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盏茶都是不能在只有文絮璁,杜行清两个人的树林子里待下去的,他被杜行清一通威胁带恐吓的吓跑了,临走时满心惊惧,带着对自己未来的担忧。
那个小侯爷说他不够格,一个从小就立志在书童这一道路上干出名堂来的盏茶小跑着冲出树林,心中燃着熊熊斗志,他要回去烧水泡茶,给公子把床铺好,再备好点心,等着公子回来休息。
“呼!可算是走了,不懂眼色的站在这遭人烦,”杜行清呼出口气,屈指在文絮璁脑门上一弹:“小公子你怎么回事,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让我好找,你怎么和李诸武杠上了,还想着打架,翅膀硬了,胆子大了,你敢上天啦!”
那一下不重,文絮璁还是被他点的捂着额头,后退了一步,等他站定时正要说话,杜行清像是要把这几天没说的话说完似的,一张嘴就叭叭叭个没完,文絮璁耐着性子听。
杜行清一串连珠带炮,顿了顿,没听着回应:“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这小公子脾气这么大!”
无声的叹了口气,文絮璁看着他:“我小时,三皇子母妃想让我去宫中伴读,但……”
“喔~我明白了,没去对吧,那是应该的,”杜行清了然的打断他:“他也配让你去做伴读!就他那上不得台面的德行,别气,以后我给你报仇。”
“我没生气。”文絮璁淡淡的,不由自主的,眼角眉梢的生冷软了下来,看着柔柔的像风拂过树梢。
“那块玉,”文絮璁睫毛抬起又落下,手指抓着衣袖,他接着问:“是你送的?”
“是我。”杜行清低头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毛又挑了起来:“你不会是因为那块玉才和我说话的吧!怪不得觉得你今天这么乖,摸你脑袋都不吭声。”
文絮璁现在也是面无表情的没吭声,暮春的太阳照在他身上,衬得他周身都笼上了一层暖意。
杜行清看的心里痒痒的,想把这个面冷心热的小公子抓过来抱在怀里好好的揉搓一番,但不管爪子已经如何蠢蠢欲动了,理智仍在。
心里已经沸反盈天,杜行清只是伸手捏了捏身前这个小公子的脸:“一块玉就把你收买了,你怎么这么好哄啊小公子!”
“小侯爷。”推开杜行清的手,文絮璁用眼神让他自重。
“捏捏嘛!又不能怎么样,”杜行清慢吞吞的收回手,心里还在回味脸上的触感:“脸这么软,不让人捏多浪费,小时候你娘是不是经常捏你的脸啊?”
文絮璁脸上被杜行清捏的红了一块,他也不知道,等着半张花脸肃穆道:“没有。”
“行吧!可惜了,这个给你。”杜行清遗憾的耸耸肩,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抛到文絮璁怀里:“你是什么时候把这玩意放到我这的。”
是那块兵符,文絮璁低头瞧了瞧,没什么留恋的又把它还了回去:“我不要。”
“那我也不要。”
“扔了吧。”
文絮璁转身朝前走。
“哎哎!”杜行清拉住他:“不要就不要,这么急着走做什么!大不了我把它收起来不给你看见就是。”
文絮璁闻言,脚下犹豫的一顿,这一顿,就失了先机。
“走走走,”杜行清逮住机会,一手揽着文絮璁,那手再往下点就是腰,一手抓住文絮璁的手臂,强行拉着他往林中走:“今日风和日丽,本世子心情好,带你去看看林间秀色,这一路的蛇蚁虫兽,世子给你清干净了,莫怕。”
文絮璁被他架着,这个姿势让他挣脱不开,只能被迫的跟着他往树林深处走:“小侯爷,你……”
“你别动,手好了吗?”杜行清右手上移,捏了捏文絮璁的手腕:“伤筋动骨一百天,还疼不疼?”
其实是不痛的,可是杜行清几乎半抱着他,距离近的文絮璁都能感觉到身后人隔着布料胸膛的起伏,轻轻拉着他的手问他疼不疼,文絮璁突然觉得那日被谢泽折断的地方开始疼了起来,不止是疼,手臂被杜行清挨着的地方还泛着密密麻麻的痒。
被杜行清握住的手腕轻轻一颤,手腕的主人有点不知所措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山林间掉落的枯枝上。
文絮璁脚下一滑,整个人眼见着就要倒下去。
杜行清揽着他,见状手上就要用力把人拉起来,抚在文絮璁腰上的手正要用力,千钧一发的时刻,杜行清眼皮一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哎呀”一声,落叶满地的树林里,文絮璁和杜行清两个人一起栽了下去。
文絮璁睁开眼,杜行清一只手垫在他的脑后,压在他身上,正撑着身子看着他笑:“小公子,你怎么冒冒失失的像个没长大的三岁小孩!走路也要摔的吗。”
“闭嘴。”文絮璁恼怒的瞪他,白皙的脖颈有些泛红。
手上传来少年发丝柔软的触感,杜行清垂眸看着他,文絮璁仰面躺在落叶上,头发在身后铺开,越看,杜行清发现这小公子当真是唇红齿白,好看的不像话。
“在书院,你为什么对我那个态度?”
突如其来的,杜行清手上微微用力,托着文絮璁的头靠近自己,二人离得近了,彼此清浅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絮璁,”杜行清看着眼角泛着水光的小公子,抚上他的脸,在杏花树下与他絮絮私语:“我能亲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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