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囚金枝 > 第94章 番外四(小修)
    坤宁宫里


    徐慎之跪在下方,看着那坐在罗汉榻上慢悠悠地调着香的女人,手中的药丸都快被掌心的汗浸湿了。


    “徐大人看清楚了吗?”柔嘉挑了一勺香粉加进去,才终于问出了口:“这到底是什么药?”


    徐慎之捏着那药丸头也不敢抬:“大概……大概是补身体的药。”


    “补身体的药?”柔嘉香匙一撂,柳眉微微扬着,看着他身上新换的官服神色不明,“徐大人升的倒是快,两年便从正六品医官成了从四品内医正,这说话的本事也是越来越周全了。”


    徐慎之这两年的确是升的快,其升迁速度让不少太医院的同僚眼热,纷纷夸他是入了皇帝的青眼,家里的祖坟冒了青烟了。


    但这其中的原委只有徐慎之自己知道。


    他这么快升迁除了医术精湛,大半还是因为那张口风严实的嘴,沾了这位皇后娘娘的光了。


    徐慎之心虚地擦了擦额上的汗,嗫嚅着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柔嘉一见他这副样子顿时便肯定了:“你老实告诉我,这是从前用在我身上的药是不是?”


    当了皇后之后,柔嘉跟着萧凛学了不少,眼眉一低,两人如出一辙的威仪。


    徐慎之眼皮一抖,慢慢低下了头:“娘娘鼻子真是灵敏。”


    果然是避子的药,合着她这些日子全是白白送上去了。


    柔嘉止不住地气恼,捏着那青瓷瓶指关节一阵发白,恨不得把那瓷瓶捏碎。


    “娘娘,可别伤了手。”染秋看着那薄胎瓶心里也跟着发紧。


    被她一提醒,柔嘉平了平气才淡定地让徐慎之退下:“好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暂时不要跟陛下提。”


    徐慎之连忙低下了头,汗涔涔地告退:“微臣遵旨。”


    “那娘娘打算怎么办?”染秋看着她一脸忿忿的样子有些发愁。


    “还能怎么办。”


    柔嘉气闷地推开了香炉,她算是想明白了,这药便是摔了一瓶,萧凛还有无数瓶。


    他只要不想要孩子,就有一百种方法能让她怀不上孩子,和他玩心计,她永远都占不了上风。


    倒不如假装不知,趁他不备兴许还能有点机会。


    柔嘉沉思了片刻,还是将那药瓶塞了回去,只当做不知。


    但因为这事柔嘉到底憋了一肚子气,晚上没等萧凛回来早早的便睡了。


    正是半梦半醒间,当被揉的又热又痒,感觉到他的手又要往下滑的时候,柔嘉一翻身裹紧了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我困了……”


    “困了你便睡,朕动作轻点。”萧凛依旧故我,从她的耳后一路吻下去。


    他吻的那么热,裹着被子都挡不住,柔嘉气闷地想推开他,但他一贯警惕,怕惹了他疑心,柔嘉忍了忍只是回头捧住了他的脸,放软了声音:“不行,晌午那会我后腰被磨得通红,现在还疼着呢。”


    萧凛这才停下了手,转而向后掀开了她的裙摆:“那朕替你揉揉?”


    “不用。”他的手一搭上去,柔嘉又痒又麻,连忙裹着被子往里缩。


    可萧凛却偏偏拣着她后腰的敏感处,揉的她又痒又麻,最后闹得两个人都满头是汗才终于罢休。


    玩闹归玩闹,但第二日一早,柔嘉一醒来,发现后腰不知何时被涂了药,心里的怨气才稍稍散了些。


    帐子一掀开,被嬷嬷带着在外间玩了许久的小满便哼哧哼哧地朝那床榻爬过去,双脚一蹭,那虎头鞋便被他踢了下去。


    娘亲就在眼前,但床榻外侧横着一座隆起的大山,小满费力地巴着萧凛的腰,却怎么都越不过去,伸着小手推了推父皇。


    但萧凛刚下朝回来,正在睡回笼觉。


    怎么推也推不动,小满扁着嘴,委屈地看着娘亲:“抱!”


    柔嘉忍不住发笑,双臂一伸,将人接了过来。


    趴在娘亲怀里玩了一会儿,小满从兜里摸出了一个陶哨,兴奋地递到了柔嘉面前:“看!”


    “这是外祖送来的?”柔嘉笑着将那陶哨拿过来瞧了瞧。


    正端着水进来的染秋回答道:“可不是,江大人一早便来了,您还睡着,他便没叫奴婢叫醒您,陪着小皇子玩了好大一会儿才离开。”


    自她重新入了宫后,父亲对小满的态度也好转了许多,小满也格外喜欢这个总是给他做各种各样小玩具的外祖。


    柔嘉将那陶哨又递给了小满,摸了摸他的头:“喜不喜欢?”


    小满重重地点了头,捧着那陶哨低着头玩着。


    眼皮一抬,看到了父亲下颌上冒出的一点青茬,小满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却什么都没摸着,不由得好奇地指了指父亲,又指了指自己,似乎在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有。


    “那是胡茬。”柔嘉莞尔,拉着他的小手递过去,“你摸摸看。”


    小满现在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像摸狮子一样,伸着白嫩嫩的小手轻轻去碰。


    忽然被扎了一下,小满立马收回了手,惊恐地看着娘亲。


    “不怕,你再摸试试。”柔嘉又带着他的手过去。


    手底下又扎又痒,小满摸了两把,渐渐喜欢上了,两只手捧着父亲下颌揉着。


    萧凛平时注重仪表,一起床就全刮完了。


    柔嘉看着,一时手痒也忍不住摸了一把。


    两个人正摸的起劲的时候,那原本熟睡的人忽然睁开了眼,一动不动地瞧着眼前的人。


    “好玩吗?”萧凛刚醒,声音还有些低哑。


    小满吓得停了手,不敢再动。


    当场被抓包,柔嘉讪讪,也悄悄收回了手,往儿子身上推:“是小满好奇……”


    萧凛低笑了一声,捏着儿子肥嘟嘟的两边脸颊用下颌蹭他。


    “痒。”小满脸上又痒又扎,笑的喘气都喘不匀了。


    柔嘉连忙去拉他:“你别闹他,他皮肤嫩,都蹭红了。”


    “你不是也好奇?”萧凛放下了小满,又转而压着她用青茬蹭她的脸。


    蹭着蹭着,萧凛呼吸一沉,又开始含着她的唇厮弄。


    “不行,小满还在呢。”柔嘉偏着头去躲。


    “不让他看不就行了?”萧凛一伸手直接捂住了小满黑亮的眼珠,这才深深地吻了下去。


    眼前一黑,小满不住地用手推着那挡住他眼睛的大手,可是推了好久,父皇和娘亲都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等到眼睛终于被放开,小满只看见父皇神清气爽地翻身下了榻,满脸都是笑意。


    而一旁的娘亲双颊飞红,嘴唇微肿,直到洗漱完后,那脸上的绯色才褪了下去。


    他们都不带他玩!


    小满哼了一声,气呼呼地掏出了兜里的陶哨,还好有外祖陪他。


    柔嘉哄了好一会,才把小满哄好,让他又睡了过去。


    哄睡了孩子,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走路都带风的脚步声。


    不用通禀,柔嘉便知道是永嘉过来了。


    果然,刚放下碗筷,那个喜气洋洋的人影便进了来,声音清脆:“见过皇嫂!”


    不久前永嘉刚刚大婚,成婚之后整个人更是容光焕发。


    “不必多礼了。”柔嘉叫了起,到现在还是不太能适应永嘉一口一个皇嫂地叫着。


    但永嘉除了刚开始别扭些,后来倒是叫的格外的顺口。


    “这是刚上贡的柿子,你尝尝看。”柔嘉将一盘黄澄澄的柿子推了过去。


    永嘉在她这里从不拘束,她倒是想吃,但摸了摸肚子,又羞涩推了回去:“不用了,我现在不能吃这个。”


    “怎么了?”柔嘉看着微侧过去的脸有些担忧,“可是肠胃不舒服?”


    永嘉摇头,这才掩着帕子凑到了她耳边:“不是,我是有喜了。”


    刚一说完,她嘴角便止不住地咧上去,眼睛里藏不住笑意。


    “这么快?”柔嘉看着她平坦的腰肢微微诧异,“多久了?”


    永嘉身材丰腴,她若是不说,很难叫人发现。


    “刚刚三个月。”永嘉摸了摸肚子,微有些懊恼,又说不出的欣喜,“我也没想到,刚成婚就有了。宋知行常常在外,有个孩子作伴我也不会寂寞了。”


    柔嘉点了点头,替她安排了几位可靠的太医,又叮嘱道:“那你可得好好养着,万不能像平时一般跳脱了。”


    永嘉一一地应着,高兴之余,又敏锐地觉察出了她眼底的一丝郁闷:“怎么了,是皇兄催着你生了?”


    “不是。”柔嘉叹了口气,托着下巴有点愁闷,“反倒是他不想要。”


    永嘉有些奇怪:“可最近朝堂上的折子递的很多,朝宴上又有不少番邦进献公主来,皇兄那边压力应该不小,便是不纳妃,再生一个起码能堵住悠悠众口,他怎会不想要呢?”


    古往今来,除了他们那位早逝的皇祖父,哪有帝王之家只有一个子嗣的?


    柔嘉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之前生小满一直是他们的一个心结,萧凛大约也怕她出事,这才执意不肯再要了。


    “我再想想吧。”


    送走了永嘉,柔嘉看着熟睡的小满一个人想了许久,又想到了脑海中的那个小姑娘,还是决定试一次。


    晚上,萧凛从宴席上回来,身上带着些许酒气。


    柔嘉最是不喜欢酒气,若是按照往常,定然会直接叫张德胜帮他宽衣。


    但今晚,她却一反常态,主动过去帮他宽了衣,递了帕子擦洗了一番。


    “今天怎么这般殷勤?”萧凛略有些醉意,揽着她的腰打量她。


    柔嘉有些心虚,将他装在外衣里的药瓶摸索了一番,牢牢地攥在了掌心,又故意引开了话题:“我好像闻到了一点脂粉气,你袖子上沾的什么?”


    萧凛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才发觉中衣的袖子边沾了一点红色的东西,大约是丹蔻。


    他拈了拈,一股浓烈的花香扑鼻,和她平日里用的香全然不同。


    思索了片刻,萧凛才回想起来:“方才宴会的时候有个舞姬跳的是胡旋舞,一不小心脚步错了,撞到了朕身上,朕将她推了过去,大约是那个时候沾上去的。”


    “一不小心?”柔嘉睨着眼看他,悄悄将手中的药瓶塞到了罗汉榻的夹缝里。


    她可是知道这些舞姬的手段的,一不小心洒了酒,一不小心撞到人身上,都是攀附的惯常手段,他难道就看不出来?


    “朕真没碰她。”萧凛揽着她的腰靠到肩上,“不信你闻闻。”


    “谁要闻你,一身的酒气。”柔嘉被熏的一阵脸红,偏过了头呼吸才顺畅些。


    不过,胡旋舞。


    脑袋一转,她忽然有了个想法,抱住了他的脖子有意拉长了嗓音:“其实,我也会跳胡旋舞。”


    “你?”萧凛微微挑眉。


    “你想不想看?”柔嘉勾着他的衣领小声地开口,“我还从没跳给外人看过呢。”


    她身材婀娜有致,若是手执长巾,穿起胡人的那套衣裳来还不知要怎样勾人。


    萧凛光是想想,腹下便一阵燥热,喉咙一紧抚上了她的侧脸:“好。”


    柔嘉脸颊微红,一转身眼中却闪过了一丝黠意,进了内室,将压在箱子里许久没碰过的那件舞衣翻了出来。


    里面翻箱倒柜,叮叮咚咚了许久,萧凛沐浴完,又饮了两杯茶,那盛装打扮的人才终于迈着碎步,缓缓出了门来。


    柔嘉今晚极尽明艳,额上贴着花钿,头顶配着步摇,高髻簪花,一步一摇。


    只是那身上与寻常的半袖胡衣不同,反倒层层叠叠,用金缕外衫包裹的一层又一层。


    萧凛微微蹙眉,看着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样子一时间不知她打的什么盘算。


    柔嘉卖了个关子,脚步一旋,整个人由慢到快,左旋又转,快急如风。


    不多时,那身上层层的外衣便随着她越转越快,一件件地飞了出去。


    骊珠迸珥,环佩叮当,金缕外衣,中衣,一件件垂落。


    当最后一件里衣消失的时候,萧凛这才明白过来这衣服的绝妙之处。


    此时,柔嘉身上只剩了一件抹胸和半身长裙,腰肢纤细,双臂修长,一举一动之间,白的直晃人眼。


    那手臂上套着一摞的金釧,纤细的金丝镯子随着她的手臂轻摇慢举,清脆作响。足上的金铃更是响个不停。


    萧凛只穿了件中衣,不知何时,却已然出了汗。


    偏偏那舞池中的人眼神还总是若有似无地勾着他,勾的他明明握着杯子却迟迟忘了饮。


    可杯子还没放下,那旋转起舞的人却忽然脚步一歪,直直地撞进了他怀里。


    那杯子一倾,杯中的水尽数倾倒在了他身上,衣服一湿,显得那隆起的轮廓愈发明显。


    “这可怎么办才好?”柔嘉香汗淋漓,一脸抱歉,连忙拿帕子去擦。


    可她还气喘吁吁,手底下也没个轻重,东一下,西一下,总不到位,萧凛呼吸一紧,一把按住了她:“可以了。”


    柔嘉眨着眼,一脸无辜:“有没有烫伤你?”


    “是有些烫。”萧凛意有所指,抬起了她的下颌轻轻地摩着,“那你帮朕看看?”


    “嗯。”柔嘉耳尖通红,却仍是陪着他演下去,慢吞吞地解开了衣带,偏着头尽量忽视着那直对着她庞然大物。


    趁着她低着头去解衣带的时候,萧凛也从外衣里翻着瓷瓶。


    然而,手底下摸索了一通,却什么也没找到。


    萧凛微顿,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没事了,不用再看了。”


    “真的没事?”柔嘉揽着他脖颈的手一点点往下滑,停在了腰间画着圈,“有没有事,难道不要试一试才知道?”


    萧凛喉间一紧,托着她的腰微微悬着:“怎么试?”


    柔嘉轻咬着唇,贴着他的耳朵低低地说了两个字,萧凛脑海中紧绷的弦忽然断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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