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目又一次发球之际, 乌野的怪人速攻也在这个合宿之中第一次正式出现。
身材纤细矮小的橙发少年闪电一般飞速从三米线掠至前排二传右侧，二传手如有神助地将球托向了他的方向，二人之间没有经过任何交流, 就这么自然地、流畅地组合拼接在了一块。
“咚！”
一眨眼时间都不到，本该在二传身前的球就被橙发副攻扣了出去。
“哔——”
裁判也愣了一下, 随即给无乌野判分。
“耶！”
日向翔阳举起两只手, 和同样难掩激动的影山飞雄击了个响亮的掌。
怪人速攻东京合宿首秀告捷！
木兔光太郎长大了嘴巴, 不断晃着赤苇京治：“Akaashi！Akaashi你看见没？！刚刚那个橘子头小不点‘夸——嗖’的一下就窜过去了！！”
“我都没看仔细！！！”
被摇得手疼的赤苇京治：“我看到了木兔前辈, 所以其他人给他们的组合起名叫‘怪人速攻’, 在速度这一块他们两个确实是遥遥领先。”
“他们接下来还会再用这招吗？”
“这是乌野的招牌进攻吧？既然如此, 接下来的比赛过程中同样的招式应该不会少。”赤苇京治道。
木兔光太郎嘿嘿一笑, 搓手手高兴道：“哦哦哦，那还有的看！”
“嘭！”音驹多点进攻，孤爪研磨将球托给贴着网起跳的灰羽列夫，后者手臂一甩, 鞭子一样扣到了黄蓝色大球上，将球扣过了网。
美中不足的是，大手触碰到了球网。
人一落地，灰羽列夫“啊”了一声, 转过头对着队友们鞠躬：“抱歉我的错！”
“这个笨蛋，又触网了。”孤爪研磨无语凝噎。
山本猛虎凑到好友身边开导他说：“往好处想，他已经知道打球时不能触网了。”
孤爪研磨：“真是谢谢了。”
今天打了一天才意识到。
夏目拍拍灰羽列夫的背：“别在意，再接再厉。”
“嗯！”俄罗斯蓝猫点头，“下一球一定不会再出现一样的问题了！”
位于两边球场中间候场区的菅原孝支和夜久卫辅说：“这几轮都的你们的新人选手出场嘛？虽然技术有些生涩，但感觉他很有天赋, 要是训练起来，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有生力量。”
后者耸耸肩, 有些无奈，“最近练习赛的重点基本都是在列夫这小子身上，虽然这家伙一根筋脑子转得慢了些，但要是他能够融合进来，和犬冈两个人也都能够挑起一年级副攻手的大梁了。”
虽然和夏目一样都是新手，不过列夫上手起来比较慢，可只要是他记住的内容，就不太容易忘。就是经常需要一个点来回反复教上好几遍，他们现在音驹的正选，要算起来忍耐力估计也可以和枭谷媲美了吧。
而且列夫这人平时太傻太憨，带出去都要怕被人拐了还替人数钱。
菅原孝支笑了一下，流露出淡淡的无奈，“和我们队伍里几个家伙也差不多。”
两位妈妈看着彼此，点点头，队伍里笨蛋都不少啊。
*
在音驹一场比赛进行到后期的时候，乌野和森然的比赛也打到了关键时刻。
凭借着正常快攻和怪人速攻的交替，由乌野一年级双人组为核心的模式开大，在后期辅以诱饵加以诱导干扰对手判断，终于帮助乌野在连输九局之后赢下了今天第一局比赛。
东峰旭也不禁感慨：“总算不用继续鱼跃了……”
在鱼跃下去，他都要怀疑人生了。
月岛萤……这位选手根本一句话都不想说。
“阿月你振作一点不要倒啊！”
“笨蛋山口，我只是眯一会儿眼睛。”
“哦哦。”
与此同时，音驹也进行到了最后一分的角逐。
“诶，犬冈居然在替补席上？”比赛时间一直集中注意力的日向翔阳这才意识到音驹赛场上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化。
他看看球场上都有谁……
嗯，研磨、贵志、山本学长……
咦？站在前排灰头发的……是谁？
夜久卫辅直接蹲下稳稳接住一传，球从他手中飞向孤爪研磨头顶，一个完美的A·PASS传球。
啊，夜久学长的接球还是这么稳当，和noya桑一样好帅气！！
橘子小狗眼睛亮亮的。
音驹二传双手上举，纵观全局的双眼轻轻扫了一遍，起跳。
完全没有挪动一丝一毫，双手便将球精准地传到了前排正好起跳的一年级副攻手中。
“嘭！”球被狠狠击出。
黄蓝色一路挤压着空气，刁钻地穿过拦网防守，撞到了地面上。
“得分万岁！”
场外芝山优生和犬冈走一起击掌。
“角度还行。”孤爪研磨瞅了瞅球的落点，微微点点头。
“这次没有触网，不错。”夏目竖起大拇指。
灰羽列夫笑得傻傻的：“我说了我不笨嘛~”
他骄傲地挺起胸膛。
“贵志，你不要太宠这家伙。”黑尾铁朗努努嘴，指向场外的前车之鉴木兔。
还在和另外两只球队的队长讨论乌野怪人速攻的前车之鉴君：？？？嘎？
“其他的再说，这是最后一局了对吧？打完就能休息了？”孤爪研磨麻溜地走到场边。
“对，大家今天都辛苦了，这是最后一局，我们按照定好的排班来收拾器械设备，第一天是各队队长和副队长，其他没有事情的选手可以回去洗澡休息了，另外食堂还剩下一些食物，要是有打比赛饿了的选手也可以去吃点。”猫又育史站出来说。
“有吃的？！”灰羽列夫眼睛一亮，几乎同时和西谷夕冲出了排球馆。
夜久卫辅手放在额前眺望：“比赛时也没见他跑这么快过。”
孤爪研磨一边穿外套一边友情提示：“夜久学长，等下铺床位，要是铺晚了说不定就只能睡列夫旁边了。”
夜久卫辅眼睛射出两道精光：“你说得对，研磨，谁都不要阻止我挑床位！”
看着冲出球馆的背影，夏目rua了一把猫咪，担忧地问：“夜久学长知道我们住哪一间吗？”
“下午猫又教练发在群里了吧我记得。”手白球彦道。
“可是，”芝山优生指了指被落下的背包，“我没记错的话，夜久学长的手机一直被他扔在包里……”
一年级们：……
沉默，沉默，继续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音驹。
好在夜久卫辅跑到一半意识到问题就回来了，及时揣上了他的背包。
第一天不少选手舟车劳顿，打完这最后一局过后就集体回休息室铺床休息，没有什么夜间加训环节。
“啊，不能继续练习了吗？”木兔光太郎的头发耷拉下来。
赤苇京治正想说话，就被一众三年级捂住嘴：“别说什么‘木兔前辈你的床就由我帮忙铺好了’这种话，赤苇！”
“这个家伙本来就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要是再这么宠溺他，回头这家伙岂不是连床都不知道怎么铺了？”木叶秋纪信誓旦旦举例。
边上队友们一个个点头如捣蒜。
赤苇京治陷入沉思。
木兔豆豆眼，反驳道：“木叶，好歹我床还是会铺的！”
黑尾铁朗走过来，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搭，“走了，收拾器材和设备去，说不定收拾的时候还有人愿意陪你扣扣球什么的。”
他冲赤苇京治挑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黑尾，不要带坏我们唯一的二年级啊！”枭谷三年级们疯狂护犊子。
“有胆子就自己当副部长，口上花花这么多，还不是治不了木兔。”鸡冠头主将可不停他们的话，以一己之力把枭谷主将副主将一起捞走了，剩下音驹老好人在和他们道歉。
枭谷众人怀揣着愧疚之情，对着自家猫头鹰饲养员说：“辛苦你了赤苇，你们的床就由我们来铺吧！”
“不，木兔的床让他自己铺！”
赤苇表情在脸上凝固一秒：“……总之谢谢热心的前辈们好意。”
“不用谢，你最辛苦！”×N
……
洗完澡之后，日向翔阳成功凭借自己出色的外交能力混入音驹宿舍，一年级们恨不得给他也支一个地铺出来。
犬冈走真诚道：“翔阳这个身高和体型，和大家挤一挤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日向翔阳。
“也不是不行，在这边睡的话我就不用面对影山那张死人脸了。”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可行性，还用手把头发往下撸，做出影山飞雄同款发型。
孤爪研磨也实在地考虑了一下这个提议：“可以和我睡，我睡姿还不错，边上是贵志，他的猫睡在床头，也不会占太大地方。”而且可能最近几天都会被经理们借走，看那群女生很喜欢rua猫的样子。
夏目给猫咪老师洗完澡，拿吹风机吹干，一身热气朝音驹寝室走。
等他抱着猫拉开音驹大通铺的拉门，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一个橘子脑袋。
以为自己走错地方的夏目把门重新拉回去，朝上看了看门牌号。
没走错。
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进来，就听见日向翔阳问孤爪研磨音驹新来的副攻是谁。
“就是那个高高瘦瘦的，看上去日语不太好的样子。”橘子小狗一本正经说道。
三花猫咧开嘴狂笑。
“……灰羽列夫，算是个混血，不过他日语比俄语好很多的样子。”孤爪研磨认真说。
毕竟据本人说他不会俄语，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日语比俄语好很多，没毛病。
接着又夸了一下他的身高和身体素质，说得夏目和犬冈二人连连点头。
“列夫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很好呢，而且身体柔韧性也好。”
“灵敏度和反应力也高，就是有时候可能会以为各种原因出界或者扣不到球之类。”
孤爪研磨说：“不过，他的传球和发球都很糟糕，比翔阳你还要差。”
夏目和犬冈继续点头。
看着统一战线的音驹三人组，橘子小狗：QWQ
“我基础有这么差吗？”
“其实今天已经能看出来比两个月前进步了。”夏目真挚道。
孤爪研磨也道：“嗯，你和除了影山之外的其他队友的默契也上升了，我能看出来。”
犬冈走：“对，没错，而且我感觉翔阳你的速度好像又有一点点提升了！”
橘子小狗：“真哒？”
猫猫狗狗点头.jpg
犬冈走长长的反射弧反应过来：“等等奥，翔阳不是只上场了半局，这时候贵志还有研磨学长你们两个都在场上比赛吧？哪有多余的眼睛看他们比赛？”
夏目心虚地将眼睛移向猫猫。
猫咪老师：喵？看我干嘛？铲屎官？正面回答呀。
孤爪研磨理直气壮：“休息间隙看见的。”
揭过这一茬后，孤爪研磨又掏出手机来，问大家：
“打牌吗？UNO。”
三个一年级们瞅瞅彼此。
“打！”×3
四个人组了个二对二的局，研磨和夏目一组，日向和犬冈一组。
八局战过后，二重身组合以平均每人300分的高分领先另外二人。
得分-150的日向翔阳：……
得分-450的犬冈走：……
孤爪研磨谦虚说：“只是运气。”
连续好几把握着一堆+4+2的狗狗们：QAQ你猜我们信不信？
夏目rua了一把猫，好心问：“要不玩玩别的游戏？”
日向翔阳挠挠脑袋：“我，我先去上个厕所！你们先玩好了。”
孤爪研磨：“那玩什么？继续UNO？”
犬冈走摇了摇头：“三个人玩研磨你肯定马上就能猜到我们的牌了。”
狗狗都长心眼了。
夏目：“要不大富翁？”
研磨：“这个游戏费时，玩个快一点的吧。”
于是乎，在橘子小狗厕所奇遇记期间，音驹休息室内一片安静祥和。
“对十。”
“王炸！”
“炸弹。”
“要不起。”
“过。”
“三个二带一个A。”
……
夜久卫辅福永招平海信行也陆续洗好澡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很快（为了防止孤爪研磨算牌绝对不是自己想玩！）也加入了进来。
在夏目脸上被贴了第三条白纸条、犬冈走脸上挂上第五条白纸条时，一道叫声穿透了走廊，震到了房间内的众人。
“怎么了怎么了？”
夜久卫辅“哗啦”一下拉开拉门，差点和尖叫着跑过来的日向翔阳撞在一起。
福永招平眼疾手快拉着夜久卫辅的胳膊朝后一带，二人才没有撞上。
“呜哇！研研研磨！”
一个满脸惊恐的橘子头小狗从门口探出头。
研磨等人放下手机站起来。
“有、有不认识的家伙在走廊里！”日向翔阳伸手朝着走廊上一指，惊慌失措地喊。
似乎是为了应和他这一句，开着窗的走廊里吹来了习习微风。
微微凉的夜风接触到皮肤，一些人起了鸡皮疙瘩。
这一层走廊上的廊灯恰好坏了，只有几间有人住的教室还有卫生间亮着幽幽的白光。
走廊里一片漆黑，只能凭借几间开着灯照亮的房间来辨认方向。
“嗒哒，嗒哒。”
寂静无人的走廊上传来拖鞋吸踏声。
听声音不止一个人。
日向翔阳抱紧了地上的猫。
夏目朝前走了点，挡在瑟瑟发抖的芝山优生身前。
夜久卫辅一脸警惕，半个身子挡在二年级们前面。
“嗒哒，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距离大门口最近的日向翔阳吞了口口水。
“嗒哒，嗒哒。”
两道又高又壮的剪影在映在窗户上。
音驹休息室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终于，两个又高又壮硕的人出现在门口。
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红色短裤，一头黑色散发，另一个穿着蓝色上衣（衣服上似乎写了什么字，太黑看不清）和白色短裤，一头黑色和浅色的头发垂下来，那宽厚的肩膀，健硕的身形，看着都是能够一口吃掉一个小孩的危险人士。
橘子小狗紧张之极，抄起猫猫，双腿微微颤抖：“是是是……是谁？”
两个危险人士朝他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伸出罪恶的手。
在日向翔阳感觉自己要成第一个被吃掉的小朋友时，二人抬手撩开自己的头发。
一个撩左边刘海一个把刘海全部掀起来，露出两张脸。
“是我俩。”
危险人士们出声。
日向翔阳（目光呆滞版）：秒变豆豆眼.jpg
猫咪被他一松手，掉在了地上。
“啊？”橘子头出声。
猫咪给了他一击猫猫拳，头也不回地朝夏目方向跑。
“啊，果然是小黑你们。”孤爪研磨道。
他又坐下来翻手机消息了。
“其实吧，第一次合宿见到黑尾学长头发放下来的样子大家都很不习惯。”犬冈走安慰日向翔阳。
夏目rua了一把猫，接话说：“确实需要一点心理承受力。”不然很难第一时间接受他们二人的扮相。
谁让他们还以为黑尾学长头发天生就是长这个样子的？
犬冈是因为他发质偏硬，就算洗好头头发也很容易上翘，因此洗头发前后差距不大，日向来找他们玩的时候没有认不出来他。
黑尾和木兔就大大的不同了，这俩一个是睡觉睡的一个是发胶梳的，本身发质倒不算硬，因此洗完头刘海耷拉在脑袋前经常随机吓死一个路过的小朋友。
“你们又吓小孩！”夜久卫辅给他俩一人背上来了一下。
去年同样被吓过的二年级们：……唉，都是泪啊。
“怎么了怎么了日向？刚刚大家听见你的叫声了！”田中龙之介西谷夕还有影山飞雄三人跑在最前面，见到伫立在音驹休息室门口的两道人影，齐齐刹住了车。
谁啊这是？
三人陷入了疑惑。
黑尾和木兔解释的场景再一次重现。
晚一步赶到现场的乌野父母组按着自家小孩的脑袋疯狂道歉。
黑尾铁朗洒脱地摆摆手：“没事没事，列夫那小子也被我俩吓了一跳朝反方向跑去了还。”
看他样子，半点不虚。
同样晚了一步到场的赤苇京治闭了闭眼睛：“木兔前辈……应该也已经习惯洗好头别人认不出他的样子了。”
据传，前两年在国青训练营夜间时常能够听到猛男尖叫。
*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晒到三花猫的软乎乎的肚皮，混进了猫猫军团里的小乌鸦就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打算出门晨跑了。
在他起身的时候幅度一不小心大了一丢丢，夏目的被子被他掀开一点点，漏了一些风进来。
少年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半梦半醒间见到一个橘子脑袋跟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站起来。！！！
日向翔阳一惊，差点摔倒睡得横七竖八的犬冈走身上，还好夏目伸手搭了一把。
“呼——”橘子小狗松了一大口气，对着夏目做出“谢谢”的动作。
夏目做了口型，问他是起床锻炼吗。
日向翔阳做了一个跑步的动作，夏目点点头，打算一起跑一会儿。
反正醒都醒了，再睡也睡不了多久，不如晨跑去。
晨跑很简单，就是围着校园绕圈跑，倒不怕会跑迷路。
刚刚开跑没多久，二人身后就嗖的追上来一个黑发M字刘海。
“日向boke！你居然偷跑！！”
“明明是影山你起晚了！”
“哼，有本事再来一局啊！”
“来就来，谁怕谁？！”
两个人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直接将夏目甩在了身后。
Hello？说好的“慢跑”呢？
夏目还是慢悠悠地跑，对他来说，现在跑步更像是清早的“叫醒功能”一样。
跑到一半，他追上了同样早起晨跑的黑尾铁朗，二人干脆搭伙一起跑。
等到被乌野二人组超过一整圈的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人出来一起跑步了。
吃过早饭，短暂的热身过后，就是音驹vs枭谷，乌野vs生川的比赛。
“研磨好好打，之前球场上不是很刚的吗？现在怎么面对木兔的扣杀就躲开了？”猫又育史恨铁不成钢地跺脚。
布丁头二传缩了缩脖子：“他刚吃好早饭，力气肯定是最大的，不想接。”
再说了，凭借他的力气，就算接下来也即便是直接送分。
一旁轮换下场的月岛萤听见这句，相当赞同。
菅原孝支戳了一下他：“月岛，这种不要随便学啊。”
月岛萤：“……”
不学他也是那样。
第一局的比赛结束，孤爪研磨一脸嫌弃地被黑尾铁朗和灰羽列夫围在中间做鱼跃，浑身上下散发着“抗拒”两个字。好在接下来马上就是音驹和乌野的练习赛，让他稍微提起一点劲
“哟吼吼！小乌鸦们再一次拜倒在爷爷的手下吧！！”山本猛虎装模作样地撩起袖子。
“可怜的小猫咪就跪下叫爸爸吧！”田中龙之介摆出国际友好手势。
夜久卫辅和菅原孝支面露尴尬互相道歉，黑尾铁朗则是和泽村大地“友好”握手。
“研磨还有贵志，我们这次一定要打败你们！”
日向翔阳原地蹦跶，精神状态相当不错。
夏目弯起眼睛，心情很好的样子：“那就来试试吧。”
布丁头二传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橙发少年。
“至少到现在为止，音驹是不会输给还没有进化完全的乌野的。”
第122章 进化之夏（3）
“哦吼, 是猫猫和乌鸦的对决啊。”木兔光太郎激动地叫了一声。
“木兔前辈，我们还在比赛。”赤苇京治动作随意地擦了擦额上淌下几滴汗水，面露无奈道。
“哦哦哦。”
猫头鹰一边点头应答, 眼睛却还是盯着这边看。
1号发球位的木叶秋纪直接一个排球精准砸他身上：“醒醒！王牌！先专注眼前的比赛啊！！”
猿杙大和眯着眼睛感慨：“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忘叫他王牌, 不愧是前·猫头鹰饲养员啊。”
木叶秋纪：“……”
Sorry哦, 职业病了。
音驹和乌野这边, 由乌野先发。
影山飞雄帅气地转了转排球, 伴随着尖锐短促的哨声, 随之发球起跳。
球从二传手中脱手而出, 砸向音驹无人防守的死角处。
“咚！”
一道人影闪过, 夜久卫辅帅气又及时地朝右弓步一跨，双手并拢，将这击威力十足的扣球拦截下来。
“传得好！”黑尾和海同时喊道。
“乌野的一年级二传，他的发球精准度好像提高了一些吧？”猫又育史问直井学。
“我虽然看不出来, 不过他的发球倒是给我感觉更果断了些。”
第一球，孤爪研磨传给了夏目，后者直接后排起跳，送了乌野前排拦网一击快准狠厉的扣杀。
泽村大地嘶着冷气, 一边看怪物似的看夏目。
这才多久，他怎么感觉音驹这一年级力气更大了？
这合理吗？
日向翔阳眼睛发光一样地盯着夏目，二人都属于身高不高的类型，但夏目的力气却能填补他的劣势，让同为“矮个子选手”的日向羡慕不已。
不过，虽然他力气不大, 但他能跳！他跳得可高了！
影山飞雄不知道为什么日向翔阳突然变得一脸坚定，却也不愿意表现出来不清楚情况的样子, 于是也绷着脸，盯着夏目不放。
转身走向发球位的夏目：如芒刺背的感觉又来了……
拿下一分后，发球权自然而然轮转到音驹手中。
夏目掂了掂球，数着拍子发了个压线球。
“咚！”
“嗵！”
西谷夕嚓地蹭到了球，球上附着的力量让他一时间没法准确调整角度。
“抱歉抱歉！下一球一定！”乌野自由人大声道。
下一球，果不其然被接下了。
“影山！！”西谷夕喊着。
自由人迅速将球垫给二传影山，伴随着“嗖”的一声，一道灵巧迅捷的橙色身影从球场一段迅速移动到另一侧。
“嗵——”
球被瞬间扣出，径直穿过了灰羽列夫的拦网，落至地面。
“哦哦哦！是翔阳的怪人速攻！”场外犬冈走激动道。
“哇，这一招果然好酷！昨天看就觉得快，今天看更加快的离谱！！”灰羽列夫睁着一双碧绿的猫猫眼，半是好奇半是激动地看着日向翔阳。
“没想到你这么矮居然能够跳这么高！当面看都比我高了呢！”他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
“哼哼！”橘子小狗叉腰，“这不算什么，我可是最强的‘诱饵’！！”
“好了，你和对手说什么废话，快点回你位子上去。”田中龙之介按着他脑门往后面带。
“列夫。”孤爪研磨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过去。
“研磨学长怎么啦？”
一个灰发长条跑向他。
“你看到‘怪人速攻’很激动对吧？想要拦住翔阳扣出来的球吗？”他用哄骗的口吻道。
“当然！”俄罗斯蓝猫疯狂点头。
想要成为音驹最强的王牌，作为副攻的他当然需要具备良好的拦网水准啦！一拦一个准谁还敢说他不是音驹的得分王？
“你反应力不错，当你在网前的时候，就专注盯着翔阳的动作，只要他一旦表现出想要进行速攻的迹象，就跟防上去，不用管是不是假动作。”
这和当初告诉犬冈的内容几乎一样。
“凭借你的实力，拦下几个球应该不是问题。”孤爪研磨语调转了转。
被哄骗得服服帖帖的一年级副攻挺胸收腹头抬高，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帅，试问谁敢争锋”的表情。
“没问题研磨学长，放心吧研磨学长！交给我保证没问题！！”他将自己胸膛拍得梆梆响。
夏目半是无奈半是无语地和边上福永招平对视一眼，没想到研磨学长现在也走上拐卖的道路一去不回头了。
黑尾铁朗认可地点头，“不错，有我的风范。”
接下来，田中龙之介发球，球过网，福永招平一传，将球托给前排孤爪研磨，后者一个二次进攻猝不及防让拦网选手们吃了一个闷亏。
“我——”西谷夕危急时刻朝前一扑，一双手及时将几乎要落地的球铲了起来。
“好球！！”
“帅！”
围观群众纷纷献上发自内心的惊叹和赞美。
影山飞雄迅速跑位上到网前，在他跑动的同时，日向翔阳也从后方穿插着跑向左半场。
橙发在球场上是那么的鲜艳又显眼。
灰羽列夫像是盯着猎物不放的猎手，大长腿跟着一迈，三步并两步追上了日向翔阳。
灰发副攻伸出双手，高高地举过了球网！
“嘭！”
位于右翼的东峰旭起跳扣球。
影山将球托给了他。
“嗵！”夏目及时抬臂，横空拦截下来这球。
夜久卫辅临时二传调整球路，将球传给山本猛虎。
“音驹那个混血是什么路数？应该是个新人吧？五一那会儿没见过他，这才见到一次‘怪人速攻’就已经能够追上日向他们的速度了？”武田一铁惊讶说。
乌养系心摸了摸背上的汗，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上去是个静态天赋高得离谱的家伙啊。”
他们乌野的有生力量不差，音驹的也完全不比他们弱啊，看得他都有点激情澎湃了。
啧，没有东西含在嘴里总觉得不舒服。
……
“咚！”
“啪！”
被怪人速攻配合扣出的球第一次被咱们迅速地破除。
又长又宽的大手一瞬间让日向翔阳恍然以为自己见到了伊达工业的人，毫无缝隙地从天而降将球压制下来。
不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日向翔阳瞪大了双眼，和他一样表情的还有乌野众人。
西谷夕距离接到球就差一段距离，懊恼地垂了一下地面。
“啊啊啊啊——列夫你小子好样的！”山本猛虎双手举过头顶激动地嚎着。
“拦得好！”黑尾铁朗手放在嘴巴边上喊着。
“还算不错。”孤爪研磨嘴角朝上浅浅地勾勒出一个弧度。
“列夫拦得好！”夏目大声说。
灰发猫猫自豪地挺起胸膛，“嘿嘿！我就说我是最厉害的！！”
他做了一个武打动作——“你们就放马过来吧！”
“少装腔作势了！”山本猛虎给他背后来了一记手刀，“好好拦你的网去！得分什么的，就交给前辈我吧！！”
“山本学长你是怕我抢了你的功劳吧。”虽然听不懂“装腔作势”的意思，但灰羽列夫勉强能揣摩出山本猛虎的语义。
“你小子……说什么呢！”
秉着大人不记小人过，山本猛虎没有发火。
孤爪研磨又朝灰羽列夫做了个手势，两个人凑到一块嘀嘀咕咕了一阵，灰羽列夫认真点点头。
福永招平锐评：“感觉研磨像那种负责转职的对接NPC。”
夜久卫辅：“……很贴切。”
“接下来，乌野估计就要夹杂着普通快攻一起来了吧。”他舔了舔嘴唇，粉棕色的眼瞳里折射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打起警报，一级戒备！”山本猛虎喊了声。
“吼——”众人应和道。
“果然这么一看，音驹比乌野要默契不少啊。”森然的几名选手站在一旁围观。
“虽然我们学校也是以‘默契’为主导，但和音驹的多少有些不同。”森然主将小鹿野大树道。
他们森然注重的“同步”、“一致”的概念，而音驹更倾向于齿轮的那种拼接，两种程度的默契都需要双方选手具备高超的默契辅以无数次的练习才能形成。
而乌野，在森然众人眼里，就属于比较乱糟糟了。
就和乌鸦的翅膀一样，铺天盖地的羽毛乱飞，挡住了人的视线。
倒也不是说没有配合，只是没有彻底将齿轮卡上，暂且处于磨合阶段，并且这种阶段恐怕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跳！”山本猛虎大喊。
夏目同他一起起跳，二人“嗵”一声拦下了泽村大地的扣球。
球越过球网，掠过乌野前排朝中场方向飞去。
西谷夕瞬息之间出现，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一球垫给二传。
影山飞雄没有犹豫地托给从他后排飞过瞬间起跳的日向翔阳。
“嘭！”
“咚！”
连续两声，又是夜久卫辅，音驹的自由人及时接下了球！
“夜久学长好样的！”芝山优生，夜久后援队头号迷弟，每次彩虹屁绝不缺席。
孤爪研磨朝夏目4号位托了个又急又稳的球，茶发少年蹬地起跳，挥臂动作流畅之极。
“嘭！”
夏目拧转手腕，手掌撞上黄蓝色大球，扣了一个力道不大但角度很刁钻的球。
球在空中带有微微的倾斜偏向。
猫又育史抚掌一笑：“好球！”
球从拦网中间穿过，没有给到东峰旭拦网的反应时间，朝着三米线砸去。
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落点处。
“咚！”
“影山接得好！”菅原孝支喊着。
“我来！”泽村大地这个接应起到了二传作用，他双手合拢，对着球朝上一垫。
穿着10号荧光绿背心的小个子副攻双眼紧盯着被传出的排球，随之迈动大腿。
一步，两步，三步。
蹬地起跳，橙发少年“嗖”地跃到空中。
“糟糕！”
和日向翔阳同时起跳的东峰旭瞳孔一震，想要临时变向却已来不及。
二人在空中结结实实撞了一下，发出一声肉/体碰撞的声音，齐齐落地。
被传出的球也落到地面，滴溜溜地在地上滚了滚。
“你们两个没事吧？”武田一铁和菅原孝支二人冲了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日向翔阳当场又表演了一个跪地求饶。
“没没没！日向你快起来QAQ”乌野王牌也快哭了。
虽然从外人角度看，更像是不良队内欺凌的场景。
“日向你是boke吗？这都能撞到？！”影山飞雄忍不住开嘲讽。
同样开嘲讽技能的还有乌养系心这个前二传选手。
“你们都给我长眼睛啊！要球就大声喊出来！你以为是喊谁谁听的？！！”
想要快速将比分掰到和音驹持平，却放任了自己争强好胜之心的乌野众人第一次在合宿期间吃了亏。
日向翔阳和东峰旭撞上之后，乌野的气氛一下子变紧绷了。
又因为攻手没有配合好出现意外后，乌养系心叫了次暂停，让乌野众人不要将刚刚的小意外放在心上。
但同样的，也在纠结过后，让乌野转成了防守模式。
乌野的理智镜片反了反光，什么都没有说。
暂停上来，音驹明显感受到乌野的进攻速度变慢了，强度也不如之前。
“啊，乌野转防守模式了啊。”看了半天好戏的黑尾铁朗乐滋滋吃瓜。
你们乌野不进攻，进攻的可就是我们了。
虽然他们是以防守出名，可不代表进攻就弱了啊。
好歹他们和井闼山都能有来有回地打到第三局呢。
同样心态的还有猫又育史，这个老猫咪揣着夏季凉茶水杯，嘴唇绷成一条直线。
转防守可不是乌野的风格。
乌野的优势，可是在于进攻啊。
“黑尾，到你了！别磨蹭快上！”夜久卫辅站在球场上大喊。
“来了！”音驹主将和下了场的灰发副攻击了个掌。
……
比分来到18：13，音驹暂停休息，也给了乌野喘息休整的时间。
“我能感受出来，乌野是想融合起来，成为一个更好的‘整体’。”
孤爪研磨喝了一口水。
夏目习以为常地从他手里接下水搁到椅子上，“只不过，这种‘融合’所需要的努力和付出或许比他们预期的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音驹和乌野走不同风格，音驹打从一开始就是将全员连接在一块，作为队长的黑尾铁朗甚至开学之初就说过，他们是“螺丝和齿轮”，是“一个人身上不同的器官”，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因此，“维系”和“通力协作”这两个词几乎是刻在他们灵魂上的。
即便是被孤爪研磨评价为很“独”的灰羽列夫，也没有在打比赛的时候忘了“合作”。
只是偶尔会发力过猛或者一时间忘记“合作对象”是谁……
而乌野，更多的则是“各自为战”，全靠二传将他们一个个串联起来，彼此之间“配合”的想法可以说几乎为零。
落单的乌鸦或许会因为漆黑的色彩令人生厌，但乌压压一片飞来的乌鸦只会令人心生恐惧和敬畏。
乌鸦的攻击力不差，可只有团结起来才会发挥最大的作用。
而现在的乌野，正如赛前孤爪研磨说的——“还没有进化完全”。
面对已经在东京魔鬼赛区升了好几级的猫咪们而言，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而后的比赛中，除了偶尔灰羽列夫出现一点点幺蛾子（但都被完美解决，所以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其他一切安好。
最终，音驹以25：17的分数赢下了这场比赛。
乌野众人心不在焉地开始日常鱼跃。
“噗通。”日向翔阳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小不点你是不会鱼跃吗？”黑尾铁朗凑过来笑。
笑完眯起眼睛，压低了嗓子，大提琴一样的嗓音在小范围盘桓：“这可不行啊，作为排球选手，鱼跃可是基础中的基础，就算你小子打副攻位置，该救球时也得毫不犹豫地扑过去，关键时刻，绝对会‘救你一命’的。”
“嗯嗯，我们入部最开始几节课就是教各种基础动作。”犬冈走说。
芝山优生冒出脑袋来：“就算是列夫，他也会鱼跃呢。”
“诶，我怎么是‘就算’？”俄罗斯蓝猫指向自己。
芝山优生立刻闭上嘴做出拉拉链动作，眼睛求助地看向夏目。
后者安慰灰羽列夫说：“列夫你个子很高，照理来说练鱼跃不太容易，所以这是在夸你。”
他和芝山优生交换了一个你懂我的眼神。
“原来如此，好吧，那我谢谢你们啦！”灰羽列夫相当好哄。
“所以说，”菅原孝支朝日向翔阳身上拍了一下，“日向你的基本功要抓牢了，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就靠你这关键一分把球救下来呢！”
同一时间，结束了比赛的枭谷也进入了休息时间。
“咦？怎么是这个分数？”木兔光太郎一脸震惊。
一直在边上观察的雀田薰解释说：“到后半段乌野开始着急了，越想要配合就越容易出错。”
“就和木兔前辈你有时候越想扣出一个‘完美’的球，就越扣不出一样。”赤苇京治说道。
“哦——这样啊，那我懂了。”猫头鹰脑袋一拍自己的手掌，恍然大悟。
雀田朝二年级二传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赤苇。
*
午休上来众人进行了一下统一的基础训练，参照的枭谷的训练模板。
来自偏远宫城县的小乌鸦们也总算感受到了东京强豪city boys的训练量有多大。
“与其说训练量大，更加贴切地来讲更加贴合大家肌肉强度的运动量，虽然量不大，但都是在符合青少年身体承受范围内尽量朝极限拉的，能让大家在短时间内达到充分的热身，长此以往还能增加耐性和体力。”白福雪绘拖长了语调，右手握着水笔，在单子上勾勾画画。
“那个，白福学姐……”谷地仁花红着一张脸，慢慢挪步过来，怯怯地问，“可以给我一份你们平时的训练单吗？啊不需要百分百完全照搬，大致的就可以！”
“可以呀。”
白福雪绘抽了一张纸给她，“喏，不够我们还有。”
“谢谢白福学姐！你是大好人！！！”村民B疯狂鞠躬，变成了一个人力小风扇。
被吹得还挺舒服的白福：OwO
在基础训练结束之后，除了一向适应这项训练的枭谷众人和少部分体力耐力不错的选手，已经有好几个申请下午不想练习了（特指：孤爪研磨、月岛萤等选手）。
以猫又育史和暗路建行为首的教练们露出魔鬼的微笑，熟练地捏了捏选手们的手和腿，在他们表情扭曲的同时表示：“看呐，这不是还能继续动吗？”
几十年老教练了，谁还不清楚这群想要逃训的选手们心里的想法？
就算是看上去最虚的，也不用休息多久。
而且他们特地在正午最热那段时间停训就是防止中暑。
他们准备的藿香正气水还有各种药和装备都没派上用呢。
孤爪研磨和月岛萤再一次统一了战线：——这个合宿就是来折磨他们的！
但理智大于情感的二人也清楚这是为了他们好。
So，再苦再累，也还是受着吧。
这次合宿也就五天，往开里想，还有三天班。
正巧路过的黑尾·一向待人热忱·也不是什么魔鬼·铁朗在二人耳边轻飘飘说了句：“两周之后还有为期一周的合宿哦~”
凭借一己之力，拉满了高智商组的仇恨值。
上次创下这个记录的，还是堆得快满溢出来的午饭。
十分钟后~
“嗯？他们怎么了？”生川一个路人选手经过，问同样驻足围观的自家经理。
他们前方，是一幕奇怪的场景。
乌野的一年级副攻和音驹的二年级二传携手枭谷好事者某兔和某叶，一同对音驹主将黑某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拦网拉练。
这个组合到底是怎么搭上的就是问？？
经理泷川玉子说：“好像是因为音驹的黑尾说了话一下子惹怒了孤爪和月岛两个人，然后路过的赤苇就来询问情况，被不知情的木兔一干扰，场面一下子变得很混乱，碰巧木兔又拉上了路过的木叶，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赤苇只好在场外看着，以免他们把人打伤了好及时出警啊不是就医。”
这时，被研磨托向木兔又恰好打到黑尾的手的排球迎面飞了过来。
生川选手一个后仰，看着黄蓝色大球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
“萝卜——”
路过的橘子小狗惨遭痛击。
赤苇京治光速出警，呸，出现。
“日向，你还好吗？知道我是谁吗？”
经验丰富的枭谷二传立刻到位。
“赤……红……赤司（Akashi）前辈！”眼前出现好多星星的橘子小狗傻呵呵说。
赤苇（Akaashi）京治：“……”
他伸出手，在他面前比了个数。
“这个数字是几？”
“怎么又这么多雪糕棍呀，哈哈，我要橘子汽水味的雪糕！”他手一举，放声大喊。
赤苇京治：……确诊了。
落后一步见证了全程的众人：……
“小黑，你完了。”
孤爪研磨凉飕飕地说。
“木兔，你也完了。”
木叶秋纪把脖子扭得咔咔响。
月岛萤事不关己就地坐下，开始冷笑。
第123章 进化之夏（4）
是夜, 有些人在排球馆里砰砰哐哐不停歇地打着球，有些人已经洗好澡揣着游戏机往床上一躺。
黑尾铁朗夜跑走进来找数据记录册，见状眉毛一拧, 语气严肃道：“研磨，不要躺着玩游戏, 对眼睛不好。”
“哦——”
躺着的布丁头猫猫在床上翻了个面, 改躺为趴。
音驹男妈妈1号：……行叭。
他翻找了一下数据记录册, 期间游戏音效不绝于耳。
“福永, 给我好好盯着这家伙, 记住让他至少每半小时休息一次。”黑尾铁朗离开前叮嘱道。
“噢。”
刚刚进到休息室的福永猫猫点头答应。
今天轮到其他三年级生打扫整理球场, 空着两间稍微小一点的排球馆就是剩余的想要夜间加训的选手们的训练场地了, 闭馆时间是晚上十点，留到最后的人需要一起将器械整理好。
现在时间八点半，对于不少人而言，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东京郊区, 夜间还有些凉意。
夜幕中的星子没有人迹罕至的乡村繁多，却也聊胜于无，和市中心的刺眼光污染相比，这边夜晚的能见度只能凭借被云层遮蔽的月光和若隐若现的星星以及一楼亮着的排球馆的灯加以辨别。
放行给合宿选手们训练的场馆相较白日大家训练的场馆要小一点, 还没进门就能听见里面砰砰隆隆的热闹嘈杂声音。
夏目走进写有“第二排球馆”字样的大门，尚未进场便感受到一阵独属于排球馆的热烈厚重闷热的气味扑面而来。
嘈杂之中依稀能够分辩出谁是谁的叫喊声、错综无序的击球扣球声、对着墙壁反复垫球扣球的撞击声、鞋底摩擦过地面刺耳却不令人生恶的摩擦声。
是多年之后回忆起来依旧能够在“回忆画卷”中铺色出鲜明画面的比夏夜蝉鸣和虫叫声中还令人深刻的声音。
和烟火大会一个级别。
绝对。
夏目心想。
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踏进了写有“第二排球馆”字样的大门。
“滋滋——嚓！”
一个宽厚的背影挡在大门前，拦住了夏目的去路。
“给我！”
穿着五彩斑斓短袖的黑发少年大喊着，双手一张，将球垫了起来。
夏目认识他, 森然的二年级主攻村上洋太，这两天的练习赛中和他碰过几次面。
扣杀威力十足, 但一传到位度一般，因此夏目此刻见到他在练习接球也没有惊讶。
五彩短袖的少年“咚”的一声将球垫了起来，球径直朝吼飞去，夏目双手一抬，正正好好接住。
五彩短袖的少年后仰着脑袋呆了一下，对他竖起了个大拇指：“Nice ball！”
夏目回了他一个笑。
“嘿嘿嘿，夏目你也来啦！”木兔光太郎一身春高出品写着大字的上衣T恤，叉着腰大声喊。
“哟，你小子也来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和跑步继续死磕呢。”黑尾铁朗颠着个排球朝这边走。
“来的正好，我们在和木兔一起练习拦网扣杀，你要一起吗？”
夏目的眼睛粗略地扫了一眼，婉拒了邀请：“我想稍微练练接球，还是不和黑尾学长你们一起了。”
“你也要练接球吗？”森然的村上洋太眼睛一亮，哼哧哼哧小狗一样地跑了过来。
“水野水野，这边又有人啦！”他冲着球网对面一个白色上衣的冷着脸的人招招手。
夏目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是生川的一年级王牌水野航平。
生川的全员发球都很强，如果说东京的发球大队是井闼山，那么神奈川发球top1就是生川，而且生川的发球几乎涵盖了所有的球种，除了主力跳发威力没有井闼山强，跳飘球和天花板发球一类的球种他们稳定性都比较高，几个学校的自由人没事就喜欢往他们那边凑。
夏目进来前无意中瞥见自家自由人和乌野自由人矫健灵活追逐着球的身影。
看上去面冷不好说话的水野航平举起手里的排球，问他：“要一起来吗？”
……
另一边，和黑尾铁朗练了半天球的木兔光太郎在赤苇京治的劝说下稍微停下来喝了点水，瞥见夏目这边的情况，豆豆眼问：“他们几个怎么凑到一块去了？”
“大概是交友能力强悍吧。”赤苇京治说。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和你经常凑一块？”黑尾铁朗磨了磨牙齿。
“这不是你之前和我说的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说明我们有共同话题啊。”猫头鹰理所当然地说。
“……木兔前辈，我很高兴你用对了一个词，虽然意思有点曲解。”
乌野的队员们今天发挥不是很好，教练拉着他们晚上浅开了个短短的小会，后来基本上都是三三两两地在另一个排球馆训练，而这边这个馆，都是混着来的大杂烩。
就在夏目练习的半个小时里面，隔壁还有全员主攻的3v3和全员副攻的3v3，听声音就能感受到战况激烈。
美津浓球鞋踩在木制地板上，和地面磋磨发出有些刺耳的摩擦声。
茶发少年脚下生风，琥珀色的眼追逐着黄蓝色大球的身影，亦步亦趋地几乎在球确定下落点的瞬间就到了落点下方。
他抬起双手，自然地合拢前伸。
“咚！”
手臂形成了一道足以令球撞向来的平面，球砸在平面上，高高弹到上空。
“夏目你的速度真的好快啊。”村上呱唧呱唧地拍拍手。
水野凉飕飕说：“能及时接到球，但还是无法稳定传给二传。”
他双手做了一个刚刚夏目接球时的动作，“角度稍微斜了点。”
夏目喘息了一口气，点点头，额上的汗顺着他的动作滴在地上。
他的眼睛雪亮。
“确实还不够稳定，而且我的速度正常情况下也不算特别快，只有偶尔救球的时候能够发挥出最快的速度，不过和翔阳比起来还差了好多。”
“翔阳？乌野那个小个子副攻？‘嗖’的飞起来扣球的那个？”村上连连发问。
水野也思索了一下，认可道：“嗯，他的速度很快，但一传水平很烂。”
村上挠挠脑袋：“这我倒是没注意，有我烂吗？”
“有。”水野肯定地说。
“这样啊，但他的速度真的好快，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快的了，不过夏目你的扣球球速也好快啊，是天生的吗？”
“算是吧。”夏目余光瞥见一个滚到他脚边的排球，用脚一勾，将球勾到手上。
“可能也有一点其他因素，我学排球之前还练过一段时间的篮球足球棒球之类的，应该也对我有点影响。”
村上歪了歪脑袋，眼睛朝上看，作思考状：“唔……这是不是代表我也要去练练其他的项目？”
“砰。”球被水野砸了过来。
“别想了，先把你的接球水平练上去吧，夏目你也是，不想成为你们音驹的‘漏洞’就给我好好练接球。”
村上抖了抖：“噫，水野你真的好凶啊，一点没有身为后辈的自觉。”
“差三天生日的‘后辈’？”水野冷淡的声音传来。
村上没说话了。
第二天晚上练习的时候，夏目得知二人有点沾亲带故的血缘关系，不过水野航平比村上洋太要高上一个辈分，认真算起来村上还得叫他一声小叔叔。
怪不得夏目总能从水野身上看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威严感，第一天在盥洗室门口还看见乌野的武田老师把他认成教练了。
*
“再来吗？”水野航平身侧摆着两筐篮球，微微测过脑袋问。
“来！”村上洋太大喊。
“你今天输的次数很多，鱼跃了不少次吧？还因为中午冲完澡穿错队友的衣服被罚训了，先暂停一下，夏目你先来吧。”
水野的体力和耐力都是一流的，虽然他的技术和速度都不算强，但光是体力就能耗死一堆人，这也是为什么村上高兴地招呼夏目一起加入‘接球联盟’。
和黑尾每天晚上不遗余力地招呼大家加入“试图累垮木兔阵营”一个道理。
区别在于：后者只有一年级的愣头青会被唬到，并且暂时没人能够支撑超过一个小时；而前者只有夏目一个人加入，并且始终没有退队。
没有任何预兆，冷着脸的少年将手中的球一抛，助跑几步，即刻起跳，右手后拉对着随重力下降的排球扣下重重一击。
球几乎没有旋转地在空中横亘而过。
越过球网，在飞过三米线之后，没有征兆地飘向了右侧。
两天的练习下来，夏目也摸清了水野发球的习惯，发球时没有多余的动作，这点到和他有点相似。
水野是个“双刀流”，跳发和跳飘两种球都会发，只有起手动作的细节上有些微区别，而现在发的这球，就是个标准的跳飘。
一旦进入到专注模式，夏目便很难将注意力移开。
少年琥珀色的眼瞳紧盯着越过球网的球，身形已经紧紧跟着球移动到了后场。
没有一刻放松戒备，他抓住了球微微一动的契机，随之扑了上去。
鱼跃救球！
少年前胸在率先铺到了地上，紧接着紧绷起来的腹部和大腿依次着地。
黄蓝色大球擦过手臂，朝场边歪斜着飞出去。
胸前一阵摩擦带动的疼痛，对于日常鱼跃的少年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夏目随意拍了拍自家的上衣，不当回事。
“还是歪了。”
“再来一球吧。”他盯着球网对面的少年，眼睛亮堂堂的，像是里头驻扎了一个永远不会熄灭的小火炉。
“……行。”
又是一球跳飘，这回转向的时间更晚，几乎是要到球即将落地的时候球才偏离了方向。
\"嗵！\"
又歪了。
“再来。”
……
排球第不知道多少次飞过球网，在接近后场的时候突然横移偏向。
左边！！
竖瞳锁定猎物一般锁定住了排球，潜意识中有股力量推着自己朝前行进。
夏目大步迈出，侧身飞扑上前。
“咚！”
闷闷的接球声在嘈杂的球馆没有丝毫起眼之处，但在夏目耳朵里却动听悦耳之极。
球在他的举动之下，被垫到了前排右侧三米线前的位置。
“有进步。”水野航平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嘴角。
小伙伴村上洋太跑过来举起手和他击掌，“好样的夏目！你比我好多了！”
看他这兴奋的样子，还以为接下跳飘球的是他自己。
“可以再来一球吗？”夏目问。
他缓缓摩挲着和排球接触到的部位，跳飘的手感和跳发有些不同，从前他也没有机会接跳飘球，即便碰运气接到，也是在比赛中，后续基本都是靠夜久学长拼命救回来的，可谓是一塌糊涂。如今有机会多接接跳飘球，更是不能浪费，要抓紧一切能够提升自己的机会。
他的接球水平，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行。”
“那我呢那我呢？”村上傻愣愣地指了指自己。
夏目看看他的脸，提议：“要不然等下你试接接看我的发球好了。”
“可以吗？”秒变狗狗眼。
“当然！”
水野踟蹰了几秒，蠢蠢欲动地说：“我也想接一下。”
“没问题！”
***
夏目洗好澡，带着一身热气回到休息室，已经是晚上10点了，按照运动少年们的生物钟，也基本上要到熄灯时间了。
音驹休息室一片祥和，猫猫们不是围坐在一起聊天写作业（三年级们）就是一起打游戏追剧，当然，也有人早早钻进被窝睡觉。
【我们今天又是轻轻松松赢下！】成宫鸣发给他的消息中似乎总是带有强烈的语气。
【贵志，等着瞧吧，不管是青道市大三还是药师各种黑马什么的，今年甲子园我去定了！】
夏目哭笑不得：【鸣桑这个点你应该要去睡觉了，再晚当心第二天起不来，你这段时间身上压力不小，要是身体垮了整支队伍都会受影响的。我也相信鸣桑今年一定能够再创佳绩！】
【这我当然清楚，你放心好了，每次比赛期间我的身体管理都是妥妥的~】
【西东京决赛那天我有时间，可以去现场看鸣桑你的比赛。】夏目空出一只手来摸猫咪老师，另一只手敲着手机自带的键盘。
【那好，贵志记你一定得来看我比赛呀！】
作息规律的高三生很快就下线睡觉了。
夏目另外一名打棒球的小伙伴三桥廉也因为最近的比赛和战术制定每天作息规律早睡早起，暑假期间他和夏目的聊天一般都在中午休息或者晚饭期间。西浦昨天已经打赢了第一场比赛，马上就要进行第二轮，现在三桥廉已经不像前几天一样就连给他发消息都紧张手抖的要命。
教练和小伙伴们给了他不少安慰，严格制定的作战计划也成功奏效，给他直接间接地增加了信心。
就在三年级们作业写得差不多，二年级们游戏也打完了准备熄灯睡觉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类似打雷的震响。
距离门口最近的灰羽列夫浑身一震，“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
犬冈走：“呼哈——呼哈——”
睡得死死的。
“指不定是谁摔了一大跤。”嘴上说着，黑尾铁朗先将脑袋朝外探了探。
“也有可能是陨石砸下来或者是树被雷劈中了。”他随口胡诌。
走廊上穿过“踏踏踏踏”穿着拖鞋跑步的声音，不一会儿木兔光太郎的身影就出现在过道上。
他就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张着双手一脸慌张地跑过来。
“呜呜呜黑尾QWQ”猫头鹰蛋花眼.jpg
黑尾铁朗侧身一躲，完美闪避开他的拥抱。
“怎么了？”他问。
在从休息室内透露出来的白炽灯光亮看，木兔光太郎身上沾上了一些水，在灯光照射下还有点油光发亮。
肥嘟嘟的三花猫借着夏目的手臂和肩膀当踏板，三下五除二蹿上了他的脑袋，睁着一双大眼睛朝木兔方向张望。
噫~两脚兽头发都只冲了一半就出来，还没它爱洗澡。
木兔光太郎口齿不清地嘟囔了几个词，黑尾铁朗没有赤苇京治的翻译功能，只好拧起眉毛，又问了一遍情况：“你说清楚一点，不然我们理解不了。”
木兔这回能够捋直舌头说话了：“我刚刚，在在在浴室，准备洗澡，一拧开水龙头就看看看见了……”
山本猛虎忍不住问：“看见了什么？”
木兔光太郎崩溃脸：“——有一只好大的蟑螂在地上！！！”
猫猫们：……
“黑尾你最好了（除了Akaashi之外）你会帮我把蟑螂赶走的吧对不对？”木兔弱小可怜捂住地抱住黑尾的手臂，一双眼睛像度数两千瓦的大灯泡一样投射出热烈的光束，他健硕的肌肉在白炽灯下显得格外突出。
好像有个小人在脑海里疯狂喊“my eyes，my eyes”。
默默移开视线。
感觉有点被吵到了。
黑尾铁朗抹了一把脸：“行吧，我和你一起去。”
“太好了！！”
音驹的休息室在二楼，是离一楼浴室最近的，木兔头一个找上他们也在情理之中。
路上还能听见二人的对话。
“不过这可是在枭谷，你自己的学校浴室你都怕？”
“怕蟑螂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理直气壮地反问。
黑尾凝滞了一秒，“行吧。”
他早该知道的。
“说起来你今天居然没有和赤苇一起？”语气上扬。
这相当少见。
“Akaashi被雀田和白福她们借走了说要让他参谋一下最近新出的几款夏季特饮联名。”
哦，被二传抛弃的男人。
……
猫猫队众人在二人走后依旧探头探脑地看了会儿。
“你们觉得真的会有蟑螂吗？”芝山优生问。
看他模样也有点紧张。
“这种生命力顽强的东西，在哪里出现都不奇怪吧？”孤爪研磨见还有时间，掏出游戏机又点开Jungle开了一局。
“可那是浴室诶！”山本猛虎反应倒是有些大，据他说妹妹小茜最见不得这种生物，一旦见到，倒霉的一般都会是蟑螂。
“反正我们家的浴室肯定都是干干净净不会让这种生物有一点点可以钻空隙的机会的！”他笃定道。
“也不一定，可能是肥皂或者其他人落下的钥匙甚至的团起来的头发都有可能看走眼。”夏目说道。
“我之前就有一回热的不行，把街上的石墩子错看成了猫咪老师。”
少年习以为常地接下三花猫的猫猫拳，一只手抓住它的爪爪，任凭猫咪在空中扭来扭曲。
就当是睡前运动好了。
打游戏间隙，布丁头猫猫抽空瞥了眼正在演练猫猫拳的肥猫：“这只猫，是不是太通人性了点？”
握着试卷给灰羽列夫检查了没几道题已经想毁灭世界夜久卫辅：“成精了是吧？成精了最好，帮我给列夫讲题，讲不出来就吃掉吧。”
戾气重的能养活几只特级咒灵。
小哈吉米缩了缩脖子。
不一会儿，黑尾铁朗就一脸怪异地回来了。
灰羽列夫第一个问：“黑尾学长，怎么样，浴室里有蟑螂吗？”
黑尾铁朗忍俊不禁：“没，就是一根不知道被谁从外面捎进浴室的小树枝，颜色和形状确实有点像，不过那家伙就是纯属的自己吓自己。”
当天，枭谷众人听到的版本是：黑尾帮木兔消灭了浴室离的蟑螂。
↑属于事实不清，但没有特别夸大的类型。
鉴于枭谷主将平时的为人和三岁小朋友的气质，大家也都没有怀疑。
第二天，木兔大晚上被树枝吓到直接冲进音驹休息室的事情已经被传成了好几个不同的版本在各大队伍中继续改编发酵。
晨跑时木兔遇到了乌野的怪人速攻二人组，橘子小狗好奇地问：“木兔前辈！听说你昨天晚上在浴室碰都了一个老大老大的蟑螂！”
他伸出手，比划了有三个他这么宽的距离。
身边M字刘海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然后和黑尾学长两个人合力把蟑螂消灭了！”
猫头鹰：“啊？？？”
昨晚是这件事吗？
早饭时，生川和森然两位队长也端了吃的坐到他面前。
“木兔，听说你昨晚在浴室碰到贞子还是裂口女了？”
“诶，我听说的版本是吃了变小药帮老鼠一起搬家结果路上碰到一个蟑螂聚怪组后你还把黑尾拉过来打败了假山这么大的蟑螂？”
耳朵还不错就坐在二人身后的黑尾本人：“……”
这话他是一点不敢认，还是木兔你来应付吧。
当事人木兔豆豆眼：“啊，有吗？”
这是他经历过的事情吗？他昨晚碰到了什么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三秒后。
猫头鹰点点头，故作沉稳地说：“有的吧。”
刚盛好饭端过来的赤苇：？
木兔前辈你说什么？什么有的？你昨晚干什么了？？？
枭谷二传瞳孔地震。
第124章 暑假间隙
白天打打闹闹, 夜晚吵吵嚷嚷，第一次夏季多校合宿很快就过去了。
同龄人总是容易打成一团，短短五天时间, 五所学校小伙伴们就已经加上了彼此好友，某位来自东北地区的橘子小狗几乎有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虽然小乌鸦们因为合作出现问题后期磨合不是很在状态, 但也和枭谷联盟众人打好了关系。
“接下来就是春高预选赛前的最后一次长期合宿了, 可别到了合宿结束还一次都没有赢过我们~”黑尾铁朗冲着泽村大地道。
乌野主将“啪”一下把手拍到他伸出来的右手上, 发出明亮清脆的一声响。
“等着看吧, 我们乌野, 也是会不断进步的, 一定会打败你们！”
“不要轻易小看了我们啊！”
黑尾铁朗眸光深深：“我可没有小看过你们……只是, 你们这群还没有彻底觉醒的小乌鸦们，最好还是快点把”
“下次就是在森然见面啦！”木兔光太郎朝乌野众人挥着手。
他面前，一个橙色头发的小少年一蹦一蹦原地起跳，张着手和他对着挥。
“回头见——”
“我们会想你们哒——”
“研磨——贵志——到时候再约比赛呀！！”
直到最后被自家学长拖拽着上车之前, 还在不断朝后探头挥手。
上了车还不歇停对着车窗外疯狂摆手。
“翔阳……还真是有精神有活力。”
和人挥手都要挥累的孤爪研磨在车子开走后松了口气。
完全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拥有这么强大的体力池，这是完全不会累的吗？
“毕竟是能在所有人已经感到十分疲惫的时候还能坚持跳满全场的小太阳翔阳啊。”
不止是跳满全场，还能带动所有人的积极性，让本该变得无趣疲软的比赛再次焕发新生。
夏目回想起前一天和乌野的一场比赛里面, 那场比赛是当天的最后一场，大家白天经历了相当严酷的体力训练，到晚上的时候，几乎已经快要累得动弹不得了，不管是乌野还是音驹几乎都是凭着“早打完早收工”的念头吊着站在球场上。
只有乌野的橙发少年不知疲倦地依旧在球场上大声喊着“影山！给我球！”，清亮澄澈的少年音在整片球场上空回荡, 不知不觉成了大家继续打下去的动力来源。
就连孤爪研磨，当他的灵魂在“热昏过去”和“累死过去”中间游荡徘徊之际, 被球网正前方这抹夺目两眼的橙色光斑放肆又霸道地吸引住了，不知所以地打完了最后一局。
打完比赛后还有些怅然若失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泛红的手掌，嘴里的话囫囵了半天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回来之后在音驹休息室内，犬冈走和灰羽列夫两个人还嚷着说——“只要是是翔阳打比赛，感觉能够不停地打一天！”
“这么打肯定会累死的。”
嘴上这么抱怨，实际上孤爪研磨自己心里也期待着下一次和乌野的比赛，这样他就能再一次见到那抹亮眼的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橙色了。
“和翔阳打比赛，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呐！”
音驹众人得出结论。
“哦？那要我把那个小不点偷过来吗？”擦着头发的黑尾铁朗左脚迈进休息室。
“那小黑你去偷。”
“你要是能偷到，大家都双手双脚支持。”
“偷来了你就是大家公认的队长，偷不到你就一个人看着办吧。”
黑尾砸吧了一下嘴，总感觉这些话似乎在哪里听过。
“而且我本来就是公认的队长好吗？”他眼睛一扫，看向说这话的夜久卫辅。
音驹的大爹扬起眉毛来：“这不一样，此‘公认’和彼‘公认’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不信你问枭谷那群人。”
“……那是因为不让木兔当队长这家伙就消极好吗？”
黑尾铁朗手环在胸前，“而且当了队长就要去管他，没人想给自己揽这么个活，所以一群人最后还是觉得让木兔自己管自己最好。”
他停顿一下，“就是辛苦了赤苇。”
思及此处，思绪被打乱，夏目见到猫又育史和另外三校教练一起走出来，拍拍手：
“好了，咱们也准备准备返程回去吧！”
“吼！”
……
返回音驹后，时间是下午四点过，少年们在车上稍微吃了点零食，肚子不饿，于是一个个不省心的男高又满场子训练，十来个人练出了几十个人的架势，闹腾的要命。
猫又育史和直井学还有多轨透三个人围在一块讨论接下来两周音驹的训练量。
“我觉得可以稍微增加一下发球方面的训练。”直井学建议说。
“生川的发球水准就很高，要是我们再在比赛中碰到同样强度的发球大队，即便有夜久这些擅于接发球的选手，我还是觉得发球起到的关键性作用很大，不管怎么说把发球局的分拿稳是最容易的。”
“对哦，”多轨透点了点脑袋，“夏目和黑尾学长他们几个的发球就一直为音驹得分，如果能够熟练掌握跳发球，对于我们音驹而言得分肯定更加容易一些，也能增加我们现有的武器。”
猫又育史点点头：“我原本也是打算让他们暑假期间多学些有用的技能，除掉黑尾夏目山本这三个基本上熟练跳发的选手，福永和海的跳发虽然力道不强，但也较为稳定，犬冈和列夫这两个……这两周时间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养成肌肉记忆，他们身高占优势，真要学会了跳发威力也不差。”
“还有手白，听说他最近的天花板发球也有点成效了。”老猫咪摸摸下巴，感觉自己春天种下的果实正在一个个茁壮生根发芽。
他有意无意忽略了二传。
让研磨学跳发……还不如想想让他怎么在球场上保存更多的体力吧。
“阿嚏！”
孤爪研磨手一抖，球直接托出界。
“研磨——你没事吧？”
“昨晚睡觉着凉了？”
顿时一大片人乌泱泱围了过来。
布丁头二传摆了摆手，闷声说：“没事。”
“没有感冒。”
“真没事？夏天要是感冒了可比冬天还难受。”夜久卫辅关心道。
“教练，你那边还有多的藿香正气水吧？来一瓶！”黑尾铁朗直接扭头喊。
孤爪研磨眼神死：“真没事——咳咳咳！”
说话太大声劈着嗓子了。
山本猛虎紧张地喊：“一瓶不够！快来两瓶！”
福永招平：“三瓶吧！”
灰羽列夫霸气道：“来一板！”
夏目：“……你们，看见研磨学长的眼神了吗？”
但凡扭过头看一眼那杀气腾腾的眼神，都不至于这么作死。
*
合宿结束的第一天训练，大多都是在日常原有的基础上再稍稍增进了一些训练项目。
主要是发球方面的训练，还有一些接球方面的灵敏度练习。
夏目能感受到，自己的接球水平也在一点点变好，虽然提升速度很慢，就像一滴滴水滴进池塘，但确实是能感受到有所增长的，尤其是和两个月前相比。
在合宿期间天天练习接球的优势似乎也一点点在他身体上体现出来。
鞋底在地面擦过一道声响，少年顷刻间就越至球的落点处。
“咚！”
并拢的手恰到好处地垫在了球的下方，稳稳当当地把球垫了起来。
“哟，贵志你接球的反应变快了嘛，稳定性也比以前好了。”山本猛虎在球网对面，他左边是发球发完了的一个球筐，二年级王牌对着夏目竖起大拇指。
隔壁球场正在捡球的黑尾铁朗听见这话，回他：“这家伙合宿的时候天天接生川一年级发球狂的跳发和跳飘，都练出惯性来了。”
“还有跳飘？你小子藏着掖着不和我说啊——”山本猛虎从球网底下钻过来，抬手就要揉夏目的脑袋。
夏目灵活地避开，把地上的两个球捞起，朝球筐里丢：“猛虎学长你也没问我和谁练球去了，就像我也没有问你和谁在练球不是吗？”他朝着山本猛虎笑笑，脸上完全看不出一丝心虚的痕迹。
被他一通说的山本猛虎若有所思状：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海信行笑着接过黑尾铁朗丢过来的球，“贵志现在也已经能够很圆润地对付虎了呀。”
“是啊，变成小油条了。”黑尾铁朗好笑地摇摇脑袋，把球朝脑袋后一丢。
黄蓝色大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滑的抛物线，“嗵隆”一声砸进球筐里。
“三分球！”鸡冠头主将自己比了个耶。
海信行给力地叫好：“好球!”
夜久卫辅：“行行行，下回球技大赛你篮球第一，得不到第一绕着学校鱼跃一圈。”
“你好歹毒啊夜久！”黑尾铁朗伸出手掐他脖子。
休息间隙，夏目就地坐下，和孤爪研磨一样掏出手机看消息。
刷到了一条他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收到的消息。
【我明天下午有空，你可以来找我练习，不过地点需要你定。】
【好的，没问题！地点就在XX街XXXX号埴之冢武道馆。】
第二天下午，夏目找猫又教练请了假，理由和去一对一上小课学习天花板发球的手白球彦一样。
他也要学习新球种了！
老师是之前托木兔得到联系方式的佐久早圣臣。
在音驹进行多校合宿期间，井闼山也在进行封闭式训练，并且持续时间比他们合宿还要长，佐久早虽然在line上说了愿意教夏目练习发球，但也没有定下具体时间，只是将他们封闭式训练结束的大致时间告知了一下。
收到佐久早的消息对夏目而言绝对是意外之喜，在他的接球技术日益见长的同时，发球的球种也有希望再增加一个。
对于井闼山、对于佐久早圣臣此人，夏目其实是比较矛盾的。
一方面，音驹输给了井闼山失去了晋级机会是没错，夏目也因此陷入了一段时间被焦躁和紧迫包围的死胡同中，给队友们添了不少麻烦。
可换言之，井闼山也给音驹好好上了一课，告诉他们：坚韧强悍的防御固然有用，却并非万能。
他在合宿第一天碰到生川的时候就想到了和他们同样擅长发球的井闼山，甚至因为井闼山强者众多，发球威势比生川强的大有人在，这也间接造成了音驹在对上生川时显得有些游刃有余。
实际上音驹众人都清楚，这哪里是什么游刃有余？只是他们被井闼山虐过一通后更加重视地板防守了。
佐久早圣臣固然给夏目带去了很多压力和挫折，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压力，进一步地促使他迅速成长，这就是和强者对战的收获。
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学校想要和强豪们一起打练习赛。
很多时候一个人闷头训练一个月甚至可能还不如和豪门学校打一次练习的收获大。
*
二人约定的时间是一点，夏目提前了二十分钟到埴之冢武道馆门口，等了没一会儿佐久早圣臣就来了。
他穿了一身在夏天看上去就很热的黑色短袖T恤，下身灰色短裤，带着医用口罩，一身把黑白灰三色占满了，光看扮相还有体育生的身高，走到路上就是会被要联系方式的“潮男”。
“这边这边！”夏目朝他挥手。
佐久早快步走过来，对他点点头。
进入到比外头温度低一些的训练室内，佐久早圣臣先左右打量了一下环境，微微松了一口气，礼貌地摘下口罩，站到了距离夏目两米开外的位置。
简单的热身过后，佐久早圣臣没有急着教夏目发球动作。
“你先发几个平时最习惯的跳发，我看看你的情况。”卷发少年说。
夏目点点头，照着自己平时的步调发了个力道生猛的跳发。
“嘭”一声，肉眼都快捕捉不到的黄蓝色大球以几乎能够砸死人的气势轰然落地，以落点为圆心，激起一阵无形的波纹。
他又连续发了两个球。
茶发少年转过身，看向站在一旁的人。
佐久早圣臣迟疑地说：“你的发球方式，和我的一样，都很奇怪。”
之前对战的时候他从正面看他也就觉得夏目的发球姿势很诡异，但当时在比赛，也不好凑近了观察，赛前虽然看了些录像，可惜也不清楚，这回反倒看得挺清，身体在扣球前腰腹拧转的角度绝对比一般选手要多得多。
柔韧性挺强的。
佐久早圣臣思忖着。
夏目表情凝滞了一下，解释说：“我外婆说这种发球扣球的方式不好掌握，身体韧性像我们一样强的人才能扣出来，否则容易受伤。”
他也不清楚佐久早能不能练，他倒是想和人家互相换一下球种教学。昨晚视频问了一下玲子外婆，后者晃晃脑袋否认了他的提议，说像他这种身体太软的选手练习杀伤力过于惊人的发球是最容易伤到自己的，甚至会影响运动寿命，夏目也只好偃旗息鼓，没有再提。
佐久早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看他神情也没看出来什么不同。
夏目倒是有些失落，本来他就是来找人家学习的，浪费人家时间就算了，还没有交学费，唯一擅长跳发也没法教给对方，不然还能算是互惠互利。
“我不需要你的好处，好好练球就行。”估计是表情太明显，佐久早圣臣看出了他的想法，皱着眉说道。
我期待的，可是继续成长的你。
“你的柔韧性很好，之前在赛场上我就发现了，你张开手我看看。”佐久早圣臣说着，从一边的架子上拿出他带来的酒精湿巾，给夏目递了一张。
“先擦一下。”
“哦好。”夏目接过来，把自己的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擦得干干净净。
佐久早眼神中流出一抹欣赏的目光。
他掰开夏目的手仔细看了看，还将他手指挨个朝后掰：“痛就和我说。”
在夏目喊痛之后，又将他整个手掌朝后掰了掰，直到动弹不得。
接着又将他手掌朝手腕方向摁，道理一个样。
看完右手又看左手。
佐久早圣臣脸上闪过怪异的神色，有些讶异：“你在练左手球？”
他面前的左手，手上的摩擦和老茧虽远比不上右手，却也不像是无意中擦到或者撞到的样子。
夏目在之前的比赛中可没有显露出他左撇子的能力，答案也只能是他现在在练左手球。
“嗯，”夏目应声道，“之前有一次练习赛，有个厉害的选手建议我试试看左手球，虽然我现在有在练，但进度还远远落后很多。”
佐久早松开他的手，“挺好的，你的身体有很多种开发方式，不管是扣杀还是旋转球都能成为武器，左手球也是一个很好的思路，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帮到你。”
夏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所以按照我的柔韧性，能练习佐久早学长你这样的旋转球吗？”
卷发少年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一顿。
莫名感觉有点像古森家里养的金毛。
“可以的，你的身体柔韧性比很多人都强，打排球之前有练习过其他项目开发过？”
“练过一点。”夏目举例了几个。
佐久早眼睛微微睁大一点，“挺好的。”
“你之前有练棒球的话，旋转球的原理应该差不多，学起来会稍微轻松些。”
接着，他就没有多说什么，当着夏目的面发了三个会在空中拐弯的球。
——是和正面看完全不一样的角度。
这时的夏目和几分钟前的佐久早共鸣了。
从侧面看，佐久早学长在发球时的手腕的转向和压腕角度更夸张了。
身体的转向也是。
就不像是人能旋转出来的角度。
夏目眼中满是惊叹。
三个球发好，佐久早圣臣停下了手，转过身，漆黑的眼睛沉沉的望着他。
“有看出什么嘛？”他问。
“你发的每一球都是不一样的，球转弯的拐点、角度、朝向都有不同，这是又在刻意的控制吧。”夏目猜测。
“这取决于每次我扣球时手腕转动的细微的区别，根据对手的站位、排列分布每次发球时手腕都会压下不同的角度，方便球在空中进行旋转。不过我也不是每一球都能确定走向，有时候只能确定大致的拐点和转向后的方位。”
佐久早圣臣捞起一个球，把他往夏目手里一抛。
“其实，没有人扣出来的每一球都是百分百相同，就算是同一个人，也只能尽力做到相似，扣出不同的球才是最最常见的。”
“接下来，我会给你讲解一下我发力的方向角度，也会帮你进行调整，能不能扣出来，就看你的悟性了。”
……
如果有人问：佐久早圣臣的一对一名师辅导怎么样？老师教得好不好？严不严格？
夏目会回答：
——他是个细心又耐心的老师。
只要不是故意惹他生气，或者是笨的没法教，大多数情况下虽然一直臭着一张脸，但总是会耐下心来一点点纠错，和夏目印象中的夜久卫辅也差不多。
第一天的教学并没有多少实际进展，夏目也仅仅成功了两三次，但好老师佐久早圣臣夸他已经有部分成效了，接下来只要通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加以巩固稳定，不难扣出简单的旋转球。
谁来了都得承认，虽然进度缓慢，但效果是实打实的。
而且并不会为了教学进度而揠苗助长。
佐久早圣臣经常一点点纠正他的扣球角度问题，在他不清楚的地方还会停下来自己示范一下。
有时候嘴上说着烦，却依旧不厌其烦地给他演示不同的角度压下手腕拧转会给球带来多大的不同。
口嫌体正直莫过于是。
***
第一天训练结束，夏目喊住正要离开的佐久早。
“对了，佐久早学长。”
“叫我佐久早就行。”
“佐久早，你对接发球感兴趣吗？想要再精进一下吗？”
“？”佐久早脑袋上蹦出来一个问号。
“什么意思？”
夏目腿一迈，在他跟前泥鳅一样滑过，一不注意就踩上训练室特制的墙壁。
茶发少年当着他的面借着墙壁的摩擦力表演了个漂亮的空翻，双脚踩在地上，顺顺利利平平稳稳落地。
这时候倒更像一个到处爬来爬去的猫咪了。
“我思考了很久，虽然我没法教你威力很大的扣杀，不过我会一些跑酷技巧，或许能够帮助你在接球的时候起到一些作用。”茶发少年真挚地看着他。
佐久早圣臣脑子里蹦出来他们和音驹比赛时对面一个个上天入地追着球跑几乎粘上去的模样。
沉吟了两秒，佐久早颔首道：“好。”
没有人能够对这种又酷又帅的技能说不。
没有人！
哪怕是佐久早圣臣，也无法拒绝一个免费的跑酷教学一对一辅导班。
第125章 暑假间隙
接下来的几天, 由于夏目和佐久早二人白天都要参与各自学校的训练，在商量过后双方在不影响平时训练量的情况下将练习的时间约定在了晚上。
为了不和早上的训练冲突，两个人还分别找到了自家教练。
猫又教练那边夏目已经打过招呼了, 白天的训练也不会影响到他晚上的发球练习，队友们也隐约知道他在练习新球种, 只是不知道在和谁练, 也都默契地没有在晚上打扰他。
——他们自己也在埋头训练, 争取在下一次合宿之前小小地突破一下自己呢。
而佐久早这边, 受到的惊吓就比较大了。
第一个知道佐久早在教人练习发球的是古森元也, 在佐久早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也只是稍稍讶异了一下, 随后很快就恢复了自己平时的表情。
“这样子啊, 那只要小臣你不影响平时的训练，就算是教练应该也不会说你什么。”
他眨了眨自己棕色的大眼睛，好奇地问：“所以你打算给谁当老师啊？不会是我们的潜在敌人吧？”他的语调微微上扬。
佐久早圣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幽幽地望向自己表哥。
古森元也：“……等等，不会真的咱们敌人吧？”
狗狗震惊, jpg
“有什么问题吗？”佐久早问。
敌人也算不上，前·敌人吧。
而且肯定春高预选赛前期也不可能碰到了。
东京的春高预选赛一共有十六个分会场，分别代表IH东京的十六强，这个可不是抽签抽出来的, 为了保证比赛的可看度和为后续的春高造势，东京排协会人工对春高预选赛略作调整，确保有资格进入后期的强校不会在开局就撞上，井闼山想要和音驹碰到面，至少也要等到八强赛才行，至于前期八月份的预选赛, 估计连面都见不到。
“……倒也没有，”古森元也呛着了自己, 连续咳嗽了好几声，“你和教练说过了吗？”
“说了，他让我看着办。”
古森元也也回过神来，“也对，你的发球扣球角度都很刁钻的，正常人很少能学会来着。”
像他，认识佐久早十几年，接他的球也接了十年了，到现在也只是“能接球”，而不会和他表弟一样发出那种旋转清奇角度离奇的球。
——等一下，他现在是自由人了，发什么球？
差点把自己绕进去。
“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了，小心点不要把对方教受伤了~”古森元也点点头，冲表弟挥挥手就出门夜跑了。
佐久早圣臣：“……”
怎么都说一样的话？
他和教练说这件事的时候教练也是让他不要把对方教受伤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知道对方柔韧性强才答应教他的？
柔韧性是前提啊。
井闼山二年级王牌幽幽地叹口气，眉间的忧郁神情半点没有减少。
……
和夏目教学回来之后，佐久早第二天就找到了教练和监督。
教练一开始没听清他说什么，在佐久早重复了第二遍后……
教练：“啥？你再说一遍？？”
拿着计分册的手，微微颤抖.jpg
于是乎，井闼山王牌又耐着心重复了第三遍。
教练：“你这个朋友……他确定教的是正统的技能，安全性有保障吗？”
井闼山可担不起一个王牌明星球员的受伤。
佐久早圣臣给予了肯定答复：“他跑酷基础挺好的，前段时间抽空把他之前不擅长的那些动作也练熟了，现在就教我一些容易的动作，不会受伤的。”
“我能问一下，你这个朋友是谁吗？”
一旁的监督也不动声色地竖起了耳朵。
“音驹的夏目。”佐久早圣臣如实答。
一听到名字，教练的心就定下来了小一半。
“行吧，你学的时候当心些，切记不要受了伤，学不会不是问题，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第一位。”教练想拍拍他的肩膀，手抬到一半又硬生生顿住。
他手在半路缩回来放在嘴巴前轻咳一声，“我对你很放心，你的口风是严的，不会将咱们的内部资料泄露出去，晚上的练习我就当你是加训了，回头训练单会稍作调整，不要太累了。”
“嗯，我心里有数。”
……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名在不同学校的高中生就过上了白天在学校练习、晚上私教一对一的生活。
哪怕和上学期间相比一天下来也是相当充实的。
夏目依据佐久早的讲解，抛球、助跑、起跳。
左脚在光滑的地面大力一蹬，少年整个人跃至高空。
双腿自然地后屈，收腹转体，右手对着下落的双色大球引臂一扣！
“嘭！”
球在空中发出明显的破空声，旋转着的黄蓝色大球在空中飞过了一段距离，在有了明显下降趋势后才缓缓转了个向。
和球速相比，球转向的速度确实称得上缓慢。
“力量太足，在发力的时候稍微轻一点，方便感受旋转。”
佐久早说。
夏目点点头。
接下来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私教课程。
“手腕压早了。”
“扣球角度有问题，手腕转向需要朝内再偏一点。”
“刚刚这球你是想在过网的时候转向吗？”
佐久早教得细，夏目也学得认真。
连续一个星期的发球练习让夏目摸到了一些旋转球的规律，即便无法每一球都像佐久早那般精准转向，却也有了不小提升。
而在夏目练习结束后，就轮到了他给佐久早的跑酷教学环节。
佐久早不愧是古森的表兄弟，二人在接球方面都很有天赋，佐久早的灵活属性也相当高，一些动作分布讲解过后学习速度令夏目也叹为观止。
二人面前摆了一块超过60°自带斜坡的矮墙，夏目当着佐久早的面示范了几个跑酷中比较常见的动作。
除了斜坡矮墙之外，还有鞍马、单双杠、各种器械。
训练室里真的什么都有呢。
夏目又做了个动作，助跑了几步，右腿蹬上墙，整个人顷刻朝上拔高了一截，趁着瞬间腾空的时机，茶发少年又不停歇地迈出左腿，迅速地又一次蹬墙。
佐久早圣臣仰着脑袋，漆黑的眼睛盯着上空被顶光灯照得整个人泛出白金色光芒的少年，目光难得有些发怔。
在两次蹬墙的作用下，夏目整个人站在了有着微微倾斜角度的矮墙上。
“这个动作是什么？”佐久早问。
万一有球飞到场外，在接球的时候也连续两次蹬墙，接下的成功率会增高不少。
“我记得叫月亮步。”夏目说。
他从矮墙上跳下，落地瞬间双膝屈膝卸力。
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像只灵活的猫咪。
“踩住墙的瞬间发力，向上提膝。”夏目一步蹬上墙壁，像是bug一样整个人在空中定住了将近一秒的时间。
“这个是夹墙，达成月亮步的前提之一。”
看夏目做看上去轻松，实际上佐久早清楚这个动作的难度有多高。
“你要学的话得先习惯蹬墙的感觉，一步步来找状态。”
月亮步需要很高的蹬墙水准，目前的佐久早不过是个初学者，想达到二连跳的水平还有点难度。
二人打算先从蹬墙翻来教学。
佐久早圣臣的基础很好，空翻也是早就领悟了，不管是前空翻后空翻都能轻松翻出来。
最开始练蹬墙翻时为了避免摔跤受伤，最好先借助垫子。
“首先是助跑，蹬墙前一定要找到一个好发力的位置。脚蹬上墙时一定是要确保前脚掌发力，不要整只脚掌踩上去，会给身体一个平行的力，对后续空翻无利。”
夏目慢动作示范着，他将脚掌蹬上墙面，佐久早在一旁认真地观摩他的发力方向，黑漆漆的眼若不是时不时翕合一下，绝对会被当成是做工精美的珠宝。
“在蹬墙时，前脚掌朝着斜后上方发力，初学者一定要跟着发力方向一起摆臂，后面一只脚跟上。”
“嗵。”
夏目轻轻松松踩着墙来了个空翻。
还相当于是个慢动作。
“大概就是这样。”
佐久早天赋很高，尝试了没几次之后就成功找到了发力点，一开始还需要夏目伸手辅助，但到了第三天，就能自己一个人轻轻松松蹬墙空翻。
有过了两天，脚底下的垫子也给撤掉了，佐久早还学了好几个其他和墙相关的动作。
身体的协调性、运动能力、灵活度和反应力佐久早都不缺，当补足了理论知识之后，练起来的速度越发惊人。
两个人都是话不多还好学的类型，教得省心，学得也省心。
***
在夏目的旋转球稍微有所进展的时候，西东京的夏甲预选赛也进入到了最后环节。
夏目应了成宫鸣的约，打算当天去看比赛。
但同时，他的好朋友奥村光舟也给他发消息说青道也打进了决赛。
成为了青道的正选队员背号后的奥村光舟虽然没什么上场的机会，但却是最常出现在牛棚陪投手们一起热身练习的。
在一瞬间，夏目想到了之前千切豹马给他发的那个【当你是一对情侣的好朋友而他们正在吵架时】的表情包。
虽然情况很特殊，但那个仿佛同时拿了两个电话的就是他本人。
深吸一口气。
他就是个看比赛的，加油这种事……
抱歉光舟，他还是得给稻实加油。
这是鸣桑高中的最后一次夏甲预选赛了。
同样得知消息的山本猛虎把消息带给他妹妹小茜，问她去不去看棒球决赛，得到的答复是——
“我现在开始追男明星啦哥哥！名取周一比那些运动员帅气多了！”
“男人果然还是成熟点更有魅力！”
山本猛虎战术性后仰。
*
棒球作为霓虹的国球，虽然部里都是打排球的，但大家多多少少也懂棒球规则，看看比赛不成问题，黑尾和山本两个人就自告奋勇大热天中午陪着夏目来看棒球比赛。
明治神宫棒球场。
“哇，这人也太多了吧！”山本猛虎惊叹。
三人一进球馆，就被喧闹的人声震了一下。
在他们边上，还有稻实的粉丝举着“稻实三连冠”的横幅走过，一脸兴致勃勃，感觉参加比赛的是他们一样。
这可比排球比赛的粉丝可怕多了。
黑尾铁朗勾勾唇角，“那是当然，西东京可是魔鬼赛区，每年的决胜出来的队伍到了甲子园成绩都不会低于八强，很多时候西东京的四强对决比甲子园都精彩呢。”
夏目一边点头附和一边找空位。
三人坐下没多久场下双方队员就陆续进场了，夏目一眼就看到了稻实队伍里那个戴了棒球帽却依旧在阳光下异常显眼的王牌1号。
金色的头发熠熠生辉。
少年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两分。
在场除了夏目是给稻实加油之外，黑尾和山本两个就是棒球乐子人，不管谁赢，二人都看得开心。
这场比赛是青道先攻，看着围起来的圆阵，黑尾铁朗嘀咕了道：“二十个人的圆阵没有咱们的圆啊。”
果然圆阵人数不能太多。
“但是气势十足啊！”山本猛虎看着很喜欢青道的赛前圆阵。
第一局成宫鸣成功守了下来，没有让青道有一丝可乘之机。
“挺稳啊，稻实的王牌。”黑尾铁朗感慨。
开局没多久，稻实率先得分，稻实加油区的观众们酣畅激情地叫喊起来。
这场景，只比音驹三人在排球比赛时见到的更加疯狂。
黑尾铁朗搓了搓手臂：“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山本猛虎吐槽：“黑尾学长你看排球比赛时也一个德行。”
“鸣桑今天状态不错呢。”夏目为他感到高兴。
“那贵志你怎么没继续去打棒球？”黑尾铁朗怒了努嘴，“我记得场上这个稻实王牌挺想你加入他们的来着。”
夏目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瞳仁一瞬间似乎在散发着光。
“我没有那么热爱棒球，促使我打棒球的原因应该也只有鸣桑一个，后来又多了个小伙伴，可与我而言，棒球依旧不是我所执着的项目，支持我继续打下去的动力来源并不充足。或许我在鸣桑的劝说下加入稻实能够和他打一年棒球，但在那之后，我大概就会失去我的‘动力’了吧。”
“与其和更多人的产生羁绊却无法在离去后直面这些羁绊，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加入他们。”
减少羁绊的诞生，也减少内心的愧疚。
他内心没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支持着他高中继续热爱棒球，国中三年下来他对棒球已经下降到了“无感”的程度，他不敢想象如果高中再打三年棒球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如果他加入了稻实，一定会和音驹的大家一样很快成为好朋友。可是啊，如果这么快又失去了打棒球的动力，未免有点太对不起这些朋友了，也更加对不起将他带进稻实的鸣桑。
“至于排球。”夏目抬起脑袋，茶色的发丝在7月末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金光熠熠。
他轻声道，“我想，即便黑尾学长猛虎学长你们都毕业了，我也依旧有动力打到高三，”
山本猛虎问：“高三之后呢？”
“还没有想好。”
夏目答道。
“嗯，没想好正常，我也没想好。”山本猛虎抱胸，一脸凝重地点点头。
黑尾铁朗摆摆手：“嗐，这种事情，到了高三，老师会找你们做就业指导的，到时候再想也不迟。”
“那黑尾学长你呢？”山本猛虎问。
“当然是为了排球事业奋斗终身了——”
夏目＆山本：果不其然。
六局上半，青道4棒御幸一也一棒子挥出，打中了成宫鸣的投球，一击安打。
“偏低的变速球。”夏目喃喃道。
这是坏球吧？直接出棒？！
青道的队长还真是有魄力。
三垒的仓持洋一险而又险冲刺回到本垒，帮助青道得到了今天第一分。
“我的天，这个速度！”
山本猛虎惊叹：“也就日向那个家伙能够和他一教高下了吧！”
“毕竟是绰号叫‘猎豹’的选手啊。”夏目眼中也满是惊叹。
“不过稻实的神谷选手速度也很快。”
黑尾铁朗眯起眼睛：“那个黑皮的？”
“嗯，就算是和白龙（全员速度型选手）相比，他们两个能取得好成绩吧。”夏目道。
人在牛棚声音传到了看台上的青道王牌泽村荣纯“呦西呦西”地喊着。
“CAP好样的！！”
“——等的就是这个啊！”
夏目眼神不错，看见背号1号的王牌投手高高兴兴地和20号捕手击了个掌。
背号20的捕手就是夏目的小伙伴奥村光舟。
看出来，击掌的行为的他“自愿”的。
过了一会儿，青道又一击安打击出。
“你们觉得哪支队伍会赢啊？”山本猛虎喝了口便利店买的水，抬起手擦了擦脑袋上的汗问道。
“不好说啊，不是说棒球比赛九局下半才是关键嘛。”黑尾铁朗说。
夏目：“……这么说也没错，在两支队伍势均力敌同分的情况下确实是这样。”
……
比赛一只进行到九局下，稻实进攻，球场内外每个人都被牵动着心弦。
两人出局。
还剩下最后一个打席。
全场屏息凝神，无数双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投手。
一棒挥空。
两棒挥空。
最后一球了……
打手握紧了铁棒，拧转身体，大力一挥。
三棒挥空。
三振打手！
青道以2：1的成绩取得夏甲名额。
全场有一瞬间的静默，随之爆发出惊天动地的震响。
夏目所在的稻实加油席这边，一个人都没有出声。
不远处举着“稻实三连霸”的观众直到最后一棒还在期待着能够凭借一球扳回比分。
可现实是残酷的，比赛也是残酷的。
看见青道众人欢呼庆祝而稻实众人垂下脑袋的那一刻，夏目难免想到了一个月前的比赛，获胜的井闼山和落败的音驹。
“还真是残忍啊，竞技体育。”黑尾铁朗喃喃地说道。
他眼睛微微眯起，看不住其中夹杂着的复杂情绪。
夏目盯着球场上缓缓蹲下的将手搭在跪下痛苦的捕手搭档肩上的金发少年，缓缓道：“我前年有看过鸣桑的决赛。”那时候他是个比三年级的他更加意气风发的少年，天不怕地不怕，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和猛劲。
“那回，他们赢了比赛，他很高兴的地哭了。”
那时的成宫鸣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学长按在怀里揉脑袋夸奖。
而现在，输了比赛的成宫鸣，担起了学长的责任，安慰起伤心的学弟，又何尝比赛种传承和延续呢？
离开球场前，夏目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要离场的成宫鸣。
鸣桑，这两年也成长了很多啊。
他记忆中那个撅着嘴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一脸孩子气的少年，也成长为可以被后辈依靠的好前辈了。
放在两年前，不说夏目，成宫鸣恐怕自己也料想不到。
……
给成宫鸣发了消息之后，意料之中没有很快回信。
直到晚上九点多，成宫鸣才回了他几句话。
他说：“我果然还是不甘心，果然还是想要再站上那片甲子园球场。”
“但是输给一也他们，我反而觉得没有特别不开心。”
金发少年压着嗓子说话，是夏目很少听见的语调。
“因为有一也和荣纯他们啊，我和一也说了，既然打败了我们，就必须给我甲子园夺冠才好。”
“我们稻实去年是亚军，今年青道打赢了我们，不得个冠军怎么行？”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但还是憋住了。
“贵志，我要搬寝室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
成宫鸣吸了吸鼻子，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
夏目举着手机，安慰的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同样的话术对去年的成宫鸣有效，却不见得对今年的他同样有效。
最后一句话让夏目深深意识到了，三年级们真的没有再多的机会了。
最后一年的他们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成功了打进决赛，同另外几十所来自全国各地的学校一同争取唯一的一个冠军头衔，失败了就只好卷铺盖离开，在曾经的对手拼搏挥洒热血之际默默地准备自己未来职业规划。
高野球儿夏天的比赛打完，就没有再一次的可能了，而排球选手们，还有一场名为春高的全国级赛事，可以了却夏日未完成的遗憾。
茶发少年倚在窗边，将手机熄屏。
他扬起脑袋朝还带着点光亮的夜空望着，忽明忽灭的星子映到了不知多少光年之外的少年眼眸之中，随着眼睛的颤动，星子也在眸中振颤着。
春高啊，预选赛也没有多远了。
这一回，音驹会打进决赛的吧。
一定会的。
第126章 进化之夏（5）
合宿前最后一次发球教学, 夏目已经几乎能够平稳地发出旋转球了，扣球方面，虽然无法做到每一球都扣到自己想要让它拐弯的地方, 但老师佐久早圣臣直言说他继续练下去，估计到春高第二次预选赛就能随心所欲地扣出想要的旋转球了。
夏目脸上泛着运动过后的浅粉色红晕, 琥珀色的眼睛亮闪闪的。
现在没有什么比训练取得成效更让他高兴的了。
临走前, 佐久早对他说：
“今年国青训练营, 有你一份。”
“虽然只是我猜测, 但有超过80%的把握。”佐久早圣臣微微勾了勾唇角, 展露出一个短短的只有两秒的微笑。
留下夏目一个人喃喃出声：“国青训练营……”
……
国青训练营是国家队选拔青年人才的地方, 通常都是全国范围内高中一二年级极为优秀的选手, 少部分有国外背景，但也不排除偶尔会有三年级选手参与其中，不过通常都是协助训练或者当助教，夏目听说枭谷的木兔就连续两年参与了国青训练营呢。
还有井闼山的兄弟俩今年应该也会继续参加。
“国青啊……”玲子听见夏目的声音, 歪过脑袋作思索状。
“排协还给我发邀请问我能不能去担任教练哩。”
“那玲子外婆要去吗？”夏目好奇地问。
玲子动作利落地将手里的照片朝相册的塑封膜里塞，“看情况吧，要是贵志你也入选的话说不定我会更加提起兴趣一些~”
*
第二次多校合宿，地点在位于埼玉的森然。
森然和枭谷一样都是私立高中, 也是枭谷联盟这些年来每到暑假长期合宿的时候的常规住所。
——因为够凉快。
“凉快归凉快，虫子也多。”
夜久卫辅“啪”的一掌，拍死了停在自己手臂上的一只蚊子。
嫌弃地瞅着手臂上的一滩血，拿纸巾擦掉。
“夜久学长你是招蚊子体质啊？”浑身上下白的发光却皮肤却没有一点红点的灰羽列夫问。
“这家伙每次来合宿都要带上一大瓶驱蚊水和各种止痒的清凉油。”
黑尾铁朗哈哈大笑，“高一的时候，夜久离开时估计被叮了几百个蚊子块吧。”
他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想笑。
海信行回忆了一下, “应该有一百多个，所以第二年夜久就带上了好多驱蚊药水和驱蚊贴。”
黑尾继续曝光自家队爹黑历史：“结果发现赤苇带的驱蚊水效果比他更好, 于是蹭了人家一个合宿的驱蚊水。”
“我那是互惠互利！我也把我的驱蚊贴和花露水给他用了！”夜久卫辅一脚踹过去。
黑尾铁郎灵活闪避，可见熟能生巧。
夏目两只手按着怀里肥嘟嘟一直在扭来扭曲的三花猫，还没到合宿地点就感觉自己打了一场排球赛：“猫咪老师一到埼玉范围内就开始乱动，不知道是为什么。”
山本猛虎：“不会是到了发///情期吧？”
孤爪研磨反问：“现在夏天哪来的发///情期？”
“会不会是环境不适应？”芝山优生问。
“也有可能是天赋觉醒觉得自己更加适合在大自然里生存。”犬冈走猜测说。
夏目眼神死，语气相当坚决：“不会的，猫咪老师它不可能放弃饭来张口的生活自己捕猎的。”
众人瞥了眼比最开始圆润了不少油光水滑的猫咪，动了动嘴唇。
“……也对。”
音驹和枭谷是同在东京，干脆一同乘车过来，乌野依旧来的最晚，但他们出发时间反倒是最早的。
乌鸦们到达的时候各个精神萎靡，菅原孝支和夜久卫辅说他们半夜零点就出发了，一路颠簸过来，几乎没有睡好觉。
“还真是有够辛苦的。”夜久卫辅眼神相当同情。
只有为数不多的单细胞生物精神振奋的和没有经历长途公交一样。
“研磨研磨，所以那个真的不是东京塔吗？”小太阳同学精神饱满，一蹦一跳地指着所处可见的铁塔。
孤爪研磨汗流浃背了，斟酌了一下：
“那只是普通的铁塔吧。”
“哦——”可惜的语气。
“笨蛋，这是在埼玉，又不是东京。”月岛萤讽刺道。
“你在宫城没见过铁塔？”
橘子小狗朝他吐了吐舌头。
*
在短暂的热身过后，大家便迅速进入到了比赛状态，乌野来得晚，因此他们打第一轮的时候隔壁音驹已经一场比赛打完在调整训练单了。
这一局是乌野和枭谷的练习赛，旁边球场是生川和森然的比赛，音驹众人围观。
“日向厉害哦！居然左手碰到球了！”灰羽列夫惊讶地说。
孤爪研磨握着水杯，有点无奈：“但还是没接住。”
“不过，”他眯了眯眼睛，“翔阳和之前很不一样了呢。”
“是接球意识变强了。”夜久卫辅肯定地说。
看着乌野众人依旧手忙脚乱和模样，夏目有点担心：“……不过乌野好像还是没有磨合好。”
他能够看出来乌野众人在努力朝着合作迈进，但彼此之间似乎存在着难以形容的阻力阻止他们配合。
这已经是第四次乌野球员们在比赛中撞到对方了。
黑尾铁朗笑着说：“乌鸦嘛，合作起来总是会有些困难，毕竟平时可都是一起抢食的家伙。”
下午比赛终于轮到了音驹和枭谷，这回轮到了乌野来围观他们比赛。
黑尾铁朗老规矩让众人围成一圈：“我们是血液。”
“又来？”大脑已经不想说话了。
“这是鼓舞士气必备的一环，要是输了比赛可就要爬坡去了。”
黑尾铁朗指的是森然专属的超高坡度冲刺坡道，每爬一回都能让人怀疑人生的程度。
每次比赛输了的队伍就能享受一回，酸爽之极。
音驹早上还没尝试过，但孤爪研磨一次都不想尝试。
一年级们倒是有些蠢蠢欲动，犬冈和灰羽他们还去问了早上跑过两三回的日向是什么感觉。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吗？”孤爪研磨不被他骗到，一脸嫌弃地完成了赛前必经的加油环节。
“嘿嘿嘿，这回又是我们枭谷先发球！”出了剪刀赢下黑尾的木兔高高兴兴地扬起自己的猫头鹰脑袋。
夜久卫辅和海信行拍了拍黑尾铁朗的背，眼神中透露出怜悯：
——看呐，被霉运之神眷顾的人。
“赤苇，发个好球哦！”
枭谷三年级们纷纷道。
枭谷二传轻轻颔首，将球一抛，发了个不错的跳发。
夜久卫辅身影随之一动，“咚”的一声稳稳将球接起。
孤爪研磨不紧不慢地挪到2号位，对着落下的球举起双手。
后排多名攻手几乎同时起跳。
同时多方位置差进攻！
旁观的乌野众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上午他们相撞有一半原因都是在练习同时多方位置差进攻，而音驹的同时多方位置差进攻是他们认知中用的最好的，也是他们学习的对象。
近距离观摩才能学得更好、更佳！
音驹的布丁头二传没有收到任何暗号，动作却利落干练的紧。
后背朝后一倾，举过头顶的双手托着排球对着后排轻轻一传。
“嘭！”山本猛虎抬手一扣！
爆裂声中仿佛有火星在跳动，排球在空中划过短促的一条轨迹。
前排尾长涉眼睛紧追着排球不放，在整个枭谷正选之中，他是唯一一个一年级，比赛中他永远都是技术最糙、本事最小的一个，除了身高之外几乎一无是处，IH大赛中，也是因为他的失误，使得枭谷丢了好几分，因此在这个假期中，他是训练得最认真的人之一。
他要当一名好的副攻，不辜负队友和教练对他的期待！
不再是“那个长得高所以加入了正选的家伙”，而是“那个技术不错加入了正选的家伙”。
身体随之朝前移动，他高高伸出双手，不遗余力地抬起来，挡在即将过网的排球前。
“一触——”
他扭过头大声喊着。
“干得漂亮尾长！”
“好样的！！”
在削弱了排球力量和转速之后，小见春树随即轻松地接下了这球，将球传到赤苇手里。
毫无疑问，赤苇会托球给王牌木兔。
在他手触到排球的瞬间，木兔光太郎宛如神明降世一般跃至半空。
白皙健硕的双手朝后张开，金色的眼瞳里闪烁着野兽的光泽。
大手朝后一拉，引臂对着飞至自己身前的球重重一挥！
一道黄蓝色交织的光束射向地面。
“嘭！”
一球落地，枭谷率先得分。
“嚯，木兔这小子几天不见气势更足了。”猫又育史眼睛闪过一道光。
暗路建行笑呵呵：“哈哈，要论练习的认真程度，可没几个人比得上木兔啊。”
这点只要是认识木兔的人就没有否认的。
“咱们也不要就这么被在气势上压过去了！”黑尾铁朗鼓舞士气。
“再来！下一球就扣死你们！”
“把木兔嚣张的气焰给我压制过去！”
第二球，黑尾铁朗接下了一传，传给布丁头二传，后者径直托向后排起跳的夏目。
茶发少年没有助跑，而是原地干拔了一个跳跃，和孤爪研磨二人一起骗过了枭谷队员。
夏目振臂一挥，扣在排球中心。
手腕在扣球瞬间，轻轻转向下压。
动作很快，快到除了几个队友之外无人察觉。
排球呼啸着飞向枭谷球场。
“协防！！”
“左路左路！！”
枭谷众人开始跑位。
和音驹打了这么多场比赛，枭谷的选手们也早已习惯了夏目的球速，除了有时过于///迅速完全接不到，大多数时候蹭还是能蹭到的。
尾长涉依旧紧追着排球脚步，双腿一跳，登时高出球网一截。
伸手一拦——诶不是！球呢？！
尾长涉瞪大了眼睛。
原本相当明晰的球路在球飞过球网的瞬间，朝着右侧拐了个弯，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地，整个球向右侧偏去。
双脚着地之后，尾长涉还活在梦里。
靠，等等，他刚刚是被灭五感了吗？？？
音驹和枭谷双方球场均停滞了两秒，随即音驹球场爆发出欢呼。
“好球！”
“出师大捷啊贵志！”
“让你小子把风头抢光了哈哈哈哈，扣得好！”
“什么什么，这是夏目你新学的招式吗？”猫头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贴在球网上，睁的都快和灯泡一样的大的眼睛牢牢盯着夏目看。
“是的，木兔学长。”
“和井闼山佐久早的球很像啊！”鹫尾辰生道。
赤苇京治碧色的眼打量着夏目，道：“看扣球方式，就是那个吧。”
枭谷和井闼山也打过不少交道了，佐久早的扣球也给他们防御带去了不少难题，没想到夏目居然学会了佐久早的专属扣球。
他眼中显露出明显的惊叹。
居然把佐久早的球给学会了，这个学习能力和天赋，当真令人惊讶。
“哼哼！”山本猛虎得瑟道，“这可是这半个月来夏目的新杀手锏！”
（研磨小声吐槽：“你炫耀个什么劲？”）
“好酷！”日向翔阳晃着影山飞雄的手臂，橙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光彩：“影山影山你看见没！球在空中拐弯了！！！”
“我又不是你这个boke，我当然看见了！”影山对他吼了句，蓝色的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夏目看。
会拐弯的球，会拐弯的球，会拐弯的球……
他嘴巴嚅动着，发出几乎和蚊子叫一样轻的声音。
“扣球时二传需要有什么特殊的托球动作吗？还是只需要攻手来进行扣球？球的轨迹有什么固定的模式还是随机的？如果是随机的话怎么才能控制球落到界内？……”
一旁的橙发少年完全听不懂他的话，默默朝山口忠的方向挪了两步，离他远了些。
影山这种状态真的怪吓人的。
“扣得好。”研磨和夏目拍了下手掌。
他是知道夏目练习新球的事，二人也在这半个月中配合着来过好多回，尤其是到后期，对于夏目已经习惯的几种会拐弯的球种，二人几乎能够完美衔接上。
而对于那些还没有熟练掌握的拐弯球路，二人也有慢慢在摸索着。
场边，暗路建行将疑问的眼神投向猫又育史，才半个月不见，居然又出现了新招式！音驹的一年级新人未免也太恐怖了些！
后者抬起下巴哼哼两声，一脸“哎呀我们音驹也只是随便练练，就给练出来新招式新技能什么的了”的表情。
……禁止炫耀！
黑尾铁朗朗声道：“好了，现在轮到我们音驹的发球局了！”
“发个惊艳全场的好球吧！”山本猛虎喊道。
夏目转了转排球，站上了发球区。
音驹众人跟商量好的一样齐刷刷抱住自己的脑袋。
月岛萤觉得事有蹊跷，“之前夏目发球，音驹有这么整齐地抱过头吗？”
山口忠歪头想了想：“有吗？”
没有吧。
疑问很快就被解答出来了。
夏目的跳发不知为何威力似乎并没有先前他们印象中的强大，但球速依旧很快，并且这一回，球的转速同样也快的惊人。
猿杙大和和小见春树二人紧追着排球不放。
黄蓝色大球和夏目从前发出的球一样，以惊人的球速掠过了球网，似乎依旧是那种常见的跳发。
赤苇京治半眯起眼睛，尽可能分析球的路径。
倏地，他眼睛一睁，瞳孔微微震颤着。
排球在过了三米线之后，竟是径直拐了一个斜角大约为50°的弯。
“小心！”
“球会拐弯！”
木叶秋纪和他同时喊。
小见和猿杙二人追赶不上，木叶一人朝球落点方向扑去！
“嘭！”
球依旧落地了。
枭谷没能接下球。
球场外传出好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一双双震惊的眼睛看向站在音驹发球位的少年。
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们不知道的？！
*
虽然夏目新学到的会拐弯的球给了枭谷很大的压力，但毕竟是新掌握的技能，磨合期还没过，练习赛中各种层出不穷的意外也不少，一场比赛下来，音驹还是输给了枭谷。
“木兔这个家伙今天太在状态了。”黑尾铁朗叉着腰，半弓步站在斜坡上，汗水从脸颊上淌下来。
他无所谓地甩了甩脑袋，将汗水甩开，头盔一样稳定的鸡冠头都有点变形了。
“毕竟贵志扣出了和佐久早一样会拐弯的球，他越打越兴奋也在情理之中。”
夜久卫辅跑上来，从后面推了他一把，差点让黑尾脸朝下摔一个大马趴。
音驹主将的平衡性还不错，他们一个队伍，除了四肢有些不协调的灰羽列夫，剩下的人都完美继承了猫咪的灵活和平衡属性。
夜久也知道他不会摔，力气用的也不大，只是想看他出丑。
“你倒是小心点，我这张脸好歹也勉强算是排球部的门面！”黑尾铁朗震怒的声音响起。
夜久卫辅发出了一声嗤笑。
其含义不言而喻。
“咱们排球部的门面明明是研磨和贵志这俩二重身，你算哪门子门面？”音驹大爹直接开大嘲讽。
如果不是因为灰羽列夫太蠢，是那种当管家执事都会在第一天就被施以鞭刑的笨蛋，说不定也会成为音驹排球部门面之一。
突然开始为开学之后音驹的学院祭担忧了。
“不说木兔学长，要是我的的对手是贵志，我肯定也会越打越兴奋的！！”灰羽列夫迈着大长腿，“呼啦”的带起一阵暖风，从山脚跑到山坡顶都不带喘。
青春和天真在他的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黑尾和夜久同时“啪”地抬手拍到他的背上，齐声道：“就是你小子漏了这么多球我们才输的！！”
拦网拦得这么烂，还好意思多说话！
在这方面，二人倒是一直很同步。
灰羽列夫被拍得踉跄了一下，没站稳直接一米九的身高扑进了刚刚跑上坡顶的夏目怀里。
“痛……”痛死了。
夏目捂着胸口，受到了内伤。
在树上趴着休息的胖猫咪一击头槌砸向灰毛长条猫。
可恶的两腿兽！这是本大爷的铲屎官！！他怀里的位置只有本喵能霸占！！！
灰羽列夫捂着脑袋，一脸清澈愚蠢地望向蓝天，碧绿的眼瞳中满满都是对这个世界的困惑。
“喂！研磨快点上来！！”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站在坡顶朝着慢悠悠走到斜坡中央的布丁头二传招手。
“我这不是在上来吗？”
“等你上来天都黑了！”
“那就让它黑着吧。”孤爪研磨瘫着脸。
能付出实际爬上来已经体现出了他对排球和对队友的爱。
至于花费多久时间？
……这种事情不是他要考虑的。
在这个天气爬坡，他宁可绕场鱼跃。
突然间，他感受到背后一股推力推着他上前。
“研磨我们一起爬坡吧！”
“翔阳？？”他余光瞥见了一个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的橙色脑袋。
“嘿嘿，我们也来一起爬坡了！”
同样在爬坡的西谷夕解释：“你们比赛时间长，打到一半到时候我们和生川也开始打了，很快就输了过来爬坡了！”
孤爪研磨又感受到身边一阵疾风掠过，一道身影已经迅速超越他爬上了坡顶。
被猫抱住腿正在努力摆脱猫咪的夏目猛一抬头，看到一个健步如飞的黑发M字刘海蓝眼睛：我去，阿走哥！
突然幻视宽政大田径部。
*
吃好晚饭，该休息休息，该训练训练，本来想再训练一会儿的夏目突然发现猫咪老师不见了。
“猫咪老师？没见着呀，好像吃好晚饭就不见影了。”多轨透也很急，发动了经理们帮忙一起找猫。
“找、找找到了！”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森然的经理小野田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它跑到教练那边去了，好像还吃了盘瓜子，还好武田老师留意了一下，不然就喝到酒了！”
“这个家伙……”夏目捏紧了拳头。
“多谢小野同学了，我这就去把它接回来。”
小野田表情复杂地说：“哦这个就不用了，它现在正在给老师们表演醉拳。”
夏目：？？？
等等，再说一遍表演什么？
“……为了吃到下酒菜。”森然的经理接着说道。
夏目：……行叭，看来是埼玉特产的下酒菜，不然猫咪老师不会这么兴致勃勃。
都到卖身的地步了。
“什么什么？我要去看一眼！”多轨眼睛一亮，兴冲冲道。
“我也要去！”
“带我一个！我可以帮忙录像！”
“夏目君一起吗？”经理们邀请道。
“……我就不了，猫咪老师没给老师们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大家都很喜欢猫咪呢！”
“……没添麻烦就好。”
夏目立马闪人。
短时间内他不想见到那只显眼包猫咪。
希望它今晚都别出现了。
“列夫呢？”
一个转弯，他撞见夜久福永等人在找灰羽列夫。
“那家伙说是去上厕所了，结果半天不见人影，卫生间里也没有。”
卫生间没有音驹的长条猫猫，倒是见到一个出来的橘子小狗。
“列夫吗？我来的时候就没有碰到他呀。”日向翔阳说道。
夜久卫辅把拳头捏的咔咔响，没人怀疑如果现在列夫出现在他面前，下一秒脑袋上一定至少会出现两三个热腾腾的脑袋包。
“我刚刚好像看见他跟着黑尾学长去到第三体育馆了。”夏目指了个方向。
刚刚找猫咪老师的时候他隐约间看见四个高个子走进了第三体育馆的大门。
夜久一听，五官瞬间拧到了一起：“啧，这个家伙，一天天想着拦网，连球都接不好。”
*
第三体育馆人影憧憧，有些泛黄的灯光将运动员们身上镀上一层暖色的光，看着很有夏天的味道。
夜久一行人没有磨蹭，直接朝着三馆方向走，隐约里面好像在说缺少拦网，犬冈第一个挥舞着手冲进去。
“我要拦网我要拦网！！”
进去之前，夏目听见里头传来的乌野一年级副攻特有的自带嘲讽语气的声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谁让一开始日向和我拥有的才能完全不一样呢。”
夜久福永夏目这才接二连三踏进第三体育馆大门。
夜久卫辅一脚踢到倒在地上的长条猫猫腿上：“喂！列夫别装死，快接着练球！”
“夜久学长！！”长条猫猫震惊。
“好了，快给我滚去练习接球！”说着，他和福永两个人一前一后把灰羽列夫架起来抬走了。
“不要啊我要练拦网——”
挣扎无果，并收到了来自自家队爹的一个爱的铁拳。
月岛萤轻描淡写地瞥了眼门口，说了句：“既然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摆摆手，踏出了第三体育馆大门。
夏目眨眨眼睛，“黑尾学长，这是怎么了？”
后者摸了摸自己头发，脸上浮现出一抹歉然：“我好像，说错话了。”
网对面的猫头鹰们你一眼我一语。
“应该是触及到月岛的雷区了。”
“一向善于挑衅的黑尾居然失败了诶。”
黑尾铁朗思索着说，“乌野的小不点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个未知的威胁，不过他的经验和技术方面几乎一张白纸，可是月岛那个家伙，不管是身高还是头脑，都是一等一的吧，居然把那个小不点当成和自己同一等级、甚至有一种‘自己还不如他’的感觉在。”
“这种想法……很微妙啊。”
……
走到了走廊上，林间夜风有些微凉，但对于刚刚运动完的少年们来说却是恰到好处的凉意。
月岛萤左手攥着毛巾和水杯，慢悠悠地在走廊上走着，朝第一体育馆方向走去，惨白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显得有些隔绝于烟火人间之外。
身后传来愈加紧凑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月岛。”夏目从后面追上来，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他。
“你不去和黑尾学长他们一起练习吗？”
月岛萤头也没回。
“不练。”
冷淡中透着疏离的声音响起。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可不愿意干。”
镜片在月色下盖上了一层冷冽的光。
月岛自嘲地笑了笑：“像你们这种这种有天赋的家伙，大概是永远理解不了我们这些不管怎么练都比不上你们的人吧。”
他睨了眼夏目。
明明是在自我嘲讽，却说出了挑衅的意味。
后者嘴唇轻启，轻轻说道：“但是实际上，即便是身为全国前五主攻手的木兔学长，也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努力着，他对排球的热爱，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更有为之付出实际的行为。他是一个有天赋的人，同时，也为了不辜负自己的天赋，所以每天、每天、每天都在一丝不苟地完成训练。”
“有天赋的人，或许取得的成就确实会比没有天赋的人高，但是这些有天赋的人之中有更多在背地里努力的存在，如果仅仅把这些成就尽数归功于他们的天赋，未免也有点太小看‘努力’这个词了。”
“这既是对有天赋者的不尊重，也是对努力者的蔑视。”
他的语调很平稳，像是平日里的闲谈，月岛萤眼中，他的神情却相当肃穆。
乌野的大脑轻哼了声，别过脑袋去。
这种道理，他又何尝不懂。
只是这么努力的练习，真的有必要吗？
不过是个社团活动而已……
不过是个社团活动而已。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有什么必要呢？
一年级副攻轻蔑地笑了笑。
“我从来不觉得月岛你属于没有天赋的人，这相反你的头脑是你最大的武器。”见月岛萤不说话，夏目继续道。
“而且你的身高在比赛中也有很大的优势。”
“两者结合可以为乌野带去很多分。”
“乌野很需要你。”
“身体素质、反应能力、体力耐力耐受度这些排球选手拥有的静态天赋你一样都不缺，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比得过你们呢？”
月岛萤眨眨眼睛，手中的水杯转了个方向，瓶口朝自己嘴巴挤了点水，说着这番话，看上去却毫不在意。
“月岛，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天赋差异’的不满吗？”夏目嘴巴嚅动一下，把意外察觉出来对方身上可能存在的“自卑”改成了“不满”。
“我没有任何不满，像我这种天资平平的人，不管再怎么努力都不会超越你们的吧。”月岛萤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黑色全框眼睛挡住了夏目窥探他神情的视线。
过了一会儿，夏目开口道：
“我感觉，月岛你其实没有你口中那么讨厌排球。”
月岛嗤笑一声：“感觉？”
“也可以说是直觉。”
夏目走到他边上，坐到台阶上，将手里的水杯搁在最上面一层台阶上，微微仰着脑袋说：“我其实和木兔学长黑尾学长他们都不一样，他们是发自内心的热爱着排球，从年幼时接触到排球的那一瞬间，心中便燃起了可能今生都不会熄灭的炬火。我直到今年才接触排球，并且我甚至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高中毕业之后还继续打下去。”
“你不喜欢吗？”月岛萤带着疑问和探究的眼神望向夏目。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感觉我对排球的热爱远远比不上木兔学长那些人吧。”夏目坦然说。
他把手撑在台阶上，将全身的力量压到手上，身体朝后靠去。
他倒着看这个世界。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是颠倒过来的。
“也有可能等我到了高三，我才会真正看清自己的内心。对于排球究竟是哪一种喜爱，能够让我坚持一辈子的喜爱，还是只是能成为我高中三年打排球的动力来源的喜爱，又或者，再打几年排球，发现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它，于是转而去接触其他更加令我感兴趣的事物。”
“现在的我，看未来还是一片迷雾。”他浅浅地笑着。
“你迷惑，但是不紧张？”
“为什么要紧张呢？”夏目支起身子，歪歪脑袋，侧过身来看向他。
“即便一直迷茫着，似乎也不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
“这是你们东京的家伙独有的底气吧。”
“……这么说或许也没错，”夏目伸手赶了赶飞过来的小虫，“即便现在看，未来一片清明，但是现在的你，又何尝能够保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做出了这个选择，将来就永远不会后悔呢？”
月岛萤静默地看着他，透过那片没有温度的镜片静静注视着说着话的少年。
“十几岁的我们会后悔前几天、前几个月、前几年前做出的决定，而未来二十几岁的我们或许会后悔十几岁时做出的决定，在未来五十岁的我们会后悔二三十岁做出的决定，或许我们一生都是在后悔中度过的，大人们总说要做未来不后悔的事情，可是现在的我们真的能正确的选择出未来不会后悔的道路吗？与其现在纠结半天，我还是更想选择当下，未来的事情交给未来去考虑。”
“你呢，月岛，你有后悔的事情吗？”
他将视线投向月岛萤。
琥珀色的瞳子里，似乎又流萤在流动闪烁着。
后者淡淡然，冷着脸不知在思索什么。
*
洗完澡回到寝室后，夏目又见到了那只一个晚上都没有见到的猫。
胖乎乎的猫咪蛮横地霸占了他的床位，正睡得开心。
夏目：突然又生出动力来打猫了。
……最后还是没有打猫，好心的少年给猫挪了个窝，挪到了对猫感情最复杂的山本猛虎的床铺边上。
“好啊就是你这只猫！一天天的勾引女经理们是不是！！！”
今天的音驹休息室，依旧是一片祥和呢。
*
第二天，接着前一天的比赛，输了就爬坡。
音驹一早上爬了两次坡，乌野基本上每隔一会儿就要爬一回，除了体力充沛的日向等人，就连队长泽村大地除了一遍遍喊“go”之外都不想说多余的话。
说多了尸体有点难受.jpg
好在下午休息期间森然的家长给合宿的众人送来了好多西瓜。
众所周知，水果尤其是西瓜这种在霓虹的物价高得离谱，有时候一个哈密瓜就能卖到一万多。
而就在这样的物价下，人手至少一块西瓜，还是冰镇的（！）
“不愧是私立高中啊！”
“真是大手笔！”
“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么甜的西瓜了呜呜！”
“呜呜呜好吃！”
“哼哧哼哧哼哧——”
“请不要发出猪的声音！”
就连猫咪老师都有一块西瓜吃。
今天下午阳光没有很晒，厚厚的云层将灼热火辣的光线挡掉了大半，大家三三两两地找地方坐着吃西瓜，日向列夫西谷夜久几个在比赛谁吐西瓜子吐得远，威力足。
夏目坐在斜坡上，边上是慢悠悠吃着西瓜的孤爪研磨。
就算是小食量选手，也没有人拒绝在炎热的夏天吃上一块凉飕飕甜津津的西瓜。
暖暖的微风在林间穿梭，抚摸上少年们的脸颊的发梢。
二人身后，黑尾从山本猛虎口中打探出来一个消息：月岛哥哥和乌野小巨人是一个队伍的。
夏目脑子里面突然出现了那个黑色卷发的背影。
小巨人啊。
那个间接促使他走上了排球之路的选手。
他咬了一口西瓜瓤。
冰冰凉的汁水在口中四溢开，唇齿生津。
谷地仁花颤颤巍巍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装果壳的大塑料袋：“大、大家吃完的西瓜皮可以丢进来。”
黑尾刻意凑近，将西瓜皮网袋子一扔，朝着谷地仁花露出一个神秘的笑。
活像个拐卖小孩的怪大叔。
众人用目光谴责他。
夜久卫辅盯着他后脑勺看，有在认真思考从哪里下手最快把人打晕。
多轨透直接把女生挡在身后，认真道：“请黑尾学长不要吓唬人了。”
谷地仁花眼神感激。
若非情况不允许，她能当场给多轨磕一个。
田中龙之介：“音驹的经理！”
西谷夕：“意外的很有威慑力呢！”
二人齐声：“好酷——”
菅原孝支捂住脑袋，头疼道：“明明咱们乌野的经理对你们威慑力更足。”
田中龙之介：“那是！”
西谷夕：“清水学姐的威力！”
二人齐声：“可是必杀技！！！”
一只黑猫普通地路过。
“不去唱双簧真是可惜了啊。”
两只猫头鹰普通地路过。
“Akaashi，你说我们要不要什么时候也试着唱唱双簧？学园祭要到了不是吗？”
赤苇京治用了不到0.5秒思考出了十几个解决措施，最后还是道：“木兔前辈，你还是好好打球吧，你今天不是给自己定了12个小目标吗？”
“对哦，还有一半没有完成呢！Hey hey hey你也来一起督促我完成任务吧！”
坐在树下乘凉的木叶秋纪啃了一大口西瓜，闭上眼睛：“真是辛苦赤苇了呢。”
第127章 进化之夏（6）
是夜, 猫咪老师不知道又跑到那里去了，夏目也懒得找，反正到时间会自动回来找人投喂的。
夏目最近晚上训练的重点依旧放在发球和接发球上, 和他一起练习的人，还是上一回合宿时一同训练的小伙伴村上和水野, 这回又加上了一个灰羽列夫。
夜久卫辅在私自教学灰羽列夫一阵子之后觉得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每晚带小半个晚上, 再把人托管到其他人那边再训练半个晚上。
由于夏目也要练习发球了, 参与接球的时间变少, 三人组之中只有村上一个人是接球主力, 差个接球的小伙伴, 夜久卫辅见夏目这儿还缺个接球的，就相当放心地把列夫交过来：
“既然夏目你在这儿，我也就放心了，列夫你好好跟着一起练接球！”
“不许偷懒知道没！”
夜久卫辅絮絮叨叨地叮嘱道。
灰羽列夫点头如捣蒜。
“夜久学长你就放心吧, 我可听话了，叫我接球我绝不扣球，叫我鱼跃我绝不拦网！”
“给我把接球的基本功练好，剩下的有时间再继续练。”
“嗯嗯嗯嗯嗯！”
活像是把孩子送到寄宿学校的母子俩。
夜久卫辅一离开, 灰羽列夫瞬间垮了下来。
“真的要一直练习接发球吗？我已经好累了……”
你刚刚精神振奋的模样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好了，列夫不要装了，即便我现在对你网开一面，等后面夜久学长知道了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夏目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且到时候不知列夫一个人遭殃，他也有可能被连坐。
虽然夜久学长对他很温柔，但保不准黑尾学长添油加醋一波。
这种事情他绝对干得出来。
灰羽列夫长长地叹了口气, 期待地看着他：“练好接球就可以不练了吗？”
夏目微笑：“前提是你能练好。”
别说是列夫了，就算是芝山优生这个专注于练接球目前接球技术在一年级中独占鳌头的小伙伴一天天也还在苦练接球技术呢。
当然人家是自由人本身就要将接球练好。
夏目和水野两个人能先开始发球, 剩下两个人负责接球。
夏目最开始发的都是他已经相当熟练了的跳发（慢速版），灰羽列夫的反应和灵活程度也还算不错，放在同龄人中不功不过，放在接球大队音驹就不够看了些。
用夜久卫辅平时的话说：“我拿脚接都比你两只手接的好，你有什么脸说自己接球过关了？”
灰羽列夫不敢怒更不敢言，整一个大高个像个小鸡崽一样灰溜溜地跟在鸡妈妈身后。
“嗵！”
“啪！”
黄蓝色大球高飞出界，砸上了排球馆墙壁。
夏目用脚把散落在地上的球踢起来，双色大球在空中形成一道抛物线，砸进球筐中。
“列夫，你接球到后期下盘不稳的情况又出现了。”
他隔着球网对灰发少年说。
“我知道，我也不想嘛，可就是接着接着重心就容易偏，又控制不住下盘，球好容易就接歪了。”灰羽列夫挠挠脑袋，无奈道。
边上村上和水野的练习也告一段落，村上就建议交换着来练。
“主要我想试着接接看夏目你那个会拐弯的发球！”
村上叽叽喳喳叫嚷着，依旧穿着他一贯审美的五颜六色的上衣。
这回是件痛衣，是个红色长发的女孩子，手里握了一杆长枪，锁骨附近嵌着块红色宝石。
好像是个魔法少女番里的，听班上的同学说很治愈，不过同样看过动漫的福永芝山等人表情相当耐人寻味。
“交换吗？”夏目将视线投向水野。
“换一下吧，等下我也想接接看你的球。”水野预定了夏目的接接发球人选位。
成为了香饽饽的夏目：OVO
“行啊。”他欣然应道。
给村上和水野发了会儿球之后，夏目休息了会儿。
运动量大导致水喝的也多，休息了两三回就发现自己水壶里没水了。
“我去接个水，”夏目说，“有人要我一起接的吗？”
“我的我的！”灰羽列夫伸出手，握着他空空荡荡的大水壶。
村上也举起手：“还有我！谢谢你啦夏目！！”
夏目揣着三个人的水壶走出大门。
刚走了一段路，夏目就听见一道传了整片走廊的声音。
“阿——月——！”
接着一道绿色的身影从自己面前飞奔而过。
带起一股劲风。
将夏目的额前的碎发统统吹向脑袋后方。
夏目拿猫咪老师身上的肥肉打赌，乌野的山口忠平时训练打比赛都没有跑这么快过。
隔壁第一体育馆的日向翔阳和谷地仁花探头出来，和他撞了个正着。
“刚刚是山口同学怪叫着跑过去了吧？”
“叫着‘阿月’之类的，应该是去找月岛同学了。”
二人将目光投向走廊上的夏目，“夏目同学有看见什么吗？”
后者点点头，“应该是去找月岛了。”
如果能够解开月岛的心结，让他能够毫无负担的继续打排球就好了。
夏目期待着。
过了一会儿，夏目打完水回来，看见一个穿着白色上衣的绿色脑袋脚步轻快地走进了第一体育馆。
“啊，是山口回来了！月岛呢？”
谷地仁花和日向翔阳问。
“好像是被音驹和枭谷的主将拉壮丁去了。”山口忠说道。
夏目松了口气，能去第三体育馆和黑尾学长一起练球，看起来应该没为什么大问题了。
月岛，他会毫无保留的热爱着排球吗？
夏目低头轻轻笑了一声，快步走回了体育馆。
村上叉着腰，一脸傻样跃跃欲试地朝他招手：“快来——夏目——”
边上还有一个明明是一张帅脸却把自己变成谐星的灰羽列夫：“我们打算打一个2v2！贵志你要一起来吗？”
一脸冷淡的水野抱着排球，“就差你了。”
“来了！”
夏目快步走进门。
*
排球馆照常关闭，夜宵时间已经过了，大家三三两两地洗好澡在走廊上散着热气。
音驹的休息室还是在低层，和乌野离得最近，串门也更加方便了。
和自家二传练了一整晚球的日向跑来音驹找猫猫们聊天，完全没有一点混进了猫猫中的小乌鸦的自觉。
夏目擦着头发和灰羽列夫一同回来，看见了日向的衣服。
“翔阳，你这个衣服……好眼熟。”
夏目指着日向身上的衣服说。
“哦，这个啊，是春高的吉祥物！”橘子小狗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皙的牙齿。
他还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短袖联名T恤。
夏目有种被阳光直射的感觉。
这在夏天，尤为明显。
具体体现在，他更热了。
“这个基本上大家人手一件啦~”坐在桌边赶作业的黑尾铁朗睨了眼说道。
“木兔这个家伙就有五件不同颜色的，山本也有三四件，这个周边可是什么尺码都有的哦，我亲戚家的小孩刚上小学，也有一件一样的。”
“不过合宿人太多了，为了防止搞混我基本上不会带。”
“日向你倒是不用担心和别人搞混。”不知为何出现在音驹休息室门口的月岛萤浅浅说道。
听懂了言下之意的橘子小狗瞬间跳脚：“什么，你是在拐着弯骂我矮吗？！”
一跳几乎就跳到了天花板的高度。
“你还没有蠢到无药可救。”月岛萤勾起月光嘲讽的笑。
芝山优生和犬冈走咬耳朵：“好毒一张嘴。”
夜久卫辅叉腰，理所当然地说：“这大概就是副攻的通病吧。”
猫猫们瞅瞅月岛，再瞅瞅黑尾，肯定地点点头。
之前说了，音驹和乌野的休息室离的最近，这次干脆被排在了同一层，一个在最东面，一个在最西面，卫生间在靠近音驹休息室这边。
所以经常能看见乌野选手出没在音驹休息室。
合宿期间关系更进一步的山本猛虎和田中龙之介晚上的时间也经常凑在一起练习，这回不知道在一起交流了什么主攻手心得，总之山本猛虎和田中龙之介肩并肩从浴室出来就一起嘀嘀咕咕了好半天。
“喂，大家，”山本猛虎压低了嗓音，“怪谈玩吗？”
他满怀期待地扫视了一圈休息室。
“怪谈吗？”日向声音拔高了一些，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怪谈？！好玩吗？！”灰羽列夫“噌”的站起来。
“来吗来吗？”田中龙之介搓着手，看上去兴致勃勃。
“来吧来吧！！”顺毛西谷夕从窗外探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
“什么什么？你们要玩怪谈？”一只顺毛猫头鹰睁大了眼睛，拉着他的二传从走廊中段飞奔而来，身后还跟了一个想要和赤苇京治交流二传心得的M字刘海。
一时间，音驹休息室被挤得满满当当。
芝山优生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本来人就多，要是等下说了怪谈，体感人就更多了。”
福永招平：“因为感觉有鬼也加入进来了吗？”
“不要说那个词！”
“研磨研磨你要玩吗？”日向撇开影山，蹭到了布丁头猫猫这边。
“不玩。”
孤爪研磨正在专心致志玩Jungle。
黑黄渐变的脑袋垂下来，头发自然地垂下，闪烁着荧荧光线的游戏机光亮照在脸上，氛围感倒是挺强的。
还好不是纯黑色头发，不然更吓人。
一群人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根蜡烛，摆在玻璃碟子上，点上蜡烛，再把灯一关，整个屋子里只有忽闪忽闪的烛光和窗外透过深深的云层能见度很低的月光（还有孤爪研磨打游戏的光，这个忽略不计）。
气氛到位了。
“多校合宿之深夜怪谈——正式开始——”
田中龙之介刻意用幽幽的声音说着。
众人采取转转盘的方式抽选说故事的选手。
用来充当转盘的是一个玻璃酒瓶，是教练们聚完餐后剩下的，被少年们直接顺来当转盘用，瓶口对准谁就开始讲故事。
“咣铛铛。”
玻璃瓶转啊转，瓶口最后停在了田中龙之介跟前。
田中龙之介摆出一副活佛姿态，低声道：“那贫僧就献丑了。”
“我要讲的，是发生在乌野的校园怪谈——”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忘了带书包，所以连夜回到学校翻墙进了校门。”
“提问，为什么不带书包就不能回家？”犬冈走提问。
田中龙之介沉默半晌，“我钥匙在书包里，那段时间我家里人都不在，行了吧。”
“哦哦，田中前辈你继续。”
月岛萤嘲讽：“好逊啊。”
田中龙之介暴怒：“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认真听啊！！”
他手中的蜡烛光脆弱地颤了颤，摇摇欲坠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了。
夏目听着这群人一来一回问答和孤爪研磨按键时轻微的音效互相交错着。
这个夜谈，气氛还怪活跃的。
“咳，我继续讲。”田中龙之介清了清嗓子。
“当我拿好书包准备走出教室的时候……”
“突然——”田中龙之介放大了音量。
他将蜡烛摆在了自己脸下端，明明灭灭的烛光唰一下把他的脸照得诡异的很。
“啊！！”几个胆子小的被田中龙之介的模样下了一条。
“一抹黑色的影子从窗外飘过……”
“我隐约听见了一道声音在幽幽地喊着‘我的……’‘、我的……’，我是什么人？当然不可能害怕了，当即就站在窗口朝外望去，又一次看见了那道飘远了的模糊的黑影。”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在月光下反射着光的生物，在走廊上动着。”
“我坐回位子，等了一会儿，直到走廊上彻底没有声音了，我才又一次站起来。”
田中龙之介瞪大了双眼，语速愈发快起来。
“我准备和来时一样翻墙出校园，但一站起来，朝门口走了两步，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从背后传来！”
“我意识到不对，瞬间转身！”
“就在窗外！”
“——一双眼睛，正盯着我。”
“我知道了，这是——”
田中龙之介停住了，他盯着众人，没有把答案说出来。
还有问答环节？？
“这、这是什么？”芝山优生紧张地问。
田中龙之介脸上挂上神秘的笑容，烛光照得他脸一半亮一半暗。
“你~猜~呀~~”
乌野几个人的表情有点难崩。
日向歪了歪脑袋，似乎想到了啥，将目光投向了还一脸困惑的影山。
哈哈，影山你没有猜到！这波是我赢了！
“你直接说是教导主任的假发被风吹走不就好了？”月岛萤实力拆台。
田中龙之介憋红了脸：“咳咳咳！还没到公布答案的时间，其他人都没有猜到呢！！”
“所以……这就是之前教导主任连续一周来排球部抽查的原因？”月岛萤锐利的视线投向了田中龙之介，后者移开了目光。
“感情你营造了这么久的氛围，就是讲你们教导主任的假发啊？”黑尾铁朗笑了一下，又一次展现出了副攻的挑衅属性。
“有本事你讲！”
说讲就讲。
瓶子滴溜溜继续转着，真的立刻轮到了黑尾，接着又轮流指向了赤苇和夜久二人。
三人之中，黑尾和夜久讲了两个令人瑟瑟发抖的鬼故事，说故事的选手是半点不在怕，但听故事的人就不行了，几个故事下来整间休息室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而赤苇则严谨地说了一段木兔的发胶失踪记，说得相当有悬疑片氛围，当事人木兔完全投入其中，当赤苇说到关键处停下的时候和日向两个人抱在一起，两双大眼睛惊慌地投向赤苇。
孤爪研磨游戏进入到了下一关，这回是绿色的荧光，看着有些瘆人。
蜡烛烧到了一半的位置，这回瓶口转到了夏目。
众人眼巴巴地看向他。
“那我来说一个吧。”夏目正襟危坐。
熄灯之后的休息室显得格外幽静，幽幽的风声在森林中回荡，伴随着树叶簌簌声。
“这是我朋友亲身经历的事情。”一开头，夏目就点名了这是件真实发生的事。
日向翔阳抿起嘴，影山飞雄神情肃穆。
被前面几个故事吓得灵魂飞了一半的芝山优生安详地合上眼睛，心中默念大悲咒。
“那是发生在冲绳的故事。”
“你们有听过冲绳宫古岛的传闻吗？”
“我听过一个，是‘来访神’吗？”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的菅原孝支轻轻说道。
“啊——”日向叫喊出声。
“菅原学长！你什么时候来的？？”田中龙之介整个人朝边上缩了缩。
“从你们讲校园怪谈的时候就开始了。”
——那还真是太悄无声息了。
菅原孝支温柔地笑笑，对夏目说：“是我刚刚说的这个嘛？”
“对，”夏目点点头，“这是只出现在宫古岛的‘怪影’，浑身都被泥泞包裹着，只有外人能够见到，而一旦问起岛上的人来，大家都会统一摇头说自己不清楚。”
“那次，我朋友和几个伙伴结伴去宫古岛游玩，晚上想泡温泉，于是约定好了分头滑滑板滑过去。他是一个人出发的，刚出发没多久，他就隐约间看见了几个深色的影子从路边窜过，他停了下来，左右打量了很久，但都没有发现什么，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一道风从外头吹拂而过，他手里的蜡烛摇曳的幅度大了些。
“滑到半路，大概在一条上坡道时，他意外撞见了一个浑身泥泞倒在泥泊中的大汉——这是和他同行的朋友之一。”
“被怪影袭击了。”
“他有点紧张，这时，背后树丛里传来簌簌的声响，夹杂着一些怪叫声。他紧张地朝后看去，只看到了一道一闪而过的鬼影，但无事发生。”
日向翔阳抱紧了排球。
芝山优生搓了搓自己的爪子，屏住呼吸。
黑尾铁朗、菅原孝支和夜久卫辅三个大心脏保持浅笑。
“他有点害怕，于是想要原路返回到酒店。”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
“他也被袭击了。”
“他是第二个被袭击的人。”
夏目琥珀色的竖瞳缓缓扫过众人，有一瞬闪过一道光。
日向翔阳一缩脖子。
“他闻到了一阵臭不可闻的气味，一只带着泥泞的大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很快，他也倒在了泥泊中，动弹不得。但意外的，他有知觉，听力视力感觉都在，只是动不了而已。”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用泥在地上留下一个线索。”
“他的同伴们追了上来，发现了他留下的暗号。”
“再后来，他们也见到了袭击他们的家伙……”
“那是一道很高很壮的身影，带着惨白的没有表情的面具，像是从原始丛林中的怪人一般，手持长长的杆子，整个身影缩在巨大的阴影里，透着阴森和恐怖。”
“伙伴们抓紧时间逃跑，他们运气不错，踩着滑板将身后的鬼影甩开了一截。”
“但很快，他们面前出现了更多的——和他们身后的怪影一样打扮的家伙——”
“惨白的面具、巨大的身影、诡异的叫声……”
“身后的怪影也追了上来，两帮怪影前后夹击，他们被团团困住，一只带着泥泞的手抓了上来——”
“哗啦——”
紧绷着的心脏突然漏了一拍。
众人齐刷刷看向窗口。
空无一人。
只有幽幽的风声传了进来。
“这扇窗，”赤苇京治轻声道，“刚刚是打开的吗？”
“咕嘟。”
木兔光太郎吞了口口水，大大的眼睛左右乱瞄，抓紧了他的手臂。
为了营造夜谈氛围，他们只开了靠近前方的两扇窗而已。
剩下的窗都关了，只有大门还开了一半。
一道厉风从林间吹来，带着夜间的冷意和树木的湿气。
“难难难道是——”芝山优生的魂从嘴巴里飘出。
“怪怪怪——”影山飞雄语无伦次起来。
“咣啷！”
山本猛虎不小心把桌子朝后推了半截。
一只带着泥印的爪子出现在了窗台上。
一眨眼时间，一大团棕褐色夹杂着灰绿色的固体（or液体）正趴（or站）在窗台上。
云层渐渐散开，月光愈加清晰地从窗口照进。
“簌簌——”怪影抖了抖。
“嗖”的一声。
两盏灯泡自面中张开。
惨白的月光照在它的身上。
它动了动身子，发出了“吼咯咯”的怪异叫声。
“啊啊啊——”
“是泥怪！！”
日向翔阳和灰羽列夫二人瞬间夺门而出，一眨眼就跑没影了。
木兔光太郎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赤苇京治怀里，后者艰难地以公主抱的形式抱住他。
孤爪研磨依旧在低头玩游戏，游戏界面惨绿惨绿的光映到他的脸上，更添几分阴森。
山本猛虎和田中龙之介二人抱在一块，口中喃喃念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上帝耶稣佛祖阿修罗八百万神明保佑我……”
夜久卫辅和菅原孝支一脸无奈地看着闹作一团的男高们。
月岛萤翻了个白眼，往墙上一靠，冷眼旁观。
突然，尖叫声响起——
“啊啊啊影山！影山没气了啊！！！”
“啊啊啊芝山！谁帮我一起把灵魂塞回去啊！！”
休息室内更乱了。
“谁抓了我的手？”
“是谁？谁踢了我？！”
“我头呢？我插头哪儿去了？”
“哪个家伙抱住我了？！让我走啊！！”
“咔嗒。”
孤爪研磨一个人走到门口，开了灯，被房间内群魔乱舞的景象闪瞎了眼。
夏目一步一步走到窗边，盯着突然出现制造了一大片混乱的泥潭怪影，深吸一口气。
“猫咪老师！！你是在泥里滚了一圈吗？！！”
震怒的声音响彻宿舍楼。
跑路到一半的日向：“咦？是小武老师在说话吗？”
和他一起跑路到枭谷休息室附近的列夫：“管他呢，再不跑鬼就追上来了！”
日向更正他：“是泥怪！”
“对，是泥怪！！”
被二人声音吵到的一众枭谷·正在补作业·三年级生脑袋上冒出问号来：外面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木叶秋纪拉开门，见一橙一灰两道影子从走廊上急速飞过：“你们有看见——”
“咻。”
“咻。”
“……木兔和赤苇吗？”
刘海被掀飞の木叶：麻了。
他把门一甩，翻了个白眼，瘫着脸走回来继续和题海作战。
第128章 进化之夏（7）
度过了一个闹哄哄的前半夜的众人被喝酒回来发现这群小兔崽子们还没睡的教练们挨个揪回了休息室, 好一顿批评。而罪魁祸首猫咪老师也在被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后收获两击不留情面的大力破颜拳。
和前半夜相比，后半夜祥和多了。
高中生们不是呼呼大睡四仰八就是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手脚禁锢住一脸快要窒息的样子，总之十分安详, 没有任何人捣乱。
翌日，果然精神萎靡了一堆人, 光是从被窝里爬起来都快要耗光了一天的精气。
黑尾铁朗昨晚深夜怪谈时没怎么闹腾, 但在抓人到时候出了不少力, 睡眠时间不足, 一贯板正的鸡冠头今天也显得有些颓丧。
这是tony做造型的时间不够。
就他还算好的, 孤爪研磨起床的时候左脚绊右脚把自己绊倒在地, 直接把地上还在打呼噜的夜久卫辅吓了个半死。芝山优生更是刷牙的时候差点一脑袋栽进洗手池, 幸好手白球彦眼疾手快扯了他一把。
整个音驹，也只有灰羽列夫和犬冈走两个单细胞元气满满，精神的和平日里没两样。
夏目也没早起成功。
他给猫咪老师洗澡花了太多精力，看上去浑身上下弥漫开的气息倒和音驹的布丁头二传更添了几分相似之色。
这会儿站一块更像兄弟俩了。
“贵志你今天的精神状态就像研磨他那段时间凌晨早起打游戏一样。”黑尾铁朗调侃说。
夏目掀了掀眼皮, 没精打采地瞅了眼他，一句话没说。
他还有点不太适应光亮，把一旁作势乖巧的猫咪朝怀里一揣，当成抱枕蹂.躏了起来。
脑子嗡嗡世界闷闷, 还没醒过神呢。
孤爪研磨耷拉着眼皮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点点从边上经过。
“这么一看，两个人更像了呢。”海信行笑呵呵地打趣说。
正说着，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被感染地开始打哈欠了。
一个接一个，直到最后一个犬冈走打完, 这场接力才告一段落。
***
良好的作息让少年们在晨跑和早饭过后就拾起了状态，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平日的精神面貌。
木兔因为起晚了直到练习赛前还在火急火燎地抹发胶。
他一个人手不够, 拉上了队友们帮他一起抹发胶，一时间三双手在他脑袋上作法似的扒拉。
天天这么抹发胶，没有英年早秃都算他基因好。
夏目就问了：“木兔学长，为什么你每天都要用发胶呢？”
不止木兔光太郎一个人，夏目认识的人中，犬冈走、西谷夕也天天用发胶把头发梳上去。
虽然他们的发际线都很牢固，但发胶用多了会让发际线后移这件事也的确在大多数人身上得到了证实。
希望他的朋友们不会这样。
犬冈走是这么说的：“因为够酷！”
西谷夕即答：“没错！！”
真男人就是要留最酷的发型！
随即，田中龙之介就“最酷的发型”一事和他争论了半天。
被夏目询问的木兔本人的理由是：“因为刘海很挡视线啊！”
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刘海往上撩：“把头发撩上来看东西就清楚多了，不管是接球还是扣球球路都能看得明明白白的。”
有伸手把夏目刘海往上撩，露出他的额头：“喏，你看，视野是不是一下子变得清晰了？”
金色的大眼睛盯着夏目，似乎在说：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是这样没错，但——
他果然还是不适合这样张扬的发型。
夏目十动然拒。
誓死保卫我方刘海。
木兔这边头发还没有全部梳上去，他又在给今天发型不是很鸡冠头的黑尾安利他的发胶。
黑尾铁朗对此只有六个点要说：“……”
他深吸一口气，“我又不用发胶，你安利给我有什么用？”
木兔豆豆眼：“对哦，我给忘了，你发型和发胶没关系。”
“笨蛋木兔，要我帮你理头发就不要乱动啊！”木叶秋纪骂了一声，沾满发胶的手往他脑袋上狠狠一呼。
*
上午，几所学校又进行了好几场练习赛，乌野和枭谷的比赛打完，音驹还在和森然纠缠，音驹这局派上的是双一年级副攻阵容，双方比分从一开始就持续焦灼着。
黑尾铁朗和海信行两个三年级老大哥抱臂站在一边围观，偶尔夜久卫辅换下场也和他们一块看戏，完美诠释了“甩手掌柜”这个词，看得其他学校的三年级们羡慕嫉妒恨。
看看人家一二年级，已经可以出师了，再看看自家……
乌野生川森然三年级们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枭谷不想说话，并砸来了一只猫头鹰。
他们全队都指着唯一的二年级二传过日子呢。
又纠缠了好久，才以27：29的分数落下帷幕，音驹荣获森然专属·超高坡度冲刺·一次就怀疑人生·坡道体验券一回。
“配合和接球的意识上问题都有些大。”孤爪研磨是这么评价的。
他一脸颓丧地喝着水，差一点，就可以不去冲刺斜坡了。
猫又育史也进行了惯例的赛后点评：“犬冈的拦网意识不错，就是容易着急，记得追球的时候不要一直凭借你的‘嗅觉’去做出第一反应，偶尔也要适当再拦网的时候思考一下对方可能施展出的球路，采取相应的措施去应对。”
“是！”
“列夫你的接球技术还是很烂啊，拦网的缺点和犬冈一样我就不多说了，还有就是你拦网不是击掌，拦网的意识还不够强烈，还有一些时候知道很难被拦死的球可以直接选择作一触处理，这个黑尾有教过你吧。”
“有是有，不过我一到比赛时候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灰羽列夫嘀咕说。
“那就多练，把这个练成你身体反应的一部分。”
猫又育史挨个点评了一下两名一年级副攻的发挥，又点评了一下其他人。
“山本你进攻性还是太强了，是个很好的‘诱饵’，但一直这么‘过于突出’研磨就会下意识地减少给你的托球，有时候也要学着稍微收敛一下自己，太过于注重‘表现自己’在团队配合里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我知道了，我一定努力调整！”山本猛虎声如洪钟。
老猫咪转向布丁头猫猫。
“研磨你……多吃点饭。”
“……哦。”他也努力。
“声音响点，我没听到。”
布丁猫深吸一口气，放响了些声调：“知道了。”
猫又育史欣慰地点点头，转头对着夏目说：
“贵志你的一传到位率提高了不少，也不像山本一样爱出风头，托给你的球进攻的到位率也有进步，新球种还有待加强，有时间也可以配合试试看其他人的传球。”
“嗯，好的猫又教练。”
“一年级们有个共同的劣势，就是配合上显得有些生硬，这点急不来，大家继续慢慢磨合找感觉，我相信这个暑假我们音驹的『齿轮』能够嵌合起来。”
“是——”
打完比赛又到了休息时间，现在是上午最长的一段休息期间，类似于上学时期的大课间，大家可以吵吵闹闹聊会儿天增进感情，更甚者，也可以自己去森林里玩捉迷藏，前提是得保证完成今天的任务并且在规定时间内返回。由于前一年木兔曾经有过捉迷藏躲在树洞里睡着了一群人找了他半个早上的光荣事迹，因此为了避免发生同样的情况，“捉迷藏”这一活动就被众教练列在了违禁清单当中。
以一己之力推动违禁列表的猫头鹰：OwO
由于没有啥活动，大家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前一晚的夜间怪谈。
森然和生川两名队长堵着木兔：“你这家伙，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居然不喊上我们一起！”
木兔表示很无辜：“可是我连我队友都没喊上呢！”
队友们：“——谢谢，不劳费心。”
别带上他们。
求你。
灰羽列夫休息够了无聊抛着水杯玩，日向翔阳和乌野一群人倒水去了，不然他还能抛一抛橘子小狗。
抛着抛着，他的目光顺着水杯挪到了孤爪研磨脑袋上，后者恶寒地朝后坐了坐。
“果然不管怎么看研磨学长的脑袋都像布丁头呢。”
手白球彦认可点头：“像那种分层的焦糖布丁。”
“咕嘟。”犬冈走自带背景音乐。
他馋了。
灰羽列夫：“不过贵志和研磨学长两个是‘二重身’，研磨学长是布丁头的话，贵志应该算什么脑袋呢？”
“要我说就该是雪糕头吧，”黑尾铁朗挑挑眉毛，“这个颜色是不是很像雪糕？雪糕头？”
夏目：“……”
布丁头猫猫朝他投去一个“习惯了就好”的眼神。
夜久卫辅：“雪糕？香草味的那种吗？”
有些乌野四傻闻着气味就过来了。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雪糕？”田中龙之介竖起耳朵。
“我也听到了！！”西谷夕眼睛亮闪闪。
“什么？雪糕？哪里有雪糕？！”怪人速攻单细胞们口水流出来。
从边上经过听了半截话的半截的木兔光太郎：“什么？Akaashi！他们居然吃雪糕！”
他把手拢在嘴边，大声问道：“日向——哪里有雪糕！！”
“我也不知道——木兔前辈——”
孤爪研磨捂住耳朵，眼神透着一股想要把所有人都在鲨了的冷漠。
月岛萤翻了个白眼：“明明在同一个排球馆，为什么你们要用那么大声喊？”
赤苇京治试图拦住猫头鹰：“木兔前辈，冷静，冰淇淋会有的，你声音可以轻一点吗？”
又过了一会儿，等众人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那不如我们去买冰淇淋吃好了！”木兔兴冲冲像活宝一样提议。
大夏天就要吃冰淇淋！！
森然附近就有几个小卖部，校门口拐个弯就是。
因为地理位置很偏，周边没有超市便利店更没有美食街，因此小卖部的存在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几乎每个森然的选手都能对小卖部里的产品如数家珍，还货比三家地提议哪家的冰淇淋好吃。
一干人选了性价比最高的一家店。
由于人数众多，所以是分批进去挑冰淇淋的。
或许是念叨久了香草味雪糕，不少人在挑选冰淇淋时都下意识地选了香草味雪糕，等到人出来了，才恍然惊觉：嘿，周围人拿的都是同款！
赤苇京治刻意问了句：“木兔前辈，这次雪糕要巧克力味的吗？”
“要！！”
赤苇京治从冰柜里拿了两根巧克力味雪糕。
夏目反而没有选香草味雪糕——他挑了个布丁长相的。
正巧，孤爪研磨选了个香草味雪糕。
两个人看看对方的脑袋，视线又下移，看看对方手里的冰淇淋。
沉默几秒之后，开吃——
不吃就化了。
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少年跑着路过，也来买冰淇淋。
这附近也有一些中学和小学，假期也组织了社团活动，出现几个国中生年纪的人不奇怪。
一开始也没人关注他，直到无意间的一瞥。
“影影影影山！！！”
日向翔阳第一个发现，他颤抖着指着看上去更加人畜无害且脑袋上长着呆毛的影山二号。
长得好像影山！！
后者被他吓了一跳。
众人顺着他的指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同样黑发蓝眼M字刘海的小脑袋，去却在于对方脑袋上还长了个小草一样的呆毛，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出现了！又一个影山的二重身！！”灰羽列夫“喀嘣”一下咬断冰棍，从眼睛到嘴巴都写着“哇哦”。
“又”？日向翔阳抓住重点。
“你们还见过谁和影山一样吗？”
“……那可就多了去了。”
众人（主要是city boys们）开始举例：
“或许你知道国家游泳队有个游自游泳的。”
“看了今年的箱根驿传吗？”
“又或者关注今年春甲的投手？”
“你有看过隔壁种花的盗墓小说吗？”
“追星听歌关注男团吗？”
“不看男团看电视剧也行。”
日向·对排球一心一意·翔阳呆滞地摇了摇头。
他什么都不知道。
同款呆瓜脸的还有影山飞雄。
这群人在说什么？为什么他要知道有多少人和他一样？这对他练排球有什么好处？
“抱歉，我们是在森然这边合宿的高中生，吓到你了吗？”夏目柔声问那个无辜的路人学生。
“……没。”呆毛影山有点害羞地低下了脑袋。
“看上去乖乖的。”西谷夕小声说。
田中龙之介点头应和：“嗯，是个好孩子呢。”
日向翔阳啊呜咬掉了最后一点雪糕，“果然和影山你不一样，像你这种脾气坏到爆的家伙有几个人受得了……”
“Boke你说什么？”
月岛萤嘴角勾勒出一道嘲讽的笑，推了推反光的镜面：“日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你怎么就急眼了呢？怎么，被戳中痛脚了？？”
洁世一支吾着手在二人中间徘徊，菅原孝支笑眯眯把两个笨蛋挡住：“不用管他们，你想吃什么我来买单，就当是惊扰到你的赔礼了。”
“真的吗？”洁世一眼睛闪烁出海水一般的光泽。
这个温柔的前辈，是个大好人啊！
殊不知菅原孝支也在想：
看上去真乖。
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啊。
知道吗？你面前这给乖巧小孩两年后就会变成一上球场亲队友都不认的拼图大师。
……
午饭时间，所有人齐聚在食堂。
运动少年们，除了运动当然只有吃饭是最重要的了！
少食组依旧没人被威胁多吃多吃再多吃，而饭量大的选手们，已经开始吃第三碗了。
“你吃慢点，又不是没吃的了。”黑尾铁朗叮嘱吃猛了的山本猛虎。
福永招平解释说：“虎和乌野的4号主攻还有自由人在比赛谁吃得最多在女经理们面前添饭次数更多。”
听到话的正常人们整齐划一地翻白眼。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值得一个比赛了？经理多看你一眼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夏目身下的椅子突然“哗啦”一下拖出一阵响声。
坐对面的孤爪研磨一口汤呛着，咳嗽了好久。
“怎么了？”芝山优生好奇地问。
“我的朋友他们棒球部明天要拉练，会路过我们这里！”夏目激动地说。
他已经小半年没有见到三桥廉了，也不知道他高了没有瘦了没有再次见到他会不会又害羞地说不出话来。
《突然开始代入男妈妈角色》
“是你那个投手朋友的队伍？”山本猛虎问。
“哦？他们学校叫什么名字呀？”村上脑袋伸过来，大咧咧地问。
他今天穿的T恤是宝可梦御三家喷火王八呲水王八和蒜头王八。
“西浦。”
村上仰头想了下，“我舅公他们一家就住在西浦附近，记得那边有好多农田呢！”
夏目也转了转眼睛，思考了一阵：“他们平时练习就是在农田里开辟出来的一块区域，开学前清杂草久清理了好久。”
“真的够辛苦的呀。”
“他们明天大概什么时候会到啊？”
“下午吧。”
*
午后，轮到了音驹和乌野的练习赛，依旧是双一年级副攻阵容上场首发，看得出来，猫又教练是像好好激发一下二人的团队协作能力，同样的任务，三年级能够游刃有余地完成，可一年级们想要取胜就需要付出更多代价，其因是他们基础薄弱，在没有三年级兜底的前提下，容易在一些地方翻车。
即便有孤爪研磨这种几乎能够操纵全局的二传手，也难免会出现一些纰漏之处。
就比如，他很难理解灰羽列夫的脑回路。
这个人的思维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角度去理解。
计划让他扣球（已经不管是直线球还是斜线球了）结果这人突然对着对方还没有到达拦网区间的空地上吊了个球，直接被对方队长手一抬接住；还有一次本来是传给福永的球，结果灰羽列夫半空中插.进来进攻，被拦网直接拦死。拜托没让你加塞就不要瞎加进来啊！！
和他搭档久了孤爪研磨感觉自己都快朝着自家幼驯染方向成长了，具体体现在叹气次数皱眉次数增多。
同样的，乌野也因为还在磨合期，因此音驹的“失误”显得并没有多严重，正相反，音驹目前还领先了乌野一分。
怕两个小副攻以为自己出息了，猫又育史又特地提点了一下他们，给二人紧了紧皮。
“……尤其是列夫你，如果不是队友们一直明里暗里把球让给你让你有机会扣，你以为我们现在会只有这些分数吗？”
确实打上头了的俄罗斯蓝猫低下脑袋：“我下次一定不再抢别人的球了！”
话是如此，后续研磨也很少刻意给他托一些中高难度的球，通常只给他容易扣的。
副攻嘛，做好你本职拦网任务就好，进攻什么的，就交给主攻和接应好了！
“咻——”
排球被日向从前排插缝扣出，从灰羽列夫手侧擦过。
“嗵！”没有一丝预警，福永招平及时闪现，双手一并瞬息将球垫起。
排球弹至前排孤爪研磨上空，音驹布丁头二传双手举过头顶，对着自己身后不由分说地托出一球。
他身后，蓄势待发的山本猛虎径直起跳，这一跳跳出了相当恢弘的气势，右手高高后展，威势十足地朝前挥出。
“Left left！”乌野前排拦急剧移动。
意料之中的扣球并未到来。
山本猛虎又直直降了下去，刚刚挥臂那下不过是装模作样的佯攻。
真正进攻的，是他身后晚了他半拍起跳、全程被严严实实挡在他身后的夏目！
茶发少年找准了拦网下落的时机，对准乌野右侧死角重重挥臂，扣在了双色大球上，带起一阵无形的空气波。
破空声响起的瞬间，音驹场外观众们就知道这球稳了。
排球重扣在地，瞬间压缩成了小半个球体，气体几急剧压缩，几乎要爆掉。
夏目和山本二人配合个梯次进攻！
成功后，猫猫们围作一团击掌庆祝。
边上乌养系心牙有点疼，在乌野还在为了同时多方位置差进攻而忙作一团的时候，音驹已经又掉落一地新技能了。
问题是，现在不是乌野想不想捡，而是他们捡不捡得起来。
这难道是乌野不想学吗？（震声）
根本学不完QAQ
一局毕，音驹31：29赢下乌野，还得多亏夏目的新招式将因为拦网而丢的分稍微拉回来一点。
“感觉怎么样？”黑尾铁朗给幼驯染递过毛巾。
“……没什么特殊感觉，就是有一种，『队友更信任我』的观感，后背有点发凉。”
孤爪研磨默默叹气。
尤其是到后期，队友们强烈的信任就像一道道火辣的射线一样让他无处遁形。
好好的练习赛，比正式比赛还让他紧张。
“有时候，感受到来自同伴的百分之百的信任，未尝不是一种‘威胁’呢？”鸡冠头主将挑挑眉。
威胁自己不能在任何时候放松。
威胁自己要在每一次练习、每一次比赛时都拿出全力来应对。
也是督促自己不要轻易松懈的一剂猛药。
“……我讨厌被威胁。”孤爪研磨动了两下嘴巴，眼睛在一干队友身上轻轻扫视一下，很快收了回来。
“可你是我们音驹的大脑、心脏、主心骨，也只有你，能在这种‘威胁’下还保持最高强度的稳定啊。”
孤爪研磨转了转眼睛，喝了一口水，没说话了。
黑尾铁朗微微勾起他本就有几分凉薄的嘴唇，笑着说：“还有，你背上凉是因为列夫这小子拿了把蒲扇在扇风，多余的风吹到你这儿了。”
布丁头二传转过身，被迎面而来的风扇了一脑袋。
“……”
他闭上眼。
这是自家一年级副攻，不能骂。
睁开眼。
果然还是忍不住。
第129章 进化之夏（8）
夜晚, 到了自由活动时间。
孤爪研磨在教练们宣布解散之后立马脚上生风似得溜出门外，和他平时训练跑步的速度都相差无几，黑尾铁朗转个头和木兔光太郎搭话的功夫, 人就没影了。
音驹男妈妈一号只好无奈地笑笑。
“等下你们谁训练完先回休息室盯着点让研磨不要一直盯着电子产品看，对眼睛不好。”
“行。”
“没问题。”
猫猫们纷纷应道。
“咦？日向哪去了？”山口忠也是一个扭头和月岛萤说话, 回过头本来在他身边的橘子头少年就消失了踪迹。
“管他干什么？这么明显一个单细胞, 又不会跑丢。”月岛萤无所谓道。
他弯下腰捡个毛巾, 打算等下去三馆训练。
山口忠“哦”了一声, “那阿月你今天晚上也还是去第三体育馆练习吗？”
月岛萤流畅拿毛巾的动作停滞一下, 若无其事地说：“嗯。”
“那我也要加油才好, 不能大家落在后面了！”绿发雀斑少年攥住拳头, 和发色一样的眼睛里闪烁着熠熠光辉。
阿月现在也加入了夜训，这样我们乌野的大家就齐全了，自己的天赋没有阿月影山日向他们高，只有平日的训练能够让自己不会太被他们落下。
可是这还不够, 谁不想当正选呢？他要好好把发球练好啊！
山口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换上一副坚定的神色。
背后突然有人戳了戳他。
“那个。”
山口忠转身，看见了一个寸头白发的少年, 正抱着排球。
“你是音驹的……手白？”
他知道手白球彦是因为对方也是一名常年替补区选手，同是一年级，练习赛上场次数却相当少，偶尔他们这些替补也会被安排和其他校的替补一起打打比赛。
不管是身高、身体素质、排球技巧而言，二人都是一样不起眼。
虽然都是替补区选手，可山口忠觉得手白球彦有点比他好。
那就是接球。
和音驹几个替补打练习赛的时候他就深深感觉到了：果然不愧是防守水平一流的队伍, 就连替补的接球水平都这么好！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手白球彦挠了挠自己的板寸脑袋，“我看你这几天在练习发球, 我也在练习发球，找到一间人比较少的体育馆，你要起来吗？”
他澄澈的眼瞳望着山口忠。
绿毛小狗眨巴眨巴眼睛，又眨了眨。
“诶？！真的吗？！！”
“嗯……因为我练习发球也没有多久，想和同样练习发球的选手交流一下经验。”
田中龙之介余光瞄到这边的景象：“嗯？那是什么配置？”
“嘿我的挚友，今天晚上一起训练吗？”山本猛虎冲他招手。
“好啊！”田中龙之介瞬间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手白球彦和山口忠并排走在走廊上。
“对了，你练习的是什么类型的发球呀？我是跳飘球。”山口忠问道。
“我是天花板发球，不过目前只能保证不会砸到队友的脑袋。”
“天花板发球？是那种很少见的下手发球吗？我都没有见人用过，感觉特别少见啊！”山口忠的语调上扬了起来。
手白球彦仰着脑袋转了转眼睛，“是比较少见吧，而且能够施展的场合并不算多，你的跳飘球能够适用的范围更广呢。”他语气中透着单纯的羡慕。
“我的跳飘……也一般般，之前IH预选赛的时候教练换我上去当关键发球员，我还搞砸了比赛，要是没有那一分的差距，我们就能更进一步了。”山口忠懊恼地垂下脑袋。
“这也是我们要精进自己发球的原因啊，”手白球彦突然转过来，一边倒着走一边看着他说，“正式因为还有所欠缺，所以才有进步的空间，这个合宿不就是让我们成长的吗？”
他举例说：“想一想，如果接下来的比赛上碰到了之前的对手，用同样的发球从他们手上狠狠得分，是不是会有一种‘原来我还能这么厉害’的感觉？”
……
“研磨研磨——”
孤爪研磨走在回音驹休息室的路上，背后传来一阵响亮的叫唤。
他不扭头都知道是谁。
不过他还是转头了。
一个橘子脑袋由远及近飞速跑来。
——像个橙色的小炮仗。
“研磨！！”橘子小狗一个刹车，在他跟前稳稳停住，橘色翘起的头发丝差点碰上他的鼻子。
孤爪研磨后仰了一下。
“研磨你可以帮我托几球吗？”橙色的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
“影山呢？”
“影山那家伙不愿意帮我托，我只能来找你帮忙了！”日向翔阳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眨眼睛，发射小狗光束。
“我只能找到你了嘛！求求了求求了！！”
孤爪研磨倒吸一口气。
《有趣》
谁能拒绝一只在你面前摇着尾巴的橘子小狗呢？
音驹二传，音驹的大脑、脊柱、心脏中了招。
……
半小时后。
第三体育馆收留了一只可怜巴巴的橘子小狗和一只借着上厕所理由溜过来的俄罗斯蓝猫。
“嘭！”
排球越过球网上空，在旋转力作用下横向拐了一个将近60°的弯。
穿着宝可梦痛衣的村上洋太追着球一道跑过去，手臂差一点碰上了球。
“哎呀！”村上抬着手臂，一屁股坐在地上，坐蒙了的他脑袋边上一圈星星。
“夏目你的控球力变高了，控球角度差距小了不少。”水野航平评价说。
休息了会儿，夏目琥珀色的眼眸扫视了一圈场馆，问小伙伴们：“列夫上厕所还没回来吗？你们有看见他吗？”
两个小伙伴摇摇脑袋。
“唉——”
夏目叹气道：“算了，今天就让他休息一下吧。”
估计按捺不住跑去拦网了吧。
三人练习了会儿接发球，这时门外悄咪咪探出来一个脑袋。
红棕色的冲天发，不是音驹的汪汪队还是谁？
狗狗眼盯着他。
“音驹的犬冈？”水野第一个发现他。
狗狗眼睛里闪过一道光，疯狂地点头。
“我也想加入你们，我可以拦网，也可以练接球！”
最近这段时间，列夫是实力突飞猛进，教练经常把他排进首发阵容当拦网，所以犬冈产生了很强的危机感。
“可以。”水野说。
村上高兴地挥了挥手：“当然没问题！”
“好呀。”夏目道。
“我们要不要打一场小型比赛呀？”村上提议说。
夏目：“二对二吗？”
水野摇摇头：“我还是适应三对三，两人一对难度有些高。”
那三对三？也没有更多的人呀。
正僵持着，山本和田中两个人勾肩搭背哥俩好的从门外路过。
犬冈直接一个狗狗探头，把二人吓了一跳：“猛虎学长，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打三对三呀？”
滴——你的狗狗发出邀请。
挚友组双双一愣。
“行啊，正好让你们瞧瞧什么叫做前辈的力量！”
“哈哈，正好我手痒，小心不要被我打哭哦！”
要不怎么说田中龙之介和山本猛虎是异父异母兄弟俩。
——于是这场3V3真就是按照年级分的。
一年级一队，二年级一队。
“不要小看了前辈们哦！”
二年级们摩拳擦掌。
“前辈们才要小心不要被我们轻易以下克上了吧。”
一年级们虎视眈眈。
一站上赛球场，硝烟一触即发。
……至少比隔壁三馆按身高分队伍温和多得多。
这场比赛由于双方都没有二传，不会出现一球打十几个回合的情况，选手们接发球、传球、扣球都比较直接。
水野一传接球，夏目前排双脚蹬地，拔地而起。
白皙的右手朝后一拉，对着球轰然一扣！
黄蓝双色大球在越过球网上空的瞬间，从原本偏向后侧的球路直接转了个大大的弯，压在了左后场。
“靠！”
“我去！”
田中龙之介和山本猛虎同时爆了声粗口。
“不是，贵志你的球拐弯的角度是不是又大了些？”
“你小子在白天练习赛上居然还藏着掖着没有用！是看不起我们乌野吗？”
夏目安抚道：“这是在试验新球路的拐弯角度，前辈们还是第一个练习中遇到的。”
“就算你小子这么说……”
“还是觉得怪憋屈的。”
于是接下来，山本猛虎和田中龙之介两个人卯足了劲地扣。
打了半天比赛除了接一传就是接一传的村上：“你们给我留几个球扣啊QWQ”
都是在比赛，为什么隔壁对面三人轮流接一传和扣球，他们这里就他一个在地板防守？
山本猛虎：“抱歉抱歉，下球我来接！”
田中龙之介：“打上头了，对不住哈兄弟。”
正说着，多轨透敲了敲门，探出脑袋来说：“你们还在练习吗？食堂马上就要关门了，如果要吃东西的话记得赶紧去哦。”
二年级三人组浑身一震。
“那个，村上兄弟啊——”山本猛虎幽幽地说，伴随着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场比赛，不介意的话明天继续？”田中龙之介眼巴巴地说。
同样是个吃货的村上洋太果断道：“行！”
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一年级组的犬冈走也是干饭小达人，表示能薅一顿是一顿。
“那就明天接着打好了！”
夏目和水野也没有意见。
拍板定下，六个人把体育馆简单收拾一下，揣着杯子挂着毛巾就出门了。
夏目还细心地捎上了灰羽列夫遗漏的水杯。
要是偷跑的事情被夜久学长知道了，列夫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本着团结友爱的和谐至上的态度，夏目不会主动告状，但要是列夫自己露出马脚……
——他只能祝愿对方好运了。
都说大夏天森林里不能瞎想东西，想什么就容易出现什么。
一进食堂，夏目就看见了在乌野一个橙色脑袋身边的灰色脑袋。
——实在太显眼了，想忽视都难啊。
还在大快朵颐往嘴里塞饭团的灰羽列夫看见进来的夏目，“哗啦”一下，身下的椅子发出巨响，塞得鼓鼓囊囊的嘴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音。
身边日向翔阳想给他翻译，却忘了自己嘴巴塞得比他还满，差点一口呛住。
如果没有及时给他水的赤苇京治的话，或许真的会一口气闭过去。
《未来黑狼接应差点被噎死の那个夏天》
引起了连锁反应的夏目：……
他只是进个门，不是丧尸围城。
夏目冲他摆摆手：“别紧张，列夫。”
他是来吃夜宵，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把水杯放在灰羽列夫面前，“你的水杯，落下了，我还想着回去给你呢。”
“唔唔唔，呜呜！”
喝了水终于能说话的橘子小狗帮忙翻译：“列夫说：‘谢谢你，贵志！’”
黑尾铁朗眼珠子转了转，发现了异样：“哦呀，看来你不是练完了接球才来加入我们的嘛。”
灰羽列夫神情惊恐。
木兔光太郎嚼着饭团说话：“原来你是逃过来的呀列夫！”
赤苇京治严肃地说：“这样是会被夜久前辈骂的吧。”
灰羽列夫咽下嘴巴里的饭团，一米九的大高个直接哭丧着脸来了个土下座，大声道：“拜托了大家，千万不要告诉夜久学长，不然我绝对会被开瓢的！”
众人眼神诡异了几分。
“不要告诉我什么？”
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食堂门口传来。
原本热气腾腾的食堂里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灰羽列夫土下座的脑袋更低了。
——他完全不敢抬头看。
错觉错觉！绝对是他的错觉！！
什么夜久学长？什么声音？都是不存在的哈哈！！
QAQ为什么没人说话，黑尾学长木兔学长你们怎么不继续说话了？翔阳呢？他最好的小伙伴怎么也不说话了？？
众人缩头的缩头，吃饭的吃饭，打饭的打饭，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实则悄悄竖起了耳朵吃瓜。
人小气场大的夜久卫辅才走到门口就听见了灰羽列夫的一番自白。
“挺能耐啊，灰羽列夫。”夜久卫辅越走越近，声音也越来越近。
灰羽列夫脑袋都磕到地上了，恨不得直接用脑袋刨个坑出来。
黑尾铁朗为首的众人脸上挂起了看好戏的笑容。
“你就是这么练接球的？？我让你连接球连接球就是把基础练好，你一个人跑到第三体育馆去找人一起练拦网？谁让你这么做的？”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根基不稳，得分不狠，你要得分的基础就是把你的根基稳固下来，你底气还没有搭稳呢，你就要建高楼？一口吃不成胖子知不知道！”
说教了一会儿，夜久卫辅也没打算说很多，他用手摁着灰羽列夫让他把脑袋抬起来看着他。
夜久卫辅内心：靠，被人仰视的感觉原来这么爽！
他清了清嗓子：“我也不是拦着你不让你去练拦网，但你至少把每天的接球任务完成了才能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还想在音驹成为ACE吗？只有把接球技术稳固了你才能想干什么干什么……行了，给我吃饭吧，再不吃就没饭了。黑尾，把那个饭团放下！”
说着，他拔腿朝黑尾方向冲，用接球的标准动作把他手里的饭团垫了起来。
饭团在空中滴溜溜转了个弯，落到夜久卫辅手里。
食堂众人齐刷刷鼓掌。
*
从食堂出来，回到休息室准备拿换洗衣服，一拉开门，夏目看见一群人围着孤爪研磨的床位。？？？
怎么了这是？聚众围观大佬上分？
脑袋上冒出一串问号。
夏目走进一看，一只布丁头猫双手放在肚子上，盖着被子，已然安详入睡，周围围了一堆人。
像是在举行什么特殊的宗教仪式，山本猛虎还跪下摆了套卷子神情肃穆地在他身前拜了拜。
那种相当隆重的行大礼。
夏目神情凝滞了一瞬，原本的快要溢出的担忧和紧张在这一行为下化为了困惑和哭笑不得。
手指朝掌心蜷了蜷，他问：“研磨学长这是怎么了？”
这不是研磨学长正常入睡的时间啊。
幼驯染黑屋言简意赅：“给乌野的小不点托了五个球，累倒了。”
今天日向过去打球的时候提了嘴。
夏目：“……”
彳亍。
这很孤爪研磨。
看来研磨学长今晚一定能睡一个好觉。
他想。
*****
合宿的第四天下午，两轮练习赛过后，又到了一次大课间，不是，一次休息时间。
菅原孝支抓着西谷夕的脚，后者手着地撑在地上小推车一样地朝前爬，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同理山口忠推了东峰旭，日向翔阳推着缘下力，由乌野众人带起了这阵平板推车风波。
“Hey hey hey！Akaashi，这看起来很有意思啊！”木兔光太郎眼睛发光，拽着赤苇京治想要加入这场小推车比赛之中。
“翔阳翔阳，我也要来！”灰羽列夫嚷嚷着。
犬冈走不甘示弱：“还有我还有我！贵志你推着我吧你力气大一定能和我组成好搭档！”
山本猛虎不甘示弱地要和乌野二年级们决一胜负，森然和生川由于今天比赛胜负未分，也磨刀霍霍地想要和彼此来一场男人的对决。
于是在队长们的推波助澜下，开启了一场平板推车比赛，获胜的队伍晚饭能够加鸡腿。
一听到“鸡腿”，大家动力就更足了。
乌野两个二年级挤在最前面问：“可以让洁子学姐帮我们添鸡腿吗？”
其他男高们也一拥而上：“我们也想指定经理，这是可以的吗？”
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Duang！Duang！Duang！”几个凑上去的男生脑袋上慢慢长出来一个大包。
队长们齐声：——“自己加去！你们没手吗？？”
要不说怎么能当队长，对于异性抗性明显比这群青春期荷尔蒙发作的男高的多得多。
本着自愿参加的原则，各校分别派出了几支队伍，音驹参加选手最少，因为猫咪不爱动弹，黑尾铁朗更是抱臂举着手机在一旁围观拍视频。
夏目本来也不想参加，但是在队友的怂恿和猫咪老师的拱火（确实是拱，一直用脑袋把他拱上了比赛场地）下，勉强和灰羽列夫组成了一组，另一组是犬冈走和山本猛虎。
夏目无奈叹气。
他和列夫两个人身高就不匹配啊……
平板推车的最后，由木兔和赤苇这一组取得了桂冠。
很久之后众人们回忆起来这场赛事，统统将其归结为默契足，至少不会在拐弯的时候互相绊，也不会出现一脚蹬到队友身上这种事。
——这是什么幼驯染式天降啊！人家真正的幼驯染默契都没你们足！！
平板推车比赛刚刚结束，西浦众人也一路风尘仆仆地跑来了。
西浦众人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轻装上阵，一路风尘仆仆，教练百枝和经理筱冈骑着自行车跟在边上，一看整支队伍的风格就格外质朴。
十几岁的男高们看见西浦的美女教练，齐刷刷红了脸。
夏目一眼就见到了其中的三桥廉。
他的小伙伴是个橘色头发的瘦小高中生，饱和度比日向要浅，身高差不多的情况下看起来还小一点。
他看见夏目，瞬间眼泪汪汪扑过来。
“QAQ贵志——我好想你——”
“好久不见了，阿廉！”夏目把人抱住，顺势抱起来掂了掂。
他掂人的动作很是熟练，夜久觉得过于眼熟了，他平时在家就这么抱自家弟弟。
“你体重有涨吗？抱着都没变化。”
“……还是涨了一点点的。”三桥廉眨眨大眼睛，乖巧说。
“你这个家伙不要随便往人怀里扑，自己身上多脏不清楚吗？还有就算要休息也要先给我拉伸一下，不然肌肉会酸痛的，就你这个小身板万一不小心受伤了，之前和我保证的约定就算失效了！”一道声音从三桥廉身后传来。
夏目定睛一看，这人黑色短发配上有点汹汹的眼神，应该是阿廉平时提的那个捕手阿部。
三桥廉则浑身一僵，脑袋“咔咔咔”地跟生锈了一样转过去。
“阿、阿部同学……我知道了QWQ”
“给我好好拉伸，你之前不是还抽筋过吗？今天跑到现在虽然没到极限但是也给我好好补充体力，我可不想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一个脱力的ACE。”说着，阿部隆也把一个保温杯递给他。
三桥廉乖巧地捧着保温杯喝了一口。
西浦众人见怪不怪，而合宿众人一脸震惊。
“你们刚刚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听到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相当激动。
“出现了！”
“和黑尾一样的声音！！”
“果然我就说世界上肯定会有声音一模一样的人！！”
“继夏目和武田老师撞声音之后，又有人撞上了！”
“等等，为什么撞上声音的都是你们音驹啊？”
“哈？”黑尾铁朗皱眉，一脸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他说。
“谁和这家伙声音一样了？？”×2
阿部隆也：“哪里一样了？”
黑尾铁朗：“就是，哪里一样了？”
夏目嘴角抽抽，不知道从哪里跳进他怀里的猫咪老师也把脑袋一转。
死鸭子嘴硬。
“小黑，不要否认。”布丁头二传斜过眼睛看他。
仔细看，眼神中带着些许小雀跃。
“就是，研磨都能和活力满满的家伙撞声，你怎么不能了？”山本猛虎拱火。
海信行双手合十，平和地说：“接受现实吧，黑尾。”
木兔光太郎也一脸吃瓜状地围过来。
“逃避是可耻的行为哦黑尾~”
夜久卫辅和菅原孝支抱着泡了水果茶的茶杯在一起聊天。
夜久：“感觉刚刚阿部同学教育三桥同学的场面似曾相识啊。”
菅原：“有亿点眼熟呢。”
夜久：“像黑尾和研磨的翻版。”
菅原：“难以反驳。”
泽村大地经过，按了按自己的拧起来的眉：“你们两个有资格说人家吗？”
男妈妈别说男妈妈。
第130章 进化之夏（9）
年龄差不多的少年们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而教练们则和来自西浦的百枝教练交流了一下教育方面的问题，出人意料的是，长相清秀漂亮的百枝麻里亚也是一名有着强大握力的战士, 和木兔光太郎掰起手腕来互不相让，还引发了一系列猜测。
其中一种是猜她和夏目有什么血缘关系。
夏目：“……”
首先, 谢谢你们对他力气的肯定。
其次, 真的没关系。
最后, 算了, 随便吧。
而对于揣测他们血缘关系的同伴们, 他表示：“你们讨论这个还不如讨论我和研磨学长有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你们有血缘关系吗？”日向叼着棒棒糖问。
夏目即答：“没有。”
西浦一众没有停留多久, 很快就接着拉练去了, 他们还得在天黑前赶回学校。
合宿的少年们也在玩耍了一个超级大课间的时间后投入了下午的训练之中。
一口气闷头训练到了晚饭时间，枭谷最开心，他们虽然只派出了一对参加平板推车项目，但赢了比赛, 取得了大鸡腿奖励。
一群人跟签售会一样排队去握赤苇京治的手。
木兔光太郎这边无人问津。
枭谷王牌不服：“为什么你们都不来谢谢我？明明是我和akaashi一起取得的冠军！！”
“省省心吧，木兔。”
“你们夺冠赤苇占了多大比重你心里没点数吗？”
“别生闷气了木兔前辈，这个鸡腿给你吃，我正好吃不下了。”
闷着脑袋扒饭的猫头鹰一抬头, 一个大鸡腿落到了他碗里。
瞬间变成阳光开朗猫头鹰ヾ(≧ ▽ ≦)ゝ
“哈哈，akaashi，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枭谷众人：
“木兔你别得寸进尺！”
“赤苇你吃不下给我们吃啊！给他干什么！！”
“你给我们我们懂有恩报恩，这家伙不给你添乱就不错了！所以真的不能分我一半腿吗？”
其他学校选手们：别说，虽然没有加餐，但这戏看着挺下饭的。
就着枭谷每天这些戏吃饭, 他们胃口都好了不少。
不过每天吃饭期间都有不同学校的人表演各类小品，枭谷这种全体吐槽王牌的比较少见, 最常见的是单细胞笨蛋吵架或者前辈骂单细胞们的剧情。
这合宿一天天的，光是每天看这些东西，就能开朗活泼好几个层次OvO
饭后又是自由活动的加训时间，今天孤爪研磨溜得比昨天更快，在宣布解散的一瞬间，就看见一个布丁头跟后面有怪物在追一样快步走了出去，瞬间就没了影。
还没来得及问他问题的日向翔阳：……伸出来的手停在空中.jpg
“Hey hey hey！大家一起打昨天没有打完的比赛呀！”木兔光太郎挥舞起手臂。
日向翔阳和灰羽列夫激动地跟着一起挥。
“来来来！接着昨天没有比完的比赛一起打！”俄罗斯蓝猫大声道。
“列夫你给我先去练基础！练完再打！！”夜久卫辅穿透性极强的声音从他背后传出。
灰羽列夫一愣，转过身，扑面而来来自音驹队爹的威慑力让他瞬间汗流浃背。
“好的夜久学长！明白了夜久学长！”
混血灰发猫猫立正挺胸敬礼，动作要多标准有多标准。
“哦哦，那我们的比赛也放到日常训练结束之后吧！”犬冈走说道。
山本猛虎对夏目摆摆手：“那贵志你们先练，我和龙两个人找其他人练习去~”
夏目比了个OK，“没问题。”
他扭过头看着灰羽列夫：“好了列夫，今天可没有理由溜掉了，至少把夜久学长布置下来的任务先完成才能走。”
“啊——”灰羽列夫拖长了调子。
“那我今天加速完成好了，真的好像继续和翔阳他们打比赛啊！”
“光速度快没用，关键的是质量啊！”
夜久卫辅又敲了他一下脑袋。
“啊，夜久学长，你敲我脑袋是不是嫉妒我长得比你高好多？”灰羽列夫捂住自己的头。
连同样单细胞的影山都在问菅原孝支：“这家伙是不是没有脑子？”
月岛萤冷笑一声：“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话吗？‘王者大人’？”
“没脑子”的灰羽列夫在正式开始夜间训练之前，又收到一个大大的脑袋包。
……
————
还记得前天的深夜怪谈吗？
虽然所有人被教练们狠狠敲打了一番，并且勒令禁止晚上再玩夜谈这种项目。
可，要是能就此息事宁人……那就不是十几岁的男高们了。
永远年轻，永远不知悔改。
永远在搞事情一线。
晚上，贼心不死的众人又一次聚到了一起。
所有学校都有选手参与，秉持着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被抓包了谁都逃不了的原则，除了少部分睡得早的和确实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人，几乎全员都到齐了。
这回没有蜡烛和夜谈，非单没有，而且，地·点·就·在·食·堂！
不玩夜谈，改玩国王游戏了！
桌上摆了一副扑克牌，按照人数来确定总牌数，抽到joker的人成为国王，国王能够指定任意选手完成相应任务。
是的，没有真心话，只有大冒险。
大冒险，勇者的游戏！（竖起大拇指）
规则相当简单，任意被叫到手里的牌的人物得完成joker指定大冒险任务，被指定人员数量从一人到五人不定，完不成的就要干一杯。
“……完不成任务的就要自罚一杯，都清楚规则了吧？”担任裁判的经理们笑得相当灿烂。
“清楚了！”
想逃也逃不了，自家队友和经理都在呢，要是逃跑了不就是明摆着逃兵吗？
而且人这么多，哪能怎么容易就抽到自己？
不少人抱着这个心态参加的比赛。
而好几个长桌上摆满了令人皱眉的饮料，苦瓜汁到柠檬汁再到芥末混合果蔬汁，还有辣椒汁、姜蒜调料汁、香菜汁、板蓝根汁……只有他们没想到，没有经理们掏不出来的。
还有几个少年贡献出了自己的“存货”，比如XX牌子的酱油、冻干果片……
夏目还眼尖地看见了几瓶外国字的饮料。
他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一个暗示——
能完成任务就完成任务，千万不要喝到这群人调配出来的饮料。
孤爪研磨是被迫参与的。
“因为研磨你上回没参与夜谈，这次必须补回来！”上场夜谈的发起者山本猛虎如是说。
“这是恩将仇报，明明是我开的灯。”他嘀咕着说。
“虎说的对啊，而且研磨你昨晚睡够了今天这么早睡恐怕也睡不着，不如一起来玩游戏吧。”黑尾铁朗不由分说地揽着他的肩半推半胁迫地把自家大脑拐进了食堂。
用来惩罚的饮料是可以自己调配的，因此很多人都可劲地往自己的饮料里东西嚯嚯。
谁说自己调的饮料就要自己喝了？推荐给别人喝岂不是美哉？
厨房里的调料包括葱姜蒜辣酱沙茶酱芝麻酱花生酱汽水果汁各种蔬菜应有尽有，还有好几台榨汁机就大咧咧地摆在桌上，一时间只能听到机器疯狂搅拌震动的声音。
孤爪研磨蹙着眉，一言难尽地看着黑尾铁朗调出来的一杯黑不溜秋的沉淀物。
“这东西，真的能喝吗？”
黑尾铁朗拍拍胸脯，表示：“别看它黑，主要是我芝麻糊加多了，其他也就随随便便添了点芥末黑糖姜茶雪碧而已。”
他可相当仁慈呢！
至少除了芥末之外其他几个单喝味道都不差！
音驹大脑右脚朝后挪了一小步。
他要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犬冈走和灰羽列夫两个人围过来，在平均一米九身高的压制下身高勉勉强强一米七的布丁头二传丝毫无法动弹。
“研磨学长你要不要也来调一杯？就算不是自己喝，给别人喝感觉也很妙啊！！”
“研磨学长你这么聪明，一定能调出来味道最给力的饮料吧！”
“你可是最聪明的二传！！”
孤爪研磨表情龟裂开来：“这和聪明不聪明有什么关系？”
“所以研磨学长你要和我们一样制作饮料吗？”二人真诚发问。
大脑：“……”
大脑：“做。”
从沉默到答应整个过程不到0.5秒。
果然是二传手。
反正走不了了，不如干脆加入。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jpg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黑尾铁朗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欣慰地点头。
夜久卫辅撇到他的神情，立刻把头偏过去，还顺势踩了他一脚：“你可别恶心我了，还没到惩罚环节呢就想让我吐。”
“你闭上眼不最好？”
……
当所有想要“大展身手”的嘉宾们完成了自己的“杰作”，比赛也正式开始了。
负责洗牌和发牌的是枭谷三年级经理雀田薰，动作老练又娴熟，据说在枭谷可是打牌的一把好手。
第一个抽到joker的是菅原孝支，他提的要求还算仁慈。
“红桃A公主抱左手边的人做十个深蹲。”
“红桃A是谁？”众人好奇地东张西望。
红桃A是木叶秋纪。
他左手边……
众人望过去。
——哦，是木兔啊。
那就没有多“仁慈”了。
木叶啊，祝你好运。
菅原孝支温和不失礼貌地笑笑。
木叶秋纪视死如归。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一边抱怨，一边认命地拍了拍木兔，让他快点配合一起公主抱深蹲。
“啊？”木兔豆豆眼。
“看我干什么？给我上来啊！”木叶秋纪喊道。
做完十个深蹲，木叶秋纪扶着自己感觉已经断成好几截的腰，倒吸着气一脸扭曲地和边上的猿杙大和交换了位置。
内伤不浅啊。
好友们深表同情地拍了拍他。
“为什么不喝一杯呢？”小见春树好心建议。
木叶指着离他最近的队友们调出来的几杯绿了吧唧红不楞登紫不溜秋的饮料，吸了一口气：“你觉得我是眼神不好还是味觉失调？”
当他没看见这群人的这么往里头捣鼓各种液体的吗？
他敢喝吗他？！
“真可惜，咱们第一名选手并没有挑战失败，没有尝试到味道特殊的饮料呢。”
“当然，也让我们恭喜他，成为了今天第一位挑战成功的选手！”
孤爪研磨往灰羽列夫方向缩了缩，试图把自己缩在阴影里。
他更不想参加了。
当joker还行，其他就算了。
他宁可直接一杯干完到地安详入睡。
第二位joker是生川的队长强罗昌己，他提出的要求格外朴实：“方块5到9分别用英语给你的外国笔友狗蛋介绍一下自己家乡有什么值得参观的地方，字数不少于一百。”
学渣们齐齐后退一步，被作文支配的恐惧齐刷刷涌上来。
好歹毒的要求啊！！
您是英语课代表吗？
小作文虽然字数不多，但要求现编。
但又好在，因为是现编，所以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语法错误也不会算错，就算磕磕巴巴了半天，字数差不多也就足够了。
这回被抽中的选手很平均，每所学校一名幸运儿。
幸运儿们有的一脸淡定，比如赤苇京治，有的苦大仇深，比如影山飞雄，也有一脸大义凛然奔赴刑场的——比如山本猛虎。
在枭谷生川森然三名选手分别讲完自己的小作文之后，轮到了方块8的影山飞雄。
他开了个头：“Hello，Mi…Miss、Mr.Goudan桑，我是、I\'m …Kageyama Tobio，今……to、today来介绍一下our 宫城，额，……”
开了个头就花了将近一分钟。
这还是照搬了前面几位的模板。
菅原孝支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要不然，影山，你还是喝一杯吧……”
泽村大地的脸已经埋进自己手掌里了。
月岛萤呵呵一笑：“连只有一句话的台词都要抄在手上的家伙哪里来的自信把小作文背出来？连写在纸上照着念都困难吧——”
日向翔阳一脸“虽然我讨厌月岛但是这家伙说得对”的表情：“影山，你真的不试一下这些精心调制出来的饮料吗？”
影山飞雄破罐子破摔，迅速抄起了桌子上不知道是谁调的一杯褐色泛绿的果汁，往嘴巴里一倒——
“唔！”
日向翔阳眼疾手快给他捂上了嘴。
影山飞雄脸上的颜色一阵变换。
“哇，影山你眼睛居然红了诶！”日向惊讶地发现。
“……水……给我。”他哑着嗓子道。
赤苇京治把水给他，乌野的天才二传一口气干完了一整瓶水，脸色这才变好。
“是谁——加了这么多芥末啊！！！”
“影山你要不还是别说话了，声音都不对了。”东峰旭小声说。
刚刚递给他水的赤苇京治：“抱歉，应该是我。”
影山瞪人的凶巴巴的目光瞬间凶狠程度下降了50个点。
“啊，赤苇前辈……”他干巴巴说。
“我本来是放在自己面前打算如果碰到完成不了的任务就喝掉的，没想到伤害到了你，抱歉。”
“没关系，是影山这家伙自己手快。”菅原孝支笑着说。
影山和日向对视一眼：关键他俩也不敢喝自己调出来的饮料啊，不然也不会舍近求远选别人面前的了。
算了，这闷亏还是自己受着吧。
而方块9的山本猛虎，他在“即兴英语小作文”和“一口气像个男子汉一样干了饮料”中间，选择了后者。
“以茶代酒，这杯我干了！！”山本猛虎说着，随机抄起一杯透明色液体往嘴里一倒。
出于影山的前车之鉴，他不敢选那种一看就加了很多调料的东西，而是特地选了个颜色最正常甚至的透明像白开水的。
夏目眼睛一凛，伸出手想要制止他：“这好像是——”
他之前在玲子外婆的照片里见过！
但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山本猛虎痛苦地捂住喉咙和肚子，一脸即将升天的狰狞模样。
两分钟后，险象环生的山本猛虎整个人白了两个度。
田中龙之介吞了口口水，“这玩意儿美白效果可真好。”
但谁都不想轻易尝试。
看着那瓶不认识的写着汉字的饮料，众人齐刷刷后退一步。
“这到底是什么？”日向翔阳凑近了看，还伸手戳了戳瓶子，但他贫瘠的汉字功底完全看不出来。
贡献出饮料的白福雪绘点了点下巴，“我亲戚旅游从种花来回来的特产，叫崂山白花蛇草水，味道是有点怪啦，不过我觉得应该还算好吧？”
众人又将怪异的目光投向了她。
难道真的是味觉的区别？？
一想到赤苇的芥末饮品和影山狰狞的表情，好像确实有这种可能喔！
“那、那个……”谷地仁花颤颤巍巍地举起手，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一副即将捐躯赴死的毅然决然模样。
“我，我刚刚还不小心往里面加了点浓缩白醋……”谷地仁花一脸惨淡，仿佛已经幻想到了自己将来捡垃圾维生的生涯。
“难怪啊。”
“那那个味道应该挺有趣的。”
“加的挺好，下次我给我死对头茶杯里加点。”
嘴上说着“有趣”，但没人愿意尝试。
《这么有趣的饮料当然是留给其他人喝了》
没有人怪谷地仁花，毕竟她真的相当天真的以为这就是普通的白水，象征性地朝里面加了点白醋而已，只能归在山本猛虎命不好。
福永招平怜悯地拍了拍山本猛虎，后者捂着胸口，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下决心说：“下次不管轮到什么，我都要拼一把。”
绝对不再轻易尝试不知名液体了！！
又轮了好多把，在经历了“给手机通讯录第10个联系人打电话借钱”、“表演人体风火轮”、“比赛睁眼时间最长”、“把水杯顶在脑袋上绕场跑一圈不撒”、“站起来笑蹲下哭反复十次”、“互相掰手腕输的喝饮料”诸如此类的项目之后，已经有二十多个人喝下了不知名的饮料。
其中发誓不要再喝的山本猛虎是喝的最多的。
莫西干头少年捂住脸，为什么，他明明只是想好好地做个任务，为什么会有“给前女友发‘我心里一直都有你’”（他根本没对象）、“对亲人说‘喂混蛋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他哪敢对他妹吼）、头顶排球做20个俯卧撑不掉（他试了好几次根本不行，只有木兔犬冈那种发胶竖起来的头发才固定的了）
又玩了几把，“是我是我！！”日向翔阳高兴地举起手里的joker。
他橙色的大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
“黑桃K抱着红心Q转十五圈后走直线！”他兴冲冲说。
“这把是谁？”众人互相瞅瞅。
夏目把牌一翻，是红心Q。
他的被公主抱的那个。
黑桃K是谁？
他看了一圈，只见旁边的旁边，孤爪研磨站了出来。
“我接受惩罚。”孤爪研磨二话不说把牌往桌上一撂，端起一杯混了芹菜汁的柠檬汁的饮料一饮而下。
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很好，没有选择余地了。
夏目也默默把自己手里的牌亮出来。
这是他第二次被抽到，第一次因为强悍的武力值（掰手腕获胜）而免于一次处罚，这次看来无法避免了。
作为少数没有调制饮品的选手，他看了不少人调制饮品的过程——他直接剔除掉目前桌面上的一大半仿佛复方汤剂一样诡异的饮品。
夏目瞧见正对面日向和影山合理调出的颜色过于怪异的饮料，没有去拿。
——这么诡异的颜色看着就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感觉死神在招手。
他选了黑尾跟前的那个泛着五彩斑斓的黑的浑浊液体。
饮料入喉的一瞬间，感觉有一双手扼住了脖子。
但还好，黑尾铁朗本人还是相当有诚信的，口味怪异的东西没有加很多。
扼住脖子的感觉是芝麻糊放久了有点稠。
“哦吼，很果断的两名选手呢~游戏继续~”
下一把的joker到了黑尾铁朗手里，这人单手控制着joker牌在他手上翻飞，修长的手指像个魔术师一样掌握着牌面，深色的眼睛扫视一周。
“这样好了，所有的J出来跳指定舞蹈……宅舞好了，每人跳两段，现场教学四分钟，教不会直接干杯。”
“我什么音乐都有，我可以来播放！”老二刺螈村上举着手高声道。
他手里是一张红桃J。
最后结果是除了本身就会跳舞的村上和学动作迅速的夜久，剩下一个小见春树一个东峰旭齐刷刷选择干了。
迅速学会两段宅舞的夜久卫辅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家伙们，顿时生出一种“还不如喝惩罚汁”的念头。
“混蛋，你这个家伙别笑！”
耳朵都红了的夜久卫辅一巴掌拍到黑尾铁朗背上。
“其实也还好，你想想，虽然你留下了黑历史，但你免去了一次惩罚哈哈哈哈——”黑尾铁朗捂着肚子笑不过气来。
“换个角度想，”孤爪研磨幽幽地说，“虽然夜久学长你免去了一次惩罚，但在小黑的手机里留下了黑历史。”
“给你三秒，删——了——”夜久卫辅的语气隐含，不，是明晃晃地透出来杀意。
另一边，喝下饮料的东峰旭吨了一瓶水后恢复了原状，而另一名选择喝下饮料的小见春树则开始胡言乱语。
“我，我好像看到了光屁股的小天使围着我转……”
“那是丘比特。”
“不是，手里没有拿箭……”
“怎么脸还红了？总不可能加了酒吧？”木叶秋纪蹲在小见春树边上戳了戳他已经红扑扑的脸。
白福雪绘义正言辞地说：“我保证，这里一瓶酒都没有哦，酒心巧克力这种也不存在。”
赤苇京治凑近一旁和小见春树喝下的同款深绿色的诡异液体的杯子，伸手扇了扇。
“这个里面加了什么？”他问。
制作饮料的调料师日向影山报菜名一样报下来：
“香菜汁、芥末、柠檬汁、酱油、辣椒酱。”
“寿司醋、芹菜汁、蜂蜜、芝麻酱。”
众人的目光随着二人报菜名的熟练越来越惊恐。
木兔光太郎脸色黑的可以去当锅盖了。
夏目万分庆幸自己没有因为近就去拿这一块区域的饮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小黑，真的不能退出吗……”音驹大脑浑身上下散发出抗拒。
二人每报一项赤苇京治就在脑子里筛查，十几秒后，他扭头问脸更加红的小见春树：
“小见前辈，你不会对蜂蜜过敏吧？？”
脸红扑扑的小见春树：“啊你说什么？哈吉米？哈——吉——”
众人乱作一锅粥。
“小见你振作点不要晕啊！我们枭谷需要你！”
“啊啊啊啊老师老师教练去哪儿了？”
“报警吧！”
“就医吧！”
“赤苇QAQ咱们枭谷就靠你了！赤苇大人帮帮我们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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