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杯全国钢琴大赛在申音校内选拔时,顾雯顺利地拿到了参赛名额,她从小就参加各种比赛,经验丰富,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更好奇,许教授的那票也投给她了吗?
系主任把顾雯和另一位参赛的男同学叫到办公室。
系主任一脸歉意地对许笃琛解释道:“原本是吴老师他们去,但这两天她有点事耽误了,我看你正好请了这几天的假,听说也是去北都,那替她带一天,她25号就能赶去。”
许笃琛扯了扯嘴角,没说话,算是同意了系主任的要求。
24号,去机场路上,顾雯的目光止不住地看向出租车后视镜。
顾雯收回视线,他似乎不喜欢笑,脸上表情始终如一。
走上机场廊桥时,许笃琛径直走向1号门,男同学有些懵,顾雯指了指2号门方向。
“许教授的应该是头等舱或者公务舱,我们的位置在那边。”
到北都的酒店,出乎顾雯的意料,许笃琛会跟他们俩一起用晚餐。
他吃得很少,或许是不太合口味。
在桌上,许笃琛给他们两人做了简单的赛前指导。
期间有申音其他专业的老师来搭话,但许笃琛的话属实很少,对方也只好悻悻地走开了。
顾雯总感觉他今天的情绪不佳,余光见他轻靠向背椅,眼睫微垂,薄唇习惯性地抿着,拿出手机,在打字。
他是她见过最不会处理人情世故的老师。
回到房间,顾雯有些懊恼,刚才频频走神,她想问的专业问题还未问。
可独自去找许笃琛从哪方面来看都并不合适,于是她叫上了那位男同学一起。
两人到了许笃琛房间的楼层。
顾雯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穿着廓形西装的女生站在许笃琛房门口,修身不拖沓,干练清爽,加上她身材高挑,有几分超模的高级感。
“啪嗒。”
房间门打开,那个女生拎起手里的袋子,歪歪头,开心得笑弯了眼:“surprise!”
一只精瘦的手臂伸出来,衬衣袖挽到了手肘处。
顾雯和男同学清楚的看见,他们的许教授直接揽住对方的腰,侵身吻了上去。
男同学赶忙拉着顾雯走回电梯口,害羞地挠了挠耳根:“真看不出来许教授还有这一面。”
顾雯觉得有趣,翘了下嘴角:“嗯,挺意外的。”-
温榆走到床边坐下,踢掉高跟鞋。
“开心了吧。”说着,她把袋子里的甜品拿出来,“呆姌说这家招牌椰冻很好吃。”
“就会骗我。”许笃琛声音轻柔,温榆分不清到底是在抱怨还是在暗自开心。
她扬起脸,目光闪过一丝狡黠,捕捉到他的眼睛:“这个叫惊喜,我特地给你送宵夜,你不表扬我?”
温榆迫不及待地拆开盖子,舀了一勺。
入口即化,很浓郁,在嘴里马上融化成椰奶。
她兴奋的晃着小手,又舀了一勺喂给许笃琛。
吃完,温榆呈大字躺在床上,她一开完会就赶来北都,脚腕处隐隐传来疼痛感。
她个子高,偶尔必要情况下才会穿高跟鞋。和许笃琛在一起后,她终于体会到小鸟依人是什么感觉,就更不喜欢穿高跟鞋。
许笃琛垂眼,上下打量温榆。
他转身进了浴室,在浴缸里放好热水,又走回房间,蹲下身,挽起温榆的裤腿。
“你干嘛?”温榆被突然抱起,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许笃琛脖子。
许笃琛把她抱进浴室,温榆看见浴缸里并不多的水,瞬间明白了。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许笃琛凑近她耳边,低低地开口,充满磁性的嗓音像是在打趣又像是在撩拨她。
温榆耳根发痒,推开他:“多浪费水,我冲个澡就行了。”
“多泡一会儿。”
温榆只好乖乖坐在坐在浴缸边上,白皙的双脚在水里有一搭没一搭晃着。
暖意渐渐涌上来,温榆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
许笃琛准备抱她起身,温榆止住他的动作,蔫蔫地说:“还没卸妆。”
许笃琛揉了揉温榆的脑袋,没有一丝不快,弯了弯唇角:“等着。”
他从她包里找出卸妆湿巾,动作熟练,温榆闭着眼任由他在脸上操作。
给温榆洗完脸,许笃琛把她抱回床上,等他再从浴室出来时,温榆已经呼呼大睡。
许笃琛笑了下,这个人简直是沾枕头就着。
熄了台灯,许笃琛上床,把温榆拥进怀里,闻着她发间的淡香,莫名的心安。
第二天吃早餐时,他们遇见了许笃琛带的那两个学生,还有一位老师。
其中那个男学生直接叫出口:“师母好。”
闻言,温榆微微睁大了眼。下一秒,她捂嘴笑起来,一双杏眼弯得像皎洁的上弦月。
“吴老师,我们先走了。”许笃琛脸上难得见了点笑意。
温榆拉住他,转身从包里拿出几张券,嘴角带出小梨涡,声音温柔清甜:“这个是隔壁酒店西餐厅的餐券,比赛结束去好好吃一顿。”
“加油!”温榆看向两个学生,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谢谢师母。”这次是男同学和顾雯一起开了口。
再次听见这个称呼,温榆抿起唇,强忍住不笑。
吴老师笑着道谢:“那还真是沾许老师的光了,谢谢您啊。”
温榆摆手:“您不用客气,拜拜。”
许笃琛和温榆向外走去,原地的三人依稀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我才25岁就当师母了?我可太厉害了吧,哈哈哈”温榆一脸的难以置信。
许笃琛被温榆逗笑,无奈地扶了下额,揽过她的肩,走出餐厅大门。
吴老师看着许笃琛和温榆的背影,称赞着点头:“真的是般配。”
顾雯收回目光,微微一笑,重复吴老师的动作。
他们确实很般配-
车驶进龙湖,温榆对司机说:“林叔,直接去二舅舅家吧。”
“好嘞。”
那思嘉和路梃准备就在龙湖里的高尔夫球场办草坪婚礼。
温榆给了那思嘉很多建议,毕竟她在酒店也参加过不少次婚宴的布置。
礼台上是波浪式的雕花,像是海浪,又像是攀藤。
签到区,仪式区,甜品台的布置,简单大方又充满小细节和设计感。
迎合初秋复古的氛围,选了茶橘色的伴娘礼服。
伴娘是温榆、那思姌和那思嘉的两个大学同学。
26号下午,大家简单彩排了一下。
许笃琛十分诧异,结婚竟然还需要彩排。
温妈在一旁笑他没见识:“多学着点,以后你们也用得上。”
许笃琛咧了咧嘴角:“好的。”
这段时间,他和温榆每个月会回檀园两三次,他也发现温妈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第二天,他才见识到结婚是件多么麻烦的事。
天不亮,才5点过,温榆便从他怀里起身收拾。
许笃琛一直跟在温榆身后。
他看着新娘和伴娘,新郎和伴郎,又是拍照,又是各种游戏互动,并且换了无数套衣服。
更麻烦的似乎是接新娘前玩游戏的环节,许笃琛想了下温榆的哥哥姐姐们,伸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双方家长给了改口费后,依旧是无止境地拍照。
下午六点,终于进入主题。
那思嘉的婚纱,肩颈间是手工的珍珠坠链,倒三角的设计视觉上修饰腰部线条,后尾是浪花拖尾设计,层次分明。
路梃站在礼台上,看着那思姌朝他缓缓走来,眼眶微红,摸了摸鼻子。
坐在席位上的那思姌撇嘴,声音微微哽咽:“他要是敢欺负那思嘉,我就”
“你是气氛组吧?”温榆低笑出声,“别哭,一会儿二舅妈被你感染,那家的女人们就都开始哭了。”
那样会衬得她十分铁石心肠。
那家已然把许笃琛看作为自家人,他必须得露两手,正在台上当背景板,弹奏《梦中的婚礼》。
那思姌吸吸鼻子,拐了下温榆手肘:“我一直好奇,小许到底是靠什么出圈的?”
温榆望着台上西装革履,气质优雅的许笃琛,眉心微蹙,缓缓地眨了眨眼。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不知道,他给我的感觉就像dyn,很安心。”温榆眼底泛起柔光,“好像,谈恋爱这件事没那么恐怖了。”
应那思嘉的要求,温榆的节目是唱那首婚礼必放曲目,《can\&039;thelpfallglove》。
温榆起身,拿过话筒,深深望了眼给她伴奏的许笃琛,轻声唱出口。
ensay.
onlyfoolsrh.
butican\&039;thelpfallglovellist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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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和钢琴的旋律在微风中消散时,许笃琛和温榆四目对视。
温榆知道,智者不入爱河,但她就是不可抑制地对他着迷。
她早已无可救药地坠入爱河。
或许,他就是她的命中注定。
遇他难做智者-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又很慢。
申城入了冬,街上门店里挂起圣诞的装饰还未全部摘下,又已经挂上了元旦的装饰。
新的一年即将来到。
“温总监,下班了。”酒店同事笑着和温榆打招呼。
温榆朝对方浅笑道:“我得赶紧跑,不然又被抓去加班。”
许笃琛在老位置等温榆。
“许老师,傍晚好。”温榆声音欢快,系好安全带。
许笃琛伸手捏了捏温榆耳垂,笑着把一束婴儿粉重瓣郁金香递给温榆。
“你每天送的花都没有重复的。”温榆鼻尖微动,嗅了嗅。
她拿出手机,点开百度,搜索问题:世界上有多少种花。
许笃琛目光瞟到屏幕,眉眼扬起,幽幽道:“不用担心,够我送很久。”
百度上的回答是,45万种。
回家刚开门,仙贝和雪饼喵喵叫着跑过来。
“还是大的好,小的那个没一点良心,罐头都是我喂的,偏偏就黏你。”温榆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许笃琛。
许笃琛嘴角抽了抽,分明他才最好。
许笃琛基本不让温榆进厨房动手,但今天温榆强烈要求亲自下厨。
温榆正切着甜椒,许笃琛忽然贴上她后背,手搭在她腰间:“为什么把我的备注改成蓄电池?”
“xdc不是你的缩写嘛,而且”温榆耸耸肩,掐着嗓子说,“你本来就是我的蓄电池啊”
许笃琛闷笑出声,下巴搁在她颈间:“土。”
“呵呵,明个儿你再想听我说这种话,可不能了。”温榆把林黛玉的语气学了个□□分像。
许笃琛哭笑不得,立马认错:“不土,这世界上就没人比你洋气。”
温榆甩了甩身子:“虚伪。”-
12月31号,温榆和许笃琛飞去海城跟那思嘉、那思姌碰头,路梃和叶玺也在,六个人越好一起跨年。
进了那家在海城住的别墅,许笃琛心情有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
晚上房间内,他转头看向在正玩植物大战僵尸的温榆。
“如果去年我没来拜访李老师,那我们或许也不会有以后了,毕竟你那时候对我完全没感觉。”许笃琛自嘲,她还很嫌弃他来着。
“啊?”温榆扫一眼许笃琛,继续玩游戏,“你不是说你是在元旦的时候就动心了吗?然后在海城这几天,满脑袋都是我。”
温榆特地把满脑袋这几个字说得又慢又重。
许笃琛脸颊一红,从温榆手中夺走手机,低头封住她调皮的嘴。
“唔”温榆推不开他,声音断断续续,“我的豌豆射手”-
元旦一早,六个人去了海城的乐西岭。
乐西岭的日出极美,运气好的话能看见缭绕天际的云海。
“小七你真烦人,新年第一天不睡懒觉,跑山上来看什么日出,哎呦,我走不动了。”那思姌一路上抱怨个不停。
叶玺摘下自己的线帽,给那思姌戴上,蹲下身,低声道:“上来。”
那思姌喜笑颜开,二话不说跳了上去,找个舒服的姿势,阖眸睡起来。
路梃低头问那思嘉:“你累吗?”
那思嘉笑着拍他:“我又不是那思姌,不用。”
“嚯,是谁说我坏话呢?我可还没睡着啊。”那思姌眼睛忽然瞪得像铜铃。
几人齐齐被她逗笑。
到了山顶的平台上,一行人找到适合的观看点,周围来看日出的人并不少。
山顶温差大,温榆穿着长款毛衣,还是有些凉,搓了搓手。
“我手好冷。”她靠在许笃琛怀里柔声说。
许笃琛搂紧她,握住她的手,掌心却被什么东西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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