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从没说过软话,就连在芙蓉软帐,缱绻过后也没和嘉月温存过几句。
至多拍拍,摸一摸,算是哄了。
让他低头服软,陆凛一时还真不会,也别扭的慌。
就在男人烦躁又不得法的时候,耳畔响起熟悉的,微弱的抽泣声。
他脑子里的想法还没薅明白腿便先动了,却不小心踢到一块瓦,发出了异样的动静。
这是陆凛从未有过的疏漏,放在战场上很可能致命。
只是此刻他没在意。
嘉月微不可闻的抽泣声近在咫尺,这原本他最头疼,想躲又没办法的声音盖过了其它的一切。
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自门口撒落进来的阳光,在地上投下一片压迫又强势的阴影。
屋内攥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配盈盈垂泪的嘉月在婢女的惊呼声中怔怔地抬起头,朦胧的视线中,那高大的黑影越来越近,直到最后停在她面前。
“小,小姐,我去叫——”人。
后面一个字婢女没能说出来,她被陆凛的长剑击中脖子,倒在地上。
“你,你怎可——”
“你哭什么?”
嘉月的话被陆凛打断了,男人将剑搁在她面前的桌上,忍着将她抱进怀里的,搬过凳子在她旁边坐下,格外顺手地提起水壶倒茶,但那目光始终在嘉月脸上,像要把她吸进去带走。
“没哭你。”
擦了擦脸上的泪,少女垂下眼帘,双手握住玉佩置于腿上,将它藏于袖中。
就是哭你也不会说的。
那日将话说的如此决绝,今日却好像并无此事一般闯进来。
臭陆凛,才不会让你如意。
“你想哭也没这机会。”
“我又没弄你。”
尽管直觉和自己脱不了关系,但陆凛还是顺着她话往下接,语调慵懒又透着无耻,却让嘉月哽住一口气,堵得眼前都在泛黑。
“你,你说过不让我回来,你出去。”
纤细的双手紧紧攥着那块玉佩,即使掌心硌得生疼嘉月也没松,樱红柔嫩的唇瓣紧咬着,努力不发出脆弱的哭声。
可那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刻不停地往下滚。
“我来找你,话没说两句你就赶人?”
陆凛抬起手要给嘉月抹眼泪,却见她跟看见洪水猛兽一般,骤然圆睁了一双楚楚可怜的桃花眸便往后躲,却一时没稳住重心,仰面摔了下去。
只是有他在,嘉月想磕了碰了都难。
男人有力的臂膀环过她的背,牢牢地托住嘉月细柔的身子,乌黑的发丝自他肩头垂落,拂过她泛着红的小脸,那痒意让她惊魂未定,泪光盈盈的瞳孔渐渐有了聚焦,微张的小嘴眼看着就要合上,却被骤然袭来的薄唇堵得严实。
手臂使力将她扶起来,陆凛的另一只手托住嘉月的后脑勺,深弯下腰,趁虚而入,不顾她的抗拒与她纠缠。
对陆凛而言这几日远胜三秋,她随便一个表情都勾人得紧,更别提这样近在咫尺的触碰。
不亲不是男人。
这个吻又热又缠绵,可嘉月非但无法沉溺,还只觉得心疼难忍,越发的喘不上气。
最后她猛然合上眼睛,狠狠咬了下去,血腥弥漫间,陆凛也睁开了眼,但里面汹涌的炙热情潮久久未能褪去。
松开嘉月,男人勾唇轻笑,舌尖舔去薄唇上的鲜血,俊得近乎邪气,动作又野又充斥着危险的欲色。
少女猛然起身,视线慌得无处安放,无意中看到他搁在桌上的剑,不管不顾地将它抽出来,双手颤巍巍地举着,一边退一边指向陆凛。
“你,你不要再碰我了”
小兔子拿剑威胁狼,有趣又稀罕,男人完全不恼,看着她哆哆嗦嗦可怜又惹人怜的模样,迈开脚步,一点点逼近。
凤眸中闪过一抹诡异的,让人心颤的幽光。
倒要看看她那些刺变成实的,刺起人来能有多疼。
嘉月一步步后退,没一会就绊到软榻的踏板,跌坐上去,而陆凛强势地走近,倾身上前,单手包住她执剑的,冰冷的小手,任由那锋锐的,晃动着森森寒光的剑尖抵在自己心口,甚至刺破衣服,微微扎了进去。
冬日里衣服穿得稍多,他心中也有数,只是将嘉月吓得不轻。
少女的瞳孔因惊恐骤然缩小,不停地往后缩着身子,试图将剑拿开。
已经被陆凛吓得忘记了哭。
“怂样。”
“老子任你杀还抖成这样?”
若无其事地挑了挑眉,陆凛另一只手轻轻抹去嘉月眼角挂着的一滴泪,嗓音低沉又带着分让人恍惚的戏谑与温和。
凤眸里那抹悚人的暗色也消散干净。
终究舍不得了。
没刺进皮肉,他的心口却疼了起来,被她这惨兮兮的小模样闹的。
“我不要杀你”嘉月闭着眼睛一个劲地摇头,嗓音湿糯糯的,委屈至极。
他根本不懂她抗拒的原因,总是误会于她。
“杀了我你就是小寡妇。”
“至于改嫁想都别想,老子做鬼都跟着你。”
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陆凛轻而易举地拨开她的小手,将剑拿出来丢到一边。
这上面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都是杀戮晦气,她一双小手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少沾为好。
“不是这样的”
“我不想杀你,只是一时慌乱,你为何总要误会我”
蜷缩在软榻里,嘉月藕粉色的精致罗裙层层铺展开,像朵盛放的娇花,而她就是中间最柔嫩的花蕊,小小的一团,十分招人。
身子一抽一抽的,少女抹着脸上的泪水,一双大眼睛里既有焦急又有委屈。
他来寻她,她其实是有些欢喜的,可又被陆凛那个强势的吻给弄没了。
他待她总是离不开亲密接触,却少有些耐心细致的言语。
行动固然重要,可话有时候也必须要说的。
“还不是因为老子想你。”
陆凛舌尖狠抵着牙槽,这话说的多少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凶意,但也不过是欲盖弥彰,用以隐藏他眼底的一抹闪烁和别扭。
他又不健忘,当然知道嘉月躲着不让他碰,但他要真有那自制力,别说几晚,一刻都不会待在屋顶上喝西北风!
嘉月忘记了揉眼睛,愣愣地看着他,瞳孔里的光因为他突如其来的直白有所凝滞,甚至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一切都是假的。
缓缓伸出手,少女一点点触上陆凛温热的,急促跳动的心口。
是真的。
眼眶又一次热了起来,只是这次是因为心底正在复苏的欢喜。
嘉月大眼睛里缠绕多日的朦胧忧伤淡了开去,有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丝清亮。
那她今日姑且就多说几句吧。
不然可能到回孟良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陆凛,那日你那般凶我咬我,我是你的妻子,你,你就不愿同我道一声歉吗?”
说到最后嘉月有些哽咽,轻轻放下覆在他胸口,好像沾了他的热意,烫得有些发软的指尖,缓缓触上自己的脖子。
若他啃咬过后没有转头就走,哪怕是抱住她,像过去那样拍拍她,说一句“没事了”嘉月都不至于这么伤心。
她或许永远都忘不了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忍受痛楚,又被寂静折磨的压抑和痛苦。
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冻僵了,近乎麻木。
“我没认过错。”
男人的声音里有她听不真切的沉郁,在嘉月看过来前,他移开了深幽的,藏着一分浓烈回忆色的视线,指尖收紧。
该认的时候没有,不该认的时候更没有。
对谁都不例外。
“可是陆凛,你——”
嘉月有些委屈,只是她刚开口说了没几个字,便被陆凛低沉的声音打断。
“你要我就给。”
“那天是我不对。”
末了,男人蜷缩的指尖在那一瞬间骤然舒展,瞳孔里有什么随着这些话一点点淡了,又散了,直到最后再无踪迹。
一片压抑沉寂的黑。
“陆凛,若你真的不想说,就不要勉强了”
与他成亲的日子虽不长,可嘉月到底是摸到一点男人的脾气的,他有那样不为人知的身份,过去所经历的种种很可能并不好。
她猜得到,也感觉得到。
少女想去握陆凛的手,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她心疼他,但也想让他说些实话和软化。
认错有时候也没什么的,而且他们是夫妻。
“行了,老子是不该咬你,真心的。”
抬起手狠狠揉了揉她的头,陆凛垂眸再看她时,凤眸里依旧是嘉月熟悉的幽邃,让人面红心跳的强势扑面而来。
“陆凛,可不可以告诉我原因?”
虽然知道他不一定会说,但嘉月想知道。
她没有攥男人的手,而是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动人的桃花眼里是让人心悸的柔软和渴望。
“什么原因?”
跟中了蛊似的,陆凛一时没转的过来她问的是什么,只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凤眸始终凝着她的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声音不大,但在这片柔和寂静里又莫名有点突兀,像是一颗坠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掀起了旖旎的涟漪。
“就是,你从不认错的原因。”
紧了紧唇瓣,嘉月心中情绪交织纷杂,因而也没在意有所变化的气氛,只专注地看着他。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从不认错。
哪怕她备受父兄宠溺,但该严厉教育她时,他们也从不含糊。
陆凛如此,一定有原因的。
“没原——”后面的一个“因”字败在了嘉月软软的一声“陆凛”之下。
她的小手不知何时从衣袖上挪了下来,细嫩的小拇指轻轻勾住男人一根修长的手指,柔柔地握住。
细细软软的感觉像根起了毛边的线,顺着皮肉血液迅速往心脏,大脑蔓延。
陆凛连头皮都在发麻。
大约是她太久没主动缠他,猝不及防地撒娇,最是入骨有效。
“温嘉月,说了你就跟我回去?”
不过美人计虽受用,但陆凛也没陷得彻底,他还没忘记今天舔着脸过来的主要目的。
沉了一时的欢愉,丢了日后无数机会,岂不可惜。
男人的视线深邃又难藏灼热,那意思不言而喻。
“你来寻我,怎的又谈了条件?”
“你是我的夫君我才想知道的,换作旁人,我才不管呢”
松开缠着他的手指,嘉月垂下眼帘,美眸中又亮了点点小火苗,即使是恼也很漂亮。
她微不可见地嘟了嘟粉嫩的唇瓣,两只小手在身侧绞着柔软层叠的裙摆。
“再说一声。”
手指空了,陆凛心里躁得慌,但嘉月刚刚那声“夫君”却让他格外受用,瞳孔微眯,略显深邃危险。
先前亲昵时,他总会将她欺负得红了眼眶,哽着嗓子猫儿一般细弱可怜地唤他“夫君”,说不要。
如今她清醒着叫,比“陆凛”二字让人愉悦舒服许多。
“嗯?”
懵懵懂懂地抬起头,嘉月眼底的恼意又与柔软的困惑交织,无辜的让人想狠狠欺负。
“夫君。”
咽了咽喉咙,陆凛的嗓音多了一丝暗哑。
“不要,我还不曾答应同你回去呢”
小脸上晕开诱人的浅浅红晕,嘉月别过脸,拒绝得干脆,让人莫名牙痒。
“行,温嘉月。”以后有你叫的。
危险地低笑一声,陆凛去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因这杯子精致小巧,他两口就灌了下去,连喝三杯才勉强压下点火。
“那你告不告诉我呀?”
双腿蜷缩的有点麻,嘉月边问,边舒展着,将腿在榻上伸直,余光又扫到陆凛身后隐隐露出些轮廓,倒在地上的婢女,待到腿脚缓过来后,她套上鞋走了下来。
“没什么好告诉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全都过去了,你知道了也没用,还得哭哭啼啼的要老子哄。
转过身,陆凛就看着嘉月目不斜视地从他身前走过,径直去到婢女身边,徐徐蹲下。
“那算了”
事情在他脑子里,他不愿告诉她,也强求不来。
心里知道是这个理,可嘉月还是有些难过。
陆凛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他不愿说是怕她听完会哭,还是只是不想告诉她?
垂下眼,少女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婢女的肩膀,又柔声唤着她的名字。
虽然屋内炭火充足,暖洋洋的,可地上终究是凉,躺久了得生病。
陆凛看着她眉眼间的那片温柔,便有点不爽地眯起眼。
对个婢女都能软成这样,没点当小姐的样子。
“叫醒了把人招来还得倒一片。”更何况招来你二哥你说老子到底还不还手?
嘉月愣了愣,侧首看向他,末了又看地上的婢女,本想说“人来了你就走”可她又觉得陆凛一定会摆着个臭脸我行我素,便咬了咬唇,试图将人扶起来。
可那婢女虽纤瘦,但到底比嘉月还高挑些,她力气又小,勉强架起她的肩膀便实在动弹不得。
“陆凛,人是你敲晕的,你帮帮我”
抬起眼看向他,嘉月既无奈又有点郁闷。
还不是因为他想占她便宜才会一进来二话不说就将人敲晕。
“我不碰其她女人。”
双臂环胸,男人靠在桌边,姿态随意,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剑柄上挂的剑穗,修长的指尖来回拨弄,答得理所当然。
“没让你抱,你就,你就像之前扶我那样,拉一拉衣服就行了。”
刚救下她那会,陆凛从不主动与她有任何肢体接触,都是提衣领子,毫无怜香惜玉,占她便宜的意思。
再看看如今,嘉月抿了抿唇,默默垂下眼睫。
“温嘉月,你之外老子下手向来没轻重,你确定要我来?”
“衣服拽掉你可别哭。”
面无表情,语调冷硬又莫名带一丝怒意地说完这话,陆凛直起身作势要上前,只是还没走两步,便见嘉月将婢女放回地上,展开手臂把她挡住了。
“不用你扶了。”
“可是你先前怎不怕拽掉我的衣服”
蹲在地上,粉嫩嫩一小团的嘉月眨了眨眼睛,又是一阵语噎和茫然,他怎么对人对事好像有两套标准?
“贪图你美色,对你图谋不轨。”
推辞你听不出来?而且刚老子没说吗?有没有轻重得看人。
傻不拉叽的。
忍了想狠狠捏她小脸的冲动,陆凛抬眸看向窗外,分散自己的注意,免得又被嘉月气丢了魂,把她弄哭。
“错也认了,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不想看她蹲在那束手无策可怜兮兮的模样,陆凛状似不在意地问了一句,拿起剑横过那婢女的后背,在嘉月的帮扶下单手便将人从地上挑起来,由着她将婢女架到凳子上,让她趴倒在桌。
“我又没说认过错便跟你回去”
直起身,嘉月双手难得没有交叠在身前,而是背在身后,紧紧绞了起来,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她抿了抿唇瓣,觉得头顶的视线强烈了几分。
但是道歉只是第一件事,最重要的她还都没说呢。
“还要什么,一口气说。”
抵着牙槽,陆凛很想磨牙,他看着身前不到三步远的小姑娘,脑仁子“嗡嗡”的疼。
温嘉月多半是生来克他的。
现在是,过去也是,将来可能还是。
“不是要”
“就是想让你哄我回家,以后都不对我凶,能耐心听我的话,最重要的是要与我坦诚相待。”
夫妻间该彼此信任,没有隐瞒的。
背在身后的手指头轻轻拨着,嘉月始终垂着眼帘,微微低着小脑袋,脸颊泛着淡淡的娇红,视线落在陆凛黑色的长靴上,又羞又忐忑,思绪纷乱,最后只归于一个莫名的念头。
她还没有给他做过鞋子。
“是有段时间没‘坦诚’了。”
眯了眯眼,陆凛凝着嘉月乌黑的头顶,唇畔弧度危险又带一分让人面红耳赤的深意。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少女先是点头,对上他的目光又觉得哪里不对,很快便通红了脸颊,又羞又气,脑子一热,抬起脚便踢了他修长结实的小腿。
不过他疼不疼嘉月不知道,但踢完后她的脚尖是不大舒服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总是要往那些事上想,明明我在与你认真说的。”
“你可不可以待我认真一点”
嘉月有些委屈,鼻头酸了起来,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眼眶又泛起了红。
“都踢过了还红眼睛?”
“行了,认真的,你说的我都答应。”
陆凛抬起手要摸她的头,以作安慰,却见面前的嘉月揉着眼睛退后一步,背过身不再看他。
“那你走吧,我今天不想要你哄。”
“温嘉月,能耐了你。”
唇角微动,陆凛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抬脚离开前还是没忍住,猝然侧身用指尖轻弹嘉月的额头。
真是祖宗,净会折腾人。
出了门,男人原想寻个书铺买些画本子看,学学如何甜言蜜语地哄人,只是刚跃上屋顶,飞过嘉月院子,便被迎面而来的折扇挡住去路。
凤眸微眯,陆凛足尖轻点,飞身而下,站定在温嘉誉身前五步远处,半侧过身,俊脸上镀了一层冬日阳光,硬朗刚毅。
“有事?”
如果真想跟他打架,飞上来的不止是折扇。
“跟我来。”
虽然很不喜欢陆凛,但妹妹心里装着他,不想与他分开,那温嘉誉得敲打敲打他,最重要的是有些事要同他说。
被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小子招呼来招呼去,男人多少有些不爽。
但他是嘉月的哥哥,也不能不给面子。
想着,陆凛抬起脚,三两步便走到温嘉誉身边,无视他不悦的视线,同他并肩而行。
两人进了温嘉誉的书房。
“日后若再让阿月伤心,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正事前,温嘉誉还不忘先警告陆凛。
他在这屋顶上待了几日他知道,但不想惊动妹妹,也想看看陆凛究竟有几分诚意,所以温嘉誉一直没管。
如今陆凛先服软下来找嘉月,他就勉为其难地再给他一次机会。
意味不明地动了动唇角,男人抱着剑斜倚在书架旁,压根没将温嘉誉的威胁放心上。
真惹她伤心了还得他哄,他们这些人跟着也就是凑热闹,屁用没有。
“你们这一路可有遇到刺杀?”
陆凛没多少耐心,不喜欢迂回,而温嘉誉也懒得同拱了妹妹的猪拐弯抹角,警告完后直接开门见山说正事。
“嗯,三十个死士。”
掀开眼帘,陆凛余光扫过桌案前一袭白色锦衣,风度翩翩的男人,答得漫不经心。
好像只是三个一般微不足道。
“他们身上可有何特殊记号?”
“左手手腕,蛇形刺青。”
“这样的?”
将一本书中夹着的一张宣纸取出,温嘉誉将它反过来正对陆凛,而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点了点头。
“乔氏的父兄与江湖上的一些门派有所来往,我们正暗中调查,如今还不宜打草惊蛇。”
将宣纸重新放进书页,温嘉誉风流的桃花眼中划过一抹与之相悖的凌厉杀意。
既然狐狸尾巴藏不住了,便等它全露出来时一刀砍死。
大哥温嘉辰是大理寺少卿,他曾言越是完美的局越容易有惊天的漏洞。
乔氏自以为讲证据销毁的干净,殊不知这样反而刻意。
更何况她只是入了温家的门,不代表他们允许她冠上这个姓,更不代表他们会信她半分。
“这些人的贱命老子会收。”
“别多管闲事。”
作者有话要说:陆凛:她竟然敢让我扶别的女人!她心里没我。
我的女人我来护!今天的陆狗可酸可霸气
预告一下下,下章狗子就要来哄人啦,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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