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吉南的宅子皆是富人所居,多有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依赵月柏如今的情况,是买不起的。
这里贵的不仅仅是宅院,还有地契与人脉。凡是能住在秋吉南的,要么财力出众,要么于官府中有关系。
几日时间两人观察许久,最终看中了秋吉东边的一处一进小宅院。
见两人都喜爱这处宅子,那庄宅牙人眉开眼笑。他从未见过如此挑拣的人,若不是两人给的够多,他早就蒙着头跑了去。
“诶呦,两位好眼光!这宅子可算得主了!”庄宅牙人喜不自胜,对二人恭维道。
哪知这话一出口,马上引得了楚清的回头,她蹙眉问道:“难不成这宅子在你手里放了许久,无人愿买?”
牙人冒了冷汗,暗暗叫苦,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楚清说的也无错,的确是在自个手中放了许久也无人愿买。
宅子处于秋吉东边,相较其他地方,也是偏僻所在。因此附近并无几所宅院,除去二人看中的这个,再东边有一所,宅子西边远些的还有两所。
“可是发生过什么不吉之事?这附近住的都是些什么人?”赵月柏出声道,牙人居然有所隐瞒,她心中微恼。
若这处是凶宅,她也不会买下的。
“不吉之事自然是没有的。只是两位有所不知,东边那家,”牙人忽然降了声,手向东边指着,微微颤抖道:“那家住了个鬼…鬼人!”
“鬼人?”赵月柏来了兴致,“何为鬼人?”
“祖宗啊…鬼人,鬼人就是非人呐!那家主人,曾有人见过她没有影子…这不是鬼人是什么…”那牙人见她没被吓到,高兴之余又有些不服。
“两位可知那镇上有家棺材铺,那铺子主人是个女人的那家?就是她!”
何止知道,两人还去买过香烛。赵月柏放下心,觉得好笑,那分明就是个人,不知怎么以讹传讹将好好一个人传成了鬼。
牙人见他们二人丝毫不惧,也生添了几分敬意。原本还有些愧疚的想法也消失了,只想赶紧促成这一桩买卖。
两人对鬼人之事都不置可否,只当是故事听听。
按了指印,买卖既成。赵月柏小心地将房契地契收好,如视珍宝。
屋子墙面皆由青石板转砌成,颜色质感自然朴实,给人以古韵犹存之感。且青石青瓦所垒建筑有春暖夏凉之功效。
赵月柏喜欢这里的原因还有一个便是这处宅子的围墙很高,比其他家的都高出半墙来。
这些还是刘成告诉她们的,两人都没有这些经验,刘成便细细道与她听。
搬家的事情他们也只告诉了刘成与里正,至于其他人并不相熟,也无交集,没有告知的必要。
新家的每间屋子都比原来的大上许多。
等两人搬过来,就该分开睡了。
赵月柏满(shi)意(luo)地想,楚清睡觉不老实,老踹她小腿,再继续和她睡一张床腿就不能要了。
村里原来的屋子还有许多东西要搬过来,故而两人还要回去一趟。赵月柏顺道在肉铺买了一斤肉,又去了冰糖葫芦的摊儿。
“我要三串。”赵月柏开口道,掏出九文钱递了过去。
楚清正奇怪刘成家的小孩子正长着牙,不能多吃,赵月柏买这么多得被刘成好骂一顿。
“你要不要吃?”赵月柏忽而问了一句,楚清喜欢吃些酸甜酸甜的零嘴,她是知道的,为防被拒绝的尴尬,她又说道:“算了,我自己要吃两串。”
“比猪还能吃。”楚清笑道,伸手接过一串。
两人回到鸻鸿村已日暮西山,还显出几分夜色。路上忽现出一匹快马来经过两人,又匆匆离去,赵月柏伸手挡住被激起的黄土泥沙,也有几粒冲至眼里。
行至刘成家中,将小娃娃好哄,又把那一斤肉递与刘成,谢他好些日子的照顾。两人推磨半晌,刘成还是收下了。
“月柏啊,你近日可有惹到什么人?”刘成神色凝重,拉着赵月柏出了门,避开其他人。
“刘叔为何这般问?”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赵月柏拧紧了眉。
“今日有人来打听你的去向。”
那人必然是去过她家,见房屋塌陷,猜想她是搬走了,才向村内其他人打听,好在知道她去向的人并不多。
“他正巧问道我这边,我和他说不知道。”刘成道:“我见他说话姿态,好似官府中人。”
两人谈了片刻,便被刘氏喊去用饭了,只得停下。
几人饭桌上相谈甚欢,刘氏开口道:“月柏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像你这般大的,娃娃早满地跑,可有中意哪家姑娘?”
她这么问也是看到楚清与赵月柏生活久了,想探探赵月柏口风。
赵月柏顿了顿,摇摇头,手中筷夹菜不停,笑道:“并无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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