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二手货的人我倒是认识不少，价格也比较亲民，但你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与盛临意并肩坐在公园里，他摆弄着那条爱马仕的项链，疑惑道。
盛临意直接把银行卡上两位数的余额截图给他看。
“那你跟我借钱啊！”宋徊说。
“不还可以吗？”盛临意眨眼。
“可以！”宋徊拍胸脯：“咱俩谁跟谁。”
“算了，我开玩笑的。”盛临意莞尔，“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想要维持一段长久的关系，首先账目一定要清楚，再说我也没到那个地步。”
宋徊似懂非懂。
“你看你为什么被你哥拿捏，还不是因为经济大权不在自己手上。”盛临意笑。
“哦，我好像有点懂了，吃人最短拿人手软是吧？”宋徊说，他翻了翻手机，“我把那人微信号推给你。”
“嗯。”
项链不是多保值的东西，即便是顶奢品牌，二手转卖价格跳水也很大，但好歹也有个几千块，不至于让盛临意短时间内饿死，宋徊推荐的人转账爽快，上门提货后，盛临意拿着到手热乎的小钱钱去市区重新租了个房子。
和从前相比，一个人的生活虽然要操心的事情琐碎，但那种自由和轻松的感觉是无可比拟的，盛临意往不大的新屋里添置了一些奶油色的家具，看着亮堂的屋子整个人心情都好了。
宋徊下了培训班就到他的新家参观，又帮他收了快递，中午盛临意点了两份炒牛河，二人面对面干饭吹牛，盛临意点开手机，发现微信里很是清净，ntg的群里一条新消息都没有。
“他们别是建了个新群。”宋徊叼着勺子说：“这群不要脸的不好意思把你从老群里踢出去，怕你截图又去说他们团队霸凌。”
“几天不见你变聪明了嘛。”盛临意笑。
“我靠，他们这么不要脸你还笑得出来！”宋徊震惊。
“我看过我的合同，这个月到期，完全没有人来跟我谈续约的事情，据我所知，薛梓初和裴艺南他们早已经续过五年合约了。”盛临意不以为意说：“他们早就想把我踢出ntg，不过好消息是，我本来也打算走，这样还省了我交违约金了。”
“那你要是离开ntg不就成自由人了。”宋徊说：“自由人在圈内很难打的过的吧？”
“你也上了这么多堂商务培训课，有没有考虑过自己成立公司？”盛临意道：“哎，要那样的话，你把我签了呗。”
“算了算了，开公司费脑子。”宋徊直挥手。
“你要开公司，经济独立，就能跟你哥pk了。”盛临意说。
“我爹妈和我哥的产业都差点儿给我送出去，我要自己开公司，不得亏的裤衩子都没了。”宋徊说：“还不够我哥嘲笑我的呢，我还是喜欢当咸鱼。”
盛临意劝不动这摆子，无可奈何。
新朋友那里忽然有个红点。
【事务部吕凌凌】申请成为您的好友。
盛临意点了通过。
【事务部吕凌凌】：“你好，临意，我是事务部的吕凌凌，隆哥手里的活儿太多，以后不负责你工作了。”
【事务部吕凌凌】：“合作愉快[笑脸]”。
“这种时候换经纪人啊。”宋徊说。
“嗯。”盛临意点头，唏嘘道：“王隆跑的真快，这样，我下午跟新经纪人碰个头，聊聊以后的工作规划。”
“那我跟你一起去。”宋徊说：“反正我下午也闲着没事。”
跟新经纪人见面没什么好遮掩的，下午三点，盛临意前往ntg公司，在二楼的自由区域，他没看见吕凌凌人。
“不是吧，这就迟到，身为经纪人也太没契约精神了。”宋徊皱眉。
“先别急着下定论。”盛临意给吕凌凌发了消息。
“你在哪儿？”
“在七楼，有点事，稍等。”
“我上来找你吧。”
“不”
盛临意的眉头一皱。
吕凌凌之前的聊天记录都十分规整，说话礼貌，有标点符号收尾。
这个“不”字里，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
盛临意抬头看了眼指示牌，七楼是事务部的办公区域。
“你在这儿等我，我上楼看一眼情况。”他对宋徊说。
“哎！有什么情况好看啊你——”宋徊不明所以，然而不等他喊完，盛临意人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虽然刚做完手术，他的身体较之前羸弱了许多，但好赖也是唱跳男团出身，青年顺着楼梯两步一跨，身若流星。
电梯还没到，他人已经到了。
事务部里进进出出的人看见他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窃窃私语。
“盛临意？！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都被ntg踢出去了吗？五年合约也没找他续......”
“不会是来找王隆的吧？求王隆不要放弃他之类的，毕竟隆哥手上的资源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盛临意目不斜视，他一眼就看见了事务部尽头的办公室，百叶帘呈落下的状态。
“哎——！你去部长办公室做什么呀！”
“盛临意你发什么疯！！不要到处乱跑啊！！”
“砰”一声，盛临意一脚踹开了反锁的门。
他站在门口，看见事务部肥头大耳的鲁部长正将一个年轻的女孩压在办公桌上欲行不轨之事，工牌，腰带以及女孩的手机纷纷散落在地。
鲁部长的兴致被打断，满脸潮红，破口大骂道：“我草！你他妈的！进来不知道敲门——”
盛临意目光如电。
“轰”
青年削瘦的身体里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将鲁部长拎起来贯到墙上，鲁部长创的七荤八素，发出连声哀嚎，盛临意单手拉起吕凌凌，一扭头看见办公室门口挤满了围观群众的脑袋。
“看什么看！还想看你们领导直播性骚扰是吗！”他厉声道。
众人被他吼的一个机灵，作鸟兽散。
“得罪鲁部长，我看他们是不想混了......”有人嘀咕。
盛临意只做不闻，拉着吕凌凌下楼。
宋徊在楼下等的心焦，当瞧见盛临意和吕凌凌时，他惊的下巴落地。
“怎么了这是？打架了？”他望着盛临意凌乱的刘海以及余怒未消的漂亮的脸：“没受伤吧你！”
“等会儿跟你说。”盛临意喘了口气，“外套借用一下。”
“哦。”宋徊回过神来，将自己的运动外套脱了递过去。
盛临意将他的外套披到吕凌凌肩头，裹紧，他听见吕凌凌轻声道：“你跟我想的不一样。”
盛临意没说话，退开几步，彼时宋徊已经将车开到路边。
坐进车里，宋徊道：“啥？你们领导想潜你？”
“好几次了，他都是暗示，我没理他。”吕凌凌抱着手臂，低着头，呼吸急促，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满脸的胶原蛋白，看起来大学还没毕业多久，“然后他就威胁我，说会把公司里最难搞最垃圾的艺人给我带......到时候我没有业绩就会被辞退，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房租水电都等着交，就只能忍着，今天他也是突然发难，我完全没有准备。”
“我靠，意宝，他居然说你是公司里最难搞最垃圾的艺人！”宋徊说。
盛临意坐在副驾驶上没说话，出神的看着窗外。
“意宝？”宋徊喊他。
“去他妈的。”盛临意说。
宋徊：“？？？”
“我知道这种事说出来很脏。”吕凌凌的声音低下去。
“是他们脏，跟你有什么关系？”盛临意皱眉：“我跟你说个故事，从前有个歌手，刚出道的时候只有十九岁，第一次舞台演出就导演被节目堵在洗手间里，按着头让他口，他没同意，把导演打骨折了。”
“啊？什么歌手啊胆子这么大？”宋徊吃惊道。
“第一次舞台打导演......”吕凌凌颤声道：“他不会被封杀吗？”
“一开始他也这么以为，后来他才发现，圈子那么大，一个导演只是一个导演而已。”盛临意说：“这个歌手被打压了半年有余，最后还是红了，红的一发不可收拾，而那个导演，在他红了以后被曝光，彻底销声匿迹。”
“好科幻的故事。”宋徊说。
“科幻什么啊真人真事。”盛临意想揍他。
“不可能，圈子里真有这么厉害的人，我会没听说过？”宋徊说。
盛临意：“。”
“盛临意你真的很不一样。”吕凌凌绞紧了手指，她从口袋里摸出眼镜来擦了擦，重新戴上，“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没有脑子也没有事业心的死同性恋。”
盛临意：“......？”
“裴艺南那种1，恶心到爆炸，骗男骗女，跟薛梓初在公司里公开打啵被监视器拍到好多回了，你居然一直不知道，还为了他在ntg里待那么久！”吕凌凌迎上来，对盛临意发出诘问，“你明明长得好看，嗓音又好听，天天糟践自己，还甘之如饴，我们事务部的人都很奇怪唉！”
盛临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干笑：“......不瞒你说我自己也很奇怪。”
宋徊讷讷道：“吕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戴上眼镜和不戴眼镜判若两人？你以前是学霸吧？”
“是啊，我大学跳了两级，管理学和金融学双学位硕士。”吕凌凌说。
“我就知道！”宋徊龇牙咧嘴：“学霸的气息真的好凛冽啊！”
吕凌凌说着说着，悲从中来，“想我拿了那么多年国家奖学金，居然会沦落到这种境地！我之前一个师兄智商没我高，头发没我多，就比我早毕业两年，现在都已经是圈内大佬的经纪人了！”
“哎呀，学霸都混的这么惨，我们这种学渣却天天吃喝躺平，罪过罪过。”宋徊说。
“所以你真的不考虑注册个公司把我跟吕小姐都收留了么？”盛临意侧目。
“不了不了。”宋徊说。
“咦？”盛临意忽然转头问吕凌凌，“你刚才说裴艺南骗男骗女，女是谁？”
“你不知道吗？”吕凌凌说：“裴艺南这两天摊上大事了，隆哥光忙着公关他的事情才忙的不可开交的。”
“什么事？”盛临意道。
“他之前跟一个叫贾曼的模特搞一夜情，对方怀孕了，现在三个多月，拿着一手资料证据找上门来要说法了。”吕凌凌说。
盛临意一愣，还未说话，肩膀被人扣住。
宋徊浑身散发着诡异的寒气，怒瞪双眼道：“你说......那个女模特叫什么名字？”
“贾曼啊。”吕凌凌在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来给宋徊看，“你可能不知道，她之前还挺有名的，在国外走过一些秀，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封杀了，喏，我有她的照片，你看。”
照片怼脸，宋徊“咕咚”咽了一口唾沫，额角青筋暴露：
“她怀的，居然是ntg裴艺南的孩子。”
下一秒，宋徊脚踩油门，车子飞驰出去。
“他妈的老子现在就去注册公司，吕凌凌，盛临意，你们两个给我支棱起来！！我们三个人一起联手！！”他怒吼道：“击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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