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没有察觉到身上的视线,他敷衍的将衣服散散一系,就满脸的天真道:“好啦。”
接着往床上一扑,唇就虚虚印在沈沉脸上。
“你快让让,我要睡了。”明明是他占了人的位置,说的却理直气壮,动作也看不出半点羞涩,刚才脸都羞得通红的人,不知哪里去了。
沈沉感受到身边的暖意,常年身体冰冷的他,终于被窝暖了一次。
他身体僵硬,看着窝在自己颈边的少年,容貌渐渐和梦中的人重合,仔细想来的确是有相似之处,只是眼睛更圆了点,下巴稍润了些。
他情不自禁摸了下右侧的脸颊,微凉。
“还真是着魔了。”沈沉嗤笑自己这莫名的动作,正要收回手,指尖突然碰到一片柔软,还带着湿润,是虞景的唇,微微张着,像是在索吻。
沈沉从来都冷静的心尖都开始颤动,惊吓般的动作惊扰的怀里人一阵呓语。
“猫儿。”沈沉轻道。缓缓揽住少年的身子。
次日一大早,门便被重重敲响,扰人清梦的人还在大喊着:“小白!”
条件反射的虞景一个机激灵探头就要去瞧,昨夜的事却浮现在他脑海。
对,他不是小白了,他现在是人,所以丛笙才不是在叫他,虞景便心安理得的躺下又不动了。
敲门声却不依不饶,虞景竖起双耳能听见又来了一个脚步。
“小王爷,我们世子睡觉呢,您可否晚些再来。”是亭西的声音,沈沉因为身体原因,若是睡不好,一整日都会没有精气神。
“我管他睡不睡呢。”敲门声停止了一瞬,又响起丛笙起来嚣张的声音,似是故意又加大了嗓音。
“唤你呢,还不去?”虞景靠近耳侧的地方,响起了沈沉的嗓音,距离靠的太近,呼吸打在耳骨上,激起一片酥痒。
门外又传来几句低声劝导,几句话后相围结合亭西终于将誓不罢休的小王爷劝到了偏厅。
“才不是找我呢,他找的是小白,关我虞景什么事?”虞景理直气壮,那人给他起了那样蠢的名字,才不要再理他呢。
“你还有名字?虞景,倒是不错。”沈沉看起来心情很好,笑意冲散了眉间的阴郁。
虞景还未想好怎么解释,就听他又道:“也是,你并非寻常猫,有名字也正常。”
低低的浅笑,带着微颤,隔着薄薄的衣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颤鸣。
“那是,我可是小猫妖。”虞景不自然地摸摸发红的耳垂,故作自豪的样子。
可向来不苟言笑的沈沉,这次像是突然发了难一样,一直笑个不停,惹的人不敢直视。
“不许笑。”虞景回头警告。
本就相拥而睡,一转头就能让沈沉望见他清澈瞳孔中的自己,他摸下自己的嘴角,的确是上扬的,这个认知让他突然变了脸:“还睡吗?我要起了。”
衣服在穿在虞景身上睡了一夜,皱的不能再穿,恐怕还得让亭西再去拿一身来。
变成人的小奶猫,一听开门声就缩进被窝里,一点也不敢露出身体。
沈沉能感受到他温柔的气息喷薄在他的腹部,轻柔的热度由内蔓延到外熏染着他露出在外面的地方,苍白的面容都泛起微红。
“可是小王爷吵到你了。”亭西问,往日里这个时辰他们世子都还未醒。
“你去拿两套衣服来。”沈沉语气有些不自然,像是在忍耐什么。
“两套?”亭西惊讶抬头,这才看沈沉床上并非他一人,被子隆起奇怪的鼓包,一看便是有人藏在里面,他识趣地收回视线,不敢多问,只在心中嘀咕:世子什么时候也有这方面的需求了。
“出来吧。”沈沉等亭西出了卧房后,才出声道。
虞景从被子里钻出,被子里闷热得很,他小脸通红,大口喘着气。
“走了吗?”他问。
“走了,躲什么,早晚也会见到。”沈沉说,脸上的红晕已经消散,恢复了往日的苍白。
“可小猫不见了怎么办?”虞景很担心这个问题,一直受宠的小奶猫突然消失不见,又出了个相似的人来,怎能不让人怀疑?
“让亭西再找只相似的来就是了。”沈沉说,恰在此时亭西抱着衣服回来了。
沈沉衣服色彩重,大多青黑,花纹也都是些简单的样式,整个院子里只有沈沉和亭西二人,没有合适的衣服。
虞景倒是不介意,衣服虽不合身,但他穿着却不显得邋遢,宽宽大大的衣服半遮不漏地盖在他粉白的肌肤上,分明清纯的长相却多了几分诱人,刚好符合他那猫妖的身份。
“留在房间,莫要出来。”沈沉穿好他那身浅灰色外衣,对虞景说。
“好。”虞景听话地点头,他甩了甩过长的袖子,将手腕从中露出,看着沈沉和亭西去往偏厅。
面朝那边开着的窗子刚好能让认窥探到里面的人,木头的隔音并不好,虞景趴在窗沿偷听那两人的谈话。
“小白身体如何了,我要带它回去。”丛笙说,他可太担心沈沉会对一直小猫咪做些什么了,传言里他可是连只蚂蚁都容不下。
“尚未好,小王爷过几日再来吧。”沈沉说,小王爷二字听着倒是尊贵,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落魄的王府半点比不上靖安侯府。
两人相看两厌,半点没有多谈的意思,简单地几句话过后,丛笙明白沈沉今日是绝不会让他看见小奶猫了。
向来都是盛气凌人的小王爷哪里会乖乖听话,不顾亭西的阻拦就要闯进虞景所在的地方。
虞景吓了一跳,正想着哪里有多长地方时,却见相围不知在丛笙耳边说了些什么,满脸怒气的小王爷看了两眼紧闭的房门,快步离去了。
这诺大的侯府像是忘了这里还住着位世子,虞景自从来到这除了刚睁开眼时的那个小丫鬟外,再没看见有侯府的其他人来到这里。
光凭着亭西一个人很难将这不算小的庭院收拾的雅致,只能尽力维持着干净。
昨夜的雨将这庭院下的满是积水,不能外出的沈沉就坐在窗边继续读他的书。
他没有其他的娱乐,亭西也并非多话的人,往日里总是清静的像是没人,如今有了虞景倒热闹了点。
亭西去找和虞景相似的小猫,虞景没有陪他玩的人,只能缠着沈沉。
“你看了好久了,都不陪我说话。”虞景趴在桌子上抱怨。
“昨日你不还看的起兴?”沈沉淡淡说,合上了那本还未看完的书。
“可我昨天是只猫,什么也做不了,现在我要你陪我玩。”虞景说,昨天和今天哪里能一样呢,人的想法总是会变的,更何况他还是只猫。
“我这样,要如何陪你?”沈沉浅笑,指尖点在自己没有一点知觉的双腿上,眸色深沉。
“当然可以。”虞景早就瞄准了房间的一副棋盘,虽然他下的不好,但却很喜欢和别人下,尤其和沈沉,总能让他有种原来他还是很厉害的错觉。
半柱香的时间,虞景的白棋被杀得片甲不留,他气恼地瞪着沈沉:“再来一次。“
再来一局的结果依旧惨烈,没有一点怜悯心的沈沉擎着笑,看着虞景又一次摆好棋盘:“还要来吗?”
“要!”虞景不服输,从前都是他赢沈沉的,这个世界让他多赢一点也没什么,他安慰自己。
“那便再来。”沈沉他做不出让棋的举动,每次都让虞景输的想哭,对下棋的兴趣硬是战胜了委屈,一盘一盘地下着。
让回来不久站在一旁看棋的亭西嘴角一抽,愣是差点想要直接说让世子让一让他,哪有这样同亲密的人下棋的。
“喵呜。”奶呼呼的猫叫声从亭西怀中响起。
虞景这才注意到旁边站了一人,注意力直接被他怀中的小猫吸引,他从未见过自己是猫时候的样子,只大概知道自己额头上有块黑斑。
亭西怀里的猫儿额头上同样也有快黑色印记,连形状都是相似的,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
“好可爱。”虞景忍不住默默小猫,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丛笙总是想要逗他了,这样可爱的小猫咪,谁能忍的住呢。
沈沉对它并没有兴趣,见虞景不再下棋,又将搁置在一旁的书拿起,只是视线一直却注视着一旁逗弄猫的人。
小猫很乖巧,不像虞景总想要用爪子挠人,他被人抱来抱去也一点不恼,乖巧地趴在虞景的怀中,时不时细声细气地叫上几声。
“世子,二少爷废了。”亭西见虞景没有注意到这边,悄声对沈沉说。
沈沉并不在意虞景会不会听见,也不收小音量,问道:“怎么废的?”
他说话平常的像是再聊天气,语气之中对于那所谓的二公子没有丝毫关心,只在乎事情的经过。
亭西见沈沉并不避忌虞景,明白了虞景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不再只同他一人说:“听说,今早小王爷从咱们这离开后,就直奔二少爷的观澜院,带着人打断了他的腿。”
他说后半句时,小心看了眼沈沉,见沈沉并没有其他神色后,才放下心继续说:“大夫来看过了,说是骨头都碎了,怕是治不好了。”
“可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沈沉问。
虞景倒大概能猜到,昨夜那一场袭击,或许就是那个二公子做的,否则好端端的从笙为什么要去找他的麻烦。
倒是想不到仆人们眼中风光霁月,温润如玉的二公子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