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在全员恶人的乙游封神 > 22、第二十二章
    越瑾在床上养了整整三日伤,小侍女羌兰忙前忙后照顾了她三日,看着她背上那些伤口心疼坏了。


    她几次欲言又止,低声啜泣,眼眶红得像是小兔子的眼睛。越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趴在床上懒洋洋道:


    “哭什么,你家小姐我还没死呢。”


    羌兰皱了皱鼻子,哽咽道:“可小姐每次挨罚,受的伤都极重,得养好长一段时间。这次伤还没好,明天就要考核了,羌兰担心小姐……”


    越瑾轻笑一声,招呼她道:“过来。”


    小侍女乖乖走过去,伏在床边,紧接着一只温暖的手就抚上了她的头顶,风铃般清脆的声音带着抚慰道:“不怕啊,你家小姐我还有杀手锏呢,死不了。对啦,悄悄告诉你个小秘密……”


    羌兰好奇地眨巴眼睛,把脑袋凑了过去,便听越瑾的笑音传来,“你家小姐我有不死之身,谁都杀不死我。”


    “小姐又在逗我了!”羌兰嗔怪地瞧她一眼,见她言笑晏晏,笑得狡黠,不由地也弯起嘴角,心上的雾霾被驱散不少。


    “没逗你,我说的可是实话。”


    从前也有过很多次像现在这样的危急情况,但越瑾每次都挺了过来,并且活蹦乱跳地活到现在,羌兰心想,说不定她家小姐真有什么特殊能力,能保性命无虞呢。


    越瑾道:“总而言之,我还不需要你为我担心,明日的考核,我心中自有数。”


    瞧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羌兰方才稍稍放了心,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又道:“对了小姐,你不在的这些时日,七公子曾来过一趟。”


    越瑾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他来做什么?”


    “七公子去了一趟小姐的书房,半柱香的功夫才出来,”羌兰道:“他走后羌兰进去查看了一遍,发现并无东西丢失或移动……许是七公子思念小姐了,才想着前来睹物思人。”


    “以后他每次趁我不在时来,你都要告知我一声。”越瑾沉声道。


    “是。”


    睹物思人?越瑾暗自冷笑一声,只怕是另有目的吧。


    虽说书房之中有密室,不过她并不担心,且不说能否找到,就算找到了又如何,密室的密码可是她亲设的“瑾”字,虽然简单,但胜在是简体字。


    这款乙游的设定里有自用文字,除了她,世上没有一个人会用简体字,所以也就无人能开启密室,窥探她的秘密。


    越子虞究竟存了什么心思,越瑾不得而知。


    鬼灵宫中人尽皆知越子虞只听她和越苍华的话,是她越瑾养的一条狗,可唯有越瑾自己知道,这狗链可没牵在她的手里,而是被狗自己叼在口中,咬在利齿之间。


    而且虽然常将他骂做狗崽子,但她可并不觉得越子虞有狗的脾性,真论起来,该说对方是狼崽子才对。


    毕竟若要让狼俯首称臣,只能征服,不能感化。


    翌日。


    偌大的圆形练武场内,八人各守一隅。


    在越苍华的子嗣中,年满十三岁才有资格参与试炼,所以今日所到之人,除了越瑾那位早就形同废人,至今仍卧病在床的六哥,余下八人以年龄来排,分别是:越青山、越乐奴、越桑林、越子胥、越焱、越瑾、越子虞,以及还未被赐姓,仍保留原名的韶英。


    不同的灵力相互碰撞,擦出火花,产生出强烈的波动,每个人都想要在这场厮杀盛宴里争个一席之地。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越瑾和越子虞。


    越子虞的实力在场众人皆知,所以即便他没有使用灵力,也不敢有人去主动触霉头。灵力纷纷绕开他,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极度安全的地带。


    这让越瑾羡慕不已。


    不过她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用私底下攒的灵石换了上品防御灵器,直接将其他人的灵力挡在外面,自己躲在保护罩里嗑回血丹药。


    她这种行为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越桑林首当其冲,阴阳怪气道:“这考核还未开始,便已经有人想借助丹药来提升实力了,呵,到底只是徒有虚表罢了,也不知上一次的考核是如何能得第二的。”


    “确实确实,”越瑾点头如小鸡啄米,“我徒有虚表,上次靠些不入流的手段拿了第二,小妹惭愧,哪里比得上三哥这万年老六的名次,一看便知那绝对是三哥凭实力拿到的。”


    越桑林气得额上青筋直跳,原本还惨白的脸都润了几分红,哆哆嗦嗦地指着越瑾,结果甫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卖力地咳嗽着。


    “好了,三弟,”越青山责怪地瞧了他一眼,“省点力气吧。小妹三日前刚受了罚,吃些补身体的丹药倒也无妨,你就不必如此严苛了。再者,待考核开始,除了你我各自的近身武器,便不允许借助外力,小妹向来听话懂事,又怎会去做违反规定的事情呢。”


    说罢,冲越瑾投来一个柔笑,笑得越瑾胃中直翻腾。


    这是在为她说话,还是在给她明里扣高帽,暗里警告她?


    “听话懂事?”


    越子胥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大哥真是会说笑,你怕是没见过小妹废了六弟时张牙舞爪的小模样吧,啧啧,那可比听话懂事有趣多了。我素来觉得,只有这种女人驯服起来那才叫一个刺激。”


    装得衣冠楚楚,人模人样,说起话来却一个比一个禽兽不如。


    这种程度的冒犯,只要越瑾还在鬼灵宫,几乎每天都会忍受。反抗没什么用,只会引起几人更加兴奋的反应,从而愈演愈烈。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就等着抓住她的错处,好让她再也无法翻身,只能变成依附于他人的禁脔。


    “小妹,你身上的鞭伤,可还好些了?”


    难得一句关怀的话,在几人中尤显突兀,说话之人神貌温和,一副圆滑世故之态,正是她前几天刚回来的二哥越乐奴。


    和他本人所展现出来的气质一样,他的灵力也没什么攻击性,在激烈争斗的几人里稳稳地守住一方,并不主动挑衅他人。


    话虽如此,他也同样不可小觑。


    上次考核,越瑾与越子虞进入了前三时,越乐奴就开始来巴结他们。


    以往也都是如此,谁人第一,他便去攀附对方。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几个兄妹中并不算强,所以要想生存,只能讨好斡旋于强者之间,混个谁都不得罪的结果。


    这样一株墙头草,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足见狗腿功力深厚,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也。论忍,越瑾不如他。


    越乐奴神色担忧,单看那张脸还真会让人觉得他是在真情实意地关心越瑾。


    但若能听懂话中意,便会知道,他只不过是在试探越瑾罢了,试探她伤势如何,还有没有那个实力打架。


    越瑾举起手中当做糖豆子嚼的丹药,苦笑一声,“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父亲所赐的鞭刑,除了皮肉之伤严重,还会消耗体内灵力……我要不是服下了这些回复灵力,滋养身体的丹药,恐怕现在还下不来床呢。”


    越乐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点点头,态度瞬间变得有些敷衍起来,“今日不凑巧赶上考核,我真是为小妹捏了一把汗。”


    “多谢二哥关心了。”越瑾道:“若是没有其他事,就开始考核吧。”


    越子胥懒懒问道:“谁先来?”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迈出一步,步伐闷沉,声如洪钟,“我。”


    越子胥挑了挑眉,“五弟这是要挑战谁?”


    越焱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眸缓缓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最终抬起一臂,指尖遥指,稳稳地落在越瑾身上。


    “她。”


    越瑾看着眼前直勾勾盯住自己的男人,他的脸上有一条很长的疤,从左眉峰一直划到脸颊中央,在黝黑的肤色上泛着疤痕独有的肉粉色,好似张牙舞爪的巨龙,也将此人的凶神恶煞彰显到极点。


    除越子虞外,越焱也算是越苍华最得力的儿子,元婴初期的修为,身材魁梧,为人狠戾,睚眦必报,和越苍华的性格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先前越焱一直是考核中的第一名,直到越子虞将他击败,一跃成为第一,他对此心有不甘,恨越子虞恨得牙痒痒。


    此外,他也和越子胥那些人一样,对越瑾有所企图,只是碍于越子虞,并不好表现得太过明目张胆。


    见他一上来就要挑战自己,越瑾并不意外。本来就已是第二名了,前年考核又落了个第三名,以越焱的性子,哪会容忍一个女人踩在自己头上,否则面子往哪里搁,所以肯定要找机会讨回来。


    考核就是这么个好机会,死生不论,又不得有外人插手,只要有实力,就可以把对方往死里整。


    越瑾耸了耸肩,慢吞吞地行至练武场中央,道:“五哥请赐教。”


    越焱也不多废话,足尖一点地,形如猛虎,朝越瑾飞身扑过来。


    越瑾闪身躲避,牵动了背上刚痊愈的伤口,疼得她直皱眉。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要不就将高名次让给这群人得了,自己还可以做些轻松的任务。但只要想到丢失越苍华的重视后,她与羌兰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她就无法放任自己慵然下去。


    前年她用灵力淬毒,好不容易伤了越焱,将毒素注入他体内,麻痹了他片刻,方才险胜。今年她本想用同样的招式,然而越焱也不知道是修了什么功法,周身灵力缭绕,如透明的水波护体,黑色灵蝶划过他的肌肤,竟然无法伤他分毫!


    眼看人影越来越近,直逼面门。越瑾不敢分神,即刻改变步法,放弃与他缠斗,想要遁走。


    然而因为伤势,她的动作在越焱的眼里就像是故意慢了半拍,破绽万千,越焱眼中精光大盛,侧身一拳打出,直冲冲对着越瑾的腹部。


    这一拳打得又猛又快,越瑾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一下,五脏六腑都受到冲击,那种撕裂的痛感几乎要了她的命。


    她被打飞出去,足底在地面擦出很远的距离,才稳住身形,然而刚停下来,腹部忍不住一缩,呕吐感窜上喉咙,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


    粘稠的血液中夹杂血块,看上去触目惊心。越瑾抬手捂住嘴,可鲜血还是从指缝里流了出来,毫无休止。


    越焱这一拳,真是将她三日来的修养全打没了,不仅如此,伤势还比之前更重了。


    疼痛开始麻木大脑,涣散精神,疲惫之感散遍四肢百骸,越瑾半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甚至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动了。


    但变故就发生在一刹那,越焱突然飞身过来,一把掐住越瑾的脖颈,将她按在地上。


    后脑勺着陆,磕得人生疼,越瑾蹙起眉,刚要挣扎,肩膀衣衫就被人撕开了。


    肌肤骤然接触冰凉的空气,越瑾一个激灵,盯着眼前之人,瞳孔紧紧地缩起来。


    越焱死死盯住她,眼眶赤红无比,好似在看一块垂涎已久的肉,目中渴求的欲/火越烧越旺,看得越瑾心中惊骇,遍体生凉。


    周围几人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了,似是没想到他居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做这种事。


    越子胥先一步反应过来,沉着脸叱道:“越焱!你疯了吗?!”


    越青山也道:“越焱!你给我滚下来!”


    越焱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强压住越瑾挣扎的手,扭头冲几人嘶吼道:“别他妈装了!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趁人之危吗!”


    一句话,几人纷纷愣在原地。


    趁人之危,他们没想过吗?


    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三日前越瑾刚受过刑罚,若要将她踩在脚下,眼下是最好的机会。


    越子胥与越青山沉默下来,深深地看向场地中央越瑾,眼中逐渐染上与越焱一样的疯狂。


    挣扎之间,越瑾听见越乐奴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却又大到仿佛能够穿破耳膜,“子虞!你要做什么!父亲明规,死生不论,不得插手!”


    死生不论。


    虽有此规,可自考核之始,几个人就默契地各退一步,私下里造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绝不将人逼到生死边缘。


    原因很简单,如果在考核中杀了某人,就要接手他接下来的所有任务,这无疑是加重了自己的负担,而且除非排名第一,否则就不用妄想通过多劳来博得越苍华的重视与信任。


    各司其职,各安其事也挺好的,就好比没人想多打一份工,拿到的报酬却还和原来一样。


    越瑾本想留人一命,但越焱此举,实实在在是触碰到了她的底线,让她产生了浓重的杀意。


    注意到越瑾那双杀气横生的漆黑瞳仁,越焱动作一顿。但也就是一瞬,他还以为这只是越瑾失败前最后的不甘与憎恨,刚想去扯她衣衫,却见一只殷红无比的蛾子从越瑾领口里爬了出来,还没定睛去细瞧它究竟是什么,蛾子就朝他的面门扑了过来。


    越焱一惊,忙抬手去挡。


    恰在此时,被他压着越瑾也有终于有所动作,不过和他所设想的不同,越瑾并未逃离他身边,而是看准时机,趁他毫无防备时迅速抬手,以灵力化为尖锥,狠狠刺入了他的侧颈。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越焱目眦欲裂,捂住脖子踉跄着站起身来,指着越瑾,震惊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


    越瑾扎得很深,他甚至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灵力顺着血脉窜了进去,毒素将他麻痹得整个人动弹不得,最终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越瑾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朝他的膝盖一脚踢过去,越焱双腿弯曲,“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去。”越瑾轻慢地抬起下颌,冲空中那只飞舞的红色蛾子淡声道。


    红蛾接到指令,飞至越焱脖颈的伤口处,露出了卷曲的口器,扎入其中。


    因为毒素,越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众人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唯有眼睁睁看着他的眼睛里充满恐惧,身体剧烈颤抖,神情也逐渐变得狰狞而痛苦,似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几息之后,一具健硕的躯体便化为了干尸,人皮乌紫,褶皱遍布,紧贴在骨头上,随后“咚”地摔在地上。


    众人被这一幕震惊到无以复加,再看越瑾,正从储物戒指里拿了衣服披在身上,她脸上还沾着越焱喷溅出来的血,肤如白雪,血似寇丹,整个人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艳丽又可怖。


    越子胥咽了口唾沫,压下心头的惊骇,“小妹,你可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啊。”


    此时此刻,他又哪会不明白,先前越瑾那副虚弱的样子不过是扮猪吃老虎,她早就给自己留了个后手,还是他们望尘莫及的后手。


    “瑾儿,你身边那是虿蛊吗?”越青山试探着问道:“这虿蛊何时养好了,怎么也不和哥哥们说一声。”


    越瑾抬起眸子,不答反问,“你们的近身武器是灵器,我的则是灵宠,有问题吗?”


    她的嗓音沙哑,任谁都能看出来她此刻虚弱极了,怕是随便来个筑基期以上的修士都能将她撂倒,尽管如此,却也没有一人敢轻视她。


    越青山扯了个僵硬的笑出来,“那自然……是没有的。”


    越瑾点点头,道:“下一个。”


    众人沉默地望向她身侧的虿蛊,以及地上刚死不久的越焱,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越乐奴道:“按照规矩,无人挑战,那么便是小妹夺魁。”


    他说着,看向了越子虞,见越子虞并没有要动的意思,有几分惋惜。


    至此,越瑾终于敢放松紧绷的身体,捂住尚在剧痛腹部,一点一点拖着沉重的步伐挪回了自己的地盘,盘腿坐起来调养内伤。


    越乐奴咳嗽一声,“咳,那么接下来轮到谁……”


    他话未说完,余光瞥见身边不远处的越子虞动了一下。


    刚刚越瑾与越焱对峙处在下风时,他看见越子虞差一点就要拔剑了,吓得他连忙把人叫住,生怕对方控制不住自己,将这里毁了。


    而现在越子虞站出来,该不会是想要为越瑾出一口恶气,将他们当中心怀不轨的人通通整治一遍吧?


    其他人显然也与他有同样的想法,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起来。


    越子虞不紧不慢地走至练武场中间,途中路遇越焱那副余温尚存的骸骨,目不斜视,一脚踩在上面,如履平地,坚硬的头骨居然硬生生被他踏碎。


    越乐奴估摸着他那一脚下去大概带上了灵力,因为一脚过后,越焱整副人骨都化为了齑粉,散落一地,风吹即散,当真是被挫骨扬灰了。


    但也由此可见,越子虞沉默而无言的盛怒。


    他慌忙回想了一遍自己刚刚的反应有没有得罪到越子虞,确保没什么问题后才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接下来谁会这么倒霉,被越子虞拿来出气。如今对方正在气头上,下手轻重还尚未可知。


    “你,过来。”


    越子虞微抬下颌,视线落在从头到尾一直冷眼旁观他们争斗,默不作声的韶英身上。


    韶英怔愣了一下。


    他这个选择不仅当事人愣了,就连其他人也傻了眼。


    越子胥的面色几番变幻,直接道:


    “越子虞,连你也疯了吗?”


    韶英刚被提拔上来,实力不用想都知道是他们当中最弱的,最强的挑战最弱的,这不是明摆着要人死吗?


    且不说越苍华眼下还很看重韶英,他越子虞又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要将对方赶尽杀绝?


    韶英当然知道越子虞是何种实力,她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一张小脸急剧煞白起来。


    越子虞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不是谁都有资格喊她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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