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居
小绒毛试图给这对单人使用来说过多的储物量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于是它猜：
这人是摆地摊的？什么都卖点？
但立刻，小绒毛推翻了这个猜测。
因为堆放的东西里并没有适合地摊用的货架、招牌、广告条等配件，也没有适合批量搬运物品的拖车。
而且作为卖货方, 这个储物量真的就显少了。
小绒毛又猜：这个情绪场是末日背景？现在马上要进入末日了？她是重生者？正在为末日做囤货准备？
紧接着, 小绒毛再次推翻猜测。
因为这女人囤的东西根本不适合应对末日。
那些零食就没几样管饱的。
大米倒是有不少，但没有罐头、压缩饼干这类经典储备粮。
至于包包挂件、手机挂绳等东西，在末日中更是毫无用处。
小绒毛：末日时，水电气都会断掉, 大米囤再多也很难变成饭，再说她家里也就只有不到二十斤米, 虽然一个人吃是能吃挺久, 但还不够格用“囤”字。
小绒毛看着客厅里的双开门冰箱, 想来想去, 觉得这女人可能只是懒得经常购物，于是习惯一次性买很多东西慢慢用。
小绒毛：
但依然很难解释为什么要买上百根完全相同的发圈呀。
或者前不久刚好有一个购物节, 她为了凑打折减免一不留神买多了？
那买的时候也可以多挑几种颜色嘛。
凑单一般是同一个大类下不同小类都算哒, 不会要求只能买完全一样的东西。
或者, 她单纯是购物癖严重，只管买时高兴，根本不考虑自己用不用得上、用不用得完？
如果是这样, 大方块储物空间可能本该属于她。
不过她拿到这个储物空间后, 还得努力给空间升级。
不然区区一立方米的储物量可完全不够她装。
小绒毛回忆了一会儿已被它抛之脑后很久的、在另两个随身空间情绪场里拥有随身空间的人，努力尝试理解这场这个女人的思路。
小绒毛：
但那两人都是在拥有储物空间、确定买来的东西方便保存后才买买买不停的呀。
与其说他们是喜欢购物，不如说他们是享受填充储物空间的感觉。
小绒毛再次使用空间技能无声地回到女人的卧室, 接着跳回到它刚进入此情绪场时的位置。
那是紧靠窗户放置的一个多层储物柜, 柜子的上表面与窗台刚好平齐。
这扇窗户是开着的，不过纱窗关得严实。
小绒毛踩到窗台上, 轻轻地、慢慢地把纱窗拉开一个足够让猫钻进钻出的缝。
小绒毛做完这一切后，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不过时钟显示今天是周六，所以这女人究竟会在什么时间起床也不好说。
小绒毛趴在储物柜上，懒洋洋地眯起眼。
没过多久，房间内突然亮起灯光。
小绒毛下意识睁开眼，顺着亮起的那盏灯的线看向它插头的位置。
发现这灯连着的应该是个定时插座，似乎这个灯起到的是常规闹钟的作用。
当小绒毛得出这个判断时，女人已经醒来，并从床上坐起身。
女人的拖鞋放在靠近门的那一侧。
她背对着小绒毛，下床，穿上拖鞋，接着站起来走到门边，从挂衣钩上取下一件单衣直接穿在睡裙外面。
就在小绒毛以为她下一步是要开门出去时，她却转身，绕过床，直直往窗户这边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
女人突然停下，本有些惺忪的睡眼骤然完全清醒，惊愕地盯着小绒毛。
小绒毛打招呼：“喵。”
女人微微张大嘴，傻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小心翼翼地靠近小绒毛，似乎生怕把它吓跑。
小绒毛甩了下尾巴，再次开口：“喵。”
女人走到了小绒毛面前。
她两只手都半举了起来，似乎是想抱小绒毛，但又不敢。
最终，她只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下小绒毛的背
小绒毛淡定地由着她戳。
从女人看它的眼神中，小绒毛已经确定，这是一个喜欢猫、但与真猫近距离接触经验并不多的人。
小绒毛：也就是说，猫想向她讨食很容易，想糊弄她也很容易。
戳完小绒毛后，女人收回手，无措地原地站了一会儿。
接着她看向时钟，同时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如此仿佛找回了正常节奏。
她从小绒毛旁边那个储物柜上拿起一个发夹，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夹住，然后抬手一把将窗帘拉开。
小绒毛：看来她平常起床后的正常步骤应该就是穿鞋、披衣服、扎头发、拉开窗帘。开窗帘可能是为了给闷了一晚上的房间通风？
没了窗帘遮挡后，被小绒毛特意制造的纱窗缝隙便露了出来。
女人如小绒毛预料的那般露出恍然的表情，说：“你是从这里钻进来的呀。”
小绒毛也再看了一眼纱窗的那处，回答：“喵。”
女人：
“我以前的纱窗用久了自带缝隙，被耗子钻进来过，咬坏了我好些东西。”
“上个月我专门换了这款没缝隙的，结果小奶猫都能扒拉开吗？”
“觉得你的力气应该还不如成年耗子吧？”
小绒毛：
……人类，我劝你讨好我。
如果你把我哄开心了，我就把方块储物空间与你共享。
而如果你惹我生气，你就永远也不会知道你错过了一件你肯定无比喜爱的神器。
女人伸手，一边观察小绒毛的反应，一边慢慢地把纱窗重新合拢。
等纱窗回到关严状态后，女人对小绒毛露出笑容，宣布：“你是我的啦。”
小绒毛看她仿佛在看大傻子。
女人显然领会到了猫的鄙视之意，讪讪笑笑，说：“既然你能从外面把纱窗弄开钻进来，那么从里面应该也能同样操作。在里面开窗你可用来站脚的窗台还宽很多呢，更方便你用力。”
小绒毛：嗯哼。
可能是感受到了小绒毛的乖巧，女人再次伸出手，将小绒毛捧了起来。
然后感慨：“哇。”
小绒毛看着她这始终智商存疑的表现，难得地进行了一点自我反省：
我之前居然猜测她是受虐待的小可怜？这顶多也就是被人卖了还一边帮人数钱一边傻笑的水平叭？
女人抱着小绒毛打开卧室门，穿过客厅走进厨房，将小绒毛放到洗手池旁边。
接着她返回客厅，打开冰箱拿出一个鸡蛋和一盒奶。
再回到厨房，给鸡蛋戳个小孔、放到煮蛋器上，把奶倒进杯子里、放入微波炉。
其实之前巡视时小绒毛就看到了这个煮蛋器，不过它当时没有认出来。
或者说，根本没去想这玩意还有实用功能。
这个煮蛋器非常迷你，像个玩具，一次仅仅就只能煮一个鸡蛋。
这也再次证明了这女人是独居。
在小绒毛盯着迷你煮蛋器看时，女人开始了洗漱。
等她洗漱完毕并梳好头发后，蛋已经煮好，奶也加热完毕。
女人拿出一个小碟子倒了些奶在里面，然后弯腰从橱柜里拿出一小袋麦片倒入剩下的奶中。
女人一边搅拌麦片，一边摸着小碟子的外侧以感受奶的温度，觉得凉得差不多了便将小碟子推向小绒毛，说：
“这是无乳糖的，好像猫可以喝。你饿了的话就试试。”
“如果还不是太饿，也可以稍微等等。”
“等附近的宠物店开门了，我就去给你买适合你吃的猫粮。”
提到猫粮小绒毛就想起来上一场中那些添加了虫尸的食物，和死去的变异猫，不是很有胃口。
于是在女人刚把白煮蛋剥壳完毕时，小绒毛跳起来，一口咬走三分之一。
正要把白煮蛋往自己嘴里送的女人：“……”
女人手拿剩下的三分之二个鸡蛋，目瞪口呆地看着猫把那三分之一个嚼吧嚼吧吞下了肚。
接着，猫脑袋埋进对普通猫来说还有点烫的麦片奶杯里，连喝了好几口。
猫脑袋离开杯子后，舌头舔掉嘴边残留的奶液，接着盯向女人手中剩余的鸡蛋。
女人下意识地将鸡蛋递到了猫面前，就见猫满意地又咬了一口。
这下女人手上就只剩下三分之一个了。
吞下嘴里的鸡蛋后，猫又去喝麦片奶。
然后再吃下最后三分之一个鸡蛋。
接着稀里呼噜喝完剩下的麦片奶。
最后对着空杯子打了个饱嗝。
女人头脑空白地拿起小碟子，一口把里面已经凉透的奶喝干净。
女人冷静了一会儿，开口问小绒毛：“不都说猫舌头怕烫吗？”
小绒毛悠闲地摇尾巴。
女人：“一个鸡蛋、两百毫升奶、三十五克麦片，以你这个体型，你吃完不感到撑吗？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
小绒毛给她面子的在灶台上打了个滚。
小绒毛：看清了吗？没看清可不是我的错。
——这灶台相当干净，没有丝毫油腻感，小绒毛怀疑这女人根本不正经自己做饭。
女人：“好像肚子并不很鼓？所以没有撑到？”
小绒毛：是哒。
女人：“可是你毛太厚了，光看我不能肯定。你还是让我摸摸吧？”
小绒毛：如果说你前面那句是真带有点担心，那么这一句就明显只是想吸猫啦。
小绒毛对女人呲牙。
女人见小绒毛精神抖擞、动作灵活、丝毫没有吃撑或吃错东西的迹象，于是不再担心，只重新去给自己弄一份简单的早餐。
吃完之后，女人又从冰箱中拿出两个苹果。
她将其中一个放到小绒毛面前，说：
“我习惯把苹果做成果泥吃。你是要直接吃，还是也吃果泥？”
“如果你啃这个苹果一口，就表示你选直接吃。”
第742章 0742
☆、赠送金手指
女人：“如果你不啃, 我就把两个都做成果泥，分你一半。”
小绒毛摇着尾巴尖，完全不碰苹果。
女人便快速地将两个苹果削皮、切块, 微波炉高火加热三分钟, 再用料理棒打成泥，接着放了一小块冰到果泥里，让果泥迅速降到适合入口的温度。
女人按照约定，将苹果泥等分成两份, 一份自己吃，一份喂猫。
小绒毛没怎么看懂女人这有点繁琐的制作果泥步骤, 但干净利落地吃完了果泥。
到此, 女人的早餐才算彻底结束。
原本, 小绒毛以为女人周末定时早起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得做, 或者她是就职于一个要求员工周末加班的公司。
但吃完早餐后，女人并没有出门, 而是打开了电脑。
当然, 在家远程办公也是现代社会的一种工作方式。
可这女人开了电脑后, 实在不像是有正事要做的样子。
她一会儿刷社交平台，一会儿刷视频，一会儿刷小说, 一会儿刷购物网站。
还下单了一套婴儿餐具, 并看了几款扫地机器人。
小绒毛：以你房间内东西摆放的密集度，你还是别为难扫地机器人了叭？不然买回来又骂扫地机器人智障，被迫在不合适场景中工作的扫地机器人多无辜呀。
不过, 因为一直盯着女人刷各种网页, 小绒毛倒是知道了她的名字：薄蔷。
悠悠闲闲混到上午十点多钟时，薄蔷吃了一个小面包, 然后抱起小绒毛走出家门。
刚出门时，薄蔷一直在观察小绒毛的反应。
小绒毛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薄蔷可能是怕它像很多猫那样一离开家就惨嚎、剧烈挣扎得仿佛有人要杀猫。
小绒毛嗤笑。
过了一会儿，薄蔷自己也想通了。
这猫是昨晚上刚从外面跑进她家的，对她家本来就谈不上归属感，当然也不会因为离开那个家而恐慌。
薄蔷：不过，这么小又这么干净，怎么看也是家猫啊。是隔壁邻居家的吗？
距离薄蔷住处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小小的宠物用品店，所卖的宠物食物、宠物用品都价廉物美。
以前这家店不明原因地惹到过部分极端的“爱宠人士”，被攻击“不是进口粮，有毒”等，但店主和周边住户都我行我素。
大家还在那些“爱宠人士”表现出暴力倾向时报过警，并揪出了其中几个的就读学校或工作单位，狠狠告了他们几状。
之后这类人便绕着这个小店走了。
最有意思的是，过程中有人发现，闹得最厉害、吃了最大亏的几人是真心觉得，除了几个大牌宠物粮外，其他都是毒，自己妨碍那些毒粮的销售是在救宠物。
但有几个看起来比较讲道理、还在宠物用品店被骚扰时帮宠物用品点说过话、得到过附近部分居民夸奖的人，却是收了钱专门怂恿别人向大众灌输“宠物粮一定要盯着特定牌子买”这一概念。
至于他们是收了谁的钱……这还用问吗？
反正这类人现在同样不敢轻易在这附近出没了。
薄蔷觉得自己的街坊邻居们自带看破谎言、谣言、虚假宣传的火眼金睛。
哪怕部分人会被蒙蔽一时，也能很快警醒、识破敌方伪装。
他们这一片还被评为反诈示范街道呢。
走进宠物用品店后，薄蔷先将小绒毛放到店主面前，问他有没有见过这只猫、知不知道这只猫是哪家的。
对附近养宠情况格外了解的店主回答不知道后，薄蔷就觉得自己可以安心养这只了。
于是高高兴兴地开始给猫买东西。
期间店主多次提醒：
“那个拿一袋就可以了，它吃不了那么多。”
“你拿小包装的那种。”
“一种口味的不要拿太多，吃腻了就浪费了。”
“那有多种口味的试吃混合装，你可以拿一份。”
薄蔷显得有点不开心，好像是嫌弃店主妨碍了自己的发挥。
不过想到这猫的早餐吃法，又觉得可能是应该少买点。
最终，薄蔷只从宠物用品店提走了一小袋东西。
其中最占空间的是一个猫窝。
小绒毛也觉得少，因为：还没有凑够一立方米呢。
回到家后，薄蔷习惯性地想先将东西放到地上，以便自己换鞋。
但就在袋子底部即将碰到地面的瞬间，整个袋子连同里面的东西，都不见了。
薄蔷保持着略微弯腰放东西的姿势，目瞪口呆地看到自己的眼前浮空出现了一个立方体空间。
空间内的一角正装着她新购买的猫用品。
薄蔷能清晰意识到自己知晓了空间的部分规则：
这个空间独立于她生活的现实空间之外。
只有她能看见，其他人类都看不见。
她能自由地使用这个空间取放东西。
此空间内的时间流速不是完全静止，但比外界慢很多，大概只相当于外界流速的十分之一。
也就是，放在外界保质期为一年的东西，放在这个空间内十年不会变质。
至于罐头那种保质期动辄三五年的东西，放这空间内后，薄蔷觉得自己死前都不用担心过期问题了。
一想到此，薄蔷就感到了激动：那些自己之前买太多、担心在保质期内吃不完、用不完的东西，都安全了。
要是小绒毛知道薄蔷在接受空间存在后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必然得鄙视她浪费猫赠送的使用说明。
是的，薄蔷“意识到”的那些信息，都是小绒毛告诉她的。
告诉的方式不是在她脑中说话，当然更不是直接开口说话。
而是将语言模糊化，成为可以传递信息、但会让不懂行的人误以为是“冥冥之中的感知”的这样一种表达形式。
有些人可能会将这份感知理解为直觉、第六感。
部分自信心非常强的人，则可能会把这当作“自己思考出来的”。
薄蔷对此的理解是：随身空间在绑定她的同时，告知了她它的使用方法。
薄蔷：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嘛。金手指、系统都会自带说明书。
小绒毛观察着薄蔷的表情，确信她完全没有怀疑它。
薄蔷注意到了小绒毛的观察。她抱起小绒毛亲了一口，高兴地说：
“你真是一只幸运猫。你一来我就获得金手指了。”
小绒毛：这份感谢我真是收得理所当然。无论这个金手指是不是本就属于你、被我的突然出现截胡，反正你现在能使用它确实是靠我帮忙。
小绒毛在大方块储物空间与薄蔷之间连了一根空间线，这就是薄蔷突然能看见并使用储物空间的原因。
但由于小绒毛能量技能一贯的不稳定性，所以薄蔷在靠着小绒毛空间线使用储物空间时必然会遇到一些问题。
比如，想看空间内装了哪些物品时，经常会感到看不太清、只能看到东西的大体轮廓。
又比如，想从空间取放东西时，有时会感到非常流畅，有时又会觉得有些滞涩，有时甚至干脆会取放失败。
还比如，某些时候可能会感觉自己与储物空间完全失联。
但初期当遇到这些状况时，薄蔷大概率只会以为是自己使用金手指不熟练。
而等几个月或者一两年后，等到薄蔷觉得自己对储物空间的使用已经极为熟练、不应该再犯小错误时，小绒毛在制造空间线方面的经验应该也已经非常丰富，可以给薄蔷伪装出无瑕疵的使用流畅感。
或者说，那时候小绒毛对薄蔷的熟悉度已经非常高，能精准知晓什么时间点薄蔷需要将储物空间使用到什么程度，进而相应调整空间线强度。
比如当确定薄蔷不使用时，空间线就只维持勉强不断、或者稍微断一下也无所谓的底线水平，作为休息。
也可以这么说，初期薄蔷使用储物空间感到生疏滞涩，不是她自己生疏，而是小绒毛生疏，但薄蔷会以为是自己生疏。
当小绒毛熟练后，薄蔷也会以为是自己熟练了。
小绒毛：有一种担任了幕后总boss的兴奋感。我能欺骗薄蔷到底吗？应该可以叭？毕竟她这么笨。
薄蔷兴奋地试验起了自己的金手指。
和小绒毛见过的每一个刚发现自己拥有了储物空间的人一样，薄蔷的试验从装各种东西开始。
零食、水果、水、桌椅、床……
哦，床不行，尺寸超过了。
在几件东西装不进空间，以及稍微放几个储物箱就把空间装满之后，薄蔷冷静了许多。
她开始深刻意识到“一立方米”是个多么小的存储容量。
接着薄蔷发出合情合理的疑问：“这个金手指能升级吗？怎么升级呢？”
当薄蔷带着满心的期待问出这个问题时，小绒毛惊讶地发现自己从完全不知道答案变得好像知道了部分。
模模糊糊的，小绒毛感知到大方块储物空间传递向自己的信息，说它可以升级，而升级的条件……
后面的信息太模糊，小绒毛感觉还需要满足更多因素后自己才能获知。
但光是前面那个突然出现的“可以升级”的明确答案就让小绒毛足够吃惊。
因为这种“感知”，与小绒毛伪造信息传递让薄蔷感知到的形式，非常相似。
或者应该反过来说，小绒毛给薄蔷传递信息的方式，就像是对它从大方块储物空间获取信息的感觉的模仿。
小绒毛：
那么，我这个幕后boss之后，还有更幕后、更大的boss吗？
我以看薄蔷的反应为乐，那个大boss也以看我的反应为乐吗？
除了把薄蔷当玩具找乐子之外，我对她并无恶意，那个大boss对我呢？
第743章 0743
☆、休假时间
小绒毛：我完全不打算伤害薄蔷, 如果薄蔷遇到危险，我还愿意保护她。那个盯着我的大boss对我也是这个态度吗？
小绒毛一边进行着严肃的思考，一边用模糊的表达方式将答案传递给薄蔷：
可以升级。具体升级方式因你的前置条件未满足, 你暂时无权获知。
看多了升级流小说, 薄蔷对这个答案接受良好。
接着她开始正经地规划“如何充分利用该储物空间让自己的生活更便捷”。
已知，这么小一个空间想拿来当仓库、使其充分发挥保鲜功能是肯定不够用的。
薄蔷：“所以，更适合的使用方向是发挥它的‘随身功能’。我该把我随时随地可能用到的东西放里面。比如手机、钥匙、纸、伞、少许零钱、充电宝、充饥小零食、水等。”
薄蔷还亢奋地抓起小绒毛要往空间里塞，失败。
薄蔷：“啊, 果然不能装活物吗？”
小绒毛：
亏得这空间是真不能装活物，不然你就该疑惑为什么其他活物都能进去、连你自己都能、唯独我不能啦。
我是此储物空间在这个情绪场内的锚点, 我要是进这空间了, 这空间就得与此情绪场断连。
再之后, 它就不知道会装着我飘去哪儿啦。
这在空间技能的意义上有bug, 所以储物空间肯定会禁止锚点进入其内。
还有一种可能性，储物空间将锚点定为某人的身体、不涉及灵魂, 那么这个某人的灵魂便可以暂时脱离其身体进入空间。
但这条可能性在我这个纯粹的魂体身上无法起效。
总之就是, 只要这大方块空间还拿我当定位, 我就肯定进不去。
薄蔷在把小绒毛放回到桌上时，突然想起来：“我应该可以长期养你了，那么我就需要给你取一个名字。”
小绒毛用比赠送储物空间使用说明更清晰一点的方式将“小绒毛”三个字传递给薄蔷。
薄蔷：“‘小绒毛’好像很适合你, ‘小幸运’也不错。”
薄蔷将左手伸到小绒毛面前, 说：“我提供选项，你进行选择。你把右爪放到我手上就是小绒毛，放左爪就是小幸运。”
小绒毛看着薄蔷, 略感怜悯地放上右爪：
她以为两个名字都是她自己灵光一闪取的, 却不料其中一个是猫的内定。
给这个人类挖出陷阱，并看着她无知无觉, 甚至一派欢喜地踩进去，我真是一只残忍的猫呀。
薄蔷觉得小绒毛的表情有点怪，但因为小猫什么表情都萌，所以她没有细想，只是捏住猫的右爪轻轻上下晃动：“那么，小绒毛，预祝我们未来相处愉快。”
薄蔷放开小猫爪，又说：
“我觉得我们肯定会相处愉快的。”
“你钻进我家是一个美好的意外，突然出现的金手指也是神奇的意外。”
“一天之中接连出现两个幸运的意外，这是大吉之兆呀。”
“好可惜你没有选‘小幸运’这个名字。”
小绒毛：是呀，好可惜你没有意识到那才是你本心想给我取的名字。
薄蔷花了一周时间用精挑细选的东西将一立方米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小绒毛看着那堆东西，觉得与其说它们是“方便日常生活”，不如说是“应急逃生适用”。
薄蔷还专门新买了罐头和压缩饼干放里面。
薄蔷：
“其实我不喜欢吃这两种东西。”
“所以虽然以前也想过以防万一买一点，但又觉得多半等放到临期时还是不想吃，最后只能扔掉，太浪费，便一直没下手。”
“但现在，可以放到我死了。”
“虽然可能且也希望一辈子用不上，但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就是能安心一点。”
经过这一周的相处，小绒毛也大致了解了薄蔷的情况。
薄蔷本来是一个常规社畜，今年体检时检出了一堆都不致命但又很难痊愈的小毛病，医生建议她减轻工作量，休养一段时间。
医生：“最起码做到三餐和睡眠定时。当然，我知道这个建议说了也是白说，我自己都做不到。”
当时薄蔷也觉得这个建议就只是理论上的好建议而已。
不料体检之后仅仅一周，她就职的公司倒闭了。
公司老板人还算厚道，解散公司前不仅足额支付了员工们没上够天数的最后一个月的工资，还额外发给了他们每人一笔相当于他们三个月工资的告别费。
薄蔷拿着这笔钱，和其他很多同事——已经该叫前同事了——一样，有点懵。
懵完之后，便回到了现实。
这份工作没了，当然就得再找一份。
不过薄蔷看看新到手的四个月工资，看看自己的存款数字，查查自己可以领到的失业金，再看看自己的体检报告。
她决定休息几个月，认真尝试规范自己的作息。
从定时睡觉、定时起床、定时吃饭、适当锻炼开始。
真正开始这么做了之后，薄蔷发现，只要没有工作拖累，保持健康作息并没有她曾经想象的那么困难，她的自制力也没有她以为的那么薄弱。
哪怕她把起床时间定在早上六点，但只要她保证了自己头天晚上九点半左右躺到床上，且躺好后带上眼罩、杜绝刷手机，早上起来时就完全没有上班时那种悲痛欲绝的困难。
最近更是起床灯即将亮时，她就已经半醒。
当灯真正亮起后，她十秒钟之内便能下床，不会再与床难分难舍。
为什么是设定起床灯而不是起床铃？
因为安静、沉睡环境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哪怕尽可能选择温柔的曲调，也还是会让薄蔷的心跳骤然加快，需要好几分钟才能缓过来。
用灯光唤醒比较让薄蔷没有不适感。
薄蔷：毕竟我是个身上有一堆小毛病的中年人了啊。心脏这个器官也不是那么健康。
至于说带了眼罩还能不能感受到灯光，薄蔷很自信：眼罩这玩意不可能安分地待在我脸上一整晚。
因为薄蔷最近单纯只是想要规范自身作息、本质上还处在长假期间，所以才会出现小绒毛看到的“早起，但不做正事”的生活方式。
坚持定时睡眠之后，薄蔷还收获了一个意外的惊喜，就是她觉得一天中可用于正经做事的时间变长了。
早上和下午都有整块的时间可以用。
以前假期时，薄蔷往往是一觉睡到中午，吃点东西后就到了下午两三点钟，再稍微刷刷网页，便到了晚饭时间。
晚饭之后的时间虽然好像很多，从八点多一直到凌晨一两点，但好像完全静不下心来做事。
一会儿想睡觉，躺下后又睡不着，就那么浑浑噩噩地泡在网络上。
而现在，吃完早饭并在网上闲逛一会儿后，一看钟表，还不到在职时的上班时间。
这时薄蔷明确知道在十一点半——她给自己定下的午饭时间——之前自己都是空闲的、清醒的。
薄蔷可以翻出收藏了很久、但一直找不到时间看的学习资料，安静地学一会儿。
也可以翻出早就想回顾、但总是没空回味的童年回忆，思考一下自己的过往。
中午吃过午饭略微消食后，直至晚饭的点，也是同样的大块、整块、可以尽情使用的时间。
当然晚饭之后距离睡觉没剩多少时间，就不适合安排任何正经事了。
薄蔷一般会用来逛购物网站。
花点钱后，便心情舒畅地洗漱睡觉。
薄蔷自我分析：
“不过总体来说，我现在觉得时间多主要是因为我在休假，没有必须得做的工作。”
“想想如果在上班，哪怕我有幸找到了一份严格九五五的工作，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的时间也不由我自行安排。”
“那种情况，如果继续保持现在的作息，那么除开睡觉之外，我能清醒安排的私人时间便只有早上六点到九点，下午五点到九点半。”
“这还必须去掉早饭、晚饭、上下班路途的花费，私人可用时间依然只够刷刷网页啊。”
“也许我应该找一份自由职业来做。”
小绒毛遗憾地发现，薄蔷似乎并不具备它认识的前两位随身空间拥有者那样的写作能力。
实际上，薄蔷连对看文字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她更热衷于看视频。属于很典型的看到长篇文字就想等别人给她个一句话总结的现代网民。
薄蔷如果打开了小说，那多半是因为她对偶然刷到的一些电视剧片花产生了兴趣，但觉得整部剧的精彩全在片花里、剧整体拍得太烂，于是选择就着片花去看原著。
而且一旦原著超过十万字，她就要嫌长。
什么，竟然还有上千万字的小说？
薄蔷觉得对那种不可理喻的东西，她看完题目就可以当作看完全文了。
薄蔷琢磨自己能做什么自由职业：
“说不定我可以利用随身空间假装魔术师？不知道魔术师职业的赚钱能力怎么样。”
“要不我试试当个以魔术为主题的主播？”
薄蔷中学时她父母就貌合神离、分别出轨。
等薄蔷考入大学，那对夫妻终于掰扯清了财产分配问题、完成离婚。
之后两人很快各自建立了新家庭，并异常默契地都对薄蔷这个拥有自己厌恶之人一半血缘的女儿表示：
“以后没大事就不用联系了。”
好在，那对夫妻虽然恨乌及屋地嫌弃了薄蔷，但两人的经济条件都不差，为人也算大方，还是给薄蔷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支付到位了。
并送了薄蔷一套面积虽然不大、但位置和配套设施都不错的小房子。
也就是薄蔷现在住的这一套。
第744章 0744
☆、没救的病
大学毕业后, 薄蔷顺利在她的小房子附近找到了一份工作。
工作强度越来越大，但工资与强度一直匹配，薄蔷也没什么开销大的爱好, 于是存款渐渐多了, 身体也很常规地慢慢差了。
因为爹不疼娘不爱，于是薄蔷与父母两边的亲戚都没什么往来。
她朋友不多，交情深的更少，生活没什么激情, 也没有太大的压力或波折。
毕业后刚找到那份工作时，图的主要是事少离家近。
是的, 那份慢慢磨掉薄蔷健康的工作, 最开始时挺轻松的。
后来公司越发展越好, 薄蔷的工作量便不断增加。
由于增加的过程是渐进的, 工资待遇也同步提升，于是薄蔷总觉得自己还能继续干下去。
虽然从前两年开始, 她的体检报告上就冒出各种小问题, 但薄蔷觉得, 她一个已经迈入三十大关的中年人，这点小问题算不上事儿。
结果，薄蔷虽然自觉还可以撑住, 公司却先完蛋了。
其实薄蔷至今没明白, 发展得好好的公司，怎么说垮就垮。
看那发告别费的干脆劲儿，也不像是出了资金问题啊。
而且垮前一周竟还有心情安排员工体检。
薄蔷一度以为是他们老板干了什么违法事情, 为此还盯了社会新闻好几天, 却始终没看到那位前老板的名字，于是只好放弃这个猜测。
总之, 当小绒毛来到这个情绪场时，薄蔷正处于无牵无挂小有存款的状态。
可以给自己放几个月长假，来改善作息、调养身体。
也可以尝试花几个月来给自己开发一个自由职业。
薄蔷：
“再说，我现在还有猫呢。”
“就算我魔术变得不好，但可爱小猫咪总是一个吸引打赏的亮点吧？”
“我还可以带领观众来和我一起保持规律作息。”
小绒毛：要不，你先练练厨艺？健康生活不是光吃睡定时就够了哒，吃的内容也是很重要的一块呀。
但薄蔷觉得自己吃得很健康。
薄蔷当然知道在养身体期间，点外卖是很不合适的行为，所以她三餐都是自己做的。
但薄蔷又实在不想在吃食上花太多时间，且她是一个不怎么挑剔食物味道的人，于是她选择的解决方案是：
蒸。
土豆、山药、红薯、玉米、茄子、南瓜、鸡胸肉、小白菜、虾……甚至米饭，一律上锅蒸。
——严格说来，做早餐使用的煮蛋器也是蒸。
蒸熟后沾点买来的各种酱，就能填饱肚子了。
薄蔷：如果这都不健康，那也就不用健康了。总不能连食物品种都限制了吧？比如三餐都吃草？那我宁可继续病着。
小绒毛：但直播时如果观众看你这么吃，会容易没有食欲呀。而且你吃东西的样子本来就不香，每次都像是在完成既定任务。
小绒毛依然没打算让薄蔷知道它会说人话的事情，于是薄蔷也无从知晓自家猫对她进食问题的腹诽。
不过薄蔷本来也没打算直播自己吃饭，她对自己进食样子有没有观赏性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在薄蔷为尝试踏入主播行业而做准备期间，小绒毛完全确定了一件事：薄蔷的囤货癖没救了。
其实薄蔷对物质的追求整体是偏低的。
无论名牌宣传得有多铺天盖地、天花乱坠，薄蔷照样可以穿着十几块钱的短袖逛街，几十块钱的包用上三五年她也没觉得丢脸。
广告词“作为女人，一定要有……”这类句式中提到的“必备品”，薄蔷一件都没有。
她甚至没有口红。
薄蔷之前的工作属于技术类，不需要她到台前面对顾客，别说精致打扮了，一周不洗头也不会有人指责她。
薄蔷及其很多同事都表示：天天面对的都是这些家伙，谁还不知道谁啊。见人才需要特意打扮，同事不算人，都是一窝里的社畜。
薄蔷对为了充面子而买贵的以及自己用不上的东西毫无兴趣。
她买东西一般都比较追求性价比，也必定会考虑自己应该用得上。
但问题就在于，当一种东西她用得上又正遇到打折，薄蔷就会忍不住算出折扣力度最大的购买件数，然后买一堆。
——薄蔷的计算能力还是值得称赞的。反正肯定不会被一年比一年复杂的购物节优惠模式搅糊涂，总是真能算出最优解。
而薄蔷在考虑“自己应该用得上”时，经常不是考虑的“现在”“立刻”“马上”用，而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趁打折先准备着”。
这种“先准备着”的思考模式，加上“要买就买最优惠”的数学追求，便导致了买来的东西用得上、但用不完的状况，也导致了薄蔷把自己家堆得像储物间。
幸好薄蔷早就看透了自己的德性，当年在装修房子时坚定定做了好几个大柜子。
——还被给她付装修费的父母嫌弃“毫无审美”“本来房子就小，你这样装，还能待客吗？”
当时把握最后一次向父母要钱机会的薄蔷：我干嘛要为待客考虑？你们也知道房子这么小，我当然要尽可能让每一寸面积都为我所用呀。
除了追求打折和过分热爱有准备之外，薄蔷在买东西上还有一个毛病。
就是她买到一个喜欢或感觉很好用的东西后，就偏好把那种东西买一堆。
比如某种款式的手机壳，明明一个就够用了，即使考虑到手机壳不耐用、是消耗品、可能过几个月因为污损等原因需要更换，那买两个或者三个也算准备得极其充分。
但薄蔷往往会忍不住把相似的款式买到十个以上。
薄蔷在又一次买了一堆东西后，对着小绒毛自言自语说：
“我也知道我在买东西上的这些毛病很不好。”
“又浪费钱，又给自己找事。”
“偏偏我还是一个不喜欢浪费的人。”
“如果买的是那些不存在明显保质期的东西，比如夹子、支架什么的还好说，只是占地方。”
“但那些保质期有限的东西，比如食物、胶水、口罩什么的，我难以忍受眼睁睁看着它们过期，自己一个用又很是吃力。”
“最后我就需要找人把这些东西送出去，还要担心对方嫌弃是临期的。”
“可忍住不买吧，我心里就是不踏实。”
“觉得好用的东西自己手上就只有那么一个，如果坏了、丢了，重新买便得花时间等运输。”
“一想到那份等待，我就焦虑。”
“哪怕用事实安慰自己说到时候只用等待半天一天，我也会焦虑到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同理，那些我想起来以后用得上的物件，如果我没在想到它们的当天就买下，那当天晚上睡着睡着我就可能开始焦虑‘说不定明后天我便突然需要用了呢？’。”
“还有，如果买东西时我没有用到最大折扣，哪怕我知道凑出那个最大折扣的购买量我很难消耗掉，但只要买时折扣不到位，我就觉得自己亏，然后也焦虑到失眠。”
小绒毛：
知道啦知道啦。
反正就是，如果你不按照现在这种囤货模式购物，你就容易焦虑。
一焦虑你就容易失眠。
所以你买的其实不只是物品，还包括了你的睡眠质量、平和心态。
想想那些有睡眠障碍的人类每年在治疗失眠上的花销，你这点购物钱明显很节制。
毕竟买来的东西，你要么自己用了，要么送给别人用了，要么存起来准备未来用，都不算直接打水漂。
关键是，你一买买一堆的那类东西，都是便宜货。
你在买到一张好用的床垫后，可没说买第二张哒。
甚至买第一张时，你也因为想要尽快用上而没去等购物节的促销活动，在价格高位就直接爽快下单啦。
你最偏好囤的都是九块九包邮、买三送二、满三十减五、满三件打七折这类玩意。
对于那些满一千减一百、满一万打九五折的货，你需要买时正好遇到了折扣会充分利用，但如果没遇到，也不影响你下单的决心。
也就是，让你纠结个不停的都是小件，买大件你反而很干脆。
这种倾向很奇怪。
但既然你的心态已经长期是这样，并已经找到了让自己心平气和的方式，且该方式无害他人、你自己也能承受，那就继续执行叭。
薄蔷对着动来动去、像是在听她说话又像是没在听的小绒毛继续进行自我剖析：
“我觉得我会有这种心态，是我小时候经历的后遗症。”
小绒毛：嗯嗯嗯，人类幼童时期的经历确实经常会影响他们的一生。
薄蔷：
“从我记事开始，我父母的关系就不太好。”
“他们对我的照顾在大面上从无缺失，但并不关心细节。”
“比如我小时候的卧室，床呀、书桌呀、椅子书柜书包什么的，都是好料子、好款式。”
“是购买时非常受推崇的类型，也是别的小朋友见了会羡慕的配置。”
“但对于不值钱、经常需要补充的笔、草稿纸、零食等，他们一般最多在一学期刚开始时集中给我买一批。”
“有时是一学年买一批。”
“其他时间就给我钱让我自己看情况补货。”
“其实集中买的那一批光从数量上说，一般都够我用整学期或整学年了。”
“可都是学期之初流行的款式，到学期中后期，那些就过时了。”
“而他们给我的钱，数额比较随心所欲。”
“有时候很多，有时候多买几包零食就没了。所以我经常有一种不安感。”
第745章 0745
☆、第二个空间
薄蔷：
“如果我在学期中途找他们要钱, 他们虽然都会给，但每次也都会给我甩脸色。”
“他们倒是不在乎那点钱，但很嫌弃我打扰了他们。”
“久而久之, 我就很排斥主动找他们要钱。”
“都是他们愿意给多少我就拿多少, 然后努力将有限的钱计划出最优花法。”
“其实从小，我并没有真缺了哪样必需品，但就是……”
“用起来经常有抠抠搜搜的感觉。”
“当我经济独立后，我努力尝试消去那种抠搜感。”
“最终发现, 虽然无法根治，但可以一轮轮地快速控制：”
“只要想买什么时立刻多买, 这种感觉就不会在我心中过长时间停留, 不会影响我的心情与生活节奏。”
“当一种东西多到我必须烦恼怎么消耗掉它们时, 对于这种东西我就可以完全抛开小时候那种紧巴巴的心态。”
“现在的我是在为小时候的我弥补遗憾啊。”
“不过我父母抚养我的那种方式对我也不是完全没好处。”
“我在最有攀比心的年龄段不断说服自己‘能用就好了, 追求什么最新款呢？’。”
“且越来越坚定地认为‘与其去看父母的脸色额外要零花钱，还不如就用旧款’‘区区新款才不值得我上赶着找气受’……”
“久而久之, 这种自我说服、反复赌气变成了我真心的认同。”
“我现在是真认为新款的价格虚高不值得购买, 与别人攀比也很没有必要。”
小绒毛：
以小时候缺什么、长大后报复性地补什么的思路, 你现在不是更应该追求新款，而非囤货吗？
你父母当年给你买琐碎物品的模式就是一次囤货用很久，明明跟你现在做的差不多。
你难道对这种模式没有产生本能厌恶？
薄蔷还真没有。
小时候在父母的不关心中, 那些囤货被薄蔷视为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东西。
“东西还有很多, 哪怕他们又忘了给我零花钱，我也有的用、饿不着。”
这就是小薄蔷的安心。
长大后的薄蔷依然认为：“东西本身当然没错，错的是不爱我却生了我的人。错的是人、是糟糕却不及时纠正的婚姻。”
薄蔷置办好了直播家当后, 把应急求生物品从随身空间中取出来, 改为朝空间内放满了魔术道具。
接着她注册账号，准备在第二天的早上九点开启她的主播试水。
小绒毛：……一个纯新人主播, 选择在周六早上九点第一次直播？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养生养太久，忘了现代人的网络活跃时间是在晚上啦？
其实薄蔷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事，但她对自己的主播前途没抱什么希望，所以完全不想为了直播而让自己刚习惯不久的健康作息又变得混乱。
薄蔷：所以，当然要选择阳间时间播啦。反正作为新人主播，在哪个时间开播都没几个人看嘛。早上播的话，我还可以把凉推到时间段选错上。
可能直播大神也看不下去薄蔷不端正的首播态度，于是在首播当天准时起床后，薄蔷发现自己的储物空间多了一个。
这下子她可就什么直播心情都没有了，只顾着去研究储物空间升级的因素。
但她自己能研究出什么呢？小绒毛才掌握着真相。
从小绒毛的角度看，这事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准确地说是当日凌晨，就是小绒毛进入此情绪场的、人类一般睡得最熟的那个时间段，小绒毛突然看到装满了直播魔术道具的大方块储物空间轻轻晃了一下。
接着一个方块变成两个。
其中之一依然满满装着魔术道具，新增的那个则空空荡荡，随时可以装填物品。
新增的与旧的方块形状尺寸完全一样，功能及使用方式也全无差别，好像就是一个完美的复制体。
当这个复制体出现后，小绒毛才意识到，自第一个储物空间出现以来，这空间便一直在以小绒毛为跳板、从环境中吸收能量。
当小绒毛在储物空间与薄蔷之间连了线后，储物空间还直接从薄蔷身上吸到了能量，并用来自薄蔷的能量加固了连线。
当第一个储物空间吸收到的能量累积至一定程度，具体地说，就是累积到可以再造出一个储物空间时，便有了复制体的诞生。
同时，第一个储物空间与薄蔷的连线也被复制了一份，连在薄蔷与第二个储物空间之间。
小绒毛：这样发展下去，这储物空间好像有可能改为将薄蔷当作锚点？或者按照薄蔷的理解方式，就是这储物空间可能真认她为主、属于她？
小绒毛倒无所谓失去这一两个及后续的可能很多个储物空间，只是它现在看着那连线，爪子有点痒，想挠一挠。
当这连线是小绒毛自己制造的时，它顶多会偶尔不耐烦地想“停止给它供能、让它自然断掉叭”。
但当储物空间可以自制连线后，小绒毛就想玩毛线团啦。
小绒毛左爪踩右爪、右爪踩左爪地交替玩了一会儿后，勉勉强强克制住自己的挠线冲动。
因为小绒毛非常确定，储物空间自制的线还非常脆弱，它一挠便肯定会挠断。
小绒毛：断了我就得自己重新连线并维持，还是这样保留着叭。
小绒毛仔细研究储物空间的吸能行为会不会对它、薄蔷以及周遭环境造成不利影响。
结论是，这吸能缓慢又微弱，所以小绒毛之前完全没有察觉到，也所以这不会伤害到被吸能的对象。
小绒毛：
这储物空间好像并不会从吸能对象身上抢夺能量，而主要只是吸收被吸能对象自然散发出去的那部分能量。
这储物空间是润物细无声式的进食。
环境能量的被吸模式我还没有完全理解，但储物空间从薄蔷身上吸的应该是情绪能量。
和很多生物一样，薄蔷情绪起伏时也会制造情绪能量。
但同样和很多生物一样，薄蔷自己没有储存自产情绪能量的意识与能力，通常便只能让能量散到环境中，现在储物空间劫走了这部分散出能量。
储物空间从薄蔷那里取走情绪能量，然后还给薄蔷储物功能，好像很公平。
那么储物空间还给了我什么呢？我又看不上它的储物功能。
储物空间最初可是靠着我才连上了薄蔷这个供能器呀，它不应该用我看得上的东西对我报恩吗？
小绒毛用能量戳大方块储物空间，质问：“你对猫的报恩呢？”
回应小绒毛的是大方块试图把小绒毛用来戳它的能量吸收掉。
但因为小绒毛不乐意给，于是大方块只舔走了一点皮毛，主体能量依然属于小绒毛。
小绒毛：一个能力不足、但努力雁过拔毛的空间。
早上，当房间中的灯亮起后，小绒毛将删删减减的储物空间新信息模糊地传递给了薄蔷。
薄蔷：“情绪能量？一般不是精神力什么的吗？”
薄蔷略微疑惑了一会儿，接着反省拿小说当参考书不靠谱，于是专注于将新增的空间投入使用。
也就是，把从第一个空间中拿出来不久的应急物资塞入第二个空间。
薄蔷：“这样的增加速度不算很慢。既然我现在已经知道了空间的升级条件是能量，那么我主动传递我的能量给空间，它是不是可以更快生出第三个及更多个空间？”
小绒毛：当然啦。只要你知道怎么传递能量。
薄蔷也苦恼：“所以，要怎么传递能量过去呢？情绪能量，情绪……是让我不要咸鱼，而要天天精神饱满地活动起来吗？那就从与网友互动开始吧。”
薄蔷看看时间，决定今天就算了，改为明天早上九点来开始她的第一场直播吧。
小绒毛：你就是不肯把这个社畜时间给改掉是吗？
次日早上九点，薄蔷遗憾但并不意外地看到没有出现第三个储物空间来让她的开播计划再次延期。
吃完早餐、稍稍再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后，薄蔷调整好摄像头的方位，将小绒毛放在拍摄画面的正中心位置，然后，正式开播。
直播平台对新人主播有那么一点推荐机制，所以几分钟后，薄蔷迎来了她直播间的第一批观众。
总共三人。
薄蔷给自己的直播间取名为“养生魔术猫”。
薄蔷自己知道，“养生”“魔术”与“猫”都是她直播的重点，且分别指向了她自己、储物空间金手指和小绒毛这三个相互独立的对象。
但观众首先注意到的都是猫，认为“养生”和“魔术”是猫设。
薄蔷捏起小绒毛的两只前爪对第一批观众打招呼：“初次见面，你们好。”
小绒毛偏头，对着薄蔷捏它爪子的一只手张开嘴。
薄蔷立刻松手。
小绒毛爪子踩回到桌面，接着慢条斯理地对着镜头发出：“嗷呜。”
弹幕回应：
“嗷呜。”
“哈哈哈，所以设定是淡定猫与它的傻瓜铲屎官吗？”
“作为一只猫，为什么叫声不是‘喵’或者‘咪’呀？”
薄蔷左手摊开平放到小绒毛面前，然后在观众的注视中握成拳。
接着薄蔷一边口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喵”，一边左手重新快速摊开。
原本空无一物的手心里冒出了一只与小绒毛长得有五分像、尺寸和小绒毛差不多大的玩偶毛绒猫。
弹幕：
“哟。”
“主播有点东西呀。”
“懂了，这直播是带货玩偶的吧。”
小绒毛右爪搭到玩偶毛绒猫上，然后一挥，玩偶便飞出了镜头。
第746章 0746
☆、快速又稳定地增加
弹幕这回很有默契, 分别是：
“哈哈哈”×2
“哈哈哈哈哈”×3
以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1
是的，短短几分钟, 观众数量翻倍啦。
就在薄蔷去看当前人数时, 那个数字还实现了质变，从一位数变成了两位数！
甚至有人给薄蔷点了关注。
薄蔷很满足：开局不错嘛。
薄蔷手指在小绒毛脑袋上快速轻点了一下，小绒毛头上便多出一顶小皇冠。
小绒毛晃脑袋，小皇冠落到桌子上。
小绒毛抬爪又要把小皇冠挥开, 薄蔷抢先一步食指贴着小皇冠划过。
小皇冠消失，原位置多出一张刚好够小绒毛坐上去的小椅子。
薄蔷把小绒毛放到椅子上, 还塞了一块猫饼干到小绒毛怀里。
小绒毛半躺在椅子里, 两只前爪抱着饼干慢慢吃。
吃完之后小绒毛慢悠悠爬下椅子, 然后抖抖毛, 抖去并不存在的饼干碎屑。
弹幕：
“啊啊啊！玩偶、皇冠、椅子、饼干、猫，主播你直接说你究竟要卖什么？”
“把连接甩上来, 我立刻下单。”
“首先, 让我们把猫从售卖清单里划掉。”
薄蔷：
“让大家失望了, 但这不是带货直播。”
“至少现在还不是，我还没找到金主爸爸可以带货呢。”
“现在是单纯的养生魔术猫直播。”
弹幕：“猫和魔术我们已经看到了，养生呢？”
薄蔷：
“现在是周日上午九点一刻。”
“在这个时间点醒来, 并愿意打字发言的人, 都是有养生潜力的。”
“选在这个时间点直播的我，更可称为养生小队的队长。”
弹幕：“主播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只是上厕所顺便刷一下手机呢？几分钟后我可能又躺回床上继续睡了。”
薄蔷：“醒都醒了, 还睡什么？起来看猫。”
弹幕：
“好的好的, 请让我继续吸猫。”
“主播你不露脸吗？”
薄蔷：“不露，没有猫好看, 露了伤人气。”
弹幕：
“从主播的声音和手判断，主播的脸可能确实挺一般的。”
“前面涉嫌人身攻击，举报了。”
“喂，我说一下主播自己也承认的客观事实而已，哪里攻击了？”
薄蔷：
“大家不要吵哟，看猫就是要心情愉快地看嘛。心情愉快才有利于养生。”
“如果有人对我的长相有兴趣，我也可以顺便说一下，就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长相。”
“不漂亮，也算不上丑，不过放在镜头里确实不好看。”
弹幕：“本来对普通长相是没什么兴趣，但你这样故作神秘，我就想看一看。”
好几条弹幕都附和了这一条。
此时观众人数上涨到了二十七。
小绒毛站在薄蔷手旁边，爪子搭在薄蔷的手背上，好像是在给她支持。
薄蔷语气平静：
“本来没想露脸的，所以我没化妆，但如果你们非要看的话，就看吧。”
“看完之后好奇心满足，就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猫身上好不好？”
有弹幕说：
“主播你不用理某些人。你不想露脸就不露。”
“你的直播主题本来就不是自己的脸，没必要满足无聊人士的多余要求。”
“前面的怎么知道主播这不是欲拒还迎？”
“也许主播就等着大家催促她露脸、她好惊艳大家呢？”
“就凭主播身上那件某宝不到三十块的居家休闲服，我便相信主播不是来卖脸的。”
薄蔷半蹲下，脸出现在了小绒毛旁边。
弹幕：
“……什么呀，就真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啊。”
“而且真的没化妆。”
“也没开美颜。”
“真的没化吗？不是说有一种叫裸妆吗？”
“瞎子才真看不出来裸妆是化了妆的。”
薄蔷重新站直身体，让自己的声音出镜：“好了，我证明自己没有装神秘了，我们来继续看猫吧。”
弹幕：
“对，看猫看猫。”
“人有什么好看的，街上一大堆。不想出门也可以对着镜子看自己。猫才值得吸嘛。”
“以后谁再逮着主播露不露脸的事说，一律叉出去。”
“别逗，总共就只有这么两位数的观众，主播舍不得拉黑哪个吧？”
“我相信主播很快能火。”
薄蔷在小绒毛脑袋旁变出一只心形的、仿佛燃烧着的、蜡烛形状的小灯，同时说道：
“谢谢‘一只西瓜’的相信。”
弹幕：
“主播啊，你的魔术技巧还行，但道具是不是太次了点？”
“这种蜡烛形的充电灯我见过，九块九四个包邮。”
“我觉得猫看那灯的眼神好鄙视呀。”
薄蔷：
“胡说，我家小绒毛早就习惯我买的这些劣质小道具了，才懒得费力气鄙视我。”
“它可能是想把这灯打落，又觉得速度快不过我，所以在生气……”
薄蔷话音未落，小绒毛已经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蜡烛灯打出了镜头范围。
薄蔷反应颇快地试图收灯，但没能快过小绒毛，得到了观众的一致嘲笑，还有几个价值一块钱的打赏。
薄蔷：“哇哦，开播第一天就能收获打赏，真吉利。”
小绒毛：“喵。”
弹幕：“哇，小绒毛再喵几声，妈妈给你买糖吃。”
小绒毛：“嘁。”
弹幕：
“小绒毛刚刚发的音是不是‘嘁’？”
“是的，小绒毛明确表达了鄙视。”
“猫可不会讨好人类。要买糖的那个，先给猫买好了，并上供到猫面前了，再邀功。”
“上供了也别指望几颗糖能让猫为你折腰。”
薄蔷的首次直播持续一小时，效果在新人之中很是不错。
下播前薄蔷与观众们约定，以后每逢节假日都会在上午九点准时开播，工作日则会在早上七点小播十分钟。
观众：“其他时间呢？”
薄蔷：“那就，每天晚上九点播十分钟？顺便催促你们赶紧准备睡觉了。”
观众：“九点准备睡觉？你是现代人吗？”
薄蔷：“看看我们的房间名。养生啊。为不再失眠脱发而努力吧。”
当天晚上九点，薄蔷履行约定开启直播督促观众早睡。
然后非常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红了。
观众人数竟然已经涨到了四位数。
薄蔷：我是不是应该惊叫一声“天呐”？
薄蔷看了弹幕才知道，原来是她给小绒毛戴皇冠的那一小段戳中了很多人的萌点，被做成动图广泛传播了。
薄蔷：不枉我反复练习、让姿势尽量潇洒。
在直播镜头下，薄蔷手指点在小绒毛脑袋上，给它戴花环、兔儿帽、虎头帽、骷髅帽、汤圆模型等。
全是薄蔷提前买来的小件物品。
她也早就觉得小绒毛戴各种帽子的样子特别可爱。
薄蔷：我的审美很大众哎。
小绒毛忍了三分钟，然后不耐烦地从薄蔷手下跑走，并一直跑出了镜头。
被猫抛弃的薄蔷对观众们挥手道别：“晚安，明早见，早点睡哦。”
观众震惊：“不是，你认真的啊？你看看这正在上涨的流量，你忍心关……”
薄蔷确实关得干净利落。
大概是因为她真没指望靠当主播生活，所以面对飞速上涨的流量，薄蔷的冷静程度让她自己都略感惊讶。
薄蔷将直播相关设备都完全关闭后，对慢腾腾走回来的小绒毛说：
“我觉得这种时候正应该冷一冷。”
“这一波流量上涨在我的意料之外。我确定你与魔术的结合能戳中很多人的萌点，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觉得现在应该压一压，让我准备好的魔术按预定节奏出场。”
“如果现在为了留住热度而一股脑把我练习好了的魔术都展示给大家看了，那么接下来几天我就只能让大家看我还练习得不到位的魔术。”
“那样应该会流失被热度吸引来的临时观众。”
“如果不能把一时的热度转化为长久的热度，那么热度便等于不存在。”
小绒毛：但如果你不在热度正盛时抓紧表现，可能很快就会有模仿者冒头啦。然后你的热度会被他们分走。
第二天的情况证明，小绒毛对直播业的了解没错，但薄蔷选择冷一冷也没错。
确实出现了模仿者，但出镜的猫要么不如小绒毛萌，要么不如小绒毛配合，而且仓促蹭热度的主播魔术技巧奇烂。
暂时来说，薄蔷的直播内容可算是独一份。
于是，在短暂的分流后，稳扎稳打的薄蔷的直播间取得了她个人的突破性记录：
一开播实时观看人数就达到了五位数。
薄蔷可是真没有买过任何数据，这全是实打实的粉。
薄蔷：接下来，就是留住他们。只要能留住一半，后续再稳步提升，我也许就真能在主播界讨生活了。
两个月后，薄蔷在主播界站稳了脚跟。
她的观众符合她直播间名字地分成了三大类：
吸猫的，试图破解魔术的，以及跟着薄蔷规律作息以养生的。
当然，三类之间相互有交叉。
对于尝试规律作息的那一类观众，早起后吸吸猫，提神醒脑，能显著降低赖床率；晚上则靠吸猫来放松精神，更容易入睡。
对于试图破解魔术却总也找不到薄蔷破绽的那一类，吸猫有助于他们平心静气，减少殴打主播念头的出现频率。
为什么想殴打主播？
因为这主播总说：
“我的魔术奥秘啊？你们是破解不了的。”
“啊？线下近距离给你们表演你们肯定能破解？”
“想得美，我才不线下表演。”
“吃饭的本事可不能被你们给砸了。我靠的就是直播镜头的局限性。”
“对啊，我确实不是专业魔术师。所以线下表演很容易穿帮。”
第747章 0747
☆、极简风
这主播还以炫耀的语气说：
“我就需要通过调整镜头帮我遮掩魔术核心。”
“让你们明明觉得我的魔术很简单, 但就是破解不了。”
对纯吸猫的那类观众来说，小绒毛自然才是该直播间的绝对核心，而对于第一重点并非吸猫的两类观众, 猫也比主播可爱。
于是他们一致将对薄蔷的称呼定为：烦猫的人类。
简称烦猫精, 昵称烦烦。
薄蔷：怎么觉得这个昵称像猫名呢？
除了主播事业出乎意料地发展顺利外，薄蔷的储物空间也在不断增多，仿佛不停进行着单体繁殖。
自从知道储物空间升级的关键是情绪能量之后，薄蔷就很努力地让自己在使用及想到储物空间时伴随情绪起伏。
薄蔷本身并不能感受到能量的流动, 但小绒毛能监测到。
然后小绒毛将自己观察到的信息传递给薄蔷，让薄蔷误以为是她自己监测、感知到的, 进而有动力更加卖力地产能。
薄蔷的卖力是有效的。
不仅薄蔷自己的情绪能量传递给了储物空间, 连那些看她直播的观众的情绪能量也有一部分经由薄蔷成为了储物空间的养料。
小绒毛：关注、打赏、点赞, 这些行为也可以建立起能量传输线呀。
随着可以感知到的能量信息的增多, 小绒毛越来越觉得，情绪能量其实无处不在, 收集手段也多种多样。
但正因为太多了, 所以很容易杂乱。
如果肆意吸收杂乱的情绪能量, 吸收者很容易崩坏。
所以负司给它自己及其员工制定了很多约束条款。
也所以，大方块储物空间吸收能量后是制造复制体，而不是直接扩展本体的容量。
复制体的制造哪怕出了问题, 也最多是毁一两个复制体, 而不会轻易伤到本体。
现在薄蔷与各储物空间之间的连线已经非常结实，即使小绒毛想破坏也得费不少力气。
而且即使破坏了，二者也大概率能很快重新连上。
小绒毛：
薄蔷作为备用锚点的地位已经非常稳固啦。她比我只差在不能直接感受能量流动上。
但薄蔷产能的积极性比我高很多。也许我应该推荐负司选她当员工？
不过负司不会提供给薄蔷可以不断升级的储物空间, 只会让薄蔷自己造。
等薄蔷迟迟造不出来、即使造出来也升级艰难后, 她应该会很沮丧、失去奋斗动力、想辞职。
现在大方块储物空间的吸能、繁殖过程是这样的：
本体和复制体储物空间每一个都与薄蔷有连线，每一根连线都可以吸能。
所有储物空间吸收到能量后, 会汇总到本体，也就是第一个储物空间里。
当汇总的能量达到一定值，便会诞生又一个与本体尺寸完全相同的复制体储物空间。
新的复制体储物空间诞生后，会立刻加入进吸能繁殖生产线，给储物空间的繁殖进一步提速。
迄今两个复制体诞生的最短间隔时间为二十一小时。
即，一天之内薄蔷就多了两个一立方米的储物空间。
当前薄蔷总共已拥有储物空间二十六个，已将她家里的所有零碎物件都装了进去。
只剩下床、柜子等尺寸过大，以及空调、路由器等必须连线使用的东西还在外面。
对于逐渐空荡下来的家，薄蔷适应良好。
薄蔷本身其实是一个很有收纳意识，也很喜欢清爽整洁的人。
所以即使控制不住囤货癖，薄蔷也用各种箱子盒子把无数乱七八糟小玩意收拾得算规整。
让家中最多像仓库，而不是垃圾堆。
现在薄蔷有了随身的、隐形的、可不断扩容的仓库，住家的小房子自然就可以彻底换一种装饰风格。
比如，极简风。
小绒毛：看着更像是家徒四壁风。
薄蔷指着一款她已经心动很久、但之前碍于家中过分拥挤而一直没买的扫地机器人，问小绒毛：“你想不想多一个玩伴？”
小绒毛：作为一只亲身扮演过高智能机器人的猫，你以为我看得上这种初级智障机器人吗？
薄蔷习以为常地无视掉猫鄙视的眼神，自顾自地说：“也许买回来后你就喜欢了。”
小绒毛：想买你就买叭。花你自己的钱，还找什么借口。
薄蔷：“这个尺寸，即使算上基站，再加上包装盒，也可以全部放进空间里，哪怕不用也不碍事。”
小绒毛：
所以还没买，你就准备好了闲置吗？
还有，你觉不觉得你空间里的包装盒太多了点？
现在你是但凡看到比较结实干净的包装盒、包装袋便都留下。
说是“也许什么时候需要用它们装东西”。
但你的东西现在都放空间里，东西在空间中会自动固定位置、不会相互混合，不需要盒子分类呀。
薄蔷很快下单心仪的扫地机器人。
收到后，她还顺便给她的粉丝们来了一场开箱直播。
薄蔷：
“不是广告。”
“你们瞧瞧这牌子。人家大业大的，哪看得上我这个小主播让我给他们带货啊。”
“这是我自费买的。据说是养猫人标配。”
“让我们来看看它与小绒毛能不能相处好。”
薄蔷刚当主播时，由于怕被外人看到她使用空间会穿帮，所以便只在空余面积极其有限的家里进行直播，拍摄区域被限制得非常小。
比如一张40cm×60cm的桌子。
好在因为小绒毛身材娇小，薄蔷当时买的与小绒毛匹配的魔术道具也都是迷你款，所以这么个小区域拍起来倒也算不上局促。
很多人还以为这是为了让小绒毛看起来大一些而专门进行的视角设计。
——反正猫的美貌经得起超近距离镜头紧盯。
后来随着储物空间数量的增多、家里腾出的空地变大，薄蔷的直播区域便逐渐扩大成了整个客厅。
卧室一般不给观众看。
虽然每次开播前为了以防万一，薄蔷都会把内衣裤等私密东西收拾好，但床毕竟没法收。
哪怕用床罩罩得规规矩矩，薄蔷还是担心某些挑刺的观众会发表破坏大家心情的言论。
薄蔷：我这可是健康卖萌频道，不能轻易让人把画风带歪了。
观众们第一次看到薄蔷家客厅的全貌时，深感震惊：
“好大的柜子，好大的冰箱。就没了？”
“那张折叠桌是为了直播临时摆的吧？连把椅子都没有？这是客厅？”
薄蔷：“这是我的工作间。”
观众：“柜子还有冰箱里装了什么，我们能看看吗？
薄蔷拉开柜子的一个抽屉，让观众看到里面全是在之前直播中出场过的猫咪魔术道具。
薄蔷：“喏，为了给你们看而专门集中放在这里的。”
观众发出嘘声。
薄蔷：“难道你们想看我的私人物品？那多让人害羞呀。”
观众：
“不，我们只是想看正常的、生活化的物品。”
“你去看看其他主播。哪怕同样不轻易露脸，但至少会露出键盘啊、水杯啊、零食啊等等东西。”
“你说是在你家里直播，但我们看了这么长时间，对你的家依然完全不了解。”
“你这隐藏得太严实了。”
薄蔷：“我都给你们看猫了。”
观众：
“……也是。”
“行吧。”
“算你赢。”
到了现在，薄蔷的粉丝已经习惯了薄蔷家里的极简风。
甚至，当薄蔷在观众们的强烈好奇中第一次在直播镜头下打开她的卧室门时，观众们还有点欣慰：
“啊，是正常的床。有床垫床罩枕头的那种。不是直接睡地板。”
薄蔷：“喂，这马上就要入冬了，让我睡地板是不是太残忍了？”
小绒毛：
要是大方块储物空间的边长能达到两米，我看你是真可能把床连同床上用品一起放里面，睡觉时才取出来。
至少你现在已经经常这么对待被子啦。
尤其自从你发现储物空间不能放活物的特性好像还附带了少许杀菌效果之后。
由于买回扫地机器人时，家里能收入空间的东西已经全部收入，所以薄蔷也不介意让观众们看到扫地机器人规划整个房屋清扫路径的全过程。
即，允许观众看到了她房子的全貌。
观众：
“真的是一点点惊喜都没有。”
“对比整个房子的面积来，那几个柜子真的好大啊。”
“主播，这样子的柜子好用吗？”
薄蔷：“我喜欢。我觉得好用。”
观众：“但日常时把各种东西都收入柜子里，需要用了再临时取，会不会不方便？”
薄蔷：
“只要让每一类东西的放置位置相对固定，我觉得这样取放比直接放外面更方便。”
“放外面不小心容易碰倒，还会落灰。”
“尤其养猫的家庭，指不定什么时候猫就把桌上的东西全给扒拉到地上了。”
“那种与天花板之间隔着一段距离的柜子，猫肯定会爬上去玩。”
“有时猫还会突然从柜顶跳下来、砸到人肚子上。”
“我这种直接贴住天花板的柜子就完全不用担心那类情况。”
观众：
“看来看去，整个屋子里可供猫爬高的地方，就只有冰箱、空调以及窗帘了。”
“烦烦你给小绒毛弄个猫爬架嘛。”
薄蔷：“不是太好放置。多数墙都被我安装了柜子及冰箱，就只有空调下面和床头上面这两块还能考虑……”
观众：
“两块地方都可能发生‘烦烦睡到半夜，小绒毛从猫爬架上一跃跳到烦烦肚子上’的情况。”
“但小绒毛的弹跳力真的行吗？我看它经常都懒得动。”
薄蔷看向小绒毛：“主子，有粉在怀疑你的弹跳力。”
第748章 0748
☆、就只是魔术
小绒毛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
观众们对此的解读是：“猫需要在意愚蠢人类的想法吗？”
小绒毛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薄蔷领会精神地让镜头跟紧小绒毛, 并提醒观众：“都看着，小绒毛要给我们放大招了。”
小绒毛：有时真觉得我是过分给你们这些人类面子啦。
懒腰一结束，小绒毛便猛然一冲。
直接冲到高一米八的冰箱顶上。
然后小绒毛脚踩在冰箱边缘, 俯视薄蔷和她手中的镜头。
大量观众给小绒毛鼓掌、打赏, 并纷纷表示：
“再来一个。”
“向空调冲锋。”
“把窗帘抓下来。”
也有观众发出嘲笑：
“我赌小绒毛自己下不来。最后只能求烦烦把它抱下来。”
“猫经常这德性，爬高容易下来难。”
小绒毛歪头。
观众：“快快快，烦烦快去接猫。”
这时候，扫地机器人已经路径规划完毕, 薄蔷先让扫地机器人开始工作。
小绒毛的视线跟着扫地机器人的运动而运动。
观众纷纷期待看到小绒毛冲下来踩到扫地机器人背上：
“以前看到扫地机器人背负大猫，觉得小机器人被压迫得太可怜了。”
“但小绒毛这体型, 让扫地机器人背着完全没负担嘛。”
但小绒毛不为所动, 只淡定地盯着。
薄蔷拿出支架把手机摆放到合适位置, 然后拿出一张矮凳放冰箱旁边。
接着她赤脚踩到矮凳上, 向小绒毛伸出两只手。
突然，她手中多出一张颜色鲜亮的厚实软垫。
小绒毛矜贵地抬脚走上软垫, 趴到了被托得稳稳的软垫的中央。
观众：
“烦烦的魔术我是真的服气。”
“虽然从来没有宏大场面, 还被部分魔术爱好者形容为‘只是一个技巧反复用’‘缺乏创新’‘不思进取’, 但非常自然流畅，而且实用。”
“经常让我觉得这不是魔术，而是魔法。”
“魔法的存在不是为了表演, 而是一种方便的生活方式。”
“但烦烦的审美我是真的鄙视。”
“那垫子, 她去哪儿找的上个世纪的色彩搭配啊？”
“你去搜‘厂家直销’‘特价促销’或者‘限时秒杀’，保管有。”
“我们养着的主播，这么穷的吗？”
“很穷的主播刚刚自费买了一款次顶配的扫地机器人。”
“这不是‘次’顶配吗。还是穷。”
“就烦烦这房子, 次顶配已经性能严重过剩了好吗。”
薄蔷保持稳定托猫姿势, 矮凳在她脚下消失，薄蔷平稳落地。
接着薄蔷弯腰, 让小绒毛靠近扫地机器人。
小绒毛跳上工作路过的扫地机器人，软垫从薄蔷手中消失。
观众里突然有人说：
“如果刑侦小说里的上吊者有烦烦这种让垫脚完全消失的技术，警方要判断自杀他杀的难度就大了。”
“别闹，警方查案肯定会将犯罪现场翻个底朝天，魔术机关必然会暴露。”
“烦烦那些基本不在我们面前打开的柜子里，肯定藏着无数机关。”
“好想去烦烦家里看一看机关呀。”
“烦烦，你抽个奖吧。”
“抽中的人获得去你家探索机关的机会。”
薄蔷：“开玩笑，我能把我最大的秘密暴露给你们？我还混不混了？”
小绒毛：是呀，你们要是把这家里翻个底朝天，却发现什么机关都没有，你们的世界观不就崩塌了吗？你们的烦烦主播是为了你们好。
薄蔷：“来来来，我们来继续研究这款我自费购买的扫地机器人。可以看到，它载猫行驶的平稳度很不错……”
这一场直播的打赏收益，除开给直播平台的分成后，薄蔷买扫地机器人的钱赚回了近半。
下播后薄蔷对小绒毛说：“再以扫地机器人为主题播几次，这东西就可以算是粉丝们送我们的了。我们来给你的这个座驾取个名字吧。”
说完之后，薄蔷与小绒毛对视了一会儿。
接着薄蔷犹豫地、不确定地问小绒毛：“叫……小光？”
小绒毛没有回应，只意味深长地看着薄蔷。
因为小绒毛发现，薄蔷可能开始意识到，她的部分想法、感知，是猫传递给她的。
小绒毛：
但她对此好像并不排除，也不恐惧，反而当作了趣事。
并试图通过此途径与猫实现更多交流。
就像她在发现我的食谱广度远超正常猫、体型始终不长大后，只觉得我神奇。
她将我当作了有别于大方块储物空间的另一个金手指，却没有对我产生防备情绪。
这个人类，不知道是该说她太天真、总想好事，还是该说她心太大。
随着薄蔷作为主播的名气越来越大，她的邻居中也出现了她的粉。
其中还有人试图与薄蔷攀交情，想要近水楼台进入她屋子寻找魔术机关。
好在暂时看来，这些人基本都仅限于口头上凑个热闹，并没有硬闯的企图。
为了维护邻里关系，薄蔷开始尝试在室外进行“魔术表演”。
一边表演，薄蔷一边对邻居们说：
“刚学会表演魔术时，我很怕穿帮，所以特别注意限制拍摄范围。”
“但现在，大型魔术不敢说，可变朵小花什么的，我有自信即使你们一群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盯着我，也看不破我的机关。”
有邻居粉丝吐槽：“你本来也没表演过大型魔术吧？你能把那个垃圾桶变不见吗？”
薄蔷看向那长高都达到了一米二、宽也逼近一米的垃圾桶，发现好像是不能。
邻居粉丝得意：
“你不能吧？”
“我们早就总结出来了，你的魔术道具尺寸极限就是一米。”
“越小你表演得越顺手，一旦道具尺寸逼近一米，你就会迟疑。”
“如果超过一米，虽然你也不是完全不能表演，但底气明显不足。”
小绒毛：是哒。边长一米的立方体，对角线长度为根号三米，所以薄蔷极限可以在大方块储物空间中放入一根长约一米七的细杆，或者一块宽小于一米、长不大于一米四的薄板。
薄蔷早就料到自己的粉丝数量多了之后，其中肯定会有观察细致的能人，所以对于自己的“魔术”数据也没太隐瞒。
薄蔷表现在外的魔术能力就是：只会把一定尺寸之下的非生物变不见和变出来。
她没本事让一栋楼消失，也没本事变鸽子。
有真正的魔术爱好者试图教薄蔷：“其实用帽子变出鸽子、兔子、猫等小动物，很简单的，你变出其他东西的手法那么流畅，这个原理一致，你肯定也能很快掌握。”
薄蔷拒绝了，理由是：“我对用生物变魔术有心理阴影。最多只能接受用魔术给生物打扮。”
魔术爱好者很遗憾：“你天赋很好，不克服这个阴影可惜了。”
薄蔷：
“我觉得只把某一个项目做到极致也挺不错的。”
“以后一说到小件非生物的消失出现魔术，大家就能想到我，我便可算是这个项目的王了。”
在这一点上，薄蔷确实已经做出了口碑。
和她每天雷打不动的早七点、晚九点十分钟养生提醒直播一样，可算是在一个小项目上做到了某种极致。
也真有粉丝说跟着薄蔷的直播作息生活后，睡眠质量好了些，不会动不动就头晕耳鸣心跳加速了。
薄蔷对邻居粉丝说：“三次元里没有镜头调节，我只打算用尺寸在二十公分以下的东西表演。比如……”
薄蔷手握成拳伸到一个小朋友面前，然后手一翻，露出手掌里包装花花绿绿的糖果。
却又在小朋友喜笑颜开要去拿糖果时，让所有糖果都消失，徒留一个空空的手掌。
小朋友：“……”
薄蔷对小朋友说：“我记得你爸上周刚带你去看过牙？”
小朋友的妈妈在一旁笑：“对对对，最近禁止他吃糖。”
小朋友眼看着要哭了，薄蔷忙放了一个小橘子到他手里，并问小朋友的妈妈：“这个可以吃吧？”
小朋友的妈妈：“少吃一点就没关系。”
回答了薄蔷后，妈妈又看向小朋友，提醒：“还不快谢谢姐姐。”
觉得自己被戏弄了的小朋友捏着橘子说：“谢谢阿姨。”
薄蔷：行吧。说起来我跟你妈确实年龄相近。
顺利地开了走出家门的头后，薄蔷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光明正大地，将自己的“魔术”用在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比如到小区门口的快递柜取快递时，在大庭广众之下，取出一个就变不见一个。
等走回到小区内的垃圾桶旁时，再把快递一件一件变出来，将脏兮兮的外包装拆开、扔进垃圾桶，将包装内的东西再次变不见。
起初，总有人从快递柜跟着薄蔷走到垃圾桶，看着她藏起快递、拿出快递、再次藏起所购物品，试图破解这个魔术奥秘。
但时间久了后，附近的人便习以为常、再懒得多看。
有时部分人一次取快递太多，还会问薄蔷可不可以帮自己搬一段路。
也有时薄蔷看到相熟的邻居提了太多东西，会主动提出帮忙拿。
有的邻居欣然接受帮忙，也有的邻居觉得不妥：“魔术只是障眼法，东西可能一时看不见，但重量又不会消失。”
薄蔷对体贴的邻居说：“你一个人能提动的东西，我分担一半算负担吗？”
也有人见薄蔷好说话，就试图让她帮自己搬家具。
“搬运费当然还是可以给你的。”
“但你搬得轻松，我们又是邻居，就按市场价的一半算吧？”
“别提那什么一米的尺寸限制。这又不需要你炫技，搬下去就作数。”
第749章 0749
☆、也许是陷阱
试图占便宜的邻居：“即使因为尺寸太大、你不熟练而暴露了你的魔术奥秘, 我也不会到处说的。”
薄蔷：“滚蛋。”
试图占便宜的邻居：“你不帮忙我就也开直播，向大家宣传你仗着是网红就欺负邻居。”
薄蔷拿出手机，给他看自己直播间的弹幕, 上面很多人正在骂这人脸大。
试图占便宜的邻居脸色立刻变得极为难看。
薄蔷：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煽动粉丝网暴你了？”
“你可以放一半的心, 因为我这次直播没开摄像头，观众们只能听见你的声音，看不见你的脸。”
“但如果你继续纠缠，摄像头可能就不会继续关闭了。”
“你知道的, 我的魔术技巧还可以，有的是办法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开摄像头或者报警。”
试图占便宜的邻居越发色厉内荏：“怎么还扯上报警了？”
薄蔷：“因为你看起来好像想要抢并砸我的手机呀。我的财物被抢、被损坏, 当然需要报警。”
试图占便宜的邻居退缩了。
不过这事也给薄蔷提了个醒, 之后她重点练习了从人身上剥离衣服的技巧。
薄蔷想要将一件东西放入她的储物空间, 需满足的前提有两条：
一, 东西与薄蔷的皮肤有直接接触。
光看见、听见不作数，隔着布料纸板也不行。
二, 薄蔷可随意移动这件东西。
比如拿在手上的垫子、扫地机器人、毛毡猫, 又比如光脚踩着、随时可以拿入手中的凳子、皮球、拖鞋, 还比如身穿无袖T恤时用手肘拨动的玻璃杯、手机、蓝牙耳机……
都属于可以放入空间的类型。
但如果一张纸被粘贴在墙上，那么在薄蔷把那张纸从墙上撕下来之前，都不可能放入储物空间。
如果一个花盆用链条吊在支架上, 那么薄蔷想取走花盆就得先解开链条。
同理, 如果想把人身上正穿着的衣服藏进储物空间，就得先把衣服从那人身上剥下来。
据薄蔷观察，很多时候剥衣服的难度不高。
尤其在一天温差比较大时, 很多人一到中午、下午, 外套便都是敞开的。
这时只要扯住对方一只袖子，一拉, 就能剥下一半衣服。
如果对方反应稍慢点，薄蔷再拽住剥下一半的衣服从其后方快速绕半圈，另一半袖子便也能剥下。
如此一来，这件外套就完全脱离对方约束、可由薄蔷任意处置了。
薄蔷认为，如果自己能训练到快准狠地剥下敌方的衣服，那么当敌方手上有刀或其他武器时，她也有机会让其脱手。
只要能脱手一瞬，她就能把武器收入空间，然后自己的安全系数便直线上升。
小绒毛：思路不算错，就是比较偏。
薄蔷：
“我这个年龄，从头开始学防身术毕竟太晚了，所以必须充分发挥我的特长。”
“如果没机会发挥，那就创造机会。”
“好消息是，我生活的环境总体安全系数很高，我业余的战斗训练大概率就像我准备的应急逃生包一样，一辈子也用不上。”
“就当训练手速吧，让我的魔术表演更有魔术的感觉。”
小绒毛：你有没有想过，在保护你安全这件事上，我可能比储物空间更靠谱呢？
很明显，薄蔷完全没想过猫还能有保镖功能。
在薄蔷看来，小绒毛最能发挥功效的领域是赚钱。
薄蔷：要是没有猫，只靠养生和魔术，我哪可能真成为职业主播呀。
薄蔷的魔术师名气大了后，也给她带来了一些小困扰。
比如她走进各种商店时，经常会有认出她的人问：“你偷藏东西带出去应该也不会被查出来吧？”
连去自助餐厅都有人问她是不是偷藏了食物带走。
虽然多数问的人都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连店老板都会高兴地说：“凭网红主播今天给本店增加的流量，她藏走一些东西我们也不好意思追究啊。”
但薄蔷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委屈。
就一点点。
在委屈之余，薄蔷也对这些小怀疑表达了理解。
因为实事求是地说，薄蔷迄今遇到的检测仪器无一例外都检测不到她储物空间中的东西。
所以理论上说，无论薄蔷是从商店里偷东西，还是携带危险物品登上飞机，只要她自己不说，并注意避开监控，便没人能证明她有。
甚至，即使监控拍到某东西在被薄蔷拿到手上时突然消失，并有人当场抓住薄蔷，但只要搜不出赃物，就不能定薄蔷的罪。
捉贼捉赃，没赃物就是诬告。
监控也可能是被伪造了。
所以薄蔷实际会不会在携带东西这类事情上违法，几乎完全看她的良心。
薄蔷：我知道自己很有良心，但别人看不见我的心、有一些戒备，也是情理之中。
让小绒毛有点惊讶的是，薄蔷在意识到储物空间可以成为自己犯罪的强力帮手时，她没有惊惶，也没有排斥，她只管继续当一个守法公民。
她从不会偷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出于好奇、玩笑也从来没有。
虽然在进入飞机高铁等严格限制了携带物品类型的区域时，薄蔷不会把随身空间中的相关物品清理出去，但她绝不会在那些区域拿出它们，就仿佛自己根本没带。
小绒毛早就猜到薄蔷不会利用储物空间干违法的事情——猫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颇有自信哒——但小绒毛没料到薄蔷会处理得如此平静。
小绒毛原以为薄蔷至少会在家里对着它说两句“我不会因为有金手指就过分膨胀、觉得自己可以肆意践踏法律”之类的。
可能是因为长期独居，又没什么很亲密的朋友，也可能是因为深刻接受了小绒毛的异状、觉得小绒毛与她自己的智商在同一水平，所以薄蔷现在很习惯将她的各种想法念叨给小绒毛听。
包括而不限于对自己囤货癖形成原因的分析、主播事业规划、存款金额、早中晚餐吃什么、过年还是得给父母发条祝福信息、卫生巾得补货了等。
几乎是无所不说，却唯独没有提“我要不要利用储物空间钻法律漏洞干出一番大事业呢？”
哦，错了，准确地说，薄蔷提过“利用储物空间干出大事业，比如成为一位传奇级魔术师”，也提过“这储物空间好像能钻法律漏洞啊，哎，不对，不是好像，是真的能钻”。
却从来没有将这两件事合并在一起提。
小绒毛感觉薄蔷并不是完全没想过二者结合的可能性，也不是因为觉得这想法太羞耻才不对猫说，而就只是……
觉得没必要说。
觉得这不值一提。
小绒毛对这事琢磨良久，还是没能理清薄蔷的思路，简直忍不住想开口说人话直接询问薄蔷。
但最终，小绒毛到底是忍住了。
因为小绒毛怀疑，薄蔷的不提说不定就是为了引诱它暴露能说人话秘密而设置的陷阱。
小绒毛：我不会中招哒。
薄蔷疑惑地看向小绒毛，说：“奇怪，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突然充满了积极战斗的兴致？”
小绒毛：你猜呀。
薄蔷魔术师的名头越传越广。
有时薄蔷自己都觉得自己的部分行为用“魔术”来解释漏洞百出，但旁人却依然认为她是魔术技巧高超、一切都是魔术障眼。
薄蔷：
“哎哟，这样子会让我在外使用储物空间时越来越放肆呀。”
“要是哪天我在公开场合拿出总体积达到几百立方米的物资，大家难道依然能用‘魔术’来帮我解释吗？”
“莫名想要看到那种强行解释的场面怎么办？”
“小绒毛，你快来阻止我的冲动。”
小绒毛：这应该也是引诱我说人话的陷阱叭？
于是小绒毛回应薄蔷：“喵。”
对于自己的“空间魔术”，薄蔷还是稍微进行了一些遮掩。
比如当真学习了不少魔术技巧，也真的能以魔术的方式把小东西变不见、变出来。
但这部分学习在用于实际表演时，经常被观众拆穿。
见多识广的观众表示：
“烦烦你的魔术手法学得太杂了呀，有精妙的，也有烂大街的。”
“烂大街的居多。”
“感觉烦烦只有一种手法是我完全找不到破解思路的。”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主播，能有一个压箱底的绝招也算不错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绝招能继续保密多久。”
“哪怕这绝招也被拆穿，至少还有小绒毛嘛。”
“小绒毛的可爱独一无二。”
薄蔷觉得：
频繁被拆穿好啊。被拆穿得多了，大众就会普遍认为我只是一个蹩脚的魔术师。
将我那唯一一个没被拆穿的魔术技巧视为我负隅顽抗的最后底牌。
认为只剩下这一个没被拆穿不是魔术大佬们真拆不了，而是大佬们可怜我、给我留下一条赚钱的活路。
薄蔷：“不过说起来，魔术师这个行当真难混啊。”
小绒毛：
肯定的呀。
现代社会，魔术相关的教学视频、破解视频那么多，摄像头又那么全方位、高清晰。
你实际的魔术动作再快、再隐蔽，也会在慢速多角度回放中全盘暴露。
所以现代的魔术，要么得配合镜头一起作弊，要么，就只能成为烘托气氛的辅助噱头啦。
啊，还有第三种可能。
就是魔法师、超能力者、拥有金手指的人假扮魔术师。
比如你。
在直播观众们心中建立起牢固的魔术师形象后，薄蔷尝试带着小绒毛出远门，扮演吟游诗人一类的角色。
薄蔷：“但我不会讲故事，也不会吹拉弹唱，自称吟游诗人好像很不对？”
第750章 0750
☆、卖货郎
薄蔷：“那么, 我该称自己为……巡回魔术师？”
小绒毛：听出来你的词汇量很不怎么样啦。
因为在哪儿都可以直播，身上又带着全部家当、想用什么都不缺，所以薄蔷习惯出远门后, 路途上很悠闲, 也很随意。
经常是粉丝们高票希望她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薄蔷：反正一路上都在粉丝们的关注下，而且我绝对只走人多的大路，安全方面并不用太担心。
但某天, 在乘大巴车前往一个广受好评的农家乐时，薄蔷一行突然遭遇了一场地震。
好消息是, 震级不高, 除了几个没站稳坐稳的稍微磕到头、闪到腰、崴到脚, 没有其他伤。
坏消息是, 来去的路都被堵了，他们一车以及附近的车辆、行人都只能暂时留在原地。
在地震发生之前, 薄蔷正开着直播告诉观众们她预计到达目的地的时间。
突然感觉到震动时, 薄蔷下意识把手机收入储物空间, 双手都用来辅助自己稳住身体。
——薄蔷清楚她不用担心小绒毛，这猫趴在她的肩膀上一派悠闲。
小绒毛：小场面。
震动结束后，薄蔷随大流地下车。
观察了一会儿周围情况后, 她重新拿出手机, 给观众们报平安。
薄蔷先是想打开因放入储物空间而被断网、自动下线的直播间，却发现网速很糟糕，于是改为在社交账号上发, 并附上她和小绒毛的合照为证。
——照片上传了足足半分钟才成功。
因为直播突然中断、又听闻地震消息而正焦虑的观众聚集到薄蔷的报平安信息下：
“还好还好。烦烦和小绒毛都没事就好。”
“吓死了。遇到这种突然掉线的, 就怕对方再也上不了线。”
“呸呸呸。”
“烦烦和小绒毛是完全没受伤吗？那手机呢？手机摔着了吗？”
薄蔷再发一条纯文字信息：
“各位放心，我、小绒毛以及我的手机, 都完好无损。我附近的人也都没有受伤严重的。大家都主要是受了些惊吓，最多有点小磕碰。等一会儿路重新通了我们就能回去。稍晚点网速好些了我就再开直播。”
一边报平安，一边薄蔷也注意到部分人可能需要一些物资。
比如创可贴、酒精、棉签、纱布、防水布等。
薄蔷走到他们身边，将东西一件一件递给他们。
有些人连连道谢，有些人吃惊，有些人认出了薄蔷。
有人好奇地问：“魔术师出门在外都准备这么充分吗？”
薄蔷笑道：“我是专业的嘛。在有人正需要时立刻拿出来，才更能带来惊喜感。我的魔术技巧很一般，强项就是细致周全。”
也有人在确认安全后开始追星，问：“烦烦，我能跟你拍张合影传到网上吗？”
薄蔷：“行呀。这时候多一些人上传照片更能证明我们的安全。”
有人举手申请：“我想摸摸小绒毛。”
薄蔷：“这个驳回。”
由于被困在这里的人多数原本是打算到那个农家乐吃午饭的，所以随身并没有带多少食物，等错过饭点后，很多人都难受了起来。
薄蔷想了想，说：“我带的食物比较多，面包饼干方便面自热锅都有，我现在愿意按市场价的八折出售。”
说完她在手机上点出了收款码。
有人小声嘀咕这个大网红真小气。
也有之前被薄蔷送了东西的人想把东西钱给薄蔷。
薄蔷：
“我开收款码之前送出去的东西就是送的。”
“那些是应急物品。一起遇到麻烦时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但食物，我们最迟今天晚上肯定能回到市区，在那之前饿几小时也不是不能忍。”
“再说很多人身上还是带了零食的，不是非要吃我的。”
一个女生最先开口：“我想要一盒酸奶，你有吗？”
薄蔷手中出现一盒还冒着些凉气的酸奶：“喏，你自己扫条码查价格，按八折付我钱。”
女生惊讶地接过酸奶，爽快付钱。
然后和同伴一起相当感兴趣地猜测，薄蔷怎么能让酸奶像是刚从冷藏室里拿出来的。
小绒毛：因为这盒是今天早上从冷藏室取出后立刻放入储物空间的呀。
一个男生问：“有冰冻可乐吗？”
薄蔷：“只有常温的。”
男生略带挑衅：“那你这准备也不是很完美嘛。”
薄蔷：“看来你打算成为我此次销售的第一位黑名单顾客。”
男生立刻变脸：“等等，烦姐，请务必卖给我两瓶常温可乐。”
薄蔷拿出可乐，男生付钱，并再卖了一盒自热锅。
有上了年纪的人看不惯他们的交易，觉得小年轻简直在浪费钱。
小年轻：
“话不能这么说吧大婶？烦烦拿出来的都是可以扫码看到价格的正品东西，她还打八折。”
“网购或者去超市买遇到搞活动的话，也就这个价，那现在在烦烦这里买我们也没亏呀。”
“她又没仗着这里只有她一个卖家而坐地起价。”
另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婶看了指责小年轻的那大婶一眼，也去找薄蔷买东西。
大婶：“有刚出炉的包子吗？”
薄蔷观察了两秒这位大婶的表情，判断她不是故意找茬，而更像是好奇现实里的魔术师能做到什么程度，于是解释：
“抱歉，基本只有超市货架上那种带包装的、保质期比较长的食物。”
薄蔷的储物空间毕竟不能做到完美保鲜，所以很少存放现做现吃的食物。
顶多就是她自己一顿没吃完的，放空间里，下顿消灭掉。
薄蔷：再说，即使有，这种场合拿出来也不太好糊弄。一盒冷藏酸奶差不多就是魔术能解释的极限了。
问话的大婶点头表示理解：“那给我一袋小蛋糕吧，要软和的。这种有吗？”
薄蔷拿出一袋问：“这个行吗？”
问话的大婶满意付款：“就这个了。”
有人问薄蔷能不能把她拿得出的所有东西都摆出来让他们挑。
或者如果那样怕有人哄抢、偷拿，给个物品清单也行，他们就不用一件一件问了。
薄蔷摇头：“这涉及到魔术秘密。”
小绒毛：其实是一次拿出来太多，或者清单列得太长，容易露馅。分散开来一人卖一点，大家就不容易总结出她究竟拿出了多少物资。
等到道路被清理通畅，网速也恢复正常，薄蔷卖货的事迹被传播了开来。
有人觉得薄蔷的这种行为太小家子气，总共没多少钱的东西，大家共患难的时候，她还一件一件地收费。
也有人觉得，那些人花钱在薄蔷那里买的不只是立刻要吃要用的东西，也买到了魔术表演，缓解了突然遭遇意外的紧绷心情。
“买瓶水表演一次，买块糖表演一次，买桶方便面也表演一次。”
“这购物的附加服务太值了好吗。”
“我也想找烦烦买东西。”
“而且烦烦卖东西期间，小绒毛一直在烦烦肩上。”
“它会盯着每一个向烦烦买东西的人看，有时候还会喵。这也可以算一个附加服务项目呀。”
“看视频，小绒毛在烦烦左肩上待一会儿后，会挪到右肩上去，过一会儿又会再回到左肩。”
“好像是担心一直站在同一边烦烦的肩膀会不舒服。”
“贴心小猫猫。”
“我更想知道烦烦到底随身带了多少东西。怎么有一种取之不尽的感觉？”
“而且几乎是买家想买什么，烦烦就能拿出什么。”
“可能牌子、尺寸不能完全符合买家需求，但同类替代品是肯定有的。”
“比如有人想要一张床，烦烦至少能拿出一张折叠椅或者野餐垫。”
“有人想吃牛排，烦烦可以拿出牛肉干。”
“这个替代品差得稍微有点远。”
“那种条件下，拿得出来就是胜利。”
“瞧瞧那一群人，本来出去玩遭遇地震很糟心，但有向魔术师购物的经历，可比一场农家乐值得吹多了。”
薄蔷密切关注着舆论风向，发现大家的讨论重点包括：
“那种情况下买卖物资是否合适。”
“主播为了红是不是都会炒人设炒得不遗余力。”
“薄蔷附近是不是时刻有一个物资团队，用于协助她扮演‘什么都能拿出来’的魔术师。”
“谁是薄蔷的同伙。”
“薄蔷的魔术师人设什么时候会翻车。”
“小绒毛究竟是不是真猫。”
“小绒毛一共有几只。”
……
总之，几乎找不出怀疑薄蔷的魔术并非真正魔术的声音。
薄蔷：“灯下黑呀。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使用‘魔术’时可以更进一步放肆了？”
小绒毛：你还是先关心一下别人会不会因为你疑似携带违规物品而不让你登机登车叭。
幸好，安检人员是讲科学的。
只要各种仪器都没在薄蔷身上实际检测出危险物品，安检人员便不会不让薄蔷通过。
又过了一段时间，薄蔷决定回应粉丝们的呼声，扮演一个卖货郎。
带有少许盲盒性质的那种。
薄蔷：“遇到我时，向我许愿，并付钱，我就给你你想要的商品。”
粉丝：“也许你应该去偏远地区扮演这类角色？”
薄蔷：“但我不太能吃苦呀。”
不喜欢薄蔷的人：“所以说，一切都是为了赚钱而立的人设，才不可能真去为需要的人服务。”
薄蔷：“嗯嗯嗯，对对对。”
薄蔷带着小绒毛走街串巷，在这家卖个灯泡，在那家卖袋米，逐渐获得称号：
带猫的魔术师售货机。
薄蔷：觉得好像哪里有点奇怪。但又好像可以接受。
第751章 0751
☆、检测
在扮演售货机中找到了乐趣的薄蔷有一段时间降低了对舆论及社会新闻的注意。
然后某天, 她突然看到官方发布的一条消息：
请觉醒了异能的人，无论异能强弱，都尽快到附近的异能局办事点进行登记。
办事点地址如下……
薄蔷关掉网页, 重新打开。
再关掉, 再打开。
确认这还真是官方消息。
接着薄蔷才发现，有关异能的信息其实已经无处不在。
有协助救火的火系异能，有阻拦了洪水的水系异能，有避免了雷击伤人的雷系异能……
还有能装下一架飞机、避免了一场空难的空间系异能。
薄蔷看向小绒毛, 说：“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突然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呢？”
小绒毛点开薄蔷的直播间，让她看看自己的实时观众人数找回现实感。
薄蔷向观众们打招呼, 顺便询问异能的事情。
薄蔷：“那些异能新闻我不能说我一条都没听过, 但我之前一直以为新闻里提到异能是玩梗一类的。”
观众：
“其实, 我们多数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我是怀疑过真出现了异能, 但昨天看到官方爸爸这么明确表态，我还是懵了。”
“听说早就出现异能了, 之前官方都是私下寻找异能者, 找到后便培养、给他们安排工作。”
“近段时间异能者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官方判断有可能异能会全面普及，所以才决定公开。”
薄蔷：“怎么判断会全面普及的？”
观众：
“这你就要问官方了。”
“据说官方很早以前就开始研究异能的诞生与强大原理，可能现在已经很有成果了吧？”
“烦烦, 你这走路方向, 好像是朝着异能局办事点的啊。”
薄蔷：“是呀，导航说我再走五百米就到了。”
观众：
“嗯……”
“唔……”
“这……”
薄蔷对观众们露出笑容：“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我是空间系异能者。”
观众：
“好的, 官方公开说了, 谁都可以去参加测试，没有门槛。”
“测试不通过也不用难过, 你作为魔术师卖货养猫主播已经非常成功了。”
“据说昨天前去测试的、自认为有异能的人，七成以上都没有通过第一关，被认为是单纯的幻想，以及凑热闹。”
薄蔷：“测试一共有几关呀？”
观众：
“你连这个都没查？三关。”
“第一关是测有没有异能能量。”
“第二关测异能能量能否作用于现实。”
“第三关测异能对现实的影响方向。”
“三关全过才是完整意义的异能者。”
“只过前两关意味着，有异能，但异能微弱到可以当它不存在。”
“只过第一关意味着，具备觉醒异能的潜力，但还并不真正拥有异能。”
“一关都不过就是纯幻想。”
说话间，薄蔷已经走到了办事点门口。
这里有不少人在排队，不过队伍前进的速度很快。
薄蔷张望了一下，结合观众们的热情科普，才知道第一关是走过一个类似安检门的东西。
走过时如果这安检门全无反应，就代表此人体内无异能能量，那么请直接左转离开。
如果某人踏上安检门时，安检门亮灯了，则代表此人体内有异能能量，就请右转进入办事点大厅。
是的，这安检门是放在办事点门外的，第一关不合格的人连办事点的门都进不去。
薄蔷还得知，过这个安检门……错了，这个的正式名称是“异能能量检测门”，用这个检测时，一次只能一个人站上去，不能抱猫。
不过允许猫单独测一次。
说明里提到，动物也可能拥有异能。
虽然几率比人类低很多，但养宠物的人如果想让自己的宠物试一试，也没问题。
反正只是走过一道门，耽误不了几秒钟。
据称，这项检测对人对宠物都全无副作用。
在薄蔷排队等待检测期间，她看到有三个人亮灯了，小绒毛则看到那仨的能量是如何使灯发亮的。
薄蔷略感忐忑：我确定我有金手指，但这个金手指是不是能被检测出来的异能呢？
小绒毛气定神闲：测的是散发到体外的能量。这个检测机制确实对身体无害，不过非常容易欺骗。凭我的控制力，我想让灯亮就亮，想让它不亮就不亮。我还能帮人作弊。
数量越来越多的直播观众提问：
“烦烦，我怎么觉得你的表情有点怂呢？”
“你是不是怕被盖章并非魔法师的事实？”
薄蔷：“我是怕被揭穿一直以来作为魔法师却扮演魔术师欺骗你们的事实。”
观众：
“你抓紧时间嘴硬，马上就轮到你测了。”
“然后你就会被官方盖章说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魔术师。”
排薄蔷前面一位的人也检测完毕。
薄蔷有点紧张地正要前进一步，小绒毛却比她更快地一跳，落到了检测门检测区域内。
灯亮了。
亮度不高，说明检测门从小绒毛身上测到的异能能量不强。
但确确实实是检测到了，是有异能能量。
在检测门旁边维持秩序兼做登记的工作人员齐齐发出一声惊叹。
薄蔷直播间的观众也惊叹，并恍悟：
“难怪小绒毛的体型一直没什么变化。”
“难怪小绒毛一直显得比别的猫更聪明。”
“难怪小绒毛一直显得比烦烦更聪明。”
“小绒毛果然只有一只，不是不断地找长相相似的幼猫替换。”
工作人员请小绒毛往办事点大厅内走。
小绒毛走到门口便停下来，看向薄蔷，似乎是想等她测完一起进大厅。
让薄蔷更紧张了。
直播间观众鼓励：
“烦烦别怂，快上。”
“烦烦别给小绒毛丢脸，快去证明你是一个魔法师。”
“主宠皆为异能者，这可是佳话啊。”
“从异能者存在正式被公布以来，我还没听说过这种情况。”
“对啊，因为异能这事才刚被官宣了一天嘛。”
“别打岔，烦烦加油。”
工作人员也鼓励薄蔷：“这只猫是我们这个办事点开工以来检测出的第一只异能猫。它愿意长期当你的宠物，有可能你身上也具备吸引它的能量。”
薄蔷深吸一口气，踏上检测门。
灯亮。
且亮度比小绒毛刚刚的强不少。
办事点工作人员给薄蔷鼓掌：“恭喜。”
直播间观众也恭喜薄蔷，并表达震惊：
“居然真的是魔法师？”
“空间系异能？”
“等等等等，这才第一关，要三关过了才能确定。”
薄蔷走向办事点大厅。
小绒毛跳回到薄蔷的肩上。
要不是周围人多，薄蔷此刻很想对小绒毛念叨，她觉得自己刚刚那样子很傻。
薄蔷：我使用空间异能那么久了。把储物空间从一个养到了快三百个，把这近三百个储物空间使用得明明白白，我怎么可能没有异能呢？这是完全不需要担心的可能性嘛。
如果小绒毛听见了薄蔷的感慨，小绒毛也会感慨：
储物空间与薄蔷间的连接线已经彻底稳啦。
而同时，我这只猫已经不再是大方块储物空间的锚点。
薄蔷一直矜矜业业地给大方块储物空间供能，而我长期只是旁观。
早期薄蔷没有异能，供能只凭一腔热情，大方块储物空间对她产能的稳定性还会抱有怀疑。
但当她真有了异能后，大方块储物空间便再无犹豫，彻底认主。
薄蔷走进大厅后，询问工作人员她是否可以继续直播。
工作人员：
“三关都可以直播，只要你注意别拍到部分不想公开露脸的检测者就行。”
“工作人员全都可以拍。”
“实际上官方也在录像，在取得当事人同意后还会公开放出部分精彩片段。”
薄蔷对直播间观众说：“我可不敢保证我的检测过程会精彩哦。”
观众：
“烦烦你先把镜头对准小绒毛。”
“感觉检测员们好像想给小绒毛VIP待遇。”
“毕竟刚刚工作人员亲口说了，这是他们办事点检测出来的第一只异能猫嘛。”
“关键是小绒毛如此可爱。”
第二关检测看起来比第一关正式不少，需要在身上贴好些贴片。
检测对象是人的话，需要贴在额头、太阳穴、颈部、手心、手腕、肘窝、脚腕等处，而检测对象是猫的话……
检测员们拿出一张示范图对着研究。
直播间观众：“看起来不太专业的样子……”
一个可能是专门负责舆论这一块的工作人员告诉了检测员们薄蔷直播间里观众的反应。
一个检测员对着薄蔷的镜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
“其实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真有异能这回事，这些仪器的使用方法也是新学的，确实很不熟练。”
“对人的检测重点练过还好，对动物的检测就完全只能照本宣科了。”
“不过请放心，这些检测对身体都是没伤害的。”
“不熟练只是检测速度慢些，没其他危害。”
薄蔷代表观众们问：“你们这些工作人员都是异能者吗？”
检测员：
“当然不全是。应该说，绝大部分都不是。”
“连通过了第一关的都不到一半。”
“在这次公开之前，官方收编的异能者数量很有限，没法把这种全国规模的事情全交给异能者处理。”
“一个办事点里顶多就只安排了一两个异能者，只有三关全部通过的人才会由他们接手。”
“光是这样安排据说异能者数量都不太够，有些厉害的异能者还需要同时负责多个办事点。”
薄蔷：“这是可以在直播中说的吗？”
第752章 0752
☆、金手指猫
检测员：
“官网稍后会直接公开在编异能者的数量、异能类型、每个类型的异能者数量等。”
“好像还会公开部分有代表性的异能者的姓名、年龄、职位什么的。”
“这些并不是秘密, 只是有关异能者公开的相关事务现在才刚刚展开，很多方面还有缺漏，逐渐都会完善的。”
检测员们总算给小绒毛安置好了所有贴片。
检测仪器屏幕上出现各种数据。
片刻后, 仪器简明给出了“过关”的最终评价。
薄蔷排在小绒毛后面, 也检测过关。
直播间观众：“哇哦。”
第三关就要测异能方向了。
第三关检测员似乎对薄蔷很熟悉，笑道：“空间系魔法师？”
薄蔷和小绒毛一起点头。
第三关检测员看看小绒毛，又看看薄蔷，最后视线落在猫身上, 问：“还是小绒毛先测？”
第一关亮灯的比例很小，第二关又刷下去大半, 此刻需要测第三关的只有薄蔷和小绒毛。
薄蔷：“每次都让猫给我探路, 是不是不太好？”
直播间观众：
“不, 只是显得你很怂。”
“瞧瞧小绒毛那无奈的小脸。”
“小绒毛：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人类, 还不是只能宠着。”
第三关检测是让被检测者在一个小房间中使用异能。
检测开始后，测试房间中便只有被检测者, 其使用异能时散发出来的能量会被房间墙壁接收。
只要墙壁能成功接收到能量, 就说明该被检测者确实有能发挥现实功效的异能。
然后便需要将其异能能量与现有的异能种类进行对比。
如果符合其中之一, 则就是那种异能。
如果一种都不符合，则有可能是新的异能种类，也有可能是同时具有多种异能, 需要进一步检测。
小绒毛到底还是在薄蔷之前进入了第三关的测试房间。
薄蔷和直播间观众们都非常感动。
但小绒毛考虑的其实是：
我先亲身测一遍才能真正搞清楚检测机制。
这样如果薄蔷的异能表现与此情绪场的正常异能者不同, 我还能作弊帮她调整遮掩。
唉，既然养了这个人类，既然送了她金手指, 便得送到底呀。
以前明面上没异能者就算啦, 公开有了异能者之后，总不能继续让薄蔷用魔术师的名头坑蒙拐骗嘛。
小绒毛在测试房间中奔跑起来, 从地面跑到墙上、跑到天花板上。
观众看着只觉得小绒毛的运动能力真强，平常总是懒洋洋的真是低调。
但盯着检测仪器的检测员却发现，仪器接收到了小绒毛的能量，且该能量的特征逐渐与某一种标准异能样本重合。
检测员激动：“瞬移类空间系。”
薄蔷：“什么？”
检测员通知小绒毛检测完毕，可以出来了，然后对一人一猫及直播观众们解释：
“风火水等是异能的大分类，但在每一大类下其实还有多个小类。”
“以空间系来说，常见的有两种。”
“一种是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储物空间，就是装东西的。”
“另一种的作用则是游戏里常见的瞬间移动、传送，从一个城市瞬间到达另一个城市那种。”
薄蔷：“但小绒毛刚刚在检测间里一直只是在跑呀。”
检测员：“因为它的瞬移异能比较弱，还不能实现远距离的传送，所以看起来就只像是给跑步加速。但……”
检测员回放小绒毛刚刚奔跑的录像，先用零点五倍速，然后改为零点一倍速，最后指着某一小段，说：
“看，这里是不是有一个消失又重现的过程？”
“本来小绒毛一次跳跃只能跃过一米，但加上瞬移后便能达到一米半，体现在外就是加速了。”
薄蔷和直播间观众们恍然：“怪不得，小绒毛小小的身体，上树、上房顶都那么轻松。”
检测员：“别的猫上树时，每一步都必须踩中些东西以借力，但小绒毛即使某一两步踩空了，也可以靠瞬移让自己继续往上，踩中下一个合适的借力点。它上下树的优势确实比其他猫大。”
薄蔷表示受教，然后进入检测房间。
接着开始表演直播间观众习以为常的魔术。
将东西变出来，让东西消失。
换种东西再来一遍。
检测员宣布：“储物类空间系。”
直播间观众：
“……好像很惊讶，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所以一直以来我们研究来研究去、努力想要破解的烦烦最完美的那种魔术手法，就是储物空间？”
薄蔷走出检测房间，将小绒毛抱到镜头前对直播间观众卖萌：“是哒，就是这样。”
直播间观众：
“滚。骗子。”
“烦烦，我看错你了，你这个魔法师看着我们一直把你当魔术师对待，是不是心中暗爽啊？”
薄蔷：“一般啦。”
检测员对薄蔷说：
“你可能得暂停直播了，因为下一步会由异能者询问你们异能的基础数据。”
“比如储物空间的容量、使用限制等。”
“你们也可以向异能者前辈询问异能使用技巧、官方对异能者的安排等。”
“过后你想把这些信息公之于众是过后的事情，但在询问当时，不方便直播。”
“因为异能者与异能者交流时，可能会不小心说到当前还不太方便大范围公开的内容。”
薄蔷对检测员点头：“好的。”
然后她捏住小绒毛的爪子对直播间观众挥了挥：“稍后见。”
直播间观众连忙问：“烦烦，成了异能者后，你还会继续当主播吗？”
薄蔷微微一笑，说出本次直播的最后一句话：
“实际上，我是在发现自己有了异能之后，才开始尝试当主播的。”
在薄蔷成为官方登记的空间系异能者的第二天，她准点醒来后发现，小绒毛不见了。
只有微微拉开的纱窗暗示，猫可能是从这里跑走的。
薄蔷看着那拉开的缝隙，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轻声说：“谢谢你，金手指猫。”
在负司总结区内接收到这份感谢的小绒毛点头：
“所以她果然意识到了呀。却完全没有直接对我问出口。”
负司：“如果她问了，你准备用人话回应她吗？”
小绒毛：“我当然会装傻混过去呀。要是她逼问得过紧，我还可能提前跑掉。”
负司：“她与你，还真有一份默契在。”
小绒毛：“看来，不直接用语言交流，好像更容易建立起心灵的默契？”
负司：“这次只是你单方面不对薄蔷说人话而已，薄蔷对你可没少说。”
小绒毛：“那下一场你让我降落在不爱说话的人的附近。”
负司：“你自己不会去找吗？我限制你在情绪场内的活动范围了？”
小绒毛：“到处找多麻烦呀。落在哪里就把哪里的人当饭票，这样最轻松。反正大半的人类都乐意养我。”
小绒毛的第五十六场名为：花精灵。
背景介绍：一朵美丽的小花花。
个人任务：真诚劝你别把这花养死了。
团队任务：找别人帮你养花时找个靠谱的。
无队友。
进入此情绪场后，小绒毛发现自己被包裹在一个柔软的东西里。
这东西表面摸起来有一层细密的绒毛。
闻起来则有点香。
结合场名，小绒毛合理怀疑：
我该不是在一朵花的花苞里叭？
我就是那个花精灵？
小绒毛一边想着，一边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会儿。
小绒毛：这个软乎乎的不透光小壳子真适合睡觉。
但不久后，有一点点水珠流了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光亮。
小绒毛看着包裹自己的软壳绽放，上方露出一个刚好够小绒毛钻出去的洞。
同时，小绒毛也看清这疑似花苞的软壳颜色翠绿，纹路也颇为眼熟。
小绒毛：卷心菜？但香味好像不是……
小绒毛带着疑惑从洞口探出脑袋。
接着就与一张哭兮兮的、堪称巨大的脸对上了。
小绒毛下意识后仰：嚯。
大脸也后仰，没有发出声音，只倒抽了一口气。
然后小绒毛整个身体快速从不知道是花还是卷心菜的东西中钻出来，与巨大脸拉开它认为足够安全的距离。
接着小绒毛发现，从人体的正常比例判断，这巨大脸好像属于一个孩子。
瘦小的、脏兮兮的、应该不到十岁的孩子。
小绒毛：
这里是巨人国，还是我变小了？
反正按照比例推算，我好像从成年人类的巴掌大，变为了拇指大。
我成了拇指猫？
小绒毛还看到，小孩手中捧着一个不大的花盆。
花盆中栽的是一颗绿油油的、看起来比小孩自己健康很多的卷心菜。
小绒毛：但这菜闻起来就是花香味哒。
小孩一边双手稳稳地捧着花盆，一边双眼紧紧盯着小绒毛。
小孩的眼神中有渴望，也有不安。
小绒毛先表达友好：“喵？”
叫完之后，小绒毛发现自己的声音传播被限制了。
附近的空气中好像有一种物质，能快速吸走小绒毛发出的声音。
致使只要稍微隔一段距离，声音便无法传递到小孩耳中。
如果小绒毛想让小孩听见它的声音，它可能得站到小孩的耳朵里。
小绒毛：想来之前我看到这小孩做出倒抽气的动作、却没有听见抽气声，也是这个缘故。不是没有声音，只是传播障碍太大。
想明白后，小绒毛毫不犹豫开始在心中骂负司：就知道给员工找茬的破老板。
在小绒毛理解了当前的一个小状况时，小孩似乎也权衡出了一个问题的答案。
他捧着花盆，慢慢地向小绒毛靠近。
第753章 0753
☆、第五十六场——花精灵
小绒毛安静地由着小孩靠近。
看着小孩捧花盆的动作从双手改为单手。
看着他空出来的左手慢慢伸向它。
小绒毛没有闪躲, 任由小孩的指尖落到了它的背上。
小绒毛偏头，头顶在小孩的指关节上蹭蹭。
小孩好像确认了小绒毛的友好。
他将花盆放到地上，半蹲下, 将视线调整得与小绒毛的平齐。
小绒毛与小孩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对这小孩来说很狭小的房间。
谈不上家具, 只有一些破布，和藏在破布中的零碎东西，以及一个满是裂纹、破了很多洞、约有小孩身高一半的木箱。
小绒毛此刻就在这个木箱上。
小孩盯了小绒毛好一会儿。
然后他开口，说：“妈妈。”
小绒毛严肃。
主要倒不是对这个称呼多有意见, 毕竟作为一只经历丰富的猫，小绒毛不认为自己有必要与小孩子天马行空的联想计较。
小绒毛在意的是, 它听清了小孩的这个称呼。
而听清的原因是, 小孩在说出该称呼时, 伴随了一道指向小绒毛的能量。
小绒毛：所以, 在这情绪场里如果想用语言交流，就必须消耗能量？还有, 这里的每一个原住民都清楚如何产能, 以及如何使用能量？
小绒毛在使用能量的事情上并不吝啬, 但长期以来习惯了免费说话、免费听人说话，这突然告诉它不免费了、每一个字都得付费了，小绒毛还是感到了心疼。
小绒毛：不过, 这小孩都叫我妈妈啦, 我还是得回应一下呀。
但小孩却似乎并不需要小绒毛的言语回应。
他左手摊开放在小绒毛旁边，双眼期待地看着小绒毛。
小绒毛想了想，跳入小孩的手心中。
小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一手托着小绒毛, 一手重新抱起花盆, 貌似心满意足地坐到了房间角落。
小绒毛在这极为安静的环境中待了一会儿后，顺着小孩的手臂往上爬。
小孩的目光一直追随小绒毛移动, 直至看到小绒毛爬到他的肩膀上。
接着小绒毛一跳，小孩的耳朵传来痒意。
小绒毛对着小孩的耳朵眼大吼：“能听到吗？”
小孩：“……”
小绒毛：“啊，就算你听到并给了我回应，但如果你回应时忘了附加能量，或者能量不足，我在这个位置也听不到呀。”
小绒毛又从小孩的耳朵跳下来，落回到他依然摊开、好像还有点僵硬的手掌上。
然后抬爪指向小孩的嘴，意思是：送本猫到那里去。
小孩愣了好几秒才领会到小绒毛的意思。
他缓缓将手抬高。
抬高到与他嘴平齐的位置。
接着又是与他眼睛平齐的位置。
最后停止在耳朵旁。
小绒毛：……这孩子不行，跟我没有默契。
不过既然到了耳朵附近，小绒毛就顺便再吼一嗓子：“我叫小绒毛！你呢？”
小绒毛觉得这句和前面那句小孩应该都听见了。
它能感知到声音能量是在触及到小孩的鼓膜后才完全消散的。
果然，小孩迟缓地移动手，重新让小绒毛与自己的眼睛平视，回答了小绒毛的提问：“池岘。妈妈取的。”
小绒毛：
这句回答里也加入了能量。
不对，其实我发出的声音里也有能量，有声波的震动，只是这种能量不是会在我存款里体现出数字的情绪能量。
原来池岘使用能量说话的方式并没有浪费能量。严格说来，也许他的说话方式还比我的更省能。
因为他让他的声音笔直地只传入我的耳中，我发出的声音却是全方向无差别扩散。
而且即使不说能量，我吼那么大声也存在费嗓子的问题。
嗓子吼累了、吼痛了，还得花能量治疗，还是不省能量。
所以我需要学习池岘的说话方式。
嗯，把这种学习当作新技能训练，而不是说话，我就不会心疼能量消耗啦，只会觉得值。
想到此，小绒毛仔细回忆池岘两次说话时能量的流动方式。
但在小绒毛想清楚之前，池岘突然将花盆挪到紧贴墙角的位置，并用破布严密盖住，托着小绒毛的手则虚握成拳，也是把小绒毛藏起来的意思。
小绒毛竖起耳朵仔细听，却没能听见任何可以让它判断池岘发现了什么的线索。
小绒毛：声音传递不流畅的世界，对我敏锐的听力太不友好了呀，造成了严重的能力浪费。
耐心等了一会儿后，池岘的手重新松开。
摆脱视线妨碍的小绒毛立刻环视一圈，发现门附近的破布形状好像与之前的稍有不同。
小绒毛：所以刚刚有人从外开了门？也许还与池岘说了几句话？而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小绒毛酝酿了一会儿，模仿池岘运用能量的方式、以常规音量开口，问：
“我能待在你的耳朵、肩膀，或者头发里吗？”
“就是我想时刻看见外界，而不是像刚刚那样突然就被遮挡了全部视线。”
池岘眨了眨眼，转身从破布堆里翻出一条小绒毛看不出材质的项链。
池岘在项链上摸索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拉扯的动作，便拉扯出一个精致的、带镂空的、小筐样式的项链坠。
小筐目测能容纳两个现在体型的小绒毛。
池岘将这个项链坠放到小绒毛面前。
小绒毛钻进去试了试，发现筐里竟然还有一条轻薄的小毯子。
既可以让小绒毛钻进去当被子盖，又可以垫在筐的底部当脚垫。
筐上的多处镂空保证了小绒毛待在筐内时，无论是站着、趴着、躺着或者其他姿势，都能看见外界。
——除非池岘用手把小筐整个捏住。
小绒毛研究了一会儿，对池岘点头，表示：我就用它啦。
池岘笑着将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戴好之后，小绒毛发现这项链的颜色立刻发生变化。
从原本的虽显旧但干净，变为了与池岘脏兮兮的肤色极为相似。
连带待在项链坠中的猫也被笼罩上了一层暗色。
小绒毛确定自己的毛依然干干净净，但它也基本确定现在的它被阳光照到后，毛不会闪闪发亮。毛的反光会被项链的暗色所遮挡。
不，应该说，阳光根本照不进项链坠小筐里，自然也就不存在反光的现象。
小绒毛：“这是什么特殊材料吗？”
池岘低声：“我不知道，这也是妈妈留给我的。”
小绒毛：“你为什么不一直戴着它、而是把它藏起来呀？”
池岘摸了摸肚子，回答：“容易饿。”
小绒毛领悟：
这情绪场原住民使用的能量应该来自食物。
使用能量越多，需要吃的食物就越多，或者需要吃单位体积能量含量更高的食物种类。
池岘应该长期吃不饱，所以不得不尽量减少耗能行为。
比如不佩戴魔法项链、不开口说话，可能还包括不清洁身体。
那么我的到来就严重增加了他的生存负担呀。
这种时候就很怀念薄蔷那些装满了食物的大方块储物空间。
随便来一两立方米就够这小孩吃很久啦。
哦，也不一定，也许这小孩需要吃的是富含魔力的食物？
小绒毛问：“哪里能找到食物？我去帮你找。你介意略微偷一点吗？等以后有能力了再还。”
池岘摇头。
小绒毛没理解池岘摇头的含义。
池岘好像也没力气解释了。
他理了理又脏又破的衣服，然后抱出藏起来的花盆。
接着池岘做了一个深呼吸，小绒毛便看到花盆连同里面的卷心菜花一起迅速缩小。
缩到和小绒毛差不多大。
再然后，池岘在项链上又摸索了一下，再轻轻一个拉扯，出现了第二个小筐。
这个小筐没有第一个的精致镂空，大小只有第一个的约一半，刚好可以把缩水花盆放进去。
放好花盆后，池岘使劲按了按肚子，接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池岘的走动，小绒毛发现，池岘住的这地方好像是个旅店？
而且竟然住了很多人，堪称拥挤。
这些人年龄差距很大。
有比池岘更幼小的、甚至刚学会走路的孩童，也有步履蹒跚的老人，最多的则是中青年。
共通点是，他们看起来都很脏、很瘦弱。
池岘的出来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他径直走到前台，手放在一个半圆形的东西上。
小绒毛感知到，有能量从池岘身上流入了那个半圆形东西，导致池岘显得更加虚弱了。
接着，一个可能是店老板的人，头也不抬地抛给池岘一块东西。
池岘接住，立刻塞进自己嘴里，草草咀嚼一秒便囫囵吞下。
然后池岘对那人点了下头，便走出了这个旅店。
走出去后，小绒毛看到的是黑漆漆的树林。
池岘张望片刻，选定一个方向走过去。
小绒毛：
哎……没有声音，光线也很糟，树木还严重遮挡视线。
这种条件如果想要提前发现危险……大概只能凭气味了叭？
等等，池岘身上那么脏，却几乎闻不到臭味。
刚刚那个旅店也是，脏乱差，就是不臭！
由于池岘现在看起来能被随便一爪子撂倒、在这危险的环境中格外需要集中注意力防备意外，所以小绒毛也不好向他询问本地常识，只能自己尽可能从能量的角度去探寻。
小绒毛：好歹我也熟练掌握了空间技能，空间内的一切我都应该有几率了如指掌。
小绒毛瞪大眼观察着、戒备着。
池岘突然停下脚步，微微躬身。
小绒毛看到一道黑影向池岘极速攻来。
同时，池岘全身的能量都向项链汇聚。
第754章 0754
☆、食物补充能量
项链中某种可能是攻击也可能是防御的技能有了被激活的迹象。
小绒毛突然从小筐中跳出来, 扑向那道黑影。
池岘一愣过后，大惊。
但还没等池岘做出救猫动作，小绒毛已经将那道黑影切成了两半。
小绒毛骄傲挺胸：空间, 切割, 无所不能。
在跳出小筐之前，小绒毛已经看清那黑影是一根加粗版的藤蔓，其直径比池岘的肩宽还大。
小绒毛并不能确定池岘与藤蔓哪一方是正义、哪一方是邪恶，也不能肯定自己帮池岘切断藤蔓的行为是正确的。
不过在它有能力阻止的情况下, 如果让小绒毛眼睁睁看着一个人类小孩被藤蔓打死，小绒毛不太忍心。
小绒毛叹气：与人类相处久了, 我到底还是把人类当同类了呀。会下意识地为了保护人类幼崽而去欺负植物。
小绒毛正想着, 感知到池岘的项链发出一道能量, 直直打向被切断的藤蔓。
但大概是因为能量不足, 所以这道攻击只是让藤蔓稍微偏离预定方向，藤蔓整体还是攻向了小绒毛。
小绒毛：哼。你试图殴打人类幼崽, 我会为了该不该阻止你而思考；但你试图攻击我, 那么, 我咬死你就是你活该！
小绒毛勇猛地把藤蔓撕成了很多小块。
期间池岘屡屡想帮忙，但完全插不上手。
最终他只能默默地将失去战斗力、被小绒毛嫌碍事而踹远的藤蔓碎片收集到一起，等待小绒毛打完。
收拾完藤蔓后, 小绒毛警惕地继续环视四周, 怕还会冒出其他攻击者。
池岘很缓慢地说：“每一只魔兽都有自己的地盘。当一只魔兽被杀死后，短时间内——至少一两小时——不会有其他魔兽进入这个地盘。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小绒毛：“魔兽可以吃吗？”
池岘咽了口唾沫，将收集的藤蔓碎片推向小绒毛, 说：“当然。魔兽是补充能量的最佳食物。”
小绒毛：“那你吃。”
顿了一下, 小绒毛又确认道：“我杀的你可以吃叭？没有‘谁杀的只能谁吃、其他生物吃了会中毒’的设定叭？”
池岘：“当然没有那种设定。食物就是食物……”
小绒毛：“那你快吃。吃饱了再说话。你都快饿死啦。”
池岘：“我……”
小绒毛：“吃！”
池岘一哆嗦，下意识塞了一块藤蔓碎片到嘴里, 接着迫不及待地咀嚼吞咽。
小绒毛催促：
“快快快，继续吃。”
“第二片、第三片、第四片。”
“抓紧时间。不要停、不要停、不要停！”
池岘大概很少，或者根本没有被如此言语催促过。
他的进食节奏完全被小绒毛带着跑，吃得狼吞虎咽，让小绒毛有那么一小点担心他会噎着。
但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小绒毛发现，藤蔓碎片进入池岘口中后，稍微咀嚼便像是融化了一般，成为能量流，融入进池岘的身体。
小绒毛：原来是这个意思吗，“补充能量的最佳食物”。
于是小绒毛的催促节奏越发加快。
吃了一小半藤蔓碎片后，池岘打了个饱嗝。
小绒毛：“项链可以把剩下的都装走叭？”
池岘点头又摇头。
小绒毛：“说话。能量不够就再吃。”
池岘又打了一个嗝，然后才说：
“可以装，但无法保鲜，也不能隔绝能量流动。”
“魔兽死后，如果不进行额外加工，尸体中的能量会很快消散。”
“今天吃可以吸收到八成的能量，明天就只有不到五成，后天则只有一成左右。”
“三天之后就彻底没有价值了。”
“也正因为能量的持续消散，所以携带食物会很容易被其他生物感知到，引来抢食。”
小绒毛：“那你多说话，说饿了就接着吃，争取一天之内把它吃光。我刚从花里面出来，几乎什么都不懂，你给我多讲讲常识。”
池岘：“你……不吃吗？”
小绒毛：
“我可以吃，也可以不吃。”
“我有其他补充能量的方式，在食物有限的条件下没必要跟你抢。”
“你要是一天之内实在吃不光，我可以勉为其难地考虑帮你分担一点。”
“但你不要让我分担太多，这玩意一看就口感糟糕。”
“呕。”
池岘又吃了一小块，小声说：“很好吃呀。”
小绒毛：“你会这么认为是因为你没吃过好东西。以后我请你吃真正的美味。”
池岘：“可你不是刚出生、连常识都不具备吗？怎么就懂什么是真正美味了？”
小绒毛理直气壮：“吃不叫常识，那是本能。”
池岘：“我怎么没有这种本能……”
小绒毛：“你们人类太追求社会化啦，本能被磨去了太多，连基本的记忆传承都没有啦。”
池岘：“记忆……传承？”
小绒毛反省了一秒：我是不是把西幻和仙侠的设定弄混啦？
然后抛开不确定，坚定地说：“对，我们猫仙就是有记忆传承。”
小绒毛：邢异传给了我好多好多有用记忆。这就是毫无疑问的记忆传承。
出乎小绒毛意料的，池岘并没有对猫仙一词提出疑问，反而好像逐渐连记忆传承的说法都接受了。
小绒毛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我住的那盆花叫什么名字？”
池岘：“嗯？你不是知道吗？就叫猫仙花呀。”
小绒毛：场名不是叫精灵吗？难道场名指的不是我拥有的那盆花？
池岘很努力地吃，也很努力地将能量用于说话以加快消化速度。
但直至此地快要变得不安全之时，他依然没能吃完。
池岘看着剩下的食物，表情非常难受。
小绒毛：挨饿惯了的人是很难接受浪费食物的呀。
小绒毛扔出一点空间能量到剩余食物上。
一瞬间，剩下的所有藤蔓碎片都被吸入进那点空间能量中，最终形成一颗和小绒毛脑袋差不多大的小小珠子。
小绒毛问池岘：“它还散发着食物味道吗？”
池岘拾起那颗珠子，嗅了好一会儿，摇头：“应该完全没有了。”
小绒毛：“你的项链还能扯出更多筐吗？能就装上、带走、明天吃。”
池岘在项链上扯出一个刚好能容纳珠子的筐，但装好后他心里没底：“这个吃了能消化吗？”
小绒毛跳回属于它的项链筐中，不负责任地说：
“不知道呀。我这是从花里出来后第一次储存食物。”
“你现在吃得太撑了也不能尝试。”
“珠子里装了那么大一份食物，你得等明天饿了才能试吃。”
“反正都是不方便带走的食物，这么处理你明天吃了不消化也不亏。”
“大不了再把它吐出来。”
池岘摸摸微微鼓起的肚子，说：“最好不要吐。很浪费。”
小绒毛威胁他：“那你还不快离开这里？要是待会儿再遇到一只魔兽，我们不得已干掉它，你吃不下，我就又只能把它做成珠子啦。”
池岘被威胁成功，立刻往回走。
又回到了那个脏乱差的旅店。
小绒毛已经从池岘那里确定，坐在前台那人就是这个旅店的老板。
这一次，旅店老板看了池岘一眼，开口说了些什么。
小绒毛听不见，且由于旅店老板留了浓密的胡子，所以小绒毛也看不见老板的口型。
只能看到池岘点点头。
小绒毛：这里人的交流自带加密呀。
池岘手又放到了那个半圆形的东西上一会儿，接着他收回手，穿过拥挤的人群。
但在正要上楼时，池岘回头，看到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入旅店大门，然后就倒在了大门口，身体迅速崩解消失。
小绒毛看到有少许能量进入了前台那个半圆形的东西中。
但真的很少，只和池岘刚刚输入的能量差不多，而那个可能就是此人在这世间留下的最后痕迹了。
小绒毛问池岘：“那个半圆形、会吸能的东西是什么？”
池岘：
“食物制作机。可以将活人充入的能量转化为耐存储的食物。”
“这也是我们这种身无分文的人唯一能拿出的可用作交易的东西。”
“当活人一次获得大量不耐储存的猎物时，可以一边吃，一边用食物制作机制作食物。”
“就和我一边吃一边对你说话一样，加速能量的消化与转化，尽量减少食物浪费。”
“但也和说话一样，这种加速是有限的。依然存在吃撑、吃不下的问题。”
小绒毛：“就是把人体也当作了加工食物的一环。”
池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是的。”
小绒毛觉得这个情绪场的生活条件可能对中下层的民众很不友好。
进入自己的房间后，池岘继续给小绒毛介绍常识。
小绒毛才发现，这里不友好的程度超出它的预计。
这是一个魔法的世界。
每一个人都拥有魔力。
每一个人做每一件事情也都需要魔力。
不止说话，甚至走路、呼吸、心跳，都依靠着魔力支撑。
在这个世界，没有魔力不是寸步难行的问题，而可以说是一秒钟都活不下去。
好消息是，魔力可以通过进食补充。
几乎所有东西都含有魔力，只是含量多寡有所不同。
只要能吃下、没吃死，就能通过进食补充魔力。
坏消息是，魔力含量高、食用副作用小、获取难度低的食物，被上层垄断了。
所有人工培育食物的基地都归上层所有。
上层哪怕吃不完，也不会白白给下层吃。
一个人属于上层还是下层，基本是一出生便注定的事情。
划分上下层最关键的一点是：每一个人体内能存储的魔力有上限，且这上限基本不可能靠人力控制改变。
第755章 0755
☆、天生上限
比如有的人的魔力上限只够日常生活。
这类人每一顿都无法进食太多, 进食后仅几个小时便会饥饿。
他们不可能凭那点可怜巴巴的魔力使用任何像样的魔法技能。
这就是“有魔力但不配使用魔法”的下层人。
因为迄今研究出的所有魔法技能，使用前提都是“一次性给技能灌注魔力”。
而一个人一次性能灌注的魔力量上限，就是自己身体能存储的上限。
不可能先灌注一半, 等吃饱后, 再灌注另一半。
哪怕一个人出生在上层家族中，如果天生魔力上限太低，多数情况也会被家族抛弃，成为下层。
少数情况, 家族在乎亲情，那么可能给低上限的孩子提供珍贵物资, 扩展其魔力存储上限, 并教会其“只需少量魔力便能使用的魔法技巧”。
但资源也好, 技巧也好, 对先天上限的提升效果都很微弱。
也许能从十一分涨到十二分，但用在现实场景中几乎谈不上变化, 顶多是使“看上去好一点”。
单从性价比来说, 同样的资源与教导用在先天上限高的人身上, 收益少说能翻千百倍。
于是为了家族延续，上层家庭更愿意从下层家庭中搜罗天生高上限的孩子进行培养，而让自家生出来的低上限孩子自生自灭。
当然, 如果自家生出了高上限的孩子, 其能获得的资源倾斜肯定比从下层带来的幸运儿多很多。
出生于下层、但因为天生高上限而被上层带走的孩子，其家人会如何？
不如何。
上层对下层从来没有爱屋及乌的怜悯，他们看上的只是有发展潜力的好苗子, 也只会将资源放在这个好苗子身上。
至于好苗子懂事后, 会不会分出自己的资源去养自己毫无前途的血亲，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现实是, 因天生魔力存储上限高而改变命运的人，几乎都不会回头理会生出自己的家庭。
而那些家庭在将孩子卖给上层之后，也会只当自己没生过这个孩子。
是的，“卖”。
上层从下层带走高上限的孩子时，是会给物资的。
作为感谢他们生出这个好苗子的奖赏。
给完奖赏之后，上层便不觉得自己在这事上欠下层什么。
用自己给原生家庭换到了一份奖赏、彻底换了生活环境的孩子，也不觉得自己与原生家庭还有关联。
由于人生与魔力存储上限紧密联系，家庭的影响因素为次要，所以这情绪场里的人对亲情普遍淡漠。
哪怕是长期生活在一起的亲人，也会想“如果我的魔力上限高一些，我就不用忍受你了”。
池岘的妈妈是出生上层的低魔力上限者，不过并没有低到极致，还是可以使用少量常见魔法。
所以她被家族忽视，却又没有被驱赶。
她有惊无险地活到了成年，与另一个上层家族中和她差不多情况的男人结婚，生下池岘。
池岘的妈妈早已接受了自己平庸一生的现实，还庆幸自己至少不用担心挨饿受冻。
但池岘的爸爸渴望着翻身，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是一个惊艳的高上限者。
在自己没有完全被家族舍弃的前提下，高上限儿子能获得的资源他是能分一杯羹的。
可惜，池岘和他们夫妻一样，天生上限只够使用一些初级魔法。
不至于被驱逐，但不会得到任何额外资源。
一辈子的生活层次仅限于能吃饱穿暖。
得知儿子的测试结果后，池岘的爸爸大为失望，不久后在一次烂醉中因气管呛入污物没被及时发现而死亡。
池岘的妈妈对丈夫没什么感情，自她怀上池岘后她与丈夫就处于分居状态。
但池岘妈妈发现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自己的魔力上限在降低。
本来这不是太罕见的事情。
女性生孩子后体质是有几率发生变化，进而导致上限变动。
有可能往上涨，也可能往下降。
上涨下降的几率差不多，当然最多的、九成以上的还是不变。
有些下层女性不断地生孩子，除了想生出高上限孩子换奖赏外，就是为了赌这个几率。
反正自己的魔力上限已经降无可降，那么如果生多后、撞上几率，涨了呢？
哪怕即使涨也涨得很少，只是从一个魔法都不能用，涨到能用一个入门级魔法。
至少，可以不用饿得那么快。
至少，获得食物后可以一次全吃进肚子，不用因为吃得不够快而看着食物被别人抢走。
池岘妈妈撞上了降的情况。
而且下降的形式超出了她的认知。
不是只缩减她一两个魔法的使用权，也不是在孩子满月时便看到了下降的最终结果。
她的下降缓慢但持久，降了数年也没有停止迹象，竟然像是会一直降到底，直至她再不能使用任何魔法。
池岘的妈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她的知识储备以及能接触到的资料不足以支撑她分析出答案。
她也不敢问别人，丝毫不敢让别人知道她快要彻底废了。
她想到不能使用魔法的人的生活，越来越绝望。
在上限降到底之前，她在一天天仿若看不到尽头的恐惧中彻底崩溃，选择弄死自己。
临死前，她用生命力最后提升了一次魔力，给池岘制造出一条项链和一盆花。
池岘也不知道妈妈死前对他是什么感情。
应该有恨，但可能又不仅是恨。
妈妈死时池岘还不到四岁。
现在的池岘对他的妈妈其实已经没多少记忆了。
只是每次看着项链和花，池岘总是会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在温柔地摸他的头。
小绒毛：
“在你快四岁时，你妈妈还是能使用魔法的吗？”
“她因生你而出现的上限下降，降速缓慢到这种程度吗？”
“这下降的根源真能归到生你头上吗？”
池岘：“我不知道，反正项链中留下的遗言是这么说的。就因为下降得很缓慢，所以妈妈一开始时才没有在意，还能专心地、用心地抚养我。”
小绒毛：“你对她的了解基本都来自项链遗言？是她单方面的阐述？”
池岘：“是的。”
小绒毛：“其他人对她的评价呢？”
池岘：“几乎没有。她，还有我爸爸，在家族中的存在感非常稀薄。”
妈妈去世后，池岘身边再没有了会照顾他的人。
也不知道妈妈死前是忘了给池岘找一个可信任的长辈，还是她根本找不到那样的人。
幸好，池岘生活的家族里有一个食堂，家族里的人只要输入一定的魔力就能换到一顿饭。
在妈妈去世前，小小的池岘已经因为常跟着妈妈到食堂吃饭，而学会了这里的交换模式。
小绒毛：“跟这个旅店的模式很像？”
池岘：
“是的。”
“最大的区别是，家族里的食堂对单次输入魔力的下限要求比这里高。”
“住在这旅店的多数人，哪怕把生命力都灌注入魔力里，单次也很难输入够家族食堂要求的底线值，也就是换不到食物。”
“据说，几乎所有上层家族的食堂，都只允许能使用魔法的人去用餐。”
池岘靠着吃家族食堂磕磕绊绊地过了三年。
七岁那年，他却莫名得罪了一个高上限的少爷。
那位少爷看上了池岘的项链。
池岘自然不肯给，但没有人替他撑腰，那位少爷更是耻笑池岘：
“我看上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要么你把东西给我，要么你就滚出这个家。”
池岘选择了滚。
然后池岘意识到，他的妈妈那么恐惧离开家族，宁愿在家族里当个透明人，甚至当个死人，也不愿意失去上层保底的生活条件，是多么有道理。
其实能用魔力换食物的地方并不少。
可很多时候，刚换到食物就会被抢走。
困了想睡一会儿，醒来后可能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扒光。
池岘是为了保住妈妈的遗物才选择了脱离家族。
但脱离后他却发现，他每时每刻都可能失去妈妈的遗物。
更糟的是，长期的睡不安稳、频繁的挨饿，让池岘的魔力长时间处在不足的状态。
在下层民众中，池岘的魔力上限算得上高。
可吃不饱，还要耗费魔力养花的池岘，已经很长时间无法充满那个上限。
有几次，为了保护项链不被抢走，池岘甚至消耗了生命力。
小绒毛：“生命力消耗后，还能补回来吗？”
池岘：“不能。魔力容易补充，生命力是没有任何方式补的。至少我没听说过有方法。”
小绒毛：“生命力转化为魔力容易吗？”
池岘：
“容易。只要狠得下心，谁都可以做到。”
“不过，低上限的人，即使用生命力转了魔力，也用不出强力魔法，只是让自己暂时显得不那么难看罢了。”
“而高上限的人……历史上有拼死一搏毁灭整个国家的例子。”
小绒毛：“有外置式魔力存放道具吗？你把魔力分多次存里面，需要时一次性全部取出，那样的？”
池岘：“这方面一直有研究，但据说效果不好。离体的魔力，连做成耐存放的食物都难，更何况是用于高度要求活性的魔法。”
离开家族后，池岘艰难挣扎了三年才偶然找到现在这家旅店。
这里能用魔力换食物、换房间的居住权。
在老板盯着的区域内，不会发生抢劫食物的事情。
房间内不能算绝对安全，但也有一定的保护效果。
换到房间的居住权后，即使池岘在里面稍微睡沉一些，只要有人进入，他就能得到示警、醒过来。
第756章 0756
☆、补充方式
且附近的林子里有几种不算非常厉害的魔兽, 偶尔侥幸打死一只还能饱餐一顿。
池岘：
“有些人组队能把打死的魔兽拖回旅店来，就可以和老板换更多的耐存放食物、更长时间的居住权。”
“但我没有队伍，我一个人拖魔兽尸体中途肯定会被打劫。”
“区别只在于打劫我的是魔兽还是人类。”
小绒毛：“你为什么不组队？你可是能使用魔法的人。在下层队伍中应该也算是厉害人物了叭？”
池岘：
“但我力气小, 掌握的魔法也没有攻击力特别高的。”
“我的魔法发动速度与攻击效果, 还不如壮汉的拳头。”
“而且我的魔力除了养自己外，还得养花。”
“那些队伍都觉得我会拖他们的后腿。”
小绒毛：
“你有没有考虑过让花自生自灭？”
“还有把项链埋在某个地方，等以后你强大了再去挖？”
“如果你强大时项链已经丢失，或者你始终没有强大到能从容保护一件魔法道具的程度, 就当你们没缘分。”
池岘看着小绒毛，说：“考虑过。现在我很庆幸我没有那么做。”
小绒毛：“好叭。以后我杀魔兽养你。”
池岘：“你的魔力是从哪里吸收的？”
小绒毛：
“情绪。”
“我主要使用的是情绪能量。我自己情绪有起伏就可以产能。”
“还有我发现, 你一边对我说话一边情绪有起伏时, 我也可以从你那里获得一些能量。”
“可能是因为‘你对我说话’这个行为本身, 就包含了明确的能量指向叭。”
池岘眨眨眼, 若有所思。
小绒毛：“你想到了什么？”
池岘回神，说：
“妈妈说, 用爱浇灌猫仙花, 可以收获奇迹。”
“你刚出现时, 我以为你就是奇迹的全部。”
“在你杀死藤蔓魔兽时，我反省我之前低估了你。”
“但现在看来，我的反省还不够。”
“你应该还包含了更多意义。”
“比如, 一个全新的魔力补充机制。”
小绒毛：“你确定你妈妈让你浇灌猫仙花是用爱, 而不是魔力？”
池岘神情恍惚了一下，然后说：“我也不确定。实际上，我浇灌时确实都是用魔力的。但我觉得, 我好像是在妈妈的遗言里听过‘爱’。”
由于这些年的魔力供应断断续续, 所以项链中存储的妈妈遗言早就大量损坏。
现在只剩下“晚安”“你叫池岘”“努力活下去吧”等几句池岘特别在意的话还足够清晰。
池岘：“也可能我记岔了。不过，我成功把你养出生了, 这就是最好的事情。”
大概是话说得太多，半夜时，池岘饿了。
池岘拿出小绒毛用藤蔓做成的珠子，盯了好一会儿。
小绒毛：“在你的定义中，‘奇迹’是这么不值得信任的一种东西吗？”
池岘：“不是，我不是在怀疑你……”
小绒毛：“哼。”
池岘：“真的，我只是在想，这里面装的藤蔓的量，一次性吃下肚会不会太多了？”
小绒毛也思考了一下，然后承认：“好像是有点多。第一次没有经验，下次分开装。等一下，我现在也可以尝试把它拆开。”
池岘：“不，不能在这里拆。这里住了太多饥饿的人，一旦食物的味道泄漏出去，店老板未必来得及救我。”
小绒毛：“这家旅店的老板真的会阻止店内客人相互残杀吗？”
池岘：“会的。我见过很多次。”
小绒毛：“他很厉害吗？”
池岘：
“很厉害。不输给我在家族里见到的老师。我觉得老板比老师还要厉害。”
“老板能很轻松地独自在那树林里进出。”
“如果换成我以前家族里的那些老师，他们一定不会单独进入树林，也不会表现得那么从容。”
“不过，我没实际见过老师们出现在那个树林里，所以，并不能肯定。”
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池岘觉得自己饿到位了，便把小小的珠子放入口中，咀嚼。
瞬间，魔力流遍他的全身，最后汇聚在储存魔力的魔核位置。
池岘愣怔过后，感到了激动：“真的可以。小绒毛，你制作这种食物困难吗？魔力消耗大吗？”
小绒毛：“你随便跟我说几句话就补回来啦。”
池岘用力点头：“我一定尽量多对你说话。”
小绒毛：“我们明天可以放开手脚杀魔兽啦。”
池岘：“先还是不要杀太多。我们还不确定这种储存方式能让食物内的魔力保存多少天。”
小绒毛：“一边吃一边记录嘛。试验阶段，要允许适当的浪费。还可以拿一些与其他人交换你需要的东西。比如衣服。”
第二天，当池岘路过前台准备走出旅店时，小绒毛第一次听见了老板的声音。
他问：“你是这孩子的奇遇？”
因为这里的声音想让谁听见都得附上能量指向，所以但凡听见便肯定是对自己说的，不存在误会。
于是小绒毛从项链小筐里探出半个脑袋，看着老板那张胡子脸，回答：“喵。”
接着，小绒毛感知到，老板下一句话的能量同时指向了它和池岘。
也就是，这句话它和池岘都能听见。
老板说：“奇遇带来的可能是一飞冲天，也可能是在短暂的上冲后坠入无尽的深渊。越大的奇遇，越可能带来绝境。”
池岘开口对老板说的话也让小绒毛听见了。
池岘说：“我本已在绝境之中，不会更糟了。”
老板：
“很多人都这么以为过，并带着这种以为做出了不留退路的事情。”
“最终，他们发现，‘糟糕’好像是没有底线的。”
“顺便提醒你们一句，‘死亡’并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作为一只死后才学会工作的猫，小绒毛对池岘说：“这句提醒要听，很实际。”
池岘对老板道谢，走出旅店。
小绒毛注意到，与昨天几乎所有人都对池岘毫不关注不同。
这一次，有些人盯住了池岘，还有些人疑似准备跟踪池岘。
池岘自己也注意到了那些人，他对小绒毛说：
“住在那家旅店的人很多，但定了单独房间的很少。”
“长期定、把某一个房间几乎当作自己固定住处的，一只手就能数清。”
“其中最像是快死了的一个，就是我。”
“我原以为我会在那房间中耗尽我最后的生命力，店里的很多人也这么想。”
“如果你没有出现，可能最近几天就是我的死期了。”
“但现在，我貌似可以更久地活下去。”
“有些人当然便想要知道，我找到了什么新的食物来源。”
小绒毛用空间能量在池岘与跟踪者之间制造了一些幻象，让池岘摆脱了跟踪者。
池岘：“这也是魔法吗？”
小绒毛：“可以算叭。但我的能量没有存储上限的概念，只有能量不够用的问题。”
池岘：“我听说，有些天才的魔力也是检测不出上限的。”
小绒毛：“我又不是人类，不要用你们人类的概念来约束我。”
池岘：“但我听说，魔兽也……”
池岘一句话没说完，便遭遇了袭击。
池岘勉强躲开，接着就看到小绒毛与袭击者战斗到一起，且很快干掉了袭击者。
打完后，小绒毛问：“你真的要吃这只大虫子吗？”
池岘：“有问题吗？这只的魔力含量比昨天的藤蔓更高。”
小绒毛：“只要魔力够高，什么都可以吃？”
池岘：“……是？”
小绒毛：“没有会让你感到恶心的食物？”
池岘：“没有吧，只要能吃饱……”
小绒毛把大虫子切成多段，分别撒上一点空间属性能量，收获一把小珠子。
看着池岘把小珠子装好，小绒毛好像自己想通了什么，点头：
“不管原材料是什么，做成珠子后都一样。有些东西，看不见就没有心理阴影啦。”
哪怕是在家族食堂里也只能吃最低档次食物的池岘实在不理解对食物能有什么心理阴影。
池岘吃下几颗珠子，确认了它们的能量补充效果，然后便返回旅店，尝试与老板交易。
小绒毛做好了“老板强抢小孩东西、猫殴打老板、猫带着小孩逃跑”的战斗准备。
让小绒毛略感失望的是，对池岘用于交易的珠子做了检测并直接吃下一颗后，老板只是说：
“如果这些全部卖给我，你的可住宿天数上能再延长一周。”
“以后我也按这个标准收这种食物。”
“你想换其他等价的东西也行。”
小绒毛忍不住问老板：“你不好奇这食物珠子是怎么来的吗？”
老板：“我的生存经验告诉我，好奇是最危险的心态。只要是我可以不过问的，我就一个字都不会问。”
小绒毛：“即使我们这么弱？”
老板：“奇遇的事情，表象的强弱可说不准。”
说话间，一个人满脸惊惧地进入旅店。
当他看到池岘后，面上的惊惧神色更加明显。
小绒毛认出来，这是之前跟踪池岘、被它用幻象支开的人之一。
老板：“喏，被奇遇波及的人，会在什么时候出事、会出什么事，真的不好说啊。”
小绒毛迟疑：“他出什么事了？”
老板：“这附近还能出什么事？当然是同伴死了。都死了。只他一个人成功逃了回来。”
小绒毛：“我没有……”
老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想能决定的。它是客观会发生的必然。”
老板和小绒毛的交流都让池岘听见了。
池岘走向那个惊惧的前跟踪者。
前跟踪者面对池岘的逼近，下意识后退两步。
第757章 0757
☆、闪现的奇遇
随着池岘与他的距离不断缩减, 前跟踪者几次看向旅店大门。
他似乎想逃，又似乎因为畏惧什么而不敢再出门。
最终，他给池岘跪下了。
小绒毛看见前跟踪者的口型说：“对不起, 我再也不敢了。请饶了我。”
池岘点了下头, 转身，走上楼，走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门关好后，小绒毛让池岘把猫仙花拿出来, 它钻进去进行研究。
小绒毛总觉得，这盆花里面有关于能量的秘密。
躺在呈现微微绽放姿态的猫仙花内, 小绒毛确实感觉到了能量的流动。
时强时弱, 很多都像是池岘对它说话的那种能量, 偶尔会出现类似魔兽攻击的感觉。
小绒毛用自己的空间技能与猫仙花略微交互。
好像让猫仙花带上了空间属性, 小绒毛自己也通过猫仙花吸收到了一些能量。
小绒毛研究着研究着，略微睡了一会儿。
睡醒之后, 小绒毛发现, 长得像卷心菜的猫仙花绽放得更大了一些。
小绒毛伸了个懒腰, 跳出猫仙花，接着便震惊了。
眼前的房间不再狭小脏乱，而是宽敞且富丽堂皇。
戴项链的人不再瘦小又蓬头垢面, 而是衣冠楚楚, 关键是已成年。
小绒毛：池岘的猫仙花和项链都被偷了？就算我听不见偷盗或抢劫的声音，但我总应该能感觉到震动叭？不对，这个成年人身上的气味……好像就是池岘呀……
衣冠楚楚的成年人手指轻碰了碰小绒毛, 笑着说：“你总算睡醒了, 小绒毛。我是池岘呀。你还记得我吧？没完全睡糊涂吧？”
小绒毛：“……我睡了多久？”
成年版池岘：“快十年了。”
小绒毛：你们情绪场的时间流速肯定有问题。
成年版池岘：
“不过，虽然睡着了, 但每次我打死魔兽并切成块后，都会有光点从猫仙花里飘出来，将每一块魔兽变成珠子。”
“我再也没挨过饿。”
小绒毛不满意：“说好我杀魔兽养你。我还是食言啦。”
池岘：“没有食言。你保证了我能吃饱。吃饱后我就能自己杀死魔兽，也就算是你帮我杀了。”
小绒毛歪头：“你现在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了吗？”
池岘：
“不算。我只是开了一家能养活自己的旅店。”
“我现在是旅店老板了。”
“这里就是你第一次从猫仙花里出来时我住的那家旅店，我买下了它，并将它翻新。”
小绒毛：“以前那位旅店老板呢？”
池岘：“现在是我的员工。”
小绒毛长长地“哦”了一声，突然觉得没什么需要与池岘说的啦。
小绒毛：
虽然我对池岘这些年的经历有点好奇，但即使听了，可能也不会产生差值大于十的情绪起伏叭？
也许听着听着还会睡着？
唔，只要不在猫仙花里睡，应该不会一睡又睡过去十年叭？
池岘的新旅店一共有五层楼，池岘的房间在五楼。
池岘带着小绒毛朝楼下走去。
每下一层楼，小绒毛就发现客人们的穷困度增加了一档。
当走到一楼时，客人的面貌简直与十年前的一模一样。
旅店原来的老板正待在一楼。
依然是十年前那个前台位置，他的面前也依然有一个半圆形的食物制作机。
注意到池岘下来后，前老板先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新老板，然后视线在从项链小筐中探出脑袋的小绒毛身上顿住。
他开口对小绒毛说：“奇遇原来还没有结束吗？”
小绒毛不觉得自己算得上池岘的奇遇。
小绒毛很快了解到，池岘这些年靠着售卖珠子样式的食物发了财。
最开始时，池岘是亲自猎杀魔兽。
累积出一定本钱后，他便雇人杀、发布收购任务。
直至建出一条产业链。
池岘自己紧握着这条产业链中最核心的技术。
顺便，两年前，池岘还在偶遇曾逼迫他脱离家族的天才少爷时，让其狠狠丢了一次脸。
小绒毛：但这一切与猫都没有关系呀。都是池岘自己努力呀。
池岘：“这些年，我一直相信，如果我再一次陷入快死的绝境，你一定会再次醒来拯救我。这是我行动的底气。”
小绒毛：“你可能脑补过度啦。”
池岘：“我还脑补，如果我远离了绝境，如果我接下去的生活都顺利，那么你再出现时，应该是与我告别的。”
小绒毛看着在池岘这句话刚说完的瞬间便出现的回负司通道，只能沉默。
小绒毛：这次的通道居然还精准出现在猫仙花里……
池岘笑笑，说：
“看来我猜对了。”
“我曾经考虑过，为了尽快再一次见到你，为了让你能长久地陪在我身边，我是不是应该主动使自己保持绝境状态。”
小绒毛：“那样太糟糕啦。”
池岘：
“是的，我也觉得那样太糟糕了。”
“奇遇怎么可能青睐一团扶不起的烂泥呢？”
“所以我只能努力强大，争取让你为我的成就感到欣慰。”
“并在欣慰中对我说一声‘恭喜’。”
小绒毛：
“虽然你真的脑补过度啦，但如果你确实想要，那么，好哒，恭喜。”
“你为自己努力打造出的舒适生活环境，我看了感到欣慰。”
池岘脸上既有欣喜，又有伤感。
他说：“谢谢。”
小绒毛：“那么，再见？”
池岘忙问：“连一天都不能多留吗？”
小绒毛看看猫仙花里的通道，估算道：“差不多可以留一天叭。”
池岘：“那，我们再一起去杀一次魔兽好吗？”
小绒毛：“听上去像是约会邀请？就是邀请内容有点怪。”
池岘：“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怪人呀。”
小绒毛陪着池岘去打猎，顺便与他抢怪。
池岘叹服：“现在的我，依然不如你。”
小绒毛：“魔力可以呈现为固定形态的魔法，也可以在身体中以更灵活的姿势进行辅助。”
池岘：
“上层人经常鄙视下层人的魔力只够维持日常行为活动。”
“可假如上层人将自己的魔力也全部用在日常类的活动上，而不是蓄积起来化为一个个魔法，也许……”
“至少在杀魔兽这事上，表现并不会比使用魔法差。”
“因为很多魔兽使用魔力的方式就是不断强化自己的躯体，而不是甩出魔法技能。”
“问题只在于，人类身体能接受的魔力强化有上限。”
“和身体存储魔力的情况一样，都有上限。”
“每一个人的上限都有差异，且都是极大比例地取决于天生。”
“天生……便注定了一切啊。”
回到负司总结区后，小绒毛不断地看自己的爪子，并问负司：“按花精灵情绪场的时间轴算，我在这情绪场里待了多久呢？三四天？还是十年？”
负司：“我还以为你会先问大量杀生的心理障碍问题。”
小绒毛：“也没有多大量叭，我总共就杀了几只魔兽。以前在其他情绪场里我也杀过虫子等小动物呀。”
负司：“但你杀魔兽和杀虫时，感觉不一样。”
小绒毛：“是有点不一样。为什么呢？”
负司：“当然是因为，你察觉到了那些魔兽不同于普通动物，魔兽是有智慧的。”
小绒毛：“普通猫也是有智慧哒。”
负司：
“我觉得在讨论胡乱杀生问题时，你需要把猫和人一起放在一个特殊的位置上。”
“杀这两种生物必然会让你不适，这没有讨论价值。”
“当杀这两种生物之外的生物也让你感到不适时，才值得分析几句。”
小绒毛：“哦。那这次分析出什么啦？”
负司：“这是你的总结时间，不是我的。你自己想。”
小绒毛：“不想。结束了的情绪场就是过去式。过去的记忆应该直接从脑袋里删掉。”
负司：“删吧。最好删光了变白痴。”
小绒毛：“如果每一场结束后都把该场的相关记忆全删掉，那员工岂不是每一场都相当于在做新手第一场？就不会有百无聊赖想辞职的情况啦？”
负司：“难不成在你的印象里新员工第一场的产能很高？”
小绒毛：“那就只保留前十场的记忆，后面的全删掉？”
负司：
“你知道删记忆是要耗能量的吗？”
“尤其是精确控制删除范围，那能量消耗更是能让我肉痛。”
“很多老员工每场产的能量就只比他们的日常开销多一两成，我还花大量能量去给他们，不对，是给你们删记忆？”
小绒毛：“只要删得够勤快，就不会有混子老员工了嘛。平均每场产能说不定可以翻倍。”
负司：“滚蛋。”
小绒毛觉得自己的这个点子明明妙极啦。
小绒毛到员工论坛上找认同。
同事们：
“如果真要这么做，那可是个大工程。”
“不是删一份记忆的问题，而是会产生一系列连锁工作。”
“首先，员工作品专栏里的很多东西就得删掉。”
“包括而不限于过关高危险情绪场的经验分享，创作于情绪场内但带回负司发表的小说、画、剧本等。”
“情绪场内建立的或好或坏的队友情也消失。同事之间的关系很更加冷淡。”
“因为明确地知道自己回负司后会被抹去情绪场内的记忆，所以对情绪场内的事情会更不上心、更无法投入、更不为之产生情绪起伏。”
“待在负司内休假时，因为明确知道自己缺失了一部分记忆，所以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没精神自然也难出现情绪起伏。”
“记忆是很重要的。”
第758章 0758
☆、第五十七场——玛丽苏
同事们：
“就日常生活来说, 记忆可能比灵魂更重要。”
“人格的塑造更多地是依靠记忆而不是灵魂。”
“如果负司大范围开启记忆删除业务，小绒毛你会不会担心邢异相关的记忆彻底从你脑中消失？”
“当然，你可以说负司只删情绪场内的记忆, 但即使负司如此承诺了, 失去部分记忆后的我们真的能相信吗？”
“就像负司一直说它没有压榨我们、它就是与我们合作赚点辛苦钱，但我们难道就信了吗？”
“只要缺失了一点，无论实际缺失的是什么，我们都会怀疑缺失的那部分对我们很重要。”
“然后在怀疑中, 越来越深地为这份缺失而痛苦、不满，乃至憎恨。”
小绒毛：“那负司删掉我们部分记忆后, 不让我们知道它删了呢？”
同事们：
“瞒得过一时、部分人, 瞒不过永远、所有人。”
“不断出现大块的记忆缺失, 当事人不可能几十数百年一直察觉不到异常。”
“一旦察觉了, 便会怀疑，会探究, 会联合其他受害人一起挖掘真相。”
“直至将真相展开给所有员工知晓。”
“挖掘真相的过程中, 参与者的情绪起伏可能会比较大。”
“但在真相揭露之后, 所有积压的相关情绪都得到猛烈宣泄，然后可能就会只留下一滩死水。”
“除非负司隔一段时间就把所有员工清空一次，换一批全新的来。”
“否则, 删除记忆的事情绝不可能永远都是秘密。”
“而如果负司选择玩‘清除记忆, 看员工寻找真相，真相暴露就彻底换一批员工’的循环，那么, 情绪场就不是产能的核心重点了。”
“负司的运营模式便必须相应调整。”
“负司是不敢轻易尝试这么大的变动的。”
“时间已经证明了, 负司现有的运营模式很长寿、很能苟。”
“换种模式要是把公司玩垮了……”
“那在本世界，‘情绪能量类公司’就彻底成为了历史名词。”
“我们也许可以假设, 曾经，有其他情绪能量类公司玩过定期清除员工记忆的桥段。”
“负司旁观过那公司垮掉的全过程，所以负司现在根本不会考虑走入这条已被验证过的死路。”
“负司的运营模式吧，槽点无数，但它能活，所以就不好轻易改动。”
“理论上优秀的运营方案有无数，但执行起来会死的方案在以生存为第一优先的负司这里，没价值。”
负司：“死了算什么优秀？”
员工们：“我们这不就是在帮你给猫解释，为什么理论上优秀的方案实践中不优秀吗？”
负司：“有什么好解释的？让它自己想。你们为什么要剥夺它靠思考产能的机会？”
小绒毛：“大概是因为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猫不想思考。”
负司：“蠢猫。”
小绒毛：“混账老板。”
人类员工为两个非人类鼓掌：“吵起来。打起来。不要停。”
小绒毛的第五十七场名为：玛丽苏。
背景介绍：请自行回忆相关文学作品。
个人任务：有你什么事？好好当你的观众看苏姐秀全场吧。
团队任务：苏姐一枝独秀，不需要团队碍事。
无队友。
小绒毛：哎……负司好像又没有打击报复呢？
正式落入情绪场后，小绒毛的第一反应是：
好闪亮，好刺眼，好……五彩斑斓。
然后，小绒毛听见一个声音说：
“又是一个平静无波的清晨。”
“苏小姐从长宽皆一百米、垫了一百层软垫的朴素小床上醒来。”
“想到今天又是需要上学的一天，苏小姐不禁微微叹气。”
“即使五岁那年她便已经自学完了博士课程。”
“即使她名下的集团已经成为了能左右全球命脉的世界第一。”
“但为了实现父母‘想要看到女儿拥有正常学校生活’的愿望，苏小姐还是需要按时上学。”
“一日复一日地与脑子不好、多愁善感、品味堪忧、还很吵的同学及老师相处。”
“做任何事情都能轻松拿到的第一，所有人无法掩藏的崇拜，让苏小姐在习以为常之余，又感到些许乏味。”
“苏小姐不断地尝试着给自己开拓更多兴趣爱好，但所有尝试的结局都是——”
“再开一家该领域世界第一的公司，并入苏娇集团。”
“让苏娇集团与苏小姐记不住名字的、全球第二名集团的差距再拉大一段。”
“苏小姐觉得有些累了，也有些腻了，暂时只能用平平无奇的学校生活来打发时间。”
“这时候，苏小姐由衷感谢父母对她的期待。”
“‘完整的、普通的、不跳级的校园生活’这一愿望，实现起来竟还有那么些难度。”
“毕竟，书可以一秒十本地看，钱可以一天数百亿地赚，时间却始终只能一分一秒地过。”
“在全世界都争先恐后为苏小姐服务的现在，从不为苏小姐转快一秒的时间让苏小姐对这个世界保留了最后一份挑战欲。”
小绒毛张望许久，最终猜测，这个分辨不出来源的声音可能是“旁白”？
小绒毛：
喂，加上这个声音后，世界立刻显得不真实了呀。
明确感觉到我好像是穿进了一部小说或者漫画里。
虽然说很多情绪场就是小说漫画生成哒，但……也不用这么不加掩饰叭……
小绒毛现在待的地方是它一度错认为阳台的窗台。
往左看，是繁茂美丽、找不到半点枯枝败叶、完美得仿佛虚假的花园。
往右看，就是那长宽皆一百米、还有一百层软垫的‘小’床。
小绒毛很诧异，自己竟然一眼就在“小”床上看到了苏小姐。
是的，在看见的第一眼，小绒毛就毫不怀疑她是苏小姐。
因为……
旁白再次响起：
“因为苏小姐是如此地光芒万丈、如此地独一无二、如此地美不胜收。”
“她拥有七彩的，随心情变化的长发。”
“她白皙的肌肤剔透如玉，即使放在显微镜下，也找不到丝毫瑕疵。”
“她的红唇娇艳欲滴，她的双眸漆黑如墨。”
“即使仅披着最简单的睡袍，她也仿佛可以立刻出席最华贵的宴会。”
小绒毛：你说的“最简单睡袍”就是镶嵌了无数闪闪发亮石头的这件吗？
旁白：
“那是宝石。每一颗都是放在拍卖会上能引起轰动的珍品。”
“只有苏小姐不会被它们聚在一起的夺目光辉所压制。”
“一切的珍宝都只能成为苏小姐的陪衬。”
小绒毛：你能直接听见我脑中的想法？
旁白：
“我是上帝视角的旁白。”
“本书，也就是你概念中的‘情绪场’内的所有角色的想法，我都知道。”
“读者也能看到。全是白纸黑字写出来的。”
小绒毛：白纸黑字？不是彩色的吗？
旁白：“这是小说，不是漫画。虽然有精致彩色插图，但字基本都是黑白的。不然看起来费眼睛。”
小绒毛：我与你现在的交谈内容，读者也能看到吗？
旁白：“当然。本书的存在意义就是供读者看的。本书内发生的，读者都会看到。”
小绒毛：读者看到书中角色说这是一本书？
旁白：“有什么问题吗？”
小绒毛：也没什么问题啦。不是很新鲜的形式。只是在这种形式下，很容易发展成为吐槽向，会降低苏小姐的格调。
旁白：“苏小姐不强求格调。苏小姐的存在本身便定义了格调。”
小绒毛：苏小姐也能听见你的话吗？
旁白：“不能。暂时来说，只有你这个外来者能直接与我交谈。本书的所有原住民都无法听见我的声音。”
小绒毛：那我能通过你知道读者对本书的评价吗？
旁白：
“不能。”
“至少现阶段不能。”
“现阶段我只对本书全知，我也看不到外界的读者评价。”
“倒是如果你之后离开了本书，也许能把读者评价传递给我。”
小绒毛：那你只能失望啦。我离开后确实有可能看见你们这本书的读者评价，但我传递不进来。
旁白：“很遗憾。但这，也是宿命了。”
小绒毛思考自己要不要象征性地为旁白表达一下遗憾，就听见旁白话锋一转，说：
“不过我也可以期待之后作者赋予我更多设定。比如给我增加一个评论区管理员的身份。”
小绒毛：有几率吗？
旁白：“当然有。吐槽风的文，什么都可能发生。把读者评论区整个搬进文里也可能。”
小绒毛：所以，已经确定这是一篇吐槽风的文了吗？
旁白：“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苏小姐是本文、本世界、本情绪场的绝对主角。”
小绒毛：为什么是小说，而不是漫画呢？只凭文字好像不能够完美表达出苏小姐的万丈光芒叭？
旁白：
“当然是因为，作者不会画画。”
“即使花钱，也只够约到少量插图。”
“如果以后作者能卖出漫画版权，读者们就能看到更完整一些的苏小姐了。”
“可惜，静态漫画的形式依然远不足以表达出苏小姐美好的全部。”
“动画也不够。”
小绒毛：你该不会指望真人版电视剧叭？
旁白：
“当然不。那是毁原作。是对苏小姐的羞辱。”
“唉，果然，苏小姐的倾城绝世，只有在这个世界之内才能完整表现啊。”
“能全面欣赏到苏小姐的完美，是本世界原住民独享的幸运。”
在小绒毛与旁白说话期间，苏小姐在七位女仆的服侍下换上了校服。
第759章 0759
☆、爱她的无所不能
旁白：
“朴素的校服掩盖不了苏小姐的光芒分毫, 只为她增添了一份亲民的低调。”
“即使校园生活经常让苏小姐感到乏味无趣，但既然决定了要做，苏小姐便必然会将自己的学生身份扮演到完美。”
小绒毛：
你管那金碧辉煌的玩意叫“校服”？
不过这一身确实掩盖不了苏小姐的光芒, 可能专用遮光布都遮掩不了。
苏小姐是属灯泡的吗？还时刻通着电是不是？
盯着她看简直觉得刺眼。
她是真在发光, 不是形容词。
旁白：“发光当然是真的。苏小姐从不屑于弄虚作假。”
苏小姐换衣完毕后，女仆给苏小姐打开门。
门外，一位容貌英俊的年轻管家微微躬身行礼：“早餐已经备好。先生和夫人正在等您。”
苏小姐开口：“我今天是稍微起晚了一些，竟累爸爸妈妈等我。”
旁白：
“她的声音如空谷幽兰, 又如烈日蔷薇。”
“听者只愿她永远无忧无虑，不愿她染上半分清愁。”
小绒毛：这文的作者语文水平很一般叭？
旁白：“及格了。写玛丽苏文够用了。反正文字欣赏水平高的读者也不会看玛丽苏。”
正当小绒毛被旁白堵得无话可说时, 它看到苏小姐如漆如墨自带五彩电光的双眼看向它。
她还用她那又幽兰又蔷薇的嗓音说：“殇璃, 你今天是跟我一样睡迷糊了吗？别发呆了, 跟上。”
小绒毛：……“殇璃”该不会是在叫我？
旁白：“当然。这是苏小姐亲自给她的宠物猫取的名字。你快跟上, 别让此世界的中心等你。”
小绒毛一边快速冲过百米大床，落到苏小姐脚边, 一边对旁白表达震惊：
可我进入情绪场时, 情绪场应该会调整我身边已经知道我所用壳子原名的人类的认知, 让他们认为我叫“小绒毛”。
旁白：“你开什么玩笑？那么土的名字怎么能让苏小姐叫出口？”
小绒毛：我的名字才不土，我的名字充满了爱。而且这也不是土不土的问题，这是世界意识做的调整, 原住民应该是不能违逆哒。
旁白斩钉截铁：“本世界的意识为苏小姐服务。绝不可能委屈苏小姐误会她给自己的宠物取了个没格调的名字。”
小绒毛：你刚还说苏小姐是格调本调, 事情只要是她做的便自然是高格调。
旁白：“世界意识欺骗或强迫苏小姐做的，怎么能算苏小姐自己做的呢？”
小绒毛：……那苏小姐自己的称呼怎么这么……短？玛丽苏的名字不是该一长串吗？
旁白：
“因为苏小姐征服世界的旅程已经结束，她现在处于低调的养老阶段。”
“当然, 苏小姐确实有很长很长的真名, 但日常时用简称便好。”
“毕竟，苏小姐并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
小绒毛跟着苏小姐, 在管家及女仆的陪同下，坐车到达了餐厅。
为什么要坐车？
因为苏小姐的住处，核心特征就是贵和大。
苏小姐到达摆满了丰盛早餐的百米桌子前——这作者对“百米”这个单位可能有什么执念。
她分别亲了亲爸爸妈妈，然后落座，开始用餐。
小绒毛殇璃也得到了一个座位，和一套丰盛的食物。
小绒毛：行叭，吃了再说。
因为食物味道很好，所以小绒毛努力想要把分给它的都吃光，争取不浪费任何一点美味。
但它失败了。
小绒毛每将一盘吃到剩三分之一，女仆就会撤走盘子，再给小绒毛换上一盘相同的食物。
小绒毛吃得越快，女仆更换得便越快。
在训练极为有素的女仆的监督下，小绒毛没能把哪盘食物吃掉三分之二以上，更别说吃空盘。
旁白好心提醒：“不用担心，你吃剩下的猫粮会拿去喂野猫，不会浪费。”
小绒毛举一反三：“苏小姐他们一家三口每顿没吃完的食物呢？”
旁白：“仆人们会分吃，还可以带一部分回家。本文虽然渲染苏小姐的奢华，但并不推崇浪费。”
小绒毛再吃了几口，等到苏家三口都放下筷子后，小绒毛也停止进食。
旁白：“纠正一下，苏小姐并不姓苏，这里也不适合称为‘苏家’。”
小绒毛：……怎么把设定搞得这么复杂？
旁白：
“不复杂呀。”
“就像‘皇帝’并不姓‘皇’。尊称与实际姓氏就是无关呀。”
“至于为什么称呼苏小姐为苏小姐，想理解这个你就需要了解苏小姐征服世界的伟业。”
小绒毛：不用啦谢谢就这样叭我记住她不姓苏啦。
苏小姐的爸爸开口：“殇璃今天胃口不错。”
苏小姐：“可能终于到了长身体的阶段了吧。”
苏小姐的妈妈：“殇璃和苏苏有缘。苏苏刚出生时也虚弱了一段时间。熬过那段时间后，便越来越健康、聪明、无所不能。”
苏小姐微微垂眸，略带愁绪：“我倒希望我真可以无所不能。”
苏小姐的爸爸关心地看着女儿：“出什么事了吗？”
苏小姐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让整个屋子都光芒大盛。
她说：“公司大了，难免会出一点小问题，有点小烦恼。但肯定都能解决。”
苏小姐的爸爸：“爸爸相信你。”
苏小姐的妈妈：“妈妈永远支持你。”
小绒毛问旁白：我可以随身带墨镜吗？如果我在苏小姐身上的光亮度剧增时戴上墨镜，会不会伤到她的自尊心？
旁白：“你随意。世界宠儿的自尊心可不是那么脆弱的东西。”
早餐结束后，苏小姐带着小绒毛乘车前往学校。
小绒毛：哪个正经学生是带着宠物上学哒？
路上，小绒毛看到了大量色彩艳丽、品种混乱、功能搭配匪夷所思、摆在一起似乎只求好看的花草树木以及建筑。
还得听苏小姐训话。
苏小姐说：
“殇璃，既然你恢复了健康，那么便需要为自己的猫生做出规划了。”
“要建立一番事业，而不该庸庸碌碌地度过一生。”
小绒毛：……你这是在对猫说？
苏小姐：
“我们先来定个小目标：将全城的猫管理起来。”
“让所有猫都规范工作，凭劳动换取食物，而不要偷盗、抢劫、欺负小动物。”
小绒毛：“……”
苏小姐：“不要发呆，殇璃，回答我，你能做到吗？”
小绒毛紧急询问旁白：为什么你们家玛丽苏这么有事业心？玛丽苏的核心特质不是人人都爱她吗？
旁白：“有矛盾吗？大家爱的就是苏小姐的光芒万丈无所不能呀。谁会爱一个废物呢？”
小绒毛：小说里爱废物美人的不是很多吗？作者一个设定的事。
旁白：“那种没有根基的爱，大概不符合本文作者的审美吧？你先回答苏小姐，不要一再地让世界宠儿等你。”
小绒毛：我能怎么回应她？难道在她的认知中，殇璃会说人话？
旁白：
“前情中确实没有这个设定，但如果你说了，苏小姐会立刻接受，并用全新的眼光看待你。”
“请相信苏小姐的包容。”
“猫说人话这种小事，苏小姐必然能顺利接受，并立刻调整出与你相处的更适合模式。”
小绒毛：不知道我会说人话她就给我安排了那么大一个工作，要是她知道我还上过人类的大学……
小绒毛娇滴滴地、懵懂地、无辜地对苏小姐说：“喵呜。”
苏小姐的手落在小绒毛背上，立刻带给了小绒毛触电般的感觉。
小绒毛：不对，不是“般”，是真的有电。这个苏小姐是真的能放电。
苏小姐：
“殇璃，我知道你觉得自己还小。”
“但年龄能决定事业成就吗？”
“我认为是不能的。”
“我也亲身证明了不能。”
“你有不懂的，我会陪你一起研究。”
“只要你肯钻研，我相信管理一城的猫于你只是一个开始。”
旁边陪同的女仆看向小绒毛的眼神中有隐晦的羡慕。
旁白：
“以前被苏小姐如此寄予厚望的人，都成为了苏娇集团旗下分公司的负责人。”
“如果你跟着苏小姐的脚步走，苏小姐大概会围绕你建立起一个猫公司吧。”
小绒毛：你不是说她处于退休养老的状态吗？
旁白：
“这世界上还没有纯粹的猫公司，所以这个公司建立起来后，不用打败竞争者，就直接是第一、唯一。”
“很简单。确实适合作为养老休闲活动。”
小绒毛：工作狂的思路猫不懂呀。
小绒毛再营业地对苏小姐喵了一声。
苏小姐对小绒毛微微一笑：“我捡到了你，养了你，自然会对你负责到底。”
小绒毛问旁白：你真的确定你没拿错剧本吗？也许这是龙傲天？虽然龙傲天和玛丽苏都是世界中心，但二者的风格还是有明显区别哒。
旁白：“龙傲天？那么俗气。”
小绒毛：在俗方面，玛丽苏与龙傲天有高下之分吗？
到达学校，小绒毛的眼睛又遭遇了光线暴击。
学校大门也是闪闪发亮的。
当苏小姐走到大门附近时，可能是为了不掉世界中心的格调，她的亮度更涨了一截。
让小绒毛严重怀疑，这学校不用在照明方面花电费。
苏小姐走了几步后，回头，看向小绒毛，说：“殇璃，跟上，不要让我反复强调这一点。”
旁白：“对。应该是你等待苏小姐，而不能是相反。”
小绒毛：知道啦知道啦，等我弄个墨镜，我就再不会被强光弄得行动迟缓啦。
不过，当身边人较多时，其实小绒毛很怀疑繁忙的苏小姐还能经常有空注意到它是否跟上。
第760章 0760
☆、不要失礼
进入校园后, 苏小姐作为世界的中心，理所当然地被同学老师们包围了。
众人的呼声包括而不限于：
“好想你，苏小姐。”
“苏小姐你明晚能空出一小时吗？”
“下周的竞赛必须靠你了, 苏同学。”
“苏小姐, 能帮我看看这幅宣传画哪里需要修改吗？”
“苏同学，下学期的课表我发到你邮箱了，请你抽空指点。”
“苏小姐，这个赞助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拒绝？”
……
苏小姐有条不紊地一一回应。
当她走到教室时, 几乎所有需求都得到了明确答案，苏小姐又一次收获了许多感谢。
由于苏小姐被包围走得较慢, 所以小绒毛先一步到达了苏小姐的教室, 及座位。
不是靠旁白指路, 而是遵循“哪里更亮、更贵就往哪里走”的原则。
当坐到苏小姐那被放满了礼物的桌上后, 小绒毛评价自己研究出的找路规则：
真准。
而且这次是我等她、不是她等我了叭。
旁白：“知耻而后勇的好猫。”
小绒毛：……不会夸就别夸啦。
苏小姐走进教室，看到满桌的礼物, 无奈一笑：“你们啊……”
同学们语带撒娇：“你总得允许我们表达自己的感谢嘛。”
苏小姐：“一天只集中表达一次哦。”
同学们：“嗯嗯嗯。”
苏小姐的女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确认苏小姐已经看清今早的礼物规模后, 将所有礼物都搬走。
顺便还在课桌边缘挂了一个小篮子，把小绒毛放进去。
并帮小绒毛摆出一个端庄优雅的姿势。
小绒毛：……谢谢？
苏小姐坐到她柔软舒适、比其他人的椅子大两倍的椅子上。
小绒毛：这椅子的设定会不会太矜持啦？
苏小姐拨弄了一下自己五光十色的发丝，看着小绒毛, 再次教导道：“想要有所成就, 学习必不可少。”
小绒毛：嗯嗯嗯。
同学们的反应比直接受教的小绒毛更加热情：
“对！”
“没错！”
“要好好学习！”
“要珍惜每一个学习机会！”
“努力！”
小绒毛：喂，画风又往热血教师的方向偏啦。
小绒毛以为这种处处都彰显出“贵”的、玛丽苏就读的学校，课程一定是它不曾接触过的精英模式。
所以小绒毛还是有点期待听课的。
结果, 小绒毛陪着苏小姐上的第一节课主要讲的是, 平行四边形内角和为三百六十度。
小绒毛：“……”
旁白：
“苏小姐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呵欠。”
“这些知识对她实在太过简单。”
“简单到仿若常识。”
“苏小姐完全无法明白，为什么要花一整节课——甚至可能还需要两节课——来解释这一个小小的常识。”
“苏小姐只能提醒自己, ‘这大概就是普通人的世界’。”
“苏小姐的智商已经超出了现有智商检测模式的可测极限。”
“她着实很难理解普通人以那区区一百左右的智商如何生活。”
“但她愿意包容、体谅、帮助他们。”
“正如苏小姐也愿意照顾猫、善待树、爱护泥土墙砖。”
小绒毛：“……”
旁白：
“老师们都知道苏小姐的实际学力，也知道苏小姐来学校只是为了体验生活，而并不需要听课。”
“实际上，苏小姐掌握的知识比这所学校所有老师加起来都多。”
“所以，老师们明确同意苏小姐在课堂上做她的私事，只要不喧闹影响其他同学便行。”
“呵，‘喧闹’？苏小姐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失礼的行为。”
“当按流程提出此要求时，老师们自己都笑了。”
小绒毛：“……”
旁白：
“为了尽可能理解同龄人的想法，苏小姐在课堂上时经常会无所事事地听听课，感受课堂催眠的威力。”
“不过，苏小姐不会真在课堂上睡着，毕竟那样对老师太失礼了，也会影响她晚上的睡眠质量。”
“所以，每天略微体会一会儿空闲与困倦后，苏小姐便会和搞小动作的同学一样，立起书本、稍作遮挡。”
“不过与偷摸玩手机的同学不同，苏小姐是拿出迷你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司事务。”
“苏娇集团毕竟规模庞大。”
“即使苏小姐慧眼识人，已经在集团的各个关键节点上安排了品性、能力都十分值得信任的人，但他们比起苏小姐的超满分能力来，到底还有欠缺。”
“很多时候还是需要苏小姐做决断。”
小绒毛看着苏小姐课本上那写满了一页纸——可能还没写完——的真名，想问这真名里既没有“苏”也没有“娇”，为什么集团公司要命名为“苏娇”呢？
小绒毛：虽然“苏娇”是比那一长串真名更像名字。
旁白：“关于集团公司的命名由来……
小绒毛打断旁白：不，虽然我是有点好奇，但实际上我并不想听解释。反正，也就是个逻辑欠费的中二故事而已。
旁白：“中二和玛丽苏其实还是有不同的。”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后，苏小姐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这一次，小绒毛非常机敏地跟上，没有劳累苏小姐再招呼。
小绒毛：我已经用空间技能给自己戴上挡光镜啦。比墨镜更好使，专挡苏小姐散发的光。
旁白愤愤：“你这是摒弃了本世界的精髓。”
小绒毛：我就只喜欢看边角料。
苏小姐走出教学楼，走入学校花园。
她的女仆及厨师已经在这里为她摆好了丰盛的……
哦，比起家里的来，是很节俭朴素的午餐。
因为这餐桌直径才只有十米。
苏小姐看着自己跳上猫专属座位的小绒毛，说：
“你第一次跟着我出门，看到这样的简餐可能很难适应。”
“但殇璃你必须明白，在外就要适应外面的节奏。”
“不可能处处都像家中那般，完美符合我们的一切需求。”
小绒毛：其实叭，在一个成年人巴掌大的小碗中装满食物，放地上，我就可以吃啦。桌椅都不用。
旁白：“猫，劝你不要这么接地气，否则苏小姐可能会抛弃你。”
小绒毛：把碗放树上或者屋顶上也可以啦。
旁白：“我说的不是那个‘地’气。”
午餐的菜色与早餐的全无重复，但都是同一水平的好吃。
小绒毛又大快朵颐了一番。
苏小姐很满意：“看来殇璃你是真的完全健康了。”
小绒毛点头：喵呜呜，当然啦。
苏小姐：“我期待这次的全面体检结果。”
小绒毛：……什么？
一名看起来很斯文败类的男人出现在小绒毛面前。
小绒毛得知，这是它的专属医生。
在苏小姐决定养殇璃的第一天就配置好了。
小绒毛问旁白：你们世界给猫体检有哪些项目？
旁白：“不要慌，只是体检而已，又不是解剖。”
小绒毛：你们给猫测体温是往哪里捅？
旁白：“我劝你不要逃。在这个世界，苏小姐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
小绒毛：真巧呀，我不想做的事情，也没有……极少有被强迫成哒。在哪个情绪场都一样。
医生将小绒毛带入了临时但检测设备齐全的房间中。
小绒毛配合做了它乐意配合的项目。
在医生诱哄它做它不愿意的项目时，小绒毛表达了拒绝。
医生继续诱哄，小绒毛继续拒绝。
医生使出浑身解数诱哄，小绒毛不为所动。
医生略微强迫，小绒毛给了他两爪子，踹开上了锁的门，跑到了苏小姐身边。
正在看时间准备去上下午第一节课的苏小姐将手中剔透的白瓷茶杯递给女仆，看向跟在小绒毛身后出来的、略有一点点狼狈的医生。
医生立刻道歉：“我的态度稍微强硬了一些。”
苏小姐：“也就是，所有诱哄手段都失败了？”
医生面露惭愧：“是的。”
苏小姐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
小绒毛疑惑，但见医生的表情好像是深以为然。
苏小姐：“检测了项目结果如何？”
医生：“都很优秀。”
苏小姐：“行，你先回去吧。等殇璃意识到体检的重要性后，再进行下一步。”
医生：“好的，苏小姐。”
小绒毛：玛丽苏重视什么体检？玛丽苏生病只是推动剧情的手段，又不会真的死。
旁白：“也存在悲剧结局的玛丽苏。病死也是一种极致的美。还有，苏小姐生命力强韧与你的身体情况并无关联。”
小绒毛：病死一只小宠物让玛丽苏泪流满面，也是增加美感、丰富人设的一种方式？
旁白：“宠物，恭喜，你悟了。”
小绒毛跟着苏小姐继续去上下午的课。
包括一节古文鉴赏、一节对声音原理的概要介绍、还有一节试卷评讲。
小绒毛：
别的不说，讲解声音原理时的实验器材是不是应该更高规格一些？
不是做工精美、装饰材料昂贵与否的问题，而是性能要强。
另外，是不是应该去专业的实验室里上这节课，而不是把试验器材搬到教室来？
便于搬动的实验器材，性能方面肯定是无法做到极致哒。
旁白：“请你专注地赞美苏小姐的光芒万丈，不要追究细枝末节。”
小绒毛：生活的真实性就在于细枝末节。展现一个人强大只靠光效怎么行？全世界的最强者难道是探照灯吗？
旁白：“哼，探照灯能一呼百应吗？”
小绒毛：要是一个社恐穿成苏小姐这种角色，走到哪里都被一群人围着，肯定得疯。
旁白：“苏小姐被穿？世界不会允许的。”
小绒毛：也许是被穿之后才变苏？
旁白：“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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