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苗疆少年不服老 > 19、第 19 章
    苏鹤只看了两秒,确认消息是谢迁发来的,毫不犹豫的点了拒绝。


    也不知道谢迁是通过什么手段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不过他的手机号码微信账号什么的自打他穿过来后从未变动后,谢迁吃了原主的福。


    只不过今夜又多了一位伤心的痴情人。


    即便脚踝受着伤,月考那几天里,苏鹤却是一天不落的去了。


    苏鹤没有原主得天独厚的学霸光环笼罩,只记得原主每次做题时顺畅的感觉。


    答题试卷发下来后,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从头翻到了尾,确认自己一题都不会后,扫了眼钟表,时间才堪堪过去五分钟。


    内心没挣扎上几秒,苏鹤干脆趴在桌子上,枕着试卷,当着监考老师的面直接眼睛一闭,开始睡觉。


    一场考试下来,监考老师来来回回走了十几圈,苏鹤眼睛都不带睁的,别说是提笔写题了。


    早就见识过苏鹤成绩一骑绝尘的监考老师以为苏鹤在憋大招,结果他等啊等,只等到考试结束,苏鹤交上来一张崭新洁白的试卷。


    甚至名字考号那一栏都是空白。


    他不可置信的拿起纸巾在眼睛片上擦了又擦,确认自己没出现幻觉后,叫住后脚将要踏出门的苏鹤,将人喊过来,要求填了名字,考号后才放人离开。


    一天考试下来,苏鹤睡得一次比一次沉稳,倒是急坏了来回踱步观察的监考老师。


    一个个的来校长那里反馈苏鹤的考试状况。


    毕竟没人相信一个年级第一的学霸会每科都交一张白卷上来。


    他们宁愿相信苏鹤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最后一次考完英语交上试卷后,得知苏鹤原先试题完成情况的监考老师没忍住叫住了他。


    “苏同学,老师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想答就答,不想答也不强求。”


    苏鹤带着枕着胳膊睡觉时,手肘留在脸上留下的红印,眼皮耸拉,看着像是还没睡醒。


    他说:“你问。”


    老师的眼神意味深长:“你家是破产了吗?”


    看把孩子愁的,觉都不够睡了都。


    苏鹤只觉得莫名其妙:“您都听谁说的?”


    见苏鹤没有否认,老师眼中的怜悯更甚。


    “那就是濒临破产?”


    苏鹤:“……”


    苏鹤确定自家产业欣欣向荣,而且他爸今早刚托人送来一双崭新限量版球鞋,又豪横的给他转了十万块钱,还在微信问他喜欢哪辆豪车,当做月考奖励。


    在展览举例的logo里,苏鹤就没见过低于百万的。


    实在不太像是濒临破产的架势,更别提他爸也犯不着在这种大事上有意瞒着他。


    没等监考老师伤心三连,再说出一句惊为天人的话,苏鹤态度坚决的矢口否认。


    老师这次什么猜测的话也没说,只是在在即将挤出汹涌热泪的前提下,拍拍他的肩膀:“不必硬撑,老师都懂。”


    苏鹤:“……”


    不,你不懂。


    原主孤僻的性格不允许他手机上会出现校园论坛登录账号这个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跟苏鹤分在同一考场的在论坛上散布一条消息。


    时间还是旧的,早在苏鹤第一场语文考试交白卷后,帖子热度就一直稳居第一。


    [猜一下,这次苏大学霸在整什么幺蛾子,会交几张白卷?]


    底下的回复不断叠加,眼看就要破万。


    [前线来报!最新消息,苏鹤每门都交的白卷!]


    [他来真的啊?我怀疑他家是不是破产了?瞧瞧这黑眼圈,我家员工连着三天夜班都熬不出这层厚重的“眼影”。]


    [瞧着像,但也不对啊,我托我爸那边的人调查过,他家产业正在焕发蓬勃向上,生机勃勃的生命力。]


    [懂不懂什么叫装界一哥,你在质疑学霸的实力?]


    [听说年纪第二家室不简单,苏鹤是不是……妄图吸引年纪第二的注意力?]


    [真的假的?年级第二那长相……他是图人家脚臭,还是图他健硕的肌肉?]


    这条评论底下,一个叫“年纪第二”的id回复了他,时间显示一分钟前。


    [那叫男人味儿,男人味儿你懂不懂?]


    [不对,搞错方向了,苏鹤这姿色用得着贴我?估计挥一挥手都有一大把迷妹赶着上来包养。]


    苏鹤品行不端都压不住他的颜值够硬,吸引迷妹的号召力。


    后面紧跟着回复。


    [我不理解,且我大为震撼。什么叫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就是。]


    一路上可谓是万众瞩目,苏鹤有伤走不了太快,完完整整的接受了一套眼神洗礼。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回到宿舍。


    姜仓听见开门动静,从书桌上瞥过来,望向他眼神里饱含热泪。


    “苏哥你受苦了。”


    苏鹤将背包放在桌上:“你在发什么神经?”


    姜仓问:“你家是不是破产了?你爸进了监狱,你现在正在背负着千万债务负重前行?”


    第二次被质疑家境的苏鹤已经轻车熟路:“我很好奇,你打哪听来的疯言疯语?”


    他爸背负的公司无辜,他家的千万家财更无辜。


    见他眼中的疑惑不像作假,姜仓将手机放到他眼前,屏幕上,赫然是各种猜测他为何交白卷的评论。


    最为显眼的,点赞量最多的,是猜测他家破产,不堪重负的。


    苏鹤仔细看了下,编得挺全面,从他家里破产,到他爸如何被押进大牢,承受不住落差一命呜呼,再到自己不堪重负,背负债务无心学习才交白卷表达悲愤心情,来龙去脉圆得滴水不漏,看着挺像那么回事。


    如果苏鹤不是这件故事里的当事人,他差点都要信了。


    苏鹤又看了几条底下跟风的评论,将手机还了回去。


    “家父还在家里好端端的待着,没有破产。”


    白宏探头过来:“真的假的?我看着这讲的挺真啊?”


    苏鹤:“如果他知道自己被破产了,估计不用蹲牢,当场就能去世。”


    真是无妄之灾,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姜仓不依不饶:“那你交白卷是为了给年纪第二让路?”


    白宏也说:“高处不胜寒,学霸的痛苦你不懂。”


    姜仓沉默了,他确实不懂,根据答案,他可能连及格线都不到。


    苏鹤说了实话:“因为我不会。”


    “我不会”这三个字就跟砖头似的,砸得姜仓眼冒金星。


    “你知道‘不会’这两个字的含金量吗?那我算什么……我天生智障?”


    苏父也不信,接到校长反馈来的苏鹤考试交白卷,故意考零分的电话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带儿子去精神科检查一趟。


    苏父挂断电话后,久久不能入睡,挑灯夜读,翻了一晚上的病例后,他总算在一本有关精神疾病的书籍上,找到了相对应的病例——考试综合征。


    最常见的症状:焦虑,紧张,失眠,食欲不振。


    再准确一点,一看到试卷就头晕恶心,做不下题。


    据调查,失眠不清楚,食欲不振是真的,提供主要线索人员是食堂大妈,她称好多天没见苏鹤在学校食堂露过面了。


    苏鹤长相出挑,又很有礼貌,在食堂大妈那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所以她坚信自己不可能记错。


    不过那都是原主所做,苏鹤只是单纯的挑食,他不习惯吃学校食堂里的饭菜,再加上食堂人多,他喜清净,自然不会过多出现在食堂。


    但魂穿这件事过于离谱,苏父不可能会信。


    至于焦虑跟紧张……苏父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给苏鹤带来太大的精神压力了。


    不过具体情况还要看专家进一步推断,所以第二天凌晨,苏父自己开车,风风火火的将苏鹤从学校接走


    路上,苏父一有时间就会扭头查看苏鹤的情况,眼中尽数被担忧所笼罩,整得他好像个重症病人。


    根据苏父的相关描述,心理医生点头明确情况,紧接着又提问苏鹤几个问题后,面带沉重的扣上路笔盖。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苏父没想到看病也能看出选择题来:“先说说好消息。”


    医生:“听你以前的描述,你儿子之前可能患有较为严重的抑郁症,现在抑郁症有极大好转,没必要再吃些治疗抑郁症的药物了。”


    “那坏消息呢?”


    “转为双相情感障碍症了。”


    苏鹤:“……”


    身后老父亲差点没一头栽下去,还好他扶着椅背稳住了:“小鹤你别抖,爸也跟着你一起难过。”


    苏鹤心说,咱俩不一样,我那是兴奋的,活了这么多年,头一遭被诊断出患有精神疾病,比较新鲜。


    交代好如何改善心理问题后,苏父领着苏鹤出来时,满脸愧疚。


    “爸的错,爸没照顾好你,爸明天就带着两根荆条去你妈墓前负荆请罪。”


    倒也大可不必。


    苏父看了一会儿天空,很快把自己哄好了。


    “医生说可能会伴有狂暴症出现,这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在学校里不会被人欺负。”


    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但有那么一瞬间,苏鹤在苏父的身上看到了前世抚养她长大的阿婆的影子。


    那一天跟以往的任何一天里没多大的区别,真要挑一个不同点出来的话,那就是苏鹤杀了人。


    那是一个贼人,从外面跑到他们村庄里来,应该是为了躲避仇人的追杀,慌不择路翻窗,藏在床底,他太过匆忙,没注意到在门外隔着一层帘子看他进来的阿婆。


    很快他家的房门被敲响,来人凶神恶煞,打着火把过来查看情况,正是追贼的那批人。


    阿婆于心不忍,冲他们撒了谎,隐瞒贼的去向,教他平安躲过这次的追杀。


    等火把远去,再望去时只能看到零星一点火光,阿婆才招呼人出来。


    可那贼人非但不领情,还直接架刀在阿婆脖子上,在他看来,死人可比活人守信用的多。


    所以他死了,苏鹤在他刀尖抵上阿婆脖颈的下一瞬,操纵毒蛇钻进裤腿,毒牙划伤皮肤。


    毒发作的速度很快,贼人没个几十秒功夫就倒地不起。


    本来他是可以不用死的。


    阿婆制止过他,但他却没有听劝。


    阿婆说:“杀戮过重不好。”


    但在看到苏鹤冷着脸将刀踢远后,她又笑了:“这样也挺好,你不会平白受了委屈。”


    不过原主也是个能忍的,受那么多委屈都不带跟亲爹诉苦的。


    忍有用的话,自己房间的抽屉里面也不会有那么多瓶治抑郁症的药了。


    托苏父浓厚父爱的福,他带着沉甸甸的药物进了宿舍。


    苏父临走时盯着苏鹤受伤的脚踝看了好半响:“需要我安排家里的阿姨炖些猪蹄汤送过来吗?”


    都说吃哪补哪,苏父深信这个道理。


    苏鹤表示拒绝:“不用麻烦。”


    苏父掩面欲泣:“这才多长时间,你就跟爸不亲近了,孩他娘——”


    苏鹤太阳穴隐隐作痛,那是被吵的。


    “我同意了。”


    经过他爹的高调出场,论坛上有关他的“破产”谣言不攻自破。


    姜仓看着他提着那么大一袋子东西进来,还以为是吃的,伸手过来讨要。


    苏鹤侧身躲过:“是药。”


    姜仓不信:“你先别说话,等我看过后自有定夺。”


    苏鹤见他实在感兴趣,就将一袋子丢在他桌子上,任由他上下其手。


    姜仓不摸不要紧,一摸摸出来两大叠白花花的药片。


    看着致死量,他陷入了沉思:“你爸这是啥意思?让你把药当饭吃?治不死就往死里治?”


    白宏啧啧道:“父爱的力量你不懂,如果你需要,我也不介意向你展示一下父爱的力量。”


    “滚滚滚,谁是你儿子,就知道占人便宜。”


    苏鹤洗完澡后就上床了。


    药是不可能吃的,因为他坚信自己没病。


    刚摸出手机没多久,又一条好友申请映入眼帘。


    依旧是谢迁发来的。


    这次没有写什么子虚乌有的添加好友的理由。


    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看窗外。]


    烟花恰好在窗外炸开,在夜空出绽放勾勒出浪漫的形状。


    该说不说,挺好看的。


    而同样的,站在窗外指挥放烟花的谢迁收回手机,看着自己的好友申请通过,烟花绽开时火光冲天,也将他眼底的笑意跟微微弯起的嘴角照的一清二楚。


    站在一边的方幻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还能笑得再恶心一点吗?”


    李冬同样搓了下自己的胳膊:“完了,谢哥,你这次是真陷进去了。”


    “那妹子真幸福。”


    经过与苏父电话交流,校方也大致了解了苏鹤的具体情况,校长一激动,将学校开运动会的时间延长了一周。


    苏鹤在宿舍里虽然有两条宠物蛇陪伴着,也难免无聊,脚踝上的伤一好的差不多,他就开始往外跑。


    在操场吹风时,一只篮球滚在了他的脚边。


    男生过来捡球时看见是他还愣了一下,但苏鹤什么也没说,将球捡起来后,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将球准确无误的投入篮中。


    男生惊呼一声,其他人反应过来,球场上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


    就是这一投,成功吸引了体委的注意,他拿着名单过来,确认苏鹤伤好的差不多,能上场打篮球后,说什么都要让他报名。


    苏鹤说:“要不你就当我不在吧。”


    体委:“不懂配合没关系,重在参与。”


    名字最后还是签上了,体委满意的点头离开。


    天气晴朗,阳光正好,苏鹤惬意的眯了一会儿眼,一瓶冷水贴在了脸上,身边坐过来一个人。


    他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儿。


    谢迁将冰水放到他手边:“要欣赏一下哥哥打篮球时的英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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