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你人呢，我因为你叫我做的事情火解在青陆，结果转头你人就没了？啊？”
眼前这个愤怒咆哮的男人叫戴胜，据说也是个荒古的神，以前和钦鸿打过交道，但我对他们之间的过往并不感兴趣。
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刚才他说的，“你和你的小甜甜远走高飞”，里面那个“小甜甜”，会是谁呢。
我朝一旁面无表情相当严肃的山神投去戏谑的目光，她没搭理我，非常严肃地皱起眉。
“你就知道你的小甜甜，整天就是小甜甜，小甜甜这儿小甜甜那儿，小甜甜今天又怎么怎么了，小甜甜昨天又怎么怎么了，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这些为你卖命的弟兄，你心里只有小甜甜。”
戴胜被山神拎着衣领看不清山神的表情，如果能够看到，或许就不敢一口气说这么多个“小甜甜”了。
“闭嘴。”山神冷声道。
我幸灾乐祸地补充：“再说一个小甜甜就把你嘴巴缝上喔。”
戴胜僵硬地转头，看到昔追冷漠无情的清冷侧脸。
戴胜：........
“小，小甜——”
山神瞪了他一眼。
他急忙改口，不确定地唤道：“昔追？”
如今的昔追早就完成了从小甜甜到大冰山的完美蜕变，但这并不妨碍我好奇——
——“昔追，以前你得有多甜才会被叫做小甜甜啊？”
当时山神还没把戴胜放开呢，又把怒火转向了我，咬牙切齿道：“你好意思问。”
戴胜鸡腿子一样附和着她重重点头，表情相当痛心疾首。
我被他俩齐齐鄙视地望着，好像真是个什么大猪蹄子一样。
所以钦鸿又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蛮横不讲理地推到我小草头上。
见我吃瘪，戴胜心情一下愉悦起来了，即使他人还被山神抓在手里，但这并不妨碍他悠哉游哉地对我发起嘲讽。
“哟，主神大人，这才几万年不见啊？落魄成这样了？”
他也好意思说我，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那样，像是几百年没吃过饱饭的逃荒乞丐。
我斜斜望他一眼，不说话。
他脸皮挺厚的，就这样还能面不改色地继续往下说。
“主神大人现在也开始吃软饭了啊？”
他似乎往眼睛周围聚了点灵力，略显意外地“哟”了一声。
“咱们主神大人现在是朵雪莲了哈。”
“啧。”他用一种挑挑拣拣的嫌弃语气说，“最近几百年雪莲炙手可热得很。”
“不知道之前哪个无聊的，望着卯日星宿说算出来未来将有大难，唯有雪莲精魄能保十全平安。”
他无奈耸耸肩轻蔑道：“这年头谁还信夜观天象啊？当初磬天还在的时候都没人信，现在谁信啊。”
我忽然想起来，好久以前，我和山神第一次罪恶之后，她有过一次生气把我赶下山，而我刚下山就遇上了好些想把我抢走的人。
虽然之后事情也没成功，但这也确实反常。
戴胜忽然想起来什么，洋洋得意地说：“那现在主神大人，你应该是打不过我的吧？”
说到这里，他有些摩拳擦掌的兴奋。
“如果我把你捉走，送给天庭那群神仙，说不定能换个美差？”
“呵。”我斜他一眼轻蔑一笑，端着冷漠的姿态不说话。
山神这时便很默契地接过话头，疑惑却又不失高冷地“嗯？”了一声。
这可比平常和我开玩笑时的“嗯”要恐怖吓人得多了。
戴胜怂兮兮地缩缩脖子，连忙解释道：“说来玩的说来玩的，肥差哪有命重要，您说是吧？”
我看他差点没忍住又想叫人家昔追小甜甜，幸好及时忍住了，不然之后承受山神怒火的倒霉蛋肯定得算上我。
小草。
没地位的。
山神把他放开，动作随便地往边上一扔，仿佛扔出去的是什么招人嫌的破烂。
“戴胜。”
她一开口，就算是蓬头垢面的戴胜也没办法不正经了。
他收起脸上随意的笑，有点认真，又有点害怕地乖乖站好。
“不久后下界将临大难，这你也能察觉出来。”
戴胜骄傲又乖巧地点头。
“天庭和下界，你得选一个。”
戴胜疑惑地皱皱眉，“不能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管？”
昔追轻描淡写地反驳道：“青陆已经被毁了，你尸解在无法扑灭的火里。”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高位者绝对的气势毫不遮掩，几乎与逼问没有区别。
戴胜恭敬回着“不知”，两膝一软啪唧一下跪了下来。
她说：“神因为漫长的生命所以睿智，而不是因为无数次重蹈覆辙愈发愚蠢。”
“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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