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我靠养夫郎发家致富 > 15、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小鱼,你这是怎么了?”梁野第一时间便察觉出钟小鱼的不对劲,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小鱼认作是家人,关切的自后而上扣住小双儿的手腕。


    他们的动作没有任何避讳和遮拦,以至于坐在席上的年轻双儿和姑娘们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倾慕的目光全都变成了失望与不可置信。


    好不容易来了个可以看得过眼的公子先生,怎么眼光如此之差?居然跟钟小鱼这么干瘪瘪、半点没有小双儿模样的人混在一起!


    梁野对这些小双儿小姑娘们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并不了解,可钟小鱼不同,他时刻都在注意着别人的动向。


    就像现在这样,紧紧的贴着先生的手,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彼此掌心的温度,原本不安定的心霎时间平静了下来。


    小鱼不再试图挡住梁野,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同梁野说自己刚才来的莫名其妙的情绪,只好低着头,胀红了脸颊,嗫嚅着嘴唇,半晌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梁野还想要追问,周染已经从专门搭的戏台子上走下来叫他名字了。


    村里人平时的娱乐少的可怜,听大戏算得上是最为奢侈的消遣了。


    也是要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村里才会特意到邻村去请好的戏班子来,搭台唱大戏,既热闹又喜庆,最受村里人喜欢。


    因为这一次的庆功宴非比寻常,周染为着热闹起见,也特意请了戏班,高高的搭了个戏台子不说,还把长老们都请上台坐着。


    村里三位长老,个个都是年过半百的岁数,大约是在乡里,日子过得舒坦,虽然年纪大,但身体都还硬朗,平生也没有别的什么喜好,唯独喜好凑热闹。


    几个人一早就想见一见梁野,只是运气不好,总是被这样或那样的事情绊住,耐着性子熬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一听见村口的动静,知道是梁野来了,就赶忙使唤周染去请人。


    一见到人,几个老头子先是暗地里交换了眼色,无一不是暗含着赞赏的,其中一位看起来最为年长的,捋着大把白胡须,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这位长老显然是村里颇有话语权的,周染一看他起身,赶忙侧身扶住,对一旁站着的梁野介绍道:


    “这是我们钟堤长老,今年已经七十多了,放眼好几个村子,他都是最长寿的老人家。”


    “这可是老寿星。都特意为你赶过来了!”


    七十多岁,在过惯了末世生活的梁野眼中,顶多算得上是稀疏平常,就是梁野自己,要是正儿八经的算起来,那都得有个百来岁了。


    但这里毕竟是古代,生产力实在落后,说不准什么时候一个天灾人祸人就没了,都说人到七十古来稀,也并非全无道理。


    钟堤长老一站起身,扶着他的周染轻轻咳嗽一声,原本还热热闹闹的乡人们渐渐噤声,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到戏台子上来,纷纷将目光飘落到梁野身上,有时还交头接耳的窃语两句。


    “……”


    场面一时间变得极其尴尬,令人窒息,简直要将梁野深藏的社恐属性重新激发出来。


    但钟堤长老显然是活成精的,他先是干巴巴的磕成一团,好不容易顺平一口气,立即抬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梁野:“这就是杀了黑瞎子的梁野先生。”


    村里人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梁野的事迹,但大多是没见过真人的,如今听钟堤长老这么一说,一个个伸长的颈脖,都想尽力看清梁野的脸。


    更让梁野感到窒息的,是钟堤一长串连喘都不带喘的彩虹屁,只把梁野夸成舍身取义的圣人、功高盖世的英雄。


    别看老头子年纪一大把,骚话倒是一串接着一串,直把台下的乡里人听得个个热血沸腾,就差欢呼雀跃的叫起梁野的名字。


    梁野冷着一张脸,叫人摸不清他的情绪。


    而实际上,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此时台上有一条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艰难又折磨人的环节,好不容易熬过去,钟堤一抹嘴里的唾沫星子,尚且觉得不够,还要硬拉着梁野,要他也要讲两句。


    好在周染一旁打圆场,不然只怕这一场庆功宴迟早要在梁野的爆发中砸了场子。


    先前在周染家看过的赏银,被换进了一个干净大气的木质托盘里放着,也不知道周染是从哪里扯来的一块红布,浅浅的盖上去,倒是挺有几分仪式感。


    梁野耐着性子等到现在,为的就是这些银子,立即抬步上前去,接了过来。


    他在台上领赏银,台下倒是有比他还要兴奋的。


    林氏与村子里大部分的人都相处的不好,知道庆功宴的消息也晚,还是隔壁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婶婶带她一道过来的。


    几个人来的迟,没找到什么好地方,干脆把桌椅摆到偏僻的角落里。


    “阿娘,这不是上一次打我的那个人吗?”


    因为吃过一巴掌的缘故,钟有对梁野印象很深,他一天到晚游手好闲的,常常到别村吃花酒,对村子里的消息知道的不多。


    “怎么就成打死黑瞎子的英雄了?还那么人模狗样的站上去领钱?”


    钟有越说越觉得嫉妒,很是眼热的盯着梁野手上捧着的赏银看个不停。


    他不自觉的加大了声量,以至于邻桌的人都有些不耐烦的看过来。


    林氏嫌他丢人现眼,赶紧丢了个白眼过去,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他能领到赏银是好事。”


    钟有心里一堵,恼怒地低喝一声:“阿娘,你怎么帮个外人说话!”


    “他之前可是打了儿子一巴掌!”


    “而且我都听得宝说了,就是他强抢本该属于我们的地契,还把钟小鱼拐走了。”


    钟有越说越是愤愤不平:“要我说钟小鱼那孩子也是个白眼狼,小时候好歹也是我抱过的,现在看来真不是个好东西!”


    “我还指望着他给咱们得宝添一笔彩礼呢,他倒好,扭头就跟个野男人跑了!”


    林氏脸色一寒,她心里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毕竟有外人在场,于是便张口喝止道:“得了,有什么话回家里说去,在这里絮絮叨叨,你也不怕人听去笑话!”


    钟有自小就是被阿娘宠大的,但也知道他这个娘亲最是要面子,他现在还指望着林氏给钱,自然不敢得罪她,赶紧停了抱怨,好声好气的哄道:“我不说、我不说了。”


    他们不再提梁野,站在台子上的梁野反倒是提起他们来。


    掂量着手上赏银的重量,梁野凭借着极佳的视力,很快便找到了藏在角落里的林氏母子。


    看这对母子推杯换盏,吃喝的油光满面,梁野心底冷笑一声,他斟酌着几句,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多谢几位长老抬爱,梁野心里感激。”


    “梁野初来乍到,不懂得规矩,有一句小小的请求,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长老们对视一眼,知道梁野十有八九是要提起娶钟小鱼的事情。


    别看几个长老年纪大,但一把老骨头里面藏着不少弯弯绕绕,他们都是看中了两页的人品谈吐。


    这几位虽然在周染面前信誓旦旦,答应要在庆功宴上宣布梁野和钟小鱼婚约,可真等到这时候反倒有些舍不得了。


    推三阻四到现在,居然都没一个人开口提起来。


    梁野也看出这几位长老是不大愿意配合,但他做事独断惯了,虽然嘴上客客气气的问当说不当说,可该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遗漏。


    “我虽然是从外乡来的,却也觉得钟家村民风淳朴,想要留在此间生活。”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住钟小鱼的手,“我到外面闯荡的时候,一直觉得找个地方安稳实在是件乏味无比的事情,可现在不同了。”


    “我已经和小鱼约定了终身,还希望几位长老赏脸,能够当着乡里人的面给我们做个公证。”


    几位长老,尤其是钟堤,整张脸都黑了。


    他们家里都是有小辈的双儿姑娘的,原本还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把梁野介绍给自家小辈,现在倒好,梁野直接当众说要订婚的事。


    这么郑重其事,只怕是要让钟小鱼做正妻。


    钟堤心里直叹气,他有个小孙子,叫钟默,刚好十八九岁的年纪,他帮着在村里乡里物色了好久,总是这个看不起,那个看不上,好不容易瞧上梁野,偏偏叫个早年丧父、既没读过书,也没上过学的钟小鱼拐走了。


    长得也没什么稀奇,干巴巴的就跟田里的芦苇杆似的,瘦不拉叽,平平无奇。


    钟堤将钟小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觉得不屑,不由深深怀疑起梁野的眼光。


    好好一个正派有为的年轻人,怎么偏偏没长一双好眼睛?


    他是个颇有几分傲气的人,既然梁野已经直截了当的说要和钟小鱼订婚,钟堤索性不再纠缠,脸上挤出几分笑意,佯装作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定终身?那是好事啊!”


    “更何况还是跟我们村子里的小双儿订婚。”


    笑眯眯的摸了摸白胡子,钟堤特意抬高了嗓音,台下人本就安静,离戏台近的将上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有些人家的桌子离戏台实在太远,一时间漏听了几句,更是急的抓耳挠腮,有几个性急的甚至直接离开了座位,要往戏台方向涌过去,被同桌的人一把揪住,按耐在原地。


    好在有天□□凑热闹的小孩子们,他们压根就没有耐心稳当的坐在桌子前,一个个嬉笑打闹,从这家桌头跑到那家桌尾,吃这家的菜,喝那家的水。


    这群小孩子得了梁野的授意,没一会儿工夫,就把打死黑瞎子的梁野先生要娶钟小鱼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口。


    “我听我阿娘说,梁野先生娶钟小鱼可是花了大代价的呢!直接把一半的赏银都分给林氏了!”


    “我的天哪,一半赏银?那得多少钱啊!”


    “不多不少五两银子,要么怎么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呢?我也听我阿父说起过,林阿婆是为了给他家得宝攒彩礼钱,才逼着要梁先生分赏银的。”


    “嘴上说是要彩礼,可实际上跟买卖小双儿有什么分别!”


    村里的这几个小孩子虽然年纪小,但都鬼灵精怪的,一个个都有着好记性,把梁野教给他们的话说的一个字不漏。


    小孩子们跑遍全场,很快便把这些话说进所有人的耳朵里。


    钟有所在那一桌自然不例外。


    他听嘴碎的小小双儿把话讲的越来越难听,顿时按耐不住脾气,拍桌而起,非常暴躁的朝着人吼道:“你胡说什么?!”


    “明明是他钟小鱼不知廉耻,跟个野男人跑了!什么叫我家买卖小双儿?!”


    大家都是安安静静的,即使是讨论,也都只是窃窃私语,他这么气急败坏的大嚷大叫一通,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巧合的是,戏台上的长老们也正在找林氏呢。


    钟小鱼是村子里的人,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偏偏小双儿命苦,阿爹早就被歹人所害,阿父又是个在家里没有话语权的。


    在长老们看来,能够做主的自然只剩下林氏了。


    正找着人,就被钟有闹腾的这么荒唐的一出,不仅周染,就是平时再好气度的长老都忍不住暗地里唾骂。


    觉得这家子人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钟堤强忍着怒气,冲林氏喊话的声音里都夹带了几分冷淡:“林氏,你过来吧,现在正商议着你家小鱼跟梁野先生的婚事呢!”


    林氏被闹了一通没脸,又是尴尬又是害臊,几乎是手脚并进的走到戏台上去,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也没听清楚上头的人在讲些什么。


    一直等到钟堤说了一句:“你要没什么异议,就在这张公证上摁个手印吧!”


    林氏大半辈子没念过一天书,结果密密麻麻都是字的公证,一时间瞪大了眼睛,她看不懂字,又不敢再顶着钟堤难看的脸色发问。


    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情愿,也只能半推半就的在落款处摁了一枚手印。


    红手印一落成,梁野心里的一颗大石头顿时放下了一半,他难得露出高兴的神色,再次听见意识海里,那道熟悉的机械音:“人物攻略任务值进度增长+5,现任务值进度:1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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