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笛:【鸣呈,你的堂妹李梦蕊看见我从你的车上下来了。】


    林安笛:【她猜出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林安笛:【她喊我……】


    李鸣呈:【嫂嫂?】


    李鸣呈:【她喊你就接着吧,还是说安笛你不愿意?】


    教室里,林安笛看着男友发回来的信息微红了脸。


    她拿手贴了贴微微发热的脸颊,打字回复:【没有不愿意……】


    这条信息刚刚一发出,手机立刻就提示她有信息接收,她惊讶于对方恢复之快,愣了一秒才发现这封信息不是来自李鸣呈,而是……她的母亲。


    妈妈:【安笛,今天下午有课吗?我下午休假,有空的话来我这里吃饭吧。】


    林安笛怔怔地看着这条信息。


    叮——


    李鸣呈的回信发送了过来。


    李鸣呈:【没有不愿意就好。】


    林安笛被信息提示音惊醒,查看了男友的信息,又回到与母亲的聊天界面上,打下一行字:【好的,我下午没课。】


    妈妈:【那我过来接你?】


    林安笛:【我自己过去就行。】


    妈妈:【嗯,那路上注意安全。】


    林安笛:【会的。】


    林安笛看着聊天界面的上方不断出现“正在输入中……”的提示,持续了好一会儿,但最终对方没有再发信息过来,聊天终止了。


    林安笛没有把手机收起,拿着手机发呆。


    蒋宜顶着一脸困意走进教室,穿过过道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开口就道:“安笛,原来你男朋友的出身这么……”


    话没说完,看见林安笛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蒋宜:“……”


    “干嘛?”她一脸莫名。


    林安笛道:“蒋宜,我下午要去我妈那里吃饭。”


    她的语气隐隐压着喜悦。


    蒋宜看她一眼,神色复杂。


    她知道林安笛父母早年离异,林安笛跟着爷爷生活,而自爷爷去世后她已经独自生活了好几年了。


    林安笛跟离异的父母的关系都不算差,不差,但也绝对算不上亲近。


    眼下蒋宜看着自家朋友这目露喜悦的样子,那明明只是一顿饭罢了,她的朋友却这么期待,这感觉有点……让人心疼。


    想到这里,蒋宜一把勾住了身旁人的脖子,咬牙道了一句:“可恶!”


    林安笛:“嗯?”


    蒋宜将头靠着身侧人的头,道:“明明我下午也想约你出去耍的,被抢先了!”


    林安笛眼角一弯,笑问:“你的复习已经完成了?”


    蒋宜:“……”


    她脸色突变,被戳到了痛处的她垮了肩膀。


    上午的课结束,蒋宜一副被榨干了精气神的样子,坐她旁边的林安笛则跟她完全不同,仍然神采奕奕的,双眸明亮亮。


    蒋宜颓然趴在臂弯中,侧头看着身边的人收拾课本,后者动作轻快,全身心都在诠释着自己的好心情。


    蒋宜静静看着。


    林安笛很快收拾好,背上包就要走,走之前问蒋宜是不是要去图书馆复习,蒋宜回了句是。


    “那我们顺路,一起走吧。”林安笛说。


    蒋宜懒懒地挥挥手,道:“你先走吧,我等会儿再去。”


    她嘟哝,“我又不像你这么着急。”


    话说完,林安笛变成了结巴:“我、我没有着急。”


    蒋宜看着她,叹了口气,说:“好吧,是我看错了。”


    下一秒她朝她笑,真诚道:“安笛,去吧,玩开心点。”


    林安笛一怔。


    “好哦。”她回以一笑。


    林安笛一个人走出教学楼,走到教学楼前的人工湖前,她的电话忽然响了,她拿出手机一看,看到来电显示是“妈妈”。她有点紧张,点了接通。


    “安笛,下课了吗?”电话另一端的人问她。


    她下意识点头,点完才意识到对方看不见,追加了一句:“下课了,我很快过去。”


    话落,电话另一端突然变得安静。


    林安笛在这份莫名的安静中察觉到了什么,心跳加快了一些。


    “那个……”电话另一端的人语气干涩,“安笛,妈妈这边突然有点事要去客户家里一趟,很急,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空跟你吃饭,所以……”


    林安笛握着手机的五指收紧:“所以?”


    电话另一端的人说:“抱歉,安笛。”


    林安笛:“……”


    “真的很抱歉,安笛,真的。”


    电话另一端的人一遍又一遍地抱歉,林安笛木木地听着,眼中失去了神采。


    她挂断了电话。


    她站在学校的人工湖前,突然茫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她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拖着有些沉重的双脚去了人工湖边上,坐在了湖前的长木椅上。


    她不知坐了多久,双颊被湖面风吹得发麻。


    “丹语,你怎么穿得这么单薄?生活费不够了吗?是不是没有钱买衣服啊?你这孩子,怎么不跟妈妈说?”


    “丹语,你怎么又瘦了?你看你的手腕,怎么细成这样了?”


    “丹语……”


    微风捎来一些絮絮私语,林安笛从这些细碎的关怀中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木木地转头去看,果然看见了她的学妹柯丹语。


    柯丹语不是一个人,她的身旁还跟这个朴素的妇人,后者正拉着柯丹语的手不停地说着话,林安笛听到的这些话就是出自这个妇人之口。


    这个妇人是柯丹语的妈妈,从她的称呼来看,她很明显就是柯丹语的妈妈。


    妇人的右肩挎着一个很大的行李包,似乎是从别地赶来的,她满面风尘,看起来似乎刚刚才结束长途旅程。


    妇人很关心柯丹语,每句话每个字眼都充斥着浓浓关怀。


    母女俩没有注意到湖边的林安笛,说着说着走远了。


    林安笛看着她们走远,看她们肩并肩的样子,怅然若失。


    这天林安笛在湖边干坐了一下午,等临近傍晚她才从学校离开,回家。


    走到家门口,一股酸涩泪意忽然席卷她的鼻头,她微红了眼眶。


    她没有自己开门,而是摁了门铃。


    很快,门开了。


    她泪眼婆娑,几乎无法看清来人,只凭感觉知道这人是她的恋人,是她可以依赖之人。


    于是她朝他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他,牢牢地抓住。


    然而,抬起的那只手仿佛千斤重,压得她艰难无比,只堪堪抬起一点就落了回来。


    她的身子晃了晃,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差点。


    她被一个坚实的怀抱给环住了。


    “安笛?”男人偏冷的声线染上了着急,他对着她说了些什么,但她没听清,只感觉到身体悬空,被抱了起来。


    她被男人一路抱回到卧室,期间她都睁着眼,但视野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她觉得有点难受,身体仿佛被火焰炙烤着,很热,特别是她还躺在厚被中。


    于是她撑着手臂坐起来,低头解身上衣服的纽扣。


    她解得认真,可手脚却不听她使唤,绵软无力,让她努力了很久也没解开一颗,这让她委屈极了,一边解一边掉眼泪。


    李鸣呈找到体温计回来,看见被他安置在床上的恋人正一声不吭地掉眼泪,心脏一抽。


    他走过去,阻止了她解衣扣的手。


    “安笛……”他唤了一声。


    林安笛闻声抬起头,朝他控诉:“我很热……”


    “嗯,因为你发烧了。”李鸣呈抬手擦掉了她脸上的眼泪珠子,声音从未有过的柔和,“安笛,乖,我得给你量一□□温。”


    话落,她的脸上放空了几秒,几秒之后,她似乎理解了他的话,不哭不闹倚靠在他怀里。


    他拿了体温计做了消毒,让她用嘴含着,她乖乖做了。


    但是没过一会儿,她便把体温计吐掉了,有些委屈地突兀提起:“我还没呢。”


    她说得含糊,说这句话时又把头埋在了他胸口,以至于话不成型。


    “什么?”李鸣呈捡起被她吐掉的体温计,想了想,把它放下了,换了精准度相对较低但更方便测量的电子体温计。


    他拿着体温计抵在她额头,正准备摁键测量,怀里人忽然抬头,巴巴地看着他:“我说我还没吃饭。”


    她拿手捂着肚子,“我好饿了……”


    李鸣呈一边哄着她,一边摁了测量键。


    39.7c。


    高烧。


    李鸣呈蹙眉,拿了退热贴贴在她额头,然后将她拦腰抱起,嘴里道:“安笛,我们现在得去医院。”


    林安笛没有反应,等他将她抱出了卧室,她突然又开始掉眼泪了:“我肚子饿了……”


    “我还没吃饭……”


    “肚子饿了……”


    她只是掉眼泪,没有哭出声,因为饿肚子格外委屈的样子。


    李鸣呈从来没有见过生病发烧喊饿肚子的,一般来讲,生病状态应该没有食欲才对。他意识到他家小女友的状态有些不对,微微皱眉。


    但眼下这个时间实在不方便询问她,一来她已经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二来当务之急是去医院,所以他只能将疑惑先收起来。


    另一边,发烧中的林安笛大概是发现了自己这个时候不会讨到饭吃,她有些失落地停下了念叨,将头埋进恋人的胸口,久久不出来,最终她带着浓重的失望睡着了。


    等再次睁眼,林安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此时她已然退烧,昨晚的记忆一点没剩下。


    她盯着病房的天花板出神。


    推门声响起,她扭过头去,看见了走进病房的男友,后者手上提着打包盒,食物的鲜香从打包盒中飘散出来。


    “醒了?”李鸣呈走向她,问她。


    她点头,目光落在他提着的打包盒上面,眨巴着眼问:“带的什么?”


    李鸣呈道:“只是粥。”


    他说,“你刚刚退烧,医生建议你吃点软和好消化的东西比较好。”


    林安笛的确饿了,并不挑剔,听了眉眼一弯,道谢道:“谢谢鸣呈。”


    李鸣呈将她扶起,眸光闪闪,说:“安笛你昨晚就一直吵着肚子饿。”


    说话间,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她,想要探寻什么一般。


    林安笛听完身形一顿,昨晚的记忆从紧闭的匣子破匣而出。


    她记起来了。


    她明明是觉得羞赧的,昨晚那样的自己也太让人害羞了,但眼眶却慢慢红了,似乎有什么情绪占据了上风。


    为了掩饰这一点,她匆忙地转移话题道:“鸣呈,这里是哪家医院?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李鸣呈正在给她布置床上餐桌,看似没有注意到她发红的眼眶,实则看得清清楚楚。


    他布置餐桌的动作慢了许多,嘴上回她的话:“是弘达,医生的建议是你随时可以出院,但要按时来医院输两天液。”


    林安笛的思绪有些凝滞。


    弘达?


    弘达是a市的一家私人医院,也是a市收费最贵的医院,贵,但这家医院配备有最先进的医疗设施和一流的专业团队,保密措施也丝毫不落下,这使得这家医院常常接待上流人士和明星艺人。


    但林安笛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她关注的是……


    “对了,有个自称是你父亲的医生来看过你,刚走。”李鸣呈提起。


    林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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