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后,娘亲、师父以及来喜到达都城。
孟茴是弱女子,来喜也就三脚猫功夫,如此一来,叶深只能跟着来萧国。
苏言风带着他们到了自己的宅邸:“这是状元府,是我的,娘亲师父安心住。”
叶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揪着苏言风的衣摆,悄咪咪问:“宫里有没有个叫邵宸的?”
苏言风毫不犹豫:“没有。”
“那他就不在萧国。”叶深小声嘟囔了句,将心放回肚子里。完全不知道被自己的乖徒骗了-
苏言风提前跟萧祈说过,娘亲到达都城,今天不去陪他了。萧祈自然不能拦着,坐在正德殿专心处理政务。
邵宸走进来:“苏言风呢?”
这两人不是整日腻在一起?
“君同的娘亲到了都城,要陪娘亲,今日不来。”
“……”邵宸叹了口气,“他娘亲第一次来都城,皇上不准备露面认识一下?”
萧祈愣住。后知后觉哪里不对。
邵宸抱肩望着萧祈:“该说的都说了,皇上自己把握。”
萧祈立刻放下朱笔,起身回朝露殿换衣服。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君同的师父也来萧国了。名叫叶深。”
这次轮邵宸愣住。
萧祈:“该说的都说了,师父自己把握。”
半个时辰后,师徒二人来到状元府。
状元府目前就来喜一个小侍,听到敲门声,小跑到门口开门:“皇……”
被萧祈一个眼神制止:“这里没有皇上。君同可在府中?”
“在。”来喜说完,就前面带路。
快到前厅时,邵宸突然停住步子:“我不进去了,他会不开心。”-
苏言风坐在娘亲身边,听到脚步声后,出去看了眼。见是萧祈,小跑到他身边,惊喜地问:“夫君怎么来了?”
“忙完就过来了。”萧祈眼神温柔,“没陪你一起去接,别生我的气。”
“不会。夫君能来我就很开心。”苏言风拉起萧祈的手,注意到远处的邵宸,纳闷,“国师怎么不进来?”
萧祈无情吐出两个字:“不敢。怕你师父生气。”
苏言风压低声音:“我好不容易才把师父弄到萧国,夫君告诉国师要抓紧机会。”
萧祈笑着点头。
苏言风跟萧祈相携进入前厅。孟茴注意到牵在一起的手,心下明了,连忙站起身:“草民参见皇上……”
萧祈一个跨步,扶起孟茴,紧张得说不出话。
“娘亲就别吓我夫君了。”苏言风从中解围,“没看他紧张的手都抖了。”
孟茴一笑:“礼不可违。”
“还有谁在外面。”一直不说话的叶深突然问。
苏言风卖关子:“师父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叶深直觉不对,抬脚出去。须臾后,愤怒的声音响起:“你给我滚!!”
苏言风要出去看,被萧祈拦下:“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别掺和了。”
话音未落,外头又传来夹着骂骂咧咧的打斗声。
苏言风:“……”
国师到底做了什么。师父虽顽皮了些,但还是有风度礼教在的。
听着外面“咚咚哐哐”的声音,苏言风知道国师定是没还手,声音全是师父破坏建筑发出来的声音。
“要是臣的府邸被拆了……”
萧祈:“再给你一处。”
小半个时辰后,声音终于停了。因为叶深累了。眼神凶狠地瞪着几步之外的邵宸:“你怎么不还手,一直躲个屁!”
苏言风探头向外瞄了眼,庭院一片狼藉。
从石头上面的划痕看,叶深一点没手下留情。邵宸若是不躲,定会被砍成肉泥。
苏言风不由得怀疑:这俩人还能和好吗?
唯一的喜讯就是叶深同意邵宸进屋了。一起用过晚饭,苏言风跟萧祈溜达到后花园消食。这里远离叶深,还是一片净土。
“夫君今晚留下来好不好?夫君不搂着我,我睡不着。”
萧祈从善如流:“好。”
苏言风四下看着,突然道:“这个花园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梅树。”
萧祈立刻道:“朕明日就命人将梅园的梅树移栽到这里。”
“千鲤池的锦鲤也要。”苏言风指了指远处的空地,“臣要在那里挖个池塘。”
萧祈自然全依他。
围着花园走了走,两人准备回房间休息。孟茴坐在房前的石凳上,看来已等候多时。
苏言风示意萧祈先进去,抬脚走过去:“娘亲。”
孟茴将苏言风带到自己的房间,也没掖着:“你跟皇上在一起了?”
“也不算吧。”苏言风想了想,“还没有确定关系。”
孟茴一愣:“可娘看皇上心里有你。”
至于自己的儿子,从他第一次提起萧祈时的表情,孟茴就知道是陷进去了。
“有归有,没说出来。”苏言风一歪头,表情得意,“他还没跟我表白呢。”
孟茴摇头失笑:“你们明白彼此的心意就好。能遇到知心人不易,别错过了。”
苏言风乖巧点头,眼底却是化不开的忧愁:“皇室血脉单薄,萧祈又没有旁系血亲,若一直没有子嗣,皇位便无人继承。”
“我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他。可是……”苏言风叹了口气,后面的话没再说。
所以,除了心中那一点点的好胜欲外,苏言风更多的是想萧祈亲口对他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一辈子,只要他。
苏言风对感情的坚贞,以及他的骄傲,都不允许对方不专一。
“娘亲就是随便问问。”孟茴捏了捏苏言风的脸颊,“不要胡思乱想。皇上应该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
话说到这儿,孟茴停了停,后又迟疑地问:“你们可有同房?”
苏言风摇头,下意识道:“萧祈不……”
行。
得亏及时收住,话锋一转:“……不提,我也没主动。”
对哦,萧祈不行。
苏言风终于意识到这个严重问题。
不举的毛病得治,不然就算在一起了,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次日,苏言风睡醒后,萧祈已经离开了。他现在尚未入朝为官,还是自由的。
吃过早饭,苏言风找到叶深,十分委婉地问:“师父,徒儿昨天看医书,有一处不解。”
叶深横了他一眼,秋后算账:“你不是说没见过邵宸吗?”
“徒儿确实没见过。怎么,师父跟他认识?”苏言风装傻充愣。
叶深气呼呼“哼”了声:“哪里不解?”
“若一个人天生不举,是否能被彻底治好?用药依据是什么?”
苏言风认真查了医书,也写了药方。但事关萧祈,还是请教一下师父更稳妥。
“一半一半吧。用药自然是根据病因来。不过若是天生不举,原因也很难查清。可以先按寻常治疗不举的药方来,看看有没有效果。”
想法不谋而合。苏言风这下放心了,转身去熬药。
亥时,苏言风拎着药罐子来到朝露殿。
闻到浓重的药味,萧祈担心询问:“生病了?”
“没。”苏言风将药罐放到桌子上,“给夫君喝的。”
萧祈:“?”
“补身体的药。夫君日理万机,滋补身体也不能落下。”汤药倒进碗里,苏言风端着走到萧祈跟前,“给。”
“朕不喝。”萧祈毫不犹豫。
就知道对方不会乖乖喝。
早有准备的苏言风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糖块:“只要夫君喝药,这些糖块全是夫君的。”
这种哄孩子的招数让萧祈嘴角一抽,好笑又无奈:“不喝。”
苏言风打开油纸,捏起糖块放在舌尖上。横坐到萧祈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微挑眉梢,眼尾带着丝丝魅意。
——这样也不喝?
萧祈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倾身吻上去。
良久后,苏言风软着身子赖在萧祈怀里,咂咂有些红肿的嘴:“真苦。”
“那你还让朕喝。”
本以为喝一次也就算了,没想到第二日还有。一连喝了七日,萧祈终于忍不住了:“这药到底是治什么的?”
苏言风眼神躲闪,被萧祈抓住不对:“不把话说清楚,朕一口也不喝。”
面前的人嘴巴张张合合,声音细弱蚊蝇,萧祈没听清:“什么?大点声。”
“治不举的。”——
作者有话要说:
萧祈:让朕无语的事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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