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的早餐虽然没有晚餐那么丰盛,但也还算精致,各类主食都很有当地的特色,苏洛安和许亦珧拿着个小盘子挑挑拣拣,选了许多自己爱吃的东西。
一楼大厅靠窗的位置前,两个年轻的alpha啃着牦牛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老秦,快,帮我接一下。”苏洛安一手端着装的满满的餐盘,一手托着个小汤碗,步履艰难地朝这边挪着。
秦诀丢下咬了一半的牦牛包,快步上前接过苏洛安手里的东西,掂在手里的重量让他忍不住吐槽:“霍,快赶上阿南的量了。”
阿南是秦诀家里的大型阿拉斯加犬,重达一百多斤,站起来像棵树,趴地上像头猪,一顿至少能吃一大锅宠物饭。
秦诀妈妈曾经说过,阿南这一顿的荤荤素素,比她他儿子一天的量都多。
苏洛安偷瞄了一眼帮许亦珧拿东西的何泽宇,不动声色地踹了身侧的人一脚:“你小点声......不许污蔑我!”
“行行,”秦诀捏着餐盘碗躲了一下,“等下剩了别硬塞给我就行。”
“不许废话,快走。”
苏洛安本来没想拿这么多,毕竟早餐,怎么也不会吃太多。只是身边的许亦珧一会推荐这个好吃,一会又听说那个不错,搞得他不知不觉就装满了一整盘。
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只能硬着头皮端回去。
“谢谢泽宇哥,”许亦珧跟在何泽宇身边,“盘子很重吧?”
何泽宇笑了:“这么点东西,重什么。”
说着,随手将许亦珧的餐盘放在苏洛安旁边的位置上,自己坐回包子屉前。
两个盘子单拎着还好,放在同一张桌子上,对比实是在有点强烈。一个零零散散只放了几个小点心,另一个堆得跟小山一样,恨不得晃一下桌子都能来一场山体滑坡。
“你够吃吗?”何泽宇不由得偏头看向身边的人,“是不是拿的有点少。”
“够吃了,”许亦珧腼腆一笑,“我本来就吃得不多,也不想浪费。”
何泽宇咬着包子点了下头:“对,浪费确实不好。”
苏洛安耷着脑袋喝了口汤,耳朵有点烫。
秦诀瞟了一眼身侧脑袋都快埋在碗里的人,顿了片刻,随手将刚才吃剩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将小山似的餐盘挪到自己面前。
拈起最上面的奶油包咬了一口。
“让你帮我拿点,你还真都挑我喜欢的拿,”秦诀脸颊被塞得鼓起一个包,还不忘嘴欠,“还行,不枉哥平时那么照顾你。”
苏洛安鼻尖有点红,习惯性地抬脚踢了他一下:“吃就吃,哪那么多废话。”
“还有粉条包,”秦诀灵活地躲了一下,用筷子戳了几个颜色不一的小包子,“这玩意配醋啊。”
“小菜旁边有醋,”苏洛安吸了吸鼻子,“想吃自己去拿。”
“小没良心,”秦诀无奈起身,“就知道不能指望你。”
“小秦哥和小洛哥感情真好,”许亦珧单手撑着下巴,“好让人羡慕。”
苏洛安笑了笑:“从小闹到大,有什么好羡慕的。”
“能和发小上同一所大学,确实很难得,更何况你们三个感情一直那么要好,”何泽宇顿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人不够,“对了,阿星呢,还没下来吗?”
“他应该还在收拾,”苏洛安说,“刚才我去叫过了,他说等会就下来。”
正说着,身穿黑色宽松休闲长裤,头戴同色系棒球帽的高挑男生走过楼梯拐角,出现在大厅正梯处。
“阿星,你终于来了,”秦诀端着一小碗醋迎上去,如同见了救世主一样激动,“早餐都给你拿好了,走,一起去吃。”
多个人分担,他也不用担心自己被那堆早餐撑到半身不遂。
许沉星拉着帽檐快速瞥了一眼用餐区,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个谁没在吗?”
秦诀眨了眨眼:“谁啊?”
许沉星做贼一样压低声音:“还能有谁......就那个谁。”
“哦,幕澄啊,”秦诀神差鬼使地听懂了他的哑谜,“一早去跑步了,现在还没回来。”
许沉星下意识松了口气,垂眸看向秦诀手里拎着的小碗,顿了一下:“你怎么还随身带着碗醋。”
“配包子,”秦诀不忘正事,“走,去吃笼包串。”
“......”
许沉星被秦诀半强迫地按在位置上,还没坐稳,面前就多了个装着彩米糕的小餐盘。
“这是什么,”许沉星看着面前的东西,“彩色的米?”
“嗯,”苏洛安点头,敷衍地扯着慌,“专门给你拿的,吃吧。”
“欸,幕澄!”何泽宇朝门口的位置挥了挥手,“过来吃早餐,就差你了。”
许沉星脊背一僵,呼吸不自觉顿住。
不是去跑步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完了,现在装肚子疼逃跑还来得及吗。
要不装晕吧,更简单直接。
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身后响起一阵很轻的脚步声,然后是幕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大家早。”
“早,”秦诀不放过任何一个推销早餐的机会,“要不要尝一下玻璃烧麦,说是比京都的味道正宗。”
许沉星抽了抽眼皮,忍住了将手里的米糕囫囵个塞秦诀嘴里的冲动。
这是蘸醋蘸的脑袋里只剩小笼包了吗,怎么吃个早餐都要叫上幕澄一起。
“好,”幕澄拉开椅子坐在许沉星身边的位置上,用小餐盘接过烧麦,“谢谢。”
“不用客气,这边还有很多,想吃自己拿。”
许沉星垂着眼吃米糕,余光却不由自主落在旁边人身上。
或许是刚跑运动的原因,幕澄的衣袖被挽在手肘之上,露出覆着紧实肌肉的小臂,手指修长匀称,握着叉子的时候,很有力量感。
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气那么大,单手握着他的手腕时,挣都挣不开......
等等。
为什么忽然想到这个。
昨晚好像也没被捏过手腕......
许沉星吃东西的动作停住,眼底情绪微滞。
神差鬼使的,那些因为过分丢人被强制忘掉的记忆,一点一点再次唤醒。
客栈房间内,略显昏黄的灯光下。
许沉星攀着幕澄的脖颈,混乱又毫无章法地啃咬着:“腺体呢,让我咬一口......给我一点信息素......”
下一秒,作乱的手被轻轻握住,幕澄单手扶住许沉星的后颈,拇指蹭过颈间皮肤,状似不经意地捻过腺体。
许沉星的攻势倏然停住,全身不受控制的僵硬,后颈的神经突突狂跳,细密的麻从脖颈蔓延至四肢。
细微的蔷薇香气缓缓散开,一点一点盈在周围的空气里,清新中带了丝甜香,是许沉星的信息素,落日蔷薇。
最脆弱的地方被挟制,许沉星本能地想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幕澄的掌控,他低喘一声,声音不自觉打着颤:“把手拿开,幕澄......”
“别动。”
幕澄缓缓释放着安抚信息素,微微俯首,微凉的唇蹭了蹭他的耳廓,声音很低:“你乖一点,听话。”
薄荷气息寸寸弥漫,和蔷薇悄悄纠缠萦绕,形成一种新的,陌生又缱绻的气息。
许沉星的动作顿了一下,耳朵有点发麻,本就糊涂的脑袋也跟着空了。
刚才幕澄是不是亲他耳朵了,许沉星愣愣地想。
好像是。
但他是alpha,怎么能输给另一个alpha。
还没想好怎么才能“赢”回来,稀里糊涂间,身体快过脑子,先一步做出反应——
他昂着脑袋,对准幕澄的脸颊,“吧嗒”一声亲了上去。
只可惜,醉眼朦胧没能瞄准,这一吻堪堪落在了幕澄的下巴上。
偷香完,罪魁祸首还不忘浪荡地笑一下,一脸得意:“我赢了。”
然后脑袋一歪,在满屋的薄荷安抚信息素里,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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