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的晚上过去,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也依旧要坚持晨跑锻炼的选手们见到了彼此的脸，各个都露出了礼貌且丝毫不显得尴尬的笑脸。
绝口不提前一天晚上的事情。
基于这两次“夜间活动”带来的“小影响”, 教练组在经过短暂商榷之后就严令禁止了合宿众人再次举行类似的集会，包括但不限于真心话大冒险、夜间探险、打着求仙问佛的名义讲鬼故事捣鼓恶作剧诸如此类的项目。
“这剥夺了我们的夜间休息权！”
“就是！这么多人就是要玩点有意思的游戏, 不然怎么叫合宿。”
抱怨声从各个角落响起, 但真当队长和教练们去找, 反而锁定不出来是哪些人喊的。
因为这群人全都一个表情。
音驹的大爹听见了灰羽列夫小声抱怨的声音, 一巴掌拍到他背上, 表情轻松地说：“有这闲工夫抱怨事情不如多打几场球, 或者把你没有动一个字的暑假作业写了, 再不济就晚上早点睡觉。”
他已经把黑尾铁朗手机里的视频给删了，当然乐得开心。
但他忘了，有个词叫备份。
在几个月后的年终聚会时，他再一次见到了恨不得令自己换个星球生活的羞耻黑历史视频放言要让音驹失去队长这就是后话了。
“那我还是找研磨学长教我玩游戏吧。”灰羽列夫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次夜久卫辅没有听清。
上午第一场比赛就是音驹对乌野。
山本猛虎因为前一天晚上喝了太多味道诡异的汤汤水水，目前脸色还有点泛白，猫又教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盯着他看了半天，还是没有让他上场。
顶替他打主攻手位置的是夏目, 接应的位置也由三年级的大前辈海信行继续担任。
而灰羽列夫这位同学，由于嘴巴不把门加上缺了一些基础练习被打发去和替补们一起练基础了。
乌野的阵容还是原来老样子，磨合程度不高，却有进步。
“乌野的两个二传和队友们的默契度都提升了嘛，还有攻手之间彼此的配合。”猫又育史眯着眼睛，露出一副不管是谁都看不透的笑面虎模样。
直井学挠挠脑袋：“……如果不在比赛时撞到彼此也算进步的话。”
“怎么就不算进步了？”猫又育史斜着瞥了他一眼, “不管是接球传球还是扣球哪一个环节，只要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 都会影响到最后得分，咱们音驹不就是依靠团队默契取得制胜点的队伍吗？”
别看这群小乌鸦现在还不成气候，那是因为乌野在这些环节都在慢慢进步、慢慢磨合，这是量变的过程，一旦磨合完成，成为质变，就有颠覆赛局的能力。
“我来——”
日向翔阳清朗的声音响起，从后排拐了一个大弯，横跨一个球场的距离，飞速从右侧快进到了左前方4号位。
影山飞雄接到西谷夕的一传，双手指尖轻轻一触，贴着球面施加了一个强有力的推进力。
黄蓝色大球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急速笔直的直线。
——落入橙发少年眼底。
“嘭！”
抬起的右臂恰如其分地扣上了排球，直挺挺地穿过球网上空，落地。
隔壁球场和生川打比赛的木兔光太郎扭过脑袋来。
“呀，我徒弟弟的速度还是这么快！配合也更好了呢！”
赤苇京治无奈地提醒：“……木兔前辈请专心比赛，今天你还能和乌野打呢。”
“……等等，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已经叫上徒弟弟了吗？”木叶秋纪震惊。
猿杙大和耸耸肩：“谁知道呢，可能这就是单细胞的世界吧。”
在音驹又得了两分后，乌野凭借一次多方位置差进攻又一次将发球权夺到手中。
“乌野的配合提升了很多啊。”夏目双手撑着膝盖，弯下腰，眼睛盯着前方感慨说。
孤爪研磨抬眼睨了下球网对面，一个进橘子脑袋一直在蹦蹦跳跳，道：“不过同时多方位置差进攻时机把握还是不到家。”
那个寸头主攻快了一拍，小胡子王牌受他的影响也跟着快了拍，相反队长动作慢了点。
如果不是因为乌野的二传是个对球十分敏感的控制力又强的离谱，这一球花落谁家不好说。
不过，他有点小看了那个二传了。
孤爪研磨敛下眼睛，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进步是不错，但在默契程度上，肯定是没有我们音驹来的好的。”黑尾铁朗自信发话。
“最近这么多场比赛没有白打，大家的配合又有提升了，再接再厉，争取把还没有进化成完全体的乌鸦们打个落花流水！”
在音驹众人讨论乌野的时候，乌野的教练们也谈论着音驹。
“音驹这个配置很少见啊。”武田一铁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山本不出场，夏目打主攻手，海打接应，副攻是犬冈和黑尾，在合宿期间似乎还是第一次出现。
乌养系心抱着手臂，一双眼深深地看向音驹队伍：“但他们的默契程度明显比尝试磨合了一个多月的我们更高。”
武田一铁点头：“嗯。”
就和所有学校的三年级一样，音驹在现有的三年级阵容登场之后，整体的默契程度更上一层楼，完全没有失去了一名强有力的主炮而降低攻击性的感觉，相反，他们的攻击更加稳定更加令人摸不着头脑。（音驹的选手们将其一半归因于没有列夫在场）
在山本猛虎不出场之后，夏目就成了音驹唯一一个强攻选手，也正因此乌野将很多关注都放在他身上，他成了音驹哪怕不主动要球也会被警惕提防的那个“诱饵”。
有好几次，就是拦网们过度提防夏目，忽视了突如其来的另外的攻手们的进攻。
“可要是不警惕着夏目，谁能保证那个布丁头二传不会把球传到他手里呢？”田中龙之介抓了抓脑袋。
论见风使舵，音驹的二传可是一把好手。
对局势的掌控力也高出乌野的两个二传一截。
现在夏目整个人站到球场上，乌野就要提心吊胆着。
谁能想到，在减少了一个主攻手的情况下，音驹给人的感觉更加深不可测了呢？
“明明那个山本不出场，可为什么夏目看起来更危险了？”
对于这件事，音驹内部则是——
“你们有没有感觉这场比赛有点冷清？”夏目喝了口水。
“没有虎的叫声确实平淡了些。”研磨回答。
“……说实在的，失去猛虎之后，我感觉贵志你和研磨更像了，尤其是你们两个不说话还盯着人的时候。”海信行说。
犬冈走认同地点点头：“有种下一秒就要被不知名的杀手暗鲨了的感觉。”
二重身们对视一眼：“有吗？”
他们自己并没有这种感觉。
可能是最近打比赛打麻了不想管理面部表情了吧。
其他人齐刷刷：“有啊。”
而乌野，直觉系比音驹更多，受到的“冲击”也更强一些。
——这对音驹自然不算一件坏事情，最后还是以25：20的分数领先于乌野取得了胜利，一群人看着乌野先是做了一圈鱼跃又跑了一趟大斜坡，自己美滋滋休息，别提多快活了。
被勒令暂时不参加比赛的山本猛虎在旁边看着不过瘾，在上午一场比赛打完后下午就申请了加入音驹继续和乌野你争我夺之中。
*
下午，森然高校所在的这片区域里下了一场大雨。
好久没有见过雨的少年们在下午休息期间撒丫子跑进了雨里玩起了泼水。
就连不愿意多动弹的孤爪研磨和月岛萤也被拉进来战局，帮忙分析局面排兵布阵。
既然不让他们晚上玩，他们就下午玩个爽好了！
反正这种天气淋雨又不会冷！
他们还嫌不够凉快呢！
半小时后，教练们看着这群浑身上下淋了个透彻的男高们，又好气又好笑。
“都给我去洗澡！不要感冒了！”
一群人打打闹闹跑去浴室，还因为头一回洗澡时间这么集中而人数爆满排起了队。
***
到了夜晚，白天里还厮斗到天昏地暗的对手摇身一变成了队友。
“龙，最后一球交给你了！！”山本猛虎及时跑位，对着田中龙之介方向传了个方向角度都不错的球。
“看我的吧——”
田中龙之介助跑起跳，顺势一吼，右手自后向前振臂挥出，正正扣在了排球中心上。
双色大球咆啸着冲向一年级的球场。
一年级这边，犬冈走和水野航平双人起跳协同拦网。
犬冈的左手手掌上半接触到了排球。
“一触！”他仰着头大喊。
夏目是唯一一个在后排的选手，凭借着出色的瞬时爆发力和矫健的姿态，很快成了三人球队中唯一一名常备接球员。
——正合他意。
绷紧的手臂形成一个平面，双手牢靠地合拢并紧，掐着点卡在球落下的瞬间，抬手一垫！
“咚！”
“好球！”
“Nice ball！”
水野航平接下二传，动作流畅地朝后一托，球在空中形成一道漂亮圆润的路径。
“夏目——”
刚刚接下这发球的茶发少年在短暂的助跑后凌空跃起，身形在空中形成一道漂亮利落的剪影。
山本田中村上三人仰着头，自下而上仰望着少年挥动他的右臂。
排球脱手而出，球速快的几乎只能听见骇人的破空声。
三人齐齐上网伸出手臂，试图拦截住这一球。
就像以卵击石，石头轻而易举地突破了三人的拦网，速度分毫不减地朝地上砸去。
“嘭！”
排球重重落地，迸发出惊人巨响。
田中龙之介眼中浮现出讶异：“你小子反应力还真是惊人！”
在这么短时间内又是忙着接一传又是要负责扣球，还和临时二传衔接得这么流畅，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那是！这可是我们音驹的选手！”山本猛虎自豪地拍拍胸膛。
“是是是，你们音驹的。”
田中龙之介话锋一变，“可我的兄弟，你现在和我一队，帮着对手说话几个意思？”
山本猛虎（沉默两秒）：“你说得对，我的兄弟。”
“但我还是要说贵志这小子扣得漂亮。”
“你到底是那一边的啊？！”
处于风暴中心的夏目：乖巧，沉稳，不出声。
主打一个隐身幕后坐山观龙虎斗。
水野冲他点点头：“一鼓作气，把气势打出来。”
夏目：“没问题，下一球还交给我吧。”
犬冈举起手当气氛组：“哦哦哦！继续继续！把二年级们打倒在地！”
……
到了快要熄灯的时间，黑尾铁朗一脸疲惫地进休息室。
“怎么了小黑？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趴着打游戏的孤爪研磨关心了一句。
“啊，没什么，被两个太阳晒到了。”
“……”
夏目问和黑尾铁朗一起三馆打球的灰羽列夫，“黑尾学长遇到什么事情了嘛？”
灰发猫猫趴在垫子上，翘了翘脚：“木兔学长和翔阳两个人在打完比赛后还有继续练球，赤苇学长和黑尾学长两个人就留下来一起帮他们托球了，我和月岛先回来休息。”
他瞄了眼墙上的挂钟，惊讶道：“不过居然练习了这么久吗？”
“呵呵。”黑尾铁朗冷笑。
“那两个家伙——简直就是体力怪物！”
“我，黑尾铁朗，这辈子，再也不信那群排球笨蛋口中的‘再托一会儿球’了！！”
他的声音在休息室内余音绕梁了许久。
好惨哦，他们的队长。
猫猫们睡前吃了口瓜，睡嘛嘛香。
***
合宿的第六天。
早上吃饭的时候，夏目手机突然收到玲子的一条语音。
点开一听，玲子那上扬的语调像琴声一样流淌了出来。
“贵志，我今天下午和你妈妈一起来看你，朋友送的水果太多了吃不完我打算带点过来，正好你们人多一起分担掉一些好了~”
夏目：“……”
又传来一条，“我和猫又老头说好了，教练组们也都清楚哦，你们等着吃水果就行啦~”
夏目：“……”
他能说不吗？
当然不行。
好听的女声在周围一圈回荡，一些不明所以的男生“哇哦”了起来。
村上好奇地凑过来问：“什么什么？夏目你的家里人要来？长什么样？”
有男生打赌说“听声音就是个美女”。
孤爪研磨省流回答：“和他复制黏贴。”
“我们作证，是真的。”音驹众人纷纷举手。
其他人：6。
一边看了看夏目脑补了一下他长发女装的样子。
……emmm好像还不错？
等等，住脑啊！不要开启什么奇奇怪怪的属性！！
西谷夕激动地手一撑，从桌子上翻过来，深棕色的眼睛散发出闪亮亮的光芒：“什么什么！玲子大神要来！！！”
夏目被他眼睛里的激动的射线震撼到了，脑袋不禁后仰了一些。
“夕，冷静，这么激动像什么样。”田中龙之介一副表情极为淡定的模样。
一群人盯着他看，每张脸上都写着“不信”两个大字。
——你要不看看你自己？
菅原孝支把桌上的餐巾纸朝他方向推，好心提醒：
“擦擦吧，水撒了。”
田中龙之介握着水杯的右手正在疯狂颤抖，而只有四分之三水的水杯也被他洒出了一大半。
他颤抖着手抽了几张纸出来。
*
玲子是和瑾一起过来，夏目的爸爸妈妈最近正好回国看病复查，妈妈瑾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还见了好几个一阵子没有见面的朋友，这次是和玲子一起来位于埼玉的朋友家，朋友正好有果园，便干脆给了她们不少水果，自家人吃不完又听说音驹在这边合宿，就顺路捎过来。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水果啊。”猫又育史为首的众教练站成一排迎接。
什么叫排面？这就是排面。
被科普了玲子战绩的小伙伴也一个个眼睛放光。
“夏目，你外婆这么厉害居然之前都没有和我们说过！”新交到的小伙伴们将夏目围了起来。
夏目别过视线，试图无视他们灼人的目光：“……你们也没人问。”
玲子一下车，一群十几岁的男高们围了上去。
“玲子大神需要我们帮忙搬东西吗？”
“玲子大神今天有空教教我们打排球吗？”
“玲子大神……”
其中有吃货问：“水果有什么呀？”
玲子拍拍车子：“一后备箱都是。”
忘了说，她们开的是面包车。
“等等，多少？”
你说多少？
“一后备箱啊。”
“……早知道就应该今晚再玩国王游戏了。”
“复议。”
全是水果汁……那不得人人喝饮料喝个痛快？
夏目的妈妈瑾看上去很年轻，皮肤是比常人白一些的病态，今天穿了条长裙，弱柳扶风的样子很像那种言情小说里的白月光。
伙伴们低声和夏目确认了好久问他是不是亲生的，或者是问他确认这是他妈妈而不是哪个姐姐吗。
夏目：……是不是亲生的你们看不出来？
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复制黏贴总不可能有假吧？
“阿姨需要我们帮忙吗？”
“我力气大，我来我来！”
“我妈妈身体比较弱。”←听夏目说了他妈妈情况的少年们一个个都想要展现自己好的一面，如果能让玲子大神单独开小灶就更好了！
十几秒后，年轻没有经过社会毒打的少年们有幸第一次见证了林黛玉倒拔垂杨柳是什么感觉。
“我就说，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瞎操心个什么劲。”乌养系心憋半天总算是笑出了声。
同样有阻止过但是没成功的夏目摊了摊手，后半句话是“不过她力气也不小”，显然，没几个人听进去了。
最受欢迎的水果果然还是各类瓜果，西瓜哈密瓜这些几乎人手一到三块。
田中和西谷两个人撅着屁股攥着西瓜皮，手在空中挥舞摆动。
“你们这是在跳扇子舞吗？”月岛质疑。
“田中、西谷你们两个！不要把西瓜当扇子玩！！”泽村大地声如洪钟喊着。
二年级足瞬间站正敬礼：“收到！！”
另一边的音驹和枭谷。
“听木叶说你们商量出来学园祭要表演啥了？”黑尾铁朗问木兔光太郎。
枭谷的学院祭比音驹要早一个月，在九月初，音驹的则是在十月。
“嗯，是猿杙建议的，说可以叫我们跳拉丁。”猫头鹰脑袋兴冲冲地说。
黑尾铁朗露出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怀疑：“哪种？像猫头鹰一样张着翅膀扑扇着飞来飞去那种吗？”
后者认真思考了一下，“你的提议很好啊黑尾！”
赤苇京治脸上挂了黑线：“木兔前辈，我想刚刚黑尾前辈是在吐槽，不是在真心建议。”
“你们觉得像《爱乐之城》那种音乐剧的形式怎么样？”猿杙大和建议道，“可以在拉丁的基础上做改编。”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跳舞了。
“没问题呀。”
“木兔你呢？这回不让你背台词，应该会容易一点吧，动作记下来就好了。”
“跳舞吗？我想试试那种幅度特别大的动作！”
“我也没意见。”
“赤苇你怎么不说话呀？？”
“我，我可能不是很会跳舞，到时候就要麻烦大家了。”赤苇京治神色有些怪异。
“赤苇居然也有不擅长的东西？”木兔光太郎惊讶地跳起来，一蹦三尺高。
“人有不擅长的东西很正常，木兔前辈。”赤苇京治正儿八经地说。
“噢噢噢，那没事，等我学会了我就教你！嘿嘿！”木兔光太郎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背，后者表情扭曲了一下。
黑尾铁朗缩在角落笑了笑，“别的不说，先祝赤苇好运吧。”
“黑尾学长，为什么这么说？”夏目疑惑地问。
鸡冠头主将挑了挑左边眉毛，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你可能不太清楚，木兔这家伙的舞蹈功底，大概和列夫对他四肢的管控能力和对排球的敏锐度是一个等级的。”
孤爪研磨点了点头：“国中的时候，他有一次来我们学校参加学园祭，正好有一个跳交谊舞的环节，几个简单的动作教了半个小时，还把女生的脚踩了十几遍。”
芝山优生有疑问：“……为什么他要这么执着呢？”
“那次优胜奖在奖品是一个月畅吃的烤肉券。”
……这很木兔。
在吃了一些水果（实在太多吃不完，训练结束接着吃）后，西谷夕提议：“玲子大神能不能给我们补补课，我好想再接一下玲子大神的扣球！”
“我也是我也是！”田中龙之介和日向翔阳跳了起来。
木兔光太郎举手嚎道：“还有我！”
“我也想要辅导！”
“我我我，有那种面向所有人教授的大课吗？”
……
两个小时后，玲子左手叉着腰，右手甩着手臂，自上而下俯视着趴在地上的一堆人。
“什么嘛，这就是现在的高中生吗？”
下一句：“和几十年前的一样菜。”
第132章 进化之夏（11）
教练们吃着水果, 笑嘻嘻地围观被玲子狠狠教育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们，将作壁上观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我还能打……”地上趴着一条长条型生物，哆哆嗦嗦地举起手。
和他一样的少年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不知情的人路过恐怕会误以为进入了什么丧尸入侵的场合。
夏目·丧尸王·玲子大神轻飘飘扫了一眼一地狼籍的小年轻：“就这个水准, 你们还有的练呢。”
夏目习惯性拉架：“玲子外婆心直口快，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虽然他肯定这群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一个玲子外婆,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还是有义务拉一把, 省的真的有傻孩子跑上去找玲子外婆的茬。
“嗖”一声, 一道身影从地上窜起来, 日向翔阳的橙色脑袋显眼的让人不发现都难。
在满盘狼藉的排球场上只有这一抹亮眼的橙色, 混浊纸面上跳跃起了一簇漂亮的橙色乐符, 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再来！我还能再跳再打！！”
橘子小狗的体力哪怕和三年级们相比也绝对不差，这会儿像个有着无尽动力的小炮弹一样窜了起来，一堆人仰起脑袋，一副“我去你还有力气蹦啊”的不可思议的表情。
“翔阳说得对！我们再来！”灰羽列夫紧跟在他后头吼着, 一个鲤鱼打挺，竟也扑腾了起来。
一高一矮两个小伙子嗓门大的几乎能够掀翻屋顶。
夜久卫辅用手肘怼了怼黑尾铁朗：“这小子腰腹力量不错，有没有想过让他学点那种应变方面的拦网技术？”
黑尾铁朗仰头喝了口水，不在意地擦擦汗, 朝灰羽列夫方向看了一：“他啊，再说吧，先把他那个还没有多正确的拦网动作纠正一下，剩下的在春高前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另一边，在日向翔阳和灰羽列夫的激励下，以木兔为首的众人气势汹汹：“我们可不能被人看扁了！Akaashi, 拿出我们百分之一百二的斗志来！！”
赤苇·已经很累了但是要哄着ACE·京治答道：“好的，木兔前辈。”
“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西谷夕舔了舔嘴唇，棕色的眼瞳里仿佛有一簇火焰划过平静的湖面，激起一片粼粼的战栗。
“还真是……叫人热血沸腾啊！”
浑身上下，血管里的血液都随之燃动鼎沸 。
好想、好想继续打下去。
不要停歇，不要停下脚步，不要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单细胞热血排球笨蛋们的号召力不是盖的，尤其是在这种大半选手累到不想动了时候，更是能够轻易凭借几句话就要调动起所有人的动力来。
夏目看看自己的小伙伴们，再看看玲子：“玲子外婆，大家都这么说了……你看看要不要……”陪大家再打一会儿？
“哈。”茶发女子弯了弯唇角，比夏目更加犀利锐气的眼睛随意地瞥了眼球场上众人，被扫到的人浑身一激灵，有种下一秒就会有一双利爪从黑暗中刺入胸膛的危机感浮现，后背凉飕飕的。
“蛮有意思的嘛。”玲子散下头发，又用发圈扎了个更加牢固的辫子。
毅力不错。
她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技术先不提，这份坚持比她当年的一些家伙可强了不少。
“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吧，打排球可不是光嘴上说说的。”她单脚起了一只排球，黄蓝色大球划过一道轨迹，落入她手上。
“尽管来吧！”
“我们可不是那种软脚虾！”
……
……
玲子母女俩留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就开车离开了。
晚饭时整个食堂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所有人都眼睛都盯在三张一模一样的脸上。
山本猛虎朝黑尾铁朗挤了挤眼睛，确定咱们队伍里这个性别没生错？
鸡冠头主将挤眼睛回去：你说呢？一起生活几个月了是男是女没点数？
山本猛虎：我也知道是男的，可是……他们一家人都是一张模板出来的脸啊！（挤眉弄眼到几乎抽搐）
黑尾·接收不到信号·铁朗：沉默。
孤爪研磨抬起眼睛扫了眼莫西干头王牌：“你眼睛怎么了？”
黑尾轻描淡写挥挥手，挡住自己大脑的眼睛：“抽了吧，小事，不用管他。”
*
下午打得太累，晚饭结束后大家都没有立马开始练习，而是三三两两的散着步消食，或是直接席地而坐聊着天打打游戏。
突然间，一道声音于高空炸响，众人齐刷刷抬头望天。
一弧璀璨的烟花绽放于空，亮绿色的光束在炸开之后变为一缕缕流萤降落，越低颜色越淡，最后隐入了夜色之中。
少年们睁大了眼。
“哇——居然有烟花！”芝山优生惊叫道。
“好酷！好炫！”木兔光太郎第一个从地上跳起来，脚底生风一溜烟地跑到坡上，完全不带喘。
紧接在他身后的，各校选手们也纷纷跑了上去。
白日里大家避之不及的超陡斜坡一瞬间也变得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研磨快跑，晚了就占不到好位子了！”
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两个二年级小伙伴一个拉一个推，齐心协力把自家五体不勤的二传架到了斜坡上，抢占了一个观景视野不错的角度。
天边，一簇簇花火在寂静的夜里朝着星罗棋布的天空飞去，缀着长长、长长的尾巴。
在尚未够到穹顶之际便绽放，用各种缤纷潋滟的色彩铺绘在深深的夜色上，和那星星点点的微弱星光交相辉映。
“哇哦！像满天星！”灰羽列夫张开双臂，激动地喊着。
“你是第一次见到烟花吗列夫？”犬冈走好奇问。
灰羽列夫摇摇头，“不是啊，但我第一次在琦玉见到烟花嘛！还是这么大、这么多的烟花！”他试图用手臂的宽度来形容这些烟花的多。
“哦啦啦是烟花！！”
“哦啦啦是烟花！！”
“是——烟——花——”
来自宫城的几名单细胞少年一起开火车地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要多笨蛋有多笨蛋。
一个追在另一个的屁股后面，双手张着举起来转转撒花，又放下，又举起来撒花，又放下。
影山飞雄混在其中，慢半拍的动作略微有些格格不入。
“这群傻子。”月岛萤骂了一声。
镜片上映出了一瞬间绽放在天际的紫色花火，盖上了他的目光，让人无法看见他的表情。
“但是这么大的烟花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呢，阿月！”身侧，有着绿色呆毛的幼驯染山口忠雀跃地发言。
“……一般般吧。”
泽村大地摇摇脑袋，叹气无奈道：“完全拿他们没办法。”
“哈哈哈，”菅原孝支大笑着拍拍他的肩安慰说 ，“毕竟在宫城很少见到这么大规模的烟花啊，大地你也是第一次见吧。”
“这么说也没错。”
没错，他也很激动，但是！不要这么一点市面都没有见过的样子好吗！
转念一想，算了，反正合宿这么多天下来，能丢的脸都已经丢光了。
再丢一点，也无所谓了。
早就爬到树上占据了最佳观景地形的猫咪老师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毛毛，眯起眼睛看着天空中连续不断绽放着的火花。
夏目站在树下，仰起脑袋，和所有人一样，仰望着这满天繁星一般的星花火。
缤纷似幻的星星在琥珀色的瞳子里盛放开花。
——真是好看的烟火啊！
“啊，对哦，赶上了花火大会了！”森然的选手们向众人解释说这附近的花火大会是每年七月底八月初会举办，举办时间并不是固定的，前两年合宿都没有赶上花火大会时间，今年给撞上了。
“看来大家今年的运气都会很好呀！”
木兔竖起大拇指，朝众人露出一个进了球之后的标志性笑容。
“居然看到这么大的烟花！”
“徒弟弟——”木兔光太郎突然严肃地看向日向翔阳。
“师傅傅，怎么了？”
橘子头少年问。
“为师听过一个传闻，那就是——对着最大最漂亮的一个烟花许愿的话，愿望会视线哦！”
“真的吗师傅！”橘子小狗眼睛里放出了几百瓦的亮光。
“木兔前辈，这一听就是假的。”赤苇京治拆台说。
“你说对着烟花许愿还不然对着流星许愿。”木叶秋纪笑了一下。
他又停顿下来，“不是吧木兔，你不会信了我的说得话吧？”
猫头鹰脑袋摆摆手，“没有，我在想把烟花的尾巴当成流星许愿，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他身后，日向翔阳双手合十，在天边炸开一朵他今天见过的最大的烟花的时刻，闭上眼睛，大声地说：
“——我希望！”
“大家——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够打进春高！”
“笨蛋日向，愿望说出来就实现不了了！”影山飞雄敲了一下身边的橘子头。
日向翔阳“嗷呜”了一声捂着脑袋，圆溜溜的橙色大眼睛瞪了他一下。
“我许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他笃定道。
斑斓夺目的烟火在他眼中点缀出星星点点琉璃般的色泽。
犬冈走听见日向的声音，紧接着后头说：“哦哦哦，那我也许愿今天在场的大家全体打进春高！”
黑尾铁朗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打进春高怎么够，要冠军才好呢！”
“哦哦哦冠军！”
“冠军是我们枭谷的才对！我可是全国排得上名的主攻手！！”木兔挺起胸。
黑尾铁朗挑衅地笑笑：“对对对，排进一只手但是排不进前三。”
“不，冠军是我们生川的！”
“哪有，一定是森然的！”
“不！绝对是我们乌野的！”
……
今天夜晚，合宿众人默契地将夜晚自由练习的开始时间拖延了一阵，等到花火逐渐小了下去，大家才三三两两结伴一道去日常的排球馆练习。
“哟西！我现在简直动力满满，晚上要去再扣两百个球！”
“噢噢噢不愧是师傅傅！我也要扣！！”
木兔和日向一前一后激动地喊着，一个白天高强度的比赛和训练在他们身上几乎不存在。
你们是什么变种人吗？
赤苇京治只有六个点想说：“……”
黑尾铁朗抱胸：“事先声明，我不会给你们两个排球狂托球，尤其是那种训练完之后不要命的扣球方式。”不要祸害他，明天可要打最后一场比赛了，他可不想没力气。
月岛萤没说话，反正打死这群人里的谁，她都不会托球。
他一个专职副攻托什么球？又不是黑尾铁朗那种全能型。
木兔反应平平：“哦，没事，黑尾你不托就不托好了，反正我有akaashi在。”
日向豆豆眼：“诶，那我嘞？”谁给他托球？
黑尾铁朗拿空的宝矿力水壶敲了一下木兔到猫头鹰脑袋，“以及，木兔你好歹也要考虑一下，赤苇可不是你这种不知道疲倦的扣球狂魔，白天的练习已经够辛苦了，晚上再给你托这么多球手还要不要？明天的练习赛还能不能打？他是你的二传更是整个枭谷的二传，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就放弃枭谷一整个团队，你应该不希望明天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枭谷的传球没有力气吧。”
赤苇淡然道：“我没什么大问题的，木兔前辈。”
木兔仰着脑袋思索了一阵，拍拍黑尾的肩膀（黑尾：好痛！）：“你说得对，黑尾。”
“那这样好了，比完赛我就扣100，不，50个球好了。”
“可以吗可以吗akaashi？”
他用金色的大眼睛对着赤苇京治猛瞧。
黑尾铁朗至今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双典型的猛禽眼睛能被他使得这么像个让人怜爱的大宝宝——还是那种无法让人拒绝的水灵灵的目光。
赤苇被攻陷得毫无反抗力。
放任何一个枭谷的队员在这儿，都不会拒绝木兔的要求——他已经降低了这么多要求，要是再拒绝不小心让人陷入了消极模式可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轻易哄回来的了。
“没问题，木兔前辈。”
“好耶！！”
黑尾铁朗一边无奈的笑笑，一边余光和一边某只橘子小狗的大眼睛对上了。
等等！
黑尾铁朗后退一步，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想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的念头。
“黑尾前辈！求求了求求了！我和师傅一样，不，只要他的一半托球就好了，可以吗？”
橘子小狗水汪汪的眼睛比他师傅更能够令人升起同情和爱心。
——给他托！
——不就是几十个球吗？给！他！托！
雷电一般震耳欲聋的声音在黑尾铁朗脑子里震响。
等回过神来，黑尾铁朗已经答应了日向翔阳的要求，并且还说了句：“算了，反正给你和给木兔那家伙托没差，也一样50个球好了。”
橘子狗勾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他只不过是想扣几个球而已啦~.jpg
于是乎，前往第三体育馆的路上，两只脸上洋溢着激情和活力的禽类生物兴高采烈走在前头，绿眼睛的猫头鹰饲养员紧随其后，落后几步的是尚且还在思考人生的黑猫已经笑了半天还没笑够的拽男。
《你们三馆》（指指点点）
什么？问列夫哪儿去了？
他被拖去练习接球了。
***
“好了，列夫，别愁眉苦脸，等你今天练习练完了我再把你放掉。”
今天夜久卫辅是和夏目众人一起练习的，正巧他也需要多接一接不同种类的发球锻炼手感积攒经验，再“顺便”教育一下某个经常阳奉阴违嘴上说着练习接球实际上跑去练拦网的灰毛猫猫。
“好吧。”
夜久卫辅朝夏目招招手，“等下发球，往死里发。”
夏目在沉吟了片刻之后点头应允。
夜久卫辅冷哼一声，让列夫这小子再背着他逃掉练习，不给他涨涨教训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
这是合宿的最后一天，上午第一场比赛就是音驹对枭谷的最后一战。
天空的霸主和地上的领袖，双方的比赛通常都是枭谷赢面大，而今天在食堂的时候，两名队长已经赌上了自己的午饭当这次比赛的赌注（不过马上就被两校的妈妈和饲养员合力制止了）。
“Hey hey hey，让我们来最终一战吧！”木兔光太郎伸出右手，高声大喊。
“胜负花落谁家可不一定。”黑尾铁朗伸出手，面不改色和他握了一下。
“来吧！木兔！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黑尾，那你就看好了！我一定会从你们音驹的防御手里拿到好多好多分数的！”
正如木兔所说，一开局，枭谷的大王牌ACE就以势不可挡的趋势强势拿下一分。
从二传手里托出球径直飞向了王牌。
这个时机，这个角度，分毫不差——
腾空而起的ACE毫不犹豫控制着右手，对准了球心扣下重重一击！
排球穿透了音驹铸造的三人拦网，直直扣在了地上。
“嘭——”
发出激烈的震响，拿下今天的第一分。
“Hey hey hey！我今天的手感——超级好呢！”木兔双腿微屈，两只手高高举过头顶，大腿上的长护膝和排球运动短裤中间露出了一小节比常人更加白皙的大腿肉。
“Hey hey hey。”队友们面无表情跟着一起喊。
很好，看起来短时间内木兔不会消极了：D
“哇！！师傅果然好厉害——”
“‘嗖——咵’的一下，球就扣出来了！”日向翔阳原地蹦了三米高，两条腿在空中张开到了180度，让人惊叹与他的柔韧性。
一边田中龙之介光是瞥了眼都觉得自己腿开始痛了。
黑尾铁朗搓着手往手掌里哈气。
这个木兔，变态的力度。
一点情面都不给啊。
不过……
不给情面才好，赛场上可不是称兄道弟的地方。
这样他们把猫头鹰反杀，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他和孤爪研磨对视一眼，下一球，孤爪研磨直接送了对面一个二次进攻。
位于他正对面的就是木兔光太郎，这位满脑子都是扣球的王牌显然忽视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二传的进攻。
“啊——抱歉，我没有看见孤爪的攻击！”他抱住脑袋。
“Don't mind，don't mind，”队友们安慰他，“你今天可是第一个进球的，马上再把丢掉的分数夺回来就好。”
事与愿违，猫咪们也开始进攻了。
熟悉的同时多方位置差进攻，除开自由人和二传之外另外四人同时起跳，孤爪研磨双手一举，朝着夏目方向托去。
茶发少年和山本猛虎打了个时间差配合，一前一后，山本的身影完全将他挡在了身后，而当夏目从他背后冒出头来时，枭谷的拦网也几乎已经开始下降了。
“嘭！”
一击和木兔一样大刺刺的直线进攻，重扣在了地上。
“哈！同样的招式还给你们！”山本猛虎冲对面吐了吐舌头，鉴于教练和学长都看着，他没有摆出国际公认问候姿势。
“这家伙好欠啊。”猫头鹰们默默记仇。
比分在双方你来我往中逐步递增，很快就到了9：10，枭谷领先1分，双方进入短暂的休息环节。
乌养系心叮嘱自家队员们：“你们仔细看看这场比赛，今天是你们在预选赛前最后一次学习的机会了，要是第一轮预选赛没通过，下一次的合宿咱们也没有参加的必要，所以，睁大你们的眼睛，把所有看到的招式和进攻都给我记住，能记多少记多少，给我牢牢地记到脑子里！”
休息上来，状态满分的木兔光太郎在木叶秋纪的调整二传下直接一击小斜线进攻。
他强有力的肩膀在扣球的一瞬间爆发出了强大的动能，手掌扣上球的瞬间，硬是扭转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角度，从山本夏目列夫在内的三名拦网身前飞过，压在了边线上。
“哦一哦一！这一击超级小斜线可是很难学的哦~”一球得分的猫头鹰激动地抖着翅膀，金灿灿的眼睛像对会发光的灯泡一样逮着谁亮到谁，刺眼的很。
“打得离球网好近啊，啧。”黑尾铁朗撇了撇嘴。
“那是因为小黑你很难像木兔一样打这么刁钻的小斜线吧。”孤爪研磨说道。
“噗。”夜久卫辅笑出声。
鸡冠头主将瞬间盯过去，后者扭头就往后跑。
面对三人拦网能够打出这么强有力的小斜线，木兔这家伙的专注力和控球力真的是叫人感到恐怖啊。
他舔了舔嘴唇，今天这场比赛，音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输了。
三七开将近四六开的胜率已经让他感到有点恼火了，即便这个胜率比前两年音驹打枭谷的胜率要高得多，他还是不甘心在最后一场比赛上输给枭谷。
“好漂亮的小斜线！”夏目和山本二人同时瞪大了眼。
这么刁钻的角度，还真是有够厉害的！
二人几乎一瞬间捧住了自己的心脏。
胸膛内，心跳扑通扑通快的很。
要是，自己也能扣出这种球就好了！
黑尾铁朗闻言眯起了眼睛，本就狭长的眼睛看起来更加危险：“看那家伙的背就知道了，那种宽阔有力的背肌，可不是健身房里通过器械塑造出来的，全是凭借这家伙一天天坚持不懈的训练形成的。”
“你们两个，想变成他那样，困难的很。”
一旁观赛的乌野众人也倒吸一口气。
“肩部相当灵活啊，枭谷的王牌。”乌养系心道。
要是没有足够的灵活性和韧性，在扣这种刁钻的小斜线时难免会对身体带来负担，可木兔却扣得如此轻松，或者说——易如反掌。
不愧是枭谷的王牌，全国级别的主攻手！
日向激动的和自己扣了球一样，整个人上蹿下跳：“啊啊啊啊不愧是我师傅傅！！”
第133章 进化之夏（完）
“再来！”山本猛虎两个拳头互相捶了捶, 一双眼睛如同盯着猎物一样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前方。
“说得好！”黑尾铁朗扭了扭脖子，漆黑的双眼深不见底地注视着一网之隔的黑白发猫头鹰君。
“把木兔那只猫头鹰给我狠狠从天上扯下来，把他困住！”
“没问题！”
“噢噢噢, 音驹气势也不比枭谷弱啊！”生川和森然也加入到围观行列。
枭谷目前采取的战略的是全力辅佐王牌进攻，一传二传由其他选手接下, 只要是能扣的球全都交给木兔来扣。
ACE君和普通人有一点很大的不同——他的体力和耐力远比常人强。
强的还不是一星半点。
放到牛若身上都会疲惫的进攻模式放在他身上却并不会让这只兴致上来的猫头鹰力竭。
“枭谷的进攻速度也变快了。”猫又育史将眼睛眯起来, 审视的目光扫向球场。
不过啊, 现在的音驹, 在节奏上可是不会被人轻易带跑。
即便你们将自己一半的节奏提速道最快, 他们音驹依旧在自己的节奏里岿然不动。
看着吧, 究竟是猫头鹰先按捺不住乱了阵脚, 还是猫沉不住气。
在排球第十八次越过球网之后，围观群众中传来一声声感慨的叹息。
“枭谷的和音驹的节奏完全不一样，居然还能够一球僵持这么久？”菅原孝支喃喃道。
“确实，两边队伍的割裂感很强啊。”泽村大地附和他的话。
枭谷几乎将球权全部交给了木兔, 而音驹这边，二三年级基本上轮流着接球，出力最多的还属自由人夜久，不管木兔扣出来的球多么难接、力道多么大, 三号自由人都能准确无误地接起来。
其强悍又充满魅力的接球方式令围观者惊叹的同时不禁感慨不愧为音驹的定海神针。
黑尾铁朗右手一挥，朝木兔光太郎后方假扣真吊了一个球。
“吊球！”
“补救补救！”
赤苇京治反应最快，在意识到的下一刻便迈出了腿。
小麦色的腿健步如飞来到了黑白发少年身后。
二传奋力伸出右臂，对着落下的球朝上一抬！
猿杙大和高喊：“调整二传——”
“我来！”
木叶秋纪喊道。
说着，他朝着排球方向追去，脚下一蹬, 对着木兔托出一发调整球路。
球路并不是很稳当。
后者没有犹豫地抬手扣下！
威力十足的双色排球如同箭矢一般在空中穿行而过，刺破了拦网的阻挡。
粉棕发自由人从队友杂乱的站位中穿行而过, 左脚一蹬，给了自己一个前冲的力。
他对着球来了个快准狠的鱼跃！
“咚！”
球被成功垫起。
“夜久好球！”
“夜久学长太棒了！！”
“接得好！”
球很快落到孤爪研磨身侧，后者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弯下腰，伸手朝后也即球网左侧一托！
球几乎在空中呈现出一道直线的模样。
“好直的球路！”
“有点像乌野的怪人速攻！”
4号位方向，和孤爪研磨触球时机同一时间起跳的夏目抬起了右臂。
即便眼前没有排球，也不知道球究竟会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可他依旧果断地挥出手臂。
研磨学长，会将球传过来！
他坚信着。
在他挥动手臂的瞬间，余光瞥见一道快速的几乎只能看见影子的球路。
顷刻到了他的身前！
茶发少年右臂流畅有力地朝前一扣！正中排球中心！
黄蓝色大球脱手瞬间犹如弩弓发射出的弩箭，威力和速度远超枭谷拦网预判，只听见一道声量巨大的撞击声在地上响起。
“嘭！”
扣出这球的夏目激动地握住拳。
“研磨学长！成功了！！”他伸出双手和孤爪研磨响亮地拍出一道声响。
“哈哈哈好样的贵志！”山本猛虎跳出来对着夏目脑袋一阵搓。
“配合的好！”黑尾铁朗大声道。
围观者们纷纷议论：“这是什么快攻？都要超过第一节奏了吧！”
武田一铁也持有一样的态度。
“不，”乌养系心皱着眉微微摇了摇脑袋，“是快攻，但本质上依旧没有超过第一节奏的范畴，只是攻手和二传斗将速度提升到了自己最快的程度。”
虽然隶属第一节奏，可已经接近负节奏了。
只要一个走神或是0.05秒的误差都会满盘皆输。
是什么时候练出来的？
音驹，你们究竟还又多少惊喜是他们不知道的？
音驹快攻是如何提升的？请看VCR——
合宿第一天在车上的时候，孤爪研磨就义正言辞地表达了自己不愿意多训练的想法。
“我提前声明，我晚上是绝对不会加练的。”
“那研磨学长中午能够抽出一点时间来配合我们一起练习吗？”夏目摆出一副好学生问问题的模样，琥珀色的眼睛配上人畜无害的表情，让人无法拒绝。
和日向和木兔一样，他也是一位擅长运用自己外貌优势的选手，从前和二人一样，都是无意识地使用，而到了音驹被黑尾铁朗带了一段时间后，这种“利用自己优势捞取好处”的事情做的越发得心应手。
“研磨——拜托了！”山本猛虎见夏目主动出击，也打蛇随棍上地出动了。
“研磨学长！这是我们一生的请求！！”灰羽列夫和犬冈走两个人也双手合十，跟着求起来。
猫又教练喝着茶看好戏。
孤爪研磨无奈：“不要这么随意地把‘一生的请求’随随便便用掉啊……”
“研磨学长是答应了吗？”夏目抓紧时间问。
灰羽列夫自洽了起来：“研磨学长没有拒绝吧，没有拒绝就是答应了，研磨学长答应中午和我们一起练球了！！”
“我到底什么时候这么草率地答应你们了？”
“但按照研磨你的性格，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就是答应的意思吧。”主将大人帮着说话。
“小黑，你站哪边？”
“鄙人一向……咳，我当然站中间啊。”
布丁头二传沉默了半晌，“……好吧，我勉强答应你们的要求，但仅限于中午时间，而且我累了就要停下来休息。”
↑以上，是音驹抽空练习快攻的前因。
或许是因为近期练习赛多队伍磨合得也多，研磨对队友们的节奏和扣球高度有了进一步的认知，练习起来快攻的进度竟然也是像坐了火箭一样噌噌噌地上涨。
虽然不可能变成日向和影山那种几乎极端的负节奏快攻，却能在原先的快攻基础上加强巩固。
“研磨居然同意在大中午给你们托球！”日向瘪着嘴，一头灿烂的橙色头发也暗淡了些。
“……晚上是研磨的休息时间啊，就算是身为队友的我们，晚上去找研磨学长练习也是吃力不讨好，至少他没有冲你泼毒水已经算好的啦。”芝山优生对他说。
日向：“但我从他眼神中看出了‘给翔阳托球好累’、‘完全不想托球’、‘怎么还不结束我累了’的意思。”
芝山：……
日向：“明明才托了五个球。”
芝山：“还好只有五个球……”不然说不定这些就不是你从他眼睛里看见的了。
喷毒液的二传大人，除了音驹自家队友之外，好像确实没有外校的人见过。
音驹在合宿期间磨出来的改良版快攻，能够进行快攻的并非只有夏目一人，除他之外，黑尾山本福永等人也都能在练习中将本身的速度发挥到最大，再配合上本身的多方位置差进攻，给对手的威胁只会更大。
让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木兔光太郎摇着赤苇京治的手：“啊——Akaashi我也想学这种快攻！你配合我一起好吗？”
“木兔前辈，今天练习赛上是完不成的这种快攻的，回去之后我可以和你试试。”靠谱冷静的二传手道。
“可是我就想今天学会嘛——”木兔张大了手臂，“这——超——级——酷——”
“做梦吧木兔。”
“还不如想想你今天练出你那个什么超级无敌大风车扣球，是叫这个名字吧？”
在队友们的调侃和吐槽下，枭谷成功收获了一只心情晴转多云转大雨的低落猫头鹰。
“消极了啊。”
“消极了呢。”
枭谷众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无奈。
不意外，一点不意外。
暗路建行捂住脸，对着他们摆摆手。
老样子办吧。
猫头鹰们纷纷点头，直接无视了自家主将。
黑尾铁朗拍拍手：“呦西，趁木兔不在状态，咱们一口气把猫头鹰的羽毛扯掉！”
“拔羽毛我最擅长了！！”
“哈哈，到我们狠狠进攻了！”
……
结果在预料之中，由于ACE木兔光太郎陷入了消极模式，枭谷在缺了一人的情况下5v6落了下风，即便今天木兔状态不错很快就调整了回来，但双方比分已经拉大，难以一下将比分扳平。
“今天是音驹运气好，下一次一定是我们枭谷获胜！”木兔在握手时大声地宣布。
黑尾铁朗没忍住笑出来：“没办法，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可没法否认咱们音驹的实力。”
木兔确实没法否认，今天音驹给他的惊喜不小，除了那个在他状态鼎盛时期几乎一球不落的自由人之外，剩下的攻手们状态也都相当好，就连那个最开始技术差了好大一截的灰发副攻刚刚都接了好几个一传（虽然接球技术一般，但接到了球）。
他磨了磨牙齿。
还真是叫人意外啊。
好期待和音驹的下一次比赛！
*
上午的比赛进行到结尾阶段，最后一一场比赛是枭谷和乌野的对决，音驹和森然的对决。
音驹的比赛比了一半，几乎已经能够锁定胜局了，而乌野和枭谷的比赛才正要开始。
“靠，这群人怎么了？！”
正在和队友说着话的木叶秋纪一转头就看见乌野一群人留着口水嘴里念着“肉肉肉，肉肉万岁，精神百倍”的话。
激动的汗水从嘴角流淌下来.jpg
赤苇京治：“好像说有烤肉吃。”
烤肉什么的……
谁听了不激动啊！
“什么？烤肉？？？”听了一耳朵的其他选手们纷纷睁大了眼睛。
烤——肉——
瞬间明白乌野为什么会突然精神起来了。
烤肉，嘿嘿，烤肉……
木兔光太郎有些庆幸还好早上的赌约没有成立，不然他今天午饭就危险了。
“木兔前辈，注意一下口水。”赤苇京治友情提醒。
木兔光太郎抬手擦了擦嘴角，“我动力更足了！”
“啊，比完赛有烤肉吃？？”灰羽列夫跳了起来。
布丁头二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扭头和黑尾铁朗说：“列夫刚刚跳的是不是比他最高摸高还要高？”
黑尾铁朗：“……不确定，再看看。”
说着，二人就看见灰羽列夫和犬冈走两个人一起跳了起来。
黑尾铁朗神色诡异：“好像是高了点。”
孤爪研磨：“列夫，还有犬冈，你们两个听着，打赢了比赛，烤肉畅吃。”
夏目小声问海信行：“如果午饭是烤肉的话，不是本身就是畅吃的吗？研磨学长这是在……”
后者微笑着点点头：“对，忽悠人。”
大脑的威信十足，有加上笃定的语气，两个单细胞生物完全没有思考过就算自家队伍没有赢得比赛也能够吃上烤肉这件事情。
真是好骗的单细胞。
很快，音驹的比分就上到了20，迎来了第二次休息。
就在这时，乌野的影山和日向配合出了新型怪人速攻。
“哦哦哦，这是什么！好酷！！”犬冈走蹿到了乌野边场。
“球停住了！”
“研磨学长，这个你能办到吗？”夏目眼中流露出惊叹，扭头问一旁同样眼睛看直了的孤爪研磨。
“……困难，影山的技术和控制力加起来在我之上，我就算练出来恐怕也只有在比赛开头体力充沛的时候能用出来。”
在黑尾铁朗提出“如果和日向一个队伍，研磨你会不会更有动力一些”后，后者直接否认了他的观点。
“——如果我没法做到日新月异的话，就会离他越来越远，就算偷懒方式再高超，也会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别看孤爪研磨在比赛时经常表现得理智的有些冷血，可比起他，日向翔阳才是会“抛弃”无法帮助他取得更高成就的二传的家伙。
这是他的进攻属性导致的。
永远不知疲惫不会停歇地去汲取新鲜的知识，武装自己、抛弃不再有用的“助力”，即便不是他心中的主观想法，却也是他内心潜意识的态度。
而音驹，并没有这种属性的人在。
所有人都像卫星一样围绕着的二传，不论自身实力多强悍，都不会对他产生那种一瞬间的『只要跟不上他的脚步就会被抛弃』的感觉，所有人都是一个整体的一部分。
这也是为什么研磨本人可以在音驹偷懒摸鱼却依旧被队友们疯狂“溺爱”的原因之一。
——不过，现在的孤爪研磨也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一有时间就找机会偷懒的人了。
哪怕没有加训，也会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将被安排的任务全部完成，哪怕这些任务是恰到好处压着他的身体极限的。
音驹的二传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
砰砰咚咚的击球声络绎不绝。
“啊，木兔又到了这个状态了吗？”比赛结束，夜久卫辅擦着汗，抽空看了眼隔壁。
黑尾铁朗举着水杯朝嘴里挤水：“这家伙又消极了啊？”
音驹的比赛已经彻底结束了，以25：21的分数赢下了森然，为这次合宿画下了个圆满的句号。
乌野和枭谷的比赛也进入到了后半段，在几次进攻失利后，木兔又一次进入了消极状态。
音驹众人围观的津津有味。
“哦？枭谷的状态感觉比早上好嘛。”山本猛虎道。
打了一会儿，枭谷分数始终领先乌野一两分，失去了木兔的队伍并没有就此失去优势。
黑尾耸耸肩，理所当然地说：“没办法，上午木兔消极的太快了，就算是背刺成为日常，其他人也很难一早就转换模式吧。”
谁能想到木兔还能因为没法扣出快攻而消极呢？
“确实。”
这局比赛的最后，木兔成功恢复了状态，王牌ACE重归赛场，扣下今天最后一球，终结了比赛。
“哔——”
随着最后一声哨响，多校合宿上午的比赛结束，接下来就是所有人都万分期待的环节：
——烤肉争夺战堂堂登场！
猫又育史作为最年长的教练，在午饭开始前简短地说了些话：“一周的合宿下来，也辛苦大家了，尤其是某些晚上。”
选手们脸上难得露出了羞赧的表情，咳，某些晚上，倒也不用这么点名。
“总之，好好地享受这一顿，也好好珍惜你们为数不多的在一起生活的日常吧！现在，可以开吃了！”
“我开动了——”
所有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将森林中的鸟儿震得纷纷振翅飞起。
队长们将几个少食派围堵在角落。
“研磨，多吃点，不吃长不高，你看贵志入校的时候还没你高，现在已经比你高0.2厘米了。”黑尾铁朗举例说。
“这是基因，和吃多少没关系，月岛不也不怎么吃吗？”孤爪研磨立刻揪出了他话里的bug。
被cue的月岛萤：“……”
他面前堵着端着一盘子烤肉和饭团的泽村大地。
“月岛你也多吃点，你的体重和身高完全不匹配啊，要是不多吃点，就连拦网都困难，尤其是那种重炮型的对手，完全拦不动。”
“我拦网靠的是脑子，不是力气。”
“我是二传，不用力气，有脑子就行。”孤爪研磨有样学样，摸出游戏机打了起来。
“猫咪老师！肉上有调味料，不要趁我不注意偷吃啊！万一吃坏肚子怎么办？”夏目一个扭头找碟子的功夫，烤好的肉就进了猫咪肚子里。
他拎着猫咪在空中甩了甩，一口把肉吞下的白胖团子完全不肯张嘴。
“不是说猫舌头都很怕烫吗？”他家这只猫怎么就没一点猫样？
“需要我帮你把它扒拉开吗？”白福雪绘嚼着饭团路过，问了一句。
她的眼睛盯在猫咪身上。
“不用了，谢谢。”夏目礼貌回绝。
他还记得有回白福太饿了差点把猫咪老师当成大福一口咬下去的事情。
烤肉刚刚开始没多久，木兔光太郎就成了所有人严重提防的家伙。
木兔·由于过于爱吃烤肉所以永远随机出现在任何一所学校的烤肉架前·光太郎：Hey hey hey！烤肉我来啦——
另外四校不得不像保卫萝卜一样保卫着自己的烤肉。
黑尾铁朗一个不查，被木兔光太郎顺走了好几块。
“你这个家伙，也不怕烫的慌。”
“唔怕唔怕！”木兔吃的说不清话。
夜久卫辅将烤盘上的肉翻了个面，吐槽道：“你手速比不上木兔就不要和他吃同一个炉子了。”
“你以为我想吗？！”黑尾震怒。
“明明我都烤好了他才来抢的啊！！”
有苦说不清。
另一边，和自家搭档一起吃烤肉一口气咽太多差点哽道的影山飞雄面露痛苦。
没人注意到这位二传的异常，只有在他身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赤苇京治听到了异常的声音，及时递过去了一杯水，救了他一命。
《卡ge噎ma》
《天才二传差点被噎死の那个夏天》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枭谷二传》
一阵风吹过，将烧烤架飘出的烟朝下风口方向吹。
“阿嚏！”
摸鱼坐在下风口位置打游戏的布丁头二传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研磨你没着凉吧？！”黑尾铁朗立刻紧张地抄起自己外套往他身上一披。
“一点不冷。”后者抬手把他举着外套的手挡了回去。
“而且，”猫瞳朝万里无云阳光刺眼的天空看了眼，又投向黑发副攻，“小黑，你确定这么热的天，我会着凉吗？”
“我这是担心你啊！”
“嗯，我知道，谢谢担心。”孤爪研磨眼睛定在黑尾来时的方向。
他又指了指烧烤架，“小黑，木兔又偷了你的肉哦。”
鸡冠头主将脑袋上瞬间冒出一个十字架，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冲回去：“啊啊啊啊木兔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给我把肉还回来！！”
“唔在已经吃了！！”后者口齿不清地说。
“卒非吐粗来！”
黑尾铁朗掐上他的脖子，阴恻恻威胁道：“那你就给我吐出来好了——”
枭谷众人视而不见。
甚至还有说有笑着。
什么木兔？谁看见了？他们什么都没看见啊。
谷地仁花被一群大高个围起来，一脸惊恐，连滚带爬地逃离巨人的包围圈。
“我不好吃啊——”
福永招平一个后空翻，从她身前翻过。
“啊！”
“抱歉！”福永猫猫说道。
但他道歉的人已经撒腿朝着下坡方向奔去了。
实力演绎什么叫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
福永招平挠挠脑袋。
烤肉告一段落，饥肠辘辘的肚子已经垫了好些肉和饭团，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夏目这边围了不少人。
“喔哦哦哦——居然还能吃！”
“吃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吃饱吗？”
无他，都在围观猫咪老师进食。
三色大猫团撅着屁股，边上已经摆上了好多叠盘子，若非盘子有限得经常循环利用，说不准这边已经叠起来一个人这么高的碟子了。
夏目一头黑线，拿手戳了戳肉嘟嘟的肉：“适可而止点啊猫咪老师。”
再吃下去就真的成煤气罐了。
他的小伙伴村上今天穿了件机械暴龙兽的痛衣，毕恭毕敬地端着盘子，上头放了好些烤的香喷喷的烤肉：“——猫咪大人，请吃！”
“喵~”
吃完一盘肉的猫咪舔了舔嘴巴，小眼睛盯住了端到自己面前的肉，高兴地摇摇尾巴，再次埋头进食。
“哦哦哦又吃了！”
“好厉害，这是第几盘了？”
夏目：“……”他的劝诫这猫是半点没听。
另一边的三馆组们讨论到全国三大王牌时，木兔掰着手指数：“东北的牛若，九州的桐生，还有东京的佐久早，他们就是全国前三的家伙。”
他捂住脑袋：“啊啊啊可恶，我也想进到前三啊！！”
“那是因为木兔前辈你的状态太不稳定了所以才没能进前三的。”赤苇京治用筷子夹起一片烤肉吹了吹。
黑尾铁朗安慰头发又一次耷拉下来的猫头鹰，拍拍他的背：“好歹你也是能进到五只手指里的。”
“那我就要成为第四名！”灰羽列夫大喊。
“第四什么第四，给我好好接你的球去。”夜久卫辅踹了他一脚。
“不过说起牛若——牛岛若利这个家伙，虽然和我们都在宫城，但是却没有在正式比赛上见过呢。”山口忠歪着脑袋想了想。
和他已经处成好朋友的手白球彦说道：“音驹倒是和白鸟泽碰过面，可惜那次去宫城比赛我不在现场没能看见现场的情况，听说对抗相当激烈啊。”
绿发雀斑脸少年将拳头攥紧：“我希望，有一天乌野能够和白鸟泽在正式比赛上打上一场比赛。”
这样就能说明他们乌野再也不是那个“没落的豪强，飞不起来的乌鸦”了，而是拥有能够和真正的强者角逐胜负的实力！
而和自家师傅站在一起的橘子小狗乐观发言：“要是把这三个人全部打倒的话，就是全国第一了吧！”
木兔光太郎捧场地说：“没错！”
“不过好歹我也是全国前五啊，想要打败我们成为第一，你还差的远呢，徒弟弟！”木兔光太郎无视了赤苇京治“木兔前辈肉很烫你慢点吃”的声音朝嘴里夹了一大筷子烤肉。
“那可不一定，虽然我现在比不上师傅傅你，但我也是在不断成长的嘛！说不定以后我们会在同一个球场并肩作战哦！”日向一边跳着一边说。
“哦哦！那我十分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呢！”
站在这群人身后一段距离的月岛萤扯了扯嘴角：“那我还真是为你们日后的队友感到同情。”
要真是和这两个排球笨蛋在一支队伍，精神状态得多“健康”？
《明暗队长有话说》
《宫侑苦排球笨蛋和洁癖久矣》
《众所周知，黑狼粉丝具备精分功能》
第134章 春高预选赛（1）
为其一周的合宿下烤肉大赛之后宣布了正式结束。
除了森然本校学生们之外, 剩下的四所学校的同学都在烤肉大赛结束后便乘上了各自的大巴。
此时，距离春高预选赛还有5天。
一个噩耗砸上了音驹每个人心头。
在回到东京的第二天，下午的训练休息时间, 孤爪研磨对黑尾铁朗提出一个假设。
布丁头二传试探着第三次摸着自己额头，深黄色的竖瞳瞄了瞄坐在边上的幼驯染, 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道：“小黑, 我好像发烧了。”
黑尾铁朗一把把他的手扒拉下来, 抬起手摸上他的额头, 表情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我就说你怎么这么烫！是今天开始发烧的吗？前两天身体有不舒服吗？”
他目光一凛：“等一下, 不会是前几天淋雨感冒了一直拖着没有注意才变成发烧的？”
“走走走, 先去医务室看看！”
说着, 他一个人把孤爪研磨扛了起来，拿出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冲出了排球馆。
其他队友们并未和他们坐在一起，但黑尾铁朗刚刚两声吼所有人都听见了。
山本猛虎手里的水杯“咚”一下掉到地上，“等等, 刚刚他俩说啥？”
犬冈走呆滞地喃喃道：“好像，发烧？淋雨？”
夏目整个人跳着从地上起来，没有忘记把水杯递给山本猛虎：“研磨学长发烧了，跟上去到医务室看！”
说着, 他跟着跑出去，剩下的人也一道紧随其后。
暑假时期，不少体育社团都在学校训练，摸爬滚打难免磕磕碰碰，因此学校医务室照常开放。
一贯冷清的医务室突然挤过来一群人高马大的少年，唯一的病患躺在床上。
“松下医生, 情况怎么样？”黑尾铁朗忍不住问。
戴着口罩的松下医生瞥了眼温度计，“38.4, 接下来三天都不能剧烈运动，我给开个药，一天三顿定时吃，期间别运动。”说着，在单子上写上一排排高中生们似懂非懂的字。
“……”
众人欲言又止。
“研磨学长，你现在感觉还好吗？”夏目小心翼翼地问。
“对对，研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头重脚轻或者手脚发软吗？”
“还听得见我们说话吗？头晕不晕啊？”
布丁头二传颇为无奈地轻叹一声，所有人都被牵动地紧张起来。
“你们话少一点我就不会头晕，也不会头重脚轻手脚发软。”他的声音还算平稳，即便透着一股谁都听得出来的虚弱。
“这可是发烧啊！你居然这么淡定？！！”山本猛虎震惊地喊。
“你也说了是发烧，又不是绝症，不要太紧张。”
“病人需要安静，知道你们担心，但请控制音量。”松下医生眼镜后一双眼剜了山本猛虎一刀。
后者疯狂点头。
在夏目等人赶去医务室的同时，多轨透也跑去告诉在茶水间的猫又教练和直井监督二人，三人紧赶慢赶到了医务室，听见了研磨问的一句。
“——有更高效的退烧药吗？”
被强压着躺在病床上的布丁头二传问。
他深黄色的眼瞳颜色似乎又深了一个度，纵向延伸的眼瞳中倒映出奇异的光泽。
孤爪研磨张开嘴，“要比赛了，我不想缺席。”
“研磨学长说得对，我们还有几天就要比赛了，缺了谁都不能缺了他啊！”
“没错！他可是我们音驹的主心骨！”
大家纷纷开口。
“药效再强的药放在每个人身上也会因为体质原因有不同，放心不下你去医院看看，那边医生也是相同的建议。”松下医生转身进入隔间取药，声音从隔着玻璃透出来，“孤爪同学，你也是我们医务室的熟客了，你那种身体素质，一发烧没个三五天好不了，这回给你开的药确实已经是在不影响你身体情况下能够最快恢复的了，是药三分毒，要是为了一场比赛损害了身体，可不值当。”
“没错，松下医生说得对。”猫又育史开口，一贯眯起来的眼睛闪烁出银色的光，他盯着病床上的二传道。
“和身体比起来，比赛算不上什么。”
“你这两天先歇一下，看情况恢复训练，如果实在好不了，再派其他人顶替你的位置。”
布丁头二传垂下脑袋，发梢末端擦到他脖子，毛刺刺的挠着，和汗水一起，又痒又难受。
“猫又教练说得没错，研磨，胜利和身体，谁都知道怎么选。”黑尾铁朗沉吟了半晌开口道。
松下医生从隔间出来，手里攥了一盒药片和一盒药剂，“药片一日三次，每次两片，药剂早晚各一支。”
“咳咳，咳咳咳。”在伸手接过盒子的时候，孤爪研磨突然咳嗽了起来。
“你还咳嗽啊？我再给你开点止咳糖浆和药片。”松下医生在单子上又奋笔疾书了一串，转身又进了隔间。
孤爪研磨：“……”
很快，所有人都被赶出来医务室，松下医生不愿意他们打扰病人休息，手白球彦被叫住。
孤爪研磨没有说太多的话，一分钟时间够他将所有想说的说完。
“……拜托你了，手白。”他注视着白发少年浅色的眼眸。
手白球彦抿了抿嘴，指甲嵌进了肉里，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坚定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研磨学长。”
“不是我，是大家，是我们整个音驹。”孤爪研磨更正道。
*
排球馆内，猫猫们耷拉着脑袋，没人在训练。
“猛虎学长，你说，会不会是我们之前天天拉着研磨学长中午练习，他太操劳了才会扛不住？”夏目打破了沉默。
他在想，如果之前在车子上，他没有提出要在中午训练，研磨学长有足够的休息时间，会不会就不会生病了？
山本猛虎用手把自己脸都挤歪了：“别说了，这样让我感觉我们全是罪人。”
他就不该提出要研磨和他们一起练习！
明明大家清楚研磨的身体弱，从前打完一场比赛太剧烈了还会发烧，他居然还怂恿其他人和他一起让研磨在中午陪他们一起练！他真的该死啊！！
黑尾铁朗大步迈进来，否定道：“和你们都没关系，研磨这家伙体质本来就差，前两天淋了雨没有及时保暖，我了解到他昨晚又熬了夜，全部积攒在一起发烧也不奇怪。”
他垂下眼眸，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朝墙上一靠，整个人埋进了阴影之中。
音驹主将的神情比平时要阴沉一些。
偌大的排球馆又没人说话了。
比起他们而言，黑尾铁朗才是最自责的。
明明研磨前一天就有生病的趋势了，他还没有发现，回程路上研磨就坐在他身边，他还嘀咕怎么这次在车上睡得这么熟，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
而且在前天淋了雨之后研磨也没有立刻去洗澡，洗完头发也没吹干，湿哒哒的滴在衣服上，不着凉才怪！
谴责了自己好几分钟的事业批的队长大人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如果能够赶上比赛最好，赶不上我们也要准备好备用方案。”
“现在队里的二传，除了研磨只剩下手白了，这两天我们多尝试一些配合，将之前不太熟练的招式再磨合一下。”
他抬起眼眸，环视全馆，“都没问题吧？”
“没问题！”
“对，已经没有时间了，要马上训练！”
也多亏了为期一周的合宿，他们平时虽然也有和手白磨合，但普遍次数少熟练度不够，合宿这段时间下来，彼此之间的熟稔程度反倒是高了不少。
本身一年级的夏目犬冈等人和手白的磨合并不浅，主要是二三年级们。
研磨家里人工作忙，就算打了电话也没人能够立马回家照顾他，多轨和直井监督二人交替留在医务室留意情况，猫又教练一个人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自家猫猫们已经开始了和二传手白球彦的练习，扣球声与鞋底和地面的摩擦声不绝于耳。
老猫咪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这群小子面对突发事情的应变力超出了他的预料。
“猫又教练！”
“猫又教练您来了！”
众人见他到来，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黑尾铁朗跑上前，汇报说：“我们打算，如果研磨到时候无法上场，就让手白上首发。”
“嗯，算是planB，”猫又育史微微颔首，眸光望到一旁面部表情比平时更加少的手白球彦，问：“你可以吗，手白？”
“我没有问题的。”白发少年语气坚定。
“如果研磨学长无法上场，我不会逃避，也不会拖大家后腿，请大家相信我！”
“大家一直很相信你，”黑尾铁朗将手搭在他肩上，“我们音驹所有人都相信着彼此，没有一个人例外。”
山本猛虎大力地拍拍他的背：“就是，虽然你和研磨比起来还差了不少距离，但谁都不能否认，你是个合格的二传手！”
……
接下来的几天，音驹众人陷入了磨合-休息-磨合的循环中。
手白球彦的技术和天赋确实并不算高，可他在排球方面的理论知识并不比孤爪研磨少多少。
在实践方面，也基本上摸清了所有人都最佳扣球点——尤其是不甚熟悉的二三年级们。
而且他不会偷懒嫌累，这点就比某位生病的大脑更加让队友们感动。
除此之外，他的天花板发球也有了一定规模的进步。
——至少可以确保不会在发球时击中队友们的脑袋（虽然在他发球时众人依旧一致选择抱头）
孤爪研磨在春高预选赛开幕式前一天退了烧，但依旧还在咳嗽，加上他们第一场对上的对手实力并不高，在商讨之下一致认为自家大脑还是多多休息为好，直接将人按在椅子上不让动弹。
东京的春高预选赛一共有十六个分会场，分别代表IH东京的十六强，第一次预选赛是第一轮第二轮第三轮，为期两天。第九名到第十六名从第二轮开始打，八强选手则从第三轮开始打，音驹进了八强，因此比大多数学校少了两轮的体力消耗，直接从第二天开始打。
得知消息的枭谷众人发来问候——
“你们可一定要撑过去啊黑尾，我们可还约定了在四强赛碰面呢！”这是木兔光太郎。
在赛程表出来之后，木兔惊喜地发现枭谷和音驹被安排在了同一个半区，但是在最远的两个端点，说明双方要是想要见面，只有将先前对手全都打败，才能在四强赛上相遇。加上春高东京有三个入选名额的设定，说不定他们两所学校还能够同时进入春高。
“孤爪就算不上场，在场外做指导也能在第一场比赛中轻易突围吧。”这是赤苇京治。
显然，他对音驹更为了解。
和音驹打过这么多交道的枭谷二传可不觉得失去了一个孤爪研磨音驹就能瘸了一条腿，即便这人是音驹们的大脑、是他们的心脏和脊柱。
在同样层次的对手们面前，失去了孤爪研磨对音驹是致命打击。可面对实力远低于他们的对手，就算不派出他们的二传，音驹也照样能够取得胜利。
和枭谷经常5打6却依旧能保持胜率一样。
在枭谷二传心里，早已将音驹放到了和枭谷同一个等级的程度。
日向翔阳最近几天也经常给孤爪研磨发消息，让他多喝水多休息，还说“音驹一定能够打进春高的，研磨你可是和我约定好了在春高上来一场最终的垃圾场对决呢！”
***
比赛当天。
“咦？好奇怪，这次音驹的首发二传不是那个布丁头吗？”
“啊，我看到了，他戴着口罩坐在场外，是生病了吗？”
“这也太不凑巧了，这种事情都能撞到。”
“这个新上场的二传是一年级吧，能控制好节奏吗？”
“……”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
在IH预选赛上，音驹已经打出了名气，出过大热帖子也冲上过热搜，难免吸引了一些观众和粉丝，也有不少音驹的学生自发前来——假期有的是时间。
一些原本觉得音驹十拿九稳的观众也提起了心脏。
第无数次给自己打气，手白球彦并未和大部分第一次登场的新手一样腿软。
但他还是难以自制地攥紧了自己胸前的衣襟，用有些颤抖的语调道：“研磨学长……”
坐在椅子上的补丁头二传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和喧哗吵闹的世界格格不入。
“放平心态，这次对手不难应对，发挥平时该有的水准就好。”闷闷的声音透过口罩和周遭杂乱的加油声一同传进耳朵。
“相信自己，也相信你的队友们。”
手白球彦深吸一口气：“我会的，研磨学长！”说罢，转身走向球场。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黑尾捶了捶他的后背，力道不重，却能感到有力量传递过来，帮他舒缓了上场前的紧张。
“这可是你第一次正式比赛的首秀，大家都很期待呢。”他冲着白发少年眨眨眼。
山本猛虎也拍了拍他：“哈，只要是托给我这个王牌的球，都能够毫无死角地扣出去！”
“手白，我们大家都相信你！”夏目等一年级们则是选择了击掌的方式。
清脆响亮的击掌声驱散掉了手白最后的一丝纠结和胆怯。
今天音驹的对手是从第一轮打上来的，学校名叫布町，黄色底配上棕色字体的队服有一种让人食欲大开的感觉。
“对面那个5号没有上场，看来猜测是正确的。”布町队长大山阳太郎是主攻手，一双眼睛尖锐地扫向音驹场边位置，黑色的眼眸映上了一抹喜悦。
昨天开幕式的时候他们观察到音驹的正选二传戴了口罩，而据他们之前搜集的资料当中，音驹并没有和井闼山一样有洁癖的选手。
果不其然，今天这人就没有上场！
“这么说，今天获胜的几率更大了！”一年级主攻黑田大介激动地说。
“对面的接应和4号王牌需要特别注意，还有那个几乎什么球都能够接住的自由人，等下大家尽量朝着那个新人二传进攻。”布町的二传日野修说道。
布町的教练严肃道：“日野说得没错，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对面派出的二传是一年级，第一次出场，最好抓住这个缺口，对着他攻击，一举取胜！”
“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能白白从手里漏掉！”
“噢噢噢——”
赛前热身阶段，夏目和山本二人接连扣了好几个扣杀，差点把布町众人刚刚建立起的自信给击溃。
观众们激动道：
“虽然正选二传不在，不过看起来音驹今天赢面也还是很大嘛！”
“啊啊啊真男人就要扣这种霸气的扣杀！音驹给我往死里扣嗷嗷嗷——”
“……有谁还记得，音驹是以防守出名的啊。”
“管这么多干什么？能赢就行，手段不重要！”
“有哪里需要调整的吗？”给夏目和山本托了两个球的手白立马跑过去。
夏目做了个扣球的姿势回忆，“今天给的球可以稍微再高一点点。”
他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一小段距离。
“嗯，没问题。”
“我没什么大问题了，今天手感特别好！”山本猛虎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很快，手白球彦又给夏目托了两球，后者全都扣到了球场对面。
“哇哦，这个力气，要是打篮球的话估计也只有小真你朋友里的青峰和紫原可以和他来一场了。”高尾和成用手怼了怼自家好友。
绿间真太郎左手攥着一只和球场格格不入的蓝色妖姬，右手推了推眼镜，“据我推测，单纯拼力气，青峰他们也不见得额能够赢过他。”
二人今天本来是在高尾家里写作业，结果写了没多久就被高尾的妈妈拉着一起出门看比赛。
这事的前一天晚上高尾妈妈临时告诉他想去见见女神，可惜高尾对排球并不感兴趣，只好拉上了自家好兄弟。
“——拜托了兄弟，看在我替你骑了这么多次自行车当车夫的份上和我一起去吧，不然我要无聊死！你在好歹能够陪我一起聊天消磨一下时间！”
耐不住好友的请求，绿间只好陪他一起过来。
二人对排球都没什么兴趣，高尾妈妈一来就在四处找“女神”，两个高中生闲着无聊就干脆看看比赛，一看不得了，音驹几个攻手扣球的力道放到篮球里没几下都能把球筐给扣下来。
现在排球都已经朝网球那种超能力运动靠拢了吗？？
你们的篮球难道不算超能力？
两个人翻了翻入场时发的小册子，里头有每个队伍的介绍。
“是个一年级啊，未免也有点太惊人些。”高尾和成唏嘘道。
他可没有忽视夏目扣球时全场跟着一起惊叫和倒吸气的样子，男女比例各占一半，谁嫉妒了他不说。
都是一年级，这个差距未免大了些。
“我不是和小成你说过嘛，夏目呀，我女神的孙子，当年我还小，在路口差点被一辆车子撞到多亏了女神出手相救。”坐他身边的妈妈念叨。
“对对对，我记得这个。”高尾和成点头如捣蒜，这故事他从小到大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耳朵早起茧子了。
正说着，音驹的红棕发副攻贴着球网起跳，右手后拉，对准二传托出的排球扣下重重一击！
“嘭！”
“犬冈，扣得好！”
“好球！”
夏目也跟着一起喊。
“嘿嘿，我今天的手感也很好，感觉能够扣出很好的球呢！”犬冈走咧开嘴笑道。
“我也要上场嘛，我什么时候能够上场呀！”俄罗斯蓝猫按捺不住了。
孤爪研磨直接和他说：“你的技术在暑假中有了很大的进步，现在是作为我们音驹的杀手锏，要是提前上场了，就没有‘杀手锏’存在的意义了。”直接将蠢蠢欲动的灰毛猫猫顺毛顺成了家养小可爱。
嗯？里面好像有道声音有些耳熟？
绿间瞬间正色：不确定，再听听。
但而后，夏目就没有再喊得这么响过了，绿间不得不等到热身结束正式比赛。
在很多人手感很好的今天，只有一个人格格不入。
——音驹的队长大人又输掉了赛前的猜拳。
黑尾铁朗：确定了，今天手感不好的只有我：）
夜久卫辅哈哈笑着拍他背：“你不早该习惯了吗？就你这手气，能有几次先攻？”
黑尾铁朗脸黑了一截。
但他是个大度的人，在心底里给夜久踹上好几脚后立马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像他这种优秀的队长，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好了大家，该吵吵该闹闹的全在赛前，比赛正式开始之后都给我认真起来，接下来的每一场比赛，都只能胜，不能败！”
“打进春高！”
“——打进春高！！”
第135章 春高预选赛（2）
哨声一响, 布町二传日野修率先发球。
球一抛，人一跳，手一扣。
一个漂亮的跳发飞向了手白球彦的位置。
“——作为音驹的二传, 特别是你头一次出场，得做好被对方正针对的准备。”
“你的操纵控制台的人, 要是你稳不住, 整支队伍都会人心涣散。”
在退烧后的第一天, 孤爪研磨就回到了音驹, 打着围观的名义对他进行口头上的指导。
谁都清楚, 除非下一年出现一个不亚于影山飞雄那种天赋的新生, 否则手白球彦就是板上钉钉的二传接替者, 孤爪研磨不遗余力地教授他二传应该学的知识和技巧。
手白球彦清楚地知道自己被对手针对了。
他现在的音驹的二传，他代表的是音驹。
不会退缩。
也不可能退缩。
白发少年浅色的眼瞳倒映这黄蓝双色大球的轨迹，在他瞳孔中越放越大。
屏住呼吸沉住气，微微躬身, 双肩耸起，双手合拢。
“咚！”
“接得好！”
“Nice receiving！”
身侧的黑尾铁朗接过了二传任务，对着后排起跳的夏目托出一个圆润干净的抛物线。
——传球功底完全不亚于一些队伍的正选二传。
随着茶发少年右臂挥出，激鸣声撕破空气, 布町前排拦网甚至没做出任何反应，一道笔直的直线便势不可遏地撞上了地面。
音驹轻松取得一分。
“没想到这个新换上来的二传接球技术也不错嘛。”
“音驹出来的选手，接球还能差到哪里去？”
“……前两个月出场的那个灰头发的副攻？”
“咳，新手接的差些也正常。”
手气差的音驹在拿下第一分后发球权自动转移到了位于1号位的夏目手中。
黑尾铁朗永远是第一个激励队友的：“发个好球，贵志！”
山本猛虎不甘示弱地喊：“最好连得十分！”
夜久卫辅无可奈何地看了莫西干头主攻手，轻笑道：“十分过分了, 先拿个五分好了。”
犬冈走也原地蹦跶着喊：“那就五球！”
他们声音都不小，加上排球馆的布局, 很容易就传到观众席上。
“打算在开局就给对手施压嘛。”高尾和成托着腮帮子。
他开始对这场比赛感兴趣了。
绿间真太郎绿色的眼瞳透过镜片盯着站在发球位单手转着球似乎在熟悉手感的茶发少年，轻笑了一下：“明显的，音驹在热身的时候就已经给布町施加了不小压力。”
“不过既然已经被抬高到这个高度，如果发球失误了的话，反倒会让音驹陷入两难吧。”
他们刚刚没怎么关注刚开始热身时两队选手的发球情况，如果音驹的发球员实力和队友的巨大预期不匹配，指不定会起到反作用。
对士气还有观众的支持，都会产生影响。
但从他目前观察来看，这种可能性并不高。
音驹那个13号这么气定神闲，肯定有把握——至少在发球这方面，他十拿九稳。
“小真，要不要打个赌？我赌能到五球。”高尾和成对他眨眨眼。
绿间真太郎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不赌。”
音驹众人对夏目的说的话，处在球网对面的布町众人也听的一清二楚，和绿间猜测的一样，音驹就是在对他们施压。
作为一所实力一般的公立高中，能够打进第三轮，也占了运气的成分在，但对上进化过后的音驹，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其具体表现就在心态上，除了少数几个三年级和二年级，剩下的正选表情都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和发球的夏目相比，他们才是更应该紧张的。
二年级自由人的腿已经开始颤抖了。
“别被对方吓倒了！”队长大山阳太郎大吼一声，队友们均是一惊，自由人被二传扶了一把才没差点坐到地上去。
只见身着1号队服的黑发少年捶了捶两只手：“发球而已，对手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们的脑子眼睛和四肢都是白长的？和平时一样，该接球接球，把那些有的没的全都抛在脑后，都清楚了？”
“清楚了！”
*
哨声响了。
在所有人注视下，夏目静静站着，琥珀色的竖瞳静静地望着前方，宛如平静的湖面，无人能够从中看出一丝波澜。
散发着一股静谧与肃穆，令所有人都不自觉降低了谈话的声量。
从前排观众低声的讨论中听见这是夏目惯用的发球套路，高尾和成搓了搓手臂。
“这个选手发球一直都是这么考验心态吗？”
你们排球的弯弯绕绕可真多。（指指点点）
绿间真太郎时不时往手表上瞄一眼，他在计时。
同以往的发球一样，夏目卡在了最后一秒将球抛起。
这时候布町的选手们已经紧张的汗流浃背了。
——实际上，当他们望见夏目那双没有感情的淡漠眼眸时就已经慌了。
人一慌，胜算自然就下降了一半。
茶发少年的发球延续了他从前一贯的风格。
高速、强悍，让人避之不及。
就算是朝着自由人发球，也会让没有经历过高强度训练的人生出一种“被砸中一定会死吧”的想法。
呼啸着的双色大球夹杂阵阵厉风，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轨迹，对着布町后排直直飞去。
所有选手，包括自由人，皆定在原地。
不敢移动半步。
排球从自由人耳畔飞过，擦着他的发丝，以几乎能够在地上砸出一个坑的力道重击上地面。
排球被巨大的力量挤压变形，顷刻弹开。
压线发球！
“啊啊啊漂亮的ACE发球！”
“酷诶！太帅了！好久没有看见这么有力量的发球了！”
“B球场枭谷的木兔也能发出这种球，可惜两边开赛时间撞了，不然我就能看两场了！”
“你看直播啊，我关注的主播就在那边直播呢！现在枭谷已经3：0了！”
完全不敢动。
这是布町自由人唯一的念头。
排球从他身侧错身而过的瞬间，他真的生出一种“完蛋了我要被排球鲨了”的错觉，甚至十几年人生的走马灯都回顾了一遍。
“喂，还行吗？”肩膀上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来。
一扭头，看见自家二传担忧的目光。
“哈，贵志，发得好！”黑尾铁朗对他眨眨眼。
“再来一球！再来一球！”山本猛虎大声喊道。
夏目表情平静地冲他们点点头。
“每次站到球场上发球，贵志的表情都好吓人啊。”芝山优生小声吐槽。
也不是说多恐怖，就是面无表情。
实力又强还完全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想法，对上这种对手绝对是老遭罪了。
还好这人是自家队友，遭罪的不是自己队伍。
多轨透则表示：“不过真的很帅啊！”
而被众人感慨的夏目又走回了发球区，殊不知他内心在疯狂念着：poker face，poker face……
第二球，同样的进攻方式，球落在了三米线前后，布町众人依旧没有丝毫的动作。
音驹的老观众们发出“果然如此”的感慨。
“不光是扣球，发球的威力也这么强悍。”高尾和成咋舌。
“小真你说要是这人来打篮球，会怎么样？”
绿间真太郎：“……”这让他怎么回答？
虽然身高放在篮球选手中算矮的那一拨，但他们奇迹队长赤司也比他高不了多少，不还是能够灌篮？而且就他目测此人的跳跃高度，要是打篮球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成为下一个青峰。
一想到出现一个同时具备赤司和青峰两个人特质的选手，他就觉得牙酸。
绿发少年用力攥紧了手里的花，那朵本身色泽艳丽的蓝色妖姬都显得暗淡了些。
夏目用同样的方式又连发了五个球，最后一球过于压近底线，被肉眼判球的裁判判了出界，音驹选手们也没有多在意，反正分差已经被拉开了，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保持差距。
第四个球的时候自由人勉强碰到了球，但在巨大的力道下，人和球分别朝着反方向弹开，黄蓝色大球直接弹到了球网上。
而那位自由人，似乎对夏目的发球更恐惧了。
布町教练也察觉到这点，叫了暂停。
“那个自由人心态不行啊。”黑尾铁朗往自己嘴里挤了一口水。
开场到现在，除了第一球稍微动了一下，基本上就是站桩，体力完全没有任何消耗，犬冈走还原地蹦跶了几下保证自己的关节一直处在活动开的程度。
夏目都没有用上新学会的旋转球，猫又教练和研磨二人一致认为这种杀手锏适合放在后续关键时刻的比赛中，一开始就用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了些。
队伍里没人有意见。
暂停上来，对面那位自由人的情绪似乎并未得到足够安抚，一些不难接的球都接得磕磕绊绊。
至少在音驹众人眼里算是“不及格”。
比分很快来到14：5，音驹叫了暂停。
“等下轮到手白你发球，放宽心，随便发，这种分差放在这里应该不会特别紧张吧？”黑尾铁朗挤挤眼睛。
“我会尽我全力的！”白发少年点点头，单看他的表情并未多紧张。
孤爪研磨道：“正常发挥，今天顶光灯很亮，你至少能够得两分。”
他看向手白球彦。
后者点点头。
夜久卫辅扭过头看着布町休息区评价说：“布町的二传控场能力不错，不过配合还差一些。”
夏目补充说，“他一传能力也很强，是个全能型二传。”
“可惜他是二传，队伍里的一传有些拉了。”夜久道。
话糙理不糙，布町只有一个二传和几个进攻性还算不错的攻手，一传不稳是大问题，碰上一个一传不怎么样的自由人，再牛逼的二传都难以发挥出攻手的威力来，布町又没有一个能够和二传相配的攻手组成“怪人组合”，被音驹拉开分差显然在情理之中。
关键布町这支队伍的一传还真的让音驹有些看不上眼，队伍里所有攻手和自由人加起来的一传水准恐怕都没有二传强。
估计这名二传和国中时期的影山会有点共同话题。
犬冈走举手：“我发现，那个4号拦网不怎么会拦斜线球。”
“观察力不错。”黑尾铁朗回了他个大拇指。
“虎，等下可以稍微整点小斜线。”
“小意思，还有更刁钻的球都可以打！”山本猛虎哈哈一笑。
暂停结束，到了手白球彦的发球局。
“咦？这是什么发球姿势？”高尾和成一下子坐正了，眼睛眯了起来。
“和之前发球的动作都不一样。”绿间真太郎沉吟道。
高尾和成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模样：“我以为只能抛球发，原来还能有这种发球方式吗？”
球场上，布町队长大山阳太郎皱起眉：“什么？居然是下手吗？”
“小心，是天花板发球！！”场外，教练站起来大声喊道。
“保持警惕！！”
音驹众人习惯性抱起了头。
全场观众加上对手们眼睁睁看着手白球彦右手对着黄蓝色大球一捶。
排球被捶上了天空，又高又远，众人仰着头也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排球的影子。
“好高啊——”
天花板上镶嵌着的白炽灯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很多人只好眯起眼睛去搜索球的位置。
球落到布町球场时，自由人跟是跟上了，这球的球速称得上很慢，可难点就在于这球并不适合普通的下手接球，而更适合上手接。
很显然，自由人并未熟练掌握上手接球。
还真是应了研磨的预言，手白的天花板发球顺利为音驹取得了两分。
第三球时，队长大山阳太郎站上了自由人的位置，举起双手，同样的，和自由人一样，直接传了个机会球，被前排的福永招平一击探头球扣进了布町球场。
关键时刻，布町二传日野修站了出来，抬起双手对准了排球落点将球托了起来。
球在球网左右经历好几个来回，才被布町的一年级主攻黑田大介一球扣杀。
和战力充沛游刃有余的音驹相比，他们的对手狼狈的多。
……
一局毕，音驹25：15大比分拉开分差。
“下一局，黑尾你换成列夫。”猫又育史说道。
黑尾铁朗微微一愣，很快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没问题。”
一局下来足够让他们摸清对方是什么水平了，下一局派列夫出来练兵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合宿这段时间练习赛打了不少，可终究和正式比赛有着不小差距，也该让列夫上场看看这段时间学到了多少、又消化吸收了多少。
短暂的休整过后，第二局很快开始。
“这可是对你这段时间的测试，好好表现啊列夫！要是打上了低分，你接下来出场次数就更少了！”音驹主将冲灰发副攻露出一口洁白的大牙，大力拍了拍他的肩。
“作为音驹的王牌，我一定会得很多分的！”信心百倍的俄罗斯蓝猫大声道。
“没大没小，王牌在这里呢！”山本猛虎拍了他脑袋一下。
“嗷呜！猛虎学长！”灰羽列夫捂住脑袋。
“……得不得分还不是关键，首先得保证把球拦住不失分吧。”夜久卫辅一脸沉重。
夏目安慰他：“夜久学长别紧张，列夫这段时间已经进步很大了。”至少不会出现很明显的把球从两只手中间漏过去的行为。
夜久：嗐，他这不是怕这家伙突然在球场上抽风嘛。
于是乎，新阵容站上场时，引来了观众们的讨论。
“音驹换人了？”
“咦？居然把队长换成了那个一年级副攻？”
“音驹是打算练兵吗？不过这个分差，也有练兵的资本啊！”
“呜呜呜我们猫猫队真的出息了，居然能够在缺了正选二传的情况下还正式球场上练兵！”
“音驹这个操作，我竟然完全不意外。”高尾和成已经变成了标准的排球观众的形状，对着音驹新上场的阵容碎碎念起来。
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不说双方实力本身差距就大，就算第二局输掉了，他们也有资本保证第三局稳赢，除非布町有另外的压箱底。”
照目前这个形势，他宁可相信音驹还有藏着没使的杀手锏，也不相信布町还有招。
布町队员们聚在一块，队长大山阳太郎沉声道：“很明显，目前这个局面下，我们被音驹看不起了，我不否认两支队伍之间存在着的差距，但是这一局，是我们必须抓住的唯一翻盘机会，我们要利用对方对我们的轻视这一点，尽可能地夺得更多的分数！”
“我们已经输不起了。”
*
第二局开始，由夏目先发球。
开局连得5分，逼得布町教练急忙喊停，试图打断夏目发球手感。
音驹众人毫不意外。
一群人悠哉哉地等过了暂停时间，茶发少年回到了发球位。
高尾和成搓搓手，“看上去和暂停前没有丝毫改变啊，真是吓人。”
眼神和表情都没有变过，不出意外应该是专门练过发球时候的表情管理，居然还真的有人练啊？？
但有一点和他想的不一样，很快改变就出现了。
这次没有卡着最后的时间发，而是在哨声响起的下一瞬，夏目就将球一抛，顺势助跑起跳，抬高右手，后拉，对准在重力作用下下落的球扣出大力一击！
对手没有任何防备，超高速排球径直落在了地上。
一球漂亮的ACE！
“好嘛，居然打了个措手不及！”高尾和成一捶手掌，激动地和其他观众一起喊了出来。
绿间真太郎突然感觉这场比赛有点无聊，让他想到了国中时的某些场景，随口道：“布町接球的选手接不住他的球，除非发球失误，否则就算接住了也是给音驹送分。”
不过排球，很少出现分差过于巨大的场面吧，和篮球相比。
在音驹连得7分之后，夏目发球失误出界，发球权才终于转到布町手中。
布町全员不知揣杂着多复杂的心情，齐刷刷松了口气。
替补席一名一年级选手朝比分扳望去，被7：1的数字深深地刺到了双眼。
“六分的差距啊……”他们可能追得上吗？
“辛苦了，接下来稍微休息一下。”黑尾铁朗拍拍夏目的肩。
“发得好，贵志，等下就看我这个王牌好好发挥吧！”灰羽列夫伸出双手举在身前，和夏目击掌。
“那就暂时拜托大家了。”
夏目站回自己位置，稍稍喘了两口气。
哪怕是他，在连续高强度发了这么多球之后也是会累的。
不过就目前的消耗而言，很快就能恢复了。
短时间内，就稍微摸摸鱼好了。
夏目想着。
但很快，他的摸鱼大业就宣告失败了。
“拜托了贵志——”
夜久卫辅一脚将原本被列夫碰到的打手出界的球踢了起来，径直朝着场边飞去，此刻距离最近的是夏目！
没有思考时间，夏目拔腿冲了上去。
他要赶在球落地前把球接下！！
“咚！”
随着一只白皙的手将球捶回球场，灰羽列夫随即起跳对着球网对面扣出一击强有力的扣杀。
“抱歉芝山！”夏目差点一头撞上场边的芝山优生。
他本能地抬手防止自己撞上去。
同理，芝山优生而也下意识后仰并且抬起双手想要制止相撞。
“啪！”清脆响亮的一声。
两个一年级从脸红到了耳朵。
芝山优生更是把头埋得老低，恨不得直接钻个洞把自己埋了。
“噗。”一边带着口罩的孤爪研磨直接笑出声。
多轨透忍住笑：“接得好。”
黑尾铁朗站在一旁捂着肚子狂笑，“你俩默契很好啊！哈哈哈哈——”
夏目：“……多谢夸奖，黑尾学长。”
黑尾铁朗：“嗐，不谢，不谢。”他摆了摆手。
短短的小插曲没有影响双方的节奏，音驹依旧以平均7分的优势领先于布町。
音驹惯用的套路依旧是多方位置差进攻，和孤爪研磨相比，手白球彦无法和他一样做到绝对的控球能力和计算能力，在传球时会稍稍关注一下攻手们的方位，可即便如此，多方位置差进攻对上布町也足够了。
加上时不时的假扣真吊、假扣真传等招式的拼接，简直就是一只猫咪成熟形态的猫咪在逗弄着老鼠。
但不可否认，虽然实力超出对手一截，但音驹众人是很认真对待他们的对手的。
即便没有上杀手锏。
孤爪研磨和站在他身边的幼驯染说道：“列夫的技术和扣球时间的把握比合宿前好了不少，拦网时机抓得更准了。手白的节奏控制得还不错，传球的时机、平衡各方攻手的时间也把握的可以……”
“研磨，你知道吗？”黑尾铁朗道。
“什么？”
“你说话时有一种已经退休的老总看自家登上总裁之位的儿子并对他试图严肃却难掩欣慰的语气。”
“……”
第136章 枭谷学园祭（上）
第二局, 音驹25：19，依旧以大比分取得优势。
“你们真的很强啊，音驹！”
赛后, 布町队长大山阳太郎握住黑尾铁朗的手感慨道。
“哪里哪里，正常发挥吧。”后者毫不谦虚。
对手：“……”
“不管怎么样, 打了这么一场精彩的比赛, 还要谢谢你们。以及, 有机会的话, 打进春高吧！”
“当然, ”黑尾铁朗握手的力量紧了一些, 咬字清晰字正腔圆道：“这回的春高, 我们音驹就没打算陪跑。”
从后台出去，音驹在体育馆里撞见同样比完了赛的枭谷。
“Hey hey hey！黑尾你们也比完了呀！今天速度很快嘛！我本来还想和akaashi一起来看你们比赛呢！”一只活跃的猫头鹰远远地冲他们招手叫唤。
“你知道我们在哪个赛场比赛吗就来？”黑尾铁朗好笑着说。
“唔……”木兔光太郎挠了挠自己的猫头鹰脑袋，“虽然我不清楚，不过akaashi一定知道！我跟着他来就好了！”
好惨啊, 赤苇同学……
猫咪们朝枭谷主将身边的绿眼二传投去同情的目光。
黑尾铁朗耸耸肩，“我严重怀疑，没有赤苇在你都无法独立生存过一天。”
“巧了，我们枭谷也这么怀疑。”走在二人身后的木叶秋纪横了木兔光太郎一眼。
小见春树补充：“目前已经转向‘肯定’的趋势了。”
某个“离了二传不能活”的主将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聊天, 而是突然想起来：
“对了，开学后没多久就是枭谷的学原祭，黑尾你们来玩吗？来吧来吧！！”
木兔像个求偶的猫头鹰一样，扑扇着他的翅膀没有一刻安生。
“行啊，反正刚开学也没事。”黑尾果断同意了。
“作为好兄弟你透露一下，你们还是打算出那个舞蹈？”他把脑袋往木兔那边凑。
枭谷的主将冲他挑了挑自己那双极具代表性的眉毛, “嘿嘿——”
……
下一次的预选赛的是在九月末，对于结束了第一波春高预选赛的选手们而言, 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增进、提升自己的实力，也方便查漏补缺和培养团队默契，也有部分队伍会在这段时间里对正选重新进行一次大洗牌……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为了能够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展现出更强大的实力出来。
而对于现阶段的音驹猫猫们而言，当务之急则是——把暑假作业补好。
比赛结束后音驹众人勉强从高强度的练习生活中缓了口气，猫又教练也减少了部分平日的训练，由于东京这个难捱的火炉一样的天气，普遍练习到中午就结束了，下午通常就是一群人找家店或者随机到一名队员家里去写作业。
而一般都是选择住的近的队员们的家，今天则是第一次到多轨家里来。
“多轨同学家里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院子！”灰羽列夫在院子里撒开腿跑了好一阵，完全无视了大下午火辣辣的阳光。
“因为比较偏嘛，而且是老房子了，我爷爷小时候就住在这里了。”
多轨透的家是那种旧式的屋子，几乎都是由木头搭建起来的老房子。
一群人待在会客室里，正对着院子，还能看见院子一角的竹筒流水。
而本应该对多轨家最感兴趣的山本猛虎此刻正抱着自己的脑袋一脸崩溃。
“要死了要死了！怎么有这么多作业？？？”
“这怎么可能在一周里写完啊！！”
“这我懂，猛虎学长你多撕几页纸就行了。”同样在奋笔疾书的犬冈走低着头说。
“……可我们老师发的全是试卷，开学了还要分科目上交。”
少了哪几张不要太明显！
夏目写完一门地理，抬起头，就看见堆在山本猛虎面前几乎看不见他脑袋的试卷集。
他又瞄了眼一群人中最惬意的布丁头二传。
“……猛虎学长，你要不问问研磨学长是怎么完成作业的？”他提议道。
“我的方法他不适用。”
“我要是能和他一样也不至于现在补作业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他上学期期末一大半科目低空飘过，好几门课的老师都给低空飘过的同学留了专项作业，我成绩还算行。”好学生孤爪研磨面前只摆了一本漫画书，此刻正在悠哉游哉看着。
“那研磨学长你是完全没作业吗？成绩这么好？？”灰羽列夫惊讶道。
“没有啊，”布丁头二传也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你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的意味，“每天做一点作业，不就能写完了？作业又不难，每天写点不就可以了？”
“你不会以为是合宿时候每天晚上回到休息室就只为了打游戏吧？”他狐疑地望向灰羽列夫。
后者移开了自己清澈且愚蠢的视线。
“虎啊，你可长点心吧。”黑尾铁朗拍拍山本猛虎的脑袋，“别到时候我们高三把作业都写完了你还没能补完作业。”
山本猛虎小心翼翼地问：“所以黑尾学长你们现在还有多少作业？”
他眼睛里透着希冀。
鸡冠头主将把自己跟前叠在一起的练习册举起来晃了晃，“我还有两本。”
山本猛虎僵在原地不动了。
海信行微笑着说：“我还有四本吧，不过都还剩下一两个单元。”
山本猛虎眼睛失去了高光。
夜久卫辅盖上笔盖，将练习册最后一页盖上，双手朝上伸了个懒腰，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OK，写完！”
山本猛虎魂从嘴巴里飞了出来。
“这难道……就是，我的命吗？”
“你想不认命？”福永招平眨了眨他的大眼睛。
“可是假期作业写不完你开学只会更惨。”
一本正经地揭伤疤。
好几个人笑得别过了头。
“假期这么长就是为了玩而存在的！作业不堆到最后再写就没有假期的味道了！！”山本猛虎试图做最后的抗争。
“……所以这就是你现在一门都没动的原因。”孤爪研磨轻轻地瞥了眼他。
“不要为自己辩解，猛虎学长你现在要是再不写就写不完了。”
芝山优生提醒道。
“你们！”山本猛虎瞪过去，“你们一年级不是也没怎么写作业吗？为什么你们就能这么闲！！”
“可是，一年级作业很少啊。”灰羽列夫反驳说，语气要多欠揍又多无辜。
夏目在他的基础上继续捅刀子：“有一种可能，我们一天就能把所有作业写完。”
竹中矢点头：“而且我们班主任和年级主任都很温柔，不像猛虎学长你们的老师。”
“够了——我不要听！！”山本猛虎捂住耳朵。
“看吧，自欺欺人。”孤爪研磨缓缓地摇摇头，端起自己跟前的茶杯喝了一小口。
福永招平补了最后一刀：“再不写，就真的写不完了哦。”
山本猛虎，卒。
*
大概是最后几天补作业的诚心感动了上天，山本猛虎最终还是在各科老师收作业前将所有科目的作业全都补齐了，人也因此连续虚了三天。
开学综合征的学生们大致都这个样，混在其中完全不奇怪。
这段时间除了补作业外，大家也精进了一下自己的技术，该磨合磨合该加强加强，当然，某脆皮二传手在所有人的监视下每日坚持跑操（猫猫想把所有人豆沙了）、一日三餐补充营养（孤爪研磨觉得这个比运动更让他难以接受）、作息要多健康有多健康（间接戒了游戏）。
上大学有脆皮大学生，工作了有脆皮打工人，我们排球选手也有自己的脆皮！（挺胸）
在所有人的努力下，脆皮二传手变得没有那么脆皮了，同班同学见到研磨都说有一种“尸体焕发新生的感觉”。
布丁头二传（生无可恋）：谢谢夸奖，下次记得闭嘴。
……
开学后没多久就迎来了枭谷学园祭。
应邀去凑热闹大音驹众人齐刷刷来到了枭谷学园校门前。
枭谷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私立高中，学园祭有一天半时间，第一天持续一整天，第二天持续到中午，下午留给同学们打扫卫生。
音驹一众到的时间正好是上午十点钟，也是去的赶巧，碰上了各大体育社团PK的关键时刻。
早上九点十点十一点各有一轮PK，男生社团一起比，女生社团一起比，三轮下来分别决出前三的队伍，会有一部分的经费奖励，虽然和第二天各个社团的更加正式的PK相比差了不少距离，但也能激起众人的活动积极性。
所有PK项目都是放在抽签箱里的，由学生会一名主席和两名副主席来抽签，十点档的PK被抽中了“全员反串”的项目，得到了几乎所有社团的几乎震破屋顶搞事的尖叫声。
要不怎么说枭谷观念超前敢想敢做呢。
音驹一群人过来时只能看到礼堂里一片混乱，各种群魔乱舞的场景都有。
浑身肌肉宽松的裙子都遮盖不住的一八五“女仆”、穿着松松垮垮盔甲的差点被佩剑压垮的“骑士”、身着恶毒皇后服饰一脸生无可恋的寸头、把头发扎起来垫了二十公分的“王子”……
排球部一众身高突出，就算在一众体育社团中也是极为显眼的，加上木兔那头极为亮眼的黑白发，音驹众人不怎么费力就找到了木兔他们所在的位置。
“这就是私立高中的学园祭吗？看上去可真够炫酷的！”犬冈走目不暇接地到处看，几乎把自己看晕了。
“……其实我们学校学园祭也差不多，有时候老师们也会跟着一起借着学原祭的名头光明正大‘发疯’。”孤爪研磨跟在黑尾铁朗身后，任由鸡冠头主将轻松扒拉开挡在他们前面的“障碍物们”。
“这样啊，那我更加期待了！”狗狗大声道。
他的声音在整个闹哄哄的大堂中并没有多少人听清。
很快，黑尾铁朗就带着音驹一众到了枭谷排球部跟前。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木兔光太郎，表情有些嫌弃，但嘴上轻佻地吹了个口哨。
“这身不错嘛木兔，就是速干裤太长，从裙底露出来了。”
穿着JK短裙脑袋上绑着带子的木兔光太郎摊手：“没办法，这一已经是能找到的女装最大码了，我们排球部来得晚，长裙都被其他社团截胡了，只剩下这些小裙子了。”
猫猫们回忆了一下。
哦，他们来的路上有人穿那种袖子宽大能藏肉的和服，可惜一看就是相扑社的，完全藏不住肉。
“来得晚是谁的原因？还不是为了陪你这个家伙练球！！”同样换上了短裙的木叶秋纪面红耳赤地朝他喊着，脸上也不知道是恼的还算羞的。
他穿的是一套啦啦队制服，裙子比木兔的还要短，排球运动裤也从裙底直接露了出来，脑袋上还被夹了俩和衣服颜色配套的金灿灿的小夹子，脚边有俩金色的啦啦球。
音驹众人打量了一下他的装束，表示：“对比木兔，你的扮相还挺正常。”
“这是肌肉问题吧！像他一样背肌这么健硕的家伙不管穿什么都很违和啊！！”木叶秋纪喊。
大家都同意他的观点。
上一个时段的PK考验的是智力，排球部派出了赤苇为首的几个学霸，剩下的人被木兔拉去练球了（这家伙一天不练球就浑身不舒坦），等他们十点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堆短裙和各种多巴胺风格的衣服。
——没办法，他们排球部的智囊团在力气上不是其他社团的对手。
“其实……那些长裙穿着也很违和……”夏目环视四周，不管是泡泡袖穿在一脸坚毅的篮球部选手身上还是JK长裙穿在皮肤黝黑的棒球部选手身上，都很违和。
“不过要论女装，果然还是赤苇更好看一些。”孤爪研磨中规中矩地评价。
猫猫们闻言打量了一下赤苇的扮相。
他一直在木兔身后，穿着和木兔同款的JK短裙，被本就高头发又竖起来的木兔挡了个大半，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现在一看，嘿，虽然也有点违和，但在这群换上了裙子的男高中，已经是最没有违和感的那款了。
“没错，虽然看得出来是男扮女装，但架不住赤苇长的好看，而且自带一种清冷氛围！”雀田薰竖起大拇指。
“是这个理！平时就已经很帅气了，穿上裙子之后还是魅力十足啊！”小见春树道。
“赤苇头饰还没带吧？我刚刚从一个网球部同学脑袋上顺来了一个假发。”
白福雪绘右手提着一头蓬松的黑色长卷发走过来，左手指了指身后某个头上顶了好几顶五颜六色的假发而被无数社团的选手“围攻”的网球部同学。
不去纠结这群高中生为了区区一个比赛对其他社团的人“下了多少黑手”，众人将目光放在了这顶黑色假发上。
“颜色和蓬松程度都和赤苇学长自身的头发很贴呢。”夏目说道。
“Akaashi！快来试试！我预感和你很搭！”木兔大声喊着。
赤苇捂住半边耳朵，完全抵抗不了。
“……我试试吧。”
等白福给他戴好头发，用假发内自带的小夹子固定住头发后，众人的视线定格在赤苇京治脸上。
一秒后，口哨和尖叫起飞。
“噢噢噢噢！大美女！”山本猛虎吹了个口哨。
“我说吧，和akaashi你果然很搭！”
“不愧是赤苇啊，光看脸绝对就有好多人给你投票！咱们排球部经费稳了！”
“来来来赤苇别动，我给你化个妆，保证让你成为最靓的美女！”经理们纷纷翻箱倒柜抄家伙，将赤苇京治团团围起。
这个反串比赛是不禁止化妆的，只要你想，化成阿■达都没问题。
猫猫们来的时候看见有女生社团的人换了套无脸男的衣服正在使劲把脸涂白，还有穿了一套粑粑装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
就在排球部身后的女子羽球部，有人试图用灰蓝色和棕色颜料把自己化妆成汤姆和杰瑞，再旁边的男子羽球部还有戴着红色长卷发套上人鱼尾巴的“小美人鱼”。
妆前保湿没做完，一道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队友们，我从我戏剧社的同学那里借来一条长款的洛可可风格裙子！”猿杙大和抱着一条长裙一路横冲直撞过来，还躲过了好几只想把裙子截胡的“脏手”。
枭谷众人齐刷刷看向了自家门面担当。
“赤苇——拜托了！”
“你就是我们排球部的脸！”
“咱们也只有你能够但此重任了！”
音驹众人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再来之前，我真不知道枭谷学园祭能这么有意思。”芝山优生憋笑憋得脸有点僵。
“如果你记得研磨学长的话，”夏目在他耳边说，“就会发现我们学园祭的搞事程度应该不会亚于枭谷。”
听见二人对话的福永招平相当自然地点头认可夏目的说法。
芝山：“……不管它，反正距离我们学园祭还有一个月呢。”
在几乎是全体队友的满怀期待的注视下，赤苇京治张了张嘴。
“……不用这么夸张，我换就是了。”
责任心和荣誉感极强的枭谷二传手接下了这条看上去就很重的裙子，找了间更衣室走进去。
不一会儿，帘子稍微拉开一些，露出一个脑袋。
“有人可以进来帮我弄一下束腰吗？”
木兔举手：“Akaashi我——”
“你给我一边去，我来！”木叶秋纪一把把他推到黑尾那边，穿着自己一身闪亮亮的啦啦队装束进到了更衣室。
留下一个一脸懵逼动作娇羞脆弱的ACE主攻。
黑尾拍拍他，安慰说：“首先，你得先考虑一下你的力气会不会一下子把你的二传勒到憋过气去。”
雀田薰弯了弯腰：“其次，衣服是从戏剧社借来的，木兔你上手说不定就给弄坏了，我们可不想没捞到经费还往里搭钱进去。”
“鉴于木兔你这三年的种种‘功绩’，我建议把‘说不定’改成‘肯定’。”白福雪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领结，给自己别上了。
“嗯，小雪你说得对。”雀田薰认可道。
木兔豆豆眼：“行叭，那最后呢？”
“最后——”
小见春树转了转眼珠子，“暂时还没想好，但就是不想让你去。”
“正解~”枭谷众人纷纷附和道。
“好惨哦王牌。”
“木兔前辈你平时到底干了些什么让自家队友这么忌惮你啊？”
猫猫们一边吃瓜一边看戏。
在枭谷众人细数到木兔高一进来第二个月的“功绩”时，木叶先从更衣室里出来了。
他有模有样地清了下嗓子，“咳咳，大家，接下来就让我们欢迎咱们枭谷第一的‘美人’——”
“哦哦哦！”
随着帘子掀开，一名身着繁复服饰的长发“女子”出现在众人眼中，光是站着，便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与高傲。
浅橘色泛着金色光泽的长裙点缀着花边、蕾丝、缎带花结以及繁复的褶皱，虽然是戏剧社的服装，但在做工上完全不像整件衣服如花似锦，相当具有洛可可艺术风格。
“不是裙子多好，是赤苇人把裙子给撑起来了。”夜久卫辅道。
“不信你换到木兔身上，不是灾难就不错了。”
“这点我认可夜久你。”黑尾铁朗认真地点点头。
“赤苇的腰居然这么细吗？”
“天天一起训练，你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
赤苇一出来，众人还没来得及凑上前调侃，就被几名经理抄着化妆品团团围了起来，多轨也加入了其中。
“赤苇你皮肤还真不错啊。”
“等等小雪这个色号还有点白，再稍微调……算了不调了，等下露出来的部位全抹一遍好了。”
“这个五官立体度也很高啊，修容随随便便打一点就够了。”
“唇釉唇釉！我唇釉哪里去了？”
“你们也太拼了吧。”山本·直男·看人化妆只看肤色和口红·猛虎咋舌。
“这已经不是经费的问题了，是尊严！”枭谷众人正色道。
“感觉你们话里有话呀。”孤爪研磨狐疑地看着他们。
木叶和研磨解释说：“开学前两天正好学校论坛里有人放了一个AI评选的颜值排名，很多人都把自己的照片放进去报名，本来我们学校就有几个非官方的颜值楼，有好事者就把所有在榜上的人的照片投进去了，你们猜怎么着？”
音驹大脑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难道是——”黑尾铁朗也睁大了眼。
木叶唏嘘道：“赤苇他啊，凭借一张正脸证件照被AI评选成了第一名。”
音驹众人齐刷刷看向了正在被几个经理围起来上高光的枭谷二传。
被迫刷了睫毛眼睫浓密根根分明的双眼微微下垂，无意间抬眼一瞥，绿色的极光般夺目的光泽摄取了所有人的心神。
捂住心脏。
小鹿在心里跳了一首踢踏舞。
很好，意料之中。（剩下一只手捂鼻子）
第137章 枭谷学园祭（下）
“咕嘟。”
不知道是谁前咽了口口水。
很多人都看见了自己的窘样——从别人脸上看出来的。
每个人表情都一样的不值钱。
“Akaashi, 你化了妆原来这么好看啊！！”率先开口的是木兔光太郎。
和所有惊到失声的人不同，他的眼神特别真诚，说话的语气语调和平时也没有区别。
妥妥一个排球脑。
“……谬赞了, 木兔前辈。”赤苇京治的声音也和平时一样，漂亮精致的妆容下眼神透着对世俗的看淡。
“恭喜恭喜, 枭谷排球部多了一名漂亮学姐, 或者是学妹？”黑尾铁朗拊掌祝贺。
“同喜同喜。”
“哪里哪里, 回头你们音驹也整个女装, 回头率更高。”
枭谷一众笑得脸上褶子都挤出来了, 给黑尾铁朗也提了个“建议”。
音驹主将手指摩挲着下巴, 认真思索着这个可能性。
孤爪研磨恶寒了一下, 用一种怪异的仿佛看见了两百个列夫再一起跳兔子舞的表情看着他。
“小黑你不会真的……？”
“啊嗯，这可是个好主意不是吗！”黑尾铁朗打断他的话。
鸡冠头主将自言自语道：“咱们音驹是一个整体，当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为社团谋福利到事情光凭借我一个人可办不成。”
“我可以短暂退出两天。”夜久卫辅做出表率。
“加一。”
“同上。
“这种巨大的重任还是交给小黑你自己吧，就算只有一个人，你也一定能够把排球部发扬光大的。”孤爪研磨淡淡说道。
“……”
一年级们没出声。
这时候出声就是主动站出来把罪受。
他们才不傻呢！
这时，隔壁足球部穿着多巴胺颜色魔法少女装束的队长大声爆了句粗口。
“**！*****！！这是赤苇？！！”
他眼珠子都粘在人身上了。
这一声把附近聚集的一堆社团都吸引过来了。
一时间, 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和惊叹声震天响。
还有人被自己的裙子绊倒引起了一连串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
枭谷排球部：这可和我们无关嗷！你们自己看“美女”摔的！
“哒哒——”
“我们排球部的门面！赤苇！！”
“不，是我们——枭谷校花！”一群猫头鹰围着赤苇京治做出撒花的动作。
周围一圈男男女女捧心状，露出和两校排球部一样不值钱的表情。
黑尾铁朗扭过脑袋：“要不怎么说这群人和木兔能这么和谐地相处三年，有时候这个幼稚劲是共通的。”
“黑尾学长你别说了，你自己也半斤对八两。”灰羽列夫说大实话。
研磨：“人以类聚。”
夏目：“物以群分。”
音驹大爹咬了口刚刚门口摊位买的三色团子，一边腮帮子鼓了起来：“和他们混在一起,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山本猛虎抱着一个排球砸自己脑袋，嘴里碎碎念：“啊啊啊啊我是直的！我喜欢漂亮女孩子啊！”
孤爪研磨给他建议：“你也可以有几秒不直。”
莫西干头少年瞬间正色, 双手合十，态度坦然直率：“你说得对，研磨。”
“……”
夏目替他说了：“接受的好快啊，猛虎学长。”
山本猛虎突然闭上眼睛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他刚刚看到了个辣眼睛的猫耳肌肉男。
到各个社团上台进行集体展示装束的阶段还有一段时间，期间音驹众人抽空去其他摊位逛了逛。
路边的空地上搭了一个小型的跳舞机，屏幕上显示着接下来将要表演的歌曲，音驹的大家对跳舞不感冒，多轨透抱着猫咪老师，因为猫试图从她怀里拱出去她废了不小劲才把猫咪按了回去，抬头就看见了歌曲列表。
“这个歌名好像有点眼熟。”
孤爪研磨闻言看过去，恍然道：“这不是上回合宿夜久学长你学的两首歌曲里的一首吗？”
夜久卫辅一脸复杂地望过去：“你不用说这么详细的，研磨。”
布丁头二传挪开视线，在夜久看不见的地方偷笑了一下。
被夏目尽收眼底。
研磨学长啊，妥妥是个切开黑。
他心想着。
“这不是正好撞夜久学长你枪口上嘛！”山本猛虎一拍双手。
看他一脸兴奋的模样，若非队爹的余威尚在，他都能直接把人推上台好看表演去。
黑尾铁朗开始拱火：“上啊，就决定是你了，夜久！”
“哦哦哦夜久学长冲呀——”灰羽列夫有样学样，跟在黑尾后头喊。
夏目眨眨眼，他有时候甚至觉得列夫这人偶尔是故意这么惹人生气的。
夜久卫辅恼羞成怒：“你们都给我滚啊！那种东西是瞬时记忆！我早就忘了！你们也给我忘干净听见没！！”
黑历史被拍一次就够受的了，要是这回上台，谁知道会有几个人录像！
海信行微笑点头：“好的。”
黑尾铁朗伸手堵住耳朵：“听不见，两只耳朵都听不见。”
夜久卫辅面无表情抬手：“那我帮你彻底听不见好了。”
“很快的，眼睛一睁一闭就没声音了。”
二人在枭谷地盘上演了一出老鹰捉小鸡，不过小鸡的块头比老鹰大了不少。
两个人加起来五岁，最多了。
音驹大脑搅拌着小杯抹茶味奶茶，颇为沧桑地长叹一口气。
这个家，到底是由谁来支撑的呢？
“贵志，你这杯是什么啊？颜色好蓝啊。”芝山优生问道。
夏目手里是和研磨同款的透明塑料杯，是他们刚刚高一某个班买的奶茶盲盒。
研磨那杯很明显是抹茶，端出来的时候他吸到了一口抹茶粉咳了半天。
芝山的那杯的奶盖是红色的，圆脸自由人没有防备地喝了一口，差点被辣得呛过去。
——谁家奶茶上撒辣椒粉啊？
由于味道过于奇葩，被排球部众人争前恐后地尝试。
灰羽列夫的奶茶奶盖是黄色的，基本上一端出来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了，灰发副攻吸了一口吸管，砸吧着嘴评价说：“这是我吃过最难吃的榴莲味了。”
前车之鉴就在身边，夏目小心翼翼地嘬了一小口。
队友盯着他的表情看，试图看出点什么来。
尤其是抽到了几个奇葩味道的人，寄希望于其他人也抽到和他们一样诡异的口味。
在众人的目光下，夏目微微蹙了下眉。
他动了一下嘴，似乎在回味味道。
“怎么样？”好奇.jpg
“没品出来。”
“……”
“一定是喝太少了，大口喝！”山本猛虎恨不得直接让夏目对瓶吹。
夏目又喝了一口。
这次他抿了一大口，品味道的时候动作明显僵了一下。
“怎么样怎么样？”
“……海盐味的，盐放多了，有点咸。”
夏目皱起眉，猫咪一样吐了吐舌头。
咸到他了，也不知道加了多少盐。
福永招平歪了歪脑袋，猫猫嘴动了动：“那正好和奶茶配合咸甜永动机。”
“好想法！”
芝山优生好奇：“我想试试味道！”
“我也是我也是！”灰羽列夫举手。
山本猛虎吸溜着珍珠：“嗐，海盐总比我这个甘梅粉味的好，而且颜色也好看的呢。”
他这杯刚刚接到手里的时候他手都在颤，一整个五彩斑斓。
差点以为就要被味觉冲击了，不过喝到嘴里也还好，就是酸甜混合奶茶味，酸爽程度可比福永那杯不知道加了多少浓缩柠檬汁的好太多了。
*
喝完了味道奇奇怪怪的奶茶，又找了家卖水的摊子买了点水（奇怪的产业链增加了）黑尾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带着自家猫崽仔们朝大堂走。
一群人挑了个不错的位置，搬了小板凳，每个人手里还攥着几串刚刚在流动摊位买的烤鱿鱼炸年糕炸鸡块和糖葫芦，直接把这次学园祭逛成了集市。
先是女生社团上场——她们的扮相都还可以，除了衣服普遍偏大，很少有像男生们一样又夸张又搞笑的效果，并且由于好几名体育社团的女生身高都很高，穿着帅气的执事装和和各种西装，上场时台下其他社团的女孩子激动得远比见到帅哥更响。
“都是五彩斑斓的颜色，连饱和度都一样，怎么穿在女生身上就比穿在男生身上好看呢？”灰羽列夫疑惑问。
黑尾铁朗耸耸肩，往椅背上一靠，“女生当然更懂女生了，而且对于美和帅气这两个词，你得承认，很多时候男生一样都没法比过女生。”
他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腿：“不过说到西装的话……我好像对下次学园祭有点头绪了。”
夜久卫辅吐槽：“你只要别在学园祭的时候带着一堆人烤肝就好。”
他眼神一半惆怅一半忧郁地45度角斜朝上看。
一年级们竖起耳朵，开始吃瓜。
福永招平说：“因为黑尾学长觉得‘烤肝’（reba）和‘排球’（bare）可以玩倒装梗。”
手白球彦嘴巴倔强地嚅动了下。
“好冷。”
老实人海信行极为认可地点点头。
夏目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小声问：“这就是我们排球部经费不足的原因吗？”
夜久卫辅白眼几乎能翻上天：“何止？简直入不敷出，你烧烤就算了，谁没事专门来吃烤肝啊？你要实在想烤东西你学枭谷这些流动小摊子找点受欢迎的食物烤，最不济烤点年糕和烤肠总行吧？这家伙倒好，偏偏整了个烤肝。”
一年级们也跟着唏嘘。
“反正我不管这家伙今年搞什么花头，只要比烤肝好，我就能接受。”夜久卫辅手抱在胸前，直言不讳。
“女装除外！”他又补充了一句。
顺便，女子组的比赛也进行了一大半，猫猫们终于知道了路上见到的那名穿着粑粑装的是一名女生，还有汤姆和杰瑞出场时也引发了大家热烈的掌声。
投票是通过投票器计数的，所以特别快，在观众们投票下，女子组前三名分别是：3、羽球部（汤姆杰瑞上大分）；2、跆拳道部（海绵宝宝派大星章鱼哥珊迪四人组）；1、篮球部（男装帅哥们）。
而在搞事的欢呼声中，男子社团一个个接连登场。
观众席上传出的笑声几乎能够把屋顶给震破。
很多时候就连台上的队友们也会指着其中某个人笑起来，停不下来的那种要命式的笑，接着一个人带动一群人，猫猫们多少有点庆幸在女子组登场的时候他们就把食物解决掉了，否则他们手里的炸鸡可能就会因为手抖得太猛撒地上，或者手里的签子不小心戳到人。
男子排球部排在比较后面的位置，开始出场的几个人出场还算正常，和前面男扮女装的效果相差无几，一群平均身高一米八多的男高聚在一起极具自信地走了几个台步，引得观众席上笑声不断。
而当赤苇从幕后走出来时，全场静默了两秒。
少年带着黑色长卷发，头发被手巧的经理们左右各取了两缕编在一起，用精致的小夹子夹住，还戴了一顶同色系的宽大帽檐。浅橘色的裙摆褶皱规律，在灯光下泛着粼粼金光的洛可可风长裙，随着少年迈步的动作轻轻晃动着，腰肢在束腰的作用下显得又细又直，和蓬松的裙摆形成鲜明反差。
赤苇的动作幅度不大（也大不起来），化着妆的长裙美人和其他队友们站在一起，就像是两个风格鲜明却显然不搭嘎的图层。
“我知道！是赤苇！AI评出来的全校第一好看！”
“要命了，别说AI了，谁看了不愣啊。”
“AI你是有眼光的，这么精精准锁定了我未来的‘老婆’。”
“滚，那是我‘老婆’。”
最后对话的是俩女生。
观众席传出好多“老婆贴贴”“嫁我，娶我也行”之类的虎狼之词。
男女声交叠在一块的尖叫在场馆内盘旋，几乎比第一天去幼稚园上学的小朋友弄出的动静还要大，维持纪律的纪检部已经放弃拦维持秩序了——他们也跟着一起看热闹。
“我单知道赤苇会上场可能会引起轰动，不过这种轰动，还真是没想到啊，啧啧。”黑尾铁朗往椅子里一靠，眼睛发亮地盯着台上的少年，脑子飞速旋转。
他想到一个发家致富的方式了！
“阿嚏——”
研磨和夏目同时打了声喷嚏，把一旁山本猛虎吓了好大一跳，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妈妈呀，你们俩默契够了啊，我要嫉妒了。”
至于是嫉妒和大脑默契好还是嫉妒和强攻选手的默契好就是其他人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台上赤苇京治眼神放空。
他看上去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过因为一贯淡漠的表情，显得更加高冷。
“赤苇现在估计在想着怎么快点下来把妆卸了。”孤爪研磨凑在夏目耳边道。
夏目感慨说：“赤苇学长的脾气和耐心是真的很好啊。”
不好怎么能够治得了一整个排球部的活宝们？
黑尾铁朗唏嘘道：“要是木兔这家伙愿意把头发顺下来，再换一套把他那身肌肉遮掉一大半的衣服，其实应该也是还行的，啧啧，枭谷排球部的经商头脑不行啊。”
“他还得把嘴闭上。”夜久卫辅说。
“但，他们有赤苇。”孤爪研磨一语中的。
黑尾铁朗神色莫名地看了眼自家幼驯染，那眼神似乎在打什么算盘，但等到孤爪研磨皱着眉望回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看见。
《论表情管理技能的多种用途》
最后的投票几乎一大半都投给了排球部，名副其实的高票当选。
主持人愉快地宣布：“——在大家的激情投票下，咱们枭谷第一届官方‘校花’新鲜出炉！”
营业不易，赤苇叹气。
他在下台之后靠着排球部众人的护卫躲过了重重想要和他合照的同学，飞速换下了满是累赘的裙子，又顶着一群人热火朝天的目光把脸上的妆给卸了。
由于换装环节过长，第三轮PK便没有继续进行下去，学生会的主持人很快宣布了解散，枭谷排球部众人需要去核对舞台音乐和最后一遍彩排，音驹猫猫们则打算再吃一波填饱五脏庙。
灰羽列夫和犬冈走二人找了家章鱼烧，盯着人做章鱼烧，孤爪研磨买了个可丽饼，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喂给了不挑食的猫咪老师，夏目被投喂了羊羹和玉子烧，又被塞了个棉花糖。
猫咪老师看上了一家鲷鱼烧，用小爪子挠了夏目好久，给它连买了三个还嫌不够，连续摇着尾巴盯着那家店看，夏目怒而甩下一击破颜拳重击。
猫乖了。
等他们吃完一波又参与了好几个游戏盘满钵满回来后很快就轮到了枭谷排球部的音乐剧。
黑尾铁朗高兴地举起手机。
幕布拉开，随着轻快的音乐响起，穿着四种颜色鲜明西装的少年对着音乐作口型，在原版基础上将动作改编得更为潇洒帅气，在中间四人齐舞时尖叫声就没有断过。
“木兔跳得居然还挺帅。”黑尾讶异道。
他两条眉毛扬得高高的。
夏目盯着木兔的发型看了好久，在思考他们是怎么把头发固定得这么乱中有序还带点湿发感觉的。
他道：“但凡木兔学长平时是这个发型，枭谷排球部的啦啦队都得翻倍。”
“错了，早上赤苇出场开始啦啦队说不定就要翻一番了。”孤爪研磨说。
一曲毕，音驹去后台找人的时候就看见木兔光太郎尝试着自己扒拉一头被用摩丝固定得相当牢固的头发。
猿杙大和疯狂对着音驹众人吐苦水，他自家队友已经吐腻了。
“你们是不知道木兔这家伙把我踩了多少脚，他今天能在台上跳成这样全是血泪的教训啊！”猿杙大和那张爱笑的嘴都笑不起来了。
他的血和他的泪。
这孩子是得有多苦啊。
“所以为什么最后出镜的是你们四个？”黑尾问。
“木兔是队长，得出场一下，而且得承认他的头发用摩丝做一下造型还算挺酷的。”
众人齐刷刷点头。
不能否认做了湿法摩丝造型的木兔确实外表上很会唬人，只要好好地当哑巴。
“这就是你们中午把我摁在浴室洗半天头的原因？”木兔撅着嘴，“尤其是鹫尾你们几个，力气好大把我头发都拽疼了！”
“那是木叶干的。”甩锅。
“不是我，是小见。”接着甩锅。
“明明是大家一起，而且是在木兔你做造型的时候。”大家一起背锅。
“至于赤苇，看脸。”猿杙大和简洁明了。
“懂。”
“木叶……他确实是凑数的，当然也有脸的原因。”
猿杙大和摊摊手，“没办法，在教学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们排球部里有这么多家伙四肢不协调到这个程度，只有赤苇给我打过预防针——结果他还是这里面学得最好的一个。”
有苦说不出。
“苦了你了，但是舞台效果很好啊，感觉你们今年又能赚上一笔经费了。”黑尾感慨说。
看完舞台之后，大家四散而开继续在枭谷探险。
夏目和研磨二人被几个不嫌事大的家伙怂恿着参加了一个“你比划我猜”的游戏。
在场的猫猫们一致推荐二人上台。
一等奖奖品是游戏内测券。
看，这不就被拿捏了嘛。
主持人是个短发女生，看见二人的脸，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问：“二位是兄弟吗？”
话只说了一半，两个人齐刷刷道：
“不是，没有。”
“没血缘关系。”
主持人卡壳一下，“哈哈，看了两名选手相当有默契呢。”
猜题的自然是研磨，反正打死谁他都不愿意当那个比划动作的人。
第一个词出现的时候，夏目和围观的音驹众人对视一眼，心里齐刷刷被“好巧”给刷屏了。
孤爪研磨：“？”
“是我认识的？我知道的？”
夏目点点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研磨，又指了指音驹一众，哦，尤其是趴在福永脑袋上打哈欠的猫咪。
着重打圈划重点。
大脑风暴了0.5秒，孤爪研磨试探着道：“猫？（neko）”
“Bingo——”主持人按下了按钮。
第一题很快过去，第二关词语一出来，音驹众人的表情更加耐人寻味。
夏目先是做了一个相当明显的扣球动作。
“排球？排球相关？”
夏目眨眨眼，又张开翅膀，扇了几下。
“飞禽？也是动物相关？枭谷？”
夏目做动作的速度算快的，研磨头脑风暴和答题速度更快，就在他说出“枭谷”的下一秒，夏目把手在脑袋上比划了几下，大致比划出一个蓬蓬松松有些炸炸的发型，右手又做了个快速的飞略动作。
孤爪研磨眼中闪过一道光。
是……翔阳？
“乌、乌鸦！”
他卡了一下，差点说成乌野。
“Bingo——”
第三题词语一出来，音驹众人再度陷入沉默。
有些选手已经会自己猜题了。
“白鹫？猫头鹰？蛇？”
“Bingo——”
第138章 名取和的场
从枭谷学园祭回来后的周五。
大家训练完本想聚个餐, 但三年级们有个临时的课外研究，就只好先跑路干活去。
一二年级们一边唏嘘地摇头一边快乐挥手告别：
“你们三个一起过日子去吧——”
“好好干活去吧，大脑就交给我们照顾好了~”
聚餐的餐厅是夏目老同学芥川慈郎推荐的。
作为一名东京本地的老饕, 芥川慈郎推荐的餐厅就没有差过，从那些看上去就十分高档精致工作十年也吃不起一顿的餐食到藏在各种小巷之中充满人情味的苍蝇小馆, 价格不管低廉还是高昂, 全都一箩筐打尽。
这次的餐厅就是一家藏在陋巷之中的苍蝇小馆。
但……过去的路程不是多么一帆风顺。
夏目低头看了看手机导航, 又看了看面前有三米高的墙壁。
导航给导到死胡同里了。
哦, 也不算, 边上还有一颗高大的歪脖子树, 人还可以爬上树翻过墙。
一阵无语凝噎。
“是导航出错了嘛？”孤爪研磨从他边上探出脑袋看了看他的手机屏, 二人陷入了同样的沉默。
“喵~”
猫咪老师从夏目怀里跳出去，爪子一蹬上了歪脖子树，小眼睛闪过一道光，蹲在树杈子上居高临下地晃了晃尾巴。
“……它的意思是让我们跟上去吗？”芝山优生问。
夏目·翻译官·贵志动了动嘴唇：“是的。”
芝山继续道：“猫咪老师是不是斜了我一眼？我感觉它在鄙视我。”
夏目：“它平等地鄙视所有两条腿的人类, 包括我。”
所以别在意。
他又仰起头，蹙起眉道：“不会真要翻过去吧？ ”
树杈上，猫咪老师又摇了摇尾巴，喵了一声。
这只胖嘟嘟的猫咪不仅灵活地窜上了树, 还朝着树杈枝桠的方向挪了挪身子，小爪子拍了拍边上的位置。
“它这什么意思？”手白球彦问。
夏目：“……让我们上去。”
还给他们挪了位子呢。
多轨透捧脸：“真可爱——”
孤爪研磨面色不太好：“真的要上去？”
但导航也只能导出来这一条路。
他苦着脸说：“要不换一家店吧。”
“我先上去看看情况。”夏目朝后退了两步，穿着音驹的夏装衬衫和西裤，助跑几步就爬上了树，动作灵活得像只长了肉垫和爪子的猫咪。
“别看他上去像个文艺青年，实际上感觉贵志其实还挺想爬树玩的。”竹中矢说。
福永招平评价：“一看就是小时候和玲子大神一起爬树爬惯了的。”
被他说对了。
夏目小时候还真是和玲子满山跑着爬树。
还差点拽着藤原愁跟着他们一起爬树, 但藤原愁实在学不会，玲子就放弃教他了。
犬冈走动动嘴巴, 说出了自己的心里想法：“我也会爬树，你们说我当着玲子大神的面爬她能认我当个干孙子？”
福永招平看看已经站上树杈的夏目，又瞅瞅露出嫌弃表情的研磨，说道：“你可能不符合玲子大神对‘孙子’的审美——她喜欢猫系的。”而你，明显是只汪汪队。
估计想成为玲子大神的孙子只能重新投个胎了。
“我时常怀疑，”山本猛虎对着孤爪研磨说，“你们两个的运动量全都跑到贵志他身上去了。”
孤爪研磨木着脸：“说了很多次，我们不是兄弟。”
山本猛虎：“但我想把你俩放一块说。”
他冲研磨挑挑眉，倔强道：“嘴巴长在我身上，你阻止不了我！”
“但我可以选择不给你托球。”孤爪研磨淡淡的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
你的二传朝你开火。
“哈，到了球场上你可就不是这么干的了！”那可由不得你！理性的大脑一定会平等地对待每一个队友的！
孤爪研磨像是发现了什么新事物一样拿他没有见过的眼神扫了眼他：“你居然真的会思考，虎。”
“我开学考至少还算及格了的！每一门！！”山本猛虎咬牙切齿。
莫名被攻击了的开学考没及格的一年级某些人：“……猛虎学长，不要开大，我们还在呢。”
手白球彦插嘴：“列夫，把‘们’去掉。”
早川直人复议：“我们整个排球部，还是只有你没有及格。”
灰羽列夫仰天长叹：“我一个俄日混血到底为什么要学英语啊——”
“搞得好像你会俄语一样。”孤爪研磨补刀。
灰发猫猫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蹲在地上画圈圈。
“这样子看列夫有点像木兔学长。”芝山优生说。
孤爪研磨：“——看上去更加没有脑子了吗？”
“你今天攻击性真的好强，研磨。”莫西干头主攻手道。
福永招平答：“因为研磨的几个固排都修学旅游去没人和他联排游戏，你们没发现最近东京的学生都变少了吗？”
单细胞们齐刷刷摇了摇脑袋。
倏地，从树上传来一阵动静。
夏目双脚蹬着树，顺着树干轻松地滑下来，如履平地一般简单。
孤爪研磨知道这是自己一辈子都学不会的技能。
音驹的白衬衫校服穿在夏目身上一尘不染，完全看不出像刚刚爬过树的样子，妥妥一个干净清爽的校草榜前三选手。
“一个坏消息。”夏目表情凝重。
并不是翻过墙就好了，这个导航它导出来是让人在墙壁上走。
没错，墙壁。
有人踩在墙壁上走出了一条路，然后导航就把这条路收录进去。
夏目和研磨二人的手机导航导出来都是这条路线。
他在树上拿着手机导航比对了好久，对比来对比去发现如果按照导航的方向走，他们得跑到墙上去，沿着脚下的隔离墙走一段大约一百五十米的路，接下来才会回到正常的路线上，如果不抄这条“小路”改走大路的话，就会再花上一个小时。
听完夏目的解释，猫猫们神情复杂。
“导航是想让我们在墙壁上飞檐走壁吗？”
“我们只是在音驹上学，不代表真的属猫啊！”
“可是这家烤肉店风评真的很好啊，要是去晚了就要排队，而且还有可能吃不到招牌了！”
“哪家导航啊？我看看我的。”山本猛虎掏出手机。
“哦哦，我也试试。”犬冈走摸出手机来。
“还有我。”芝山优生道。
半分钟后……
“所有的导航都是共享同一条路线吗？这种奇葩的路究竟是谁跑出来的啊？”他抓了抓脑袋，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显得更加凌乱了几分。
他猜测说道：“总不可能是猫叼着手机跑了一圈吧哈哈哈。”
就在他说完这话的下一秒，一个穿着衬衫的人出现。
深蓝色头发，瘦瘦的，看着和他们差不多都是高中生的模样。
来人也有些讶异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人。
错愕的神情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他警惕地瞥了眼他们，瞄到他们手里的导航，神情转变为了然。
也没有搭理他们，三下五除二跳上了歪脖子树的树干。
动作很快，就连夏目都没这么看清他是怎么发力的，又是怎么到的树干上。
蹿上树干后，蓝发男子想和平时一样走墙壁，一低头看见自己跟前蹲了一只圆溜溜的大胖团子。
男子歪了歪脑袋，小声嘟囔了一句话，似乎在说这是什么。
猫猫们只觉得有点耳熟。
蓝发男子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猫咪老师，露出一丝丝嫌弃。
就像在嫌弃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这么肥的猫咪一样。
接着他又像是赶虫子一样挥了挥脑袋边的位置，即便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轻轻松松跳过了蹲在树杈上的猫咪老师，又一个人将手插在裤兜里，走上了那窄窄的墙壁，闲庭信步的姿态让人以为他在平地上走，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就像一阵风一样来了又走。
果然，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为路。
山本猛虎懂了，他盯着手机显示的导航，一脸看透了红尘俗世的模样：“原来这条路是这么来的。”
夏目收回眼神，“至少我们知道了这条路是确实能够走通的。”
“所以……大家走吗？”
走是不可能走的，先不说音驹的大脑能不能爬上去，灰羽列夫此人的平衡性也令人怀疑，最重要的是人家多轨透还穿着校服裙子。
虽然唯一的女生表示自己可以套条运动裤（她自己包里就有），但还是被众人拒绝了（才不是怕高呢）
就在僵持不下的当下，夏目的手机响了。
“玲子外婆？”他接通了电话。
“哟，贵志，有兴趣一起吃饭吗？”女声传进了耳朵。
吃饭？
夏目看了眼身边的队友们。
“我现在正准备和我队友们一起去吃饭。”
玲子那边似乎和谁说了句话，声音有点嘈杂，很快就回他说：“也行啊，带上他们一起吃好了，我带人过来找你们哈。”
“可，在哪里……”吃？
“嘟——嘟——嘟——”
夏目长长叹了口气，感觉后背有点冷。
“好果断啊玲子大神。”
“贵志你知道要吃什么吗？”
“就是不知道我才叹气的。”
而且他有一种不是很妙的预感。
每次玲子坑他时都会出现。
孤爪研磨抖了抖身体，头发也跟着炸开了一点，山本猛虎紧张地问：“研磨你怎么了？”
“突然有点恶寒。”
夏目朝树上的猫咪老师招了招手，让它下来。
感受到怀里敦实的猫咪的重量，他伸手顺了顺它的毛。
总不可能这回一次性坑了他和研磨学长两个人吧。
哈哈。
“玲子大神找的过来吗？”灰羽列夫问。
夏目道：“我手机有定位。”
不过众人还是朝小巷外走了点，这样也方便定位找他们。
通话结束不过十几分钟，三辆看上去就很高档的车子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窗摇下来，副驾驶的玲子冲他们招了招手。
“不愧是玲子大神，兵贵神速啊。”
“永远不要质疑玲子大神的人脉。”
“玲子大神，牛X——”
三辆车刚好能做些他们这群人，还绰绰有余。
车子开了没多久，停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别墅前。
山本猛虎眼睛发光，揪住自己的衣服激动地说：“这时候如果有人说我突然是某个富豪失散多年的亲戚我也不会意外了。”
芝山优生声音有些发抖：“我们，不会，是在，这里面吃吧？”
感觉在里面吃一顿就够他用一辈子打工抵偿的。
“哦，我们在这边吃，”玲子指了指位于别墅斜对面的一家挂着灯笼的店，看出他们心里在想什么，直接说道：“隔壁别墅有剧组在拍戏，车子是找朋友借我的。”
芝山优生明显松了口气。
其他猫猫们表情也自然了一些。
要是真在那超级豪华的大别墅里吃饭，他们肯定会坐立不安的！
夏目对着这家挂着灯笼的店给正在修学旅行的芥川慈郎拍了张照片，对面几乎秒回。
“这家店的荞麦面很好吃的！我吃过三次，每一种荞麦面都很好吃！！”
老饕认证，保证好吃。
猫猫们高高兴兴地跟着玲子走进店里。
门帘一掀，里面坐着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男男女女都有。
“玲子回来了呀？”
“这就是你的外孙吗？长得真像你！”
“呀，和名取长得也有几分相似呢，太好了！”
夏目心里那种隐隐萦绕着的不妙的预感像挥散不掉的雾气一样将他包裹起来。
“卧槽！”山本猛虎叫了一声，他立马往后挪了一步，“这不是名取周一吗？那个当红流量？！”
坐在人群中央，有一名长相帅气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发着光的青年。
当红流量朝着他们招手！！
还有边上不远处的小姐姐，是出了名的特别会演戏的小戏骨出身，再旁边还有一个“X千年一遇”的名头的女生，居然都在！！
芝山优生磕磕绊绊地说：“剧、剧组不是在隔壁吗？”
“对呀，隔壁拍戏，这边吃饭。”玲子耸耸肩，理所当然道。
想想也对。
总不可能每顿饭都是在别墅里吃的吧？但凡不小心把随随便便一个装饰砸了，整个剧组都要喝西北风。
夏目看着喝了点酒脸上泛起红晕的玲子，抱紧了怀里的猫。
“玲子外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说？”
这种“好事情”轮到他们的可能性并不大，带上夏目自己一个人还有可能，带上一群人……确实值得怀疑一下下。
猫猫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一个胡子浓密的大叔模样的人表情似乎动了动，但脸上胡子将他的表情全都遮住了。
“玲子你没说吗？”
玲子认真回忆了一下：“我好像忘记了。”
夏目：“是根本没说，玲子外婆。”
“不要太在意这些细节，”玲子摆摆手，“你现在知道就行了。”
“——剧组里正巧缺了一对客串的双胞胎。”
猫猫们把视线投向了夏目和研磨，嘴里发出“哇哦”的叫声。
前者表情挣扎，眼神复杂地看向玲子。
后者皱起眉，直接转身准备出门——被看热闹的山本猛虎一个猛虎扑食地抱住腰给抬了回来。
这时，名取周一站起来了。
“两位小朋友，有兴趣客串一下我的双胞胎弟弟吗？”他对着夏目二人眨眨眼。
要夏目说，这个人简直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荷尔蒙。
而且是连很多男性都不会感到厌烦的那种荷尔蒙。
放在常人身上显得油腻的动作他做出来完全不让人感觉奇怪。
“我可是对玲子说的人好奇极了，见到真人后发现果然和我眼缘~”
“出场片段不多，而且没几句台词，都是一些所有人参与的大场面，很划算的哦~”他怂恿着说。
多轨透捂住心脏。
夏目觉得这位大明星就是有把什么话都说成情话的本事。
“剧组本来相中了一对双胞胎，前几天双双爆出丑闻，所以现在正巧缺人。”一名黑发男子站起身，他穿着经典的黑色西装，明明只是一名年轻人，缺给人一种极具压迫感的上位者感觉。
男子自我介绍说自己是的场静司，同时也是玲子的朋友。
玲子补充一句：“也是剧组投资人，别墅就是他家的。”
猫猫们恍然。
那个随随便便一个摆件都比剧组投资贵的别墅就是你的啊！
“演吧研磨，这样我们以后就能指着电视说‘看呐，这是我好朋友演的’了！”
“你是想要签名好给你妹带回去吧。”
“我姐姐也喜欢名取周一。”
“贵志，求求你了，我也想给我妈妈带几张签名回去！”
“我不一样，我主要是想看看怎么拍戏的。”
“我记得你电脑屏保就是小泽小姐，别找借口了。”
……
最后两个人还是在大家的威逼利诱下答应了临时出演一下双胞胎。
那个大胡子导演哭诉说要是双胞胎人选再不确定下来他们就还得在隔壁这个动一下就叫人心惊胆战的别墅再待不知道多久，而当二人松口后，竟是直接掏出一块手帕激动地哭了起来。
饭后就是一场金融界新贵遭遇刺杀的戏码。
名取周一是一番，这是一部主事业的侦探剧，剧中出现的女性角色通常不是凶手死者就是竞争对手，男主基本上每集都在认真搞事业，业余时间撩撩妹，是一个片叶不沾身的设定。
夏目和研磨被带到后台更衣室换了衣服，又被按在椅子上上妆。
前几天还在枭谷看戏看得欢，如今摇身一变自己成了戏中人。
二人稍微看了一下剧本，编剧相当有水准，一个个案件环环相扣，还有一条从头贯穿至尾的主线。
可想而知，电视剧播出之后，只要演员演技不拉跨，爆是必然的。
按照樱花妹的性格，男主这个角色又能涨一大波粉丝。
这场戏里上双胞胎二人没有台词，只有几个男主看向他们的特写镜头，为了他体现男主是个弟控，有台词的戏份在后面的戏里。
“夏目同学，你的妆画好了，接下来就是孤爪同学你了，哦对，等下你们两个都戴一下帽子，正好把发色的不同给遮掉。”化妆师从一堆衣服当中摸出两顶和他们西装颜色一样的帽子来。
夏目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对着镜子瞅了瞅，感觉自己的脸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他又看了看还在化妆的孤爪研磨，发现他的脸也有点不一样。
似乎是把两个人的五官融合了一下，帽子一戴就更像了，跟双胞胎似的。
“贵志，要是无聊就先出去吧，我还有一会儿才好。”孤爪研磨道。
夏目的手机落在外面了，点点头出了化妆间，瞬间就被小伙伴们团团围了起来。
就在化妆师给孤爪研磨化完妆后，有人敲了敲门，来人对化妆师摆摆手，皮鞋在地面上发出脆脆的踢踏声，走近了椅子上的孤爪研磨。
的场静司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手撑在化妆台上，看着镜子里的和他对视的孤爪研磨。
“孤爪先生，我对你比较感兴趣。”他眨眨眼。
“为了确保这次的选角不会出现问题，恕我冒昧地查探了一下二人的资料，发现孤爪先生在‘Jungle’中取得了不俗的战绩，所以打算稍微做个投资。”
发尾蓄了一缕长发的男子微笑着说。
“我这个人，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
十几分钟后，看着走出化妆间一身黑寡妇装扮头戴黑纱的的场静司，“双胞胎”表情都不太好。
“所以他‘不做亏本的买卖’就是指自己穿女装？”孤爪研磨五官扭曲起来，幸亏底妆牢固没掉。
夏目斟酌了一下语气：“这大概是——为艺术献身？”
扮演凶手的小泽跑过来，和他们分享自己吃到的瓜。
“我们也只听说了名取和的场先生打了个赌，输了的人就要穿女装——很明显，名取那个闪亮亮的家伙赢了，我本来还挺期待看他穿女装的呢。”
孤爪研磨想的是：怪不得这人要在化妆间和他讨论投资的事情。
要是先被自己看到了他女装的模样，这个投资谈不谈的成还得另说。
小泽还想继续和他们分享瓜来着，但快开拍了，她这个凶手的镜头和台词都很多，得快点再熟悉一下站位。
名取周一拉着带着黑纱看不清脸的的场静司跑过来找他们聊天。
“不错不错，帽子一戴上，谁还分得清你们谁是谁，我的眼光果然好，找了这么两个帅气的弟弟~”
“名取先生也很帅气。”夏目诚心道。
这句话夸到了名取周一心坎里，他得意地瞥了眼身旁的好友，接着，张开手。
“哦对了，向我的两位弟弟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古董收藏家——黑峰美彩小姐！”
黑峰美彩小姐选择踩了他一脚。
第139章 赛前
拍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 “双胞胎们”没台词，只需要记住几个机位，不挡到主要的角色就行, 其余时间都是远景，就算私下里说小话也不会影响拍摄, 只要表情不崩二人在拍摄的时候复盘一场排球赛都没问题。
整个剧组除了夏目和研磨还有同样来客串一下的的场静司之外都专业演员, 名取周一虽然人设花花公子说话也比较浮夸, 但专业能力没得说, 台词功底很好, 几乎每一条都只要一两遍就过, 整场戏拍下来都没超过两个小时。
不过音驹众人倒是对名取周一有了新的认识。
这位当红流量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金闪闪的光, 有他在的地方绝对会有玫瑰花背景。拍戏时场内的夏目和研磨偶尔需要和他对视都有一种被闪到眼睛都感觉。
“这些演员可真是敬业。”夏目感慨。
要做到被闪到眼睛的情况下维持角色人设，真不容易。
孤爪研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面前装了可乐的酒杯，看上去对研究二氧化碳气泡的兴趣大于看别人演戏。
他嘟囔了一声：“我想戴副墨镜。”
可惜人设不允许。
但凡他演个总裁，别说戴墨镜, 戴头盔都没人说什么。
他现在反倒觉得的场静司的黑头纱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帮他抵挡了不少金闪闪攻击。
夏目认同道：“我也想戴。”
一场戏结束，名取周一端着同样装着可乐的酒杯款款走来。
如果说面对日向和木兔是直面阳光，那么面对名取周一就是直面闪光灯。
好在他也没有和他们搭腔多少话, 剧组演员们在别墅还有两天的戏份，夏目和研磨二人只有这一场的戏，换了衣服就可以直接走人了。
二人也和剧组商量好了等到春高第二轮预选赛结束后再继续拍摄，剧组接下来还有好多外景需要拍，而双胞胎的戏几乎都是内景，少数几场外景也都没有主要戏份。
等二人换好衣服出来, 外头的队友们人人捧着手机，排球队群聊里大家已经聊得热火朝天999+了。
三年级们痛失一次见到大明星和吃美食的机会, 怒而在群里疯狂发表情包控诉。
当谈论到夏目和研磨二人饰演双胞胎的时候，黑尾铁朗更是一条接着一条在群里刷屏。
【音驹唯一教主：双胞胎——啊，双胞胎！好主意呀！】
【音驹唯一教主：没错！双胞胎！】
【音驹唯一教主：给我开拓了思路！】
【音驹唯一教主：双胞胎好文明啊！】
见他的话题朝着不知道哪里的方向飞去，孤爪研磨打断了他。
【Kenma：小黑，住脑。】
他完全不想知道他的幼驯染脑子里在想什么不礼貌的东西。
【音驹唯一教主：我偏想。】
夏目半月眼地盯着研磨。
他倒是想说“你们两个是幼稚园小朋友吗”，下一秒又看见研磨在群里发了一句话。
【Kenma：那你别说。】
【音驹唯一教主：我偏说。】
真的好幼稚啊。
夏目用眼神示意他的小伙伴们。
可惜大家都专注盯着手机，没人看他眼神。
他只好私聊了小伙伴芝山优生，两个人凑一块吐槽这俩一个两岁一个三岁的家伙。
一茶一黑两个脑袋埋在底下，手指敲键盘敲的飞快。
就在二人激情吐槽的时候，群聊的消息又刷了几条，看情况应该是黑尾铁朗在这场短暂的辩论之中取得了胜利。
因为孤爪研磨心一横，打算眼不见为净，直接把群聊屏蔽了。
直到第二天，他才从夏目口中知道了黑尾铁朗想在音驹学园祭上干什么。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的幼驯染——宣布要开展女装主题执事店的黑尾铁朗。
“女装是流量密码呀研磨！”
黑尾铁朗苦口婆心地劝说：“你看枭谷那群人，不管是正经的女装还是恶搞的版本，流量到了就好，只要咱们音驹能抓住消费者们的目光，穿绵羊服都没问题！”
埋头打游戏的布丁头二传抬起他尊贵的脑袋，瞥了眼手舞足蹈的幼驯染，“我以为这么多年了，你应该已经清楚我信不过你的人品了吧小黑。”
“……”黑尾铁朗沉默了一秒。
但紧随其后他接了一句：“你信不过我的人品和我坚持要女装主题执事店有什么冲突吗？”
孤爪研磨悟了。
他不应该只是信不过黑尾铁朗的人品，这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可以信任的，尤其是那张开了光喋喋不休的嘴。
几十年后送去火葬场火化了他那张嘴能顽强地存活下来成为传家宝。
这样的人活该他当公务员去和那群满脑子弯弯绕绕的官员对话——相信他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天马行空的胡编乱造能力以及惊人的执行力，一定能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这一建议居然得到了排球部众人一致的赞同票。
——一个人女装是社死，一群人女装是光明正大解放天性。
就连夜久卫辅也只单纯地呛了他几句。
因为黑尾铁朗拿出了他之前在枭谷说的“只要比烤肝好，我就能接受”的录音名场面。
所以夜久卫辅改动了手。
将音驹主将揍了两拳并且在他“要女装当然大家一起女装，我自然也不例外”的无私（？）发言中将信将疑地停下了手。
他姑且选择短暂地信任一下黑尾铁朗。
然而，直到学园祭开始前一天，他们看见黑尾铁朗采购的那一箱子衣服，彻底被他——确切来讲是被他的审美——狠狠地背刺了一刀。
但那也是后话了。
***
这一周过去，就要进入春高预选赛的第二轮，这回他们的所有比赛时间又和枭谷撞上，两边赛程完完整整的重合，要是同时有两支队伍出现在同一个排球馆内，就只能说明其中某一对已经打完比赛了。
木兔倒是想和黑尾来一场速度的较量，但被赤苇拦断，最后还是只和黑尾约好了在四强赛上碰面。
周六周日两天，和上一轮同样的操作，进行三场比赛，周日最后一场是八强赛，撑过这个周末就意味着进入四强了。
为了备战即将到来的高强度第二轮比赛，除了周五稍微有点空闲之外，猫猫们周六周日两天没有一天休息，都在紧锣密鼓地排练战术和演习着。
平时训练的时候摆着一张臭脸的孤爪研磨也抽了空在休息时间耐着性子给一年级们讲解战术和排兵布阵，脸上万般无奈但并未将烦闷心绪发泄到自家队友身上。
他选择了晚上多打两把游戏虐菜。
宁愿外耗别人，也绝不内耗自己。
而原本最擅长踩点和迟到的几个人也变为了宁可早到也不迟到的“好学生”。
“这并不是犬冈和列夫你们两个六点不到就来学校的原因！！”猫又育史的又欣慰又心累。
“还有你！别笑！山本说的就是你！”
“人家门卫大叔一来上工人没醒就看见你带着两个后辈像小混混一样蹲在校门口讨债的样子，差点魂都给吓飞了，”黑尾铁朗拍着肚子哈哈笑，“要不是多看了一眼看见你们的身上的校服，还真以为有哪个组织上的家伙到门口收保护费来了。”
人家电棍都掏出来了。
后头还找到了猫又教练说清楚情况，不然指不定音驹排球部就缺了一两名猛将。
山本猛虎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移开视线。
“对不起，我们错了！”灰羽列夫和犬冈走二人齐声道。
猫又育史眼神一凛，扫过二人的脸，板着语调问：“你们错哪里了？”
“我们不该蹲在校门口。”
“我们不应该学猛虎前辈蹲着，要站着。”
猫又育史被这俩实诚孩子给整无语住了，他嘴巴动了动，朝天望去，也不知道望到些什么来。
夏目在后面小声提示：“猫又教练要听的不是这个，换个角度说。”
手白球彦和芝山优生等人小幅度点头。
灰羽列夫和犬冈走对视一眼，他们说错了吗？哪里有问题？
难道是——
“我们不应该穿着校服在门口蹲着！”
“下次早上来训练的时候在家里就把训练服换好！节省来学校换衣服的时间！”
有卧龙的地方，就有凤雏。
要不怎么说他俩能当上好朋友呢。
猫又育史捂住脸，朝身后转了个方向。
山本猛虎和黑尾铁朗捂着肚子笑到面部抽搐，直井学立马掏出保温杯——“猫又教练，您喝点金银花茶？普洱茶我也泡了，您要来点吗？”
猫又育史停下脚步，怔怔盯着他脸看了几秒，说道：“再来杯菊花茶。”
想要老头子心情平复下来，三杯茶才够！
*
大家的训练热情和不仅体现在每日的早训和正常练习上，还体现在其他方面。
周三这天，上午大课间时夏目本来想找时间把前一晚没有看完的排球比赛视频最后一段看掉的，耳机还没有戴上就看见一块巨大的俄罗斯大列巴在走廊上奔跑。
“灰羽！注意纪律！不要在走廊上奔跑！！”正巧巡视在路上的教导主任喊着。
“唔唔——”知道了——
灰羽列夫直接叼着面包直接从正门冲了进来，引起一阵小范围内的动荡。
“小心点，灰羽同学。”西村悟拍拍自己的胸膛。
“要是撞上别人，可没我这么好的脾气了。”
他朝灰发少年挑挑眉。
“抱歉抱歉，我会注意的！”灰羽列夫把面包拿下来。
“贵志贵志，我来找你问个问题——就是这个站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上面用黑色水笔画了几个写着人物标志模样的英文字，还有涂改过的记号，可见对这件事异常上心。
夏目在他的解释下从桌肚里掏出笔来，给他讲解了一下站位方面的问题。
北本笃史吸溜着酸奶，用手怼了怼自家好友道：“看不出来，夏目还有教书育人的天赋嘛。”
西村悟嚼着小卖部买来的羊角包：“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他是有这个能力的，看脸就知道了。”他耸了耸肩。
直到夏目讲完了第二遍，抬起头，问道：“听懂了吗？”
一脸求贤若渴的灰羽列夫诚实地摇了摇头。
西村悟＆北本笃史：“……是我们话说早了吗？”
还是说，老师可能是个称职的老师，学生就有点让人头疼了？
夏目长叹一口气，心里念了一声果然如此。
他伸手rua了一把趴在桌子上的猫，“那我试试看换个角度讲你看看能不能理解。”
他已经能够预感到研磨学长每天会存多少怒气值在游戏里大杀四方了。
等到灰羽列夫终于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夏目总算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次的解脱的舒长气。
他摸出水杯来喝了口。
突然，夏目眼睛一凛，闪过一道难以捕捉的光，盯着灰羽列夫的绿色猫猫眼眯了眯。
“我问一下，列夫，你这个问题是在今天早训结束之后就一直想到现在的吗？”
“对呀。”灰发猫猫咬了一口面包，口齿不清地说道。
“那你上课的时候听了多少？”
“……”
灰羽列夫大大的眼睛眼巴巴盯着他，试图让他相信自己是个不会说日语的外国人。
夏目扶额：“……我知道了。”
头疼。
不过他习惯了。
看这样子就知道是从早训结束就一直纠结到现在了。
说列夫这人爱学习吧，确实也在动脑子思考问题。
——可惜方向完全拐偏了。
他抓住自己的头发，前后扒拉了两下，把原本顺滑的头发抓得凌乱异常仿佛是被过境的强风扫荡了一般。
现在只能祈祷在周末时不要出什么问题，让音驹顺利在八强战胜利，跻身前四才好。
……
……
一旦认真起来，就会觉得时间过得格外之快，夜久卫辅就是这样，感觉自己只是一个眨眼，就到了比赛当天，而他感觉自己前两天仿佛才刚刚结束合宿。
上了大巴车，犬冈走顶着一对黑眼圈说道：“我昨晚又激动地没睡着。”
夏目给他递了两片眼贴。
“阿嚏——”芝山优生打了个喷嚏。
夜久卫辅紧张地问：“是着凉了吗？”
“不，不是，只是鼻炎。”芝山优生说着又打了个更响亮的喷嚏。
夏目翻他的小挎包：“我有鼻炎贴和喷雾。”
“医用绷带只剩最后一点了！”多轨透叫道。
她低头翻查自己包里的东西，发现医用绷带不够了。
多轨透思索了一秒，站起来：“我记得两个红绿灯前面的位置就有一家店，我现在去买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不用了，我包里正好带了。”夏目在她说话的时候就开始低头翻找医用绷带，果不其然掏出了两卷。
众人看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惊讶。
黑尾铁朗咳嗽了两声：“咳咳，咳！”
“黑尾学长你要润喉糖吗？”夏目又摸出了一板润喉糖递了过去。
黑尾铁朗盯着他看。
孤爪研磨也用他那双竖瞳怔怔地盯着夏目。
“止咳药也有。”夏目接着说。
“贵志，你包里怎么什么都有？”黑尾铁朗稀了奇了。
多轨透认同地点头：“比我这个经理准备的还充分。”
夏目道：“我外公外婆觉得之前IH预选赛的时候没有给我准备太多东西，于是这回问了问商业街的朋友和在篮球队当经理的邻居，结合百家之言给我准备了这个包。”
“这就是这么多人提供的建议凝结而出的精华吗？”山本猛虎表情夸张地惊叹道。
“过于浮夸了，虎。”黑尾铁朗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
“贵志贵志，你包里有零食吗？”犬冈走把脑袋凑了过来。
夏目一只手在包里翻找，腾出另一只手将他按回了位置上：“有巧克力和压缩饼干，还有一些果冻，是比赛间隙用来恢复体力用的，其中压缩饼干是怕我们午饭没吃饱另外带的。”
“我有荣幸可以吃到果冻吗？”犬冈走红棕色的大眼睛盯着夏目看。
夏目一望过去，他就用那双大大的狗狗眼发射狗狗光束。
夏目：“好吧，你的荣幸。”他把两小袋果冻递过去。
“小心别噎着了。”
犬冈走接过果冻，展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放心，绝对不，咳咳——”
他没有被果冻噎着，反而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
来到熟悉的体育馆，音驹在后台撞见了枭谷一众。
双方的赛场就隔了两个球场，串门起来倒方便。
“Hey hey hey！黑尾，说好了，这回咱们可是约定好一定要在四强赛见面哦！”黑白发的猫头鹰兴冲冲的张着手冲过来，加上那身穿在最外面的黑黄条纹外套，看着更像是一只猛禽。
“哈，这是当然！”
鸡冠头主将伸出右手，和木兔光太郎在空中击掌。
“啪”的响亮一声，像是一滴冰雨落入了平静无波的湖面，比所有夏日的空调降温效果都要强，一瞬间就令人嗅到了或许是来自未来几个月后吹过的一阵冷风。
夏目攥紧了外套袖子，以平缓的速度吸了一口气，这一瞬间感觉吸进去的空气都带着一丝微冷的凉意。
孤爪研磨垂下脑袋看地面，锃亮反着光的地面映照出穿着运动服的少年的模样，脸被隐在了垂下来的发丝中，看不真切。
夜久卫辅磨了磨后槽牙，粉棕色的眼瞳凝视着虚空中某处。
所有人都在这次击掌中坚定了一个信念——比赛，一定要赢！
今天上午一场下午一场，赛程比较密。
音驹早上的对手是一队今年第一次打进第四轮第队伍，叫百井。
这只队伍相当有自知之明，在赛程表出来的时候就有对上音驹的预感，也有自己队伍被锤爆的预料，作为一支普遍攻速都一般的队伍，他们能想到的最佳途径就是苟。
音驹这场派了犬冈走上副攻位，灰羽列夫在底下侯场，猫又教练表示看情况会派他出场，如果表现好的话，下午的比赛同样也能出场，这话对于两名一年级副攻而言就是将导火索点燃的一把火。
如果想要有更多的出场机会，就要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更好地表现自己，突出自己的实力，扬长避短，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出来。
“呦西，今天空位子不算少嘛。”看台上，两名社畜赶着热身的时间坐了下来。
“同时进行的比赛还有好几场，分流掉了吧。”另一名社畜说。
“感觉今天音驹的啦啦队人数似乎变多了？”社畜1号眯了眯眼睛。
“确实，音驹也是小火了一把，圈内不说，在圈外也有部分人气呢。”
“哈哈，要论人气，刚刚路过枭谷那个场子的时候里面尖叫声几乎能把我震聋掉。”
“好像是因为前一周他们学园祭排球部整了个花活？”
“什么花活能一下子吸引这么多粉丝？”还不光光是单纯的男性或者女性，而是男女几乎对半开的那种！
但很快，他们就被赛场上的动静吸引住了——“哦哦哦，夏目发球了！熟悉的味道！！”
球场上，茶发少年举起球，看着轻松不费力地将球朝上一抛，纵身一跃，身体在空中呈张弓状拉开手臂，对着黄蓝色旋转的大球用力一扣！
凌厉的排球在空中划过一道犀利的轨迹，重重落于地面。
动作幅度不大，威力却不小。
同样的，在进行热身的夜久卫辅几乎是一个人面对好几个人的扣杀，摸爬滚打在地上蹭了一圈，将球一个不落地接了起来，最后一个球接起来后，音驹这边观众席自发地为他响起了掌声。
谁会不觉得这样一个有着强大内核的自由人优秀呢？
这厢音驹在热身时，对面球场的百井高校一看一个不吱声。
这种球打在身上，不说死不死，多少得残吧。
一个二年级副攻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刚刚夏目那击发球就正对着他，有那么一瞬他真的以为自己的脑袋要被打爆了QAQ
剩下的人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还没开打腿就已经开始软了。
百井的教练清了清嗓子，对自家队员门说道:“咱们有自知之明，既然决定了要苟那就尽力苟住，学习他们音驹的平时见缝插针的招式，能防就防，放不过就尽量打过球网，只要能够起到一定的干扰作用，就是有用的招式。”
“虽然我们不如他们，但在学习能力上还算强，除了人员配置差点，他们有的技术我们大多数队员也都掌握了，就看怎么把这些技术运用到合适的地方。”
音驹这边，热身完毕后，猫又育史对着一干猫猫们道:“百井的实力并不强悍，但他们的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学习能力强，而且拼劲打，所以尽量在两局之内解决，不要和他们拖到延长赛，否则对我们下午的比赛不利。”
他们下午的对手很有可能是一支强进攻流的队伍，需要严密的防守技术，上午花费太多精力体力可不妙。
“明白了！”众人齐声回道。
第140章 春高预选赛（3）
黑尾铁朗不负众望, 再一次输了猜拳。
队友们反应平平无奇：“啊，又后发啊？意料之中。”
“毕竟是黑尾学长，完全不意外呢。”犬冈走做着拉伸动作, 伸长了腿将手拉住脚尖，脑袋使劲朝着腿那边够。
夜久卫辅有点担心他竖起的头发会戳到手臂, 不过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贵志, ”猫又育史冲夏目招招手, 夏目跑过去, “等下你的旋转球还是先留着, 不要出。”
老猫咪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令人捉摸不定的光, 茶发少年理解地点了下脑袋。
“嗯, 我知道了。”
山本猛虎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冲他眨眨眼，用只有队友们听得见的声音调侃说：“咱们的杀手锏可是要留在后面，不能这么快就使出来~”
夏目也笑了一下。
“没办法, 接下来就要拜托猛虎学长你这个王牌多出点力了。”
一个“王牌”夸到了山本猛虎心坎里，周围瞬间冒出无数小泡泡。
“哈哈，等下研磨你托球就朝我这儿托！使劲托！让他们看看咱们音驹王牌的实力！！”
孤爪研磨瞥了眼表情十分无辜的夏目，小声咕哝了句什么没人听清, 不过大家到听见了他的反驳：“不可能使劲给你托的，放弃吧。”
他托球什么时候“使劲”过？
音驹整体处于较为松弛的状态，对比明显的是神情紧绷的百井一众。
甚至开局二传发球时还差点打到了自家队友脑袋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二传几乎要哭了。
队长三岛大晴摇摇头，“有失误很正常，吸取教训，不要自责, 找到你平时的状态。”他的语气很有力量，让眼泪汪汪的二传很快镇定了下来, 虽然整体状态依旧很紧绷。
发球权自然转到了音驹手中。
夏目连发了六个跳发，四次无触得分，两次被接歪。
发出的球每一球都声势浩大气势恢宏，光是直面这强大的球风都令人消受不了，更遑论要将球接下了。
百井教练喊了暂停，紧急部署新的战略。
不过大多数观众们都觉得他们只是想打断夏目的手感，不然要布置战略早布置上了。
孤爪研磨有点开心地感慨：“我第一次觉得站在球场上还挺舒服的。”
他眼睛都眯起来了。
像只餍足的小猫咪。
“连传球都不用传就能得分，可不舒服吗？”黑尾铁朗对他挤挤眼睛，小声地说。
他们算是发现了，自从春高预选赛以来，只要轮到夏目发球，他们几乎都是站桩好几个球，然后对手就会在几球过后喊暂停——接着他们就可以继续下场休息了。
这就是以前玲子大神队友的待遇吗？
猫猫们将目光投向了继承了祖传力量的茶发少年，一双双眼睛明着暗着朝夏目方向看。
这种进化后强度惊人的大腿未免太好抱了！
请不要吝啬地多发点球吧！
想归想，这种想法在众人脑袋中存在了不过两秒，很快又被扔到脑袋后了。
排球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只凭借一个人了！他们作为出场的选手自然也要发挥出自己的作用，不然训练了这么久没发挥多少作用怎么够？
尤其是山本猛虎，不过他还说不出让夏目故意发球失误好把展现的机会留给自己一类的话。
——而且要是被对手听见了指不定就会引起一场大型群殴并成功进入年度排球小品合集中。
他还干不出来这种事。
暂停上来，百井的选手们更改了一下站位，虽然每个人的固定位置无法改变，但或多或少和暂停前都有一点区别。
“打算用站位来干扰发球吗？”场边，猫又育史摸摸下巴。
夏目接着发球，和前面没有丝毫区别的同样的发球动作，抛球起跳扣球流畅又利落。
黄蓝色大球脱手而出的瞬间就同空气摩擦迸发出强烈的激鸣，呼啸着在上空形成一道几乎刺破空间的利箭。
“我来——”一道声音从百井选手中传出。
一道颜色明显和其他人不同的身影窜了出来，高高举起手，迎面对上有着雷霆万钧之势的球。
触球的声音很轻，自由人在排球的自带的威力下“噗通”一个屁股墩坐到了地上，又朝后翻滚了一圈才消解掉冲击力。
“居然是上手接球？！”观众席上传来阵阵议论声。
“补救补救！！”百井队长三岛大晴反应迅速，大声张罗着。
二传松田内弥在队长喊话的同时便已急忙跑位到了球场外，可见专业素养还是不错的。
二传手高高举起双手，对着场内连续起跳的选手们托出一个长长的直直的球。
“同时多方位置差进攻？？”观众席上，两名社畜惊讶道。
显然，百井的同时多方位置差进攻练习得相当有水准，好几名选手在同一条路径上起跳，将观众们的期待值拉满。
“别说，百井这几个人配合得真的蛮不错的。”
“音驹能够拦下来吗？”
连续两名选手挥空，最后由前排副攻扣出关键一球。
就在排球越过球网的瞬间，一双长长的大手悄无声息地出现，自左向右挡住了排球的去路，犹如天降神兵强硬又霸道地横空拦下了这球。
“嗵！”
排球落地。
副攻怔怔地盯着黑尾铁朗看。
“多方位置差可是音驹的拿手好戏啊。”黑尾铁朗欠欠的声音响起来。
“要是作为队长拦不下这种球，还不如早点下岗考大学去。”
他对着扣出这球的二年级副攻笑了笑。
笑容……一如既往的欠揍。
百井那名6号队服的副攻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白，怒目圆睁地盯着他，眼中的目光像是两道能将人穿透的激光剑。
音驹主将不痛不痒，当目光不存在。
百井队长三岛大晴扯了扯副攻片山希介的衣服，给了他一个眼神，这名比黑尾铁朗矮不了多少的副攻抿抿嘴，被他朝后面扯去，还是愤愤地瞪了眼黑尾铁朗。
黑尾铁朗活动了一下脖子，“把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给毫不留情地铲除，这种事情可真像个反派。”
“小黑，你不是最擅长做这种把人希望斩断的事情了吗？”
“而且，我记得同样的话也说过好多遍了吧。”孤爪研磨淡淡道。
“是嘛。”黑尾铁朗耸耸肩。
“那可能是我对‘反派’情有独钟吧。”
你长得就很像反派。
孤爪研磨心想。
夜久卫辅表示：“要说起反派，一直在发球的贵志才算是‘魔王大人的爪牙’吧。”
山本猛虎问：“那‘魔王大人’是谁？”
福永招平直言：“给你两个选择，黑尾和研磨二选一。”
山本猛虎：“我当然两个都——”
目光撇到了孤爪研磨平静中夹杂着的淡淡的死亡威胁以及黑尾铁朗“和善”的微笑，话到嘴边立马转了一下——
“当然是选择猫又教练了。”
大脑和队长表示满意。
听见这群人毫无营养的对话的夏目：“谢谢你们没有给我冠上‘魔王’的称呼。”
“哪里哪里，其实我感觉这个称呼更适合玲子大神。”
下一球夏目失误出界了，在情理之中。
观众和对手通通松了口气，总算是结束发球了，要是再发下去他们都怀疑这人能够一个人发完25分。
这未免也太恐怖了！！
两个老音驹粉丝的社畜也在聊：
社畜1号：“夏目的发球控球力度更强了啊！”
社畜2号：“没错，对比之前IH预选赛，明显增强了不少。”
社畜1号：“进化后和玲子女神更像了，不是说气质，是每个发球之间的间隔还有一些小动作。”
社畜2号：“很难不怀疑这对祖孙俩有没有偷偷开小灶。”
社畜1号：“就算是开小灶也天经地义吧。”
社畜2号：“虽然但是，以前夏目的发球威力就很强了，现在更上一层楼之后我感觉……”
“感觉什么？”社畜1号问。
“我感觉他能一球给我脑门崩了。”
“那你发现晚了，早三个月前我就觉得他能给我一球把脑袋扣飞掉。”
就在二人对话时间里，百井由于先前黑尾铁朗的挑衅一怒之下——
怒了一下。
他们这一把轮到一号位的攻手是发球最好的队长，连续发了三个球，每一球都被夜久卫辅接住，三球分别是由二传二次进攻、副攻拦网得分以及主攻手吊球取得的。
这个风格是不是很眼熟？
看台上音驹的粉丝们都觉得相当眼熟，更不要说是和他们正面对决的音驹了。
猫又育史要了一个暂停。
所有人围在一块，看着自家教练发话。
“这个百井将我们的进攻模式和平时常用的套路都研究透了，我们掌握的他们也基本上都掌握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本身的风格就和我们很像（先前搜集到的资料显示百井每一场比赛的风格都会有一点点变化但不大），对方很擅长我们所擅长的，所以平时一贯用的套路对他们可能并不会起到多大效果。”
“想象对手是你们自己，自己的套路自己最熟悉，尝试着往平时最讨厌的死角进攻。”
音驹的大脑补充说：“同时还要防备着一下大家平时喜欢的进攻套路，毕竟对方也喜欢用同样的招式。”
“就像是照镜子？”夏目问。
他将看向了隔壁，意外和二传对上了视线。
百井的二传动作幅度很大地瑟缩了一下，浑身抖了抖，像是打了个很冷很冷的寒颤，将脑袋别了回去，就像看见了一个什么大型肉食动物一样。
夏目默默将视线移了回来。
他有那么吓人吗？
“至少对面没有大炮一样的攻手。”孤爪研磨看着他的表情，挑挑眉，露出一个笑容。
夏目无奈地喝了口水。
“我们的配置比他们高，只要保证不被拖长比赛就好。”孤爪研磨继续说道。
他最讨厌延长赛了。
特别是在经历过6月份的IH预选赛之后。
如果是他们主动因为战术拖长的比赛，他OK，但如果是对手延续的比赛，没有人比他更想率先结束比赛了。
毕竟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
“能够战胜我的只有我自己吗？听上去很有意思啊！”犬冈走搓手。
“没想到有一天会用上自己最讨厌的方式进攻，不过……”黑尾铁朗的话囫囵了一下，“我也期待很久了”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挺微妙的。”夜久卫辅表情怪异地皱了下眉，又很快舒展开。
“夜久学长，你又不参与进攻，哪里微妙了？”灰羽列夫问。
“……”夜久卫辅盯着灰色的泛着银色光泽的脑袋。
他握紧了拳头，思考从那个地方下手更加合适一点且不会因为那个笨重的脑袋而磕到自己的拳头。
“我的建议是明天比完赛。”海信行看出了他的想法，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
“行吧。”音驹大爹松开了拳头。
*
都说最了解你的是你的对手，可是要知道，作为拥有一个智力为5是因为最高只有5且上不封顶的大脑的队伍，音驹对于自己的认知绝对不输于“对手”。
在音驹转换了自己的进攻思路后，百井才起来的气势被成功盖了过去。
二传孤爪研磨更是会抽空在发球间隙不着痕迹地给人传暗号，猫猫们配合起来那叫一个纵享丝滑，你传给我我传给你，偶尔来个吊球忽悠一下对手，又在对方以为自己要吊球的时候猛地来个小斜线。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
“我没看错的话，百井的进攻方式很像音驹，配合也挺好的。”
“不过防守端的守备一般。”
“毕竟和他们形成对比的是那个防守大队音驹。”
“而且没有像夏目和山本这种强攻型的人才，不然说不定就能和音驹两两开了。”
“就算有那种选手，两两开估计也悬，要知道音驹今年能够成为东京的黑马之一可不单单是防御和进攻的威力，他们的二传才是核心！”
“……”
音驹看台这边的两名社畜也在讨论着。
社畜1号：“音驹的进攻变得有点捉摸不定了诶。”
球场上，黑尾铁朗纵深朝左边扑去接下一传，山本猛虎径直起跳，右手重重一挥！
百井前排拦网立刻戒备起来，包括后排自由人也提高了警惕，牢牢注视着那球。
只见山本猛虎在扣下的前一秒改扣为托，左手一并伸出朝着左边一传！
他来了个假扣真传。
4号位方向，福永招平悄无声息地扣了个球。
社畜2号扭头问：“有吗？他们本来不就是战术和套路的大师吗？”
社畜1号：“好像是诶，但我就是感觉他们的进攻方式变了点，好像……更有攻击性了？”
社畜2号盯着球场看，又看见夏目对着百井后排来了个压线的扣杀，自由人没有扑到球，而站在场边的一个一年级替补一差点被球吓死。
他摇摇自己的脑袋：“我没看出来。”
好像音驹今年一直很有攻击性。
第一局自然由音驹取得胜利，完全没有出乎任何人的预料，大家也只会感慨几个月不见音驹进攻性似乎比之前更加强了。
不过防御还是一如既往的固若金汤，完全找不到漏洞。
不愧是以防守出名的队伍啊！（竖大拇指）
25：14，11分的差距，不说天堑之别但也几乎是让对手失去了反抗的可能。
百井这边气势相当低迷。
“我们没有什么不可能输掉的，就算输了，别人也只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可是如果突然反转一下，一举取得了比赛的掌控权，不会觉得很有意思吗？”百井教练的心态还不错，一路激励着自家队员们。
“接下来的比赛里，荒川、宫本、川岛你们几个接球比较好的专注于去接球，而剩下的人都听从松田的调动，你是整个队伍的司令塔，你手里有一整支队伍，由你来操纵他们的进攻，没问题吧？”
二传松本内弥瑟缩了一下，蠕动着嘴唇：“没、没问题。”
队长三岛大晴朝队友们做了个手势，围起来给自家二传打气加油。
另一边，音驹的大脑也在讲解下一局的战术。
“下一局依旧走快攻模式，对面虽然和我们配置相似，但接球能力差，稳定性不强，朝一个人多扣几球失误率就会明显升高。”
布丁头二传似乎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神轻扫了一眼几乎围城了一堵人墙的百井，一针见血道：“那个二传，传球的专业素质过关，但心态不稳容易崩，等下可以多朝他进攻，影响一传干扰二传。”
“这种事情我们最擅长了~”黑尾铁朗抛了抛自己的水壶，橙色的宝矿力水壶在空中转出一道圆弧。
“那确实是你的舒适区，你最擅长了。”夜久卫辅笑笑。
布丁头二传对着两名主炮选手道：“贵志，你和虎两个人下一场稍微累一点，对方很不擅长接你们的扣球，我等下着重给你们两个托，尽可能最快地结束比赛留下时间休息。”
经历了之前IH预选赛的顶级拉扯，孤爪研磨现在完全、绝对、一点都不想在可以省力的地方费劲去打。
留着力气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拼死拼活把比赛托这么长最后两败俱伤呢？
前提是有实力把比赛时间压缩。
夏目比了个手势：“好的，没问题。”
他琥珀色的眼瞳和孤爪研磨同款的竖瞳对视一眼，从他的眼中看见了自己坚定的表情。
山本猛虎则拍着胸脯表示：“交给我放心吧！妥妥的，把所有的球都传给我也没问题！”
孤爪研磨直接塞给他一根能量棒堵住他的嘴：“少贫了，吃点好补充体力。”
莫西干头少年咬着能量棒连连点头。
……
很快第二局比赛开始。
音驹的发球局依旧又夏目率先发球。
听着球场上利落有节奏的口哨声-扣球声-落地声-口哨声的循环，观众们陷入到一众莫名的“爽感”中。
听过那种白噪音吗？那种图书馆翻书页的声音、窗外雨滴拍打的声音、键盘敲击的声音，都是富有节奏的律动音……现在，他们又发现了另一种不同于白噪音的能够让人感到莫名舒爽的声音。
还是视觉和听觉的双重享受。
开局连得6分后，球终于又一次被百井自由人接住，队长兼主攻手三岛大晴进行传球，而最后扣球的选手意外的是二传。
不仅音驹和观众们有点懵，就连百井队友们也脑子懵懵的。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盯着自家腼腆又胆小的二传看，把人看成了一个熟透了的红虾。
山本猛虎站在夏目边上，小声说：“如果研磨突然进攻的话，我也会很惊讶的。”
夏目同意他的观点：“是我们，猛虎学长。”
后者很认真地点点脑袋：“是我们。”
他们音驹所有人都是会惊讶的，就像之前IH预选赛上研磨突然爆发，他们这些队友反倒是最惊讶的那群。
福永招平突然从背后戳了戳他们俩，睁着大大的眼睛表示：“如果你们有留意的话，研磨就在你们边上。”
山本猛虎眼疾手快挟制住他的脖子威胁道：“福永你就说吧，你自己惊不惊讶。”
福永招平果断道：“惊讶。”
山本猛虎松手，“那不就结了。”
将他们的对话听个一清二楚的音驹大脑动了动自己的嘴唇：“……”
他想说点什么，但感觉又没什么好说的。
不是很想给这些主攻手传球了怎么办？
他将目光一道一旁黑尾铁朗脸上，后者正斜向上45度角望天，总之就是死也不看自家二传。
怎么着，总不可能让他一个柔弱的力3副攻来担任扣球的重任吧？
*
或许是由于进攻得了分，百井二传松田内弥在接下来的发球中表现得十分漂亮。
他是个跳飘球选手，而且飘出的球比大多数跳飘球的幅度要更大一些，相对应的，发球成功的难度更高，球更难控制。
这也是他开局发球失败的原因之一。
夜久卫辅在接他第一球的时候判断失误以为会出界，在即将落地前球才偏了角度，但为时已晚，就算夜久卫辅试图用脚将球铲起来最后也只能将球一脚踢到场外。
然后被观众席上的玲子随手一抬，接了个正着。
很难说这不是计划好的，但又很难说这是计划好的。
总之当玲子接下球的那一刻，整个球场气氛比之前两校一个球争夺是个来回热烈的多。
“玲子女神单手接球的架势好帅！”
“我比玲子女神高一截但至今无法单手握球QWQ”
“这个果断有力的动作，接我们的脑袋应该不会比接球困难多少。”
“感觉一只手就能把我们脑袋捏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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