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我靠种田一统天下 > 8、第八章
    自从种上胡杨和杨树,梁妆早晚各跑一趟,给树木灌催长剂,给这片被树木围起来的土壤施基因肥。


    不过四五天,树木长得快又初见茂盛姿态。土壤也逐渐改良,不再是沙土。


    挖出的土,装进背篓,让人拉回府上。背来的土被梁妆撒在胡杨边,点了几颗西瓜子。这儿的太阳比府上强,撒上金银花的种子,等过完春,便可以采来泡茶。


    府上的花茶一般,不耐泡。泡过第二道,就不行了。这还是三哥从京里寄来的。


    城墙上站得笔直的士兵们,一边仔细盯着各方情况,最近风声不好,要警戒。一边又忍不住看将军府那群人。


    跑城外来挖土……这什么个意思?


    四姑娘玩完了边关城,开始找新奇玩意儿了?


    祸害啊!四姑娘!


    惨啊!好好一个将军得了这么个智障女儿。可悲!


    城上的陈副将摇摇头,下城去巡逻。刚到地面儿,遇到他那在将军府当护院的侄儿。


    “陈海。”陈副将叫住他,将人拉到城墙脚下,远了众人,说:“你们四姑娘又犯什么浑事?人是四姑娘,犯点浑事有将军撑着,你们跟着起什么劲?最近天不好,还到处窜,府上都没人劝着点?”


    拉了一车泥巴的陈海,身体苦,却精神愉悦。他笑嘿嘿道:“我们姑娘不一样了,她现在可厉害了,会种菜还会做饭,可好吃勒!我们要种水稻,姑娘说了,不仅给我们种水稻,还给我们种水蜜桃,让我们吃大西瓜!”


    这憨憨的人,看得陈副将不忍直视,他赏了陈海一脑门儿,怒道:“还水蜜桃大西瓜,我看你就像个大西瓜!成天做梦水稻水稻!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边关能种水稻,京城还能在千里之外!我们能成天吃沙撕饼!”


    叔叔说得也有道理。陈海收了笑,收一半又笑起来,问他叔:“叔,我们边关能种菜不?种得活不?”


    “活得了个屁!哪年边关的粮食不是从大河送来!”陈副将瞅着傻侄儿,□□粗言,恨不得问候他长辈,想想还是别骂自己了。拧着他脖颈子将人提走,“别成天做梦,最近天不好,好好回去守着将军府,让府上的嬷嬷把四姑娘带回去,没事别出府,你们也别跟着瞎混!”


    “四姑娘是什么人,你们不比我清楚?瞧现在像个什么?跑城外挖土玩?还当一两岁搓泥巴呢!”陈副将将人丢到板车前,催他赶紧回去。


    陈海揉了揉被捏痛的后脖子,“哼”了一声,鄙夷地望着他叔,坚定道:“我们姑娘不是玩!姑娘厉害极了,我们这两天把将军府都翻成菜地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吃上比京里还强的新鲜蔬菜!”


    听听这什么话!还把将军府给挖了!陈副将气得血上脑门,想把这憨包侄儿拖去揍一顿。


    不等他发火。


    憨包侄儿又说:“你说种不活,我们姑娘五天就养活了一盆香菜一盆香菜,今天中午还弄给我们吃了!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吃过最好的菜!比肉还香!”


    “不仅如此,我们府上的豌豆尖都开始爬柱子了!姑娘说,等我们挖完地,就能吃上豌豆尖蛋花汤!”


    “啊?”陈副将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岔了,“你说啥?再说一遍!”


    他语气贼凶,像要打人一样。陈海以为他叔在为自己护着四姑娘而反驳叔而发脾气。


    陈副将是他叔,他可不能怎么着,这种时候,只能先溜为快。当即抬头冲他叔“哼”了一声,拉起板车,匆匆往将军府跑。


    陈副将:“!”


    操!这小兔崽子,跟着四姑娘混了几天,吃了四姑娘一顿饭,都学会跟他叫板了?


    有胆!别给老子逮着,不然不扒他一层皮,他都不好意思回陈家!


    南城外的土,挖了三天。


    将军府的人早出晚归,轮流熬夜,终于将那块三分地挖成半公尺的大坑。


    挖完,在府里催芽的水稻种子也长成了秧。


    边关开田,不像大河那边,能从河里引水。想开有水的田,得从井里一桶一桶地提。


    半公尺的三分地,将军府的人不睡觉地提,最快也得四五天才能灌个七分满。


    挖沟引水是不可行的,至少现在的边关行不通。


    得节省时间,现在每一分都极为珍贵。


    梁妆坐在窗边沉思,夜幕下,窗沿上的香葱长得绿油油的,一丛一丛的尖尖拔了老高,茂盛得很。


    奶嬷种的辣椒活了三株,长势蓬勃,结的辣椒却极少,东一颗西一颗。倒是土里的冬白菜长得极好,小小的一窝挤一窝,密密麻麻,叶干生脆,绿叶鲜嫩养眼。


    单单看着都觉得清甜,待长大了不知是如何的好吃。


    梁妆“啧”了一声,一昂下巴,舌尖在上颌弹了个脆响:“翠绿。”


    外面忙着给菜浇水的翠绿大声应:“诶!姑娘!”


    “府上谁管粮,叫过来。”


    翠绿带着管家和王家的过来。两人皆是睡眼惺忪,一看便知刚从床上叫起来的。


    一连忙了五六天,四姑娘难得放他们一晚的假,所有人往床上一栽,呼呼大睡。梦都不带做一个。


    此时看见坐椅子上的四姑娘,仿若如梦。晚风一吹,又将他们吹醒了。


    管家扬起沧桑的老脸,压着哈欠问:“四姑娘唤老奴来,是何事?”


    梁妆:“府上还有多少米?”


    管家从混沌的脑子里扒出数目,又和王家的核对一番,回道:“不足一石矣。”


    不足一石?不足一百斤?竟然不够将军府全部人开销两个月?


    啧,好穷的将军府。


    梁妆估量了一下,道:“明早昭告全城,凡为将军府劳作者,一天得大米半升。”


    “不可啊!”管家的瞌睡完全吓醒了。


    一百石米都不够全城分,何谈这不足一石的米?


    “本姑娘自有思量。”梁妆摆手阻止他的话,“只聘一天,你们挑合适的人选,不管用什么办法、用多少人,必须保证在明日午时前,将城外的三分地灌满水。凡偷奸耍滑者,一粒米不给。”


    管家一脸不赞同,开口一一举例如何如何的不行。梁妆捂嘴打个哈欠,摇头说:“我困了,你们商量吧。”不等管家的话出口,四姑娘转身进了里间。


    翠绿将管家和王家的送出院子。


    次日天不亮,将军府的昭告放出去,府门前排起几列长龙。


    传言要打仗了,银两什么都不管用,只有粮食最实在。大家都想来挣一挣,多存点粮,好挨过这一场仗。哪怕不打仗,也能留着吃不是。


    大米啊,放眼整个边关城,有多少人有?


    将军府的管家、小管事、嬷嬷、护院们齐齐出列,挑选了合适的人选,连带拉上自己在边关城里的有力气干活的亲朋好友,带上各类储水工具,往城南赶去。


    南城门刚开,城卫的眼睛还没完全打开,搓完眼屎,就瞧见黑压压一大群人顶着桶、抗着盆、拉着牛车涌来。打头的还是将军府的管家,气势汹汹,像要来拆了城门似的。


    城卫被自己的补脑吓软了腿,扯起嗓子大喊:“副将——!”


    在城墙上打瞌睡的陈副将一个鱼打挺跳起来,以为有匈奴来了,抄起枪就要打他娘的,结果小兵蹬蹬蹬跑上来说:“将军府要打人了——”


    陈副将:“?”


    刚从匈奴来袭的假象中退出来,又听此噩耗。陈副将脸都快同天一样黑了。


    “他奶奶的!打架都打城门来了!平时混就算了,这个时候还混!”□□往腰侧一插,陈副将大步跨下城墙。心想,他才不管将军府谁谁谁,谁要敢在他门前闹事,一个个打他个一两月下不得床!


    结果,人刚走到城门边,那群气势凶猛的将军府人和边关百姓们,冲到城门口,又忽地拐个弯,分别向不同的地方跑去。


    紧接着,巷子里的井边、街道尽头的深井、城门边的小水井,尽数被他们霸占完。


    井绳呼啦啦扯起,打起的水一桶接一桶地倒入牛车上的大盆,运出城,拉到很远的地方去。


    陈副将杵在城门边,那群人对他视若无睹。


    他爬上城墙,使劲眯着眼,才看清将军府的人把一盆一盆、一桶一桶的水倒进他们挖出来的那个大坑里。


    陈副将:“……?”


    今日,南城门成了近三年里,出入人口最多的日子。


    他们提呀、跑呀、赶呀,竟然在午时之前提前完成了。


    梁妆带人将府里长成秧的水稻运到城外。顾虑边关人都没下过田,更不知道如何插水稻。于是,她高高系起裙摆,挽起裤管,脱了鞋袜。


    在奶嬷惊得连批判是什么都忘记的时刻,一脚插进水田里,插起稻秧。


    “一步一秧。一列一列地插,别歪。”梁妆示意完,点了二十几个平时手脚利索的人下田插秧。


    她爬上田,一向大心眼儿的翠绿急急吼吼给她放下裙子,遮住满是泥巴的裸露长腿和脚丫。


    翠绿都快哭了:“姑娘……”


    姑娘的大胆都快破她极限了。


    奶嬷直接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管家捂着心口痛得喘不过气,堂堂将军府的掌上明珠、永乐侯的亲孙女,从将军府挖地挖到城外便算了,散了府上的大米也算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像个乡野妇人裸足下田插秧!


    这要传出去……不,不用传了!百姓都在这儿围着了!


    他要给夫人写信,让夫人回来,让夫人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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