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没再那么用力地咬她,每一下都变得温柔,勾缠住她的舌头一下下地吮吻。
明明除了吻也没有更多的动作,两只手也安分得很,只是在她腰间握着,没有其它过分的举动,可顾碎碎却被亲得意乱情迷,感觉身上每个地方都是酥的。
外面天还亮着,有车辆不停从路上驶过。即使她知道从外面根本看不到他们车里的一切,可她还是紧张得浑身冒汗,好像在大庭广众之下偷情一样。
她怕得呼吸都屏住,静悄悄地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待宰的羔羊一样缩在江慕怀里,任他不知饕足地又啃又亲。
江慕略从她唇上离开。他眼眸变得沉,拇指在她染了红晕的小脸上摸了摸,诱哄一样地说:“憋气干什么,呼吸。”
顾碎碎这才记得自己还是有鼻子的,鼻子是可以出气的。
江慕又开始亲她,咬得她舌头开始发麻,下唇肿了一片。她想让他停下,嗓子里呜呜咽咽地不满地哼唧了两声,哭腔都带了出来,可在她溢出口齿的喘气声烘托下,不像埋怨,倒好像成了娇吟,听得江慕浑身的血都涌到了一处。
江慕勉强跟她分开一会儿,他的气息也开始不稳,呼吸变得粗重:“让你呼吸,没让你勾引我。”
“谁、谁勾引你了。”她嘴巴好痛,不知道肿成了什么样子,红着眼睛委委屈屈地说:“你把我嘴巴咬破了。”
江慕的手指在她唇上抚了抚,心疼地在上面亲了亲:“哥哥的错,下次不咬了。”
“没有下次了,谁要跟你下次啊!”她在他怀里不满地乱动:“你怎么这样啊,怎么有你这么坏的人啊!我都还没有答应你。”
他把她胡乱扑腾的小手制住,手指插入她指间,与她十指相扣。
“不管答不答应,”他在她唇上厮磨了下:“你也都是我的人了。”
他把她搂进怀里,让她的下巴枕在他肩上。他凑到她耳边,声气极低地说:“哥哥会一辈子疼你。”-
顾碎碎把江慕的那句话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每次回想起来心口就会热热的,溢着满满的甜蜜。
中午李柔又来他们学校,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告诉她:“我跟蔡格交往了。”
顾碎碎并不奇怪,她觉得李柔跟蔡格会交往是件自然而然的事,早晚都会发生。只是李柔终于心想事成,本该很高兴才是,可她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丝毫没有终于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激动兴奋感。
“在一起不好吗?”顾碎碎问。
李柔无精打采地拨弄着米饭:“是我告白的,这也就算了,我告白后他没有立即答应,说要回去想一想,过了整整一天才回复我,说是可以试试。那天以后到现在,他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连条微信都不给我发,还得我追着问他要不要出去约会。”
李柔一脸很受伤的样子:“碎碎,难道江警官也是这么对你的吗?不是的吧?江警官每天都生怕你会丢了似的,一有时间就会来学校找你,带你去各种各样的地方玩,生怕你过得不开心,这才是真正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吧?蔡格那样对我,很明显就是不喜欢我。”
顾碎碎只能暂时安慰她:“可能蔡格学业太重,不太分得出时间,等以后总会好起来的。”
“要是忙的话,难道江警官不比他忙吗?时间这种东西,只要有心,总能挤出来的吧。”李柔拉住顾碎碎的手:“碎碎,你帮我去问问他好不好,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我也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如果他真的不喜欢,我会提分手的。”
李柔下午还有课,吃了饭出去搭公车走了。顾碎碎在校园里转了转,转到了蔡格所在的学院教学楼,给他发了条消息:【你待会有课吗?】
没过一秒蔡格的消息就回过来:【没有,怎么了?】
【我在你们教学楼下,你可以出来下吗?】
【好】
蔡格很快从楼里跑了出来。他几乎是用飞奔的,气喘吁吁地停在顾碎碎面前,跑得额上都渗出了汗珠。
“怎么在太阳地里站着?”蔡格把她往阴影处拉了拉,夏天虽然快要过去,可阳光还是有些烈:“找我有事吗?”
顾碎碎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说:“我们找个地方坐着吧,我请你喝饮料。”
蔡格脸上笑起来:“好。”
两人去了一家奶茶店,顾碎碎点了两杯加冰的冷饮,其中一杯给了蔡格。她并不是喜欢管别人闲事的性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先咕嘟咕嘟地喝掉了大半杯冷饮,这才清了清嗓子问:“我听说你跟李柔交往了?”
蔡格慌了一瞬,好像并不是很想跟她说起这件事:“啊……是……”
“李柔很可爱吧,”顾碎碎琢磨着该怎么说:“她是个很善良的人,以前在高中,没有人跟我做朋友,只有她会经常过来找我,陪我一起去吃饭。是因为有她,我在高中的时候才没有那么孤独。她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可其实也是很容易害羞的,看见喜欢的男生就会脸红。她会跟你表白,肯定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的。”
蔡格刚开始还沾沾自喜着她会主动过来找他,如今听她满口都在替李柔说话,情绪很快低落下去。
“你肯定也很喜欢李柔吧,”她很快说到正题上:“你们俩能在一起,我是很开心的。只是李柔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不替她说几句话。我希望她男朋友能很珍惜她,认识到她的好,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宠着的。你要是对她不好,我可不放心把她交给你。”
蔡格听出她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她在明里暗里地,让他对李柔好一些。
他看着她买给他的那杯饮料,杯壁上坠着密密麻麻的水珠,积累到一定重量后开始往下坠。
他努力扯开个笑:“你放心,我当然会好好对她的。”
顾碎碎放了点儿心,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那我先走啦。”
蔡格目送她离开。
从她高中转学过来以后,蔡格就学会了演戏。让旁人误以为他对李柔也有意思,是他演了这么久戏的成果。
如今他已没办法从戏里抽身出去,他必须继续演下去,只有演下去,他才能这样时不时地见到她。
顾碎碎往教学楼走的路上感觉身体有点儿不对劲。她去了洗手间,发现果然来了例假。还好事先有垫卫生棉,不然就要把衣服弄脏了。
上了两节课,她的肚子越来越不舒服,小腹绞痛,有坠胀感,痛感一阵比一阵强烈。
她身体本就不好,基本每个月都会痛经,症状很严重,如果不吃药会活活疼晕过去。刚才她又喝了一杯冷饮,让她疼得更厉害起来。
她包里没带止痛药,只能熬到下课去药店买。她死死按住自己腹部,一步一步往药店的方向挪,额上一阵阵地发汗。
走到半路她实在撑不下去,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小腹刀绞一样得疼,让她感觉自己就要活生生疼死。
她无比后悔刚刚为什么要喝那杯冷饮,明明知道例假就快要来了。
校园里有人不停从她身边走过,可是并没有停下来问一问她怎么了。大家都在做着自己的事,这个世界一如既往的冷漠并且会越来越冷漠。
多好。
她深呼吸几次,想试着站起来。只要再往前走三百米,她就能找到药店,吃上一颗止疼药了。
她的身体晃了晃,实在站不稳,就要往一边倒下去。
身后跑过来一人,把她的身体接住了。等看到她惨白的脸色,那人抄住她腿弯把她横抱起来:“怎么了?不舒服?”
她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来人是谁,却听得出他的声音,闻得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哥,我肚子疼,”她艰难地说:“我要吃止疼药……”
“好。”江慕把她抱去最近的一家药店,买了止疼药给她吃,又带她去医院输液。
医生询问了她几句,说:“小姑娘宫寒很严重啊,我给你拿点儿中药,你回去直接冲泡着喝,先坚持喝上三个月看看效果,到时候再来医院检查。要是恢复得好,以后就不会疼得这么严重了。”
顾碎碎也曾经调理过,可她往往喝了两三次中药就喝不下了,味道实在太苦。见医生又要给她开中药,她想拒绝,不想浪费这些钱。可有江慕在一边,她怕自己说了也是白说。
她索性不再管,躺在病床上闭目休息了一阵。江慕很快从外面回来,在她床边坐下来看着她。
她睁开眼睛,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警局没什么事,想早点儿过来看你。”
他抽了两张纸巾,把她额上沁出的汗擦掉了:“以后身体不舒服给我打电话,我会很快赶过来。”
“我也不知道会疼得这么厉害,刚好又没有带止疼药。”说完她又怕他会担心,补充:“现在已经不疼了,一点儿都不疼了。”
江慕没说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
兜里的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他想出去接,手被顾碎碎扯住,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要走了吗?”
他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重新坐下来,反握住她的手:“不走,哥哥陪着你。”
她安心地闭上眼睛睡觉。
江慕把手机拿出来,见来电人是岑子念,把电话挂断了。
岑子念的短信紧随其后:【你还敢挂我电话!你不想知道张贵下落了吗!他现在可已经入境了,你要是想抓他,最好现在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就等着张贵耍你们这帮没用的刑警吧!!!】
江慕收回手机,盯着顾碎碎看了一会儿。
他是一定要娶她的。
在此之前,他要把张贵那杂种揪出来,跪在她父亲墓前赔罪!-
顾碎碎睡了一觉,小腹处好了很多,基本没什么痛感了。
可江慕却不见了,病床前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从床上坐起来,医生刚好过来查房,赶在她问前先告诉她:“你男朋友有很重要的事出去了,怕你担心,让我告诉你一声。你先等等,他很快就会赶回来。”
第一次有人说江慕是顾碎碎的男朋友。这个称呼陌生得让顾碎碎心口发烫。
她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医生稀奇地“咦”了一声:“他说你是啊。”
“……”
医生把中药交给她:“回去以后按时喝,千万不能觉得苦就不喝了。你宫寒比较厉害,要是调理不好以后受孕会很困难。”
顾碎碎听得满面通红。旁边那护士笑了下,说:“刘主任,人家才多大,你就跟人说起怀孕的事了,也不怕人家小姑娘害臊。”
那医生却无所谓地说:“也不小了,都成年了,再过两年都能嫁人了。”
他笑呵呵地看着顾碎碎:“你男朋友长得也太俊了,你又这么漂亮,等将来生出来的孩子肯定老漂亮了!”
顾碎碎实在害臊得厉害,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偏偏江慕从外面赶了回来,听到医生的话,问:“什么孩子?”
“你跟她的孩子啊,”医生还在不停地说:“只是这小姑娘先要好好调理身体,不能操之过急。”
顾碎碎快不知道怎么见人了。
江慕忍住嘴角的笑,在她发上揉了揉,声气温柔地说:“想给哥哥生孩子?”
她立刻想否认,想说那医生都在胡说八道而已。没等给自己辩解,听到江慕对那医生说:“不急着生,她都还是个小孩。”
他躬身抄起她腿弯把她抱了起来,眉眼带笑看着她:“小孩,哥哥带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顾碎碎脑子里一直乱七八糟地回响着那位医生的话,越想越觉得没脸面对江慕。
想着想着又开始埋怨江慕为什么要说是她的男朋友,就因为他的话,让她连恋爱都没开始正式谈,就已经被人催着生孩子了!她还从来没有把生孩子这件事跟自己联系起来过。
因为他的自作主张,她决定他的追求期还要延长!!至于延长到什么时候,全看她的心情!
车子停下后江慕又过来抱她,没让她下地走动。她知道自己能走,肚子已经完全不疼了,可他的怀抱实在很舒服,她没舍得拒绝,任他把她抱回了家。
他把她搁在沙发上,拿了一份中药给她冲了一杯,给她端过来让她喝。
她又闻到那种又苦又涩的味道,条件反射地就想吐。好不容易忍住了,她磨磨蹭蹭地等药汁晾得温些,端起来屏住气往喉咙里倒。
刚咽了几口她就苦得一张脸全皱了起来,无论如何也再喝不下去,把剩下的半杯药汁放回去,端起一杯清水喝了几口。
她偷眼瞥了瞥在流理台边处理食材的江慕,想趁他不注意把剩下的药汁倒进垃圾桶。
刚把药端起来,往垃圾桶那边走了两步,江慕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自己拿回来。”
顾碎碎吓得不敢再往前走了,委委屈屈地退回去,带着气把装了中药的杯子往流离台上啪地一搁。
她鲜少这样孩子气地撒娇任性,江慕看得挑眉:“不想喝?”
“苦。”她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苦也要喝,”他难得这样逼迫她做什么事:“听话,喝了药病才能好。”
“这也不是什么病,只要每次我提前吃颗止疼药就好了。”她打着商量:“药就不喝了吧,太苦了。”
江慕没再说什么,他把装着黑乎乎药汁的杯子拿起来,自己喝了一口。
顾碎碎瞪大眼睛,刚要阻止,她的手被人抓住,身体被扯了过去。
江慕捏住她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把嘴张开。唇贴住她的唇,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药汁往她嘴里渡。
她惊得连苦味都感觉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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