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怔怔地望着陈执往门口走去,陈执把手放在门把上,停顿片刻,说道:“我真走了。”


    就这么过了一会,陈执依旧没有扭动门把,站在门边身体越来越僵,转过头看向姜酒,“你不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姜酒眨了眨眼,神情带着几分疑惑。


    陈执沉闷地吐出一口气,他刚才到底在跟醉鬼较什么劲,除了差点把自己气出内伤,什么用都没有。


    “你不走了?”看着又走回来的陈执,姜酒眼底的疑惑更深。


    陈执没好气地说,“房是我开的,我凭什么走?”


    “生气了?”看着陈执抿紧的唇,姜酒慢吞吞地挪到陈执背后,看到陈执红红的耳朵,上面还有咬痕,惊讶地说道,“哦?你耳朵怎么被咬了?”


    “被鬼咬的。”陈执呵呵了声,这醉酒刚咬完转头就忘。


    鬼?姜酒忍不住发颤了下,“鬼...鬼在哪?”


    眼见姜酒被吓得脸色微白,陈执又觉得自己说这种话会不会太过分吓到他了,顿时改口,“说错了,不是鬼,被一只尖牙利齿的猫咬的。”


    姜酒松了一口气,埋怨地怒视了陈执一眼,“你这人好像有什么大冰。”


    陈执:“......”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陈执想着秦烈为什么去弄解酒汤这么久还不回来,姜酒忽然靠近陈执。


    陈执如临大敌警惕地看着姜酒,以防又被姜酒突然咬上来。姜酒拍了拍陈执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凑近到陈执耳边。


    温热的呼吸轻呼在陈执的耳朵上,陈执身体一紧,耳朵越发红了,耳根子颤抖了下,“你...”


    “嘘!”姜酒对陈执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在陈执耳边轻声说话,“你别生气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陈执一怔,带着酒意的吐息轻呼在他耳边,他整个脸都热得慌,“...什么秘密?”


    姜酒左右环顾了下房间,一脸认真地手挡着唇,小声在陈执耳边说:“其实我是个om...”


    就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姜酒吓了一跳,话还没说完就跳开,掩耳盗铃躺下将被子盖过头装睡。


    “......”陈执摸了摸阵阵发麻的耳朵,脸上的热意怎么也消退不下去,刚才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来,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姜酒在他耳边呼出的气息上。


    压根没有听清姜酒说的话,其实我是个什么来着,后面的字他没听清,秦烈就开门进来了。


    他冷冷地瞥了秦烈一眼,不爽地压下想揍他一拳的冲动。


    想着找机会再问问姜酒到底想跟他说的秘密是什么?


    后面的字像是什么‘欧’的发音,欧巴?欧王?殴打?依照姜酒喝醉酒后喜欢胡言乱语,说不定想说的秘密也是些奇怪的话。


    ‘我其实是个欧巴。’‘我其实是个欧王。’‘我其实想殴打你。’


    陈执觉得最后那句比较有可能,毕竟之前他已经被姜酒咬过两次了。。。。。。


    他顿时觉得后背发凉,下次坚决不能让姜酒再喝酒了,什么臭毛病?都谁乱教的?


    察觉到异样的气氛,秦烈蹙了蹙眉,关上门,在床边蹲下看着用被子蒙头盖住的姜酒,“先喝完解酒汤再睡,不然明天会头痛。”


    等了一会不见姜酒有反应,秦烈只好轻轻扯了下姜酒盖在头上的被子,露出里面闷得面色潮红的姜酒。


    姜酒脸红红的,神色也不太自然,像是被人抓包心虚的样子,又有点生气秦烈打扰了他,低着头任由秦烈怎么劝说都不肯喝解酒汤。


    “算了,让他睡吧。”陈执推开秦烈,低头看着姜酒,“要不要洗个澡再睡。”


    姜酒微怔,低头闻了下自己的衣服,淡淡的酒味沾染在上面,迟缓地点了点头,“...洗”


    听到姜酒说要洗澡,陈执便一下子愣住,本来他也就是随口一说,看姜酒这么困想睡觉,想着要不换身宽松舒适衣服再睡。


    这下子姜酒应了想洗澡,他头脑一热立马就想扶起姜酒去浴室,但随即又想到秦烈也还在房间内,不能让他这时候再继续占姜酒便宜。


    “喂,”陈执对秦烈说,“你出去,我帮他放洗澡水就好。”


    秦烈默不作声起身,但不是出去,而是径直走向浴室,往浴缸里放热水,等放好水后,又低声哄着姜酒去浴室。


    听着秦烈小心翼翼的声音,陈执面色难看且警惕地跟了过去,抱着手臂站在门口,“喂,差不多赶紧出来!难不成他洗澡的时候你也要一直待在里面吗?”


    “能自己洗吗?”秦烈无视陈执催促的话,试探了下水温,问安静站在一旁的姜酒。


    姜酒点了点头,等秦烈和陈执出去关上门后,他才慢吞吞脱下衣服,跨入浴缸内。


    房间内,陈执和秦烈各坐在房间的两端离得很远,房间内安静,没人说话,静得能听见浴室里不时传来的水声和墙上秒针转动的滴答声。


    时间慢慢流逝,将近半小时过去,浴室内的水声逐渐停了,但过了好一会,姜酒都没出来。


    秦烈走到浴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姜酒?洗好了吗?”


    等了一会,里面无人回应,陈执推开秦烈,用力转动着门把,秦烈面色一沉,“你做什么?”


    “这么久没出来,人都说不定昏过去了!还磨磨唧唧的干嘛?”见门反锁打不开,陈执退后一步,侧着身开始撞门。


    门砰地一声被撞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姜酒一身雪白的皮肉,他脸一热,强忍着只将视线放在姜酒的脸上。


    “姜酒?”陈执冲过去,托起脸趴在浴缸边缘闭着眼的姜酒。


    洗到一半就睡过去的姜酒困倦地推开陈执,下一秒,一张浴袍就披到了姜酒的身上,秦烈裹紧姜酒身上的浴袍,将姜酒从浴缸里抱出来。


    被推开的陈执面色沉沉地看着秦烈抱着姜酒离开的背影,正想起身离开,鼻尖却隐隐约约闻到那股熟悉的桃子酒香味。


    他下意识地去看浴室置物架里的沐浴露,并不是桃子酒的香味的,那浴室里怎么还会有这股香味?


    仅仅是沐浴露可以留香这么久吗?而且不知道是他易感期快要来的原因还是其他,他只要闻到这股香味,就越发难以控制体内乱窜的热意。


    他若有所思地想了会,又猛地想起姜酒和秦烈还两人单独在外面,顿时顾不上多想,立即往外跑。


    等他一出去,他就看到秦烈的手正放在姜酒的腰间,愤怒地质问,“你做什么?”


    秦烈头都不抬,垂着眼继续系好姜酒浴袍腰间的带子,“你该出去了。”


    “我凭什么出去?我开的房为什么不是你出去?”陈执冷笑一声,别以为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就能骗过他,心里都不知道在打的什么龌龊主意。


    慢了一步被陈执先预定了房,而且就剩下一间房,这么晚了也不好再带着姜酒继续找其他家酒店,秦烈只好让姜酒住进了陈执开的房。


    十分困倦的姜酒没有理会在争执的两人,翻身清爽舒服地躺进被窝里。陈执和秦烈面面相觑了会,秦烈调高空掉温度,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被子枕头铺到地上。


    陈执冷哼一声,不甘示弱地也跟着拿出一套新被褥,在床的另一侧铺下。


    随着灯被关上,兵荒马乱的一晚终于结束,秦烈也很累了,他在斗兽场消耗了巨大的体力,身上还受着伤,这时候再也压制不住身体的疲乏沉沉睡了过去。


    只有陈执时不时还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之前闯进浴室时,一不小心瞥见的画面,身体的燥热压根停不下来。


    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偷看,那浴缸正对着门口,而且浴缸里的水又很清,几乎是一览无遗。


    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男生长得那么白?身上还总是香香的。


    喉咙干涩得厉害,他上下摸索着身上的口袋,发现出门着急忘记带抑制剂了,翻来覆去强忍了许久,他猛地起身往浴室走去。


    做贼心虚一样拿起姜酒换下的衣服塞到自己怀里,脸埋进姜酒的衣服里深嗅。


    他轻轻喟叹了声,脸上逐渐呈现出喝醉了酒,迷醉的神情,掩在黑暗的房间内看不见他的耳根子红得几乎快要滴血。


    此时的房间内,被陈执去浴室的脚步声吵醒的姜酒睁开了眼睛,觉得很口渴想喝水,便在黑暗中摸索着想要去倒水喝。


    刚一下床,就感觉光裸的脚掌似乎踩到什么硬物,他吓了一跳,扶着床低头去看,却猛地对上秦烈的黑沉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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