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有一个很小的异常信号源。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 普通的地球男性被指出这一点，大概率可能会考虑是不是因为生病了，体内多出来一个什么包块之类的情况。
但是。首先。哈尔乔丹不属于正常的地球人类男性的范畴。
毕竟当初布鲁斯韦恩被曝光的时候还好点, 因为蝙蝠侠本身不属于人类的范畴, 再加上这一大家子蝙蝠们就算是有后代产出很显然也都和布鲁斯韦恩这一个人疯狂瞎搅和。
配合上哥谭独特的人文地理风貌, 和对于蝙蝠侠以及布鲁西宝贝的强烈针对性情感，其他就算有生物学家比较担心蝙蝠侠和人类之间不存在生物生殖隔离可能会导致人类的基因库产生污染, 也多半也就是纠结一下就直接抛之脑后，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闲着没事去纠结。
哈尔乔丹的孩子是凯尔雷纳这一点，当时就算是曝光, 也暂时还没有造成太大的波动。
毕竟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当根深蒂固的一个观念被认可为错误、或者出现和认知情况不符合的时候, 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率先去思考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有锅的甩锅属于下意识的行为，就算不甩锅的也总有其他合理化的推断。
所以对于大多数压根不知道哈尔乔丹是哪路人物，也不知道绿灯侠们真实身份的地球人来说, 他们其实一开始也没那么紧张。
毕竟虽然绿灯侠大部分活跃在海滨城, 最开始也是从海滨城先出现的, 看起来好像是个纯正的地球物种, 但架不住看起来像不代表真的是。
绿灯侠的活跃范围是宇宙也就算了, 就光看活跃在地球上的, 那超人也不是地球人，蝙蝠侠也不是正常人类呢。
嗯, 可能就是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生殖隔离吧。
再加上绿灯侠活动范围大多数都在宇宙，谁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人家就在外面找了个外形姑娘生了个孩子。
至于说凯尔雷纳可能是哈尔乔丹亲自生出来的——
开什么玩笑，难道还有人生没生过孩子自己都不清楚吗？
别的不说, 那棕头发的绿灯侠可是货真价实的地球人类男性啊！
就算是有特殊情况，那多半也是体外基因结合的结果。
地球的人类们如此笃定的想到。
直到现在, 被认可为地球人绿灯的哈尔乔丹，肚子里被检测出了异常信号……
地球人类：“…………”
啊？
什么东西？
海滨城的某公司办公室里，正在吃爆米花的某个姑娘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她迟疑了一下，扭头看向坐在自己隔壁的同事。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二十多岁，长相普通偏上性格也不错，差不多一年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志同道合和他差不多大的男朋友，关系稳定，感情深厚，据说是计划着不久之后就订婚，然后找个时间去领证。
公司里的大家都还挺祝福这两位的来着，也考虑过订婚宴要送什么礼物，结婚前的最后一次单身派对在哪里开。
而众所周知，感情好的情侣们婚前很少有不发生关系的，这位朋友自然也是如此。
姑娘：“…………”
所以说，地球人到底是和其他生物之间不存在生物隔离，还是单纯的这个棕头发的绿灯侠只是因为对象比较特殊所以这样？
“你……你要不要去预约妇产科看看？”
犹豫了片刻，姑娘如此说道：“需要我给你推荐医生吗？”
男同事：“…………”
好离谱的提议啊！
但是好像也没离谱到真的很离谱的程度。
男同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片刻之后，他不是很确定的说：“也行？”
……
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毕竟布鲁斯韦恩能怀孕，巴里艾伦能怀孕，哈尔乔丹有孩子，那和地球人类男性能怀孕完全是两码事。
首先，至少在普世意义上蝙蝠侠不属于地球人类的范畴，其次，一般正常人也不能有神速力，谁也不能保证闪电侠不属于特别的变异性人种，或者干脆就是某种特别的类人生物，就好像氪星人一样。
但有孩子或许不代表亲自生，可肚子里检测出新生命的预告，那基本上距离亲自生就八.九不离十了。
但是，但是为什么啊！
不是，难道说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是下置位，但其实和绿灯侠是上面的那个？
那感觉也不太对劲啊，不说屏幕呈现出来的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布鲁斯韦恩难道不是纯正的地球男性吗？
原来地球男性和地球男性也是可以生小孩的吗？
怎么以前都没听说过？
众人们都开始陷入混乱。
一时间，生物学家们整个宇宙猫猫头大脑旋转，而医院不少反应快的，更是直接临时开辟了单独的一个男性孕检科，里面或多或少都是有着男性伴侣，被意外惊到，秉承着要不然来看看吧，万一呢？的态度过来进行观测的人。
虽然就目前看，一个都没观测出来就是了。
而至于说情况更严重的——哥谭，现在则是全城自发性戒严。
一部分人坚定的认为这绝对是绿灯侠出.轨了的结果，和他们布鲁西宝贝没关系，另一部分人则是更加坚定的认为，这就是他们布鲁西宝贝的崽子。
至于说布鲁西到底为什么能让同为地球人类的男性怀孕——那他都能睡到蝙蝠侠了，他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搞不好可能就是基因污染，因为和蝙蝠侠睡了，被蝙蝠基因入侵，所以不小心在和绿灯侠上.床的时候传播给绿灯侠了呢？
有点道理，但不多。
可惜架不住不少人居然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高。
以至于甚至不需要多久，在这一堆后来人的揣测之中，又诞生了一部分群体。
他们坚定蝙蝠基因具备有传染性，坚决的相信绿灯侠是因为和入侵了蝙蝠基因的布鲁斯韦恩亲密接触，所以才有的孩子。
那也能算得上是蝙蝠侠的血脉。
而如此一来，且不说血脉的纯粹程度，如果蝙蝠基因是可以被传染的，那岂不是说，只要有机会和布鲁西宝贝春风一度，就极有可能也拥有一个蝙蝠侠的孩子？
那岂不是四舍五入，他们也是和蝙蝠侠水果？
可以加入蝙蝠侠这个快乐的大家庭？
就试问整个哥谭有几个人是真的对蝙蝠们无动于衷的？
难道真的有人不想要一个蝙蝠侠的崽子吗？罗宾鸟从很多年之前就是抢手货了啊！
蝙蝠侠他们是睡不到了，毕竟这家伙能忍的很，无情的让人怀疑这家伙根本没有正常的生理需要，也就摸摸解解馋，睡一下基本等于做梦。
但布鲁西不一样啊！
布鲁西超好睡的！颜值在线就有机会啊！
如果蝙蝠基因能传染，如果蝙蝠基因是可以被布鲁西宝贝传递过来的，那岂不是——
布鲁斯：“…………”
正在蝙蝠洞一脸沧桑的看着舆论开始朝着难以想象的地方开始变化的布鲁斯：“…………”
一边同样自闭，似乎灵魂都已经脱壳而出的提姆扭头看向自己的老父亲，“需要发表声明进行舆论控制吗？”
布鲁斯：“…………不。”
主要是也没用啊，就算韦恩集团能迅速做成反应，造成表面上看起来啥问题都没有，难道他还能阻止那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提姆对此深以为然，俨然一副基本已经放弃挣扎的表情：“我觉得也是，没什么用。”
布鲁斯：“…………”
提姆喝了一口咖啡，仿若退休了八百年开始退休的老干部：“那等会儿我让宣传部发个声明，然后就不管了？”
布鲁斯：“…………”
布鲁斯没说话。
没得到回应的提姆下意识扭头：“布鲁斯？”
他看见了布鲁斯被蝙蝠电脑照射，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深沉的表情。
他像是在沉思什么，又像是在斟酌什么。
半天之后，突然开口：“不，也不是不可以干涉一下。”
毕竟堵不如疏，哥谭这群人，没有人会比蝙蝠侠更加了解他们癫起来都能成为什么奇形怪状的家伙。
说到底这件事情，其实放任是不太行的，布鲁斯不用想都知道放任这玩意儿随意去了的结果会是什么——更多的保护，更多的绑架，更多的麻烦。
伤害性不强，但是太耽误事了。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对于屏幕的分析已经到达了一种特殊的程度，平行世界的小乔纳森的存在带来了关键性的线索，而因为越来越多的解析，不义哈尔的到来也带来了突破性的进展。
布鲁斯也是很忙的。
他不能耽误太多的事件在没什么必要的事情上。
但就像是他想的，也是提姆想的那样，表面上澄清是澄清不了的，堵不如疏也得找到疏通的方式。
而这件事情，说难，其实也不算太难。
布鲁斯：“…………”
布鲁斯叹了口气：“澄清一下蝙蝠基因传播的问题，然后再发布一则拍卖通知吧。”
提姆：“？”
提姆不是很懂。
澄清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现在可以说整个世界除了蝙蝠侠自己，就没人能比布鲁斯韦恩和韦恩集团更加能够代表蝙蝠侠。
但问题是：“拍卖什么？”
“随便拍卖什么，被拍卖的物品不是重点。”布鲁斯面色平静的开口：“重点是出价最高的人可以在当晚拥有一个和布鲁斯韦恩共度良宵的机会。”
“哦，”提姆一顿，非常了然：“看起来你又要把你自己拍卖出去了？”
不是什么新鲜的操作，之前布鲁斯自己也搞过几次，毕竟就算不那么富裕，也多的是人愿意省吃俭用就为了和韦恩来一场浪漫的约会，布鲁斯自己也不是很看重这方面，横竖有利于花花公子形象的塑造，也是好事。
至于说拍卖出来的钱则是经由韦恩基金会的手直接捐献给纽约的动物收容所，完美的一个慈善循环。
说到底这种操作其实是老黄历了，也没那么让人意外。
如果把这个当做疏通的方式，提姆也觉得这或许是一个还算不错的方法。
拍卖得到的钱按照惯例不会少，参考现在的情况甚至极有可能更高，总归他们怎么都亏不了，而等韦恩基金会拿到拿到拍卖自家老板换来的钱之后，这些钱就可以被用来阿卡姆的维修，以及最近哥谭以为意外倒塌的建筑的重建。
毕竟外星人入侵纽约，但是哥谭受损最严重也属实带点子离谱，问题在于最要命的是那两个阿斯加德的兄弟很显然那并不具备有足够的地球货币进行赔偿。
所以是的，大头全是韦恩保险在出，韦恩出资维护的建筑到处可见。
在这方面，美元的数量总是不嫌多的。
虚假的高价值存在：韦恩集团的股份。
真实的高价值存在：布鲁斯韦恩本人。
提姆非常认可这一点，对于自家老父亲的魅力，他已经有着很深的了解了。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你问过托马斯没有？”
任性的布鲁西宝贝在老管家不在家的时候当然可以为所欲为，更别提拍卖自己这种老管家都已经快习惯了的操作。
但是现在不一样，家里还有个托马斯韦恩呢。
当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爹的面，儿子把自己给拍卖掉了，虽然说只是一晚上，可这种操作……
提姆真心实意：“你确定托马斯不会生气吗？”
布鲁斯：“…………”
布鲁斯目移了片刻。
“你先发表了声明再说。”最终，他如此说道。
第202章 202
在每一个爹的心脏上面狂跳, 这大概是韦恩家族的传统。
可能只有姑娘们稍微好点，但总体来说风气仍旧堪忧。
布鲁斯基本就是仗着托马斯韦恩对于电子科技产品使用频率不高在钻空子，主打一个知道被发现多少要遭, 但是还是非常我行我素的先斩, 且能不奏就不奏。
放飞。
非常放飞。
而对此, 提姆只想说：干得漂亮！
可以说是随便那么一提供意见，确认蝙蝠侠已经做好了后续极有可能要被老父亲制裁了的准备之后, 就是丝滑的安排了接下来的事情，并……准备好了监控。
只得一提，没有分享给自己的兄弟们。
毕竟有关于蝙蝠侠的独家视频在这个家属于一种特别的高价值通用货币, 就算是提姆，有些时候也是需要自己的兄弟们过来带个班的。
——他是真的不想要继续昏天黑地的处理老父亲的绯闻了！也不需要自己兄弟们看似贴心但离谱至极的保健品大发放了！
再这么下去, 天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控制不住，然后把蝙蝠侠挂路灯。
为了家庭氛围的和谐！
为了这个世界上不出现一个猝死在处理绯闻上的罗宾鸟。
提姆看着韦恩集团的声明发出去之后，就瞬间被引爆差点直接服务器宕机的社交软件, 满足的叹了口气。
好！
看来没过多久, 他就可以准备带着小视频交换他的兄弟们去韦恩大厦上班了！
……
一道视频给了提姆看到自己可以睡个好觉, 放飞休息的希望。
而对于威廉汉德来说, 他自然也是从来没有如此的激动过。
一个怀了孕的哈尔乔丹。
是的, 没人在这个时候会那么简单的觉得所谓的异常信号只可能是一个体内意外的包块——不是说屏幕不会这么放, 只是一般上来说，就算是有, 很显然屏幕不会把这个作为一种信息的重点。
所以这个信号有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概率是个孩子。
一个孩子。
一个生父未知的孩子。
如果说哥谭人迫切的希望这个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布鲁斯韦恩，那么对于威廉汉德甚至可以说是整个黑灯军团来说，他们都希望这个孩子的生父会是塞尼斯托或者圣行者。
所以, 会吗？
会的。
一定会的。
甚至可能会带来更多的惊喜。
屏幕上，艾雅的话几乎是直接造成了一种强.制静音的效果,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哪怕是从头到尾表现的还算是镇定的艾雅本人，都有了一种其妙的无言。
但这种无言不会延续太久。
因为圣行者就要回来了。
哪怕雷蛇有心想要在这里继续停留下去，他现在也不得不在报着把哈尔乔丹带走的想法之下，暂时撤退。
艾雅的到来还需要时间。
而他，也还需要回到欧迪姆星假装自己只是简单的出去散了个心而已。
不是好的选择。
其实雷蛇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选择隐瞒圣行者，但是他仍旧是这么做了。
尤其是特殊信号……
为什么会是特殊信号呢……
雷蛇飞快的往回赶，他几乎是木着脑袋条件反射一般的按照往日的轨迹行动，然后努力的盘坐在地上，闭目静心。
往日里，这样的效果并不算好。
持有灯戒的人必然拥有着和情感光谱所对应的强大的情绪作为主导，绿灯侠不可以失去意志力，蓝.灯不能失去希望，黄灯不能放弃施加恐惧，而红灯……他们的情绪被激化性很高。
这也是雷蛇修心艰难的原因。
往日里，静坐在某一处不被干扰，溶于自然，简直可以说是一种像是在屁.股下面点火的操作，任何一点异动都会激起雷蛇不由自主的情绪波动。
但今天，他罕见的，坐的很平和。
脑子里的事情一串接着一串，太多的信息汇聚，让他几乎很难注意到周围的事情。
直到彻底难以控制疑惑。
“艾雅？”
比之前更小一点的机械蜘蛛爬了出来，声音小小的：“怎么了吗？雷蛇？”
雷蛇的声音更小：“你确定，你之前检测到的是……在腹部的异常信号源吗？”
“是的。”
“会不会其实是偏了，比如说因为受伤内脏暂时移位了，所以……”雷蛇道：“有这种可能吗？”
艾雅：“我很遗憾，雷蛇，没有。”
艾雅微顿，不知道像是在暗示什么，开口道：“而且异常信号源和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一个相似度很高。”
雷蛇：“…………”
雷蛇没有说话了。
周围一时间安静非常，雷蛇的表情在这一瞬间简直像是被清空了一样干净的可怕，却唯独眼睛里的情绪晦涩难明、复杂非常。
艾雅的小蜘蛛顿了顿，朝上爬了爬，爪尖轻轻的碰了碰雷蛇的脸：“怎么了吗？”
雷蛇：“…………不，没什么。”
雷蛇的眼帘微垂。
极其容易被激起的情绪这一刻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像是被短暂的清空，声音在声带里酝酿了一会儿，才带着点干涩的震颤出来。
“那他是……”雷蛇的声音闷闷的：“那他是又怀孕了吗？”
艾雅的小蜘蛛顿了顿，诚实道：“我不知道。”
“异常的信号源有很多种可能，相似的信号源也有被误判的可能性，只是从我的检测结果来说，他现在腹部的信号源确实是和之前的有些相似。”
“但这不能说明他一定就怀孕了。”
艾雅说道。
比起雷蛇，人工智能出身的她在很多情绪方面有着远超一般人的平和，她甚至现在还能极端冷静的分析：“而且就算是怀孕的波频，也不能保证这个孩子一定能顺利的成型。”
这个解释不难懂，事实上就算是艾雅不去详细的解析，屏幕前的普通地球人们也在在这一瞬间或多或少的意识到了什么。
毕竟怀孕不是说突然的肚子里就有一个孩子的，受精卵着床需要一定的时间，而着床之后短期也未必能够被检测出来怀孕，甚至就连检测出来怀孕，也不是说就必然能生的出来。
莫名其妙自己都不知道的状态下突然怀孕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真正的进入孕期负重却不明不白的流掉更是正常的事情。
韦恩集团那么紧张布鲁斯韦恩也就是这个道理，孩子没生出来之前并不算是一个完整的生命，只有当他诞生之后，才能作为一个真正的婴儿和人类存在，才能被称之为有价值的一个部分。
而怀孕期间，总是不能保证意外一定不会发生的。
尤其这是一个绿灯侠，甚至他不久之前才刚从监牢之中被营救出来，修养至今也仍旧状态不好，暂时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陷入了长久的昏迷，也没有清醒的意思。
大人都不一定能安然无恙，何况到现在为止也就只有艾雅这个人工智能才检测出来的可能甚至都不是孩子的受精卵呢？
艾雅戳了戳雷蛇。
小小机械蜘蛛的爪尖做不到更加精细的动作，她只能用如此简单的行动安慰雷蛇。
“别太担心，雷蛇，情况不一定会那么糟糕。或许也可能是因为重伤，所以信号源被干扰了也有可能。”
雷蛇：“…………”
雷蛇：“不用安慰我，艾雅，我知道的。”
雷蛇摸了摸机械小蜘蛛的尖尖，叹了口气：“我只是没想到而已。”
“而且他还受了这么重的伤。”雷蛇道：“哈尔一定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一定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他略有些出神的看着远处的地平线。
有奇怪的白色飞行鸟类被惊起飞过，森林之中能看的见似乎有一块位置有什么大型生物在来回快速移动，带起周围树梢树叶巨大的震颤。
那是圣行者上任有很久的宠物，一只巨大的蠕虫，往日里圣行者会陪着他玩许久的追逐小球的游戏，但今天圣行者离开的比较匆忙，没有陪玩足够的时间，所以蠕虫略有些不太开心的在闹腾。
祥和。
如果只看这里，那是无需多言的祥和。
往日里雷蛇属于这片祥和中不太融洽的一部分，但今天，他表面似乎是融洽了，却心也足够的乱七八糟。
镜头之下，能看的见他紧攥的拳头，指节包裹在红灯的制服之下，也仍旧能透过衣服紧绷的褶皱窥见那不平静的内里。
“我开始怀疑我之前选择隐瞒哈尔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了。”雷蛇突然如此说道。
艾雅：“雷蛇……”
“或许我是不是其实不应该瞒着哈尔。我早该想到有一就有二，但我只是没想到二居然会来的这么快而已。”雷蛇说道：“这一次目标甚至更难确定了，不是吗？”
艾雅微顿。
机械小蜘蛛慢慢的爬到雷蛇的膝盖上，探着头：“虽然信号源不稳定，但是如果选择更精细的仪器进行扫描，或许也能捕捉到更加精确的信息。”
“飞船上有能做到这一点的仪器。”艾雅说：“雷蛇，你不要太担心。”
“我不担心。”
雷蛇说道：“我只是不确定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他遥远的望着此时此刻已经平息下来的森林。
蠕虫大概是玩累了，这会儿又钻回了地底，那一片森林看起来又是安静的样子了。
“圣行者还有至少八个地球时才会回来。”他突然说道：“而艾雅你的飞船会在那之前到达青灯部落的附近。”
艾雅看了看雷蛇的表情：“所以你要提前行动吗？”
艾雅快速的分析了一下情况，开口：“直面的情况下我不能悄无声息的绕开圣行者带走绿灯侠哈尔。而他们的位置所处于青灯部落非常核心的地点，我们很难在采取行动之后不会被锁定目标。”
毕竟一个红灯，一艘绿灯核心能源且速度奇快无比的飞船，这种目标指向太明显了。
艾雅总结：“这有风险。”
雷蛇摇了摇头：“不，我们不会提前行动。”
“我的意思是……”雷蛇顿了顿，像是在斟酌什么，犹豫什么，但最终，他仍就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我打算趁这段时间去地球一趟。”
这听起来实在是很奇怪的事情，毕竟毫无疑问按照哈尔乔丹此时此刻的状态，雷蛇没有任何得当的理由需要前往地球。
总不可能是去找棕头发绿灯侠的家人通知消息的？又或者干脆是知道布鲁斯韦恩和棕头发绿灯侠之间的关系，所以过去算账的？
前者……其实到现在都没几个人确定棕头发绿灯侠到底有没有家人，毕竟知道的人不说，不知道的人压根不知道哈尔乔丹是哪路人物。
而后者……
至少哥谭人能现身说法，他们的确是没有再哥谭境内见过长成这样的红灯，而和绿灯黄灯差不多，红灯也挺显眼的来着。
所以他去地球，他要去哪？
屏幕里，雷蛇遥遥的看向远方，艾雅停在他的膝盖上，似乎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打算去……”
“是的，我打算去看看。”雷蛇说道：“我不能确定我接下来到底要不要告诉哈尔这个消息，但毫无疑问，他一旦知道这个消息，那么上一个存在就不能再被掩饰。”
“我得提前做好准备，或者把他带回来，又或者……”
艾雅默默：“但他不一定还记得你。”
“但我还记得他就够了。”雷蛇还算平静说道：“年龄，住处，性别……或许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没见过我的面，或许他已经不记得我到底是谁，但他到底是我亲手接生的孩子，也是我亲手送出去的孩子。”
雷蛇：“如果我要告诉哈尔真相，那我也不能瞒着他。”
一顿，像是叹息：“或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瞒着他。”
“但那是那时候最好的选择了。”艾雅说道：“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会核算时间，然后在圣行者离开之前提醒你。”
雷蛇：“就现在吧。”
他站起身来。
有水珠从身边的草叶子上滴落下来，然后发出细微的声响，雷蛇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却意外的没有立刻出发，而是在此之前，做了一个相当出乎人预料的举动。
他用通讯，联系了一个几乎所有旁观的人都没想到的家伙。
凯尔雷纳。
此时此刻就像是在谈论什么，但是被突然的通讯打断，接通的时候看起来还有点犹豫的情绪的残留。
但他反应很快，在意识到通讯对面是谁的第一时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雷蛇？”
凯尔雷纳的声音压低了点，但仍旧很清楚：“怎么了吗？发生了什么？”
“我要去地球。”
雷蛇如此说道，直截了当：“我打算去见见西蒙巴兹。”
通讯那边，雷蛇话音落下的瞬间，凯尔雷纳的表情突然就这么僵住了。
第203章 203
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此时此刻屏幕中凯尔雷纳僵硬的神色。
像是饮用水快要用完, 但却意外在沙漠之中发现了地图上没有记载的绿洲，靠近却又惊觉这地方不过是海市蜃楼的旅人。
绝望不至于，因为饮用水还有, 远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失望也不至于, 因为本就是意外惊喜, 有很好，没有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干涉不了正常情况太多。
凯尔雷纳的情绪，更多的是意外。
或者说明明其实已经有所预感，知道事情迟早是这样, 但仍旧不知道为什么保持有希望，却又突然提前希望落空的状态。
他的表情在通讯对面, 屏幕之中，僵硬了几秒的功夫。
有那么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浅浅的“嗯。”了一声, 随后再有个几秒, 才像是不经意的突然开口询问：“怎么突然想起来去见西蒙巴兹？”
凯尔微顿, 像是下意识的补充：“我是说, 他现在应该不在地球上。”
雷蛇没有注意到凯尔的异常, 大概是因为他此时此刻也处于心绪不宁的状态, 心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得太多，所以看起来多少也有点注意力不集中。
他有些惊讶于凯尔的回答：“不在地球？”
凯尔点点头：“对, 暂时应该是不在。”
“他这一阵子跟着杰西卡一起出任务了，离开地球差不多有一阵子了。”凯尔说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找西蒙？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雷蛇：“是有一点事情。”
雷蛇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或者, 你知道他大概去哪了吗？”
凯尔：“抱歉。”
凯尔道：“他们的任务是单独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事实上我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上西蒙了。”
“不过他和哈尔的关系挺不错的，你没有试着联系过哈尔问问吗？可能哈尔能联系上也说不准。”凯尔说道。
但雷蛇只是摇了摇头：“哈尔联系不上。”
他是如此的笃定，就好像无需去确认什么，直截了当的就得到了一个堪称是必然的结果。
凯尔雷纳不傻。
他和雷蛇不是很熟，但是清楚雷蛇和哈尔关系不错，而能让雷蛇这么清楚哈尔也联系不上……
“哈尔已经联系过了？”凯尔问。
“没有。”雷蛇没有隐瞒的意思，“但这事和哈尔有关系。”
凯尔：“…………”
凯尔微顿：“那如果不是隐秘的事情，你介意和我说一下大概情况吗？或许我也可以帮得上忙也说不定——我最近不是很忙，能回地球一段时间。或者之后见到西蒙了也可以帮你传个话？”
雷蛇：“…………”
雷蛇：“不用了，之后再说吧。”
凯尔也不强求：“好。”
他看起来出乎意料的配合，如果不是因为通讯下的看不见的地方，指尖已经不受控制的用力到有些泛白，看起来似乎真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凯尔半点也没有追问，贴心的保留了双方的空间：“那我之后如果联系上了西蒙，会告诉他你在找他的。”
雷蛇略一点头：“好。”
话题在这里彻底到达了尾声。
只是在彻底结束通讯之前，凯尔到底还是没忍住自己的疑惑，问了一句：“哈尔现在情况还好吗？”
雷蛇微顿。
“他挺好的。”他说。
通讯被切断，虚拟的人影彻底的消散。
只是凯尔的心情却并没有因为雷蛇的一句“他挺好的”而有半分的欣喜。
原本通讯还开启的时候看起来还算平稳的表情这一刻彻底低沉了下来，凯尔沉默着走回了之前的地方。
斯图尔特有点事情在不久之前已经离开了，余下一个盖加德纳正好最近没什么事又看不过凯尔的状态，还在那里等着。
他算是目睹了凯尔从情绪还算可以到情绪彻底低落的整个过程。
“怎么了？”
盖加德纳凑过来拍拍凯尔的肩膀，问：“发生了什么？”
凯尔：“……”
凯尔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
像是在思考什么，又或者是不知道该怎么把问题说出口，半天之后，他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甚至听起来很莫名的问题：“你了解西蒙吗？”
盖加德纳：“谁？”
盖加德纳反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西蒙巴兹？”
凯尔：“对。”
他顿了顿：“刚刚雷蛇问我西蒙在不在地球上，好像是哈尔找他有事，不过西蒙和杰西卡出去出任务了，所以……”
盖加德纳差不多有点回过味来了。
就看着凯尔有点犹犹豫豫的：“哈尔和西蒙的关系，好像很不错。”
盖加德纳：“…………”
盖加德纳真心实意：“要我说你和乔丹关系也不错？”
“你怎么突然开始纠结这个。”
盖加德纳半开玩笑：“突然开始在乎家庭地位了？”
凯尔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很显然也是觉得自己是挺无聊的，突然在乎这个，他下意识地：“不是，我只是……”
凯尔顿了顿：“西蒙给我的感觉有点奇怪。”
“嗯哼。”盖加德纳：“所以你不是突然才对他有兴趣的？也不是因为乔丹要找他所以才突然想问他的情况？”
凯尔：“……我不知道。”
盖加德纳：“好了，不知道也没什么。要我说任何一个刚知道自己家庭关系的人都不可能对自己的父亲完全不在意，况且乔丹已经有一段时间和你没见面了。”
“我明白，我了解。”盖加德纳拍了拍凯尔雷纳的肩膀：“不过我估计是不能给你在这方面提供什么信息了。”
“我对西蒙巴兹这个人也不是很了解。”盖加德纳说道：“你要想知道西蒙巴兹的事情还不如去问问巴迪。”
“据说当时西蒙巴兹被选为绿灯侠的时候，巴迪可是目睹了全程。”盖加德纳道：“不过不算太巧，他好像也有事暂时不在1014扇区境内，所以可能你联系上他也得有一阵子了。”
凯尔雷纳点头：“好，我知道了。”
盖加德纳难得贴心的谈心安抚道：“别太担心，就算是你一直不打算说其实也没什么，没准备好就等准备好了再说。”
“不过要我说我觉得其实你的担心可能没什么必要，乔丹不是那种会特别排斥你是他的儿子的情况的人，虽然估计会惊讶一阵子，但是之后搞不好他还挺美呢。”盖加德纳说道：“你也别想太多。”
凯尔雷纳勉强点头：“我尽量。”
盖加德纳见状也没再劝，毕竟很多事情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个中滋味，他虽然急着，觉得凯尔雷纳磨磨唧唧半天在这儿还不如直接莽上去说完了拉倒。
毕竟如果真打算一直瞒着也就算了，既然有准备认亲，那对方承不承认的至少也得有个开始，不然一直连起步都没有，谈什么冲刺。
可但如果凯尔雷纳真不愿意，他倒也不是非要人家去干这事儿的人。
说到底，这到底是凯尔自己的选择。
盖加德纳拍了拍凯尔的肩膀，不再继续说一些催促的话题。
而凯尔则是略有些出神的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镜头的时间在此之后开始飞快的拉扯进度条。
对于镜头外的人，他们所能看到的，只有在那之后不久，盖加德纳和凯尔雷纳分开，另一边的雷蛇则是放弃前往地球，长久的静坐，等待着艾雅的通知。
直到时间的加速停止，镜头停在划过天空的绿色身影之上。
之前还在OA的凯尔雷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地球，沉默着，犹豫着，最终落在了某一处房间的门外。
这里大概是个办公室，周围都被马赛克给糊上了，所有能够辨认这里的位置的标志性特征全部都被隐去。
门被凯尔推开，阳光洒金屋里。
靠近窗户的位置，背对着光，能看的见一个女性的身影。
对于熟悉的人而言，他们几乎是可以清晰的辨认出这个女性的身份是卡萝费里斯，但对于对真相一无所知的人而言，因为没有照射进全脸，他们只大概能分辨得出，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性。
凯尔推门的动静惊动了她。
对方似乎是抬起了头：“？”
“你来找哈尔？”她询问道。
被【哔——】和谐掉的名字没有影响观众理解指向目标到底是谁，毕竟凯尔雷纳的表情其实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他还是没有消息吗？”凯尔问道。
卡萝摇了摇头：“没有。”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我了，简直像是在这个宇宙原地消失了一样，这个混蛋。”卡萝抱怨：“不过你知道，他总是会干出这种事情。”
凯尔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片刻之后，略有些犹豫：“之前哈尔好像是带了个新人？”
卡萝：“你是说西蒙巴兹？”
卡萝点头：“他是带了西蒙一段时间，不过后来有别的任务，西蒙就暂时单干了。”
“所以你是想来找西蒙的？”卡萝问。
凯尔摇摇头：“不是。”
“我只是想要见见他。”凯尔随口扯了一个一听就很不走心的理由：“毕竟都是同事，得有多点了解。”
卡萝：“…………”
卡萝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你知道你其实不说我也不会深究原因的对吧？”
凯尔：“…………抱歉。”
凯尔尴尬的笑了一下。
“所以你知道他吗？”凯尔问。
卡萝整理了一下手边的文件：“不算了解，我和他也不是很熟，不过大概的印象还是有的。”
凯尔：“比如？”
“比如你和他其实有点像？”
“有点……像？”
“审美什么的吧。”卡萝道：“你们的面罩款式有点特别的相似来着？不过各有各的风格，也就乍一看稍微有点类似。”
凯尔：“…………”
“初期对自己不算太自信大概也算。”卡萝道：“要我说你要真的想要了解他，不如之后找个时间见一面，毕竟其他人的印象只是其他人的印象而已。”
凯尔没接这句话，他微顿：“那你对雷蛇熟悉吗？他最近……好像在找西蒙。”
卡萝：“？”
卡萝：“也不算太熟。”
凯尔卡壳了一下，略有些慢吞吞的：“那你觉得西蒙和雷蛇给你的感觉像吗？”
卡萝：“…………”
这下卡萝收拾东西的手就彻底停住了。
她放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的，仔细的回头上上下下的看了一边凯尔，眉头紧皱：“这很重要？”
“啊……或许吧……”
凯尔的目光飘忽不定，语气恍惚：“我只是突然有一种猜测，不太能确定而已。”
卡萝沉默两秒：“行。”
卡萝：“如果你要非要知道这个，那我确实是能给你答案。”
“至少以我自己的角度来看，他们基本没什么相似度。”卡萝说出自己的感触：“说到底其实如果不是你问出这个问题，我甚至不觉得雷蛇会认识西蒙。”
“但有些时候总有些真相隐藏在看起来不可能的问题之下。”
凯尔道：“不过……或许是我想错了也说不定。”
环境一时间安静的让人有些窒息，凯尔静静地沉默了良久。
卡萝也没有催他，保持着几乎同等的安静。
直到数秒之后。
凯尔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吧，或许是我真的想多了。”
“所以？”
“所以之后我会去找西蒙谈谈，”凯尔说道：“不管怎么样你说的是对的，我总得亲自去接触他才能得到答案。”
而那至少不会比现在的猜测更加糟糕了。
默默地闭上眼睛，凯尔终于做好了决定。
而另一边，此时此刻距离圣行者离开青灯部落也不过只有十几分钟的接线，艾雅安静的在阿宾苏的秘密居所内充当着本就存在于这里的小摆件，细数着时间。
欧迪姆星尚，雷蛇也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不管如何，当异常信号源出现在哈尔乔丹腹部并被检测到开始，就注定了雷蛇和艾雅必须带着哈尔乔丹离开。
“不管最终是否要告诉他真相，哈尔的情况在他自己做好准备之前绝对不能被其他任何人知道。”
雷蛇安静的悬浮在空中，和艾雅说道：“我现在只希望不管是留下还是打掉，至少我的手艺还没有生疏到忘记该怎么操作的地步。”
艾雅：“别担心雷蛇，我会帮你。”
“我知道的，艾雅。”雷蛇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但不管怎么说，在此之前，我会弄清楚这一次到底是谁对哈尔乔丹动了手。”
“我只希望……”
“我只希望这一次不要再是塞尼斯托。”
微不可闻的声音消散在风里，在最后的准备时间停止之后，雷蛇迅速的飞离了欧迪姆星。
第204章 204
偷人的行动, 进行的快速且几乎毫无破绽。
青灯部落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地方，而阿宾苏的秘密居所更是秘密中的秘密，开启的首要条件甚至是哈尔乔丹的血液, 多重叠加之下, 不提圣行者, 就算是青女，恐怕也没想过居然会有人悄无声息的跑进来。
雷蛇背着哈尔起身的时候, 动作快且娴熟。
艾雅曾经是绿灯军团研发的速度最快的飞船之中的人工智能，虽然之后因为种种缘故存在的机体损毁，但配合上在之后获取的众多的技术重新塑造, 她现在所操控的这一架飞船，有着比之前更甚的速度。
自带的隐密功能配合上单体跃迁, 雷蛇偷人偷的悄无声息。
没有任何人发现对方来过且离开，就算是此时此刻已经回到欧迪姆星的圣行者，都暂时还没有意识到雷蛇的消失意味着什么。
信息差和时间差, 给雷蛇争取了很多操作的机会。
艾雅的飞船上, 镜头里, 哈尔乔丹静静的躺在仪器的平台上, 看起来面容带着不甚明显的憔悴和苍白。
雷蛇坐在一边紧张的等着。
因为已经回到飞船内部, 大部分.身体都在这里, 艾雅已经从之前更加方面隐匿的机械小蜘蛛集合成了她大多数时候所呈现的样子。
更换了没多久的新涂料在灯光下发散着莹润漂亮的光泽，艾雅认真的操控着屏幕。
让一群地球人看不太懂的机械设备在哈尔乔丹的身体上飞来飞去, 用蓝色的光线从头到脚的扫描，然后具现化出一个虚拟的建模，周围配上无数流速飞快, 但让人不明所以的信息。
屏幕非常贴心的没有给这些信息打码。
可惜的是大多数地球人显而易见看不太懂，而就算是有能看得懂的地球人, 这会儿也没多少时间来看。
不过好在，看不懂的其实也不只有地球人，雷蛇在旁边紧张的观察许久，直到一群检测仪器挨个的飞回原来的位置，终于忍不住开口：“哈尔怎么样？”
“绿灯侠哈尔的腹部异常信号源已经被确定并非成型的受精卵，目前的确不在孕期。”
出乎意料，但多少是让人松了口气的回答。
雷蛇看起来安心了一点，但很快，他意识到这句话不太对劲，因为艾雅没有紧跟着表述异常信号源的情况。
大概是因为某种特殊的预感，雷蛇下意识的开口：“所以这算是好事？”
艾雅摇摇头：“不。这反而更糟糕。”
“异常信号源异常的原因不是因为怀孕，而是因为受精卵正在形成，但地球人类男性个体的身体内正常情况下并不具备有孕育后代的器官，所以在抽取绿灯侠哈尔的部分.身体的血肉，并试图短期造就合适的孕育环境。”
“这其实属于正常情况。”艾雅说道：“常态化下应该是属于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对个体的损伤几乎等同于没有，但是绿灯侠哈尔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好，而在这个受精卵的发育速度太快，有着近乎本能的附着要求。”
所以这就是最致命的地方。
任何人在这一刻都下意识的意识到了什么。
而艾雅随后的话肯定了这一点：“快要成型的受精卵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衰败，为了避免在身体恢复过程中不成为异常的一环被排斥出去，它会遵循生物本能的加速孕育环境的形成，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雷蛇：“…………”
雷蛇下意识的看向哈尔。
棕色头发的绿灯此时此刻简直就像是失血过多一般，在灯光之下，脸色是近乎可怕的苍白。
“所以我之前感知到的失温不是错觉？”
雷蛇下意识的喃喃，他猛地抬头：“那有办法强行打掉这个未成型的受精卵吗？”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诞生问题的源头，简单粗暴，但不得不说这一定理在任何时候都足够的有效。
艾雅摇摇头：“不太行。”
艾雅也显得很为难，她很明显已经考虑过这个可能，不过因为种种因素放弃了而已。
她解释：“基因的另一个提供人很显然并非是人类的个体，本来这种跨越种族的结合就会很危险，被提供的基因还过于霸道，贸然打掉，可能会出现更糟糕的变化。”
“如果一定要打，至少要等着床成功。”艾雅提出当前分析最合理的结果。
“但现在的问题是哈尔不一定能坚持到那个时候。”雷蛇的表情非常难看：“该死，所以这个基因提供者到底是谁？”
艾雅：“很抱歉，雷蛇，我没有办法从检测得到结果。”
微顿，又补充：“但波动非常奇怪，事实上如果不是很早之前绿灯侠哈尔有过在我这里的孕期监测记录，我并不会简单的把这个异常信号源判定为受精卵。”
“它的死气……”艾雅加重了一点语气：“非常浓郁。”
而很显然受精卵应该属于一种活体，就算不能完全的被称为一个生命，但至少作为细胞的角度，不应当会有这种浓郁的死气。
这也是为什么信号源异常的非常奇怪的缘故。
可现在，已经没办法深究太多。
“我们的时间不会很久。”艾雅旁边的监测数据上，能看得到哈尔乔丹的身体数值在以飞快的速度进行变化，就算是人工智能，都多少带了点急切的味道。
“如果在这么继续下去，绿灯侠哈尔的情况会很危险。”
艾雅说道：“昏迷沉睡的确补充了一部分他的精力，但也仅仅只能满足初期精神方面的需求，承受不了直接在腹部虚拟出一个合适的孕育空间的抽取代价。”
“至少就现在，他需要输血。”
艾雅强调：“输很多血。”
“就检测结果来看，同型号的血液应该可以达到不错的效果，最次也至少要是不会产生排斥的血源。”
艾雅顿了顿：“雷蛇，我们得去一趟地球。”
毕竟哈尔乔丹是地球人，也只有地球上会有和他同源同型号，甚至是不产生排斥的最基础的合适的血液。
哈尔乔丹这时候最不能经得起的就是波折。
雷蛇很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同意的无比快速。
可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就成功。
或许雷蛇到达地球之后可能还会纠结于到那里寻找合适的血源，甚至可能因此去找到熟悉的人，比如说正义联盟，比如说凯尔，再比如说西蒙，寻求一点帮助。
但在那之前，他需要更加关注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迪斯魄厉斯。
艾雅的检测更多的作用在哈尔乔丹的腹部，而结论太过让人震惊再加上敌人几乎是有意识的藏匿，她没能发现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在艾雅和雷蛇离开出去商量事情的时候，镜头之下，黄色的光线悄无声息的在昏迷不醒的哈尔身上闪了一下。
重伤，昏迷状态下的疗养，圣行者的选择……但最终决定哈尔一直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是迪斯魄厉斯的干扰。
暴.君虫是极其危险的黄灯魔，有过泯灭一个扇区内大半星球的辉煌历史，杀人，对他来说是在简单不过的事情。所以把控自己不要把哈尔乔丹搞死，仅仅只是昏迷，对他来说属实是有点技术含量的事情。
不过好在不是一无所获。
迪斯魄厉斯严肃的盯着昏睡中的哈尔乔丹，之前艾雅和雷蛇说的话，他在哈尔乔丹的身体里也算是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现在的哈尔乔丹的状态意味着什么。
让他清醒是不太可能的了，主要是清醒状态的哈尔乔丹远比昏迷着的难缠一万倍，只要这个绿灯一醒，到时候就不是他一个人能摁得住的。
尤其是还有个受精卵。
就是不知道是谁的种。
迪斯魄厉斯说实话是真的很烦的，他很显然是想要把这个受精卵当成是塞尼斯托的崽子，但是死气显然不该是塞尼斯托应该有的东西，所以也就只能把这个讨厌的玩意儿定义为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
如果不是艾雅首肯，迪斯魄厉斯少不了要在肚子里直接给搞掉，但现在只能忍着。
不过好在不是一无所获。
镜头之中，能看的见小小的黄灯对着棕头发的绿灯侠沉默许久，末了，像是终于决定了什么一般，他迅速的给此时此刻勉强按耐住打上门去的黄灯魔们去了一个信息。
哈尔乔丹被搞成这样，肚子里还有个野种，这事儿估计他们到塞尼斯托那边，被知道是讨不了好了。
但好在还有机会。
“西蒙巴兹，新上任没多久的绿灯侠，”迪斯魄厉斯说道：“他是塞尼斯托的孩子，我们必须要在塞尼斯托回来之前把他带回科瓦德！”
……
此时此刻远在其他星系正在和杰西卡出任务间隙聊天的西蒙巴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一边，前权戒者现绿灯侠杰西卡看着自己新上任的搭档和领路人，察觉到了对方毫无缘由的一抖。
“怎么了吗？”杰西卡问道。
西蒙：“没事。”
他摇摇头，也没把这种奇怪的后背麻麻的感觉放在心上，主要是最近一段时间这感觉实在是太频繁了，警惕了这么些天了，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自然的看向杰西卡，接上了他们之前的话题：“对了，你之前说你想了解了解哈尔？”
杰西卡点点头：“对的。”
杰西卡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你难道不想更多一点的了解他吗？”
西蒙巴兹：“…………”
这倒也是。
“好吧，我也想。”
西蒙巴兹懂了。
但他顿了顿：“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说起来我们初次见面的情况还不算太好来着。”
杰西卡了然：“哦，我知道，你也是传奇故事中的一个部分嘛。”
“也不算传奇……”
西蒙巴兹道：“我其实那个时候很慌乱，毕竟我之前，嗯，生活的不太好，我们初见之前，我甚至正在准备进行犯罪活动。”
“然后突然就被灯戒选中了。”西蒙巴兹回忆，他有点讪讪：“然后还和正义联盟发生了冲突，我当时都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情况。”
杰西卡：“哦。”
杰西卡好奇：“所以你们就是这么见面的？”
西蒙巴兹：“不是。”
西蒙巴兹：“我们是在死亡之地见面的。”
西蒙巴兹尴尬：“然后我还带了把枪进去。”
杰西卡眨眨眼：“所以你打了哈尔乔丹？”
“那没有。”
西蒙巴兹摇头。
犹豫了一下：“但是我打了塞尼斯托。”
杰西卡：“啊……”
西蒙巴兹自闭捂脸：“所以我其实现在都有点不好意思见哈尔，主要是，总感觉当着面把自己人打了，带点心虚来着——尤其是那会儿我好像还给他们岌岌可危的关系加了一把火。”
杰西卡：“啊？”
杰西卡茫然：“你不是打的塞尼斯托吗？”
“对啊。”
“所以那为什么是把自己人打了？”杰西卡看起来更不懂了：“而且为什么是给岌岌可危的关系加了一把火——他们之间本来不是除了敌对也没什么关系吗？”
西蒙：“啊？”
西蒙也懵了：“没吧。”
西蒙震惊：“塞尼斯托不是半个自己人吗？他不是在和哈尔乔丹谈恋爱吗？？？”
杰西卡大惊：“啊？？？他什么时候是半个自己人的？我没听说他俩谈恋爱啊！”
“可……可我看到他们都……都……”西蒙尴尬：“不是，难道海滨城人，或者说科鲁加人有什么在危急关头用身体解决问题的习俗吗？”
杰西卡：“…………”
杰西卡：“…………”
西蒙尴尬的看起来要掉色了：“就，那啥了嘛。”
西蒙吭哧吭哧的说：“不然那你以为为啥塞尼斯托先出的死亡之地啊……”
杰西卡：“…………”
这一刻，屏幕内外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杰西卡已然开始簌簌掉皮的表情。
第205章 205
别说是杰西卡了, 这一刻，就连屏幕外的威廉汉德都要掉皮了。
只是不同的事，杰西卡是因为震惊掉皮, 而威廉汉德——他是震惊中带着离谱, 离谱中带着愤怒, 愤怒中带着‘卧槽，还有这种操作’‘你们都在死亡之地这种神圣的地方瞎搞什么啊！’的扭曲。
杰西卡几乎是一说死亡之地, 一说塞尼斯托和哈尔乔丹，威廉汉德就反应过来这都是个什么情况了。
就当初科鲁加毁灭那事儿呗。
威廉汉德当时也在现场，那件事也是西蒙巴兹成为绿灯侠的起源。
只是死亡之地不是说谁都能进的, 哈尔乔丹那会和塞尼斯托两个人情况特殊，都还没死, 但是在死亡之地里面。
乌漆嘛黑的，最后还是西蒙巴兹进入，才带来了转机。
在那一场事件里, 哈尔乔丹佐证了自己最伟大的黑灯的身份, 黑灯的亮相伴随着黑死帝一起, 别的不说, 威廉汉德那会儿可嫉妒了。
只是在大家的普遍认知中, 那会儿战场都严肃到那种程度了, 科鲁加人那会儿虽然还没大面积死亡，但是战场已经进入了开始真挥洒热血战斗了, 再怎么样，死亡之地里面的灯戒二选一，也应该是激烈, 或者针锋相对的。
里面的气氛至少也应该是凝重的，再不济至少也得有点严肃在里头。
结果好家伙, 你现在和他说当初塞尼斯托和哈尔乔丹的确是因为灯戒的缘故产生了冲突，但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根本不像是大家想象中的那样用拳头解决问题，而是更加离谱的选择了用身体——
也对哈，妖精打架怎么不算是一种另类打架呢。
威廉汉德：“…………”
威廉汉德头冒青筋。
哈尔乔丹你个到处瞎搞的混蛋！
那行了，这肚子里的受精卵是谁的都不用问了，又是死气又是非地球的基因提供者，谁能正好满足这俩条件啊！那总不能是黑死帝吧！
威廉汉德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颤抖。
妈的，心中的圣地有被玷污到。
可偏偏又不能多说什么，毕竟这事儿都是昨日黄花，过去都不知道多久了，现在纠结起来又有什么用！？
威廉汉德在内心第一万次咒骂哈尔乔丹这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在宇宙里四处留情还不分场合乱搞的家伙。
悲痛，切实的悲痛。
悲伤好像一种难以被克制的情绪灌入身体。
如果不是威廉汉德已经是一具凉凉的黑灯尸，且已经凉了很久，且对死亡爱的深沉，搞不好他甚至能超越之后因为婚礼现场惨遭抛弃而诞生的某位全新灯戒持有者，率先成为悲伤这一情感的头一个灯戒持有人。
怎么会有这种事啊！
威廉汉德恨不得在坟地里刨个百八十具尸体，每一个都头顶‘哈尔乔丹，你他.妈坏事做尽！’的横幅进行全宇宙游街。
但是不行。
他不能这么搞。
虽然说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哈尔乔丹和塞尼斯托在死亡之地瞎胡搞，但他仍然不能这么搞。
当没看见吧。
要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只要我假装不知道，那这事儿就可以没有发生！
威廉汉德死死的咬着牙攥着拳头，看着屏幕熄灭，恶狠狠的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飞快的深吸了一口气，给报社老板去了一条通讯：“我有大新闻！比之前大得多的大新闻！我也还有资金！远超乎你想象的资金！”
报社老板：“…………”
报社老板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但是他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而他最擅长的就是抓住好机会。
于是他搓搓手：“那您的意思是……”
“给我加大宣传！不惜一切的加大宣传！就用我等会儿的信息情报，用最大的能力，给我铺天盖地的宣传！”
反正死亡之地都已经被玷污了，过去的事情不能挽回，那现在这件事情就一定要给他榨取出剩余的价值来！
威廉汉德恨恨的咬牙：“我要让全宇宙都知道哈尔乔丹和塞尼斯托这两个人情比金坚！！！”
……
一场直播下来，威廉汉德可以说是咬紧了牙关要成为宇宙最杰出的哈尔乔丹恋情造谣大师。
而相对比之下，此时此刻正在塞尼斯托军团驻扎地，背锅了本世界哈尔乔丹和虚假绯闻，被恨得牙痒痒的不义哈尔，情况也完全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不会有什么事情会比深入敌人内部更加让人觉得纠结的了。
虽然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塞尼斯托军团很显然并不至于对不义哈尔做出什么伤害性举动，但有些时候，伤害也并不只有肉.体上的，精神上的伤害同样让人痛苦且深感难熬。
在塞尼斯托军团执着于安置好不义哈尔乔丹，加强防御避免人偷偷跑掉，的同时，几乎是每天都有跑去试图让不义哈尔明白自家BOSS到底是有多么好多么适合作为一个乔丹的家庭归属的黄灯魔。
主打一个试图用言语来说服固执的黄色萤火虫，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习的话术，短短数个人下来，不义哈尔简直都没办法分得清楚自己知道的塞尼斯托和他们嘴里的塞尼斯托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你说出来啊！”
阿奇洛每天一趟的跑过来面对不义哈尔，脸上是不知道在急什么，但就是急得不得了的催婚父母的痛心疾首：“吾主到底有哪里是让你就这么抗拒吧！”
“你们难道不都已经情投意合了吗！？”
一边迫不及待过来看戏，觉得关着不义哈尔的房间简直是比外面有意思一百倍的德兹特雷弗斯一边美滋滋的吃瓜，一边也跟着插话：“是啊是啊，都情投意合了还纠结什么，早点结婚呗。”
德兹特雷弗斯非常投入的用一种几乎在咏唱的语气开口：“塞尼斯托对你多好啊！还能白捡一个闺女，难道不香吗？”
不义哈尔：“…………”
不义哈尔对此简直可以说是有苦难言。
他就真想一巴掌把这群人打出去算了，尤其是那个特雷弗斯，明摆着就是过来看戏的，谁来都有这个人在里面瞎掺和。
可偏偏这事情他也不能代替本世界的哈尔乔丹做出任何反馈，就只能每天仿佛被催婚八百遍的不婚主义者，面对着简直比家长还积极的黄灯军团成员，含含糊糊的乱七八糟的应和。
但有些时候，一次两次的搪塞可能还稍微好点，次数多了，就算是没什么脑子的人也不至于真的完全看不出来。
尤其是阿奇洛这个家伙，脑子不是很多，武夫属性远超其他属性，办事直接又莽撞，一次两次就有点不太耐烦的征兆，之前忍着纯粹是因为塞尼斯托的余威。
可说到底塞尼斯托本人不在这里，所以就算是余威也多少够呛。
他凶恶的眼珠子盯着不义哈尔的脸，态度看起来急躁又不耐烦：“不行！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
主要是这马上全宇宙有关于塞尼斯托和哈尔乔丹是宇宙婚礼哪天办理都开始传的有声有色，结果当事人吱都不吱一声，这谁能不急？
阿奇洛超大声的重复：“就现在！说清楚！”
不义哈尔：“…………你得问塞尼斯托吧你问我，他人我都没见到你问我这个？”
阿奇洛一顿：“那也不是你躲避的原因！”
不义哈尔叹气：“怎么不算啊，结婚订婚两个人的事啊，塞尼斯托人呢？你让他来！你不能从头到尾都让其他人跟我聊，但是订婚宴的另一个人根本看不见吧。”
“我是和塞尼斯托结婚还是和你结婚啊，我怎么感觉塞尼斯托都不如你急啊！”不义哈尔一边也是吐槽，一边也是试探：“还是说塞尼斯托其实根本人就不在这里？那说到底你们到底都在急什么东西？”
阿奇洛：“你瞎说什么呢！我不和你结婚！你别想污蔑我！”
不义哈尔：“哦。”
不义哈尔冷漠：“那是你隔壁那个和我结婚？塞尼斯托一次不来，他倒是一次不落，态度很积极嘛。”
德兹特雷弗斯：“…………”
德兹特雷弗斯感觉到了阿奇洛危险的视线挪了过来，吃瓜吃一半差点没崩住。
妈的，话题别朝着我这里来啊！
德兹特雷弗斯连忙放下瓜皮开始撇清关系：“你别乱说，我和你没关系啊！我坚决的觉得我自己和你一点都不合适！”
阿奇洛：“对！他不合适！”
德兹特雷弗斯继续加码：“你看我这个年纪，太轻了，就不行，不适合你，只有塞尼斯托这种才是最适合你的。”
“你看看你们的过往，浪漫！再看看你们的年龄性格！多么搭配！”德兹特雷弗斯情真意切道：“真的，我觉得也就只有你和塞尼斯托在一起的时候家庭关系能融洽一点，不至于天天吵架、爆发冲突——你们难道不是很默契嘛？况且别的不提，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你看，塞尼斯托就很符合嘛！”
不义哈尔：“…………”
不义哈尔：“我不喜欢比我大这么多的。”
德兹特雷弗斯一脸，行吧，你就嘴硬吧，反正也不是我和你谈恋爱的表情：“没事，我都明白。”
不义哈尔：“…………”
不义哈尔：“再见。”
不义哈尔躺平回了自己的小床。
自闭了。
感觉和这些黄灯魔就讲不了一点。
不过好在也不是完全没有所获，至少就现在，不义哈尔基本可以确定塞尼斯托人是不在这里的，甚至极有可能塞尼斯托军团的人也联系不上塞尼斯托本人。
不然这没办法解释这群人到底干什么催魂一样过来过来催他同意订婚——毕竟不提塞尼斯托不可能认不出来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哈尔乔丹这件事情，说到底，催他订婚这事儿本来就有点奇怪。
塞尼斯托军团的人什么时候还能这么善解人意了，难道不应该是强迫性的直接先斩后奏，一切准备好了压着他去订婚吗？
这事儿最多也就塞尼斯托自己本人不太可能同意，但要是让黄灯魔们自由发挥，这群人可不嫌事大的很呢。
所以塞尼斯托人在哪？
说到底这个世界的哈尔乔丹人又在哪？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出现在黄灯魔们对哈尔乔丹关注度如此高的情况下，出现两个哈尔乔丹而不被发现吧。
而又这么巧合的哈尔乔丹和塞尼斯托一起消失了……
该死。
不义哈尔咬牙。
黄灯魔的情况看起来不像是宇宙里有什么大事件的样子，那要这么盘算，除非秘密行动，这两个人该不会是偷偷跑走度蜜月去了吧？
总感觉后者对比起前者的可能性真不是一般的高。
不义哈尔深吸一口气，深觉这件事情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
就从阿奇洛的情况也能看得出黄灯魔们的耐心正在迅速的消散，如果继续这么拖延下去，搞不好可能在塞尼斯托回来之前，这一群家伙就能直接搞个大的。
他得尽快想办法摆脱这种局面——还不能太过兴师动众，把情况变成“惊！哈尔乔丹疑似悔婚，两人感情疑似破裂！”
毕竟既然有结婚的打算，按照就他所了解的两个人的地位和情况，那就不可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多半还有绿灯军团和塞尼斯托军团的牵扯。
在一切都能彻底澄清之前，他闹得问题太大，很可能会造成极端糟糕的影响。
不义哈尔有很多时候是稍微莽了一点，但是又不是没有脑子。
所以换个思路吧，换个更加稳妥一点的。
“索拉妮克呢？”
不义哈尔突然开口，“见不到塞尼斯托你总不能不让我见索拉妮克。”
“别说她不在，我知道她人现在就在这里。”
不义哈尔说道：“我现在就要见到她。”
……
此时此刻，也想着早点见到哈尔乔丹，但是被不义哈尔的话惊到，辗转反侧，满脑子乱七八糟，说好要给人检查身体，但是检查一圈下来自己也迷糊了的索拉妮克。
她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有些茫然的感觉到一种微妙的被惦记着的感觉。
不过因为情况特殊，到底是很快的将之抛在脑后。
索拉妮克看着面前的莉萨德拉卡。
她今天是带着问题来的。
视差之书的守书人在塞尼斯托军团的地位特殊，某种程度上，她不仅仅是了解塞尼斯托的人，同样也是塞尼斯托故事的守护者。
所以如果有什么人能除却本人以外、相较于其他人更加知道塞尼斯托和哈尔乔丹的故事和经历，那么就一定只有莉萨德拉卡。
蓝皮肤的女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索拉妮克的到来，看起来波澜不惊，嘴角还带着一点好心情的微笑。
索拉妮克也不墨迹，开门见山：“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你早就知道了塞尼斯托和哈尔他们……”索拉妮克深吸一口气，艰难的吐出那个名词：“结合……然后我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莉萨德拉卡诚实：“你难道不觉得这是迟早的事情吗？”
索拉妮克：“…………”
索拉妮克感觉自己的心脏马上跳动速度可以赶上发动机。
索拉妮克快要崩溃了：“什么叫迟早！他们都已经——”
“哦，你说孩子。”莉萨德拉卡轻描淡写：“这个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她没撒谎。
索拉妮克也看不出她在撒谎。
而这也就是最让人崩溃的地方，因为诚实，不知道真假的诚实，语义含糊的诚实，才是最麻烦的。
“哈尔乔丹和塞尼斯托认识的时候，我还并不认识塞尼斯托。”
“我成为守书人的时间，越远在那之后。”莉萨德拉卡微笑说道：“但哈尔乔丹作为地球人成年，是在那之前。”
“至于你说的孩子，如果有那必然在我作为守书人之前诞生。”
索拉妮克：“…………所以你也不知道？你也没察觉？”
莉萨德拉卡略微摇头否认了这一点：“哦，那还是有点察觉的。”
“你知道有个人可以同时带上塞尼斯托和哈尔乔丹的戒指吗？”莉萨德拉卡暗示满满，但又像是没什么都没说一样看着索拉妮克：“同时符合两个人标准的继承人……这可真的是太巧合了。”
索拉妮克：“…………”
索拉妮克骤然回神，他已经从这个描述里面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西蒙巴兹？？？”
“可他不是只带上了哈尔的……”
索拉妮克大崩溃：“这里面怎么还有塞尼斯托的事啊！”
莉萨德拉卡：“谁知道呢。”
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这可能就是缘分吧，虽然实在是巧合了一点。”
第206章 206
这个世界上最离谱的事情, 或许未必是自己身世未知，但一定是自己身份已知，却突然多了两个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全宇宙绝大多数的人都帮他知道了的爹。
如果说以前, 对于西蒙巴兹来说, 整个生命当中最让他出乎意料的事情，可能是自己本来已经低落到谷底的人生突然多出了一个曾经自己一万年都不会想象过的选择——成为一名绿灯侠。
那么等到今天开始, 屏幕播放他离谱的身世之后，他最出乎意料的事情可能就要变成——哈尔乔丹和塞尼斯托居然变成了他的绯闻亲爹。
……属实是但凡知道都要震惊到变形的地步。
尤其是西蒙巴兹的身份压根就没那么难以被挖掘，甚至可以说, 但凡那有点资源消息的，都不可能不知道某个阿拉伯绿灯到底叫什么。
毕竟虽然从外观来看, 这家伙脸包的严实，但有时候真的架不住点背。
虽然作为地球绿灯，大家的起源各有各的特殊和不同, 但是因为偷车被抓走审讯, 结果中途直接一枚戒指窜进来, 稀里糊涂赶鸭子上架, 也属实是比较特殊的一类。
和凯尔有点像。
但凯尔是在巷子里被甘瑟找到的, 总体来说拿了灯戒虽然说一开始多少有点茫然, 也带点不是很自信的味道，但情况也还算可以。
嗯, 排除掉因为灯戒被视差哈尔找上门。
总归还有个缓冲。
但西蒙……拿灯戒前刺激，拿完灯戒更刺激，基本就是一头雾水就开始加入战局, 稀里糊涂的被一顿科普，啥情况都不知道也就算了, 之后还进了一趟死亡之地。
完全可以说是新兵上任，还没开始训练呢，对自己要干什么，能干什么，基本算是一窍不通。
赶鸭子上架一般的经历，能成为绿灯完全走的不是普世意义上的正常流程，以至于多少情况带点子尴尬在里面。
也因此基本上身份是个有人脉的都知道，甚至都不需要深入进行调查。
有关于屏幕的信息被泄露之后，他的身份就直接被摆在了明面上，各大组织基本上是人手一份。
但怎么说呢。
太正常了。
按照正常的判断，作为哈尔乔丹和塞尼斯托的儿子，就算是哈尔乔丹这个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生没生过孩子，但作为外星混血，西蒙巴兹的身份肯定会有点和其他地球人完全不同的地方。
而事实上，并没有。
西蒙巴兹的身份正常的过分。
有地球的家人父母，有正常的生活工作履历，甚至就连成为绿灯侠之前的经历来看，也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因为过不下去选择偷车，但是点背偷错了的倒霉蛋而已。
正常。
这太正常了。
正常到几乎完全没有破绽的地步。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屏幕播放的内容可以说是都或多或少的得到了验证，准确率极高，甚至都不会有多少人觉得这份资料哪里有问题。
可问题就在屏幕播了。
而屏幕很显然没必要在这方面撒谎——从布鲁斯韦恩到蝙蝠侠到蝙蝠家族，到超人，再到阿斯加德的两位皇子……
太多太多的人被卷入绯闻舆论，信息情报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凭什么要在一个西蒙巴兹身上例外？
就算是绿灯——地球绿灯好多个，也没道理选择他来下手啊！
总不能是因为政治正确吧。
那别的不说，地球绿灯里面甚至还有一个一看就是拉丁裔的女性呢，有色人种女性，怎么不见屏幕在这位身上也扯一下？
所以有问题。
搞不好这个身份就是假的。
毕竟那个叫做雷蛇的红灯外星人虽然看起来性格直截了当，也对科技不是很深入了解，但架不住他身边还有一个名为艾雅的人工智能——外星科技比起普通化的地球科技，早些年还没意识到还能有外星人在地球上搞事的情况，科技还没爆.炸到现在时间线的情况的时刻下，被外来的人篡改也不是说不过去。
所以西蒙巴兹就是哈尔乔丹和塞尼斯托在地球上的遗留子？
可年龄对不上吧！
可塞尼斯托也不是地球人啊！
在科鲁加人基本上大面积死光了，也就一部分幸存的现在，绿灯军团都不怎么能接触到现在的科鲁加人，更别说此时此刻还在地球上的人类群体了。
在这种资料极其匮乏的情况下，谁能知道科鲁加人的生理特性？那保不准他们就是幼年期特别久，成年期特别长呢——毕竟光从年龄的角度来看，科鲁加人很显然属于比地球人长得多的长寿人种啊！
尤其是这里面甚至还涉及到科鲁加人和地球人的基因混合之后会不会产生一点有别于两个父本的生理特性突变的问题。
“…………”
地球人有点麻了。
不过好在麻的不算太多。
毕竟普通地球人就算是知道了，多半也就是感慨一句不愧是地球的第一个绿灯军团成员，就连在政治正确这种方面也是如此的激进。
虽然一看就是一个纯粹的白人男性，但是性向和爱情选择的对象都超出常人的具备政治正确性。
别人都是地球少数群体，棕头发绿灯直接一步飞升，超出常人的选择了宇宙罕见人种。
是个男性也就不说了，伴侣的肤色也就不提了，生出来一个崽直接具备了非常正确的深色皮肤，同时外表混入阿拉伯裔美国人这个群体居然还没什么特别突兀的不协调。
简直是从选择的对象再到后代都非常的政治正确。
至于说对象是一个叫塞尼斯托的家伙？
害，谁在乎呢。
黄灯军团多霍霍海滨城是一码事，这个塞尼斯托也不止一次的参加过地球的保卫战活动是另一码事，关键问题在于虽然地球遭遇外星人的觊觎不是一天两天，但说到底地球还没成为宇宙通行的星球，塞尼斯托在宇宙里威名赫赫，可在地球上，确实是没多少普通人知道。
大家对于他的印象基本上就是：哦，一个大部分时间是黄色的，偶尔也是绿色的，间歇性可能还是蓝色的的一个红皮男性外星人。
相较之下，可能和超级英雄这个团体有所牵扯的各大组织关注度要更高一些。
排除去正义联盟这边的敌对、或者不敌对、或者间歇性中立的政.府相关人员。
排除掉和塞尼斯托有点交情但是不多，被屏幕坑过，但是仍旧忍不住想要深入研究这个地球人类男性和外星人到底是怎么正常生子，甚至还是男男生子，意图在基因培育方面得到更深刻的启发的莱克斯卢瑟。
再排除掉一些类似于黑亚当这种交情也不多，但是确实是有点交情，可除了‘有点意思’，以及意外但是也不那么意外的‘果然，我就知道这家伙虽然嘴挺硬，搞成这种局面也是迟早的事情’，考虑过要不要面子程序的等下次见面送个礼的家伙们。
剩下的人选里面，除却一脸“…………”“怎么还有西蒙巴兹的事啊！”“哈尔乔丹，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的正义联盟众人，也就只有九头蛇的响应速度最快。
是的，九头蛇。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必然有个群体是这个屏幕自从播放以来最积极的人，那除了吃瓜乐子人，可能也就是九头蛇了。
有别于布鲁斯韦恩的另一个男男生子的经典案例。
这甚至要比布鲁斯韦恩要更加的珍惜，毕竟布鲁斯韦恩是一只魅魔，但是很显然这个棕头发绿灯侠不是啊！
至于说论证——这都不需要论证的！
魅魔之间天然的存在竞争关系，尤其是布鲁斯韦恩这种特别的样本，基本可以说是魅魔之中都不曾见过的独特品种。
强有力的魅惑水平，高标准严要求的眼界，精准定位但是毫不放松的大面积的捕捉和信息素挥洒，以及隐藏到现在要不是因为屏幕到现在都没人发现的藏匿水平。
这要是棕头发绿灯是个魅魔，直接就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不说跑路了，肯定氛围也没这么轻松。
还能搞在一起？
不可能的！魅魔之间没有爱这种东西，不管是魅力的挥洒还是身体上的接触就是出自最本源的进食和扩大种群保护自己的需求。
两个魅魔搞在一起就是彻头彻尾的内部消耗，更别提一开始棕头发绿灯很显然还是想要和布鲁斯韦恩一对一的永远在一起，谁家魅魔这么纯情？
所以肯定是人类没错。
虽然这个魅力也不怎么正常。
但是人家看起来更加迟钝啊！
正常人谁家男的怀了孕、孩子生了不说都这么大一个了还能对此一无所知，外人都比本人更清楚的？
样本！绝对珍贵的样本！
要是能够研究清楚这个基因到底是怎么融合，又是怎么生了和没生看不出来区别的，那这岂不是分分钟手拿把掐的复制一堆外星战斗机器？
至于说后代资质的问题——虽然西蒙巴兹的整体素质就目前来看确实是比较一般，但是能带上绿灯戒已经能证明很多问题了。
就算是他们找不来棕头发绿灯这种父本，更不可能合适匹配上塞尼斯托这种更加离谱的另外一个父本，但没关系，没说制造小孩必须要特殊的细胞，莱克斯卢瑟和九头蛇的合作，足够让这些在战斗中挥洒热血的家伙们的基因达成一个高效的利用。
他们之前大多数时候在和复仇者联盟这边死磕，要么就是搞花样渗透，没有过于关注过绿灯侠这个群体是他们的损失。
但那已经是过去了，而过去是最不应该被反复追忆后悔的，他们要做的，就是抓紧现在。
好在一切都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方，毕竟虽然他们错失了一个最好的样本，但他们现在手里握着一个更大的利器——布鲁斯韦恩，棕头发绿灯侠的爱人。
“我记得最近布鲁斯韦恩是在搞他自己的拍卖会？”詹姆斯久违的在实验室以外的地方开口。
对于布鲁斯韦恩的方针是他在全权负责，也因此有关于布鲁斯韦恩的消息，也是最早传递到他这里来的。
虽然说作为九头蛇的博士、科学家、实验室总负责人某种程度上来说，极其容易成为糟糕的消耗品，受气程度有时候也不是一般的高，但相对之下，他们更加容易接触到某些核心的环节，而一旦有了和这些核心接轨的机会，安全度就会很高。
詹姆斯的核心是布鲁斯韦恩，所以他不可能放弃任何一点有关于布鲁斯韦恩的消息，哪怕更多的全是各种花边新闻，以及布鲁斯韦恩的荒唐事。
如果布鲁斯韦恩的线出了问题，九头蛇肯定会要了他的命，但相同，如果布鲁斯韦恩这个棋子把控的足够好，那么他就一定能借此爬到更高的位置上。
拍卖会……
“通知我们的人想办法干扰拍卖会的进程。”詹姆斯迅速的做下了决定：“而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尽可能把影响扩大，只要不局限于哥谭，我们就有办法参与进去。”
另外一个过来的九头蛇成员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那布鲁斯韦恩那边……”
“先等等再说吧。”
詹姆斯道：“魅魔不是很有耐心的物种，布鲁斯韦恩则是更加的任性，在没有成功之前，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而成功了，这些就全是前期投入，某种程度上詹姆斯这些天看布鲁斯韦恩相关看的也不少，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得到韦恩的钱最后会跑到哪里去。
横竖不过建设哥谭，建设自己的领地。
所以九头蛇如果能花大价钱拍下来也算是一种示好。
反正他们每年废掉的实验提案那么多，光是看高规格的最好的牙医保险也能知道工资水平大概是什么区间，对于九头蛇来说，潜伏这么久，能用钱来解决的事情，都不会是很严重的事情。
“布鲁斯韦恩……绿灯侠……”
一步好棋也是一步坏棋。
毕竟塞尼斯托军团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家伙，塞尼斯托更是一个不好相处的家伙，他们必须得小心，才能避免最后别直接演变成为多角恋争锋。
毕竟情况要是到了这种程度，那估计到时候韦恩遭殃，他们九头蛇也多半要被供出来精准打击。
所以说到底布鲁斯韦恩这个好眼力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鱼塘里面尽是这些后面跟着一连串肉食动物的大鱼啊！
詹姆斯深吸一口气，努力按捺住自己的紧张。
然后他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对了，夜翼和红头罩那边——”
“红头罩情况还好，和平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下面汇报的人犹豫了一下：“但是夜翼那边……”
詹姆斯：“嗯？”
“夜翼最近状态好像和平时对比不太对劲。”汇报的人斟酌了一下措辞，纠结半天也没想出来什么好的形容词，最终到底只能相对委婉但是委婉不了多少的实事求是：“就是，他看起来好像是比正常状态下稍微大只一点。”
詹姆斯：“？”
詹姆斯没太听懂：“什么叫稍微大只一点？”
“就是字面意思的大只一点。”汇报的人说道：“就是夜翼之前不是比较纤细的那一挂嘛，但是他最近好像看起来更壮了一些——我们的人蹲了好久，就目击结果来看，估计大了差不多有一圈吧，大概。”
詹姆斯：“…………”
詹姆斯沉默了一会。
詹姆斯真诚发问：“是突然大了一圈？之前有什么征兆吗？”
“没有吧，主要是夜翼也不好被捕捉，他们蝙蝠家的人好像都是这种神出鬼没的类型，布鲁德海文的情况虽然说是好点，但是也就是比起哥谭来说好点——然后他们最近还搞了好多还原度超高的模型和立牌，我们的人想要看到夜翼，基本上要看运气。”
底下的人也是害怕，生怕等会儿詹姆斯一个不顺心把这个问题挂在他头上，解释的飞快：“所以真不好确定，可能是最近，也可能是突然的。”
一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感觉这种体型变化可能不是突然的。”
詹姆斯：“…………”
詹姆斯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他缓缓地：“所以你们的初步判断是？”
“怀孕了吧，可能。”
下面的人小声道：“不是说怀孕的鸟类也逃不了变胖的命运嘛。”
“而且夜翼的行动据我们的人说比平时更难捕捉了，行为模式发生改变也挺符合孕期行为变化这种。”
“所以我们要不要出手？”
下面的人更小声的：“感觉比起之前的夜翼，现在这个更有弱点一点啊。”
要是能一次性笼络夜翼和红头罩，就算是左右互搏，难道不也是他们九头蛇获利嘛？
至于说问题，也就只有一个而已。
怀孕。
以及如果真的夜翼怀孕了，怀的是谁的孩子。
只要信息渠道足够，这应该也不难进行判断的……对吧。
第207章 207
对的。
不难判断的。
事实上如果九头蛇有任何一点蝙蝠家族的具体情报, 知道一点内里的情况，真相简直就像是蝙蝠侠胸口的蝙蝠logo一样显眼。
要真说是怀孕，那确实是有点这个意思在里面, 看起来壮了一圈也不是九头蛇眼花看错了。
这一切的一切, 纯粹一点不过是因为夜翼扛不住了而已。
是的, 我们韦恩家族的大哥，兢兢业业的布鲁德海文小警察, 这些天哥谭和布鲁德海文两头跑，拥有着你也不知道是姓氏传承还是家族氛围，但就是一个比一个能熬夜的状态的黄金男孩迪克格雷森, 他终于扛不住了。
或者甚至不如说他能坚持这么多天才是奇迹。
毕竟和提姆不一样，虽然熬夜, 虽然事多，但是人家没有被加码的白天的职业。
或者不如说因为近一阵子红罗宾在夜巡里基本上没什么存在感，哥谭的情况也不至于要他白天加班之后晚上继续出去疯狂夜巡, 再加上老父亲最近也是佛了, 主打一个‘累了, 爱咋滴咋滴吧, 只要我认下的速度够快, 你们谁也不能迫害我’的水豚心态, 总体来说工作量虽然大，也也不至于把一个红罗宾压垮。
但迪克……迪克不太一样。
迪克有白班, 就算是布鲁德海文的警局可以给他放不少的假，请假方面也很好说话，但他到底是在职, 不能真的一天都不上班。
白天上班，下班赶回哥谭, 还要兼顾布鲁德海文的夜巡，应付一群虽然犯罪率降了，但是人更癫了，而且没有被分散压力、以至于一个个恨不得他立刻就让自家老父亲狂生一窝崽的布鲁德海文群众。
配合上家里还有一个阴晴不定的定时炸.弹，心态被屏幕搞到爆.炸，又不如老父亲躺平够快，顺势而为够快，心态调整足够缓和的达米安韦恩——结果可想而知。
迪克光荣的在早上在韦恩庄园吃早饭的时候一头扎进了外卖盒里面。
然后直接陷入深度睡眠，等从主卧的大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几个小时过去了。
极其可怕的睡眠方式，对于夜间活动，需要精细操作，需要藏匿身形出其不意的动手的蝙蝠系义警来说，简直危险的可怕。
于是迪克当机立断被暂停了夜间的活动，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被勒令和提姆一起蹲在蝙蝠洞里面轮班。
讲真话，这感觉其实不太好。
毕竟夜翼也有自己的城市，布鲁德海文虽然不如哥谭这么水深火热，但是也不能直接撂手不管。
尤其是他虽然疲惫，但是自觉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够可以了，身体素质跟得上大脑，比起之前疲惫到扎进外卖盒的时候，好了不是一点半点，完全应付得来夜巡。
蝙蝠家都是很喜欢逞强的类型，主打一个风里来雨里去，前线到处跑，受伤到了一种让人简直怀疑他到底怎么还能站在这里，血流的到处都是，但就是能看起来若无其事的继续活动。
作为这一品格的开创者，孩子们有样学样的坏榜样，布鲁斯在这方面深知自家孩子不好应付。
但好在，他不是完全没有准备。
在夜翼昏睡的十几个小时里，他几乎是迅速的顶着布鲁斯韦恩的身份，把自家儿子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直到确认迪克确实只是缺觉太累睡着了，需要休息，然后才回过神来去解决应该怎么强.制自家崽休息的问题。
很显然，就像你不能指望蝙蝠侠放下哥谭太久一样，非特殊情况，你也是不能指望夜翼放下布鲁德海文太久的。
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夜翼消失了一个晚上，舆论直接就能来一个喷井式的大爆发，无数的猜测会在一页之间迅速的淹没以布鲁德海文为中心的大多数城市，首当其中的就是哥谭。
然后两下相呼应，到时候结果肉眼可见的惨烈。
所以夜翼是必须要出现的。
但是迪克也是一定要休息的。
这听起来非常的冲突，毕竟夜翼和迪克知道的人都清楚他们就是一个集合体，同一个个体，而众所周知，一个人其实不能在同一时间干两件事，除非他们有分.身术，或者当场裂开。
很难，对吧。
但也不那么难。
这一解决方式其实来自于布鲁斯韦恩自己。
为了更大限度的接触自己身上的制约，布鲁斯最近一直在试图摸索屏幕的界限——说实话很飘忽不定，否则也不会一直到现在他也没办法恢复蝙蝠侠的状态，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被强.制停下休息。
好处是有的，主要在身体素质方面。
毕竟布鲁斯韦恩很显然不能像是蝙蝠侠那样身经百战，作为被保护的很好的哥谭小王子，蝙蝠侠蝠翼下的蓝玫瑰，就算是到处极限运动到处受伤，身体情况也应该在普通人受伤但是仍旧活力四射的范围内。
屏幕能量局限了布鲁斯的行动的同时，自然也不可能打自己的脸，所以也在干扰着布鲁斯的身体情况，无害也快速的修复他身体内的所有旧伤。
这一情况也在不义蝙蝠侠的身上得到体现，他逐渐健康的脸色和越发轻松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让布鲁斯关注的问题不在于这一点，而在于这一情况所展现出来的浅层含义。
合理。
因为合理，所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体在被修复。连带着不义蝙蝠侠和托马斯韦恩的身体情况都在迅速的以无害且高速的方式进行修补。
也因为合理，所以就算布鲁斯韦恩不能上任蝙蝠侠，但是只要条件找的够好，他仍旧能在最大限度内的使用自己本该可以使用的技能、做出尽可能的操作、拥有合适的权限。
本质上，只要合理。
不义蝙蝠侠顶替了布鲁斯韦恩的位置，所以布鲁斯韦恩会被限制在哥谭小王子的身份上得到修复，而屏幕也不会干扰不义蝙蝠侠行使本该由他才能行使的事。
这是双身份带来的问题。
而这个家里有双身份的人不止有一个。
布鲁斯其实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一个身份核对一个位置，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如果在合理的范围内，有人提前接了这个位置呢？
布鲁斯安静的蹲在天台上，看着下方的人群。
身体技能重新回归身体，肌肉和四肢在没有被压抑的情况下恢复了他们最好的状态——身体内修复的伤势没有回归，久违的轻盈和熟练。
只除却他身上并不是蝙蝠侠的战衣。
黑色的制服，蓝色的条纹，身后的卡里棍被很好的背在没有披风遮掩的后背上，布鲁斯罕见的没有带头盔而是选择了多米诺面具。
“你知道你真的很不适合这一件制服，对吧。”
蝙蝠洞里，坐在多加出来的椅子上，迪克幽幽的看着屏幕上的连线目标，语气幽怨里带着某种难以自制的诡异感：“讲真，我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觉得代班是这么离谱的事情。”
“所以说难道我之前代班蝙蝠侠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况吗？”迪克捂脸：“天呐，我得说你真的不适合没有披风，布鲁斯。”
布鲁斯不为所动，他忽视掉通讯频道里的过分安静，不赞同的对着自家现在应该躺在床上而不是在蝙蝠洞里的崽，语气低沉：“你应该去休息了，迪克。”
“饶了我吧，我可睡不着，你还不如就让我在这里坐着。”
迪克的手疯狂揉头，一脸大崩溃又有点微妙的小窃喜混合的诡异表情：“我可没想过我有朝一日能看到你代班夜翼，你让我怎么错过这个！”
早就在连线里，但是半天不吭声的红头罩这会儿幽幽接话：“是啊，谁能想到呢，这年头可不是大家都想代班蝙蝠侠的时候了是吧。”
迪克：“…………”
迪克哽了一秒，然后真心实意：“其实我觉得布鲁斯可能更适合红头罩也说不定。”
提姆一脸被榨干了的佛系，看似公平公正的，面带恍惚的开口：“也不一定吧，红头罩没有披风，你不说布鲁斯适合披风吗？我感觉搞不好红罗宾的制服更合适呢？”
杰森本来还想怼一下迪克呢，闻言立刻调转矛头：“你确定合适吗？你确定你那个糟糕的品位呈现在布鲁斯身上不会是什么可怕的情趣现场吗？”
那可是胸口大交叉啊！
红罗宾不忿：“怎么就情趣了！布鲁斯又没穿过你怎么知道！”
红头罩哼哼：“这还用想？”
红头罩多少有点子骄傲：“要我说你们都不合适——你自己看看布鲁斯穿夜翼制服那个效果！你们的体型什么样，他体型什么样，都心里没点数吗？”
红头罩蹲在自己的安全屋里不服不忿，隔空画了一个圈：“大了一圈啊！”
一边的达米安已经呆了有一会了，闻声勉强回神，难得和自己最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二哥统一战线：“对！不合适！”
达米安就没感觉自家大哥的制服那么危险过——主要是夜翼穿着其实还挺好的，本身设计也合适，偏向纤细的身材，主打一个流线型，年轻活力。
但是在布鲁斯身上吧……
怎么说呢，多少带着点微妙的肉感。
但是又不是因为胖，所以脂肪撑起来的那种肉，毕竟布鲁斯的体脂率很低，肌肉不是一般的结实。
这种肉感，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难以言喻的，更加特殊的肉感，用人话形容一下，粗浅一点，就是看着实在是很想让人捏一把。
仿佛隔空就能体会到那种丝滑微妙且带着点柔软的手感。
除此以外还有那个蓝色流线型的看着就很难让人忽视整体的线条——老天，真能有人能控制住自己的视线不要跟着线条乱飘吗？
再配合上布鲁德海文人民的咸猪蹄子。
达米安痛心疾首：“这多危险啊！”
“不行。”达米安从椅子上弹射起来：“我得去援助父亲！”
迪克悲痛伸手，试图按住自己不安分的弟弟：“你等等啊！”
红罗宾还在一边和红头罩理论他的制服一点都不情趣。
场面一时间混乱无比。
“都冷静点。”通讯频道内，芭芭拉的声音姗姗来迟：“与其关注这些有的没的，你们为什么不看看天上？你们难道没发现吗？超人一路跟着夜翼已经有一阵子了。”
众人：“？”
“我就知道。”芭芭拉慢吞吞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屏幕，补充道：“那我猜你们肯定也没发现布鲁斯已经有一阵子没说话了。”
迪克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不妙。
虽然说一般情况下自家老父亲和超人在一起，他一般只会感觉到开心，但是问题在于现在自家老父亲是夜翼——
“迪克，你知道现在超人在给布鲁斯披披风吗？”芭芭拉如此说道。
第208章 208
俗话说得好, 对于公众人物来说，自己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发生的事情新闻媒体, 或者说, 新闻媒体的记者知不知道才重要。
毕竟有道是新闻媒体记者等同于宇宙大喇叭, 一知百知，一个知道就等于一群知道, 而一群知道，基本也就全世界都知道。
他们会抓住任何一个公众人物的秘密瞬间，不管对方到底愿不愿意这个瞬间让其他人知道, 然后把这个瞬间变成兜里的奖金，社交媒体的头条, 然后在热度彻底消散之前，二十四小时的昭告世界。
不管是夜翼还是超人，都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公众人物。
或者说, 其实但凡一个蝙蝠家族的成员, 他们的黑夜身份都在尽可能的和社交媒体错开, 以避免自己因为各种原因上头条。
蝙蝠侠出现在镜头里基本都是一团模糊的巨大黑影, 少数动态极其炸裂的也基本和剪影也差不了多少。
夜翼或许好点, 但也就仅限于好点, 毕竟他之前就被印在布鲁德海文的广告条幅上，被当成不走心的广告昭告世界吸引客流。
不过好在很显然比起人们对于他的脸, 大多数人还是更加关心他的屁.股，社交媒体上的清晰图片，比起夜翼, 也多半都是胡安和吉姆。
就算是现在，现在的情况比起之前更糟一点, 满世界都是夜翼的立牌、广告、建模、大头，但横竖到底是单人，最多也就是和蝙蝠侠以及布鲁斯韦恩搭边，不过这对于出道就和蝙蝠侠混在一起，被领养之后更是几乎次次头条都和布鲁斯韦恩有关的迪克来说，其实问题也不是很大。
笑死，谁还没吃过一口初代活力双雄啊！虽然说代代换代代新，但是黄金男孩的地位可是摆在那里的！
夜翼已经很习惯和蝙蝠侠因为各种原因乱七八糟的传绯闻了——在发生屏幕事件之前，他甚至还偶尔爬上去吃个夜翼和蝙蝠侠的粮，美滋滋的看着里面的自己和蝙蝠侠快乐贴贴。
不好意思？开什么玩笑，早在他还是罗宾的时候，都有人造谣蝙蝠侠和罗宾其实是同性伴侣，觉得蝙蝠侠恋.童。
总归是有点子习惯在里面的。
但这不代表迪克能接受自己有朝一日能看到‘夜翼’这个人称代词，和‘超人’这个人称代词并排在一起，以任何和爱情沾边的情况出现在新闻头条上。
尤其是……在屏幕放过夜翼和超人的感情纠葛的情况下。
迪克：“…………”
迪克痛苦扶额。
芭芭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一时间仿佛有谁大半夜的突然的在山林峡谷之间一声凄厉的尖叫，于是整个山峡都传递着阵阵不绝于耳的惊悚回声。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迪克仿佛拿着个拔线手.榴.弹一般的捏着自己的手机，他恳切的看向芭芭拉，努力寻求着最后的虚假的肯定：“芭布斯！”
芭芭拉同情的露出一个笑来，表示遗憾：“抱歉。”
她甚至还有更加抱歉的事情想要说：“虽然但是，我觉得比起问我——你为什么不打开手机看看呢？”
迪克：“…………”
迪克努力保持自己最后的倔强，手机背壳朝上，眼睛是半点不往下挪，以欺骗自己距离自闭还有一步之遥的破碎内心：“我如果说我不看——”
那肯定是没有用的。
杰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闻声突兀暂停和红罗宾的争执，飞快的打开自己的手机。
“迟了！”杰森开心的打开自己的社交界面，兄弟情来的是如此的澎湃：“帮你个忙，不用谢啊！”
迪克：“…………”
迪克痛苦闭眼。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开始考虑自己现在要不要立刻接着尴尬的余韵把自己发射出蝙蝠洞。
或者我现在原地把自己打晕。
但这还有用吗？
如果有用的话，那我晕倒了是不是就不用面对接下来可能会随之到来的悲惨的现实了？
迪克伸出了自己的手，一边长久凝视，一边神志不清的想。
但他迟了一步，另一边，杰森快马当先已经瞄准了热搜头条，定睛一看。
杰森：“…………”
杰森：“…………”
杰森：“…………”
截然而止的安静。
杰森抖动了一下嘴角，没有吭声。
然后他舔了舔唇，一顿，又舔了舔唇。
迪克：“…………”
迪克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呼吸急促，脸色逐渐红润的弟弟：“想笑就笑吧。”
“给你憋坏了到时候急救我都觉得亏得慌。”迪克仿佛被扎破开始噗噗吹气的气球，主打一个生无可恋：“反正我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笑完了不要告诉我就行。”
“啊？你不听啊？”
杰森的嘴角几乎要扬上天，但他努力控制，感觉自己一辈子的自制力可能都用在了这一天：“这么精彩你都不听啊。”
迪克：“…………”
迪克面无表情的看着杰森，三十七度的嘴巴里吐出恨不得急速降温零度以下的腔调：“不。”
“我不听。”迪克道：“趁我还没特别后悔真的同意布鲁斯代班夜翼之前，我不听。”
“我要睡觉了。”他棒读：“健康的成年男性都应该在十二点之间躺在床上进入梦乡。布鲁斯说得对，我需要休息，我困了，再见。”
迪克撒腿就要跑。
不要问他为什么跑，问就是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虽然都已经知道面前是跑不过的暴风雨，可难道还不允许即将淋雨的知更鸟自欺欺人的躲一会儿吗！？
不允许。
因为他的兄弟们会出手。
杰森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和提姆这么默契过。
几乎是在他伸手拦住达米安的瞬间，一个眼神的交错，提姆就已经就势做出了要用蝙蝠电脑开始公屏播放的动作。
迪克下意识的就伸手要拦。
但扭头的刹那，就注定了他今天就算是拦住也没有半点作用。
因为打一开始，提姆就真没打算用公屏看这种垃圾热搜——不是不行，主要是他最近看的实在是太多了，信息过载，条件反射性的自闭。
所以是的，一开始提姆就是在给杰森打掩护。
迪克几乎眼睁睁的看着提姆顺势收手的瞬间，杰森就松开了达米安的肩膀，然后一个闪身躲开达米安的反击，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笑容。
“看！”
一个光线被刻意调低了一点的手机屏幕直接怼到脸前。
迪克：“…………”
再闭眼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说光线比较亮他还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微妙的概率条件反射的闭眼，但是杰森防的就是这个，下调的光线不足以到达条件反射的地步，而突然多出来的东西激发了迪克下意识的身体反应。
他没有闭眼。
他该死的，紧紧的抓住了杰森的手腕。
杰森没有反抗，他露出了一个得逞的表情，在迪克‘你怎么这样啊！！！’的扭曲表情里，飞快的摁下了播放键。
“哦呼！”
杰森发出快乐的声音，反手直接扯住了迪克试图逃避的胳膊。
在这不知道咋回事，但就是纠结成一团的兄弟四人之中，杰森的手机坚强的发出了今天第一声，也大概是今天最后一声播报。
来自于布鲁德海文的前线记者——
“天呐！！！超人好像在和夜翼谈恋爱！！！”
尖锐的女声伴随着一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看不见的天台照片，在这一刻，成功的被蝙蝠洞内的所有人接收。
直到下一秒，彻底报废在达米安愤怒一击之中。
“我不允许！！！！！”
年轻的罗宾，今天也在活力四射的用带着未退少年感的声音，超大声的鸣叫。
迪克：“…………”
救——命——啊——
迪克安详躺平了。
……
而想要安详躺平的人，远不止有已经意识到自己接下来不仅要面对的绯闻，还要面对自己愤怒的弟弟的迪克。
虽然说他现在感觉自己大概更适合的位置不是警察而是消防员，毕竟至少就最近一段时间的战绩来看，估计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其他任何一个人比他更适合面对愤怒的小鸟了。
现在想要安详躺平的人，还有一切的源头，今天新上任的代班夜翼——布鲁斯韦恩。
说真话，虽然说布鲁斯自己代班夜翼，其实也就没觉得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毕竟人可以变壮但是不能随随便便的变瘦，他和迪克骨架和身形都不是同一个类型的。
没道理夜翼穿蝙蝠战甲的时候看起来瘦了一圈，得里面垫点东西撑一下牌面，他穿夜翼制服的时候就不会顺势跟着膨胀。
尤其是和蝙蝠战甲不太一样，夜翼的制服没有披风没有遮挡。
而谁都知道蝙蝠侠，或者说布鲁斯韦恩，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安静状态下披风一披整个人就看着多少还算纤细，但是披风一掀开，谁看了那一身肌肉都得打个悚的家伙。
大概就是有长长的绒毛覆盖的猫咪和被水打湿的肌肉猫咪的区别叭。
穿着夜翼制服，也就意味着披风下的身体近乎完全的展露——毕竟超级英雄们的制服大多都走的这个调调，主打一个衣服越无法影响关节灵活度越好，这一点在纯粹的人类超英身上格外的明显。
但被超人发现身份，却不是因为肌肉的问题。
或者说不全是。
被超人发现身份，是因为胡安和吉姆。
所以说有些时候真的不怪蝙蝠侠对现在的超人的态度微妙，带着一点带孩子的心酸，毕竟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能接受自己在夜巡即将开始的时候，突然面前多出来一个从天上冲下来一个亮色的大个子。
红色的披风是在一瞬间糊上来的，身上的温度实在一瞬间增加的。
布鲁斯的视网膜甚至都还没有适应眼前的景色，条件反射一般的直觉就已经让他意识到了来人的身份。
布鲁斯捏着身上的红披风——熟悉的触感，柔软而且丝滑。
布鲁斯面无表情：“超人。”
他看着自己面前难掩担忧和不赞同的大个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超人：“我正好路过。”
超人没遮掩自己的目的：“我准备去哥谭的。”
至于说为什么最后没去哥谭而是出现在布鲁德海文——
“布鲁斯，你怎么在这里的！”超人急匆匆的：“夜翼人呢？你为什么穿着夜翼的衣服！这在布鲁德海文的晚上很危险的！”
布鲁斯：“…………”
所以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比如说我就是今晚的夜翼。
布鲁斯深知这事儿估计是纠结不清楚了。
毕竟要是能一句话讲清楚，他就不可能现在还在这里半天也没和超人搞清楚蝙蝠侠到底是谁的问题。
布鲁斯无意在这种事情上耗费没必要的精力，他今晚还要夜巡。
但有一件事情他得搞清楚。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虽然说他和原装夜翼确实是不太一样，但按理来说，谁也不至于瞬间就锚定他的身份吧。
至少不能瞬间就锚定他是布鲁斯韦恩而不是其他什么人。
超人：“…………”
超人原本还在关心的话下意识的一顿。
“啊？”
布鲁斯耐心：“我问你怎么发现了我的身份。”
超人：“…………”
超人的目光挪了一下：“就，这么发现的啊。”
“你难道不知道吗？”超人尴尬的抠手：“你穿这个衣服，看起来臀.部的弧度很眼熟啊。”
超人不好意思道：“我对比了一下弧度，感觉和布鲁斯的一模一样，所以这么发现了。”
布鲁斯：“…………”
第209章 209
所以说有的时候布鲁斯也感觉挺无助的。
也不怪他一开始刚知道超人的时候总是想要先摸底试探超人的能力水平, 并且意识到超人的视线看不透铅板之后，迅速的在自己的战甲里面夹铅层。
主要实在是控制心和警惕心不允许啊！
虽然知道以超人的道德水准不至于是个人就透视一下对方，然后秒速掀飞人家的马甲, 但是没有熟悉, 没有交托信任之前, 这谁能放心？
看看现在，看看这情况！
虽然说现在布鲁斯对于超人已经很熟悉了, 倒不至于因为超人不经过允许就看他的屁.股就生气，但问题是不生气和有问题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知道自己是蝙蝠侠，知道自己是可以和超人对彼此坦诚交托后背和生命的朋友, 可超人不知道啊！
克拉克这个大傻子现在还以为他就单纯的是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的儿子, 在这种情况下，他俩可以说至少在克拉克的视角，完全是没有到至少身体上坦诚相见的地步。
而在这种情况下, 克拉克居然能凭借屁.股的形状看出来现在这个新任夜翼其实是隔壁偷偷跑过来给儿子值夜班的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
他现在突然就很想真心实意的问一句：克拉克, 你是变态吗？
不是。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了, 而且记住了。
超人的脸上无比无辜的表情写着如此的一串文字。
布鲁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有一种难言的无奈几乎是瞬间从心底上涌, 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妥协。
他十岁！
布鲁斯想, 在心里重复：十岁！
所以有所不稳妥, 办事带着点傻气，也是可以接受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在于屏幕倒不至于因为胡安和吉姆在夜翼身上的标志性就给他的屁.股来个加码, 毕竟每一只蝙蝠的屁.股都各有特色，各有不同，损失掉了是世界的, 甚至是哥谭人民的损失。
屏幕在这种方面一向宽容的离谱。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这一结论是被克拉克自己发现的，也属于无伤大雅的部分, 所以才没有在表面蒙上一层虚假的伪装。
是好事。
就是肉眼可见的今晚的夜巡是没办法消停了而已。
布鲁斯拉了拉身上的披风。
指尖的力度仍旧没有因为被克拉克辨认出身份而削减合理化，身体的轻盈感仍旧还在，肌肉排列成为蓄势待发的姿态，爆发力仍旧如此的充沛。
布鲁斯转动了一下手腕，披风把他裹的很彻底，然后又在布鲁德海文的夜风里被席卷着朝着身体的前方延伸，最终被超人穿着小红靴的腿吸引。
布鲁斯抬头，看向一脸不赞同的克拉克，干巴巴的开口：“我不觉得偷偷的知道我的尺寸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克拉克的脸下意识的赤红了起来。
热气有点升腾，尴尬才迟了晕红一步上升至脸部皮肤。
“抱歉。”
克拉克道：“我只是习惯性的……”
“就。”克拉克有点慌不择路，毕竟他现在已经非常清楚自己喜欢的人是谁，而布鲁斯是蝙蝠侠的儿子，那四舍五入也就是自己的儿子，他自然是不希望会让布鲁斯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
而且他说的是实话：“就最近布鲁德海文的夜翼屁.股实在是太多了。”
克拉克甚至有点委屈：“我下意识没控制住自己。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通讯另一边的夜翼：“…………”
迪克深吸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接受兄弟们的暴击的时候，还要再接受一下来自于未来后爹的暴击。
什么叫布鲁德海文夜翼的屁.股实在是太多了啊！！！
迪克大崩溃：他的胡安和吉姆是独一无二的！
但影片和图片不是。
布鲁斯顿时明白了超人的意思。
一时间有点沉默。
主要是这还真不太好反驳，毕竟超人说的是实话，布鲁德海文夜翼的屁.股实在是多，胡安和吉姆的版权得到了充分的侵占，几乎是每一个代表着夜翼的虚拟影像上面屁.股的位置都在闪闪发光。
至少就布鲁斯知道的，比如说现在距离他们的位置并不遥远的一家汉堡店，就在两个百天之前推出了夜翼屁.股套餐，买套餐送小立牌，屁.股做成了拉丝银葱夜光且反光的效果。
比起夜翼本人，屁.股在这个城市里更加具备吸引度，这句话不是假的。
那超人被荼毒了下意识来布鲁德海文先盯夜翼的屁.股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布鲁斯沉默了。
“算了，意外。”他最终只能如此说道。
却一边假装是下意识的，借这句话扯开自己身上的披风，想要将这夺目的亮红色归还给他原本的主人。
这其实不难，但其实也不简单。
虽然说布鲁斯已经预料到了超人的到来和他的身份的暴.露从某种程度上基本可以预见今晚的夜巡估计要失败，他甚至已经开始做好了不得已之下的交接准备，但在此之前，他仍就希望努力一波。
然而——
“你还没回答我呢。”超人的固执和他的行为模式缩水一样难缠：“你还没说你怎么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
“夜翼的制服，晚上，你自己一个人。我刚刚还看见你似乎是想要往下跳。”克拉克努力的组织语言，试图让自己显得威严但是也不要太有压迫性，以避免激起布鲁西宝贝的叛逆心。
“我知道你很喜欢极限运动，很喜欢刺激，但是这样不好，很危险。”克拉克说：“你至少身边得带个人。”
“夜翼没跟你出来吗？”克拉克扭头看了看周围，一顿有点惊了：“你是自己跑出来的？”
布鲁斯干巴巴的：“我要说我不是——”
“骗人不好，韦恩先生。”
克拉克板着脸：“你这样真的太危险了，你现在还在怀孕，至少为了你的身体健康和肚子里孩子的安全，不要这么做好吗？”
布鲁斯：“…………”
布鲁斯：“不。”
克拉克更不赞同了：“可是你爸爸会觉得担心，你的孩子们也会担心。”
布鲁斯：“…………”
克拉克直击中心：“你出来的时候，你爸爸知道吗？”
布鲁斯：“…………”
布鲁斯很想说，他知道，但事实就是，不，托马斯韦恩不知道。
他今天恰好有点事情暂时的要去一趟中心城，错过了迪克昏迷的事。
一大家子蝙蝠一起瞒着，不义蝙蝠侠这个唯一会说漏嘴的人又不在，再加上托马斯确实对于某些高科技产物不是很熟练，配合上他对自己儿子长大之后生活轨迹的没有完全了解，遮掩这个一时半会儿其实并不会很难。
毕竟哥谭现在蝙蝠数量超标，想要匀一个过来布鲁德海文不会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托马斯自己就可以过来。
布鲁斯顶班夜翼，纯粹是为了实验一种可能性。
虽然现在就被超人抓包了。
无言的沉默，精确的疑问和被限制的声带。
布鲁斯大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搪塞，但就像是看到了拒绝吃蔬菜所以用一万种理由给自己找借口的小朋友，超人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只觉得布鲁斯是在强撑。
大概是不屈人下的倔强和某种混合着心虚，但是仍就被娇惯的理所当然和理直气壮，让这一只总喜欢到处在危险的地方乱跑的布鲁西宝贝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做法意味着什么。
布鲁德海文对布鲁斯韦恩的态度比对夜翼的稍微缓和一点，但也就只有一点而已。
在现在绯闻盛行，大家都想要试试睡一睡布鲁斯能不能搞点蝙蝠基因的宝宝出来，一旦被人发现新上任的夜翼是布鲁斯韦恩，那么这个一点都不懂得保护自己的阔佬就会立刻被一群眼睛绿油油的饿狼瓜分干净。
克拉克绝对不想要布鲁斯韦恩这样。
绝不！
他甚至无法去联想一点点布鲁斯韦恩受到伤害之后蝙蝠侠的心情会是怎么样的，他无比抗拒这一点。
爱屋及乌也好，单纯的不希望布鲁斯受到伤害也好，克拉克不可能放任自己干看着。
但同时他其实也知道，仅凭借自己，是不可能说服布鲁斯的，这家伙的固执和某些方面的执着简直和他的父亲一样的离谱，蝙蝠侠的特性在布鲁西宝贝的身上被柔和，但是仍旧存在有深刻的刻痕。
尤其是众所周知，布鲁西宝贝的脑回路异常——他甚至可以做到在被绑匪绑架了之后还要坐在椅子上和手持枪.械的恶徒聊天，试图给人家做心理疏导，并且真心实意的安慰对方，承诺事后会给对方提供工作。
所以不可以来硬的，蝙蝠家或许不一定吃软，但是他们肯定不吃硬。
而布鲁斯是迄今为止他的认知里，和蝙蝠侠相似度最高，几乎处处都透露着蝙蝠的气息的孩子，超人毋庸置疑且打心里无比深刻的确认这一点。
他最终松口：“那好吧。”
水蓝色的瞳孔里漾着清透的光泽，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超人朝着布鲁斯走的更接近了一点。
他伸手把布鲁斯要还给他的披风重新披回了布鲁斯的身上，视线紧盯着对方钢蓝色的瞳孔，然后在对方略有警惕和疑惑的眼神里，把披风紧紧的扣在布鲁斯的肩头，让柔软的布料在夜风的带动下包裹住对方的全身。
“你要真想去的话，那你去吧。”
克拉克说道：“虽然不知道夜翼到底为什么没有发现，蝙蝠侠为什么到现在没有发现，但是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那么在他们发现之前，我会负责你的安全问题。”
“你去吧。”克拉克认真的说：“等你什么时候不想玩了，我再送你回家。而在此之前我都会跟着你的。”
克拉克说到做到。
他也不会给布鲁斯拒绝的机会，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就飞回了天上。
独属于超人的视线紧紧的黏在布鲁斯的身体之上，布鲁斯：“…………”
布鲁斯扯了扯肩头的布料，然后无比绝望的发现这玩意儿不知道是不是氪星科技的另外特别效果，居然很难被扯下来。
它黏在夜翼的制服上了，像是生来就应该在那里一般。
布鲁斯：“…………”
灵敏的听力察觉到了细微短促而激动的尖叫，像是从喉头迸发又被强行摁回胸腔，随后是细细碎碎的单反快门锁定的声音。
布鲁斯：“…………”
完蛋。
布鲁斯现在开始真的无比情真意切的思考回去的可能性了。
虽然实在是来的有点迟。
第210章 210
布鲁斯真的是从来都没想过回蝙蝠洞会是这么尴尬的一件事情。
超人的确践行了他的话, 言出必行的跟完了布鲁斯一整晚的夜巡。
以至于其实但凡稍微出现一点点刻意的错漏就会立刻被暴.露的身份，在今天晚上被遮掩的可以说是严丝合缝。
布鲁斯韦恩拥有着不属于他的身体灵活程度和战斗能力？
是，的确是有, 但凡是动手其实也不难被察觉, 可前提条件是至少布鲁斯得能有动手的机会啊！
就今天晚上, 超人仿佛一.夜之间就成为了什么布鲁德海文的幽灵，失去了红色的披风, 有着布鲁德海文的夜云的遮挡，超级速度的加持在这一刻变成了最好的利器。
动手？
布鲁斯倒是想动，但问题是他刚发现问题, 隔着一百多米的距离正准备蹲点过去呢，结果路刚走一半, 之前还在搞违法交易的一群人就已经在一阵红蓝的席卷之下躺平在地上了。
不愧是超人，动手都是干脆利落，甚至因为童心保持的比较好, 还非常自然的用绳子给这些家伙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并每一个都贴心的堵上了嘴, 以避免拳头来得猝不及防以及被氪星人袭击的愤怒让这群布鲁德海文的人破口大骂。
当然了, 眼睛也没忘了遮上, 似乎是非常妥帖的保证了布鲁斯此时此刻的夜翼扮演不至于因为身材问题被立刻揭穿。
他甚至还考虑到了参与度不够布鲁斯可能不会很高兴的问题, 贴心的把拨打布鲁德海文警局的流程交给了布鲁斯自己。
好像夜巡了，但好像巡了个寂寞。
今晚在布鲁德海文的夜巡活动里, 布鲁斯从来没有让自己的通讯设备有过如此的参与程度，几个小时下来，回顾之前的行动, 他好像除了蹲在角落里打电话摇警察，其他啥事儿都没干。
布鲁斯：“…………”
布鲁斯握紧了自己的手机。
“超人, 我们得谈谈！”
克拉克响应的飞快，他收回了自己遥望哥谭的动静的视线，看向云层下方的布鲁斯，飞了下去，悬停在对方的面前，语气轻快：“怎么了吗？累了吗？”
布鲁斯：“…………”
“不！”布鲁斯义正言辞的推开克拉克试图过来给他递上的温热的牛奶，非常认真的把话题扯回来：“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
“你现在不应该在布鲁德海文。”布鲁斯说道：“我也不需要你帮我，我自己可以做到这些事。”
克拉克一脸温和，他假装没听见后半句，只当是哥谭宝贝的自尊心作祟。
克拉克认真的回应：“但是我现在就是在这里，就好像你其实应该出现在床上睡觉，也不应该出现在布鲁德海文？”
布鲁斯：“…………我不是这个意思！”
布鲁斯几乎要扶额：“你难道晚上不去做点自己的事情吗？”
克拉克也是委屈：“可是蝙蝠侠最近都不要我去哥谭。”
更别提他最近已经从星球日报暂时跑路了，虽然说职位还给他留着，等他从育儿师的职位辞职了想要回归，星球日报会立刻的再度接收他，但干一行专一行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往日里大半夜的克拉克可能还会因为写稿子熬个夜什么的，现在成为育儿师了，四舍五入基本生活也就是绕着布鲁斯韦恩转。
毕竟说是育儿师，实质上到底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
韦恩集团的人把克拉克肯特当成一只大都会来的狐狸精，克拉克自己对自己的定位则干脆是一种另类的保镖，尤其是蝙蝠侠的情况在前，说他把布鲁斯当自己的后辈来看也没什么问题，多少带着点慈爱。
而小孩子的慈爱是不讲道理的，占有欲也远比成年人更加旺盛，这一点在克拉克的身上也不例外。
就算是理智告诉他，他和布鲁斯之间，别说不是亲父子，只是极有可能的继父子，无论如何要学会保持距离，学会尊重，他现在也难以控制自己的行动。
他不可能放任布鲁斯自己真的一个人在布鲁德海文瞎晃，这太危险了。
既然夜翼不知道为什么不管，蝙蝠侠不知道为什么不来，那么作为唯一一个晚上没有特别急的事情需要活动的人来说，超人自觉自己要担负起责任。
无论是为了高额工资还是其他。
“总之我不会走的。”克拉克倔强的说：“除非你回去睡觉。”
布鲁斯：“…………”
有几秒无言的沉默。
几秒之后，克拉克瞥了一眼布鲁斯不太好的脸色，到底是勉强退了一步：“你要是不满意，我最多让你自己去打蝴蝶结。”
言下之意，还得他动手把人打晕，动手把人绑好，动手把人的眼睛遮住，嘴巴堵住。
这要是个研究课题，基本也就等于克拉克把研究内容搞完，写好论文报告，最后发表的时候，让布鲁斯在一作上面填个名字。
有点仪式感，但是真论起来，啥事也没干。
布鲁斯：“…………”
克拉克：“总之，你不能这么不在乎你自己的身体。”
克拉克看起来眼神多少带着点忧郁：“不然这样，万一你受伤了，我怎么和B交代啊！”
“B也会难过的！”克拉克坚持道：“所以不行。”
布鲁斯：“…………”
那你就没想过为什么蝙蝠侠到现在都没露过面吗？到底为什么蝙蝠侠能这么放心的让布鲁斯韦恩一个人穿着夜翼的衣服在布鲁德海文乱晃吗？
你哪怕但凡猜一个布鲁斯韦恩等于夜翼呢！？
哦，不能猜，因为屁.股形状不一样。
布鲁斯冷漠的想。
但他也知道，今晚这情况估计是真的没办法改变了，很显然超人固执起来的时候固执的离谱，现在行为模式退化，更别指望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理智。
尤其是这还是出于关心……
布鲁斯看了眼时间。
此时此刻距离平时夜巡结束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布鲁德海文的夜已经快要结束了。
算了。
布鲁斯看了超人一眼，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的姿势迅速而果断。
但对于熟悉蝙蝠侠的克拉克来说，这已经是一种温柔且无言的默认了。
布鲁德海文的夜，最终还是在世界最佳搭档密不透风的离谱操作中迎来了结束。
但很可惜，蝙蝠家族的闹剧才刚刚开始。
就好像一开始说的那样，布鲁斯其实没想过回蝙蝠洞会是这么一件尴尬的事情。
身份的暴.露意味着克拉克不会让布鲁斯自己一个人夜巡，自然也不可能让布鲁斯一个人回去。
所以夜巡结束之后，布鲁斯是被超人抱着飞回哥谭去的。
披风裹在身上划过哥谭湿润的上空，最终落点在韦恩庄园的之外。
屋里没有开灯。
孩子们好像都已经睡着了。
一片安静。
超人很显然有些时候特别情况下比起正门更习惯于走窗户，落点在韦恩庄园的主卧的窗户外，很自然的就推开了玻璃窗，就要带着布鲁斯往里面去。
屋里没开灯，超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怀里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回事，但就是莫名一动不动的布鲁斯身上。
可能是太过专注，又或者是退化的行为模式让他的思考和注意力都比较单一，他没注意到屋子里的异样。
直到鞋底踩上窗台，半个身体探进去的一瞬间。
“回来了啊——”
灯，突然的打开了。
幽怨似鬼魂一般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传了进来。
布鲁斯：“…………”
早就知道自己可能面对什么的布鲁斯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睡着了。
无处可避的克拉克悚然回头。
扭头的瞬间，就看见房间里一只穿着制服的夜翼正在幽幽的看他：“我是不是该说句早上好？”
克拉克：“…………”
克拉克：“呃……我来送布鲁斯回家的。”
克拉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心虚，但是努力说明实情：“今晚上布鲁斯在布鲁德海文夜巡了，我不太放心，所以过去看看。”
夜翼继续幽幽：“哦，就只是过去看看啊……”
克拉克敏锐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非常老实：“对啊，去看看。”
想了想，大概觉得可能大家也是挺担心布鲁斯的，考虑到布鲁斯可能是偷跑出去玩，虽然也很不赞同这个行为，但是也不太想要布鲁斯因为这个事情被批评。
克拉克纠结了一秒，试图给布鲁斯说好话：“布鲁斯今晚干的可好了。”
夜翼：“哦。”
夜翼面无表情：“比如？”
克拉克：“…………”
克拉克小心翼翼：“比如他今晚很辛苦的绑了很多个蝴蝶结？很认真的和警察报警了，也没有不耐烦？”
夜翼：“…………”
夜翼难以置信：“这就是你说的一晚上干的可好了？？？”
“对啊。”克拉克非常认真的说：“布鲁斯今晚很有耐心的！”
而众所周知布鲁西宝贝很多时候最缺的就是耐心，出身和地位让这位花花公子的态度有很多时候非常难捉摸，而且多变……兴趣来得快去的也快。
所以超人这句夸奖是真的真心实意的，他真的觉得今晚的布鲁西宝贝真的超级努力！
但夜翼不觉得。
夜翼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痛。
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给老父亲带了那么多次班，什么问题都没有，结果等布鲁斯给他代班的时候，居然只是第一次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难道说真的是因为蝙蝠家族的职位比较适合向上升级而不适合向下兼容？
还是说因为夜翼的制服不带披风，所以不能兼并披风和尖耳朵等于半个本体的蝙蝠侠？
那你也不能披着红披风带着一个超人上任夜翼啊！
迪克震惊，迪克不理解，迪克莫名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了什么奇怪的PLAY的一环。
就离谱的有一种小孩子啥都不知道拿了个嗝屁套当气球吹，还美滋滋的说这个气球质量真不错，等长大了才被告知这玩意儿是用来干嘛的的感觉。
讲真，他还是很欣慰布鲁斯能和克拉克感情这么好的，甜甜的，磕糖磕的很开心。
但前提是不要把他自己卷进去。
夜翼幽幽的看着到现在为止还一动不动的布鲁斯，看着超人尴尬的卡在窗户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一样，默默地钻进来，然后把布鲁斯搁床上，拍了拍被风吹得有点乱的披风，把布鲁斯的脑瓜子扒拉出来避免他呼吸不顺畅。
布鲁斯从红披风里面被迫的被冒了个头。
布鲁斯沉默的扭头接受迪克视线的烧烤。
布鲁斯露出一个似乎若无其事的微笑，对着自己的大儿子语气非常诧异：“还没睡吗？”
布鲁斯笑的甜滋滋的：“熬夜不好。”
他看似非常贴心的把超人之前给他的保温杯递给了迪克：“喝点牛奶去睡觉吧，晚安。”
夜翼：“…………”
夜翼接过牛奶杯，幽幽的看着自家老父亲：“但是我睡不着。”
夜翼掏出自己的手机。
亮度贴心调整到不刺眼也不至于看不见的屏幕上，赫然正是布鲁德海文相关的热搜。
夜翼声音带着仿佛从天上来的飘忽：“就最近热搜上面突然多出了好多夜翼相关的词条，你有什么头绪吗布鲁斯？”
“我好像突然就和超人有了点不轨的感情了呢。”夜翼的声音木木的：“你知道他们甚至已经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已经和超人三年抱俩，其实暗度陈仓有私生子了吗？”
这搁几个小时之前，谁能想得到呢。
是啊，谁能想得到呢。
布鲁斯默默了。
他也没想到超人能凭借一个屁.股就认出来他是布鲁斯韦恩啊！
“所以你说我还能洗清嫌疑吗？”夜翼满怀希冀的看着布鲁斯：“比如说因为你和超人突然爆出要结婚的喜讯什么的……”
布鲁斯：“…………”
布鲁斯尴尬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呃……”
布鲁斯委婉：“还是早点睡吧。”
夜翼：“…………”
夜翼流下了痛苦的宽面条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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