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回到驸马黑化前 > 17、盟友
    李晄顿感意外,挑眉道:“护国公?谢家三郎?谢家可是将门世家,你一向都不喜欢动武的大老粗,怎么突然对他有兴趣?”


    怀真不耐烦道:“你瞎说什么?我是要……”


    李晄抬手止住道:“少拿报恩说事,我还不了解你了,你最是铁石心肠。”


    “我有这么不堪?”怀真大感冤枉,她自认为挺有人情味,怎么到了别人口中竟成铁石心肠了?


    李晄哼道:“董娘娘在世时,兄弟姐妹中你正眼瞧过谁?也难过后来落魄了,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被人敲打。”


    怀真抓了抓头发,有些懊恼道:“我纵有诸般不是,也算吃了教训,你不去谴责那些拔高踩低的行径,却拿我一个小女子消遣,有意思吗?”


    她这话有指桑骂槐之嫌,李晄摸了摸鼻子,尴尬道:“这不是人之常情嘛,谴责什么?我是在提醒你,要学的圆滑些。”


    “好,受教了。”怀真拱手道,语气软下来,恳请他帮忙去探看一下谢珺。


    李晄有些犯难,皱眉道:“侯门公府,又不是市井作坊,哪能说进就进?何况我跟谢家并无来往。这个忙我就是想帮也帮不了,你还是换一个吧。”


    怀真沮丧地叹了口气,但他说的的确在理,便也不好强求,只得退而求其次道:“既是从无来往,的确不好贸然拜访。那你帮我打探一下元嘉姑姑吧,听说她出宫了,但不知道在哪里。先前她住在我这边,对我极好,都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呢!”


    李晄苦着脸道:“这个难度更高了,至少谢家大宅我能找着,元嘉姑母影子都不知在哪,我怎么找?”


    怀真鄙夷道:“你好歹也是男人,这点儿本事都没有?我真是小瞧你了。”


    但凡是个男人,无论大小也经不住这么激,李晄立刻怒不可遏,拍桌子瞪眼道:“我这就去找,要是找到了怎么说?”


    怀真撇嘴道:“你要是能找我,我给你跪下磕三个响头。”


    李晄愈发激愤,脸庞涨得通红,“我还没死呢,你不用这么咒我。”


    怀真忍不住笑出了声,反问道:“那你要怎样?”


    李晄想了想道:“你从小到大,都没喊过我哥哥,等我找到了元嘉姑母,你乖乖叫一声哥哥如何?”


    怀真气焰顿消,不情不愿道:“还是、还是换一个吧!”


    李晄执意如此,她再三推脱,最后只得勉为其难地答应,李晄这才欢天喜地地走了。


    怀真望着他得意洋洋地背影,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狡黠的笑。


    其实她本意就是想找李晄帮忙打听元嘉,她心头有太多的疑问,比如她给那个项链的真正用意,以及崔园那件事究竟是否她亲手策划。


    至于谢珺,萧漪澜自会去打探。


    **


    李晄再次登临望春台,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怀真这段时间都在养伤,这具身体到底年轻,而且底子不错,所以外伤恢复的很好,唯有脚踝依旧固定着,伤筋断骨一百天,想想都令人疯狂。


    她的身体向来很好,前世是产后元气大伤,以至于缠绵病榻虚弱不堪。


    余生的几年都是个药罐子,再也无法回到健康时的状态。


    现在整日里闷在房中不得自由的情景,便让她时不时会梦回过去,以至于李晄来的时候,被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吓了一跳。


    怀真病恹恹地倚坐在纹石栏杆前,没精打采地瞧着两个宫女在修剪芍药,小脸皱得像苦瓜。


    李晄先是瞧了一圈,没看到葭葭的身影,忙唤道:“快把上次那个小宫女叫来,好多天没见了。”


    怀真以手支额,斜斜瞟了他一眼,李晄忙招手,身后随从捧上来一只尺许见方的檀色云纹锦盒。


    一边的姮娘接了过来,随从躬身退下。


    “什么呀?”怀真闷闷道。


    李晄拍着胸脯,兴奋道:“等着叫哥哥吧!”


    姮娘打开一看,只见芙蓉衫、石榴裙、金色花鸟纹单丝罗,还有画帛裙佩及罗带,是京中最近流行的少女服饰,喜道:“七殿下有心了,公主穿上一定好看极了。”


    李晄摆手道:“别算我头上,不是我买的。”


    他俯身凑到怀真耳畔,悄声道:“元嘉姑姑送你的。”


    怀真犹如久旱逢寒霖的兰草,顿时便支棱起来了,冲姮娘使了个眼色,吩咐道:“你下去吧,顺便让葭葭过来。”


    姮娘捧着锦盒,福了福身缓缓退下了。


    怀真一把拽住李晄的手臂,呼地站起来道:“你真的找到人了?”


    李晄瞧见她脚踝上依旧固定着夹板,忙扶她小心坐下,道:“你别乱动,小心骨头长歪了,以后可就是瘸子了,纵然是公主,也不好找婆家。”


    怀真横了他一眼,道:“索性告诉你吧,我这辈子不嫁人。”


    李晄自是不信,挨着她坐下,催促道:“快叫啊,我还等着呢。”


    怀真扭扭捏捏道:“这太突然了,你容我准备准备。”


    她毕竟有着二十岁的灵魂,如果连去世后的时间也算,那估摸着得四十了吧?管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叫哥哥,属实有些困难。


    “打个商量,先记着行不行?”怀真一本正经道:“你看咱们虽是兄妹,但这么多年甚少往来,才熟络了几天,实在是有些……不如我们再多相处一段时间,等感情越来越融洽了,顺其自然就叫出来了。”


    李晄拉下脸道:“你这是要耍赖?”


    怀真忙摆手道:“不敢不敢,你看呀,兄弟姐妹中,就咱俩最小,还没权没势没娘没背景,不如我们结盟吧,互相扶持互相照应。你看如何?”


    李晄素来自命清高,不屑于趋炎附势,性格又颇为别扭,所以在兄弟姐妹中人缘并不好,以前其他人孤立怀真时也孤立着他。


    他仗着有太后做靠山,并不把别人放眼里,没想到太后突然撒手人寰,他顿时就成了孤家寡人。


    说起来他与怀真的境遇颇为相似,也都被一人捧在手心里,千恩万宠着,也都失去至亲堕入谷底无人问津。


    “行还是不行你给句话呀?”怀真见他愣愣地不说话,便扯住他袖子催问。


    李晄回过神,扬起下巴哼道:“你这是占我便宜,我将来要开府封王,还可以参政,前途不可限量。你就只能居于深宅大院相夫教子,于我而言有何裨益?”


    怀真没想到他竟这副态度,眼看就要发作,却见他嘻嘻一笑,按住她的肩膀道:“但我不会介意的,谁叫你是小妹妹呢!”


    便在这时,葭葭被素娥带了过来,盈盈拜下见礼。


    怀真抬手挽住她,将她拉到了身后。


    李晄伸着脖子去瞧,葭葭怯生生地躲在怀真后面不肯看他。


    “看够了吧?”怀真不悦道。


    李晄撇了撇嘴道:“真小气。”


    怀真打发葭葭去芍药花圃玩,见她跑远了才郑重道:“她才十三岁,你最好把歪心思收起来。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打她的主意。”


    李晄懊恼道:“我不过是多看两眼,你就跟防狼似地。元嘉姑姑的事还想不想听?”


    怀真冷着脸道:“就算不听,我也不会出卖葭葭。”


    “你……”李晄无奈道:“我是那种人吗?”怀真颜色稍霁,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只听李晄低声道:“她在永嘉姑姑府上,一切安好。”


    怀真愕然道:“哪里?永嘉姑姑?”


    李晄点头道:“千真万确,我都快跑断腿了才找着。外间都在传闻她勾结突厥,绑架公主,皇后和王家可都视她为眼中钉。但她毕竟有功于社稷,父皇为了不激化矛盾,也是为了保护她,这才将她迁出了宫。”


    “可是,这么机密的事,你从何得知?”怀真疑惑道。


    李晄双手抱臂,白了她一眼道:“你自己想啊!”


    怀真咬着嘴唇,沉吟片刻,总算明白过来了,永嘉长公主是太后幼女,李晄又养在太后身边,他应该是所有皇子皇女中最熟悉永嘉的。


    这世上前世她与永嘉毗邻而居,如果一切没有改变的话……


    “你说巧不巧啊,我刚进建阳门,就遇到了将作监1的官员,你猜他们在做什么?”李晄兴奋道。


    怀真笑道:“我知道,都开始动工了?”


    李晄点头道:“正打地基呢,真想不到,你一个小丫头,将来也要坐拥那么大的府邸,唉,父皇就是偏心,我比你还大几个月呢,可到现在都不提给我开府的事。表面上冷落你,结果该你的一点儿也没少。”


    怀真面上笑容一僵,公主开府,不过是出阁的前兆而已。


    “来人!”她唤了一声,葭葭率先回过头,挽着裙裾从花圃中奔了过来,小脸红扑扑地,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怀真微微一笑道:“让人去打听了一下,陛下此刻身在何处。若在前朝就罢了,否则的话准备肩舆,我要去面圣。”


    “是。”葭葭转身跑去传话了。


    李晄惊讶道:“你这是做什么?”


    怀真拿起旁边的拐杖,撑起身道:“请旨出宫啊,我去看看新府位置如何。”


    李晄顿时明白了,知道那不过是借口,她真正想去的是永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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