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秦景瑜觉得楚安澜在勾引她,她没有证据,可对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她身边……
她是个颜控!
坦白说楚安澜没有半分不妥之处。脱去厚重的外袍,楚安澜的寝衣更是规规矩矩,耐不住对方身形曲线动人,腰肢柔软纤细,再加上那嫣红的唇瓣,姣好的面容,还有那露出的雪白肌肤……
就这样一位美人躺在身边,真的很容易想入非非。
秦景瑜定了定神,停止脑海中的妄想,绷直身体僵硬地往旁边挪移,“你、你睡。”
“殿下当臣妾是洪水猛兽?”楚安澜掌心托着下巴,唇瓣微微张开。
“没有。”秦景瑜回答地干脆,立马扭头。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是那细腻的皮肤,好想去摸一把……秦景瑜暗暗鄙夷自己,她怎么还会被美色所误!
秦景瑜在现代就是个颜控,她不缺钱,甚至有很多闲钱,她追星。作为一条有钱的咸鱼,秦景瑜追星的方式简单粗暴。请人代拍、请人应援,请人要签名……她就每天在家里吃吃喝玩玩,闲暇时在欣赏欣赏美色。
来到这里看到皇宫里的美人,秦景瑜无动于衷,她甚至一度以为是自己变了,原来她还是那个她啊!秦景瑜无语抬头——嗯,只能看到绿色的琉璃瓦。
“殿下不休息吗?”楚安澜关切地询问。
阴谋,绝对是阴谋,秦景瑜脑子勉强转动了一会儿,想到自己刚和楚安澜摊牌,对方可能是在试探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暂时还不困。”
楚安澜没有再问,掀开被子躺了下去。秦景瑜竖起耳朵听到身后的动静渐渐小了,直到没了,这才转身,正对上楚安澜灵活转动的狐狸眼。
四目相望,楚安澜先开口,她指着不远处的桌子,“殿下,合卺酒怎么办?”
“我来。”秦景瑜简直是迫不及待起身,总算有个事情可做,几步走到桌边,拿起酒壶开始浇盆栽。
“殿下好像很熟练?”楚安澜不知何时又坐起身子。
“无他,惟手熟尔。”秦景瑜大大方方,丝毫没有秘密被发现的慌乱。楚安澜显然也不欲多问,“既然殿下已有安排,臣妾就先睡下了。”
终于准备睡了,秦景瑜长舒一口气,逃过一截,幸好她这色心没坏事,要是真问上一句,“我能摸摸吗?”秦景瑜不能想象,绝对会当登徒子打出去!
秦景瑜又摇摇头,她是太子,没人敢打,大概会心里吐槽。想到这,秦景瑜无声笑了起来。清凉的风越过窗子跑了进来,秦景瑜移步窗前,神经气爽,回头再看,猛地拍了拍脑袋,她只当合卺酒里有好东西,现在想想,恐怕那檀香里也不少。
熄了,熄了。
事出有因的话,这颜控的毛病应该还有救,毕竟在现代犯点花痴要钱,这古代可是要命。她想当咸鱼,可没想当登徒子!
再次折返回床榻,秦景瑜又犯难了。楚安澜相没相信她的话还不知道,要是两个人同榻而眠被发现的话……
睡床,还是不睡床,这是一个问题,更何况这床上还有个美人。楚安澜好像睡着了,房间里只留下一对龙凤花烛,灯光昏暗,秦景瑜看得不是很真切,她也不敢仔细凑进去瞧。好在留了半张榻的地方,床很宽大,别说两人,就是三五人也不在话下。
前后思虑一番,秦景瑜决定不委屈她的身子骨。金秋十月,天气微凉,秦景瑜这副身子和灯芯也无甚区别,风一吹就能倒。自从她来,好了一点,可也经不起折腾。
放下床幔,秦景瑜努力往外靠,可惜不能缩成一团。好在她睡姿尚可,应该不会越界。怀揣着这心思,秦景瑜慢慢地进入梦乡。
月光洒在庭前,新房内偶有烛火跳动,又归于平静。
一夜无梦,秦景瑜醒来第一时间往窗外望去,晨光初现,时辰还早。秦景瑜再次躺了下去,床幔被掀开了。里面没人,恰在此时,梳妆镜前传来细碎的声响,秦景瑜绕过屏风,转弯处果然看到楚安澜。
“你起这么早——”秦景瑜靠近一瞧,不禁抿起嘴角。
“殿下想笑就笑。”楚安澜将梳子往桌上一扔,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不用忍着。”
她这一说,秦景瑜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不是,”秦景瑜掩着嘴细细打量,“你怎么?”
“画成这丑样子。”楚安澜替她把未说完的话补上,不去看镜中人也知道是何样貌,“臣妾不才,倒是浪费了这上好的胭脂水粉。”
“没有。”秦景瑜轻摇头,“不丑,像只——小花猫。”
“真的。”秦景瑜举起镜子递到她面前,“不信你看。”这真不是她假意诓骗,她笑,纯粹是因为楚安澜今日样貌和昨日大相径庭。
“你长得好看,怎么弄都好看。”秦景瑜递方帕子给她。
“殿下逢人就说别人好看吗?”楚安澜接过秦景瑜的好意,并没有先去擦洗脸上五彩斑斓的水粉。
“你是第一个。”秦景瑜说起来毫不心虚,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其实要仔细算算,现代她就算觉得那些人好看也没机会和人家当面说。不算撒谎。
楚安澜这才仔细地擦掉脸上的粉,秦景瑜在旁指挥,“左边,还有额头上,再往上去一点点。”
“对,对,干净了。”
“你怎么不喊宫人?”秦景瑜这才想起问缘由。
“殿下还在熟睡,臣妾不敢打扰。”楚安澜道,还有一个原因她也不知喊谁进来好。
“你可以直接喊人。”秦景瑜道,“本宫昨夜答应你的不假。”她的太子妃现在不相信正常,慢慢地她会让太子妃相信。
楚安澜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太子是说这东宫她可以自行做主。自然,在这小事上就不用再请示。“臣妾不知喊谁。”
“你进宫没带贴身丫鬟?”秦景瑜略有吃惊。进宫的女子一般都会带贴身侍女,从小长到大的情谊显然比宫中人可靠贴心。楚父任户部侍郎,这官品不显,但是握有实权的要职,女儿出嫁,又是嫁入皇家,怎么这么随意?
“是臣妾没带。”楚安澜道。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秦景瑜道,“等会儿我给你指几个宫人。”
“如此,谢谢殿下好意。”
秦景瑜摆摆手,起得匆忙,外衣还没穿。楚安澜快步跟上,伸手想帮她拿衣服,“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堂堂一国太子不需要别人侍候穿衣好像有点奇怪,秦景瑜还没张口,楚安澜识趣地往后退,“殿下不用说,臣妾懂。”
“哦,好。”秦景瑜去扯衣服,早起的困意还未消散,迷迷糊糊间想问,懂什么了。算了,还是少说点话,昨天太累了,比她上早朝还累。
‘吱拉’一声,门从外面打开。秦景瑜正在穿衣,一秒换了脸色,还没来得及斥责,祺蕊先冲了进来,“你个不懂事的,谁让你擅自进屋?”
“殿下饶命。”那宫女连忙跪地求饶,“奴婢是听到里屋有响动,以为殿下要梳洗这才进来。”
秦景瑜皱眉,隔着屏风,套上最后一件,大婚次日,想了想还是作罢,“明儿教她好好学学规矩。”
“是。”祺蕊忙应下来,打发宫女出去,“殿下大婚,东宫进来一些新人,臣还来得及调教,是臣疏忽了。”
“先起来。”东宫的女官事务多,秦景瑜知道,借着她大婚各宫塞进来不少人,不犯到她跟前,秦景瑜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祺蕊是个心细之人,秦景瑜招呼她上前,“以后你去伺候太子妃。”
祺蕊闻言诧异抬头,慌张道,“臣是——”
“你别误会,太子妃没带婢女进宫,本宫想着你心思细腻,”秦景瑜道,“有你照料太子妃的饮食起居,本宫放心。”
“是。”祁蕊稳了稳身形,点头道好。
“安澜,你觉得可好?”
“臣妾都可。”楚安澜道谢,太子宫里她谁都不认识,哪个人拨到她跟前都无所谓。当务之急,大概是她这不知如何出门的发型。
祺蕊在旁看了一眼,大胆走上前,拿起梳子,得到楚安澜的示意,祺蕊两只手飞快动作起来。
“你手真巧。”不过片刻,发髻已成,楚安澜满意道。
“娘娘谬赞。”祺蕊恭敬道,她本就是照顾太子起居的女官,做这些事自是得心应手。此刻宫人们也捧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
“时间还早,”秦景瑜明白楚安澜起早是准备请安问好,“父皇下早朝才会诏见。”
“殿下不用上朝?”
“托大婚的福气。”秦景瑜笑着同她解释,正好可以偷几天懒。
“妾明白了。”楚安澜点头,太子不急,那她也不急,左右新婚夫妇同进同出。
还是有点不同,楚安澜转头问道,“殿下看看妾的妆容,可还好?”
不同于昨日的艳丽,今日的太子妃多了些端庄大气。秦景瑜点头,“自是都好。”余光撇到进来的嬷嬷们,秦景瑜往床上看了一眼,心里暗道不好,再往左看,楚安澜毫无察觉低头整理衣袖。
果然,在床上翻找一番没得到想要的东西,两位嬷嬷愉快的面容立马转阴,一人拿着干净的白色帕子,另外一人一个箭步冲动楚安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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