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看着暮沉服侍顾霄睡下。
然后看着第二天一早顾霄就坐在铜镜前等暮沉来给他束发。
六六：“……”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这个叫徒弟？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吃完徒弟准备的孝心早餐后，顾霄开始上课了。
他摊开那本心法，招呼暮沉坐到他身边，抽查。
暮沉这孩子打小就听话，让人放心，顾霄问了几个问题他都对答如流，惹得顾霄忍不住夸奖他：“沉儿当真刻苦用功，没有荒废你的天资。”
暮沉腼腆地笑了笑：“师尊谬赞了，徒儿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您教导得好。”
“是你自己的努力……”
“是师尊……”
被迫旁听的六六：“……”
六六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商业互吹，对顾霄道：“宿主，主系统把近期的攻略发过来了。”
顾霄愣了愣，问道：“是什么？”
六六道：“请宿主带徒弟前往黑市或者地摊。”
顾霄皱眉：“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六六激动道：“当然是捡漏啊！”
顾霄：“……”
顾霄冷漠地打消它的幻想：“不可能的，捡不到什么好东西，纯粹是浪费时间。”
六六：“这可不一定——”
顾霄没睬它，继续给暮沉上课。
暮沉靠在他身边，一脸乖巧，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顾霄方才的突然走神。
六六继续在顾霄耳边絮絮叨叨。
给暮沉把几个重点拎出来讲了一下，顾霄就打发了他去自己练习，打算和六六算账。
顾霄发了话，暮沉自然是乖乖巧巧地出去了。
临走之前，他目光似是无意地扫过六六所在的那个角落，却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是他的感知错了？
暮沉不自觉地皱眉。
顾霄还在为六六的碎碎念头疼，见暮沉突然停住了，有些疑惑：“沉儿，怎么了？”
“没事，”暮沉回头，微笑道，“师尊这几日似是有些精神不振，可是再为什么事烦心？”
顾霄心中赞叹暮沉不愧是天生灵体果真感知敏锐，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没有的事，你去吧。”
暮沉见他神色就知道肯定有事，只是不想告诉自己，但作为一个孝顺徒弟，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师尊的话，回去练剑了。
见他走了，顾霄撸起袖子和六六算账：“你刚才吵什么？你知道现在修真界的资源有多紧张吗？你知道那些东西要在多少人手上过一遍吗？就算真的有宝贝，那么多人都没发现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你捡漏？你觉得现实吗？”
六六小声道：“可是我们不一样啊。”
顾霄：“哪里不一样？”
六六自豪道：“我们是主角啊，主角肯定能捡漏的！”
顾霄觉得不对劲：“我虽然正常是住在独孤峰上，但这不代表我没看过话本——主角不是应该只有一个吗？”
六六：“昂。”
顾霄越想越不对：“你们那个主系统说我们这些师尊的徒弟才是主角，你为什么说我是主角？”
六六沉默了一会儿，委婉道：“那个，宿主，你知道什么叫攻受吗？”
顾霄：“什么东西？”
六六：“……没事。”
它提示道：“其实有的话本是会有双男主的。”
顾霄：“……”他不理解。
就这样一直僵持到了第二次茶话会。
圆球早早到场，给他们做动员。
它悬浮在圆桌中央，慷慨激昂：“我们的目的就是在使徒弟成功的同时，让每一个勤勤恳恳付出的师尊都能够摆脱原本为徒弟付出一切的悲惨命运，让主角徒弟们更快地成长……”
顾霄左右扫了一眼，发现少了几个人，其他人自然也发现了，圆球演讲结束后，随生老人问道：“龙傲天他们呢？”
圆球咳了一声：“龙傲天虽然是个师尊，但他作为主角，就算是个师尊职业也不是很高危，所以我们送走了他；至于其他几位……他们都是虐待徒弟的反派师尊，所以也不符合条件，被我们送走了。”
顾霄蹙眉：“反派师尊不可以吗？我的系统说反派师尊也是很高危很有市场的。”
圆球噎了一下：“那是你们，他们是某点师尊，那边可不兴这个。”
顾霄：“哦。”
圆球继续说话：“想必大家先前也收到了各自系统的提示了，现在就请各位师尊交流一下经验。”
随生老人首先开口：“老夫带着我的徒弟去了一个交换市场，意外看到了一块不起眼的黑石头，得亏老夫早年游历四海，认出那是块万年灵髓，忙命徒儿买下，助他突破。”
顾霄：“……”
捡漏居然是真的？！
“我带着我的徒弟去了拍卖行，在拍卖会上捡了个漏，被发现后反杀追杀者，意外得到了那场拍卖会的压轴拍品……”
顾霄：“……”
好样的，这波居然是黑吃黑。
“我带着我徒儿去了黑市……”
说来竟个个都有奇遇。
顾霄：“……”
他回想起自己的话，突然觉得脸有些疼。
他在这边沉默，玉念也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
讨论得热烈的众人很快注意到了这个安静的小角落，热情地关心这两个不同频道的朋友：“你们怎么样？没捡漏也没关系的，毕竟这个是小概率事件嘛！”
顾霄：“……”
不，我觉得这个一点也不小概率。
他表情有些僵硬地说道：“我还没来得及试。”
“这样啊，”众人纷纷表示理解，“是不是因为徒弟又被人追杀了？没事，到时候找个机会抽空去一次就行了……”
顾霄：“……你们的徒弟……还会被追杀啊？”
“是啊，”随生老人叹气，“我徒弟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却总是莫名其妙地被人针对……”
“就是就是……”
顾霄：“……”
他突然有些害怕。
圆球送走了某点频的师尊，看向顾霄和玉念，关切问道：“虽然你们两个和他们的情况不太一样，但是还是属于我们系统的拯救对象的，现在你们可以单独和我说一说你们的情况。”
顾霄：“……没什么情况，我就是没带徒弟去。”
圆球不太高兴地教育他：“你要积极配合我们系统的工作，这样才能改变自己的悲惨命运知道吗？”
顾霄：“……知道了。”
玉念垂着眼，眼尾一片绯红：“我……去了。”
圆球：“那你和你徒弟发现什么了吗？”
玉念喘了一声，回答道：“没有……我当时让我徒弟带我去黑市，因为我有两个徒弟，他们路上吵起来了，我们到了黑市之后就*****了，后来我师尊发现我离开了，他非常不高兴，所以又****了我……”
说到这里，他神色隐忍，似是非常痛苦。
顾霄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同样不是某点频的，为什么玉念总是自带消音？
圆球：“……”
它沉默了很久，终于道：“抱歉，你这个情况，我们可能帮不了你。”
玉念苦笑：“我知道……都是因为我这个身体……”
顾霄一脸茫然。
圆球转向他：“其实你也来迟了，很多办法你现在已经不能用了，我们只能尽力补救。”
顾霄：“……”
“这个……”他委婉道，“我觉得我应该……嗯，没有生命危险。”
“以我的修为，在那个世界应该没有人能够杀我。”
圆球摇了摇身子，顾霄推测它应该是在摇头：“你太天真了，你当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你有另一种危险。”
顾霄迷茫：“什么危险？”
圆球深沉道：“身体的危险。”
顾霄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圆球告诫他：“如果到了最后，我们还是没有办法改变你的悲惨命运，那就记住，你一定要占据主动。”
顾霄：“……”
圆球叹着气把他们两个也送走了，临走前顾霄还看见它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大堆伤药给玉念。
顾霄看着玉念，肃然起敬。
想不到啊，玉念那个贫穷到连衣服都穿不起的世界居然还比其他人的世界更危险，更容易受伤。
这种情况下还要管教两个徒弟，玉念真的是辛苦了。
顾霄睁开眼，六六嘚瑟地跳到他面前道：“怎么样？别人有没有带徒弟去捡漏？是不是都捡到了？你下次信不信我？”
顾霄：“……信。”
他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儿，点燃了一张传音符。
那一边立马接通了。
暮沉已经起了，正在厨房忙着，此时，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恭恭敬敬道：“师尊。”
顾霄：“嗯。”
暮沉关心道：“师尊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可是睡得不舒服？”
“没有的事。”顾霄懒洋洋道，“为师就是睡够了。”
暮沉：“那师尊传音弟子，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顾霄起身穿上外袍：“沉儿，你有多久没有下山了？”
“回禀师尊，自上次外出历练之后，弟子已有两年没有离开独孤峰了。”
“那今天就陪为师外出一趟吧。”
暮沉愣了愣，有些不情愿，但没有表现出来，声音依旧温和妥帖：“师尊怎会突然有此兴致？”
顾霄也知道自己一个死宅突然要出门很奇怪，不过想到六六的碎碎念和空间里其他人的亲身证明……他坚定了决心。
“下山吧，正好让为师考考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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