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苗疆少年不服老 > 13、第 13 章
    李叔看着后视镜里苏鹤投来探究的目光,笑着解释道:“少爷,老爷担心你在学校里受人欺负,刚好李总家有俩孩子跟你同在一个学校上学,于是特意联系的李总,这是李总家叫谢临的孩子,从今以后就是少爷的室友了。”


    苏鹤默认般点点头,谢临被无视了也不生气,他坐的安静,但嘴里却始终歇不住。


    “哥哥,一会儿到了寝室我帮你搬东西吧。”


    他的语速飞快,眼睛里带着化不开的期许,就像一个等待大人投喂糖果的小孩。


    如果苏鹤没在他头顶看到萦绕的黑气的话,可就真的被他这副乖乖小狗的模样骗了去。


    这黑气是人身上背负的孽障,说白点,就是恶行,越是心思险恶,坏事做尽的,身上缠绕的黑气越多,苏鹤自重生以来,还第一次在活人身上看到这么多孽障。


    犹如迷雾般,雾后的面容都不由得模糊了些。


    谢临是李总,也就是谢迁父亲风流在外翻车搞出来的私生子,因为谢家家风清明,在商业界也是有头有脸,数一数二的人物,所以作为豪门耻辱出生的谢临自然不受李家的待见。


    更别提谢临的母亲是个攀附权贵的女人,当时为了进门可在谢父结婚宴上大闹一番,披头散发,疯疯癫癫,她用饱含恨意的眼神望着台上被众星捧月般,雍容华贵的女人,她本以为与谢父联姻的,一袭华贵婚纱的谢迁的母亲会丧失风度,与她大吵大闹一番后当众悔婚。


    可台上的女人只是用一种看蝼蚁的眼神赏了她一眼,并无半分失态,依旧是那一副优雅作态。


    谢父喊了保镖进来,可奈何在地上端坐的女人毫无形象的往地板砖上一趴,哪怕癫疯如此,她还是腾出一只胳膊护住她的肚子,又或者说是她的筹码:“你们不能赶走我!我肚子里怀了谢总的孩子,医生说我正处于危险期,最好不要轻易做出大动作来,一尸两命你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宾客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她,他们也想不到女人为了名利能没脸没皮到如此地步。


    保镖顾及着人命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台上的新娘发话道:“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位太太带回谢家吧,毕竟关系着胎儿的性命,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可就不好了。”


    那时的谢母也怀了身孕,月份比谢临的母亲要大上一些月份,事情到如此地步,贸然退婚不仅会让两家关系僵化,更会影响双方的声誉跟利益。


    但谢母足够镇定,如此这般大事小化,除了多了些茶后谈资,落人话柄,两家集团股份的涨幅还算平稳。


    经此一事,本就喜欢谢母的谢家老头老太太更对谢母钟意上心了,经谢母的温婉大气对比,更显得谢临的母亲上不了一点台面,为此他们给了谢母不少补偿,哪怕是将那位疯女人接进谢家,也不过是分了个差不多的房间给她安排过去,并没有将人带进真正的谢家大院。


    但到底是谢家的血脉,俩老人还没做的那么决绝,为了堵住女人的嘴,每个月还固定打了一笔不少的赡养费过去,女人也识趣的没闹到台面上来。


    女人从始至终的目标就是讹钱,也不敢将事情做的太绝,要不以那两位老人的雷霆手段,自己也只能落了丢西瓜捡芝麻的局面,再糟糕一点根本不堪设想,她惜命也就安生了下来。


    有这样的母亲在前面做表率铺路,谢临的出生可以说是除了他的母亲不被任何人欢迎的。


    即便是他的母亲,也不过是将他作为提款机来养,不参杂一丝一毫的母子之情。


    他自小到大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的逗父亲开心,以便获得更多的钱财,但凡惹得父亲不快,迁怒母亲就免不了一顿责骂。


    后面再大一些,等他长到十岁后,就被谢母提议接到家里来住,谢母看着和善好说话,但面对着丈夫偷人偷出来的私生子自然是没多少好脸色,她将谢临接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歇了他跟自己儿子争家产的心思。


    杜绝后患当然是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最放心。


    等到到了学校,车停了,李叔看着他迟迟不肯动作,叫了他一声,谢临才在回忆里抽身出来,手指握成拳状,纂得死死的,甚至指甲嵌进掌心皮肉也恍若未觉。


    偶然间瞥过来的眼神里也不像是在看同学,看是看一个势在必得的猎物。


    如果不是父亲交代要与苏鹤打好关系,好好相处,自己也犯不着对一个暴发户的孩子和颜悦色。


    私生子这个名称虽然不好听,但也算是名门望族的私生子,也不是什么小家小户就能轻易攀上的。


    但苏鹤的父亲挺会做生意,短短几年时间里,一跃成为商业新贵,合作伙伴里为数不多的香馍馍,谢父能有这种想法也正常。


    苏鹤看着李叔因为劳累而微微弯下的腰身,杜绝了他的好意帮忙,自己带的行李不多,左右不过两个拉杆箱跟五六个大包小包。


    谢临一下车,苏鹤随手拎过来一个拉杆箱塞他手上,一抬下巴:“同学,该发挥你存在作用的时刻到了,带一下路吧。”


    谢临就跟个npc似的,嘴角牵扯开的笑意就跟批发一样,行李一到手就打开了开关,洪水决堤,拦都拦不住,他笑脸相迎的不知从哪里摇来一两个人,交代完宿舍号后,将剩下的所剩无几的行李一手揽下。


    那几个过来接应的学生看见苏鹤还是愣了一下,目光在他跟谢临身上左右来回游移几下后,还分别在俩人身上停顿几秒,似乎是在思考俩人怎么会走在一起,还从同一辆车上下来。


    但很快收敛好情绪,将眼中的疑惑尽数压下,最后公事公办的将行李带了过去。


    隔了十分钟不到,学校论坛上多了一条冉冉上升的帖子。


    楼主:不懂就问,哑巴美人不知道啥时候跟谢家那个近期得宠的私生子混到了一起,这是所谓的只有同类才有的惺惺相惜吗?


    图片暂时不能显示,请点击链接查看。


    虽然并没有指名道姓,但都不用点进链接,只能说,懂的都懂,俩人的生活作风在外界的传言里,一个比一个乌烟瘴气,估计跟他们住在一起的舍友免不了遭受一通茶毒了。


    一个目中无人,一个仗着自己最近颇受家里长辈宠爱,就在学校里仗势欺人,横行霸道。


    也算是王八看上绿豆,总算是看对眼了。


    底下很快有人评论。


    「真的假的?楼主,这瓜保真吗?」


    「笑了,暴发户strong哥跟私生子薄冰哥这对直接锁死,我改天放个鞭炮庆祝!」


    一楼回复:不懂就问,薄冰哥是个什么梗?


    二楼:这你就不懂了吧?点击链接,查看深夜emo,发布“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为主题的帖子动态吧~请发布一些暖心话语给予楼主安慰,共创美好网络环境,你好他也好。


    「爆!新消息,我跟谢临是同宿舍的,就在一分钟前,有位帮忙抬行李的男生还特地问我空的床铺在哪,我问了一嘴,确认是苏鹤无疑,所以现在——搬宿舍还来得及吗?每次跟谢临这个笑面虎搭话我就心里发怵,再来一个,双倍体验我真的无力招架。」


    「虽然这俩人风评糟糕,但颜值还是能看的,莫名配一脸怎么办?」


    「楼主,我在图片里看见你的手了,我看你也是风韵犹存啊。」


    「抛开作风不正跟品行败坏不谈,我老公跟我另外一个老公在一起了,请问他们需要第三者横插一脚吗?没有修罗场的恋爱怎么能谈的带感?我愿意牺牲我宝贵的休闲时间,哪怕他们为了我争风吃醋还送我房子跑车我也心甘情愿!」


    陆陆续续有好多人在下面跟帖,很快堆了几百楼,帖子也顺势推上热度第一的位置。


    有关苏鹤室友的那条评论成了热评,回复不断。


    「不要哇,我还想吃到第一口瓜,为此我愿意尊称您为一声义父。」


    「大兄弟,千万要挺住哇,没有你,谁还能在网上这么逗我开心啊?」


    「棺材已经提前预定好了,兄弟,我办事,你放心。」


    「苏鹤男女不忌怎么了?有这样长得好看的小男女生你就偷着乐吧,万一拿下了就相当于买一送一,你不亏。」


    「一顿黄焖鸡米饭买你成为我的第一站地记者,不能再多了。」


    网上舆论发酵的很快,不久就连走在路上,路人投送过来的眼神都一言难尽。


    苏鹤一身轻的推开宿舍门进去后,谢临二话不说的跑到他床铺上帮他铺好被褥。


    宿舍空间不小,一共住着四个人,另外两位一位有事出去了,还有一位就是在评论区激情奋战在第一线的兄弟。


    他尧有兴趣的盯着苏鹤的脸看了半响,确认他担得起花瓶的称号后,才肯将注意力放在还在帮他铺床的谢临身上,面露厌恶。


    如果说刚跟谢临分到一个宿舍时,他还能无视外界传言跟其好好相处,但时间一长,身为商人后代感知里的感知雷达滴滴作响。


    谢临跟他试图想攀龙附凤的母亲一样,为人处事总是夹杂着一股子浓浓的市侩感,眼神里不经意间透露而出的贪婪总是让他们这些生来就名正言顺的富家子弟嗤之以鼻。


    甚至在嫌弃的态度上,谢临比苏鹤更胜一筹。


    苏鹤不过是待人高冷了些,但可从来不会将贪婪算计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因为谢临的传言落实,舍友对于苏鹤的态度也跟看见什么污浊之物般避如蛇蝎。


    白宏想到评论区下的留言,眸光暗沉了下。


    “你俩不会是谈了吧?”


    不怪他有这个想法,谢临跟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不太一样,谢迁是单纯的耍帅,人缘要好,但是就冲谢临这不可一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模样,什么时候能有如此贤惠模样?


    简直是危言耸听。


    苏鹤余光瞟见谢临头顶的黑气更盛了,至于转过半边身子,双腿随意交叠在桌下,面带不善的白宏,身上居然有着跟姜仓一模一样的状况。


    只不过他的金光没有姜仓明亮,显然是下蛊的时间更久一些。


    又是一个肾功能枯竭的大兄弟。


    唯一一个没有中招还满身孽障的还在与被褥作战,但苏鹤并不觉得谢临有能力下蛊,应该只是推波助澜。


    苏鹤打开自己其中一个拉杆箱,将上面印着“肾宝片,男人吃了都说好”一大袋子满满当当的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捞出来,递到白宏面前:“初来乍到,这是见面礼,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重振雄/风。”


    白宏愣在当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脸颊连带着脖颈都被一股子火气憋得通红:“别想蒙混过关,你是不是在转移话题?”


    恰好此刻宿舍门把手拧动了下,姜仓来时风风火火的,他大致扫了一眼宿舍目前的状况,眼神碰撞上苏鹤时,哪怕已经在学校论坛上未卜先知,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鹤,”这是他一贯叫人的习惯,只叫名字里一个字节来。


    “我看了眼宿舍名单分布情况,你好像原本不该是被分到我们宿舍的吧?”


    苏鹤点头:“动用了一点钞能力。”


    这是他当时跟苏父特意要求交代的,昨晚临走时,他如愿在姜仓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还意外获得了一句“哥们”。


    姜仓的眼神定定的,像是要将他从头到脚都看透为止。


    “我总感觉你与传言里不太一样。”


    这不是他第一次与苏鹤碰面,但绝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搭话,他总觉得苏鹤眼里化不开的阴翳被柔和所代替,气质依旧冷淡,但并不惹人厌烦。


    只要再一开口,好像当初盘在他头顶的乌云也一并散了去,再不见颓废气息。


    姜仓还没白宏那么傲娇,他看见苏鹤送出的一大包就没脸没皮的伸手要:“我的呢?”


    苏鹤再度去扒行李箱的间隙里,姜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放置在白宏桌子上的“肾宝片”夺了去,还不忘将东西护在怀里,对着白宏单手比了个心:“爱你的风从这里吹到了你那里,爱你哦~哥哥。”


    白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姓姜的,你恶不恶心?你还记得自己比我要大上一岁吗?”


    姜仓扭捏翘指:“那咋了?大男人永远十八岁。”


    谢临从床铺上爬下来,他个头不算低,甚至比苏鹤还要高上半个头,但此刻往苏鹤面前一站,跟个小绵羊似的。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姜仓俩人都被吓了一跳,最先反应过来的姜仓俯下身,一只胳膊搭在白宏肩上,附耳过来:“我就没见谢临说话跟谁和颜悦色过,每次不都是夹枪带棍的?他现在抽的是哪门子风?”


    白宏指了下手机:“看见校园论坛上热度第一的帖子了吗?”


    姜仓顺着他的话点点头:“看见了,然后呢?”


    “天机不可泄露,请发挥出你最大的想象力。”


    姜仓:“……”


    苏鹤送礼很是周到,雨露均沾,就连谢临这样的“伪君子”他也没忘记。


    这次拿出的是一个翠绿色的吊坠。


    红线上挂着的玉质地光滑,指尖触上去冰冰凉凉的。


    里面不知是包裹着虫子还是旁的东西,细长的一条红色,像是两根绑在一起的红线,不同的是,它好像会动,但细细看来还是静止不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谢临的错觉。


    大概是谢临头一遭收到如此用心的礼物,他看着递送到眼前的东西时,还不由得愣了一下,用手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苏鹤看着在玉里游来游去,焦躁不安的蛊虫,这是没有获得充分养料的征兆,而他挑的这一条刚好是以恶意为食的,孽障越充裕,蛊虫也就越肥大。


    在苏鹤确认的眼神示意下,谢临将吊坠小心翼翼收了过去,蛊虫由难耐转为安静,如真正的红线般再无动静。


    苏鹤满意的收回视线,不枉他熬了半个通宵,用指尖血强行催动出来的成果。


    蛊在饱腹状态下还能与创造它出来的主人达成某种联系,算不上性命相关,但却能关键时刻保护主人的性命安全,还能充当一个实时监控摄像头。


    苏鹤很好奇谢临背后教他下蛊的师父是哪一位。


    谢临比他想象中好像更爱这件礼物,二话不说直接挂上了脖子。


    他皮肤白,蓝色校服里套着的白色衬衫,干净穿搭里突然蹦出来一抹鲜红,显得格格不入,玉坠落在锁骨上,竟显出几分诡异的妖孽感。


    谢临用指尖碰了碰玉坠,说出一句真心实意的“谢谢”。


    场面过分和谐,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两位舍友破天荒没有出声打扰。


    但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也躲不掉。


    宿舍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看见里面的灯亮了,别装鹌鹑。”


    姜仓闻声辨人,叫了一声“谢老大”,正欲起身发现苏鹤先他一步开了宿舍门。


    谢迁喊道:“谢临,爸找你有事,记得回个电话。”


    一扫而过看见苏鹤的脸时还不忘打个招呼:“你——”


    少年人清晰冷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将他将要吐出的话卡了回去。


    谢临一手撑着洗漱台,另一只手往脖颈后面探着,动作有些大,衬衫底下露出一截白皙腰腹。


    “苏鹤哥,你过来帮我看一下,我好像没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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