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姜酒迟缓地喊了声,不明白为什么秦烈会悄无声息地睡在床下面。


    掩在黑暗中姜酒看不清秦烈脸上的神情,只感觉自己没穿鞋的脚忽然被一只炽热的掌心握住了,粗粝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脚踝。


    他怕痒忍不住挣扎了下,却反被握紧,被捉着脚踩在底下硬邦邦的胸口上。


    脚下怪异的触感令姜酒忍不住蜷缩了下脚趾,隔着一层衣服,胸口上鼓噪的心脏跳动声直抵着他的脚心。


    姜酒眼里还带着醉意,隐约觉得眼下他跟秦烈的举动有些奇怪,但醉意上头他来不及深想,被拉着跌倒在秦烈的身上。


    他趴倒在秦烈身上,缓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问,“你在干什么?”


    秦烈不说话,黑沉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姜酒,姜酒被他看得后背一凉,总感觉秦烈的目光里带着强烈的侵略感。


    这眼神顿时让他想起之前狮王猛地扑倒人想要撕咬开底下人的血肉,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顿时不爽地抿了抿唇。


    平日里明明听话温顺的家犬忽然露出这种眼神,姜酒觉得还是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才是,叫他不敢再用这种侵略性的眼神看着他。


    就像是服从性训练一样,他撑着秦烈的胸膛站起身,眼里带着几分醉意,借着窗口透进来的点月光,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烈。


    他伸出光裸着的脚踩在秦烈的胸口上,脚心抵着秦烈胸口心脏的位置往下按了按,胸口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来。


    “真吵...”姜酒的声音微冷,“知道错在哪了吗?”,


    秦烈握住姜酒的小腿,朦胧皎洁的月光下,姜酒双腿泛着莹白的冷光,两条腿又细又直,白得晃眼。


    秦烈手心发烫得厉害,喉结滚动一番,握着姜酒小腿的手收紧,深色的手掌捏紧雪白的腿肉,再从指缝中微微鼓起。


    姜酒深觉受到不听话的家犬的冒犯,不悦地挣扎往外抽了抽腿,“知道错在哪了吗?”


    挣扎甩开秦烈的手后,并且不许秦烈再用手触碰他,他继续脚抵着秦烈的胸膛,脚底下的肌肉结实流利,硬邦邦的。


    “你最近好像越来越不听话了,我叫你往东,你偏要往西是吧?”姜酒微眯起眼,语气很冷。


    面对姜酒质问的眼神,秦烈眼神微闪,沉默着不说话,只呼吸明显急促了许多。


    “说话,又装哑巴?”望着秦烈紧绷着的下颌,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姜酒轻轻笑了下,“觉得屈辱?”


    秦烈脸上身体紧绷,姜酒感觉脚下抵着的坚硬腹肌硌得慌,便上移用脚背勾起秦烈的下巴,“回答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难以忍受这种侮辱,秦烈脸色越发怪异,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默默忍受着一言不发。


    目光一会儿落在姜酒的脚背上,一会儿又顺着姜酒抬起的只穿着浴袍的腿往上看,额头上冒出许多热汗,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线条流畅下颌流,顺着脖颈没入健硕的背部里。


    脚底湿湿的,姜酒皱眉,当即就想把脚抽回,“真脏。”


    刚一往外抽脚,秦烈又来抓住他的脚腕,紧紧握在手心里,姜酒冷着脸说道,“松开。”


    秦烈怔了怔,粗粝的指腹在姜酒细嫩的脚踝上不易察觉地轻轻摩挲了下,这才松开了手。


    姜酒抽出纸巾擦了擦脚心,不悦地抿着唇躺回到床上,闷头睡了过去。


    长夜漫漫,寂静的房内只听见浴室内和房间内隐隐传出的沉重呼吸声。


    第二天一早,当姜酒睁开眼时,看到趴在他身旁睡觉的陈执,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军校宿舍内,陈执又睡相很差地翻到他这边跟他挤着睡。


    他撑着床面坐起身,头还莫名有些隐隐发胀,打量着陌生的房间,顿时一下愣住了。


    这是哪里?他怎么会在这里醒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再睡会...”身旁响起陈执的声音,似是发现枕头上没人,陈执闭着眼睛低声呢喃了句。


    姜酒被陈执的手臂带着往下躺,再度与陈执齐躺在床上时,他猛地回过神,用力甩开陈执的手。


    陈执被姜酒的动作吵醒,困倦地睁开眼睛,声音里还带着刚起床时的低沉沙哑,“怎么了?”


    怎么了?他还想问到底怎么一回事?他怎么会和陈执出现在这种酒店房内?


    见姜酒一脸防备地看着他,陈执低低地笑了声,“你不会都忘了昨晚发生的事吧?”


    “要我帮你回忆下吗?”陈执伸出手,手掌心上面一道咬痕,“还有耳朵,都是谁咬的你都忘了?”


    姜酒一愣,看着陈执手上和耳朵上的牙痕,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也终于想起这两道牙痕是怎么来的。


    他不自在地移开眼,但片刻后他又想起了什么,质问道:“你为什么跑我床上睡?”


    这下轮到陈执僵住,原本脸上还带着调侃和促狭笑意的陈执一下子笑容僵在脸上,不知想到什么,脸一下子爆红。


    “谁稀罕?”陈执偏过脸躲开姜酒质问的眼神,眼神飘忽,“我是看地上太硬睡不着,才勉强躺床上来,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吧?”


    “那你脸红什么?”姜酒眼神越发怀疑,总感觉陈执昨晚是不是偷偷使了什么坏,现在才看起来这么心虚。


    “谁脸红?”陈执咬了咬牙,继续嘴硬,“天太热了,挤在一起睡热死了。”


    酒店房间内空调调到23度,温度不高还有点冷,姜酒无语地晲了他一眼,不想再跟他多说,秦烈呢?昨晚他不是和秦烈一起从斗兽场回来的吗?


    “秦烈呢?”姜酒问陈执。


    听到姜酒问起秦烈,陈执不爽地抿了抿唇,用手指了下床下,“在那睡着。”


    姜酒起身下床,待看到蜷缩在床下的秦烈,脑海中闪过一段奇怪的片段,昨晚他好像不止咬了陈执,好像还脚踩了秦烈......


    顿时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秦烈此时也已经醒来睁开了眼睛,他不自在地绕开秦烈,走向浴室间里洗漱,当他想换下身上的浴袍回军校,想先将就穿上昨晚的衣服回去再换。


    却发现他昨晚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洗了晾在浴室里,他走出去看着神色各异的陈执和秦烈。


    “你们谁洗了我的衣服?”


    秦烈没说话,蹙了蹙眉转头看向陈执,陈执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明情绪,“是我,一身酒味我就顺手帮你洗了。”


    “那我穿什么回军校?”姜酒无奈地说道。


    陈执眼神微闪,拿起桌面台上的电话拨打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有敲门,陈执上前打开门,姜酒探身去看,外面站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手上还拎着个高档的袋子。


    “少爷,这是您要的东西。”酒店工作人员双手递过袋子给陈执,随后离开了。


    少爷?姜酒看着陈执手上拎着的袋子,“这家酒店是你家开的?”


    “嗯,是我家产业旗下的酒店。”季家和陈家虽然是表亲,但相比于季家单纯的代代根正苗红的军政家庭家世,陈家在军政和商业上都有涉猎,旗下的各种产业遍布整个首都星。


    陈家常年稳居首都星富豪榜第一,陈执作为陈家的独子,是陈家唯一的继承人,所以这也是孙承志这帮人这么忌惮陈执的原因。


    陈执将袋子递给姜酒,他约莫着姜酒的身形让他家酒店的工作人员去买了一套新衣服,尺码应该没错。


    姜酒从袋子里拿出衣服,是一套简单清爽的白衬衫和黑裤,面料极好摸起来很舒适,看了下尺码,还真是他常穿的尺码。


    “谢了。”虽然陈执莫名其妙大半夜洗了他的衣服,但现在又送来了一套新衣服,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转身到浴室里换上,走出来边整理袖扣边说道:“差不多我们回军校吧。”


    话音一落,姜酒抬起头,发现陈执和秦烈都神色有些发怔地看着他,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着装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了?”


    陈执眼神一闪,不自在地偏过脸,明明只是一套很简单的白衬衫黑裤,但穿在姜酒身上却显得尤为好看。


    白衬衫布料不是那种硬挺的面料,而是那种雪白绸缎的面料,柔软丝滑的面料轻轻贴合在姜酒身上,显出少年人松柏一样挺拔修长的身姿。


    一头金发,五官十分精致,一身简单的白衬衣黑裤被他穿出参加宴会的效果,漂亮得令人难以移开眼睛。


    姜酒莫名其妙地抬起头,“走吧,再不回去就迟到被教官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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