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是知论派优秀毕业生,有过穿着学者服在教令院穿梭的少年时期。
从照片上来看,那时的他跟现在的他相比,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一样的表情,眼眸里都是沉静,在一群人中气质独特,一眼就能扫到。当然,这也少不了脸的加成。
因论派依托于伐护末那学院,我考入教令院成为因论派学者的第一天,艾尔海森向我分享了他对于教令院各学派的认知。
室罗婆耽学院,亦即知论派依托之处,两所学院的教学流程有所不同,主攻方向不同,但知识都有共同之处,在教学程序上,又都是教令院通用流程。
艾尔海森三言两语的叙述完学者从入学到毕业的基本流程,重点落在我的想法上:“你准备按部就班还是提前毕业?”
“提前毕业。”
他颔首,示意知道了。
接下来就是教令院优秀毕业生亲自规划毕业流程,依从我的意愿灵活变通,最终将时间卡在了两年。
这两年里,第一年我需要做的是通习因论派正常毕业所需要学习的所有基础知识,并在此之上完成进阶研习,意即一年修完所有学分。
第二年就需要让我的导师真正看到我的天赋,为此我需要发表的论文里,必须出现一篇乃至多篇的顶刊一作学术论文,论文影响因子综合下来必须达到期望线。
当然,以上标准并不适用只想提前毕业拿到教令院毕业证书的学者,这是艾尔海森基于我的学习进度提出的建议。
我点头说行,这就列入规划了。
我看的照片是艾尔海森的三言两语带出来的毕业照流程的举证,举证完毕放在桌上没有收起。
确定完接下来两年的学习计划后,艾尔海森也没有将照片收回去的意思,他只是落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转而定定的看我。
我:?
我:要我收起来?
抽屉他手边也有啊。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我还是将照片收了起来,但这似乎不是他的意思,他垂了下眼,再看我时的目光就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我条件反射的:“你穿学者服还挺好看的。”
“……”
“我们确实需要加深对对方的了解。”
一种平静的,仿佛一个问题得到了结论的语气。
这之后他的行为给我的震撼要更多,他意识到他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没有采取更直接的沟通方式(他原话的转述),给双方都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决定做出弥补。
“不是,等等,你今天不是说在家吃吗?人一个晚上能吃两顿饭?”
艾尔海森喜欢安静一些的地方,比如家,他下班也许会去兰巴德酒馆买杯咖啡,但庆祝我成功入学教令院这样的小事——我的学习进度考不上那才是匪夷所思——他选择在家。
他发表自己的意见后还习惯性等待我的意见,我说今晚的菜丰盛一些到哪里吃我都行。
现在锅里是做好的饭,他说他决心做出弥补。
我以为他是准备修改用餐地点,结果他只是出门了一趟,带了束花回来。
我:瞠目结舌。
这束用来道歉的花,最后被插在花瓶放在我们的房间里,花瓶挤压了一个照相机的空间,他调整了下。
我注意到他的动作,看到了那个照相机,我去沙漠前它还没有出现在书架上。
他当时说的是:“记忆也是一种需要保留的知识。”
总的来说,除了艾尔海森让人不明所以的道歉外,饭很好吃,花也挺好看的。
之后,我入学教令院经历了让人感觉到时间错乱的学习历程。
无论哪一个学派,需要学习什么方面的知识,它所涉猎到的知识具体成书籍和参考书,都可用堆积如山来形容。
我在因论派按着艾尔海森做出的规划去做时,我就成了令人望而却步的天才,除了知识,我同他们没有额外的交流,除了知识,我没什么特别在意的。
「实在是令人感叹?」
「?」
「我在怀念你最开始让艾尔海森气到好几次的学习态度。」
确实是物是人非。
谁知道须弥三神对我的学习方面加成如此之大,硬是将我从不成才的拉扯到这样的地步。
加之艾尔海森考虑到我学习的专注程度,又送了我一副隔音耳机,传授了若干减少不必要的人际关系的方法,我现在走路耳机里放的都是从虚空下载下来的因论派论文。
智慧宫,学院,家。
三点一线。
我对我的同学们最有亲和力的时刻,就是导师让我们进行小组作业的时刻。
然而,这样的时刻很快就因为我跟他们学习进度的拉开而消失。
我的因论派导师,亦即因论派贤者,虽然对我提前毕业的想法颇有微词——他认为学者纯粹、专注于学习的时间越多,能够学习到的知识就会越多,提前毕业没有问题,但提前到第二年,这对我今后的发展没有好处。
“教令院的学者毕业之前的时光是珍贵的,可以隔绝不少干扰,心无旁骛的学习知识。你确实很有天分,但教令院出过不少这样的学者,跟你秉性最相似的,那位知论派学者艾尔海森,选择的是正常毕业。生论派的提纳里,也只是提前一年毕业。”
“我无意干扰你的选择,但你应当慎重考虑,这是你的未来。”
——但在我心意已决的情况下,他如他所说,没有干扰我的选择。
我应当还算幸运,我的导师跟我的关系没有多么好,但也不会差到让人需要放弃前途给我添堵,让我的学业生涯波折无比。
准确来说,除了一位没见面的妙论派贤者和一位跟我不熟的生论派贤者纳菲斯,我在其余四位贤者里,关系最差的就是我的导师。
这点,确实让我很是便利,无论贤者们真实性格如何,在学识上至少没有滥竽充数之辈。
「既然都是学习,我一次性全学完了也是学。」
「6。」
对于我的这个想法,系统回之以6。
我真这么做了,学的见缝插针,课也是每个学院乱蹭,力图让自己的每一天除了学习就只有吃饭和休息。
卡维——妙论派优秀毕业生,前不久借住艾尔海森家——有着熬夜肝工图的优势加持,都险些没比过我的睡眠时间。
用他的作息进行对比,他会发现一个事实:他睡了我不睡,他起了我已经在客厅看了至少几十分钟的书了。
他曾经向我虚心请教过怎么做到的,我说我想学就做到了。
他立时就:“啊?”
“骗你的,没有技巧,全靠体质。”
骗他的,布耶尔为我编造过梦境,于是如今我还利用它来减少自己的睡眠时间,用最少的睡眠补充最多的精力。
要知道床上躺着的还有一个艾尔海森,规律作息的代表,我身体要是真的不能接受这种作息,开始之时就会被他禁止。
他无动于衷,就是我其实处于正常作息中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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