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人类的动作停住。
接着还是把他的零食碗拿走了。
不等祝七着急,他带着两个小碗起身去了厨房。
祝七气得咬栏杆。
厨房里,徐景祎把两个小碗洗干净,然后拿出手机又查看一遍徐景卉发来的饲养手册,确定自己没有漏看。
徐景卉今天给他刷屏无数条消息询问仓鼠的情况,就在十分钟前还连刷五六条一样的话:哥,在不在?哥,在不在?哥,在不在?
要不是徐景祎那会儿没看手机,她这复制粘贴粘不过两句,早被扔进小黑屋了。
徐景祎发消息过去:[两个碗,它东西还得分开吃?]
徐景卉飞快回复:[你还知道回我消息!!!]
徐景卉:[对呀!啊我忘记说了,蓝色的碗是吃饭的,粉色的碗是吃零食的,每种零食都要放一点,葵瓜子可以多放几颗,注意时常补货,不要让零食碗空着!]
徐景卉:[放心,乖乖很自律的,不会给多少就吃多少]
徐景卉:[你快给我看看它,照片视频我都要,多拍点给我!]
徐景祎:[不伤心了?]
徐景卉:[不伤心了!我想明白了哥,为那种人难过不值得,连我这样的天之娇女都不好好把握,她亏大了,我还有大好年华,才不要被她耽误呢]
徐景祎勾了勾唇,回复的语气也温和了点:[嗯。]
徐景卉:[所以我的鼠呢!]
徐景祎收起手机,把两个小碗擦干,从吊柜中拿出分装好的口粮。
回到客厅时,笼子里空无一鼠,再一看,原来是躲进小木屋的角落里了,缩成一团,屁股对人。像是在生闷气似的。
徐景卉惯的,气性真大。
他面无表情地想。
祝七听见了脚步声和开门声,但他一动不动,不是很想理徐景祎。
但很快,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偷偷地瞟了一眼——真的是小零食!而且是装在零食碗里的!
祝七眼睛一亮,顿时忘了自己在生气,高兴地奔过去,先挑出来一颗最饱满的葵瓜子藏进小房子里,这才抱起碗里一块磨牙饼慢慢啃。
他虽然不盲目贪嘴,但断了一天零食的感觉真不好受。
好吧,新主人好像也没那么笨。
他也不介意徐景祎一直盯着自己了,甚至友好地冲他叫了一声作为对方给予零食的感谢:“叽。”
当然啦,人类是不可能听懂他说话的。
所以对于徐景祎的不回应和起身离去祝七并不计较。他是只很大度的仓鼠。
人类是一种昼出夜回的生物,而作为一只仓鼠,祝七的生物习性是昼伏夜出的。徐景卉养他时,白天上学,现在徐景祎养他,白天也要上班,甚至有时候回来给他添完粮食、换上一身衣服就又出门了,很晚才会回来。和以前似乎没有区别。
——实际上差别很大。
十几个小时的白昼,祝七也不是总在睡觉的,他保留着在家乡还是兽人时的生物钟,比起普通的仓鼠,他白天会更活跃一些。在前主人家里,徐景卉的父母也很喜欢他,白天徐景卉出门上学后,徐父徐母如果在家,会经常来陪他玩,有时还会把他放出笼子,乐呵呵地看着他在家里四处探索。
徐景祎是独居,他外出后,这间屋子便陷入长久的寂静与冷清。
就算晚上下班回来了,他和祝七也不会有除了喂食和打扫鼠笼以外的任何多余互动,甚至连话都不会多说一句。不像徐景卉,她充满活力,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每天都会向祝七分享自己充满喜怒哀乐的日常生活。
祝七虽然无法和她交流,但每次都听得很认真。
他喜欢徐景卉对他说话时脸上生动的表情,以及每次看见他时幸福开心的样子,那让他对自己的工作感到莫大的满足。
而现在日复一日的无聊中,祝七这才慢慢感受到,他从小到大都没体会过的孤单原来是这样的。
原来换了主人,一只小宠物的生活真的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更难过的是,照这么发展,还怎么养猫呀。
徐景祎没把他扔了都不错了。
祝七惆怅了几天,白天睡得比以前多了,晚上就容易睡不着。
不过他不是只会放任自己郁郁寡欢的鼠,往好了想,徐景祎白天不在家,自己不用时时刻刻都处在工作状态里,那就说明他拥有了大把的摸鱼时光,就连晚上徐景祎入睡后也是。
他越狱得越来越熟练,每天早上徐景祎一走,他就打开笼子四处蹿,把这间宽阔的大房子当成游乐场。除了一些排外气味比较重的地方他的生物本能让他不太敢踏足,别的地方渐渐熟悉得快像他自己家一样了。
玩够了,他会把玩乱的东西都摆回原位,等到徐景祎快回来的时,回到笼子里把自己关好。
祝七就这么自得其乐了大半个月,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赖。
反正他的新主人也不好相处,就当多了个可以免费蹭吃蹭喝的室友吧。反正一年多后工作就结束了,到时候回家休整一下,他可以再来工作。据宠物业的前辈说,待遇是会一次比一次好的,虽然这点还未经科学验证过,更像是一种经验之谈。
这次养不了猫,那就下次吧。
-
“徐总,这是项目部交来的材料,我打印好了。”
“放那吧。”徐景祎说。
“好的。”
秘书回到自己办公桌前继续工作,徐景祎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下班。今天没有应酬,司扬约了他去打羽毛球,但在那之前他得先回家喂仓鼠。
每天固定两顿正餐,添粮的时候顺便换水,保持笼内清洁,外加吃不完的零食。
就这样,那只小东西还不满足。
每天回到家,扑面而来都是那小仓鼠的棉花糖味。
家里一些小物件的摆放也是一看就被挪动过。
徐景卉可没说过她这仓鼠这么霸道,也没听说会越狱占完地盘还知道把自己关回去。
体型不大,心眼还挺多。
但他又不能拿那小东西怎么样,它很狡猾,徐景祎抓不到它的现行,何况就算抓到现行,他也不认为一只小仓鼠能听得懂训诫。再加上,它也没破坏什么东西。
要采取措施的话,要么加固笼子,要么把它连笼带鼠单独关进某个房间里。
当然,也可以双管齐下。
而祝七对此毫不知情,他完成了今日的自娱自乐,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仓鼠笼里,等待徐景祎回家喂饭。
傍晚6:20分,徐景祎和往常一样回到家。平时他会先进房间,如果一会儿还要出门,他会换上合适的衣服;如果不出门了,就会换成休闲的居家服,然后才来换水添粮。
每天都是这样一套雷打不动的固定程序。
然而今天不同,祝七看他进门后便朝这边走过来。
这是要做什么?
哎?把笼子拿起来干什么?要去哪?
怎么进房间了,是要给客厅做大扫除吗?可是客厅也不脏,前天晚上才打扫过,那会儿也没见把笼子拿来这里呀。
仓鼠笼平稳落地。
同时落下的还有徐景祎的告知:“以后你就待在这里。”
祝七歪头看他,什么意思?
然后他就看见徐景祎离开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
“???”
祝七呆滞片刻,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了——怎么有人软禁仓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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