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主角想过平静生活 > 6、奇怪的邻居们(六)
    桌面上铺着一张有些时间的、边缘皱起的写字大纸,两侧立着燃烧的蜡烛,一支压着一张字条的短铅笔则在下方。


    纸上写着两个字,“是”与“否”,纸条上则是游戏规则。


    源深在干净因而显得诡异的板凳上坐下来,锅铲放到了桌子边上,捏着纸条,又看向了空无一人的对面。


    笔仙游戏……


    他思索了一会儿自己要问什么问题,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扣住了手电筒的光亮,两支蜡烛的火光在有些空旷的客厅里跳跃,阴风也渐渐停止了。


    他摆好姿势,清了清嗓子,开始念请仙咒语:“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


    “若想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个圈。”


    冰冷的气息自身后覆盖而来,他眉头一皱,眼睁睁看着一只明显是女人的、惨白的手从背后伸出,虚握住自己的手。


    “……”


    可以抗议这是不具备男女界限的失礼行为吗?说真的,就算没碰到,这距离也实在近过头了。


    他的手被握着在纸上画了个圈。


    等等,对方知道他能看见吗?


    不管是不是,快点结束吧。和鳄鱼邻居友好交流后继续往前走,被自动打开的门邀请进入笔仙房间的源深,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只女人的手想到。


    “笔仙你好。”他礼貌地开口说出自己的问题,“我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吗?”


    笔仙犹豫了一下,移动铅笔在“是”上画了个圈。


    “我也这么觉得,谢谢你的认可。”源深说,“笔仙笔仙,带我来看房间的那个男人,是这个公寓的真正房东吗?”


    圈住的是“否”。


    “笔仙,三年前的火灾,没有人死亡对吧?”


    “是。”


    “笔仙,这座公寓,是特意给不是人类的你们住的吗?”


    漫长的沉默。


    “是”与“否”都被圈住了。


    “我明白了。笔仙,三年前的火灾不是意外?”


    “是。”


    源深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不会吧,自己只是为了攒钱贪便宜住进闹鬼公寓,先不说真有鬼……怎么背后还有事呢?


    “最后一个问题……”他顿了一下,“上面几个都不知道真相,对吗?”


    “是。”


    “感谢你的热心解答,笔仙。”蜡烛没燃烧多久,源深试探也试探好了,便准备结束游戏,“可以结束了吗?”


    两支蜡烛突然熄灭了。


    背后的阴寒气息也越来越浓重,虚覆在右手上的鬼手也慢慢地下放、想要握住。


    ……看来不太想结束游戏。


    降温效果这么好,行走的永动空调机啊。


    源深轻轻伸手,然后猛地把那只不安分的手拍开了:“别乱动,我讨厌被碰。”


    他动作很快,拍开之后拿起手机,另一只手握住锅铲,头也不回地直接往后甩,在尖叫声中从桌子前离开,转过身面对捂着半张脸的笔仙。


    那是个白衣服黑长发的女人,露出的半张脸我见犹怜,气质的阴寒让故作哀怨的视线都变成了满是恶意的注视。


    “你好。”源深表示自己爱好和平,“我并不想揍你。”


    笔仙尖啸一声,阴风四起,气温低到呼出的白气格外明显。


    他叹了口气。耳朵有些嗡鸣,但并不难受,从对方的态度来看绝不是放水……所以自己身上的问题,原来这么厉害吗?


    不过算了,反正他是不会搬走的,真要付出什么代价,那就付吧。


    把看上去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不受影响、再攻击也完全斗不过的笔仙推到卫生间里关住,源深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二楼的没了,接下来去一楼。


    *


    隔壁的人头说按照能力,从上往下是升高,但那些家伙的孤僻程度却并无相似。


    三楼的夜店f4总喜欢在星期一前夜熬到天明,二楼的有高跟鞋、鳄鱼和笔仙;一楼的是欢快的玩偶之家。


    玩偶之家。


    环顾四周,源深陷入沉思。这布满儿童涂鸦的墙壁、这贴满动画形象贴纸的地面、这挂着彩灯和彩旗的走廊——幼儿园或者儿童游乐园?


    先不说之前上楼梯和进电梯都没见到一楼这场景,估计是刚才进来那一瞬间到了的奇怪空间,这温馨而充满童趣的画风确实欢快,但和上面黑黢黢的走廊、出场降温、恐怖元素满满的邻居比起来,有点不太合适啊。


    他都有些想后退了。


    但身后的楼道变为黑暗,灯光扫过也照不透彻,来都来了也不可能就此放弃——


    源深迈出第一步。


    “咚咚咚。”


    类似拍皮球的声音,有节奏地起落着,并且伴随着咔哒咔哒的挪动声,向青年逼近。


    个子直到成人腰部、戴着黄帽子的红.衣.男.孩拍着彩色的皮球。


    源深承认自己作为一个正常年纪的大学生,手机不离手的网瘾青年,网络上各种灵异都市传说都有所了解,包括无限流的网络小说也看过……


    但在现实生活中见鬼,先不说世界观问题,光什么高跟鞋啦,笔仙啦,各种场合也是,就很俗套。


    俗套到毫无情绪起伏,跟玩武力点满的浸入式灵异rpg一般。


    不过以后再有这样俗套也不错,人生因为身体的异变变得跌宕起伏,是一件光是想象都觉得糟糕的事;这并不符合源深二十多年的人生规划。


    他继续往前,拍皮球的声音乍然中断,最后一声“咚”格外响亮,然后咕噜咕噜地滚近。


    停在了脚下。


    惨白的头骨,黑洞洞的眼窟窿,排列整齐的牙齿。


    源深思绪断了一拍:不对吧,人的头颅拍起来能像皮球吗?


    黄帽子男孩站在十几米外,眼睛在帽子行也不知道看没看着他。


    基于这个想法,他朴实地没有伸手去捡——事实上这么个脑袋也没人会捡;而是用锅铲像打球一样把头骨打飞回去:触感既不坚硬,声音也不清脆,大约还是个皮球。


    飞起来的头骨在空中旋转,急速逼近黄帽子男孩,抬起头的男孩反应不及——


    “砰!”


    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脸上,冲力让男孩脑袋后仰,后退几步跌坐在地。


    源深这时才看清男孩的模样。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句描绘,第一印象是很像大号bjd儿童娃娃,黑色的短发,褐色眼珠和长长的睫毛不似真人,肤色光滑白皙,表情很僵硬;此刻坐在地上茫然地望过来,脑袋歪了,脸颊上有被砸出的裂纹,看上去可怜又无助。


    源深:……突然心虚。这么脆吗?


    男孩“嗷”地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哇爸爸妈妈——有人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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