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被牵连嘛。我先走啦,你把咱们认识的事当秘密就行,”艾琳把情况交代清楚,就准备离开。她瞄准地面,跳下去。
“啊!”苏菲吓到抱紧布包,扒着窗台去看——
金发少女不仅毫发无伤,还故意倒走跟她挥手。突然脚下不稳,被绊的身体左摇右晃、双手在空中乱挥,好在手撑空气墙稳住了。
苏菲高悬的心这才放下来,还被这一系列动作逗笑了。
“谢谢你,艾琳,”她心里暖暖的,看着朋友消失在路口,才不舍地关上窗,把布包轻轻放在小桌上,有些疑惑,“……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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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预料的,王国将军非常好见。
爵诺也身材高大,体格壮硕,但眉头紧锁,面色阴沉。他撇撇嘴,“乔拉可尔·米霍克,乔拉可尔城堡的。来挑战我?哼,什么无名之辈。”
但视线落在青年的刀上时,爵诺瞳孔放大,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站起来,吼道,“——哥萨克?你这家伙!你的刀哪来的!”
艾琳也有些好奇,顺着瞄了瞄。她好像之前看迪恩佩戴过?
米霍克这人一向爱说实话,“老师送的。”
“迪、恩!”爵诺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脸色变得极度难看,手臂一挥,“你是他的徒弟,竟然还敢来找我决斗?去把我的重剑拿来。”
视线从刀上移到他脸上,打量这个面孔还有点青涩的年轻人。他冷哼一声,“那个家伙还活着吗?”
“活着。”
艾琳在他旁边笑盈盈地补充,“而且迪恩先生活的有滋有味的,有空耍耍剑,喝点酒什么的,对他有意的女士也挺多。成熟又强大的男人总是很有吸引力的嘛~”
有权、有钱,有异性青睐,简直人生巅峰啊。
爵诺的脸瞬间气成猪肝色。
米霍克嘴角轻轻动一下,视线从爵诺身上转到她身上,又转到墙上挂的画上,皱紧眉头、甚至闭上眼睛来克制笑意。
总算维持住这场决斗的严肃性。
“当年失败的耻辱……我永远铭记于心,”爵诺表情狰狞,“虽然不知道他在那个疙瘩角落里等死,但我会拿你来洗刷!”
两名男仆合力抬着一把大剑过来,他抓起剑柄,“来吧,小鬼!”他身上穿的衣服偏日常,只在一些部位配备了轻甲。但身材高大,再拎上一把巨大的重剑,光站着就气势惊人。
米霍克也拔出刀。
气势对碰下,几个呼吸间,房间里氛围变得剑拔弩张,连站在墙角的女仆也察觉到几分紧张。
“铛——”
重剑和长刀格挡对撞。
米霍克握着刀,冷静地面对着劈来的重剑。他出手沉稳,身手也更灵活。
周围的人纷纷退开,有几个女仆忍不住尖叫了两声。
管家站在角落里,焦虑不安,“侯爵大人,这里是大厅,您不如换一个地方在和对方交战?”
爵诺眉毛竖挑,“闭嘴,我两招就解决他。”
艾琳拉来一把椅子,优哉游哉地坐了下来,淡定地看着刀光交错。
交战几分钟,大厅里变得一片狼藉。
双手重剑以力量见长,但挥动并不算灵活。
米霍克在力量上不落下风,甚至看起来还尚有余力。就看过的几次出手中,他的属性很均衡,各项顶尖的那种均衡。
力量、速度、身法、剑术、战斗的意识。
如果说这几项里能力里,有一两项出众,就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那各个属性都远超常人的米霍克,简直就是个怪物。
她咂咂嘴,“果然强有强的道理,——嗯?”
一抬手,接住飘飞的帽子,可不是昨天刚送给他的吗?看来是带着不太习惯,在需要全力以赴的战斗中无法保持风度。
“先帮他保管一下。”
……
剑术对决掀翻整个大厅,房间里的家具、装饰被撞地乱七八糟。
米霍克甩甩刀上的血,也不管倒下的爵诺、四周慌乱的其他人。
艾琳单手把帽子背在身后,哒哒哒跑过去,递上一块不知道哪里拿出来的毛巾,“呐,擦擦吧。”
他接过毛巾,把刀上的血擦干净。
她趁机垫起尾巴尖,把帽子给他带上,“哼哼~”
米霍克擦刀动作停了一下,也抬手按按帽子,“谢谢。”他把毛巾丢掉,将刀收回刀鞘,“我们走吧。”
管家脸色惨白,看着他们俩离开,立刻指挥人去喊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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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在岛屿西面,和作为王都的小城隔着很远的一段路。两人雇了辆马车和一名车夫。
刚出城,清新的草木和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望无际的蓝天,中世界风格的城市随着马车行驶越来越远。
马车夫是个性格爽朗的中年男人,一出城就滔滔不绝地聊起了天。米霍克不喜欢说话,但艾琳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应和两声。
刚刚战斗时的紧张氛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唱起昨天学到的卡诺王国民谣,风格欢快热烈,马车夫也对这首歌非常熟悉,同样跟着唱起来。
马车驶过平原,路的两边是平旷的荒地,荒地上长着大片的鸡蛋花树,花瓣外白内黄,看起来像是白净可爱的煎蛋。
艾琳胳膊挂在马车的围栏上,眼睛盯着那些花直看。
“停。”米霍克叫住车夫。
马蹄和哐啷哐啷转动的车轮都停了下来。
她脑袋搭在胳膊上,转头去看他,侧脸贴在手臂上,“怎么了?”
“稍等一下,”他跳下马车,朝田野走去,直奔一颗树去,拿着一截开着许多朵花的树枝。
他把开满花的树枝递给她,“有一朵是特别的六瓣。”
“哇!”艾琳笑着接过花,转圈圈看,在顶端侧面发现了他说的那朵六瓣花,“真的哎,你眼神也太好了吧,谢谢~”
车夫会心一笑。
等人重新上来,他大喊一声,“坐稳咯~”马车猛地起步、快速往前奔。
后面两人措不及防,骤然失去重心。
花枝被颠起来,在空中跳来跳去,艾琳手忙脚乱地去抓;米霍克一手撑住自己,另一只手去抓她的手臂,提醒车夫,“慢一点!”
“哈哈哈哈哈——”马车夫心情颇好,也不回头看他们,只是故意放任马儿疯跑,等它自己慢慢速度减缓速度。
他们的手搭在彼此身上。等到晃动渐渐平息,才各自收回。
马车重新变得慢悠悠。
手里的花枝很香,是一种淡淡甜甜、有很自然的香气。
艾琳心情很好,小声哼着歌,是记忆里的一首简单的情歌,单哼唱旋律也很好听。她拨弄着手里满枝的花,偶尔偷偷看两眼他。
米霍克听了一会,问,“这首歌有歌词吗?”
她眨眨眼,“什么?没有吧。”
他看她睁大圆圆的杏眼,表情天真无辜得很。
……又在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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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霍克开着高等级的剑士号,在训练场新手村,虐了一波菜鸟。
艾琳坐在旁边,乐滋滋的看戏。
“实力很不错的剑士啊,”教导剑术的老头评论完,摆摆手,“你们是来看那边上任将军留下的重剑吧?”
“……上任将军留下的重剑?”她摩挲下巴,脑瓜子开始运转,“爵诺的武器也是重剑啊,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你也知道爵诺?”老头敲敲烟斗,“那个家伙是上任将军的弟子,是我的师侄。脾气不小,哼,毛毛躁躁的,一把年纪,还跟个十来岁的混小子一样。”
他嗓子一听就是老烟枪,嘟嘟囔囔地抱怨完混蛋师侄,“行了,跟上来吧。”带着朝旁边的石头房子走去。
学剑的孩子们巴巴地盯着石头房子看,‘想去’的心事全写在脸上。
让人很想逗来玩玩。
艾琳温柔地问:“你们也想去吗?”
一个男孩使劲地点头,“可以让我们跟着一起去吗?”
旁边的女孩嘴巴更甜,“好看的大姐姐~我也想去!”
老头朝他们大吼,“都练剑去!”
一大群人如鸟兽散。
艾琳:“哈哈哈哈——”
……
这座石头房子格外的高大,明明只是一层的建筑,却堪比正常的两三层楼的高度。
老头来慢悠悠地掏出钥匙,对对形状,插进锁里打开。他打开锁,使劲推,才把厚重的石门推开一条缝。
艾琳见状,赶紧站在另一扇门前面帮忙推,“老伯,我来帮你!”
开始她还以为是老头年纪大了,没有力气,所以推不动。上手之后,一发力,这石门几乎纹丝不动。根本不是一般的沉!
她刚压低身体,尾巴贴地。宽大的手掌却按在旁边的石板上。米霍克的身体也跟着靠近。本来这家伙就高大一点,这样近乎覆压在她背后。
那股好闻的淡淡松木香又若隐若现。
……他身上的香水味?不对不对!
就分心品鉴的这一下下,石门已经被推开,里面灰尘飞扬,艾琳赶紧转过脑袋,往后狂退,“咳咳咳——”
米霍克把她搂在怀里,带到三米开外。
对此,老头一无所知。
他看看艾琳,顺口夸一句,“小姑娘有点力气啊。”又神色古怪地打量两眼米霍克。站在后面‘无动于衷,完全不帮忙’也就算了,还不知道为什么就搂着小姑娘。
“咳咳,”她软在他怀里,轻咳两声,红着脸,仰头去看米霍克,他也正巧——
……他这混蛋在看房间里那把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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