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领头再细问未来将会发生怎样的大难,山神又端起了神秘冷淡的大神姿态。
“到时自见分晓。”
她拉着我往外走,我回头,在远远一堆下跪的身影中,看到领头的那人快要急哭的表情。
“昔追。”我一本正经地叫她的名字。
“嗯?”
“你好调皮喔。”
“是么。”山神淡淡地说,“不喜欢?”
嘤。
既然她都问我喜不喜欢了,那我必须得说实话了,当然是——
——喜欢得快要死掉了。
“还好啦。”我傲娇道,“还是喜欢的。”
她轻轻哼笑一声,有些骄傲的轻蔑,又有些散漫的顽皮,简直笑进了我心里,笑得人家心田一片百花盛开。
“但是昔追,他们真的有危险吗?”
我又回头望了一眼,所有人依旧乖乖跪着,没一个敢抬头往我们这边看。
“神也得面临危险。”山神语气轻淡得仿佛我们谈论的不是生命,而是花圃里的小花还有多久该开花。
“最多不过再落个青陆的下场。”她说。
“啊——”
她说过,青陆被毁了,不该死的人都死了,该死的人也死了,钦鸿也是那时候死的。
“那这次也是会死人的哦?”
见我脸上浮现吃惊的表情,她没忍住漏出一声轻快的笑,抬手将我揽进怀里。
“我会保护好小草的。”
她说这话时,抬手举止间隐约有些不属于她的气质,赤诚热烈,倒与我更为相似。
或许曾经的钦鸿也这么过,像她这样,笑嘻嘻地抬手揽住她,温柔又坚定地说:“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不知道钦鸿往常如何称呼山神,大抵会是个亲昵的称呼,搭着亲昵的语调,比我更胜一筹。
又想到了钦鸿,我总是忍不住将自己与钦鸿做对比,几乎每次都是相当惨烈的落败。
但我也有优点的,我比钦鸿更乖,比她更听话。
如果这能算优点的话。
我乖乖地弯起眼露出个乖乖的天真可爱的笑。
“好呀。”我笑着说,“你会保护我的哦。”
她长长地望着我,没再说话,像是想起了曾经的某些事情。
我们依旧绕不开钦鸿的束缚,我们总是想起她,想起她和过去,并以她作为对比,将过去照进此时的现实。
-
离开终北国那天,万里无云晴光正好,她快我半步走在我跟前,隐隐约约有些赌气的感觉。
我又背上了装零食的小包裹,颠颠地追在因此不开心的山神身后。
“昔追,昔追——”我拉长语调叫她,“你走慢点,我要跟不上啦——”
她忽然一下停住脚步,我没收住脚,一下栽倒在她后背上。
“干嘛。”我揉着额头哼哼唧唧地抱怨,“你都把我装疼了。”
山神的身材一向绝美,后背没有一丝赘肉,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常在夜晚诱得我奇怪的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但是撞上怎么就这么疼啊呜呜呜呜。
她转身回头望着我,眼神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就像以前我在雪山嘤嘤嘤同她哭诉自己开不了花,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完了还是无奈地安慰了我两句。
“前面有人。”她把手放在我额头上,引来淡青色的灵气为我驱除疼痛。
说实话,就这么一点点红肿,都没肿,就只是红了一点,却劳烦昔追大神用灵气治疗,属实有些暴殄天物。
但我就喜欢看她这么暴殄天物难道又有谁敢来打我。
我嘟哝着抬眼看着她瓷白如玉的手,纳闷道:“前面有人怎么了,一路上我们不也有遇见其他人吗。”
“那人认识我。”她说,“也认识你。”
认识我的人海了去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试探地仰起脑袋问道:“你俩有仇?”
“没有。”山神轻描淡写道,“他只和你有仇。”
我小草温柔可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可能会和人结仇。
于是我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我很乖的好吗。”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目光中的怜悯看得我也开始有点慌了。
“是,是不是钦鸿惹到人家了?”
她还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俩说话间,身后响起一声愤怒的呐喊。
“钦鸿!”
那人化作一道风,本想立马赶到我跟前,结果半路被山神拦下,抓小鸡一样抓着后领悬在半空中。
我还在旁边煽风点火地吐槽:“哇喔,昔追你好喜欢这样拎人喔。”
那人眼睛都红了,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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