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不知道是谁碰到了灯光开关,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感官被放大,肌肤因为男人轻微的触碰痒起来。她缩了缩肩膀,下意识想往后躲,却没有地方可以躲,背后是冷硬的墙面,寸步都逃不开。
她手里拿着的笔记本掉下去,轻微的一声响。
感觉到他的唇往下游离,从她颈中一路往下亲,最后落在她锁骨处深凹下去的肌肤上。
他发梢处坠下冰冷的水珠,掉进她肩窝里,冷得她打个激灵。
他握着她瘦削的肩膀,过了很长一会儿才勉强拉回理智,抬起头在黑暗里看着她。
她虽然看不到他双眼,可还是能感受到他炙热的视线。
像是恨不能把她吃进去,可又因为顾及她还小,直到现在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的手在墙上找了一阵,想把灯打开。
摸了半天也摸不到开关在哪儿。江慕捉住她的手,带着她往上移了移,稍用了些力。
光亮重新充盈在室内,她抬起眼睛,看到他头发还湿着,接过他手里的毛巾,踮着脚开始给他擦头发。
他弯了点儿身凑近她,让她不用够得那么辛苦。
她仔仔细细一下下地擦着。他浴袍领口半开,露出里面一片结实雪白的肌肤。颈下黑色线绳上是一块淡青色的圆形蓝田玉,是她十二岁那年临走时,留给他的那块。
这些年他一直有好好戴着。
她收回视线,继续帮他擦头发,擦完要去找电吹风帮他把头发吹干。
江慕拉住她,没有让她走:“有事找男朋友?”
他真的很爱强调他是她男朋友这件事!
顾碎碎把地上的本子和笔捡起来,说:“我想了想,还是不能总花你的钱。我要把花了你的钱全都算清楚,等将来一笔笔还你。”
她转身要找个地方好好算这笔账。身体一轻,江慕把她拦腰抱了起来,一直抱到床上把她搁下去。
“非要还我?”他在她身边坐下,问。
她认真点头:“嗯。”
江慕无奈低叹:“行。”
他突然伸手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让她跨坐在他腰间。
两人的姿势再次暧昧起来。
他的呼吸很近,热热地拂动在她脸上,撩动着她身上每一个毛孔。
他搂着她纤细的腰,把她手里的本子拿过来,随手往地上一扔。
“哥哥不要钱,”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睛里深了一层,带了明显的暗示:“要你。”
她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说不了几句话气氛就会变得陡然潮湿旖旎起来,眼睛颤了颤看着他:“你能不能正经点啊?”
“这还不正经?”他笑了笑,喉结隐忍地上下滚动,声音越来越低:“不正经的样子你还没见过。”
她紧张得缩了缩身体,手指在他肩上抓了抓。
“可现在还不能不正经,”他握着她腰往前收了收:“先亲会。”
他扶着她后脑勺开始吻她,动作很温柔,没像前几次那样又凶又狠地咬她。
他贴着她唇畔无限温存地厮磨,把她柔软的小舌头勾出来,拿捏着力气纠缠。她生涩得很,都教了这么多遍还是不知道怎么回应,怯怯得让人心疼。
他略停了停,手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揉捏了下:“宝宝,舌头伸出来。”
她整个身体都是麻的,无措地搂住他脖子,在他引导下主动把舌头伸出去,被他勾缠住。
夏天已经过去,晚上温度有些凉,可她还是出了一身汗。他身上也烫得厉害,像个火炉。可她依旧忍不住贴近他,想贴得再近点儿,更近点儿。
他把她搂得越来越紧,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骨髓里。偏现在还不能做什么,多侵犯她一下都觉得犯了十恶不赦的罪。
不知道到底过去多久,两个人纠缠着的唇齿分开。她身上没有了一分力气,软软地挂在他身上。他的眼睛太炙热,里面藏着快烧出来的贪念。
她不忍心看,下巴搁在他颈窝里,声音小小地说:“我刚才说的是假话。”
他一时没听懂:“什么?”
“不是只因为你好看才喜欢你的,”她抿了抿唇,抬了点儿头贴近他耳朵:“哥哥,你是世上最好的人,我最最喜欢你了。”
她简直像个不自知的妖精,几句话就把他撩拨起来。
他脑中轰然一声,所有理智快被炸得四分五裂。停下变成了一件让人无比痛苦的事,简直能把他凌迟。
可他还是强逼着自己把手伸了出来,捧着她几乎已不见了稚嫩,可依旧让他很有犯罪感的脸。
他在她脸上落下一吻,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把她亲疼了一样。
“我不好。”他声音很哑,每次想到她信上那些字句,心脏就疼得厉害。
他没有照顾好她,不应该放她走,她在成长里吃过的所有苦,都成了让他悔恨终生的毒。在她被谈媛带走以后,他应该去找她的。就算把整个世界翻过来也应该找到她,可他没有。当时他即将被调入刑警队,一下子多了很多事情。慢慢地,他觉得谈媛把碎碎带走应该也没什么,跟着自己亲生母亲,或许是要比留在他们家要好的。
他没有想到谈媛会因为顾琮的死而性情大变,不再疼爱女儿了。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嗓音发沉:“以后会对你好,不会再让你吃苦。”
他表情有点儿奇怪,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里似有痛苦。顾碎碎赶紧说:“你怎么会不好,你一直都很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我也没有吃过苦,就算以前过得是有点儿不开心,可以后不会了。我现在每天都很开心,特别特别开心!”
他怜惜地看着她,在她脸上又亲了亲:“那就好。”
时间已经不早,他把她抱进怀里:“困不困?”
她确实有些困了,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摸他还有些湿的头发:“我帮你吹干头发就走。”
江慕发现这丫头怎么老是想着那些不重要的事,无奈笑了笑,自己拿了电吹风过来把头发吹干了。
他随意拨弄了两下头发,扭过头搂住她,身上散发着清清爽爽的味道:“现在能睡了?”
“嗯。”她点头:“哥哥,你也早点儿睡吧,我回去了。”
他搂着她没松开:“再抱会儿。”
她眼睛往下垂了垂:“那我会睡着的。”
“睡着我抱你回去。”
她没再说什么,知道他虽然说话不正不经的,可除了亲亲她外,并不会对她怎么样,安心地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他胳膊睡觉。
她身上又软又香,无孔不入地折磨着他的理智。他紧紧闭了闭眼睛,竭力撑住些清明,忍住没有对她做什么。
等她睡着,他把灯关掉,拿被子把她裹住。
一直等到次日天刚亮他才把她抱回一楼房间,她迷迷糊糊地咕哝了声,窝在他怀里继续睡。
江慕把她放在床上,要走的时候她有预感般醒了过来,拽住他袖子叫他:“哥。”
江慕转回身,重新在她床前半蹲下来:“乖,哥哥有事去办,晚上就回来。”
她抓住他的手,说:“今天是中秋节。”
“嗯,我知道,”他在她额上亲了亲:“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她说:“你要早点儿回来,我等你吃月饼。”
“好。”-
江慕走了,顾碎碎乖乖地留在家里看书刷题,没有问他是去做什么,也不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谈媛从外面买了早餐回来,跟她一起吃饭时埋怨道:“明明都被停职了,也不知道怎么还那么多事可做。你不如趁这次机会劝他干脆把工作辞了,也不是什么好差,稍不留神就染一身脏也就算了,要是哪天命还丢了,我看你怎么办!”
顾碎碎听不得这种话,搁了筷子:“你能不能别咒他!”
“真要是命硬,还会怕我咒他?”谈媛说:“也不知道这辈子造了什么孽,我自己嫁个警察也就算了,生个女儿偏偏还去找警察!”
“你跟着我爸的时候我也没见你过得不开心!”
“我要早知道他是个短命鬼,你看我还会不会跟他!”谈媛也搁了筷子,吃不下饭了,起身说:“我去加班,你自己在家好好看书。”
“你现在的工作不是不用加班吗?”
“节假日加班三倍工资,你懂什么。”谈媛回屋换了衣裳,出门走了。
顾碎碎一个人在家里待着。
到了晚上谈媛下班,她跟谈媛一起吃了晚餐,江慕还是没有回来。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都过去,她才听到外面传来开门声。
她赶紧跑出去看。江慕好好地出现在她面前,并没有什么异样。
她朝他跑过去,扑进他怀里,仰着脸看他:“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中秋节都过去了。”
他把她接住:“没事,你要想过,哥哥每天都陪你过。”
她跑出来得急,脚上没穿拖鞋,赤脚踩在地板上。江慕把她抱了起来,两手托住她屁股往楼上走。
“怎么轻了?”他说:“没好好吃饭?”
“才一天而已,怎么会轻。”她趴在他肩上,小心地扭头看了眼谈媛的房门,紧张地说:“你慢点儿走,我妈出来看见怎么办。”
他低低地笑,果然放慢了步子,声音也压得低:“这样够不够慢?”
语气极不正经,分明就是别有所指。
她像只树袋熊一样扒在他身上,困得眼皮直打架,搂住他脖子说:“你明天还要出去吗?”
“嗯。”
“哥,”她闷闷地说:“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受伤。”
他亲了亲她耳朵:“好。”
进了他房间,她把准备好的月饼拿出来,拆开包装纸,送到他嘴边。
“你把这个吃了,”她揉了揉眼睛:“看你吃完我就睡了。”
江慕忍不住笑,低下头就着她手咬了一口。
月饼小小的一个,是她最喜欢的水果陷的,味道甜甜的,他一口就吃掉了小半个。
窗帘没有拉,外面一轮圆月挂在窗口,月色清亮。
他把一个小小的月饼吃完,伸出舌头在她指尖上舔了舔,把她手上的油渍舔掉了。
她想躲,手被他拉住,他亲她指尖,亲她手背,亲她细嫩的小胳膊,一路亲到她的唇,在上面厮磨了好一阵才离开。
顾碎碎困得很,想从床上下去,被他按住。
“干什么去?”他问。
“我要回屋睡觉。”
“在这睡。”他把她抱在床上放平,给她盖上被子:“你不在哥哥睡不着。”
她不信:“我以前也没有跟你一起睡啊。”
“所以以后都要跟我一起睡。”他搁着被子抱了她一下:“乖,哥哥洗完澡过来找你。”
她困得厉害,头一歪很快睡着了。
江慕看了她一会儿,起身去浴室。
他把衣裳艰难脱掉。右臂上被人拿刀划了一下,伤口深可见骨。已经在医院处理过,只是又开始流血,把一层层的纱布浸透了。还好他穿着黑色的衣裳,碎碎没有看到。
他把绷带解开,给自己重新上药,包扎起来。
张贵的人已经发现他在调查他们,暗地里派人跟踪他,想要把他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他费了些功夫才甩开他们。
可这里已经不能再住了,他要想个办法离开一阵,不能让顾碎碎因为他陷入危险里。
他把沾血的绷带扔进马桶里冲走,迅速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从浴室里出来,躺在顾碎碎身边。
女孩干净柔软,长长的睫毛往下搭着,蝶翼一般。
他怎么看都看不够,在她薄薄的眼皮上亲了亲,轻声自言自语:“哥哥不会有事,碎碎也要平平安安,等我回来。”
他把她搂进怀里,亲她柔软带香的头发:“我会把一切解决,以后每天都陪着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顾碎碎这一夜睡得很熟,江慕的怀抱让她觉得安全。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果然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身边已经没有江慕了。
她想起床去找他,却见床头柜上的杯子底下压着一张纸,上面是江慕迥劲有力的字迹:【哥哥有事去办,暂时离开一阵。市区的房子还不能去住,我在你们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你乖乖的,开学后自己过去。这段时间先不要联系我,我会尽快赶回来。】
她不免担心起来。可江慕已经跟她保证过不会有事,她相信他不会骗她。
假期结束后她回了市区,去了江慕新给她租的房子里,每天自己去学校上课。
最近网上关于江慕的新闻仍然甚嚣尘上,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以岑子念和周盼两个人为首,那些人每天都会在网上发表污蔑江慕的文章。她们背后有专门的写手,把莫须有的一件事写得无比真实。网民的情绪是最容易被调动的,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江慕的名声搞臭了。
调查组的人迄今为止并没有找到能佐证江慕确实有过猥亵行为的证据。要证明一个人有罪很容易,可要证明一个人无罪却很难,一天找不到证据,这件案子就一天不能结束。
多番调查无果后,他们开始联系江慕,却发现江慕已经不见了,怎么都找不到他人。
警局里的人不清楚他的去向,王乘和司彬却是知道的。这些年江慕一直在推进重查顾琮案,可局里有人一直将此事压着,他没办法通过常规手段去查,只能孤身去跟张贵那伙人周旋。
这件事很危险,江慕又只有一个人,没有人能帮他,根本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司彬担心张贵的人会找顾碎碎的麻烦,这几天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他藏得隐秘,顾碎碎放下学路上并没能发现他。
她每天都等着江慕回来。网上的新闻她不想关注,每次看到都会气得肚子疼。她已经知道那两个带头造谣江慕的人是岑子念和周盼。她基本见不到岑子念,可在学校的时候偶尔会看到周盼。
调查组那边一直没有什么进展,顾碎碎不想让江慕一直背着污名,一次在食堂吃饭时主动端着餐盘坐在周盼对面。
“你不是喜欢我哥吗,”她旁若无人地说:“是爱而不得才想毁了他?”
周盼旁边还坐着个对她一直有好感的学长,她怕顾碎碎还会说出什么来,笑着看向那学长:“我想吃猪脚面,你去给我买一份好不好?”
卖猪脚面的地方是第二食堂,离这里有些距离,而且那家的生意很好,每天的队伍都排得很长。
可那学长就差临门一脚就能睡到周盼了,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献殷勤的机会,赶紧答应着去了。
周盼等他走远了,脸上的笑容倏忽不见,转而变成无尽的嫌恶。
“什么爱而不得?”她担心顾碎碎在录音,没有让自己的话里露出一点儿破绽:“是他看我年纪小,想骗我上床,对我动手动脚的。要不是我留个心眼,我可就要被他搞脏了。”
顾碎碎:“我哥不是这种人。”
“不是这种人?”周盼冷笑:“他是对你没性趣吧?小妹妹,在你面前硬不起来的男人,不代表对谁都硬不起来的。”
“你说他对你进行了猥亵,你有证据吗?”
“像他这样的人,什么案子没见过,反侦察手段多得是,我怎么能玩得过他,上哪儿去找证据。”
“那他是哪天跟你见面,猥亵了你,这你应该知道吧?”
周盼脱口而出:“九月十三号。”
“几点?”
“十三点左右。”
顾碎碎像是听到了什么很荒唐的话一样,从鼻子里笑了声:“你编谎话也编个好点的。九月十三号那天,他一直跟我在一起。”
周盼也笑了,安排她诬告江慕的那人跟她说得很清楚,那个时间点里江慕什么人都没见,他是自己背着警队出去行动了。
“是吗,”周盼不慌不忙:“那你可真是见了鬼了。”
“你不相信没关系,那天我跟他一块在家里吃饭,还跟他拍了照片。照片上有时间,我会去找调查组把事情说清楚的。”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下什么地方。
“你想的没错,我确实录音了。到时候你去跟警察解释为什么时间点会对不上吧。”
她端着餐盘起身走了。
周盼开始慌了。当初会答应站出来污蔑江慕,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得不到他就想把他毁灭,可另外一部分很大的原因是她养父母的公司出现了问题,甚至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只有她答应那人的要求,那人才会拿出一部分周转资金,帮她养父母的公司度过这次难关。
被丁氏父母收养后,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到以前节衣缩食的日子里去。
她从食堂出来,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拨通了一个电话。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顾碎碎拿着手机走出校园。
快到公交站的时候,路旁一辆车的后车门突然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手要把她往车里拽-
周盼回到家,想着顾碎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肯定已经吃到了苦头。就她还敢管江慕的事,简直是不自量力。
她把手机拿出来,见那个傻乎乎的学长果然又在对她嘘寒问暖,冷笑了声准备随便敷衍几句。
警局的电话是在这时打过来的,她看到来电后心里咯噔了一声,犹豫许久才接起来。
“喂。”
她去了警局,在那里看到了一脸漠然的顾碎碎。
顾碎碎抬起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周盼想不通发生了什么,一群男人去抓一个小丫头片子,为什么这丫头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甚至还到了警局?
她被喊进一个四面不透风的阴恻恻的房间,王乘把几个人的照片摔在她面前桌上:“认识他们吗?”
她看了眼,说:“不认识。”
“不认识为什么跟他们通话,每次通话时间在五分钟以上,还不止一次。”
王乘在她对面的椅子里坐了:“说说吧,找他们是要干什么。”
照片上的人全是背了人命官司的通缉犯,这几年一直逍遥法外,正愁抓不到。昨天他们本是要把顾碎碎带走,谁知道顾碎碎一早联系了警察。王乘带着人埋伏在周边,等那些人一动手就出面了,把他们抓了个人赃俱获。
顾碎碎坐在休息区等着结果。
司彬一脸怒气地朝她走过来,质问她:“谁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你知不知道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他们不是普通犯罪团伙,背后很可能还有人,你要是被盯上了怎么办?”
司彬从来没有跟她发过脾气,她也确实没想过周盼背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整个犯罪团伙。她从椅子里站起来,说:“我以为让周盼露出马脚就好了,没有想那么多。我给你们惹麻烦了吗?”
司彬想教训她几句又实在不忍心,捏着拳头深呼口气,说:“不是给我们惹了麻烦,是给你自己惹了麻烦!你要有危险怎么办,你哥现在不在,等他回来了我们却把你弄丢了,到时候要怎么跟他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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