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学神没想弄哭小漂亮 > 4、写检讨
    早自习,祁峋刚进教室又被大伙当稀有物种围观来了。


    学委同桌送他一沓复印卷:“同桌!上课不用跟我凑一块看了。”


    副班长林娇娇:“祁峋同学吃早餐了吗?要不要尝尝我家的酒酿圆子。”


    正班长杨帆:“亲,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一语惊起千层浪,话题全引到他脖颈的过敏斑来了。


    祁峋适应能力再强也接受不了被这样聚众围观。


    他敷衍地屁也没解释,驱散这群观光客。


    消停了一阵后,余光瞥到纪酌正伏案枕着校服外套睡觉,被走进班的巡查老师敲了敲桌角。


    笃笃——


    班里顿时静谧,又是地中海在找纪酌麻烦。


    “纪酌同学,学校是给你睡觉的地方吗?”


    纪酌撑起脑袋,睡眼惺忪:“……”


    地中海恨铁不成钢:“没睡够?时间都用在哪里去了,昨天的检查也没交!”


    纪酌不耐烦:“还没上课。”


    “那你的检查交到哪里去了?把老师的话当耳旁风!”


    祁峋注意到纪酌的手关节攒得发紧,似在忍耐。


    门外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刘瑛如战鹰盘旋出现,从后门疾步走进班里,雷厉风行地占领了主场。


    “孙主任,是我们班的卫生角不达标了?”


    “诶刘老师,早上好——”


    地中海基因突变似的,客气起来,“没有的事,我就路过想问一下,纪酌逃早自习的检讨书怎么还没交到教务处。”


    刘瑛望向纪酌,深吸口气:“纪酌的检讨书在我办公桌上,是我扣下了。”


    祁峋挑眉,他可没见纪酌昨儿写了检讨书,这是班主任在保纪酌。


    而纪酌的眸光也倏然一闪,不似是无动于衷。


    地中海干笑起来:“这样啊,也不是非得交到我那儿去,刘老师你留存就行。”


    “嗯。”刘瑛脸色不太友善,“辛苦孙主任特地提醒了。”


    “不辛苦,那就先不打扰刘老师上早自习了。”


    这哪里是地中海,整个一随风飘扬的墙头草。


    祁峋瞧那孙主任笑得跟狗腿似的,晃出了十班教室。


    紧接着,刘瑛对纪酌低声道:“来我办公室一趟。”


    纪酌起身,被领回办公室谈话。


    祁峋的视线仍不由得停留在纪酌攒紧发白的指尖。


    闹剧结束,张泽田咒骂几句:“死地中海,要不是咱们老刘是省级优秀教师,换成他惹得起的新教师,早被恶心死了。”


    祁峋流畅地转起笔:“他怎么看纪酌这么不顺眼?”


    “老常规操作了,因为纪酌开学停课前,打的那个发帖人是他侄子。”


    又是帖子?


    祁峋到现在也没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帖子。


    张泽田看出他的疑惑:“纪酌他妈妈开早餐铺的,学校里有人在学校论坛上造谣他家的店不卫生,吃出了虫子,真有够犯贱的。”


    祁峋拧起眉:“分享看看?”


    “可以可以,我顺便加个你好友,拉你进咱班群哈。”


    “没问题。”


    也不怪少爷过多在意,毕竟对他一个同性恋来说,纪酌那张脸放在他旧圈子里是靠脸吃饭、哄在心尖的级别。


    他那些狐朋狗友中,认识的漂亮男孩不是打小练小提琴就是学芭蕾,光鲜亮丽,簇拥在灯光和人群之间,怎么到了纪酌这儿就成了美强惨小可怜。


    偏偏一对比,纪酌比那些男孩儿甚至好看太多,那脸蛋整个照着他审美长的。


    整个早自习,祁峋心不在焉,手机藏在立起的课本下偷看帖子。


    【溪阿姨早茶铺真恶心!连续两天吃出头发和虫子!渔中学生都不要去吃!】


    【[分享图片]】


    【听说店里的卫生环境也很差,脏死了】


    【我差点进医院洗胃!】


    【不可能吧,我从来都没吃到过】


    【这是纪酌家的店?】


    【前几楼的都有病么,我去过店里,价格良心,店面很干净,最重要的是真的很好吃啊!】


    【来了来了,水军来洗了】


    ……


    祁峋看得非常上火。


    早读念着沈从文的《边城》,全班齐声朗读:


    “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


    “处处俨然如一只小怪兽,人又那么乖。”


    句句传入耳膜,祁峋难忘与纪酌初遇的那双眸,愤怒转而为恬淡无味的风,脸庞上有不忿和委屈——


    是有委屈的,祁峋辨得出来那姓纪的猫崽子特别能藏,真是楚楚可怜。


    “手机,交出来。”


    “……!”


    祁峋给吓了一大跳。


    张泽田也丢了魂,还好早一步收了起来!


    他抬起眸,对上刘瑛的鹰眼:“早自习玩手机呢?缴了。”


    祁峋老实地说:“好嘞,自愿上缴。”


    身手矫捷,递过去前已经将手机锁了屏。


    “交得这么干脆。”刘瑛眯起眼,“是不是还藏着备用机?”


    祁峋良心可鉴:“真没有,父母挣钱都不容易。”


    “听你放屁。”


    后续剧情也不难猜,刘瑛赏了他两千字检讨:“昨晚晚自习也没来,给我到办公室里写,别跟纪酌聊天。”


    迎上张泽田内疚的眼神,祁峋大大方方起了身。


    他那吊儿郎当的劲儿,收获不少同学的余光注视,还有人给他加油打气,刘瑛冷笑:“又搞得跟上台颁奖一样。”


    出了教室,直奔办公室,祁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边正补写检讨的纪酌站着望了过来。


    要不是屋里还有别的老师,祁峋差点唱出声: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刚这么想呢,中年数学老师的诺基亚响了: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


    “他多爱你几分,你多还他几分,找幸福的可能……”


    祁峋憋笑差点憋出内伤,数学老师还嚷嚷着“唉我手机呢”。


    他气势劲足喊了报告,走到纪酌身边,换来小漂亮更不解的眼神,再默契给他撕了张草稿纸:“你怎么惹老刘了?”


    “没那回事,就想陪你写检讨,贯彻室友之间有难同当的精神,感不感动。”


    “……”纪酌信他个鬼,“说人话。”


    祁峋小声回答:“玩手机被发现了。”


    “玩手机在老刘眼里是死罪。”纪酌提醒,“你可以换节课玩。”


    祁峋勾唇嗯了声,心想还挺贴心。


    他俩就跟分赃似的,水性笔匀了一支,堆积着练习册的桌位上平分空地,俩高个子站着写起检讨。


    数学老师声音高昂接起电话,听着在讨论竞赛事宜,方便他俩有一句没一句地接话。


    祁峋手肘轻轻捅他:“你揍了地中海的侄子?”


    “你不是早知道了么。”纪酌眸光淡淡的,“手术费差的二千块钱还给我补上了。”


    祁峋扬起笑:“我就喜欢你这种聪明人。”


    纪酌垂眸:“不聪明,我成绩在班里垫底。”


    “不应该吧,”祁峋瞄一眼他的检讨,“你这字写得挺好看的。”


    笔锋凌厉,书面整洁,一看就是练过书法的。


    祁峋还记得偷听来的八卦,听说纪酌初中时是优等生,上了高中却变了个人。但凡不是脑袋一抽学非主流自甘堕落,成绩下滑多半是因发生了变故。


    所以这话直截了当地戳到纪酌的低沉情绪。


    纪酌越发垂眸,唇抿成紧紧的一条线,将那字写得更潦草了些,带着点刻意。


    纪酌没什么情绪道:“一般吧。”


    祁峋试探对了,又有些懊悔,他从不揣摩别人的心事,怎么到了纪酌这儿什么都想探究。


    感觉自己挺没礼貌也挺欠的,或是有些许尴尬,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铃声响起,早读结束后过渡到第一堂课,数学老师也慢悠悠地拿着教具走了出去。


    “我写完了。”


    祁峋合上笔帽,想要假装无事发生过。


    可目光一抬后,他顿时愣住了,纪酌眼眸有点泛红,手掌握笔的姿势没力,检讨书比起之前,也就多写了一行不到。


    浓荫蔽日,蝉鸣不休。


    祁峋懵了:“我没说什么惹你不开心的吧。”


    纪酌强势地说:“眼里进沙子了。”


    “那我给吹吹?”祁峋说完又觉得自己特二逼,改口,“我家以前养了只阿拉斯加,眼睛像你一样特大,带出门遛弯给他吹习惯了都。”


    纪酌红着眼瞪过来:“说谁是狗呢你。”


    “唉,你别瞎对号入座啊。”


    “不是你说的像我?”


    瞧那可怜劲儿怎么还使性子呢。


    祁峋不好再逗他:“成绩好不好也没那么重要,你很在意这个?”


    纪酌没说话。


    祁峋又哄道:“还差多少字啊,我给你写吧,然后回去好好上课。”


    刘瑛一回来拿u盘就听到这么劲爆的一句:“还挺讲义气啊!”


    祁峋、纪酌:“……”


    这下更是完蛋,赏了他俩在走廊听一堂课。


    好在桌子齐全,藏着长腿儿,搭着试卷儿,就是阳光斜下来差点要把人晒中暑。


    “三十度的天,人没被晒晕,倒是要被走廊那俩帅晕。”


    “祁峋同学早上应该不是过敏吧,盲猜他跟纪酌昨晚打了一架。”


    “哎哟我看是,否则老刘能这么生气?”


    “哈哈哈就那么小一张桌子,离得可真够远的。”


    “靠,我爸妈离婚那天在民政局就这样。”


    班里的同学都要笑疯了,当事人双方却深感莫名其妙。


    祁峋甚至有点emo,听刘瑛本打算口头教育,意思一下,如今要周五才把手机还给他,刚周三呢,要不是他昨儿下午充了饭卡,保不齐要饿死在这。


    除此之外,他的情绪也变得很不可言宣,自从他瞥到纪酌那双微红的眼眸,就再也忘不掉那一幕。


    像电影里一晃而过的镜头,像难以查究的黑洞。


    反正对祁峋而言,千言万语汇作他把人家惹难过了,真有够草的。


    被刘瑛再而三的惩罚,他俩也都老实了。


    一连到晚自习,祁峋正对着数学模拟测试卷发愁,题型过于简单,半小时不到就唰唰唰写完了。


    没手机,也没个熟人传纸条,晚自习发呆挺久。


    祁峋郁闷飞起,在他左手边的纪酌不知何时又睡着了,姿势换成撑着下巴,闭眼钓鱼,他远眺到纪酌第一面卷子上答了题,但挺多题都空着。


    字不错,语文成绩中规中矩,数学略拖后腿,英语暂不知,这是祁峋对校霸小朋友现阶段的了解。


    不过态度还算良好嘛,上课有在听,睡觉前也把会写的题填了,这就很让人有好感。


    正想着,一搓纸团凭空飞了过来。


    祁峋:“……?”


    他抬头望了望四周,只有徐辉鸣望向他,手指隔空指了指那纸团。


    祁峋悟了。


    他打开纸团,入眼是一行潦草的狗爬字。


    【债主,你是不是惹到我们酌哥了?】


    祁峋想了想,按动水性笔也潦草地回复:惹到了,需不需要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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