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美人权臣造反手札 > 24、小产
    庙里的气氛比方才更为诡谲了,几人神色各异。


    明知齐淮心思叵测,偏偏又怼不上。时也微张着嘴巴,一时之间竟也挤不出一个字。


    倒是齐淮,说完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不管不顾,气势汹汹走了两步从阿罕手里取过伤药。


    眼见阿罕手里还攥着不放,也没必要让阿罕和他冲突。时也示意了一下,阿罕便遵从地松了手。


    怎么想都不太像话,时也对着齐淮伸出了手。


    这动作看得齐淮思忖了下,自己是不是应该伸出手,“本王扶你过去?”


    时也哭笑不得,指了指那伤药,“王爷这般金贵,捧着我的脚到底不大合适,我自个包扎便是了。”


    齐淮将攥着伤药的手负在了身后,“上次已经捧过了你的脚,你倒是转眼就忘。”


    还帮着正过骨,勉强也算得上是她半个恩人,果然时也就是只活脱脱的小白眼狼。


    齐淮的视线不由又黏在了时也脸上,心中揣度,声线微沉道,“难不成,你身上真有隐疾?”


    似是忆起什么,齐淮面色有些古怪。


    没什么借口,再推脱下去,齐淮必定生疑。时也忙打断他的想象,飞快应承,“那就有劳王爷了。”


    阿罕抿了唇。


    奚嘉识再度对时也和齐淮的感情深厚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只有时也,面上说得轻巧,心里头却恨不能双脚扎在地上动不得。极其缓慢地踱步,缓慢地坐,缓慢地除靴。


    “你......”你这动作能不能快一些,齐淮瞧着时也又拿出堪比七八十岁老人的速度。


    然而第一个字刚说出口,看到时也明亮的眼神直勾勾望着他。


    齐淮的话锋当下陡然一转,“你慢慢来,本王不急。”


    时也:.......眼前这个齐淮到底是不是也被掉了包。


    灼灼的眼神盯着她,除掉了特意换的矮毡履,解了白罗袜的系带。慢慢褪下罗袜,火光下映照着白皙细嫩的脚背肌肤。


    时也的靴履向来是不合脚的,但是她不除,也没人知道。心下默默宽慰自己,还是尚有转圜余地的。


    齐淮看着时也罗袜褪了一半,露出紫红瘀肿的脚腕处。然后时也便干脆利落地将系带打了个结,脚趾都未露出分毫。


    “有劳王爷了。”


    齐淮皱眉,还未言语。


    “撕。”一旁的奚嘉识又出了声。似是阿罕不小心用了点力气,引得他一声哀叹,“这位兄台,劳烦包扎得轻点,戳到在下伤口了。”


    烦人得紧,齐淮侧了身,整个人蹲在时也身旁。用手心化开了一坨膏药,敷往时也伤口处再轻轻打了下圈,白色膏状变得愈发透明,裹上绸布,又缠上纱布条。


    安分守己的整套动作下来,齐淮这一脸的不苟言笑之中竟还带着丝小心翼翼。


    竟然也没有冷言冷语,齐淮这人最近路数就有些不太对。时也眸中尽是形容不出的震惊,以至于齐淮抬头望向她的时候,这满脸的讶异就没收回去。


    面上一热,齐淮当下瓮瓮,“这是还需要本王帮你穿袜着履不成。”


    时也立马摆手,解带,套袜,系带,着好矮毡履,一个转瞬便穿戴整齐。俨然忘了自己刚才行动是如何的迟缓,干笑着便向齐淮道谢。


    就是没有得到回应。齐淮板着脸,兀自起身,回到火堆处靠着庙柱阖起了眼。


    “公子。”阿罕也已经帮奚嘉识包扎好,取来了马车上的软褥和薄衾,帮时也铺好,“天色不早了,不如公子先歇寝罢。”


    时也点头,望着疼得满头是汗的奚嘉识,还一直往庙门口盯着。摇头小声说道,“这一路也没有什么危险,明日醒来你便能见到无韵郡主了。”


    奚嘉识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


    靠着庙柱还阖着眼的齐淮突然冷哼了一声。


    .......


    翌日一早。


    和煦晨光透过残破的庙顶投下,斑驳迷离。


    未等来齐无韵,奚嘉识一整夜睡得都有些挂心,天未亮便睁着眼。齐淮也醒得早,已然坐得端正。


    两人沉默相对,望向光晕下还能睡得自若的时也。


    直到门外扑棱着翅膀和几声鸣叫传来,时也的眉梢跟着动了动。


    阿罕将庙门打开,两只鹰飞了进来。


    振翅相搏,互不相让,在庙顶上方盘旋争斗。


    这是两只凶猛的海东青,一只通体玉白,一只紫青发黑。都是凤毛麟角的品种,很是难驯。


    时也终于睁开眼了,还躺在薄褥之上,举起左臂对着紫青色的海东青便要放出袖箭。


    冷不防听到一声哨鸣,那只紫青色的海东青俯冲下来。


    时也摆头,便看到那只海东青双翅一收,落在了齐淮臂上。齐淮一伸手,将海东青腿上的小竹简取下。


    睡懵了,还以为这只海东青是野鹰来着。


    时也眨巴眨巴眸子,翻身坐起,也吹了一声哨,玉白的那只海东青便落在了她肩头之上。


    打着哈欠,取下信条。展开一看,时也的哈欠却顿住了。


    奚嘉识在一旁看着一大早两人便面色沉沉,迟迟未有人开口。奚嘉识忍不出道,“阿也,可是盛都发生了何事。”


    既是用上了海东青,那十有八九是急事。


    时也应付回道,“府中之事罢了。”却是满脸写着心烦意乱,蹙着眉头将纸条一折,递给了阿罕。


    阿罕会意展开一看。


    确实是时府之事,雀秧小产了。


    本来计颜留在府里,便是想着也能看着雀秧一二。只是怎么也没想到,雀秧竟就小产了。


    计颜这信上写得也很是自责,怪她没照看好。


    时也抚着眉心,这样一来,她也不能在昌阳逗留,得回先盛都一趟。


    就是这齐淮,时也拿眼偷瞧着他,见他脸色可谓是森冷难看。想必不是时府的事,毕竟现在是时府的孩子没了,又不是淮王府的孩子没了。


    时也还在想着,却见齐淮将纸条一折,递给了她。


    时也错愕,接过,展开。


    奚嘉识和阿罕便看着时也的脸色,从心烦意乱也变成了森冷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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