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面具的人占领了阿卡姆疯人院,速归。”


    迪克和杰森在看到这条消息的瞬间皱紧了眉头,两人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虽然时常有犯人从阿卡姆疯人院越狱,这样的新闻在哥谭市屡见不鲜,但是一个黑帮帮派占领阿卡姆疯人院,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而且出现这样的事态,说明黑面具要有大动作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么?”艾拉感受到了身旁迪克和杰森的气场变化,她轻轻地扯了扯杰森的衣角,有些担忧地问道。


    还没等杰森回答她的问题,他们脚下的地面忽然剧烈地颤动了起来,杰森下意识地一把抱起了脚步不稳差点摔倒的艾拉。


    还没等路上的行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一秒,粗壮巨大的绿色藤蔓破开坚实的水泥地面拔地而起,藤蔓沿着高楼一路向上,疯长的藤蔓纠缠住四处逃跑尖叫的行人,没过多久,这片街区就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模样,仿佛末世废土中被遗弃的城市,绿色的植物攀附在其上,形成一种诡异的场景。


    一辆保时捷以及其刁钻的角度穿过不断从水泥地中破土而出的藤蔓,保时捷最终停在了他们三人的面前。


    “上车!”车窗后的提姆大声地说。


    迪克迅速地上车,坐在了副驾上。


    抱着艾拉的杰森让艾拉先上了车,然后自己才坐进了车后座。


    “系好安全带。”提姆说完,一踩油门,带着三人离开了这个已经被毒藤女占领的街区。


    车窗外,城市的街景在不断后退,火光和浓烟不断地从哥谭市的四处冒出,混乱逐渐吞噬了这座城市的大部分区域。


    碍于艾拉在场,另外三人不方便谈论现在的情况,只能从新闻和内线群聊里得知黑面具手下的最新动态。


    杰森看着手机上不断弹出的新信息,内心里十分焦灼,他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艾拉,女孩还是那么乖巧地端坐着,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虽然杰森心里清楚艾拉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但是他仍旧会担心她的安危。就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杰森应该赶紧回安全屋取装备,然后赶去阿卡姆疯人院支援蝙蝠侠,但是他不能将艾拉一个人留在家里。


    从阿卡姆跑出来的超级反派们正在四处横行,因为黑面具的突然行动,帮派们之间的火拼一触即发。


    杰森思来想去,现在整个哥谭市都不安全,那唯一安全的只有……


    “提姆,”杰森说,“把我放在我的安全屋,犯罪巷的那间。”


    “然后拜托你把艾拉放在韦恩庄园,”杰森继续说着,“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


    提姆从后视镜里看着杰森严肃的眼神,他了然地点了点头,“没问题,阿福会照顾好她的。”


    “我们不一起回家么?”艾拉清脆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虽然现在外面一看就很危险,但是其实艾拉并不害怕,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不惧怕这一切,她猜想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她不知道自己能力的极限在何处,但是她就是潜意识里清楚,她的能力可以保护好自己和杰森。


    而杰森只是个普通人,艾拉从他的话中听出,他似乎回去后还要离开,应该是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


    艾拉内心里的担忧和疑惑搅和成了一团,一时不知道从何开口。


    “艾拉,听我说,”杰森低下头,“我……我有些事要办,现在哥谭市很不安全,我让提姆送你去韦恩庄园,等一切都解决了,我再接你回家好吗?”


    艾拉皱着眉头,她没有吭声。


    “你还记得阿福吗?就是做小甜饼很好吃的那个管家,”杰森耐心地劝导着艾拉,“他会照顾你的。”


    “可是我想和你待在一起。”艾拉说,她不想和杰森分开。


    “听话,好吗?”杰森说,他知道每次只要自己这么说,艾拉就不会反驳自己的决定。


    艾拉迟疑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但她眼里的担忧并没有消失,艾拉顿了一下,突然发现她在害怕——害怕失去杰森,害怕回到那个冰冷的,一无所有的雨夜。


    “很好。”杰森拍了拍艾拉的头顶。


    安全屋很快便到了,杰森推开车门,在他走之前,他对艾拉说,“我会尽快来接你的。”


    “你保证?”艾拉问。


    杰森顿了一下,然后他向艾拉伸出右手的小拇指。


    艾拉不懂杰森在干什么,但是她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小拇指,勾住他的指头,女孩冰凉的手触碰到了长了茧的小拇指。


    “我保证。”杰森听到自己说。


    杰森离开后,车内一片沉静。车窗外的景色逐渐陌生,艾拉看着高楼大厦在远去,他们进入了哥谭市的郊区位置。


    迪克从后视镜里有些担忧地看着后座上的艾拉,他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女孩低着头,似乎是有些低落。


    “嘿,别担心。”迪克安慰道,“杰森一向说到做到。”


    “嗯。”艾拉点点头。


    “他是谁?”艾拉忽然将话题转向了一直沉默不语,认真开车的提姆。


    “忘了给你介绍了,”迪克说,“这是提姆,提姆·德雷克,我们家的老三。”


    “嗨。”提姆抬了抬手,算是和艾拉打招呼,现在哥谭市这样的情况,他也实在没有心情详细的自我介绍一番。


    “你说你们是兄弟,”艾拉想起来了她似乎一直都感觉哪里不太对,“那为什么你们的姓氏都不一样?”似乎只有达米安是姓韦恩,和布鲁斯是同一个姓氏。


    “因为……”迪克正准备解释就被提姆打断了。


    “我们到了。”提姆说。


    “下次有机会再和你解释吧。”迪克略带歉意地说。


    保时捷穿过韦恩庄园花纹繁复的铁门,停在了庄园的门口。


    艾拉跟着提姆和迪克走下车,她发现庄园门口站着一个身着西装的老者,虽然两鬓已经斑白,但是老人看起来很有精神,艾拉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他的力量。


    “阿福,这是艾拉。”迪克介绍道。


    提姆和阿福互相微微点头算是问好,然后他就越过迪克和艾拉,急匆匆地进入到屋内。


    “你好,小小姐。”阿福微微鞠躬,艾拉见此也鞠躬回礼。


    “杰森担心现在外面不安全,所以把艾拉暂时送过来,让她在庄园待着。”迪克解释道。


    “没问题,交给我吧。”阿福说,“布鲁斯老爷已经出去了。”


    言下之意就是蝙蝠侠已经到阿卡姆疯人院了。


    迪克点点头,“艾拉,我和提姆还有些事,阿福会照顾你的。”他说完便走进了屋内,消失在了屋内的转角处。


    “那么请随我来吧,艾拉小姐,”阿福说,“小甜饼和牛奶已经准备好了。”


    艾拉收回盯着转角处的目光,看向露出和蔼微笑的阿福,攥着衣角,垂下了眼睛,落下的阴影盖住了她晦暗不明的眼神。


    “好的。”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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