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能饮一杯无 >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师兄会给师弟什么奖励……
    看着北宁王一脸理所然地跟在白衣子背后,一同走进军帐,裴谦雪拢在周的就止不住捏紧,心底骤然涌起百般恐慌。


    不知道么,裴谦雪头一回这么痛恨己的谨慎,痛恨那些运筹帷幄,那些算无遗漏的理智。


    正是因理智,让他清楚,瑾瑜对他仅仅是友情。也正是谨慎和理智,让他回回话到嘴边,因种种原因,说不出口。


    在皇城的时候,裴谦雪因份耽搁;在前线的时候,又因战事军事的缘故,原在白城,临门一脚也宣告放弃。如今在对战卫国的最后头,那就更不可能说了。


    可是,看着宗洛同虞北洲旁若无表现出来的熟稔和亲密,裴谦雪觉得心里像是被小刀划一般,痛得难受。


    嫉妒的如同毒蛇般翻涌发酵,心印出半月形的指甲印,中央渗起滴滴答答的血。


    然而很快,主军营里骤然闪起一道冲天剑气,清丽森冷,白虹贯天。方才跟着宗洛走进军帐那团红白相间的登时被逼退,后退几步,一路退出了帐外,险险稳住形。


    “殿下真狠心至极,用完就扔。”


    虞北洲脸上仍旧挂着懒倦的笑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上的衣服。


    军帐沉默一片,传来声冷哼。


    一旁天机军的副将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半个字不敢多说。


    他略加思索,思及回来后需要处理军务,倒不如回去听一下这些天的汇报,等整理好后,最后总要拿到主帐篷来找主将面前汇报。


    “唉,方才在马上那般浓情蜜意,如今弃之敝屣。”


    虞北洲瞥了眼一直沉默地看着这边的裴谦雪,故意压低了声音,显得格外甜蜜黏腻“罢了。大不了师弟晚些再来。入夜后,想必殿下也就不这般冷淡了吧。”


    这回连冷哼也没有了,直接就是扔出来一卷竹简。


    后者懒洋洋地伸一捞,准确无误地将竹简捞到怀里,“谢殿下恩准。”


    正在帐篷里的宗洛“”


    就无语,谁答应你了啊!


    肉眼可见的,裴谦雪的脸色更差了几分。


    虞北洲这才终于满意,心满意足地揣着竹简离开,一路上哼着不着调的歌,极尽挑衅。


    从鬼谷到军营,本来距离就不短。


    不说路途颠簸,一路上还干了那么多荒唐事,他现在早就累得不行了,连裴谦雪也没有见,寒暄几句听完汇报后便洗去一风尘,草草睡下。


    二天天亮,感受到旁那团热源,宗洛下意识把搭在上的臂推开。等了一秒钟后,才登时反应来,猛然坐起“你怎么在这里?!”


    明明在睡觉前,宗洛特地吩咐看守帐篷的士兵,让他们不能把任何放进来。要知道,主帐篷可是整整一圈都守着看守的士兵,五步一位,连苍蝇都飞不进来。谁知道虞北洲是怎么摸进来的。


    或许是刚醒的缘故,红衣青年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哑“殿下睡得这般熟,梦中竟没有丝毫防备。臣放心不下,然是要贴保护殿下安全了。”


    说来也怪。


    明明最开始在鬼谷那几天,这即使不碰他,晚上也非要抱着他一起睡在寒玉床上。


    不得不说,对于两位警惕性皆在的习武之而言,这就是一场折磨。


    练武最基本的就是警觉。以前还在鬼谷的时候,最开始那段时间经常有类似的训练,机傀儡或者小厮半夜将东西放到他们床边,这么反反复复训练。更何况在军营里,暗杀和斥候一样没少,早就锻炼出一点风吹草动就苏醒的条件性反射。


    靠这么近躺在一起根本睡不着。除非是一天那种贴肉搏到精疲力


    尽的情况,否则宗洛真是半分睡意都没有,就这样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二天他说么也不愿意和虞北洲一起睡了。但是这总能准确无误地爬到他床上,然后又是一夜未眠。


    等到三天,宗洛烦了,直接同他大打出。期间不免又有走火情况发生,某恢复地比他稍微好一点点,于是占得些微上风,白衣子被摁在寒玉床上摸了个遍。还美名曰绝对不进去,是亲实践一下版画上的体构造。


    然了,因毕竟头一回激烈了里面还有伤。虞北洲难得体贴了一回,进去是没进去,但是以下犯上让殿下流水的事情可没少做。


    四天,休养生息完毕的宗洛反客主,把虞北洲结结实实打了一顿。然后意料之中的,这又被打出反应了。


    五天,复这个互殴的程。六天,七天


    然,随着越打越熟练,期间半夜偶尔苏醒翻把掐住脖子的情况也越来越少。


    直到昨晚,宗洛才发现,就这么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的潜意识里竟然将这个曾经最痛恨的仇敌划分到了“无害”的区域里。


    然而显而易见的,就从被褥下大清早就开始铬着他东西来看,虞北洲定然无害不到哪去。


    可这依旧是个极度危险的讯号。


    “虞北洲。”宗洛压抑着怒气“早就在鬼谷时同你说,春风一度便罢了。你欠欠你,如今既然活来了,你恩怨也算一笔勾销。”


    虞北洲半点没透露他那个诡异的梦,就像宗洛也没说己动用禁术。但即便不说,两心里都有所知晓。


    然而这依旧是个死结。


    他们都不是么小孩子了。在与世隔绝的鬼谷里可以疯狂放纵,可以坻死缠绵,但出谷后他们的份仍旧没有半点变化。


    就连那颗仙丹也没了。


    宗洛谈不上后悔,但目前这个情况,除非虞北洲愿意在打完卫国后和他一起到渊帝面前说清楚前因后果。否则,再彼吸引,神魂颠倒都没用。


    这话他不说,虞北洲也是明白的。


    这一造就的,集尽权势和珠玉打造出来的牢笼。


    即便他濒死时说了实话,那些并非宗洛以的施舍,而是切切实实给他的,宗洛也不想要。


    解铃还须系铃。


    宗洛在逼虞北洲。逼他亲拿回这一切,否则等回了皇城,即便可以拒绝一次赐婚,也拒绝不了二次,三次。


    然而就算虞北洲拿回了这一切,或许惹怒渊帝,或许他死,或许储君变成虞北洲,然后让虞北洲去复这个程又或者是另一个可能,他们都放下这一切。


    往后那些,不管发生么,宗洛都愿意和虞北洲一起去承担。


    横贯两辈子的恨成了一场笑话,想接受然很难。


    所以宗洛耐心地等。爱也好,恨也罢,从无陌路也接受。


    一场生死磨平了那些骄傲的棱角,但总归需要一纸答卷。


    在鬼谷,甚至在回来的路上,宗洛都睁一眼闭一眼。


    但等到军营这种严肃的地方,虞北洲还这么吊儿郎,他就彻底忍耐不下去了。


    要是还不给他个答案,宗洛真的翻脸不认。


    “一大早的,师兄说这些话不好听的话作甚?”


    虞北洲声音含糊,又把抱紧了些,凑去偷了个吻。


    他充满暗示性地蹭了蹭,表达着己的热情。


    然而宗洛却极冷淡地拂他的,径直起来穿衣。


    一双滚烫的从背后绕来,轻而易举地收拢了那头顺滑的银白色长发。很显然,某些十分不喜欢“技术差”这个评价,不管是梳头发的技术,还是他的技术,都得做到尽善尽美尽兴了,这才肯放他的师兄。


    梳头发的时候,虞北洲咬着发带,忽然又漫不经心地道“师兄不是初就说,战场之上不谈私情,又何偏偏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宗洛愣了一下。


    这话他的确说,不日是在白城时,同裴谦雪说的。


    谁想到,竟然被虞北洲这厮听了去。


    这真这么阴魂不散的么?


    “”他顿了顿“你在鬼谷答应。”


    出谷前最后一天,桃花桩木前,虞北洲也是用同样的话术搪塞了他。说么情景讨论如话题甚是煞风景,结果后面可能被怒火之下紧到受不了,这才补上一句若是最后一次,师兄应热情主动些才是。


    然,事实证明,那并非宗洛以的最后一次。


    后面回军营的时候,他们在马上,在草原露宿时,还有很多很多次。


    就像虞北洲现在也不可能承认,那不是他想逗弄师兄,看白衣子费力地直起又落下,难堪到脚趾都蜷起,红意从眼尾漫到脖颈的羞恼模样罢了。


    这话要是说出来,他场就被打死,这点知之明还是有的。


    所以虞北洲十分上道且不着痕迹地略这个话题“明日师弟就要挂帅上阵了,若是能将卫国拿下,师兄给师弟么奖励吗?”


    明日是对卫国最后一场战役。若是赢了,便是彻底赢了。


    然而对战武装完整的机城,很难说一场仗就能取得么决定性成果。大渊众将领讨论后,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这意思便是说,等战场结束后,再论他事了。


    即便对虞北洲转移话题和时间拖延大法颇有微词,但宗洛作主将,也不得不承认,这说的有道理。


    在战场上仍纠结这种事情,他真是被虞北洲这满脑子废料的恋爱脑影响了。然,这也是最后一次让步。


    宗洛深深地看了虞北洲一眼,终于还是冷哼一声“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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