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处理公文劳累。”顾宴之伏在郁辞白肩侧,轻轻捏着他的肩膀,“该好好放松一下。”
郁辞白不得不承认,顾宴之按得他很舒服,很好地纾解了身体的酸痛。
郁辞白便默认了顾宴之继续捏肩的行为,低头继续处理公文。
顾宴之捏着捏着就开始偷懒,像是小猫踩奶一样踩两脚歇一会儿,最后干脆罢工,“城主,我还是磨墨吧。”
郁辞白:“……”
结果磨墨也耐不住性子,顾宴之做不到安静地陪在旁边做事,闲得没话找话,“城主,你在写什么?”
郁辞白搁下笔,抬眸望向顾宴之,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要是待不住,可以回去睡觉。”
顾宴之才不回去,他要留下来刷信任度,不当着郁辞白的面,还怎么刷信任度?
而且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顾宴之拿过郁辞白的朱笔,在手中随意转了转,问道:“城主你不累吗,休息一会儿吧。”
郁辞白偏头看向顾宴之,对方嘴里问的是不累吗,眼里却明晃晃着写着“陪我玩”。
他静了静,“你想做什么?”
顾宴之慢慢走近郁辞白,从身后圈住他的脖颈,下巴无意识蹭了蹭对方的肩膀,“城主,我想……”
郁辞白的心里陡然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顿了顿,“……你想如何?”
从昨夜结束,他们的关系好似有了微妙的变化。
顾宴之也说不清自己想做什么,心中有些迷茫,揽住郁辞白的手也停顿片刻,最终摇了摇头,“无事。”
郁辞白周身被顾宴之的气息所包裹,一如那晚的旖旎,他神色乱了乱,大脑有一瞬间地不受控。
……
这几日,顾宴之天天陪在郁辞白身侧,可以算得上寸步不离,信任度也慢慢地涨到了60。
“……”
一日,顾宴之照常去书房找郁辞白,却听守卫说郁辞白现在不在书房,在前厅会客。
顾宴之起初没在意,顺口问道:“见什么客?”
“南灵城城主今日到访。”守卫道:“城主一早就去前厅了。”
——南灵城城主。
顾宴之指尖一紧,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南灵城城主来找郁辞白做什么?
顾宴之百思不得其解,心绪复杂之下,转身走向前厅,准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
顾宴之来到前厅。
前厅大门紧闭,从外面难以捕捉到里面传出的一丝声音。
此时正好有端茶送水的小厮经过,顾宴之便悄摸摸跟在他们身后进去。
屋内。
郁辞白坐在主位,一袭玄色长袍加身,神色冷峻,面容淡漠。其右手下侧坐着一个蓝衣男子,样子陌生,从未见过。
小厮推门而入,郁辞白一眼便看到跟在最后的顾宴之。不论从外形还是样貌来说都极其惹眼,混在小厮中永远是最突出的那一个。
郁辞白在这里见到顾宴之已经司空见惯,这几日无论在哪都能看到顾宴之,几乎到了如影随形的地步,如今看见对方找过来也不稀奇。
顾宴之的目光放在郁辞白身上,浑然未觉座下蓝衣男子看向他探究的视线,犹如芒刺在背。
“过来。”郁辞白朝顾宴之轻轻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主座的座椅很宽,足以容纳两个人坐下亦绰绰有余。
顾宴之走过去坐在郁辞白身侧,“城主。”
郁辞白的手搭在顾宴之的肩上,拂过他耳侧的一缕发丝,视线转向座下,“你认得这位吗?”
顾宴之循着郁辞白的目光看过去,与座下的蓝衣男子对上了视线,他按了按额头,低声道:“……宴之于来途失去记忆,已经记不清了。”
他料想这位应该就是南灵城城主,但可惜了,顾宴之真的没见过,只知道对方名叫贺知离。
“本城主已经听说宴之失忆的事情了,只是没想到连本城主都忘记了,委实令人悲戚。”贺知离这时才开口,叹了口气道:“真是枉费本城主亲自来一趟,专程为了接你回城。”
顾宴之:?
顾宴之状似惊讶,“原来南灵城城主。”
“多谢城主,但宴之现在在北澜城养伤,一时没法回城。”顾宴之没想到南灵城城主专程来一趟就为了接他回去,他到底有什么神秘身份值得对方这样做。
但不管怎么样,顾宴之现在是不可能离开北澜城的。信任度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万一离开后功亏一篑怎么办?
贺知离显然没准备就此放弃,“本城主知晓宴之身体抱恙,故此行特带了名医前来为宴之诊治。”
他笑了笑,道:“本城主近日也会在城主府暂住,等宴之身子转好再一起回城。”
语罢,他转而看向座上的郁辞白,拱手礼貌道:“相信郁城主不会嫌知离叨扰了。”
郁辞白神情不显,看不清面上的情绪,声音冷淡道:“自然不会。”
顾宴之没想到对方如此执着,堂堂一城之主,难道没自己的事情要做?还能专门来北澜城暂住一段时日,就为了接他回去。
顾宴之转头看向郁辞白,轻轻扯住他的袖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压低声音道:“城主,我不想回去。”
郁辞白微微一顿,语气少了刚才的冷淡,多了几分安抚的意味,“不想回不回便是。”
顾宴之瞧瞧底下的贺知离,不自觉地又往郁辞白身边挤了挤,靠得很近,说话时的温热的吐息打在对方的耳畔,“可他摆明了是要带我走。”
很明显,贺知离此行就是来逮他的,而且是不带走不会善罢甘休。
郁辞白似是察觉到顾宴之的不安感,闻言皱了皱眉,轻嗤了一声道:“在本城主的地方,他还带不走人。”
有郁辞白这句话在,顾宴之就放心了。
贺知离听不见座上两人说话的内容,但他不是瞎子,能看到两人过于亲昵的说话姿势,不知为什么,表情慢慢变得有些难看,连离开的时候都透着些狼狈。
贺知离走了,顾宴之才慢慢说出真实想法和刚才隐约觉察到的不对劲,似懂非懂道:“我感觉他此行不只是因为我。”
再怎么说也没有一城之主亲自来带走一个使者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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