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带着修仙游戏穿古代 > 22、孟婆、崔判
    算来小怜的尸身已在地下掩埋了两日,竟没有丝毫肿胀腐烂的迹象,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埋了两日还是什么模样,连伤痕也一丝不差。


    见状,在场众人无不震惊:“这尸首怎会如此新鲜?”


    “不像是在地下埋了两日的,倒像是才埋下去的。”


    验尸的仵作查验了尸首,从包裹尸身的被子和死者所穿的衣物来看,确实埋了有两日了,然而尸首本身却无丝毫变化,不看身子发凉发硬,还以为是个活人。


    众人都觉得怪异。


    崔文许听说了异状,亲自来看,越看越是心惊:虽说死者的面容已被撞得不成样子,他却认得出来这人正是小怜,照那些下人交代,小怜已死了两日,为何尸首还不腐败?


    他把那两个护院唤来,叫他们仔细看过,再度问道:“这可是你们当日处置的尸首?”


    两人还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齐声说:“是她,是她!”


    崔文许又问:“既然两日前就将她埋了,为何这尸首既不曾腐败,也没有虫蚁啃噬的痕迹,莫不是在本官面前扯了谎,实话交代,不然本官的眼睛认得人,衙门的板子却认不得人!”


    两个护院再次把尸首看了一眼,忽然翻着白眼,软绵绵往后一倒,竟是活生生吓晕了过去。


    崔文许见了,肚内寻思:看他们吓得如此厉害,倒不像是在说假话。


    叫左右:“把他两个弄醒说话。”


    一个衙役端来一碗水,往嘴里灌上一口,“噗”地喷到两人脸上。


    两个护院悠悠醒转,都半疯不癫的,嘴里胡乱嚷着“有鬼”,再想问话却是不能够了。


    见到两人疯疯癫癫的模样,在场的官差也跟着害怕起来:“莫非当真是鬼?”


    “她不是鬼,尸首为何不曾变化?”


    “我在衙门当了半辈子的差,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异事。”


    “大抵是她死得凄惨,所以尸首含怨不腐。”


    众人都害怕,都对死者退避三舍。


    崔文许却始终不信:我为官多年,见过多少死得比她更凄惨,更冤枉的,从不见半个鬼影子,难不成就她能变厉鬼?所谓鬼神,不过是些虚妄之谈,只是她这尸身不腐,不知究竟是个什么缘故。


    崔文许冥思苦想,死活想不明白。


    孟婆婆听说小怜的尸首找到了,拄着拐杖摸索过来,要“见一见”她的孙女。


    有个嘴快的衙役说:“老婆婆,你那孙女有些邪性,埋了整整两日,莫说尸身没有变化,连虫子都不敢咬她,你也一把年纪了,还是不要见为好。”


    孟婆婆听了,滴下泪来:“想是她不能瞑目,所以才有此异状。我这孙女自来是个心善的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便是化作了厉鬼,也该去找害她的凶手索命,断然不会迁怒无辜,你们不要把她当作恶鬼凶煞。”


    她眼盲看不见,扔下拐杖,双手一寸寸摸过孙女的面容,摸到伤处,泪如雨下:“小怜,我的儿,那歹人把你害得好惨,你既然做了鬼,不要放过他,就叫他给你偿命!”


    孟婆婆捶胸顿足,哀哭声不绝于耳。


    旁观者见了,多有觉得心酸。


    崔文许心中颇为怜悯,暗想:孟婆婆眼盲,如今失了孙女,后半辈子却以何人为依靠,无论如何我也该还她个公道才是。


    然而不待他再审理案子,知州却派人传他。


    宿州知州是个奇人,你若说他是个贪官,他从不主动搜刮民脂民膏,你若说他是个清官,倘若民脂民膏送到面前,他也从不推辞,说他懒惰怠政,朝廷的政令其实也认真执行,说他勤肯有为,下值后天塌了也莫想他留在衙门做事,说他与人沆瀣一气残害百姓,他没有这个爱好,说他是个为民请命的大青天,又远没有到那个程度。


    简而言之,贺知州是个官场中的混子,一辈子做着他那中不溜丢的混子官儿。


    原本他将粮税水利交给了李同知,将司法治安交给了崔判官,平日也不大爱过问公事,只要不捅出娄子,乐得享他的清闲,可听闻崔文许把王礼抓了,他不得不出面干涉。


    崔文许一路行到后衙,一个机灵的门子为他开了门,一路将他引到书房,说:“崔大人,老爷等你多时了。”


    崔文许掀开帘子,步入房内,贺知州果然等候已久。


    崔文许拱手行礼:“不知大人传唤下官,所为何事?”


    贺知州直言相问:“听说你把吏部尚书的侄儿抓了?”


    崔文许皱眉道:“这人强抢民女,闹出了人命官司,所以要传他问话。”


    贺知州道:“你这个官儿做得比我还威风,我尚且不敢抓他,你倒把人抓了回来。”


    崔文许正色道:“凭他是什么人,犯了罪就该伏法。”


    贺知州听他这样说,心道:他又不是个傻的,如何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只是不肯松口罢了,若由得他把那王官人治了,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原来贺知州的考评还捏在王尚书手里,因此不肯轻易得罪对方,生怕弄了人家的侄儿惹得人家不喜,那王尚书可不会细究是他底下的判官干的事,只会把账算在他这个主官头上。


    贺知州心电急转,笑道:“这个案子你断错了。我听说仵作验了尸,那小娘子是新丧,不是王官人两日前打死的,或许凶手另有其人。”


    崔文许眉头紧锁,道:“他府中下人都承认是他打死的。”


    贺知州反问:“苦主的尸身又作何解释?你再好生查验,切莫判了冤案。”


    崔文许也确实不愿判了冤案,他拜别上官,再审涉案人员,这些人却又转变了说辞,众口一词道:“当日那孟小娘子发了急病,小官人命人将她带下去好生医治,谁知那对兄弟见色起意,把她藏在家里,欲行不轨之事,后来见官府追查得紧,兄弟俩担心露了马脚,便心生歹意杀害了她,又栽赃到小官人头上。”


    这番话编得圆,可若真是如此,当初这些下人为何要说是他们主人杀的人?


    崔文许已有猜测:必然有人教他们串了供!


    他将这些人分别关押,又严加看管,就是为了防止串供,套出实话,可眼皮子底下依旧出了差错。


    崔文许还要再查,贺知州却以此为由强行结了案,断了王礼一个无罪释放,只把那对护院兄弟认作凶手,要治两人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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