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性……关系?


    曲成溪眯起眼睛盯住萧璋,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妖媚的桃花眼被微微拉长,长得过分的睫毛把眼底的神色全部掩盖了起来,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别有一番心脏砰砰乱跳的紧张感。


    萧璋是能感觉出来屈漾虽然看上去对他爱搭不理,但是实际上是不排斥他的,等到他过会儿把金丸赔给他,两人之间就什么阻碍都没有了。


    萧璋期待万分,觉着以自己昨晚的表现,这个问题应该没什么悬念,屈漾也一定是百分百满意的,只差他捅破这层窗户纸。


    甚至如果一会儿屈漾问他几年,他可以先说五十年以表矜持,屈漾肯定会跟他讨价还价,问他100年行不行,到时候他稍加思索表示为难,之后再严肃地一点头,说声“也行”……


    曲成溪微微一笑:“不行。”


    萧璋一脸严肃地点头:“嗯,一百年也行……啥?等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曲成溪扭头就走,萧璋三观崩塌,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急忙追过去:“像我这样的你还能找到几个?”


    曲成溪不搭理他,萧璋追过去小心翼翼道:“你因为金丸生我的气?”


    曲成溪一耸肩不置可否。


    “阿漾!”那萧璋觉得,屈漾一定是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他一把将曲成溪按在了墙上,“我是说,咱俩可以,长期友好切磋,建立深刻紧密的关系。你听懂了吗?”


    曲成溪懒洋洋地笑:“懂了,所以呢?”


    萧璋被他这副样子搞得险些急火攻心:“无论是内部条件还是外部条件,无论是上部条件,还是下部条件,我哪点不行?”说到最后一个条件的时候萧璋急迫的挑起曲成溪的下巴,那种火辣的暗示近乎直白。


    暧昧的气氛中曲成溪乌黑的瞳孔迷离起来,似乎被诱惑到,柔软的手指按上萧璋结实的胸口,一点点向下。


    萧璋的心跳徒然加速,曲成溪忽的一把抓住他的腰带把他猛地拉近自己,两人几乎紧贴在一起。


    曲成溪趴他耳边呵气如兰:“什么时候你愿意在下面了,再来找我。”说罢推开他,头也不回地潇洒往东面走去。


    “你去南边,别烦我。”


    北面,明禅带着商唯一间一间的推开包房的门,商唯一开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开门里面有什么妖怪,一直藏在明禅身后,可直到最后一间房门被推开,始终毫无异状,每间房子都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藏在里面。


    “看吧,没事的。”明禅笑着道,“就算有什么我也会保护你的。”


    商唯看着那俊秀温和的少年,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崇拜。


    “明禅哥,你以前经常遇到这样事吗?”商唯问。


    明禅思考了一下:“没有,不过以前和师傅处理过妖怪和野鬼,这次应该也差不多。”


    商唯对修仙的向往不可抑制的强烈了起来。


    以往他出门都有护卫陪同,这次是他第一次偷偷溜出来,没想到就碰到了这样的事,三人中只有他被吓的瑟瑟发抖,而明禅和池清却始终镇定,尤其是明禅。


    如果他也能修仙,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胆小,或许他也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了。


    商唯抓住明禅的袖子:“明禅哥,我也想当修士行吗?”


    明禅愣了一下,笑了:“当修士不容易,需要经过严格的选拔,确定有仙根才行,如果你真的非常想来,两周后就是六大门派的招新会了,可以来试试。”


    商唯不知道仙根是什么,但是想想自己的身份,别人有的他肯定也有,于是用力点头:“嗯!”


    明禅抬头看向上方:“咱们这种速度太慢了,这样,你去二层找,我去三层。


    “我自己?”商唯一下子慌了,拼命摇头,“不行,我害怕!”


    明禅柔声道:“练过剑吗?”


    商唯犹豫的点了点头:“在家里的时候,有师傅教我过一些防身的剑招。”


    明禅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佩剑,递到他手里:“修士最重要的就是用剑,你要是想当修士,剑一定要熟,招新会上也会考剑术的。你拿着这剑防身,如果遇到危险就挥剑大叫,我会立刻下来找你。”


    商唯还没反应过来,明禅已经在他头上轻轻摸了一下,然后转身像火燕一样轻盈地一跃上了三楼。


    商唯哆嗦了半天才把剑握稳,不能这么胆小,他对自己说,你可是有重要的人要保护的。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了二层,面前是十几间大门紧闭的客房,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某种说不清的味道。


    “妖怪退散,邪灵退散,退散退散退散……”商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豁出去了一脚踹开第一间客房的门。


    大门撞在后方又弹回来,屋子里空空入如也,只有一张挂着粉红色帘帐的大床,床上被褥凌乱,一看就知道经历过什么,商唯闭了闭眼睛,非礼勿视地退了出来。


    第二间,第三间……情况大同小异,没有奇怪的地方。


    商唯的胆子逐渐大了,握着剑的手也稳了不少,开心地抬头冲上方道:“明禅哥,我还剩最后一间啦!”


    上面没有传来回应,空气似乎忽然浓稠起来,不知什么时候,楼里像是升起了大雾。


    商唯紧张的左右转身,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云海中,上方的三楼模糊不清,往下看也一样,四周一片牛奶般的白,用手一拨动,似乎还能带起波澜,视线差得只能看清自己前方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屋子。


    “明禅哥?”商唯心脏狂跳,又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一般话本里面故事情节到了这个时候绝对会有妖怪出现,直觉告诉商唯这个时候应该转头就要跑,然而就在扭头的瞬间,他看见尽头那件屋子的窗户里似乎亮起了隐约的光。


    鬼使神差的,商唯停住了,他在原地定了半晌,只觉得那光像是在召唤自己一样,终于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握着剑朝那屋子走了过去,推开了大门。


    吱呀——


    屋子里,一个人坐在窗边,正在用紫砂壶往茶杯里添水,茶水氤氲,绕过那人修长的指尖,举手投足之间,贵气优雅。


    “谁在那!”商唯攥着剑柄抖得像筛糠,他看到那人面前摆着一副棋盘。


    阳光勾勒出窗边那人颀长的身形和清俊的侧脸,商唯忽的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住了,那人坐着的不是椅子,而是一幅轮椅。


    商唯不可置信的小声叫道:“皇叔?”


    “阿唯,你来了。”烟雾缭绕中,商未离俊美的容颜逐渐清晰,他回头看过来,对商唯的到来好像丝毫不意外,微笑着对他招了招手,“过来,看看接下来黑棋应该怎么走。”


    周围的景象在悄然中发生了变化,雕花大床和房间暧昧的布景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亭台楼阁,闲适的后花园里小桥流水。


    商唯着魔似的紧盯着那坐在亭子中的人,呼吸不自主的放轻,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看向那棋盘。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对了,我在后花园和皇叔下棋……


    思索片刻后,商唯拿起一粒黑子放下去:“这里。”


    仿佛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两个人,一盘棋,园里的梨花开得正香,扑鼻的香气混合着茶香,让人的身体和灵魂都一起放松了下来,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嗯,”商未离赞许地点了点头,“一子点刺,使白棋成为愚形,为后续猛攻做准备。”他笑着拍了拍商唯的背,“没想到阿唯平日里看上去乖巧,在棋局上却凶的狠。”


    商唯丢下剑,却连剑落地的声音都没听到,扑上去抱住商未离的脖子撒娇:“皇叔你取笑我,阿唯才不凶呢。”


    商未离笑着捏了捏他的耳朵,商唯舒服得直哼哼,把头埋在他温热的胸口蹭着,几乎醉在其中。暖阳洒在身上,亭台下水波荡漾,花园中说不出的安宁。


    如果一辈子都这样就好了,商唯想。


    商未离笑着腾出另一只手去倒茶,然而不知怎的忽然手指一抖,滚烫的茶撒了一腿。


    “皇叔!”商唯一下子跳起来,惊慌的把那滚烫的水从商未离腿上扫下去,“是不是烫到了!”


    商未离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轮椅上的双腿一动不动,仿佛被烫的不是他自己,淡笑着安慰商唯:“没事的,我没有感觉。”


    残疾之人双腿无感,但是受伤却是和常人一样,商唯的心都碎了,顾不上礼法趴在商未离腿上,小心翼翼的揭开他的衣服:“我给你看看。”


    商未离没说话。


    商唯全部的心思都在商未离的腿上,低着头一层层揭开那被水浸湿的衣服。


    他没有看到,上方商未离的脸一点点扭曲,俊美的五官忽然像是被从下往上揭开,露出了蜘蛛阴冷漆黑的八只眼睛,和两颗毒牙下鲜红的巨口。


    ……


    “商唯!”


    ——谁在叫我?


    四周鸟语花香,可能是杜鹃在啼鸣。


    “商唯!!”


    商唯疑惑地抬头:“皇叔,你听到有人叫我吗?……”


    下一秒商唯魂飞魄散,上方那俊美的人脸早已不见,巨大的蜘蛛张开血红的大嘴一口咬向他的天灵盖!


    “啊啊啊——”


    那一瞬间的视觉冲击简直是要命的,商唯惨叫着跌倒下去,后背上被人狠狠一拽,刹那间向后退了两米,蜘蛛轰的一口咬在地上,激起巨大的灰尘。


    “快跑!”明禅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推向门口,“去找屈前辈和萧前辈!”


    镜花水月般的花园环境如潮水般退去,青楼的房间的地板被蜘蛛咬穿了一个巨大的洞,商唯连滚带爬地扑向门口,只听身后轰然巨响,明禅被蜘蛛重重地撞飞出去,砸在了墙上!


    “明禅哥!”商唯撕心裂肺地想要扑过去,却被明禅一声怒吼定在了地上,“别过来!快走!池清可能也陷入幻境了,叫他们来救人!”


    明禅头发散落,后背都被碎落的屏风扎破了,鲜红的颜色和他鲜红的衣裳融为一体,刺入商唯的剧颤的瞳孔中,然而话音未落那足足有一人高高的黑色巨蛛再次扑来,这次它已经完全从商未离的样子化作了蜘蛛的形态,八条腿如刀子般锋利,直戳明禅的胸口。


    明禅就地一滚抓住掉在地上的灵剑,挥剑挡住!轰!——


    商唯浑身灰土疯了一样的冲出了房间,向着东南方狂奔而去:“萧前辈!屈前辈!——”


    与此同时,南边,三层某间客房浓雾弥漫。


    萧璋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地站着,就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死死盯着前方——房间视野的尽头,一个少年正背对着他,歪在榻上看书。


    周围的景象仿佛被打破平静的水面,涟漪着变换了样子。


    岁月仿佛并未蹉跎,时光依旧停留在天灵山的清风里,房间的摆设都一如当年,角落里还放着少年最喜欢的那把琵琶。


    “你怎么又来了?”浓雾中,少年如瀑的长发慵懒地从肩头落下,头也不回地不耐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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