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遥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她说怎么一直高冷勿近的大师兄突然跟她开起玩笑来了,这里面一定会有什么阴谋!!!
她一脸激动,刚想张嘴说话,忽然间一阵清风拂过,她的唇形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石遥惊恐地看着大师兄忽然挡住自己的身影,她哆哆嗦嗦地想着,大、大师兄难道是想我们师姐妹之间反目成仇吗?!!
沈宁君虽然有些措手不及,盯着大师兄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还是将这突如其来的不怀好意坦然接收,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大师兄在说些什么,宁君并没有生气,只是躺了许多天,身子有些疲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罢了。”
“哦,是吗?”崖风同样微笑回道:“那也许是师兄理解错了吧。”
沈宁君:“………?”
沈宁君的疑惑几乎都快要写在了她的脸上,她迟疑地想了想……确实没有得罪过这位大师兄啊,不然第一次见面也不会帮助自己和石遥要到了其他师兄师姐们的见面礼。
崖风看似云淡风轻,实则目光紧紧放在沈宁君的身上,打量许久,依旧没有看出破绽,才皱着眉头问道:“你当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
沈宁君这才明白过来,这位仙风道骨的大师兄原来是对自己有了什么误会,在借此表达不满。
沈宁君挪动身子,打算下床想问个究竟,谁知刚一动作,大师兄面色瞬变,一甩袖子,沈宁君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床上,动弹不得。
“胡闹!”崖风面色有些难看,“我只是作为你们的大师兄问些话罢了,难道这也问不得?你是想下床离开吗?”
“师尊何曾教过你们如此任性?身体难道不更重要些?!”
一通斥责之下,沈宁君并没有开口,只是老实地坐在床沿,乖巧地听着大师兄厉声呵斥下隐藏不住的关心。心中升起久违的暖心,何曾几时,自己在剑宗因为那时自己还小,总是不懂事地强撑着和师兄们比练基础剑诀,但又因为不肯认输,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到头来都是大师兄黑着一张脸找来,一把拎起倔强的自己,给自己一边上药,一边怒骂。说哪里有女孩子家家这样,还不爱惜身体。
沈宁君想起曾经的回忆,脸上浮现一丝感慨的笑容。
崖风大师兄眉头紧皱:“你还笑的出来?”
“……”沈宁君立即收起来脸上的笑容,认真解释道:“大师兄我只是睡了一觉,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碍。躺了两天下来走动走动而已。”
“?”
崖风大师兄看了看她,并不像敷衍模样这才勉强相信了她的说词。不过随即他又板下一张脸道:“那现在就来解释解释你用鞭子使出剑意这件事吧!”
沈宁君:“……”
她都快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石遥趁着大师兄专注地审问沈宁君时,终于挣脱了束缚,从身后挤了过来,“宁君师姐你别怕,师尊都跟我说了,不会过问你从哪里学来的剑法,大师兄吓唬你呢!”
崖风听得眉心直跳,只好暗自忍耐。
石遥还在一脸愤愤不平地吐槽道:“大师兄这两日同我一起守在师姐这里,我说话都不理我,甚至还用禁言术封我的嘴,师姐一醒就装作于我很熟的样子,还开玩笑。我还以为大师兄转了性子,原来就是想离间我们俩之间的感情!”
她越想越生气地道:“等师尊出关,我一定要告诉师尊!!”
崖风本来还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听到石遥最后一句话有些变了脸色,强自辩解道:“我也是为了我们红昙一脉着想,若是一个个都像你们这样不服不管教,将来又怎能……”
“好了,你们不用再说。”沈宁君打断了几乎快要为了自己吵起来的师兄妹二人,声音平静而从容:“大师兄我知道你为何生气,不是因为我偷偷练了剑法没有与师尊说,而是因为在大比上让师尊丢了颜面。”
崖风眼神一凝,有些迟疑:“你……”
沈君宁继续道:“师尊给了我如此意义重大的蝎尾九节鞭,甚至可以说是师尊曾经的成名之宝,但我确实辜负了师尊的期望。”
她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鞭法我已经照着学了几天,但就是学不来,大概我与根鞭子有缘无分吧,等师尊闭关结束我会交还师尊的。”
崖风倒是没想到还有这种原因,在他看来外边竹林和篱笆上新生的剑痕就是她不愿习鞭法的证据。
但既然不想学师尊的鞭法,又收下九节鞭是个什么意思?一时间也没有多想,便认定了这个师妹心术有些不正,准备警告一番,倒是不曾想这次是自己太过偏颇了。
他缓下神情,“这次是我冤枉了你,九节鞭既然是师尊赐下,你手上又没有合适的法器,暂时先用着吧。”顿了一下,还是说道:“将鞭子当做剑来使我还是头一次见,虽说有些意思,但到底不是正道。”
沈宁君自己也明白,点了点头,“虽然如此但还是不要让蝎尾九节鞭在我手上蒙尘了罢,不如交给师兄为它找寻一个合适的主人?”
崖风怔愣一下,缓缓摇头:“既然是师尊赐予的,我便没有这个资格。你还是拿着吧。”
说完轻轻探出神识,打算看看沈宁君身体是否存有暗伤,结果刚刚触碰到她的身体,神识就像陷进了一片巨大浓稠的黑雾里,无法自拔。
这时,沈宁君识海深处的宝珠陡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光亮。紧接着进入沈宁君身体的元神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巨大威压,下一瞬崖风就失去了那抹神识的控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一张巨大无比的黑色兽口……
崖风瞳孔一缩,心下一阵骇然,收回剩余的破损神识,深深地看了沈宁君一眼道:“……倒像是我多虑了,也许你根本用不上这根鞭子。”
沈宁君一无所觉,奇怪地看了一眼大师兄又开始变得意味深长的表情。
见两人说完,石遥这才走上前去,拉了拉她的手,开心又得意地说道:“宁君师姐你肯定不知道,在你昏过去后,奉剑山居然来人!”
“奉剑山?”沈宁君蹙眉重复道。
“是啊!”石遥张了张嘴,但接下来的话被大师兄抢了过去。
“奉剑山的剑山还有一年就要开了,你不是刚好缺一把剑吗?届时可以去看看。”崖风笑道。
“大师兄!”
石遥一脸憋屈,要说些什么又看着崖风大师兄脸上笑眯眯的模样,一阵胆颤。只好恹恹地低下头,在心中暗暗咒骂他无耻。
沈宁君自然看出这位大师兄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随意温和,不过也没有什么恶意,顶多多了点恶趣味,喜欢看着石遥师妹被逗得团团转,最后露出愤懑不平的小表情罢了。
还别说,沈宁君也被她五彩斑斓的脸色逗有些想笑。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崖风打算就此离去,临走前他望着这个居然连自己这个元婴真人也看不透的小师妹,多少有些感慨:“也许你有很多秘密,但无论如何,你既然进了合欢宗,入了红昙脉,那么你便永远都是师尊的弟子,我的师妹。”
他沉下声音,保证道:“只要我在一日,便会护你们一日,师尊亦是。”
说完转身,道袍下摆划出弧度,一道灵光闪过人便消失在了眼前。
石遥呆呆望着崖风大师兄消失的地方一脸羡慕,什么时候她也能这么潇洒的说走就走就好了。
一边想着一边探出头望了望,确定大师兄是真的走了,石遥直接跳了起来,丝毫没有形象地破口大骂:“也就最后一句说的有些像人话,之前欺负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他是我们的大师兄呢?呸!”
沈宁君张了张嘴来不及阻止:“……师妹,大师兄似乎听得见。还有……你忘了元婴真人神识可以覆至方圆百里了吗?”
石遥:“!!!”我怎么不知道?!!!
下一瞬脑海传来还是那道熟悉的声音,大师兄温温柔柔:“看来师妹对师兄实在有些误会,明早便来一趟崖顶吧。”
“!!大师兄,我错了!”
石遥徒劳怒喊,脑海里早就没了声音,最后只好哭丧着一张脸看先沈宁君,“师姐,明日大师兄会不会打死我呀。”
沈宁君安慰道:“衡越师兄到现在都还活着呢!你也不用太担心自己了。”
大概在这个极度师控的大师兄眼里,恐怕一百个你也比不上衡越师兄招人生气,毕竟他每次侮辱的可是师尊她老人家。
石遥果然被安慰到了,放下担心,“那倒也是。”然后看着自家师姐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师兄老是一脸假笑,我总是有些怕的。”
沈宁君看着这位天真的师妹,眼神透露着一些同情,师兄虽然不会打死你,但是让你脱一层也是很有可能的,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应付明天的苦难吧。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