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花鸟院夏花的心脏】
书的一页纸,被写上这样的一行字,又被人重新装回盒子里,随后,就这样成为了真真正正的心脏维持了少女的生命体征,带给她远超于常人的力量。
'约定',便是书的这页纸在'心脏'的作用之下偶尔逸散出的,看上去像是能够感知过去或者未来的异能。
只是,将这威力大到能够改变现实的'书'的一页纸只当做小姑娘的心脏,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已经阔绰到让人感觉浪费的地步了。
但一切的谜团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后终将解开。
【让花鸟院夏花拥有自己的灵魂】 【让花鸟院春雨拥有自己的灵魂并复活】
那张残页最终被写上了这样的字句,然后重新塞进了花鸟院夏花的她的胸口。
武装侦探社内。
“是谁写的那行字?这不是显而易见嘛!”江户川乱步撕开饼干的包装袋,眯着眼睛,露出一个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她哥哥,花鸟院春雨啊。 ”
把时间拨回很遥远的,花鸟院春雨还真真正正的'活着'的时候。
他是花鸟院家的长子,从小到大似乎都受尽宠爱,被寄予厚望,也不负众望地长成了合格的继承人。
他很单纯地,毫无怀疑地把花鸟院夏花当作是发育迟缓,有自闭症,从不说话的妹妹,对她体贴入微,虽然很少会被回应,但也并不恼怒,还会为她偶尔的,少少的,轻微的回应而高兴,还积极地去寻找能够治愈自闭症的方法,想让自己的妹妹变正常。
花鸟院春雨就是这样的一个好哥哥。
当然,他也是个好儿子。
他很体贴地认为父亲花鸟院季明对花鸟院夏花的冷淡只是因为无法承认自己的女儿是个自闭症儿童,无法面对总是对外界没有反应,呆愣愣的女儿。
他不去责怪,不去追问,只是尽自己的能力去对花鸟院夏花好,认为自己的妹妹总归会有康复的那一天。
直到他去意大利留学。
那时候,白兰·杰索所领导的杰索家族势头正猛,花鸟院春雨那时候就觉得他前途无限,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白兰杰索就吞并了基里奥内罗家族,更名为密鲁菲奥雷。
在花鸟院春雨权衡利弊找上白兰之前,白兰先找上了他。
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你不是真正的人类吗。”
非常无礼。
花鸟院春雨觉得他是在胡言乱语,或者是在借机羞辱,但出于对白兰·杰索的尊重,他还是耐心地听他说了下去。
他问他有没有见过他的母亲。
答案当然是没有。
他对自己的母亲毫无印象,家中仆人管家都对此闭口不谈,他问过他的父亲,但他总会露出一副哀伤的样子,花鸟院春雨又生性温柔,并不忍心让他的父亲伤怀,因而直到近乎成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白兰·杰索笑了起来。
然后,花鸟院春雨就得知了这一切。
一切的真相。
比如,花鸟院季明是他血缘上的父亲不假,但他和妹妹花鸟院夏花却并不是由人类分娩而降临此世的,而是通过人造。
【人造人】。
便是对他们的定义。
人们好奇【书】,又想能不能造出【书】,甚至超越【书】,自然降生的人很难甚至不可能达到这样的高度,而且要分娩培育期实在太长,于是他们决定尝试制造人造人。
利用【书】的残页,利用科学技术,利用一切的一切。
躯体可以制造,但是灵魂太难,第一个算是失败了,但他们很快便改正,制造出了第二个几乎完美的,但是没有超越【书】的人造人。
这就是花鸟院春雨。
而第一个半失败品,则是花鸟院夏花。
花鸟院夏花并非是他的妹妹,若论降生时间,她要比他早上好久,正因为她是初次做完全程的人造人,才会导致她各个方面都差了一截,发育也迟缓,因为灵魂并不完全,所以通常都是那副木偶的样子。
花鸟院春雨逐渐理解一切。
他震惊,不解,甚至感觉世界观被打碎,却还不忘让白兰·杰索说出他的目的。
称霸意大利,或者其他什么,花鸟院春雨想,他来找他,一定有求于他,一定能拿什么东西进行交换。
果不其然,白兰·杰索答应他,只要帮助他战胜彭格列,就将给他【书】的残页。
他那时候在想,都有【书】的残页了,为什么不直接在上面写【白兰·杰索会战胜彭格列】这种话呢,这样不是更省时省力吗?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是真的有平行空间的。
书,每个平行空间都有,而且牵一发动全身,白兰·杰索不满足于只做一个时空的霸主,他想得到的是全部。
于是勉勉强强可以和【书】平起平坐的花鸟院春雨加入了他。
然而即便如此,即便白兰·杰索的队伍里有花鸟院春雨,既定的命运还是没有改变,当世界线决定了胜利的一方时,再多的挣扎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白兰·杰索输了,花鸟院春雨败了,不过败的并不亏,他很有幸居然对上了彭格列的云守,酣战一场,败退。
他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于是在大乱之时撑着重伤的身体找到了被白兰藏起来的【书】的残页,写下了【花鸟院夏花的心脏】,并用能力将它传送给了远在日本的花鸟院夏花的身体里。
至此,花鸟院夏花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有思想的,有灵魂的,有喜怒哀乐的人。
人造人有了灵魂是否可以被称为人这件事虽然还没有确切的定论,但这已经是身为兄长的花鸟院春雨为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在这世上能做到的最后的事情了。
因为过分像人,所以他也会死亡。
他的尸体被花鸟院家运回了日本,获得灵魂的花鸟院夏花被带来复活他,但花鸟院夏花和花鸟院春雨本身就是平级同等能力的存在,如果把复活比作加冕,就如同双王中的一王想要加封另一位国王一样不可理喻。
更何况,论完成程度来说,花鸟院夏花的能力要更难以控制,残破让她拥有了更往上的力量,但也带来了无数不确定性和难以掌握。
所以,花鸟院夏花没能带回花鸟院春雨的灵魂。
从头到尾,唯一能够复生花鸟元春雨的方法就是取出花鸟院夏花胸口的【书】的残页,但是除了已经死去的花鸟院春雨知道此事之外,白兰·杰索远在天边,也没有这个良心来提醒他们,其他所有人都不敢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出,于是便拖到了现在。
拖到了江户川乱步推理出一切事情,由太宰治作为幕后操纵者推进一切。
当然,陀思自然也是知道的。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通过怎样的渠道得知的一切,但他的计策很显然就是为此而来,甚至打算一箭双雕。
不过,还是失败了。
“嘛,说完了,解释这么一大通超级累的!乱步大人今天要吃福原屋的甜品!”戴着帽子的,看上去像是中学生但年龄已经二十好几的江户川乱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站起身就要指使着中岛敦去给他跑腿。
被点名的中岛敦一愣,他自然不会拒绝跑腿这种活啦,但是……他还有点疑惑没有被解开呢。
“那花鸟院小姐……”
“这就要留给花鸟院家和港黑去探讨头疼了,跟我们可没关系。”懒洋洋的,没骨头似的躺在座椅上的太宰治抛了抛手上的苹果,放到面前咬了一口,“那个小矮子现在想必很头疼吧……花鸟院春雨活过来的话,花鸟院夏花的婚约可不会这么容易被承认了噢。”
第42章
果不其然,花鸟院春雨一回到花鸟院家,花鸟院季明的底气变足了,加之港黑之前也的确做出了【私藏花鸟院夏花】这种违背合约的举动,因而,他提出解除婚约,好像就又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港口黑手党的婚约又哪里是这么容易解除的呢?先不提那的确让花鸟院季明眼馋的航线,只把目光投向花鸟院夏花本身,她那样一个不符合世俗常理的出身,就注定她没法和普通人在一起。
总之,那边的扯皮还在继续,不过当然没有波及到花鸟院夏花。
她知道自己死而复生,也隐隐约约知道哥哥的复活和自己有关系,但她依旧懵懵懂懂,也不探究这一切,只是坦然接受。
不过,与之前不同,她如今心中好歹稍微有些数,明白自己和大街上走着的其他普通人的的确确有很大差别,但至于不同在哪里,别人不和她说,她也不去追问。
一切都重回正轨,花鸟院春雨身为花鸟院家的继承人又重新登上了社交舞台,绝大部分人脑海里之前那么一段有关木讷的花鸟院春雨的记忆都被修改,查不出半点可疑之处。
而同时,花鸟院家也不再限制花鸟院夏花的行动,当然,为了防止有心人的瞒骗,她出门时身后还会跟上几个不会阻碍她行动的监督者,不过总体来看,小姑娘的日子已经比之前好过很多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似乎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要这样很轻松地过下去。
直到那天。
又一个,也许是同一个女佣在和花鸟院夏花闲聊时说漏了嘴,告诉她,她马上就要和那可怕的,好像会吃人的港黑干部解除婚约,逃离魔掌了。
花鸟院夏花愣住了,一时间的惊慌失措让她甚至来不及反驳她,告诉她中原中也才不是那样会吃人的家伙,他脾气很好,至少对她很好,很好又纵容,总之,远不像传闻里那样恐怖。
但她还是没说这些,因为和女佣解释这些是没有用的,也许她并不会相信。
花鸟院夏花知道原因。
因为她看上去还像是个小孩子,即便她已经成年,但还是孩子心性,而世界上是没有什么人会去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的,所以即便和她解释了,也没有用。
所以她只问为什么。
可女佣又会知道什么关键信息呢?她只说是老爷和大少爷不愿意,不同意,好像港黑那头一开始不同意,但是后来,就连那位要订婚的港黑干部都反对了,所以他们才松了口。
这么看来,花鸟院夏花的婚约的确是要被解除了。
这合该是件很好的事情。
但,在女佣眼里,本该因此欢呼雀跃的小姑娘却没有快活,她反而皱起了眉头,小小的脸上一副很不开心的,伤心的样子,她问:“那他和我解除婚约了,他又要娶谁,我又要嫁给谁呢?”
这个问题,一下子倒把女佣问倒了。
她思索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回答:“港黑的干部要娶的,大概也会是那种极道大小姐吧,毕竟好像他们也是要靠联姻扩展势力的吧?”
她顿了顿,看向因为这句话落寞不少的小小姐,心想,也许是因为她少了一个婚约对象而感到难过,毕竟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一向喜欢幻想些真命天子……
女佣想着,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根源,便立刻和善地开导起她:“至于夏花小姐你,肯定会嫁给更好的人,比如赤司家的少爷,他不是经常来看您吗?他看起来就很温柔,和春雨少爷的关系也不错,您不觉得他比那位港黑干部好很多很多吗?”
她说完,看了看时间,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里躲了太久的懒,便匆匆地冲花鸟院夏花颔了颔首,立刻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因为她的话震惊得不行的小姑娘。
花鸟院夏花当然知道赤司征十郎好,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在这次事件发生之前,一旦有什么事情,哥哥不在,花鸟院夏花第一个就会想到他。
但是,但是,中也对她也很好,也很纵容,虽然,她的心告诉她这两个人是不能放在一起比的,但她还是不愿意就这样在别人的口中听见中也被这样评价。
何况,她知道婚姻是两个相爱的人的事情。
而她又确定肯定,征十郎是绝对不'爱'她的。
'爱',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小姑娘目前还不是很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因为书上也总是语焉不详,没法给出一个清楚的解释来。
但是她很确定,她和征十郎之间,肯定是没有'爱'的,她很确定,他们两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但绝对不应该结婚。
天哪,如果哥哥要她嫁给他,而且还嫁成功了的话,那她岂不是把赤司的幸福给毁掉了吗?
小姑娘简直不敢想下去,但她又不得不想下去。
因为,听女佣说,她的婚约是非要解除不成了。
为什么她自己的婚约,当初没有人来问她要不要缔结,如今要解除了,也没有人来问她愿不愿意呢?
花鸟院夏花有些气恼,她这时候甚至有些开始讨厌自己的父亲。
但是,她又知道,现在并不是气恼的时候。
如果她不想解除——这方面的事情她虽然还没想清楚,但直觉告诉她如果就这样放弃,那么她肯定会后悔。
既然如此,她现在就要去阻止。
她从来没违抗过父亲,而哥哥看上去也不是很喜欢港黑,森先生之前又被她好好地得罪了,思来想去,她似乎也只能去找中也了。
花鸟院夏花想了一下女佣提到的极道大小姐,心中稍微,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
虽然她不是极道,但她勉勉强强可以称得上是大小姐,应该,大概,也不是那么不容易接受吧?
小姑娘摇了摇头,把这些心虚晃出自己的脑袋,决定先去做了,再去考虑结果。
她深吸一口气,做下一个小小的约定,然后翻上了她之前逃家的那一堵墙,就这样,迈上了和之前一样的道路。
第43章
再次踏上去往中也家的路,花鸟院夏花居然出乎意料的轻车熟路。
明明她只有过一次离家出走,明明她住在中也家里的时间也少得可怜,然而,去往他家的那条路,却那么清晰地印在了小姑娘的脑海里。
如今已经到了深冬,路上的风很大,很少能见在这样天气里骑着非机动车或者自行车的勇者,街上的行人大多也都是裹着围巾戴着帽子全副武装,瑟瑟发抖地走着。
正因如此,穿着不算厚实的一件羽绒服,就这样大剌剌地在街头狂奔的花鸟院夏花,才会显得如此特别。
她金色的,蓬松的卷发被风吹起就一直没有落下,她没有戴围巾,所幸还穿的是高领毛衣,让她的脖颈不至于受这样的寒风的摧磨,但她的脸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被冬日的冷风吹得很泛红。
而在她泛红的脸上,还隐隐有一点点汗珠冒出来。
这对小姑娘而言,可算是很新奇的体验。
要知道之前她从花鸟院大宅狂奔到横滨街头的时候可是连气都不喘一下的。
当然,这大概和她胸腔里的那一张书的残页被改写脱不了干系,一页纸的能耐被分成两份,随之而来的,便是小姑娘身上的一切力量都打了对折。
不过花鸟院夏花从来不在乎这些,现在,也不是她在乎这些的时候。
她站在自己很熟悉的宅子门前,抬起头,看着好像有点变化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变化的宅子,踌躇了两三下,然后上前,摁响了门铃。
按道理,这并不是港黑干部唯一的住处,加上这位干部一向是森鸥外手下最为得力的干将,三天两头出差,无论怎么看,花鸟院夏花扑了个空的几率都大到不行。
然而,屋子的门却开得很快。
穿着一身闲散休闲服的港黑干部一拉开门,便看见了站在他面前,脸颊红扑扑的小姑娘。
猝不及防的中原中也诧异地瞪了瞪眼睛:“你怎么——”他的疑问戛然而止,他下意识想要抬手扶一下自己头上的帽子,但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放到了桌上。
此时有冷风从小姑娘的身边直吹到他身上,他看了一眼天色,叹了口气,侧过身:“不管怎样,你先进来吧。”
当然,此时中原中也心中对小姑娘为何而来已有了猜想。
他们俩之间唯一的羁绊不过就是那很可笑的婚约,花鸟院家似乎是铁了心的要解除,森先生似乎有些不愿意,但随着日子推移,他似乎也有了松口的打算。
但想也知道,花鸟院季明那种人,是不会把事件进度随意和小姑娘分享的,想必她来此处,就是想劝他放弃吧。
港黑干部这么想着,随手给小姑娘倒了杯温热的水,他看了一眼小姑娘满是纠结的脸,叹了口气:“先将就着喝两口,我去热一下牛奶。”
说着,他转身想去开冰箱,但刚坐在沙发上的小姑娘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不,不用了。”
这么迫不及待吗?
中原中也心下想着,当然,很难免的有点落寞,任谁被这样嫌弃,都是会感觉落寞的,更何况,他自认为自己对这个小姑娘还算是掏心掏肺……
他叹了口气:“如果是婚约的事,我会——”
“你不要去娶极道大小姐啦!”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同时开口。
中原中也的声音并不高,还带着一点点疲倦,于是很容易被鼓足了劲,下定决心大声说出自己想法的小姑娘盖了过去。
莫名其妙被拉入了一个奇怪话题的港黑干部又一次摸不着头脑:“不,谁要娶极道大小姐了?哪里来的这种大小姐给我娶啊?……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奇怪的小说?还是女佣又和你说了些什么?”
被说中,并且意识到好像自己又一次误解了什么的小姑娘沉默了,她抿唇,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上下左右咕噜噜的转,就是不去看面前的人。
“果然,还是要和你哥哥说一声,把那个总是跟你说稀奇古怪东西的女佣辞退了的好。”
即便小姑娘不回答,中原中也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就要给花鸟院春雨发短信:“好了,我不会这么快再缔结下另一个婚约的,你这样出走,即便一时不会被发现,但也撑不了多久,如果被你父亲兄长知道,恐怕要怪你又要怪我的。”
“……不。”然而,花鸟院夏花却摇了摇头。
她一副很抗拒的样子,中原中也随即发现自己一向用的很顺手的手机黑屏了。
呼,她的能力倒是长进了不少。
意识到不把小姑娘那未知的心结解开,今天恐怕是不能完结的港黑干部呼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事情变得更麻烦了,但他的心情却变好了好多。
真奇怪。
他走近两步,半靠在沙发靠背上,冲小姑娘摊了摊掌心:“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他的语气很轻松,也很温柔,好像一如初见模样。
金色头发,洋娃娃似的小姑娘扭扭捏捏,半天才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就不能,不解除吗?”
“嗯?”刚刚靠上沙发没多久的港黑干部一惊,立刻站直了身体,“你——”
“因为中也对我好好,而且又很厉害,我那样对你,做那么多的错事,你好像也没有怪我,还愿意和我这样说话,刚刚还愿意帮我去热牛奶,是除了征十郎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似乎是因为紧张,小姑娘的语速快的不行,声音也渐渐低了,但中原中也却能清晰的听清的她的话。
一时间,他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无语。
其他的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在这种话里加上一个赤司的名字啊,之前骗他说自己叫赤司夏花还不够吗?
港黑干部一时间有些心累:“那是因为你见得人太少,以后也许会有比我更好的。”
“但那也不是我真心想要的!”
小姑娘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分激动,她有些难过地撇下了头:“我,肯定没办法决定自己到底要嫁给谁啦,父亲不会允许的,我不喜欢这样,我想要,我的意思是,我也不是说,我未来会有更喜欢的人……”
花鸟院夏花显然是太紧张了,她显然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意识到自己词不达意,所以有些无奈气愤地伸手抓了一把自己蓬松的头发。
中原中也第一时间意识到,面前的小姑娘已经以一个很快的速度长大了,成长了,变得更像一个人类了。
他没有打断她的话,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只是用那双蓝色眼睛看向小姑娘,此时,他的眼睛像是平静的,很平静的横滨白日的海,很温柔。
“我是说,我未来很可能没有办法决定自己想要嫁给谁,虽然我的哥哥会帮我,但是,我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父亲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想象不出我会为了一个我可能更喜欢的人反抗父亲。”她顿了顿,“我也不知道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中原中也听懂了她的话,他并不感到快活,相反,他还有些恼火,但这恼火并没有被他表露出来,而是深藏在心,他只是抿了抿唇:“所以,你是觉得,我已经很好,你父亲对我又不算讨厌,所以嫁给我很好吗?”
“不,我的父亲和哥哥现在都不想让我嫁给你。”小姑娘深吸了一口气,中原中也注意到她放在身前的两只手已经紧紧地拧到了一起,“但是,但是,我想为了你反抗我的父亲,就算生气也好,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和你解除婚约。”
啊。
中原中也一下子哑口无言。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一切为什么会发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是,在小姑娘开口的那一刹那,好像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一样,他那些莫名其妙生出的恼怒、落寞,一下子消散了,只剩下一些不太过分的快活。
这样坦白的小姑娘在说出心里话之后又开始忸怩,退缩,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那么,你愿意吗?”
中原中也抿了抿唇,这是件很难为他的事情,现在烦躁的人变成了他,于是他只能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最终憋出一句话:“那你想怎么办呢?就呆在我这里吗?你哥哥很容易就会找到这来的。”
在女方家长不同意的情况下,想要排除万难在一起还是有点棘手的……不过森先生和红叶姐估计会很乐见其成吧?
港黑干部这么想着,完全忘了要拒绝,或者说,根本已经不知道拒绝两个字怎么说了。
“我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今天就去结婚吧。”
又是两道同时发出的声音。
两双颜色很像,又几乎同时从惊讶蕴满笑意的眼睛对视。
小姑娘松了口气。
中原中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没法抑制自己言语间的笑意了。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他叹了口气,转身就要去卧室拿帽子:“那么,现在就出发吧。”
至于花鸟院家接下来怎么做,那就不是他要想的了。
这可是小姑娘自己找上门来的,他既没有引-诱,也算不上拐骗,他只是同意了小姑娘的请求而已。
而且,花鸟院家是花鸟院家,为什么要来管他们中原家的事情?
毕竟,结婚之后,花鸟院夏花就该更名为中原夏花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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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综英美:《他们说我会毁灭世界》
文案:在15岁生日之前,珂赛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被神抛弃的人。
父母双亡,蜷住在舅舅家的逼仄阁楼,被同学孤立排挤,被老师斥责放弃,她落魄的人生仿佛一眼就能望得到底。
然而,在一口气吹灭自己小小的生日蛋糕上的十五根蜡烛之后,奇迹发生了。
大名鼎鼎的钢铁侠找到她,邀请她入学斯塔克和韦恩合办的超级高校。
被佩珀波兹收养,和韦恩家的少爷做同桌,和名为彼得帕克还有乔纳森肯特的同学一起参加摄影比赛,被霹雳火和会做冰玫瑰的波比带着偷溜进酒吧……
她以为自己终于被神眷顾,那昏暗的未来也因此照进了一束又一束的光。
直到那一天……有一个低沉的,恶毒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一场设计,是蜘蛛编好的网,是像她这种未来会毁灭世界的疯子,根本不配拥有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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