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柏林的那个综艺叫“我的一个朋友”,他会邀请一些圈内外不同职业的好友来参加,让观众对这些职业有进一步的了解。
“我的一个朋友”总共有四位主人公,温柏林,宋晚意,温行传媒的于导,外带一个刚出道的小男生。
第二季的录制地点在江城的一个小村子里。
门栏传出声响,温柏林从屋里走出,穿着宽松的t恤和黑色中裤,十分悠闲的打扮。
瞧见是温榆和许笃琛,他笑着快走几步来迎接。
温榆和许笃琛穿着同色系的polo领线衫和宽松牛仔裤,温柏林挑了挑眉,他还是头次看到准妹夫穿这种风格的衣服。
温榆也不管有没有摄像机在拍摄,直接瞪了眼温柏林。
许笃琛想起那晚温榆提的事,同样不想跟温柏林说话,颔首示意,便算打过招呼。
这两个人冷淡的态度让温柏林摸不着头脑,他撇撇嘴,气性真小,不就是来参加个综艺,至于么?
于导是温行传媒的老前辈,从演员转型为导演,也是温爸的好朋友。
温榆笑着问候:“于伯伯您好。”
“哎呦,好久没见小榆了,这是你男朋友吧?个儿真高。”于导伸手拍拍许笃琛肩膀。
“于伯伯好。”许笃琛礼貌地打招呼。
那个刚出道的小男生从屋里拿出两瓶水递给他们,并做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程铭琪。”
“你好你好。”温榆微微一笑。
温榆四处张望,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温柏林,压低音量问他:“你女朋友呢?”
“村口小卖部?”温柏林语气随意,扒开袋子,看温榆带了些什么东西来。
温榆‘啧啧’两声。
许笃琛接收到温榆的目光,并看懂了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她在说,温柏林这个渣男已经没救了。
于导冲许笃琛扬了扬下巴,笑容亲和,嗓音浑厚有力:“小许会做菜吗?小榆嘴巴可叼了!特别会吃。”
“他会。”温榆攀着许笃琛的肩,十分得意道,“但是只做给我吃,嘿嘿。”
温榆说得太直白,许笃琛有些腼腆地微微扬起嘴角。
“有活就让他干。”温榆指向正在劈柴的温柏林。
“看看,这就是有了男朋友的妹妹,她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哥哥。”温柏林笑着摇头,一张俊脸上写满五个大字,‘人间不值得’。
温榆挽着许笃琛手臂,咧嘴笑着,对温柏林说:“看来你心里还是很有数的嘛!”
坑她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她是妹妹。
“哈哈哈。”院子里的人都笑起来。
温榆和许笃琛洗了手,去厨房给于导打下手。
“小许这刀工还可以。”于导盯着菜板,夸奖道。
面对这类夸奖,他一向有些手足无措,而且他和这位长辈并不熟悉。
不回应不太好,许笃琛只好咧咧嘴,清隽的脸上出现略微憨厚的笑容。
没一会儿,屋外传来脚步声。
温榆几步出了屋。
眼前女生上衣穿着简单的白t和浅蓝色针织衫外套,下面是棉麻的宽松长裤,一双帆布鞋。
一头乌黑的直发随意挽起,化着淡妆,标准的鹅蛋脸,五官精致而清秀。
她眼睛长得极美,明亮湿润,眼睑微直,眼尾向下收,加上微微的卧蚕,笑起来有种让人心软的无辜感。
温榆笑得十分开心,挥挥手,无声说出三个字,‘嫂子好’,清甜的声音而后才响起:“我是温榆。”
对方看清了温榆的口语,脸颊微红:“你好,我叫宋晚意。”
温榆回到厨房,悄悄附在许笃琛耳边说:“容易脸红的女生好可爱啊!”
“毛细血管的问题而已,你也会脸红,你不知道吗?下次我给你拍下来。”
温榆及时捂住许笃琛的嘴,怕他语出惊人。
许笃琛眼梢弯起,他很难忍住不笑。
要吃晚饭时,温榆的视线在温柏林和宋晚意身上来回打量,清咳了一声,准备开始搞事情。
“诶,哥你最近没和倪白羽联系吗?上次在颐悦轩遇见你们之后就没再见过她了。”温榆嘴角勾勒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冲温柏林挑眉。
果不其然,宋晚意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
温柏林神色出现难得一见的慌张,视线紧锁在宋晚意脸上。
宋晚意二话不说,起身去了厨房。
温柏林转眼瞪向温榆,温榆则弯起唇,一脸无害地朝他眨了眨眼。
接下来,温榆也没再多说。
许笃琛虽然不知道温榆具体的报仇方法是什么,但刚才听见陌生的名字,大概也懂了。
饭桌上,程铭琪一直在给温榆介绍哪个菜更好吃,还特地把温榆多夹过几次的菜特地放到她面前。
许笃琛隐约升起一点不悦,开始猛给温榆夹菜。
温榆看着碗里堆得尖尖的菜,摸了摸胃。
“不能浪费,我吃不了的你来解决吧。”
许笃琛:“”
饭后大家坐在一起聊天,于导问起一些关于温榆在酒店的工作,也提到之前的那些风波。
温榆摆摆手,语气淡然:“其实一部分人对酒店业还是有很大的偏见,虽然我们一直强调顾客是上帝,但是那只是代表我们对客人的态度,在身份上我们是平等的。”
温榆还想再说,但止住了口,多说多错。
于导又问了许笃琛关于钢琴演奏的经历。
许笃琛完全是问什么答什么,也不多聊一句话,无趣极了,到最后于导都不愿意再多问。
聊得差不多,温柏林把温榆扯到后院。
“你有毛病?”温柏林愠怒的嗓音响起。
温榆哈哈笑了两声,不愧是兄妹,她当时似乎也是这样骂温柏林的。
“来而不往非君子也,你给我添乱的时候,我可提醒过你,我是要报仇的!”
温榆手里甩着一根草:“而且我这是让你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和倪白羽私底下联系,我还要告状!”
“皮痒是吧?”温柏林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似的。
“琛琛!”温榆突然躲到柱子后面大叫:“想打架啊?他可你比高。”
没过几秒,许笃琛的身影就出现了。
这时从阴影处走出来另一个人,是宋晚意,她手里拿着还没洗的水果。
她淡淡地看向温柏林,眼底的失望不言而喻,径直走了。
温柏林气得咬牙,指了指温榆:“你给我等着。”
说完便去追宋晚意。
温榆闷笑出声。
“他们应该没事吧?”许笃琛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小吵怡情,更何况他本来也该被收拾。”温榆皱起小脸,嘟嘟囔囔,“说不定他还要来破坏我们的感情。”
温榆忽然后悔了,仰天望月,长叹道:“哎,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许笃琛被她的模样逗笑,把她圈进怀里,一起赏月。
“没事,我们感情好。”许笃琛轻轻摩挲着温榆的无名指。
温榆微微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颌。
“你喜欢那种弟弟类型的吗?”许笃琛抬眸示意屋内的反方向。
他看网上的女生貌似都喜欢那种的,叫什么,小奶狗?
“我喜欢你。”温榆扬起脸,认真地望着他。
“你真单纯,节目效果而已,总要搞点热度的,观众就喜欢看这些,不然为什么想要我们来。”
“不理解。”许笃琛搂紧温榆,对她的告白很开心,嘴角微不可见地翘起,神色有几分小得意。
温榆在他怀里蹭了蹭,体感舒适,哼哼两声:“其实我也不是很理解。”-
国庆假期后,许笃琛开始正式上课。
刚一开始,钢琴系的学生们还特别的兴奋。
两周后,学生们看着这个万年不变冷着脸的许教授,不禁怀疑,他真的和动图里是一个人吗?
甚至有学生发出灵魂般的拷问:许教授是不是夏天风扇吹过头,面瘫了?
他的反差太大,同学们私底下谈论一番,一致认为许教授是因为刚进校,要树立威严。
许笃琛的课不多,应学校要求,开了一门选修课,‘钢琴名作与赏析’。
原本学校每次选课,系统就必卡,这次新加了许笃琛的钢琴选修课,系统又崩了。
钢琴名作与赏析第一次开课的这天晚上,走廊上满是围观的学生。
座位上的同学在笑着互相调侃:“你也来白嫖,听钢琴曲?”
“那必须的啊!有便宜不占不是那什么吗!”
顾雯一进阶梯教室,看着满屋子的人也是惊了一下。
她室友是其他系的,选修时也报了许教授的课。
许教授主要教大二的专业课,虽然平时她常常能见到他,但还是鬼使神差地跟着报了这堂选修课。
她探头张望,却搜寻不到舍友的身影,隔了一会儿,终于看到舍友在最后一排朝她招手。
“根本挤不过他们,我来得算挺早的,都只有最后一排了。”顾雯室友边抱怨着边偏过身,让她往里坐。
顾雯坐进中间的空位,旁边是一个戴着黑色牛仔棒球帽的女生,身上带着淡淡的沁人香味。
怪异的是,她还带着口罩。
侧面看过去,她睫毛长而翘,微垂着,卧蚕略大,想来应该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没一会儿,许教授走进来,教室里顿时发出一阵小欢呼。
其实此时,教室里上过许笃琛专业课的人不算少,也知道他的严肃和冷冽,但架不住就是想看他这张脸。
顾雯听着课,忍不住侧目盯了一眼,旁边那个戴棒球帽的女生全程都在低头玩保卫萝卜。
顾雯忽然心生不爽,抿了抿唇,但也没说什么,继续认真听课。
期间许笃琛简单演示了一下,琴声响起时,整个教室又是一阵欢呼。
在解答了几个学生的问题后,许笃琛看了下表,差不多可以结束,他抬眸扫了一眼教室后排的角落。
许笃琛低沉又清冷的嗓音响起:“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忽然起身,音量不算小:“许老师,您结婚了吗?”
教室里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许笃琛冷眸一扫,学生们陆续禁了声。
许笃琛收拾着教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指的问题是和课程有关的问题。”
顾雯舍友低声开口:“许教授没戴婚戒,怕是有的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吧”
顾雯余光瞄过身旁的人,依旧在玩保卫萝卜。
看着对方手指上带着几个卡通的小戒指,顾雯有些出神,幽幽地开口:“可能想的是,既然他们还没结婚,说不定哪天就分手了,会有机会吧。”
旁边的人连手都没顿一下,仿佛完全听不见她们的对话。
“许教授除了长得帅,挺有才华,其他还有什么好喜欢的,她们是不是都有征服高岭之花的欲望?”顾雯舍友摇摇头,很是不解。
许笃琛已经走出教室,顾雯看见身旁的人收起手机,起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她下意识收拾东西跟上。
“诶,你去哪?”舍友叫住她。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夜色里,那个女生穿着卡其色的休闲西装外套和浅灰色连帽卫衣,宽松的牛仔裤,和校园里的学生没什么不同。
她站在教学楼的阴影处,双手插袋,貌似在等人。
这个区域,晚上基本没什么人。
没多久,顾雯便看见许笃琛的身影出现,他转了转身子,四处张望。
那个女生突然跑出来,从许笃琛身后抱住他,许笃琛像是下意识环住她的腰,两人嬉闹一小会儿后,才上了车。
顾雯站在原地,看着炫酷的轻跑亮起红灯,驶离。
她果然没猜错,那个女生就是温榆-
出了学校,温榆摘了口罩和帽子。
“你刚才认真听了吗?”许笃琛轻声问。
“当然。”温榆心里虽在发虚,口气却十分沉稳肯定。
“那我提问,不对的话,罚你”许笃琛故意不说是什么惩罚,意味深长地盯着温榆。
温榆被他看得耳根发烫,手指向前方:“看路看路。”
“我又不是你学生。”说罢嗔了他一眼。
说起学生,温榆想起刚才听见的谈话。
她心里竟然一点波澜也没有,那些不是她从前最怕面对的问题吗?
现在,她甚至丝毫都不会去怀疑,而是选择无缘由地相信他。
相信他不会做那些事。
温榆侧目,目光落到许笃琛握着方向盘的手上,骨骼形态修长。
她盯着他的无名指,眸色闪烁。
“我们系里的吴老师有事,我要替她带学生去北都比赛,不过只替两天,10月24号就得去。”
“那你先提前去吧。”温榆说得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那思嘉和路梃的婚礼在27号,温榆和许笃琛原准备25号回申城。
“你不能多请一天假吗?”许笃琛冷不防握住温榆的手。
温榆思索了一会儿:“我最近要把下个季度的成本控制计划做出来,马上到十一月,还要跟销售开会,外加集团总部最近还会随机暗访”
许笃琛情绪明显地失落,耷拉着嘴角:“知道了。”
温榆眼底浮现出一抹笑,伸出手揉乱他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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