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聂武,你不是去县里了吗?咋的又回来了?”
徐惠荷没有想到聂武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傻愣愣地看着自己落在聂武身上的拳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秦冬蕊同样也没料到聂武会去而又返。
因为事出突然的缘故,她现在还和聂武贴得极近,近到甚至能够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气息。
秦冬蕊正犹豫着想要后退半步,聂武却转过了身来。
现在他们几乎就是面贴着面了。
聂武:“聂铭没事吧?”
聂武的额头还挂着几滴汗水,面上尽是担忧的神色,显然是得到了铭铭落水的消息以后匆匆赶回来的。
秦冬蕊刚才和徐惠荷对峙时竖起来的那身尖刺,此刻因为聂武的出现放松了下来,对着聂武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聂铭已经没事了,刚才还醒来了一次,现在应该在屋里睡着呢。”
“没事就好。”
聂武听到秦冬蕊的回答,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跟着舒缓了下来,视线一转,将目光扫向了周围看热闹的村民。
“那你们之前围在这里是在做什么?”
聂武之前惦念着聂铭的情况,没第一时间问这事,但他也没忘记刚才他一进村便瞧见的那幕。
他可是亲眼看着了徐惠荷挥着拳头冲向秦冬蕊,他胸口处刚才替秦冬蕊挨的那一下可也还疼着呢。
不管秦冬蕊之后准备什么时候和他离婚,至少他现在还是秦冬蕊的丈夫,聂武觉得他有这个义务在外维护他的妻子。
围观的村民们显然也是这个想法。
甭管秦冬蕊这人到底怎么样,现在人男人还在旁边站着呢。
难道要让她们对聂武说徐惠荷骂你媳妇是个贱人,还是说徐惠荷怀疑你媳妇偷汉子?
这话他们没法说。
所以他们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让徐惠荷自己去面对聂铭的问题。
“我……”
徐惠荷现在冷静下来了,觉察到大家现在都在看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
她也想说自己刚才不是故意的,可就她刚才那副大喊大叫、横冲直撞的样子,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信呐。
而且面前的人还是聂武。
对上他的时候,徐惠荷总有一股子微妙的,想要证明自己一点都不比秦冬蕊差的心理。
突然,她的眼珠子一转,还真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当着大伙的面就颠倒起了黑白。
“唉,我这不是听说聂铭掉河里去了嘛。那么小个孩子,那小脸都被冻紫了,我这个外人见了都心疼,转头却看见她这个当娘的还在路上跟人说笑,这不就说了她几句。”
“你!”
秦冬蕊都快被徐惠荷这阳话阴说的能力给惊呆了。
她明明只是去送赵婶回家的,怎么到了徐惠荷的嘴里倒成了她对于聂铭漠不关心的罪证了。
她现在正处在扭转自己形象的关键时期。
原身留给聂武的印象已经够糟糕的了。
要是聂武真听信了徐惠荷的话,以为是她故意害得铭铭落水的,那她之前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因此秦冬蕊下意识地就想要上前为自己辩驳。
然而,聂武先了她一步,只用一句话就将徐惠荷给堵了回去。
“我认为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
“噗——”秦冬蕊被打断了发言先是一愣,待听清了聂武话里的意思以后,便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她算是知道之前那些村民看热闹的心情了。
不过最让她开怀的并不是徐惠荷的吃瘪,而是她很确信聂武刚才的那句话是真心的。
他并不是故意为了让徐惠荷没脸才说的这句话的。
他是真的打心底的认为这是他们家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外人的插手。
但徐惠荷却没想明白这一点。
她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这样说了,聂武竟然还替秦冬蕊讲话,而且还一点情面都没给她留,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显得十分可笑。
可刚刚那个“外人”又是她自己说的,她现在就是想再多挑拨几句,也没有这个资格了。
徐惠荷满腔的不忿郁结在心中,只觉得眼前的秦冬蕊越看越可恨。
对!一切都是秦冬蕊的错!
都是她水性杨花,都是她这个贱人迷惑了聂武的眼睛,把聂武给勾跑的。
聂武可不知道徐惠荷能因为自己的这一句想出了那么多有的没的的事情。
他见徐惠荷不说话,便自觉这件事情已经了结了,转身就往家里走。
秦冬蕊见状,也赶紧跟上聂武的脚步。
两个人不远不近得隔着一肩的距离并排离去,他们的影子却在夕阳的拉扯下紧紧得纠缠在一起。
围观的村民们从窗户里探出脑袋来,看到的就是便是这一幕。
“欸,我怎么觉着他们有些奇怪?”
不知道是哪个村民突然感慨了一句,引来了其他人的讨论。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换了是我儿媳妇外头有人,我也不可能自己往外嚷嚷,让我儿子丢人呐。”
“不,我不是说聂武的反应奇怪,我是说秦冬蕊,就……感觉她和聂武走在一起还怪般配的?”
“他俩般配?你一定是看错了,人秦冬蕊可不认为咱们村有谁是能配得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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