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康宁和李子晴一直抱着一线希望,在等他们的录取通知书。尤其是张康宁,在他看来,以他的成绩,绝对能考上。
那些复习的不如他的,都陆陆续续收到了通知书。没道理他学的比他们好,却落榜了。
李子晴心里有些打鼓,她复习的可是不怎么样。但这被她下意识的忘记了,她告诉自己万一呢,万一考上了呢……
抱着这样的心理,她和张康宁一直等等等,等到三月快过完了,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都开学了。他们俩最终也没有等到属于他们的那张取通知书。
张康宁是如坠冰窖,高考后等待录取通知书的过程那么漫长而又煎熬。而他熬了这么久,最终等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其实要说张康宁这次虽然是考砸了,却也不至于没学上。但是,他在填报志愿时,选填的都是京市非常有名气的重点大学,而且在是否同意调剂时,选的是不同意。
他是怕如果选同意调剂,会把自己调剂到不喜欢的学校或专业。
这些学校的录取分数都是非常高的,张康宁考的那点分数根本就录不上。
张康宁这次考试失利完全是咎由自取,在别人都忙着废寝忘食的复习功课时,他软香温玉在怀、心猿意马,放纵自己一次又一次沉溺温柔乡。
他嘴上的努力复习,通常都是复习了没多久,俩人就滚炕上去了。
李子晴心里清楚,以她的成绩,努力复习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但却也很渺茫。她现在就像是溺水的人,只想牢牢抓住张康宁。
她觉得张康宁考上大学是十拿九稳的,将来她即便考不上,张康宁也能带她回京市。
因此在复习和抓牢张康宁之间,她选择让张康宁更爱她、更离不开她。
结果没想到张康宁竟然也没考上,李子晴麻爪了,眼看着知青点走了好几个人。没有走的也在拼了命的复习,准备七月份再战,她竟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张康宁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他自诩是天之骄子,本以为可以风风光光的回京市,没想到现在竟然回不去了。
他无数次的在信中向父母夸下海口,说以他的成绩,不是京大就是青大。现在让他告诉父母,没考上,他怎么张开的口?
张康宁的父母的确以他为荣,在亲戚朋友问起张康宁有没有被录取时,他父母骄傲的告诉人家,虽然录取通知书还没到,但是以他的成绩上青大京大完全没问题。
结果一等二等,等到青大和京大都开学了,也没有等到张康宁,等来了一封痛哭流涕的道歉信。
张父张母不能接受张康宁没有考上,对于张康宁在信中提到,想回京市备考七月份的高考的想法,他们根本就没考虑。
这没考上怎么能回来?回来别人问起了怎么说?他们家丢不起这样的人。
他们俩写了一封厚厚的回信,在信里严厉批评了张康宁高考失利这件事,告诫他要努力,七月份的高考绝对不能再出岔子。还让他打消回京市复习备考的想法,说回京市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凭自己的能力考回来。
回城的其他路被父母给否了,还严令他必须努力考上京市的好大学让张康宁跟父母之间起了间隙。
他觉得父母只顾面子,从来不为他考虑。明明有能力可以让他先回城,然后慢慢复习,结果却因为好面子,让他继续留在东北受罪。
他们也不想想,明明付出了那么多辛苦和汗水,结果却是这样不尽如人意,最伤心的难道不该是他吗?而他们做父母的,难道不该安慰他、鼓励他?为什么只有训斥?
王月巧来看安兰时,安兰顺口问了一句:“妈,咱村那些知青都谁考上了呀?”
王月巧挑眉:“你是想问那个张康宁考上没有是不是?”
安兰讪笑:“还是妈您了解我,我这不是好奇嘛,之前听人说,他吹的可大了,非青大京大不上。”
“吹牛皮又不用花钱,还青大京大不上,我看他是想上家里蹲地里滚,啥啥也没考上。”
安兰打了个响指:“宾果,垃圾贱男,考上了也是浪费国家资源。”
王月巧赞同的点点头:“没错,国家资源可不能被这种人渣给浪费了。
哎,说起这个,前儿你爸还跟我嘀咕,说有点儿后悔以前太惯着你了。
要是你小时候我们能狠下心多收拾你几顿,说不定你也能考上初中、高中……”
安兰扶额:“我的妈啊,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晚了点儿?这样吧,等我肚子里这个生下来,咱就好好管教他。
上学不好好学习就打、考试考不好多打几顿。我估摸着虽然我跟正军都是成绩不好的学渣,但没准负负得正,生下来的娃聪明呢!”
王月巧一巴掌呼到她背上:“打打打,我大外孙还没生出来呢,你就说要打。我跟你说夏小兰,你要是敢打我大外孙,仔细你的皮!”
“妈啊,你这是重男轻女你知道不?你咋知道是大外孙?万一是外孙女呢?”
“要是外孙女,你敢摸她一手指头,我把狗腿给你打断,扒了你的皮。你刚才说的啥玩意?啥叫负负得正?”
安兰跟她解释:“我听大嫂说的,好像是数学中的一种运算,其实意思就是啥呢,我跟正军都可笨,但是生出来的孩子却有可能很聪明。”
“你那不是笨,你是懒。对了,我记得我给你拿来的有半袋子山核桃对吧?你没事多吃点儿那个,老话都说吃核桃补脑,你多吃点儿那个,将来我大外孙指定聪明。”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现在生孩子一般都是提前请了接生婆在家里生,真正去医院生的是少之又少。
安兰从来没想过在家生,要么说他俩是夫妻呢,杨正军跟她想到一块去了。早早地就托他二嫂张瑞华在妇幼保健院找了技术最好的助产士。
张瑞华本身就是妇产科的大夫,她还特意请她的老师给安兰做了产前检查。老医生有经验,上手一摸就知道小孩儿头围比较大,生的时候要受罪。
对现在的医疗水平,安兰是真的不太放心。她提前吃了从商城里兑换的,助产的药。
在医生和助产士要求她配合的时候非常听话,让吸气就吸气、让呼气就呼气。哪怕疼的眼泪止都止不住,但是她咬着牙忍着一声不吭。
都以为她要生很长时间,毕竟是头胎,胎儿头围还大,生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困难。医生跟助产士都已经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甚至大剪刀都准备好了,准备斜切,结果事实啪啪打脸。
助产士检查说宫口快开全了,让她上产床。刚躺上去时助产士是非常冷静的:“别害怕,按我说的做,吸气、用力……
不用慌、艾玛丫、护士长、护士长……我的天,她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孩子出来了……快快快……剪脐带……
来个人把孩子接过去,给她洗洗。头胎生这么麻利,还是头回见,这孩子出来的太着急了。
哎呦呦,这小姑娘长得可真漂亮。好可爱,好想偷回家养……”
安兰进产房后,杨正军在产房外急得团团转:“哎呀,这怎么没有动静了?”
结果刚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产房里出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小护士:“谁是夏安兰的家属?夏安兰生了一个大胖闺女,我还是头一回见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你要不要抱抱你女儿?”
那护士说着把襁褓递给他,杨正军像托炸药包似的,浑身僵硬的托着襁褓,不敢用力怕伤到脆弱的小婴儿:“抱不动了,哎呦,要掉了、要掉了……”
宋梅香从他手里接走小婴儿,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哎呦我的天,这比负重越野五公里还累。我的天呐,她那么软,怎么抱得住呀?
哎哎哎,护士,你别走啊,我爱人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出来?”
护士啪的一下关上门:“等着,一会儿就叫你。”
产后观察半个小时,安兰体内的胎盘已经排干净,出血量也一直在正常范围内。出来喊家属:“给产妇带进来一套宽松的衣服换上,你,等会儿把你媳妇抱到病房去。”
安兰她坐月子的时间是四五月份,天不冷不热。她早就提前用细棉布做了几身宽松的睡衣,烫洗干净后,放在柜子里,来生产时,考虑到要住院观察两天,她往待产包里放了两身。
这棉布是空间的长绒棉织成的精梳棉,厚实柔软,放到别人家做衣服都舍不得用,被她拿来嚯嚯成睡衣、尿布了。
王月巧拿着衣服进去给安兰换上,内裤是她特制的,可以把卫生棉垫扣到上面。
现在用的卫生纸都是论斤散称的那种,安兰嫌垫那个太硬。供销社有月经带卖,洗干净能重复用。
平时还好,但刚生产完,出血量多,那个吸水性不够好。安兰为了让自己舒服些,从系统中买了一种超级吸水锁水的棉布,在里面絮上长绒棉,做了一堆可以替换的卫生棉垫。
缝的有小扣子,可以扣到上面,沾了血的棉垫是可以用肥皂洗干净,晒干继续用的。
虽然跟一次性的卫生巾没法比,但是在现有条件下,已经算是很奢侈的了。为了抑菌,洗棉垫用的肥皂是从系统商城里买的,保证洗过的棉垫干净卫生。
王月巧每次看见这个都会絮叨她败家浪费,好好的棉布和棉花都被她给糟蹋了。
被王月巧叨叨怕了,安兰都不敢让她洗自己用的棉垫,这个任务就光荣的落到了杨正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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