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难得温驯 > 15、015
    综艺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下来,流程的事情周佩心会去走。


    隔天,温浔安收工早,顺道去接索索放学,不过没回溪山公馆,去了他父母的住处。


    温浔安今晚要飞国外拍公益广告,接下来的通告也都不在离水,元旦前是回不来了,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把索索交给父母照管稳妥。


    严则早出晚归,索索回家只有邹姨陪,还不如送到他父母这里,互相都算个陪伴。


    吃过晚饭,时间差不多了,温浔安跟索索道完别准备走,赵湄追出来说送送他。


    哪有什么好送的,车就停在大门口,几步路的距离,无非是有话跟他说。


    带上大门,赵湄把拿出来的围巾给温浔安戴上,两圈裹完,温浔安快没脖子了。他扯扯这粗糙的针线,打趣道:“赵女士,你怎么不死心呢,公主就不是干活儿的料。”


    赵湄名门出身,养尊处优长大的娇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退休之后除了跟温国成出门游山玩水,找老姐妹喝喝下午茶,居然爱上了做针线活。


    从十字绣到编织物全被她倒腾了个遍,报班交的学费可以开培训学校了,家里每个人都得到过她的爱心馈赠。


    只是这质量和颜值嘛,实在不敢恭维。


    赵湄佯怒拍了下温浔安的胳膊:“你好意思问我,你怎么不死心呢?”


    温浔安笑着装傻:“我又没织围巾。”


    赵湄拆穿他:“少来,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温浔安笑意渐收。


    赵湄不忍心说重话,只说:“我和爸爸都不希望你和小严走到离婚那一步,可是安安,凡事力争但别强求,知道吗?”


    “我知道。”温浔安自嘲道,“我这样强求得了谁。”


    他叹了口气,外面天凉,气吐出来就变成了白雾,上升、飘散。


    “我该走了,快来不及了。”温浔安伸手抱了抱赵湄,笑着说,“索索拜托你们了,别跟他提我和严则的事儿。”


    “还用你说。”赵湄拍拍温浔安的背,在他上车递给他一个纸袋,“拿着,里面那条是给小严的。”


    温浔安没接:“你自己给他,我们碰不着面。”


    “怎么碰不着,你们下个月不是要一起录综艺吗。”


    赵湄硬塞到温浔安怀里,关上车门前最后叮嘱了一句:“安安,你要学会接受事不如你意,别死倔,伤人也伤己。”


    温浔安点点头,在心里补了句,太晚了。


    车门被关上,老吴发动车驶出院子,赵湄的身影在视线变成小点直至看不见。


    车里热,温浔安摘了围巾和严则那条放在一块。


    一黑一白,跟结婚那套西装的配色一样。


    温浔安不敢多看,随手搁置在一旁。


    十二月中旬,《七年之痒》节目组把第一次录制的行程安排发到了每组嘉宾手上。


    第一站是去苗寨,录制三天,吃喝玩乐为主,安排的小游戏不累人,很轻松。


    收到安排那天,温浔安本来想跟严则聊聊这事儿,让他记得调班,后来想想算了,使唤了小光去。


    温浔安走了多少天,跟严则的联系就断了多少天。


    跨年夜温浔安上了个地方台晚会,上去唱了首歌。


    表演结束跟主持人聊天的环节,主持人让他送祝福,温浔安接过话筒,面向镜头说了句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祝自己,祝严则,祝所有。


    虽然他不知道严则会不会看这场晚会,大概率是不会。


    一月初,温浔安回到离水,没有歇口气的机会,第二天就要开始综艺的录制。


    节目需要嘉宾从家里出发的片段,天没亮摄制组就到了溪山公馆。


    严则在摄制组到之前就起了,拍摄从开门开始,流程事前对过,拍得还算顺利,需要的素材拍完,一行人拿上行李出发。


    这一路都有摄像头跟拍,温浔安平时被拍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严则就不一样了,他在尽力配合,可是长时间被摄像头监控一举一动还是不自在,脸色绷得很紧,不太爱说话,幸好有温浔安担任找话题聊天的重任,否则节目组后期简直没素材可剪,


    上了飞机,温浔安见跟拍还扛着设备录,半开玩笑讨饶道:“我想睡会儿,能不拍了吗?回头掉粉经纪人得絮叨死我。”


    跟拍是个新人,听了这话一脸为难。领导交代过设备全程保持开机状态,可是温浔安的咖位哪是他得罪得起的,夹缝中生存,两头不是人。


    最后副导演过来救了场,做主让跟拍把设备先关了,顺便借此跟温浔安套近乎。


    温浔安足足陪聊了二十来分钟,副导演才识趣地走了。


    换做平时他哪有这耐心,他自己就算了,长.枪短炮怼着拍24小时都没事,但严则受不了,要不是为了以后录制方便,别被盯得那么紧,他才懒得跟人扯闲篇。


    “现在没摄像头了,你休息吧。”


    温浔安开口跟严则说了非拍摄需要的第一句话。


    没有摄像头,严则省去了营业时的温和,冷淡地应道:“嗯,谢谢。”


    然后戴上眼罩,盖上薄毯,头偏向过道那侧,开始睡觉。


    温浔安感受到严则对他的抗拒,脑子里闪过很多话,沉默片刻,他都没说。


    “用不着。”他回了三个字,轻若蚊蝇。


    严则没再理他。


    温浔安不想去较真严则听没听见,或者是不是这么快就睡着了。


    没有意义。


    温浔安偏向窗户那侧,望着外面的云层发呆。


    这个月工作量大,飞来飞去的,他好久没在床上睡个整觉了,其实挺累的,可惜睡不着。


    睡眠差挑环境是一方面,心里压着事儿是另一方面。


    距离严则提出离婚,今天正好两个月。


    两个月来,除了动手打一架,什么招数他都用了。结果呢,他只让严则离婚的想法更加坚定,没有挽回这段婚姻半分。


    就像用力攥一把沙,攥得越紧,沙反而流失得越快。


    他留不住,追不上,他不知道严则要去哪里。


    总归不是他在的地方。


    温浔安阖上眼,脑子里忽然浮现主卧五斗柜上的那本日历。


    11月7日,被严则用红笔圈出的日子,写着一行“第一次旅游”的小字。


    他们本该去冰岛,本不该为了参加综艺而出发。


    可哪怕如此,这也是他们的第一次旅行,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新的一年,他和严则只有一个人可以如意。


    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飞机落地苗寨所在的机场。


    另外两组嘉宾的航班时间跟他们不一样,还没有到,温浔安和严则先坐节目组的车前往拍摄地。


    苗寨建筑以木质吊脚楼为主,依山而建,上千栋吊脚楼连成片,高度较低,最大程度保留了山体的原生态,极具当地民族特色。


    车只能行至山脚,集合地是寨子里的活动广场,位于半山腰,剩下的路程要靠步行。


    两人体力都不错,各自负责一个行李箱,跟着拍摄组一口气抵达目的地。


    傍晚时分,另外两组嘉宾也到了,不是圈内人就是半个圈内人,温浔安都叫得上名字,要么合作过,要么见过。


    恋爱七年组是当红小花陈瓷和男模周止律,离婚七年有意复婚组是歌手宋屹和摄影师江茵。


    按年龄算,温浔安和严则排中间,恋爱组不到30,复婚组40往上。


    但是按咖位算,温浔安和宋屹在演艺界和乐坛的地位不相上下,属于大咖级别,陈瓷和周止律都算后辈了。江茵只能算半个圈内人,不作数,至于严则,唯一的素人,更不能拿来比。


    这部综艺名字是晦气了点,但节目组是下了血本的,精挑细选才定了这三组人。


    恋爱组有粉丝基础,且大多是cp粉,最关心的就是二位正主的感情状况。


    复婚组有话题,宋屹和江茵离婚这七年,两个人都恋爱不断。更有意思的是前者只找圈内人,后者只找圈外人,每次只要有一方恋情曝光,网上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至于他们这个结婚组,是三对嘉宾中唯一的同性情侣。温浔安几乎不上综艺,时间基本都泡在剧组,粉丝平时饿得嗷嗷叫,只有温浔安为新作品做宣传时才能磕到新鲜物料。


    严则的信息更是少得可怜,明明温浔安红成这样,但在网上搜“温浔安爱人”相关连张照片也搜不到。早年被曝光的都被温浔安的团队想办法删干净了,严则隐私这方面一直有专人在盯。


    他们两个人自带神秘感,可挖可看的点太多了。


    三组嘉宾互相自我介绍了一番,打过招呼,在镜头前共进了一顿晚餐。


    晚餐是苗寨当地特色,每道菜偏酸偏辣,辣还行,带酸的食物温浔安是一点都整不了,筷子基本没怎么动,尽跟人聊天了,活跃气氛全靠他和周止律。


    一桌六个人,严则显得最为沉默,温浔安有意带他参加话题,能聊的他还是会多说两句,但总得来说兴致不高。


    一顿饭吃完今天的安排算是告一段落,各回各房间,这里还得拍点素材,温浔安带着严则聊了点日常,跟拍完成任务也下班了。


    被乌泱泱的人围了一天终于清净下来,温浔安累得瘫坐在沙发里,动都懒得再动。


    没外人在,严则又恢复了那副冷脸,问他:“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温浔安说:“你洗,我歇会儿。”


    严则拿上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没两分钟,里面响起水流声。


    温浔安的困劲儿涌上来,听着水流声直打瞌睡。


    他感觉快睡着的时候被严则叫醒了。


    严则换上了睡衣,身上带了些浴室的水汽。


    太久没见到严则这种打扮,温浔安有点恍惚,没留意听他在说什么,直到被拍了拍胳膊。


    “别懒着了,洗完澡再睡。”严则说。


    温浔安“哦”了一声,揉着惺忪的眼从沙发上爬起来,当着严则的面就开始脱衣服。


    卫衣刚掀起来,露出半截腰就被严则扯了下去,温浔安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进去再脱。”


    温浔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矫情什么,哪里你没见过。”


    严则执意跟温浔安保持距离,说不动他,只能自己行动。


    眼看严则往卫生间走,温浔安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火冒三丈地问:“你就这么讨厌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跟我呼吸同一个房间都倒胃口!”


    严则甩开温浔安的手,不做丝毫退让:“划清界限,对你我都好。”


    “睡觉呢?这房间就一张床,你今晚打算睡沙发吗?”


    “是。”


    温浔安的心一抽一抽地痛。


    他感觉脾气都快被严则磨没了,明明一肚子火却连发作的力气也没有。


    一拳挥到棉花上是不疼,可是一拳一拳砸下去棉花会越来越薄,拳头接触到受力面逐渐变硬,挥拳的那双手迟早会受伤。


    “那就别录了。”


    温浔安的视线落在虚空处,自暴自弃地说:“现在就回离水,你不是想离婚吗,我成全你了严则,我让你如意,明天一大早就去办。”


    严则却说:“接着录,我不回去。”


    “我不想录了成吗?我受够你这副死人脸了,我到底有多对不起你啊严则,你要这么对我,因为我脾气太烂?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我脾气不是跟你结婚才变烂的,我他妈一直都烂,你自己脑子有病挑我这么个烂人结婚!”


    温浔安走到床边拿起刚脱下的外套穿上,脸色铁青往门外走,还没碰到门把手就被严则拦下。


    “没录完谁都不准走。”严则的态度非常强硬。


    温浔安抬头瞪他:“凭什么?”


    “你说这是我欠你的。”严则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咬得很重,“我不想欠你。”


    温浔安当即驳回:“那我不要你还了。”


    “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温浔安,你以为你是谁?”


    严则把温浔安抵在墙上,膝盖挤进他的双腿之间,语气狠厉,讽刺道:“你又琢磨拿这次反悔做什么文章?想一直跟我牵扯不清?门都没有。”


    温浔安没想到严则会这么看他,以为他在欲擒故纵?


    “你以为自己多大的魅力,值得我一而再再而三耍心眼挽留?”


    严则冷笑:“你耍的心眼还少?”


    温浔安理亏,一时语塞。


    他是耍了很多心眼,但刚才说的话全是字面意思,严则怎么能这么冤枉他!


    温浔安快气炸了,他拼命挣脱,恨不得跟严则打一架泄愤,奈何严则把他束缚得死死的,手脚都动弹不得。


    “别动,你不是我的对手,别忘了我还有你的把柄。”


    严则倏地凑近,温浔安下意识向后仰头,墙壁限制了他的躲避角度。


    严则捏住温浔安的下巴逼他跟自己对视,再近点儿他们能吻上,在这个暧昧的氛围里,温浔安却在严则眼中窥见了泼天戾气。


    “浔安,真把我惹急了,该你跪下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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