白日,时未卿随几人到环采阁,安排阁中侍从伺候烹茶饮茶,自前几日梁许知晓他这有极品头采明前龙井,一直缠着几人来尝尝。


    吴阔滨刚端起茶还没喝到嘴里,被一脸凝重的吴家下人接走,掳来的哥儿留在环采阁,被他随意关进后院。


    吴阔滨明目张胆强抢哥儿女娘不是一次两次,他们几人没少给他擦屁股,这次人落到环采阁,处理后续的就成了时未卿。


    看情形吴阔滨短时间回不来,时未卿不欲为难那年轻哥儿,已安排明日清晨趁着人少之际放回去,不成想放人前被找上了门。


    时未卿习惯沐浴时清退阁中侍从,只留从府中带来的几个护卫和小厮在院外和院内守着,没有声响和示警,大约也被擒了,只怕来人身手极佳,不是他能抗衡。


    短短一息,千思万虑,而后时未卿用力挣扎,他的清白不容玷污,也要借湿发遮住眼角孕痣,他的身份绝不能暴露,也是试探,查找时机逃脱。


    男子和哥儿的力量相差到底悬殊,再次被擒住,森冷的警告话语和抬起的手臂,预料到要吃些苦头,时未卿合上双眼等待疼痛袭来。


    祁遇詹意料之外,他未曾想随手一抓,竟擒到了这小反派。


    两人距离很近,时未卿微微颤动的眼睫毛看得一清二楚,眼光转动,从青涩面容扫到眼尾孕痣,祁遇詹顿了顿,敛起眼底情绪,收回了抬起的右手。


    以现代标准时未卿今年十八岁刚刚成年,以古代标准他的哥儿身份可比拟女性,做为新时代青年,祁遇詹从不对弱势群体和女性下手。


    沉默一瞬后,祁遇詹再次将手伸向腰带,这次时未卿总算老实了,不再反抗。


    时未卿心思玲珑剔透,为了避免一个不察被人跑了,他模仿现代绑精神病束|缚带,用他的腰带和袖子把人捆绑个结实,顺便嘴也堵了个严实。


    抬眼瞥到纤长睫毛下漆黑的双眼,祁遇詹手一抖不受控制抬起,直接将眼睛也蒙住了。


    祁遇詹:……


    他抬头望望只剩个月牙的月亮,想了想可能是第一次干坏事,难免紧张和有负罪感。


    低头看着只到肩膀的身高,祁遇詹一个半蹲就将人背朝上扛在了肩膀上,走几步掂了掂,试出来时未卿确实牢牢固定在肩上,心道:


    亏得古代衣服布料用的够多,否则还绑不成这样牢固,小样儿看你还怎么跑,就是心眼如筛子,也跑不了!


    久未感到疼痛,藏起眼中锋利和疑惑,时未卿睁开双眼,观蒙面男子正将他全身束|缚,紧接着双眼也陷入黑暗,他沉黑的眼底划过奇怪的情绪。


    莫非这歹人有异于常人的癖好?


    “唔——”


    猝不及防被扛起,时未卿心中一惊,叫出短促一声。


    祁遇詹脚步微不可查顿了一下,低声道:“安静点。”


    往前走一步,祁遇詹脚步又一顿,鞋子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瞧,是时未卿提的灯笼,他脚尖一勾将灯笼勾了起来,握着提手捏在了手里。


    时未卿上半身倒悬,胃被抵住,鼻子随着步伐走一步磕一次如如铁般坚硬的后背,姿势不舒服,他极力将随后发出声音全数吞下,不知为何蒙面人刚才没有动手,可时未卿不敢赌下一次仍会如此,他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顺着时未卿指的方向,祁遇詹再次找到了樊魁留的记号,他止住身形站在原地。


    院内光线不足四周昏暗,只闻风声呼啸,不闻人声,总觉得少点什么的祁遇詹,这才想起来小反派没声音,以他的耳力连呼吸声都没听见。


    立马将人放下,祁遇詹手放到颈动脉,手下脉搏跳动,离得近了微弱的呼吸声也穿透风声传入耳中,这才彻底放下心。


    祁遇詹低头见到时未卿微翘的鼻尖通红,随着放下来的动作,两颗泪珠瞬间滑落到尖翘精致的下巴上。


    啧,娇气。


    也算对指对路的回报,祁遇詹提着灯笼的手臂扶背,另一只手拦住膝弯,没使几分力将人横抱在了胸前,祁遇詹提气跃上屋顶。


    后院太过安静,以时未卿的身份和性格,他在的地方戒备不应如此松懈,他被擒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人来,事有反常哪里透漏着不对劲,祁遇詹唯恐生变,加速向樊魁记号指向掠去。


    远去后,祁遇詹回头,居高临下看的清楚,果然在院中看到了提着灯笼的几个人影。


    找到樊魁时,他正隐藏身形守在屋子外面,见是祁遇詹,上前道:“少爷,无人过来,他安然无恙。”


    祁遇詹将时未卿放在不远处,自胸口取出信物,递给樊魁:“天色不早,动作快点,把这个给他,他就会跟你出来,外边有人,让他别出声响,免得把人引来。”


    何家哥儿性格刚烈,不明身份的人要带走他只怕不会同意,祁遇詹特意离开何家前和宋举人索要信物,用在此时。


    不多时,樊魁顺利把人带了出来,不远处也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祁遇詹自然地将一直安静的时未卿重新抱在胸前,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我们走。”


    樊魁视线略过他家少爷怪异绑法抱在胸前的人,和手里提的灯笼,心中虽有疑惑,也未问出口,径直将何家哥儿也扛在了肩膀上。


    想想樊魁比他还硬的肩膀和后背,祁遇詹张了张口,到底没说出来,别人家有婚约的哥儿,怎么着都不合适,左右以两人的轻功,不到一盏茶时间就能到,和生死相隔相比不舒服一点不是什么大事。


    看不见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跳上屋顶,祁遇詹轻功使出全力,一提起跃到樊魁前方,樊魁只当做他家少爷急着回去,闷头跟在身后运行内力,奋力跟紧。


    避开人影行驶一段距离,察觉身后没人跟来,便知带走何家哥儿,除了小反派没被人发现。


    除了小反派……


    小反派……


    祁遇詹骤然停下怔愣在原地,返回来樊魁一脸警惕,“少爷,是否有何事?”


    祁遇詹没回答,而是缓缓低下头,看清胸前的人后,脸上表情一寸寸裂开,全身变得僵硬。


    他脑子抽了?!!


    怎么把小反派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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