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秦枫麻木地看了会儿,终于忍不住出声。
他本来不负责照看皇上,临天黑前,长安突然唤他出来,说让他去跟着洛甚。
秦枫这才一路寻找,终于在秦府墙外找到他们。
但是此刻所见到的……
他们并没有做下一步动作,所以他并没有打扰到,对吧?
秦枫从黑暗中走到两人面前,面无表情:“皇上,属下奉长安公公之命,前来保护皇上。”
两人瞬间回神。
洛甚急忙推开故行之,凉风吹过他的脸,但他却觉得脸颊烫得厉害。
故行之一手握拳放至嘴边“咳”了一声:“既然护卫已到,那皇上——”
洛甚偏头望着他:“事情还没结呢。”
他使唤秦枫:“把秦王爷捎上,送至城郊,找处废旧宅子关起来,再书信一封送往秦王府,让他们花钱来赎。”
故行之:“……”
他惊愕地回头看一眼还倒在地上昏迷中的洛铭。
虽然从故老将军那里得知过洛甚和洛铭兄弟俩不睦,但是他所听闻的一直是洛甚各种受洛铭欺负,他小白花一样单纯软弱,受人欺压还不知道反抗。
但……
这是软弱可欺不知反抗?
秦枫奉命上前,一把将人横腰抱起,又问:“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有。”上次的仇还没报完呢,洛甚说,“你应该知道怎么做让秦王府和朝廷查不到吧?等拿到钱,转进国库,再把他卖到海上半个月,让他吃吃苦头再送回来。”
故行之:“……”
秦枫:“……”
“哦对了。”洛甚说着才想起来呢,“他后天有喜宴吧?尽量在明天拿到钱,把他送回去,等我们吃完喜宴,再把他绑到海上去。”
故行之:“……”
秦枫:“……是。”
吩咐完这些,洛甚的气立马舒畅了。
又可以充盈国库,又可以报仇,这种好办法也就他这个小天才能想到的了!
洛甚喜不自胜,赶紧挥挥手让秦枫去办。
秦枫点头应是,临走前,突然想起一件事:“那皇上,就拜托故将军送回去了。”
故行之“嗯”了声。
秦枫又看向洛甚:“皇上,姑娘自天黑后醒来,便一直在找您。”
旁侧,故行之眉头一皱。
洛甚脸抽了一下,余光快速瞥过故行之的脸,果然见他面色阴沉,像是准备修理自己一顿。
他立刻后悔了,赶紧催促秦枫:“你还不快去?”
“是,”秦枫准备离开,刚走一步又转过身,他上下打量了洛甚一番。
洛甚都麻木了:“你还有什么事?”
“皇上,您现在还穿着女装,恐回宫时不好交代。”
以长心的脾气,在看到洛甚女装时,肯定会第一反应认为都是被故行之带坏的,然后两人再打一架。
洛甚心累了,他挥挥爪子:“行你去吧。”
秦枫终于走了,走得很干脆。
洛甚也吐出一口气,转过头,就对上一双探究的目光。
他吓得后退半步:“故……故行之,你盯着朕做什么?”
故行之细细思忖了下:“皇上,忠言逆耳,但臣还是要提醒皇上,切勿纵欲,纵欲伤身。”
洛甚:“……”
他额头青筋一跳。
这说的是谁?
故行之顿了顿,再补充道:“皇上如若坚持,臣也无可干涉,但还请皇上竖起身为皇帝的尊严,莫让一女子操纵。”
若是传出去,身为皇帝,穿个女装回去还得给人交代,那多没面子。
他可不希望自己在任职期间,皇上传出这样的丑闻。
洛甚:“……”
他心麻了。
不然……
还是让长心砍了他得了。
-
天微微亮,洛甚换好衣服回到宫中,就见满地的烧鸭骨头,他早先让人搬进来的小床上鼓鼓囊囊的,显然躺着个人。
洛甚头大。
他走过去,果然见长心睡得脸颊潮红,唇边还有油渍,怀里还抱着那把长剑,偏头一瞧,连鞋子都没脱,鞋底沾了些泥土,大概是出宫过。
洛甚凑上前,轻声问:“长心?”
正熟睡的长心不耐地皱起眉头,咂巴了两下嘴:“拐走皇上……死罪!”
洛甚:“……”
他又唤了一声,
长心道:“我……不动你,把他交出来!”
长心翻了个身,手中长剑略微有些松,洛甚低眼便能瞧见她掌心里的茧子,微叹口气。
他伸手,正准备将剑从长心手里取出,谁知长心看似睡深了,身体本能却警惕地很。
他只是差点碰上剑,长心就腾坐而起,拔剑架到了洛甚的脖子上。
洛甚:“……”
正巧这时长安听说人回来了,一路小跑回来,刚一进屋就瞧见这副场景,吓得他破音:“长心!”
长心凌厉的眸子毫无波动,完全映不出洛甚的脸,倒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里浮现出几丝迷茫。
“长心!”长安赶紧跑到两人面前,被那剑锋吓得不敢动,只好喊道,“长心!那是皇上!”
长心眼中方才有些许挣扎,她眼中慢慢清明,直到在看清眼前的人后,她赶紧收回剑,从床上滑下来,噗嗵跪到地上:“奴婢有罪!”
“算了算了。”暗卫这一行本就需要极高的警惕心,有如此本能也在所难免,洛甚自认为是因为他自己疏忽了才造成今天的尴尬,所以并没有准备罚她。
但是,
“昨晚烧鸭吃得可好?”
长心愣了下,伸出舌头舔舔唇角,似在回味:“还不错。”
“那你还怪朕?”
长心盯着剑,不好意思再怪了,她摇摇头。
“那好。”洛甚从怀里取出一物,递过去,“朕出宫也不单是自己出去玩,还给你买了东西,你瞧瞧喜不喜欢?”
长心抬眼接过,打开来见是个粉饼盒子,上下摆弄片刻,迷茫道:“这个怎么吃?”
洛甚:“???”
长安:“……”
“那什么,朕给你报个女子班吧。”洛甚狼狈起身,无奈地逃走了。
他和长心相处这么多年,好像……真的……也许……大概……
长心好像从没清晰意识到,自己是姑娘?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洛甚深觉她要嫁不出去了。
他按了按额头,宫里有专门给宫女组的班,教她们女红礼仪,但他又并不希望长心受缚于这么多规矩。
不如……找找宫外的?
一直走出很远,洛甚才意识到自己快逛到故行之的院前了。
他赶紧收住脚步,转身刚要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皇上,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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