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这会儿也有此问,只是话到口头,却被樊老虎给抢先了去。
齐行云气势汹汹前来“捉奸”,而房门破开,里面只有孤零零一个樊老虎在沐浴,花安在分明衣冠整齐的从旁的房间匆匆而来,并未与任何人一同鸳鸯戏水。
这一下子,齐行云便懵了,除了发懵之外,更多的则是尴尬。
“孤……”
齐行云竟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断断续续的道:“孤……孤其实是来……”
“太子殿下,”花安在面无表情,道:“可否先让樊老虎关上门?”
这般一说,众人止不住多看了一眼屋内的樊老虎。房门还开着,樊老虎坐在浴桶之内,古铜粗壮的胳膊竟做了个环胸状,遮遮掩掩的着实违和,看着辣眼睛的厉害。
樊老虎大喊着:“对对!快把门给我关上,还让不让人洗澡了!”
有小太监赶忙跑上前来,将樊老虎的屋门关闭,“嘭”的一声,倒是叫齐行云略微松了口气。
花安在遣散了周围看热闹的宫人们,也不好将太子殿下一直晾在此处,便带着齐行云去了自己的屋舍。
齐行云感觉自己还是“头一次”进入花安在的屋内,当然他其实是有一次经验的,被那叫柏舟的小太监“强掳”了过来,但那时齐行云哪里顾得上参观什么。
齐行云左右看了看,花安在屋内果然奢华不凡,到处都是老皇帝御赐之物,恐怕要比齐行云这太子富有太多。
进了屋,花安在给齐行云倒了一杯茶,这才问:“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齐行云轻轻嗖了嗖嗓子,万万不会说自己个儿是来捉奸的,道:“自然是有正经事。”
花安在并无多想,原本还想再问问太子,为何要“偷看”樊老虎洗澡,但齐行云说有正经事,便将花安在的注意力给转移了过去。
原本花安在带了樊老虎和梅书骆回来,是嫌弃他们身上泔水味儿过于浓重,才叫小太监们去打热水,说是要沐浴一番。
小太监们不知花督主的意思,也不敢多问,便在心中揣测了一番,以为花督主带了新欢回来,大白天就迫不及待的开荤,结果这般以讹传讹的,正巧让齐行云听了去,还信以为真。
齐行云见花安在看着自己,莫名心虚的厉害,便又咳嗽了一声,说:“是了,孤来找你,是想要与你说一说寿宴那日的事情。”
花安在点点头,道:“太子殿下可安排好了?”
还有几日,便是花安在的生辰日,老皇帝齐疆吩咐了在宫中大摆筵席,那架势恨不得普天同庆。也是那一日,便是冯众与朱建舟举大事清君侧的日子。
花安在算计着,等寿宴这一场戏落幕,自己的主线任务4也就应该整整好在限时时间内完成,又可以得到100点点券,距离成为无限期的真男人,又进了一步。
齐行云说起正经事来,尴尬终于缓解了些许,道:“托了花督主的福,宫中的禁军已经在暗中顺利调换,不过两日时间,朱建舟的人换的便差不多了。”
朱建舟原本利用职务之便,将禁军全都换成了自己的人,而这两日时间齐行云又暗中将那些个人重新洗牌。
说到这里,齐行云止不住心中感叹道,花安在在宫中的势力,果然不容小觑。
若无花安在,齐行云也无法只用两天,便调换了朱建舟的禁军。花安在的名字在皇宫中,便像是通进行一般,只要花安在点头同意,便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情。
想到此处,齐行云微微一笑,笑的是再温柔无害也没有,直把花安在的心跳,笑快了四五拍。
齐行云心道,如今正是依附花安在的时候,断不可与花安在撕破脸,这暂时的朋友,是一定要做的。
齐行云道:“花督主放心,宴席那日,绝不会扫了督主的雅兴。”
齐行云话到此处,嗓音更是温柔了几分,不只是温柔,还略带着沙哑与一丝丝的低沉,道:“不知督主可有钟情之物,眼看着督主的寿辰近在眼前,我唯恐送了督主不喜欢的东西……”
太子殿下这等温言软语,按照平日里花安在颜控的程度,早已晕头转向沉迷其中,但是眼下,花安在竟是走了神儿,根本未能听到齐行云的问话。
齐行云说到一半也发现了,花安在目光瞧向外面儿,但隔着屋墙,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叮——】
【——二当家,梅书骆】
隔着墙壁,花安在的确看不到什么,但是系统标签突然跳了出来,提示花安在有人正在他屋外不远处徘徊着。
这梅书骆宛若先前的太子齐行云一般,估摸着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听,却哪里料到花安在是个开了外挂的人。
其实梅书骆极为谨慎,就连武功卓绝的齐行云,也未能察觉外面有人在偷听,但花安在偏偏有系统傍身。
“督主?”
齐行云又叫了花安在一声,花安在这才回神,问:“你说什么?”
齐行云:“……”
那一面樊老虎惊心动魄的匆匆洗罢了澡,赶忙擦干净穿戴整齐,这才嘘出口气来,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热汗,心道洗了澡后,反而身上的汗更多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樊老虎热的不行,准备出门去透透气儿,便打开房门想要找老二梅书骆去唠唠嗑。只可惜,他去梅书骆房里转了一圈,压根没有看到人。
樊老虎无功而返,只能自己个儿随便走走,结果这一走,便瞧见梅书骆站在墙角处,呆若木鸡,也不知在做什么。
“嘿!老二,干啥呢!”
樊老虎没心没肺,走过去狠狠一拍梅书骆的肩膀,想要吓唬他一声。
梅书骆浑身一个激灵,当真是被吓到了。他本是在偷听,鬼鬼祟祟轻手轻脚,但却被樊老虎破坏了,樊老虎那大嗓门子,怕是三里地外都能听到动静。
果不其然,屋内的齐行云立刻便听到声响,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梅书骆心跳加快,立刻便拉了樊老虎离开,走出院落,将人拉得远远的。
樊老虎一头雾水,奇怪的问道:“老二,你鬼鬼祟祟的在干啥呢。”
梅书骆目光晃动,道:“大哥说笑了,什么鬼鬼祟祟的,我刚刚洗了澡,觉得屋内燥热,所以出来随便走走。”
樊老虎果然没心没肺,笑着说:“嘿,跟我一样,我也热的厉害呢。”
齐行云仔细聆听,听到樊老虎和梅书骆离开的脚步声,皱了皱眉头,道:“督主为何忽然会将这两个人收为贴身侍卫?这樊老虎和梅书骆身份存疑,怕是不宜带在身边。”
齐行云本就是谨慎之人,只觉得梅书骆行为举止不同寻常,时常会偷看于花安在,那目光说不出的复杂。
而那樊老虎……
想起来,齐行云莫名有些个气恼,樊老虎也时常会偷看于花安在,目光则是说不出的猥琐禽兽,恨不得用眼睛将花安在的衣裳都扒光,回想起来,齐行云就吃醋的厉害。
吃醋……
齐行云思忖到此处,突然被自己吓了个激灵。孤都在想些什么?为何会想到吃醋这种荒唐之事?孤不过是利用花安在罢了,所以才会与他多番亲密接触,并无什么真心实意,绝谈不上为花安在吃醋这等子事儿。
“太子?”
花安在出神之后,便轮到了齐行云出神。
齐行云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便道:“时间不早了,孤也回去了,花督主好好休息罢。”
说罢了急匆匆便离开,生怕花安在会变成洪水猛兽,将他一口吞没。
齐行云离开花安在那面,就见有人迎了上来,可不正是寻了他无数次的侍卫冯瑾?
“太子殿下,属下总算是寻到您了。”冯瑾上前道。
齐行云淡淡的道:“先前交给你的事儿都做完了罢?孤这里还有一件事情,让你去办。”
“是太子殿下。”冯瑾立刻答应。
齐行云略微眯起眼目,道:“你去查一查那个叫梅书骆之人的底细,越是详细越好。”
……
一转眼的功夫,几日时间过去,今日便是花安在花督主的生辰之日,从一大早上开始,整个皇宫里便喜气洋洋的,眼看着比过春节还要热闹非常。
寿宴设置在傍晚时分,到时候不只是有美酒和美食,还可以赏灯看景,老皇帝齐疆可是花了大量时间,令人在御花园中布置了美景儿,只希望能博花安在一笑。
旁人都无法想象,今儿个不只是诸位大臣会向花安在赠送贺礼,老皇帝齐疆也搜罗了不少宝贝要送给花安在,竟是还亲自准备了助兴的节目,准备在寿宴上逗花安在一乐。
众人听到消息,全都咋舌不已,心中皆是暗暗惊惧。陛下竟是屈尊降贵,要表演节目给花安在祝寿?这花安在当真是好大的面子!
当然,老皇帝齐疆并不觉着这便是屈尊降贵,若是能博得花安在一笑,这算是“物有所值”。
齐行云听到这消息,止不住冷笑了一声,说实在的,他现在着实嫉妒花安在,却又觉得莫名有些好笑。
冯瑾不知太子殿下在笑些什么,是万万也猜测不到的。
齐行云心中寻思着,父皇费费尽心思想要博得花安在一笑?这简直便是天方夜谭。是了,齐行云印象之中,就没见过花安在笑的模样,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是板着脸面无表情,就连在榻上……
想着想着,齐行云便想到奇怪的事儿上。他止不住回忆起了一些旖旎的片段,连忙摇摇头,强制自己不可再想下去。
“走罢,去赴宴。”齐行云道。
这面儿花安在睡了个回笼觉,堪堪起身,目光还有点呆滞,坐在榻上抱着被子,差点子又昏昏欲睡了回去。
很快的,屋外传来了樊老虎的大嗓门子,道:“督主,您醒了没有啊,天儿都要黑了,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
今儿个是花安在的寿辰之日,晚上会大办宴席,还有人要造反逼宫,绝对闹心的厉害,所以花安在很有先见之明,决定中午补个觉,以免晚上没了精神头看戏。谁知花安在这一觉,便从中午睡到了傍晚,也着实是吃得好睡得香。
花安在睡得浑身酸软,听到樊老虎的喊声,但是没力气开口回答。
樊老虎在外面又喊了两嗓子,奇怪的挠头道:“这花督睡的也瓷实了罢,这般都没醒过来?”
“你莫要喊了,”梅书骆道:“不如我进去看看,指不定督主已经醒了。”
樊老虎点点头,也要跟着进去,却被梅书骆给拉住了,道:“我去就好,你去看看还有什么没准备的,马上便要去赴宴。”
樊老虎一脸迷茫,眼看着梅书骆进了屋去,挠头道:“去赴个宴而已,还要准备啥?”
梅书骆不过是支开樊老虎罢了,他想要一个人去见花安在。花安在这会儿方才睡醒,梅书骆觉得这或许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梅书骆进了屋,低声道:“督主大人,您可醒了?”
屋内挂着帐帘子,有些个昏昏暗暗的,花安在的确是醒了,但是又差点抱着被子睡着过去。
梅书骆走进来,就看到坐在床上,半睡半醒的花安在。
四下寂静无声,屋内除了花安在之外,便只有梅书骆一个人。梅书骆眯了眯眼目,双手止不住握越紧。这简直便是一个杀死花安在,取他性命的大好时机。
只是……
梅书骆有些个犹豫,倒不是看着花安在心慈手软下不去手。梅书骆若是这时候杀了花安在,那么他必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定然会被人当场抓住。
梅书骆并不怕死,但他和樊老虎一起来到花安在身边,又是最要好的关系,只怕花安在一死,梅书骆会将樊老虎连累了去。
梅书骆有些犹豫,樊老虎救过自己一命,这些年又对自己这般好,自己怎么能连累了他?
就在梅书骆犹豫的空档,花安在忽然睁开了眼睛,那目光可比方才清醒了许多,幽幽的看向梅书骆。
一时间,梅书骆感觉自己仿佛被花安在看穿了,袒露无疑的站在花安在面前。
【叮——】
【系统提示:梅书骆对你的现有好感度为-111】
【叮——】
【系统提示:梅书骆对你的现有好感度为-112】
【叮——】
【系统提示:梅书骆对你的现有好感度为-113】
花安在是被系统提示音给吵醒的,自然目光清明了许多,系统提示梅书骆对花安在的好感度又开始下降了,几秒钟的时间,很快跌倒了-120。
花安在木着脸无声的叹了口气,道:“你怎么进来了?”
梅书骆连忙道:“督主恕罪,我们见督主大人没有动静,而这筵席马上便要开始了,所以……”
“都这个时辰了。”花安在仔细一瞧,道:“你出去罢,我换了衣裳就来。”
梅书骆目光闪动,低声道:“属下伺候督主大人更衣。”
“这……”花安在道:“不必。”
梅书骆也不好坚持,只得点点头,便从花安在的屋里又走了出来。
梅书骆这一进一出,原本没有多长时间,不过正巧几个小太监路过,便给误会了去,自行脑补了一大段的情节。
“听说了吗?”一个太监窃窃私语:“督主带回来的那两个,果然不是侍卫。”
旁边宫女笑着说:“那梅侍卫那般俊俏,看着也不像啊。”
太监又道:“就今儿个,督主不是说要午睡,一口气睡了三个时辰!原来根本不是午睡,而是在与梅侍卫嬉戏呢,我刚看到梅侍卫从督主屋里出来。”
“当真?”宫女惊讶的道:“我就说嘛!督主午睡怎么能睡那么长时辰,原来是在……好羞人啊,这梅侍卫别看瘦瘦高高的,体力竟是这般的好?”
太子齐行云走进花安在的院落,便听到这等子不着边际的风言风语。也是这等子不着边际的风言风语,差点子将齐行云给气炸了肺。
原本齐行云已然径直去了宴席,但是到了地儿,眼看着连皇上齐疆都已早早而来,却独独不见花安在。虽说时辰还早,但陛下都到了,哪里有旁人不到的道理?
齐行云唯恐花安在惹了皇帝齐疆不快,所以急匆匆过来寻花安在,想要看看花安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儿,竟是耽搁了行程。
齐行云一路上还在思忖着,莫非是冯众和朱建舟使了什么阴招,想要提前加害花安在?
他担心了一路,进入院落,却听说花安在毫无危险,只是与梅书骆寻欢作乐忘了时辰罢了。
齐行云胸口起伏都变快了,脸色阴沉的厉害,转着轮椅来到花安在门口,冷冷的道:“花督主,时辰不早了。”
花安在正巧穿戴整齐,从屋里走出来,奇怪的看着齐行云,道:“太子怎么来了?”
齐行云幽幽的道:“孤要是不来,花督主怕是还沉浸在温柔乡之中,早就忘了今日还有要事。”
“温柔乡……”
花安在糊涂,一头雾水,不知从何说起。
齐行云自顾自的气愤着,忽然道:“对了,孤最近身边正好缺个人手,花督主不是招了樊老虎和梅书骆在身边做侍卫?不如便拨给孤一个,也好解燃眉之急。孤看着梅书骆办事利索,不如……”
“不可。”
齐行云话都未有说完,花安在已然明确坚定的拒绝了他。
太子想要“借走”梅书骆,花安在心道,那我怎么完成接下来的主线任务?当然是不可的。
齐行云一口气憋在胸口,俊美无俦的脸蛋都给憋青了,不敢置信的重复道:“不可?”
花安在便是如此爱见梅舒路,孤亲自开口要人,他都不肯割爱?
花安在诚实的点点头。
齐行云胸口起伏加快了,不悦的甩了一下袍袖,干脆一句话没说,转着轮椅便走了。
花安在有些摸不着头脑,虽自己的确是拒绝了齐行云的要求,却从未料到太子殿下竟是会这般生气。
“太子殿下……”
花安在开口叫齐行云,齐行云也不理会他,自顾自的走了。
【叮——】
【恭喜获得成就:我是渣男3级,大猪蹄子10分熟!】
【恭喜获得成就奖励100点】
系统突然跳出在花安在的眼前,更是搞得花安在稀里糊涂,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等一等。”
花安在一转眼,齐行云已然走的没了踪影,花安在也只好自己往宴席而去,到了宴席之地,这才看到齐行云人影,显然已经在了。
老皇帝齐疆早早就来了宴席,一眼便看到姗姗来迟的花安在,哈哈笑着站起身来,迎到了宴席门口,说:“寿星老,你可算是来了,真是叫朕好等啊。”
花安在一瞧,好家伙,大家都来齐了,分明距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呢。
“来来,寿星老,快入席!”老皇帝亲自送花安在到席位上坐下来,说:“今儿个你是寿星老,一定要开怀,一定要尽兴!”
“多谢陛下。”花安在一板一眼的道。
齐疆笑着道:“谢就快别说了,先看看朕给你准备的寿礼。来人,拿上来。”
老皇帝齐疆果然给花安在准备了贺礼,而且不只是一件。很快宫人们应声搬上来十余个大箱子,在筵席中间蜿蜿蜒蜒的,简直排成了长龙。随即箱子尽数打开,里面金银财宝要什么有什么,将整整十个箱子塞得是满满当当,让人眼花缭乱。
花安在眼前一亮,这么多值钱的东西,他自然是喜欢的。不过就算再喜欢,花安在还是个面瘫脸,所以外人根本看不出来欢喜来,完全是一副荣辱不惊,早便见过大世面的世外高人模样。
筵席已然开始,皇帝都送了贺礼,旁人没有不送的道理,立刻纷纷献上礼物,生怕礼物不和花安在的胃口,会叫花安在不快。
“花督主,您尝尝,这是小人寻来的佳酿,不是小人说大话,这天上地下,怕是再没有比这酒更美味的了!今儿个乃是督主大人的寿宴,如此大喜日子,饮用此酒,才不觉辜负了这绝世美酒的味道啊!”
大家伙争相拍马屁,而齐行云还在气劲儿上,坐的老远,根本不想过去送什么贺礼。
花安在瞄了齐行云几眼,只知道齐行云生气了,却也不知齐行云生的生气。
有人举着酒杯来劝酒,花安在有些个心不在焉,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好喝。”
花安在一品之下,点点头。
那献酒之人大喜过望,督主说好喝,这是多大的肯定和荣幸啊!
花安在饮了一杯酒,甜丝丝的,还凉冰冰,间或带着一些酒香和辛辣,算是他喝过的酒水之中,最为可口的,的确味道不错。
“给督主斟上,”那人谄媚的给花安在倒上酒,道:“督主您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花安在一连喝了三杯,感觉和喝饮料没什么区别,这古代的酒纯度太低,一点子也不上头。
因着贪嘴,花安在又给自己斟了三杯,六杯酒一转眼下肚,花安在觉得自己没醉,但莫名反应就是有些缓慢,白皙的面颊也略微透露出一些殷红来。
花安在忽然长身而起,抓着手中的酒壶,摇摇晃晃就站了起来,然后大步走到了太子齐行云的面前。
齐行云眼看着面前有黑影投下,抬头一瞧,是个自己今日不想理会的人,便当做没瞧见。
花安在“咚”的一声,将酒壶墩在了齐行云的桌前,那气势那声音,仿佛来找碴子一般。
朝中不少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和花督主不对付,眼看着情况十足不妙,纷纷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
齐行云皱了皱眉头,道:“督主这是何意?”
花安在脑袋有点发沉,感觉自己有些站不住,便坐在了齐行云对面,缓缓的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齐行云当下淡淡的道:“督主何出此言?孤为何生气?”
是了,齐行云心道,今儿个便能将冯众和朱建舟一网打尽,孤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因着小小不言的事情而生气?
花安在仿佛没听到他的回答,又道:“你别生气了,小……小白兔……”
齐行云本是想要继续打死不承认的,到嘴头的话却哽住了,惊讶的道:“小白兔?”
齐行云一愣,小白兔是什么?莫非说的是孤?
花安在忽然给齐行云起了这么一个外号,这若是叫旁人听了去,绝对有损齐行云的威严。
花安在嘿嘿一笑,却只是嗓子里发出笑声,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让人瞧着怪渗人的,说不出的违和。
“小白兔……”花安在握住了齐行云的手,道:“你这么白……这么可爱,当然是小白兔了!”
齐行云都给花安在气笑了,他都怀疑花安在是假装醉酒,故意来“羞辱”自己的。
齐行云撇开花安在的手,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道:“督主还是少喝两杯,今个儿还有正经事要做,督主怕不是忘了?”
“我当然没忘。”花安在回答的倒是利索,说:“我们还要等着看好戏呢,对不对?”
齐行云眯了眯眼目,没有回答,但的确如此。
齐行云已安排妥当一切,就等着好戏开演。他是个有耐心的人,所以提前和花安在合计好了,他们按兵不动,会等冯众先挑头,到时候才好来个一网打尽,也好杀鸡儆猴。
他端起酒杯,却并非是要喝,不过是掩饰罢了。他的目光在筵席上一转,便看到了正在和人唠嗑闲聊的冯众,老好人一样,全然看不出就在今晚,冯众便要准备造反逼宫。
这会儿冯众笑呵呵的,道:“张大人辛苦辛苦啊,皇上前些个还在念叨呢,说张大人最近辛苦了。”
“老臣不敢啊不敢,要说辛苦,还是冯公公您辛苦。”
话头到这里,有小太监急匆匆的走来,似是有话与冯众说。
冯众笑眯眯的与那小太监走到偏僻处,问:“如何。”
小太监低声道:“朱大人那面已然准备妥当,就等冯公公您的信号了!”
冯众阴森森的挑了挑唇角,皮笑肉不笑,道:“好得很!不要着急,再等一等。”
小太监点头哈腰,道:“是,都听您的。”
冯众眯眼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等一等……等大家伙儿都多喝几杯,这样才好……”
他话到此处,突听到“梆!”的一声巨响。
筵席上丝竹悦耳,这一声巨响极其突兀,所有人都寻着声音看了过去,就连老皇帝齐疆也站起身来瞧过去。
就见花安在忽然狠狠的拍了一记桌案,那声音竟是拍案而起的响动。
所有人都给花安在吓了一跳,就连齐行云亦是如此。
齐行云就在醉酒的花安在身边,花安在这一拍案子,差点将齐行云给震聋了去。
齐行云略有惊讶,低声询问:“督主,你这是做什么?”
花安在未有回答齐行云,鹤立鸡群在筵席之中,身姿挺拔腰杆笔直,因着醉酒而略显呆滞的目光在人群中一转,定格在冯众身上。
虽然冯众与花安在相隔甚远,但所有人都能确定,花安在便是在看冯众。
一时间,齐行云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觉得花安在是真的醉了,这简直是坏事儿。
不等齐行云阻拦住发酒疯的花安在,花安在已然铿锵有力的开口了,道:“冯众,你是不是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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