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3
听完景彧这句话,白锦扶越发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单单只骗他一个?这个“单单”又是从哪里来的?
白锦扶用犹豫又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景彧,试探地问:“……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什么时候瞧不上你了?”
景彧没有回答,只静静地侧目盯着白锦扶,那表情好像在无声地说“你还准备骗我到什么时候”?
白锦扶:“……”怎么忽然感觉那么心虚呢?景彧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可他是怎么知道的?是哪个多嘴的在景彧面前乱嚼舌根?
白锦扶心虚得不敢看景彧也不敢说话了,假装注意力被园子里的段恒和郑雅芸吸引,专心地干起“偷窥”的活。
园子里,段恒久久凝视着郑雅芸,目光里带着一丝急切与显而易见的情意,苍白的脸颊上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羞涩,浮起淡淡的红晕,嘴唇翕合了好几下,好像准备了许多话想跟郑雅芸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郑雅芸被段恒一直盯着看感觉不自在,先忍不住开口问:“燊王殿下,您想同我说什么?”
段恒咳嗽了声,清嗓子的同时理了下头绪,然后慢慢道:“你真的愿意嫁给七皇子做侧妃吗?”
“这是我愿不愿意的事吗?”郑雅芸似觉被这样问很荒唐,轻蹙眉头道,“你们一个两个都来问我愿不愿意,可就算我不愿意又能如何,难道皇上就能改变主意?这件事情的重点难道是我吗?”
“你别急,我不是这个意思。”段恒忙摆摆手,试探地上前靠近郑雅芸一步,小心翼翼地问,“我想问的是,你之前不是说过不愿意嫁作人为妾吗?那现在怎么又愿意了?”
“我是不愿意,别说是皇子,就算是进宫当娘娘,我也是不愿意的。”郑雅芸垂眸苦笑,“可我的想法重要吗?皇上下的旨意,我若不遵从就会连累全家,那我的父亲怎么办,我的姨娘怎么办,我其他的兄弟姐妹他们还要不要活路了?所以这件事根本由不得我任性,赐婚旨意一下,我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燊王殿下,您出身在皇家,身不由己这四个字,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段恒连连点头,道:“是,我明白,我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姑娘,绝对不会为了一己之私任性妄为,可这件事毕竟委屈了你。”
郑雅芸云淡风轻地扯了扯樱唇,“燊王殿下言重了,我委不委屈不要紧。”
郑雅芸身为庶女,家中兄弟姐妹众多不受康承伯重视,康承伯夫人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精明人物,郑雅芸在她手底下讨生活,可以想得到有多艰难,受委屈早就成了家常便饭,她也早就习惯了过这种忍气吞声的日子。
“那……”段恒犹犹豫豫了半晌,终于一握双拳下定了决心,大步走到郑雅芸面前,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一丝颤抖,问,“那假如我想娶你做侧妃呢?”
郑雅芸大感意外地挑起黛眉,清秀的脸庞浮现惊讶之色,“你说什么?”
段恒克制住激动的心情,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绝不是想轻贱你,只要你愿意当我的侧妃,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你,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受委屈!只要你愿意,我此生绝不负你!”
郑雅芸盯着段恒,眨了眨眼,忽然往后退了两步,和段恒拉开距离,抬起下巴,用十分陌生的目光看着段恒冷冷地道:“燊王殿下,我虽然出身低微,但也有几分骨气,你们一会儿跟我说七殿下要纳我为侧妃,一会儿你又跟我说你也想纳我做侧妃,我难道是什么可以随意让人易手换来换去的货物不成?就算你们是高高在上皇子皇孙,就能这般折辱人吗?”
段恒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消除郑雅芸对他的误解,懊恼地抓了抓鬓间的头发,亡羊补牢地替自己辩解:“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侮辱你,我之所以会这么提议,是因为……七叔他给不了你幸福,但是我可以,如果你愿意,我马上就去求皇上成全,要是皇上不同意,我就一直跪下去,最后他肯定会答应的。雅芸,我真的……我真的是心悦于你,请你相信我!”
郑雅芸听段恒说完,脸上并没有出现惊喜和感动之色,偏过头去拒绝道:“多谢燊王殿下错爱,但是我不愿意。”
“为什么?”段恒感觉很意外,他和郑雅芸之前在其他各府的雅集诗会马球会上有过几次相谈甚欢,以为郑雅芸应该多少会对自己有些情意的,他想不通郑雅芸为什么拒绝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怀疑地打量郑雅芸问,“你难道喜欢我七叔?是,七叔他的确长得比我好看,可看人不能只看外表……”
“够了燊王殿下!请您慎言!”郑雅芸杏眸圆睁,面上浮起微愠之色,不满地打断段恒,“我与七殿下今日才见过一次面,何谈喜不喜欢?”
段恒不理解,“那你为什么愿意嫁给他,却不愿意嫁给我?”
郑雅芸毫不客气地道:“嫁给你和嫁给他有什么区别吗?燊王殿下,你也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幼稚天真?你说你能护我一辈子,不让我受委屈,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段恒举起一只手,信誓旦旦地道,“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
“我相信你现在的心意,但以后呢?你迟早都是要娶正妃的,而后院一向都是女人的战场,你若偏爱我,王妃难保不会视我为眼中钉,若我将来与王妃有了矛盾怎么办?就算你维护得了我一时,谁能保证你不会有烦了腻了的一天,到那时,我又该如何自处?”郑雅芸冷漠地道,“我父亲康承伯的后院有十三个妾室,我从小就生活在那种地方,见惯了后院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父亲几年前纳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姨娘,对她百般宠爱,宠得她恃宠生娇连我嫡母也不放在眼里,但我父亲身边的女人太多了,日子一长,她的宠爱就断了,你可知那位姨娘后来过的是什么日子?”
段恒听郑雅芸说完,思忖片刻,道:“可我和你父亲不一样……”
郑雅芸无动于衷地打断道:“有什么不一样,身为妾室,注定了低人一等,连性命都掌握在别人手里,有时候主君的宠爱,也会变成一把夺人性命的刀,所以燊王殿下这份心意的我受不起,我宁愿嫁给不喜欢我的七殿下,平静地过完这一生。”
段恒定定地望着郑雅芸,嘴巴开了合,合了又开,想不出任何反驳之言。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不会辜负我,可若你真不想辜负我,那就应该是娶我做正妃而不是侧妃。”郑雅芸看着段恒这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决定再把话说明白些好快刀斩乱麻,于是态度坚决地道,“所以燊王殿下,我理解你有身不由己的苦衷,也请你不要再为难我,我只想平淡地过日子,恨只恨我没有生作男儿身,不然何须拘泥于后院这一亩半分地,或寒窗苦读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或厉兵秣马醉卧沙场开创一番功绩,为自己好好挣一挣,但不幸生作了女儿身,我也只能认命。燊王殿下若没有别的事,那雅芸就先告退了。”
说完,郑雅芸便毫不留恋地转过身,从原路返回离开了花园,只留下段恒站在原地,回味着郑雅芸刚刚那番话,心中羞愧交加,身上忽冷忽热,简直无地自容。
也不怪郑雅芸看不上他,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人家,却连开口求隆庆帝将郑雅芸指给他当正妃的勇气都没有,连郑雅芸都有身为男子要为自己争口气的觉悟,可他却一辈子只能屈服于段无忌的淫威之下,连一个女人都比他有骨气,他这样庸庸碌碌地活着真是一个笑话。
“怎么样了?人家姑娘答应你了吗?”白锦扶见郑雅芸离开了,慢悠悠走回来,明明从段恒这一脸丧气样就看出结果了,还偏要故意问。
段恒耷拉着头,一副丢了魂的样儿,闷声沙哑地道:“今天多谢七叔帮我这个忙,这份人情我会铭记在心,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白锦扶没做挽留,看好戏般看着段恒失魂落魄地离开,等人一走远,便伸手招呼藏身在外面墙角处的景彧走出来,得意洋洋地道:“怎么样?我就说了吧,人家姑娘心气儿高的很,根本没瞧上这傻小子,郑三姑娘还是很有眼光的,看出来段恒是个不堪托付的人。”
景彧脸上半丝笑意也不见,“你还很高兴?那姑娘若是不愿意嫁给燊王,那就只能嫁给你了。”
白锦扶挑挑眉,理所当然地道:“为什么不高兴,那说明我比段恒靠谱啊。”
景彧:“……”
白锦扶见景彧好像脸黑了一下,忍着笑道:“我开玩笑呢,你放心我还有后手,不会真纳了人家姑娘。”
“我有什么不放心,”景彧淡淡道,“你身边都有了那么多人替你出谋划策,还需要我操心么。”
“……”白锦扶捏了捏大拇指上的扳指,唇角往下一压,肃然地看着景彧问,“我其实刚刚就想问了,你是不是听谁跟你说了什么?”
“原来韩相还没和你说么?”景彧面色平静如水,“他已经把你做的事都告诉我了。”
白锦扶:“……”原来是韩玉成在背后挑拨,你大爷的,居然敢卖你爹!
景彧见白锦扶表情呆愣,不由得微哂了下,“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完全不知情,那看来你们之间也不是完全的开诚布公。”
白锦扶喉结上下动了动,“那你都听他说了,为什么还……?”
景彧打断白锦扶:“他说归他说,但我还不至于蠢到他韩玉成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不觉得他会真那么好心为我指点迷津,所以,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白锦扶心跳控制不住地开始加速,喉间发紧,艰难地问:“你想听我说什么?”
“你与江叔衡相识还情有可原,但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去认识韩玉成、季风摇?”景彧眸光灼然地望进白锦扶的眼底,沉声问,“若你真是七皇子,想要恢复皇子的身份是轻而易举的事,毫无必要去招惹这二人,你这么做到底因为什么?”
白锦扶在心里把喜欢多嘴的韩玉成痛骂了一百遍,韩玉成在景彧面前搬弄是非,自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景彧厌恶他,可景彧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对此产生怀疑,坑爹的韩玉成,真是坏了他的大计!
白锦扶嘴唇翕合了下,“我……”
景彧冷冷地道:“你如果再不跟我说实话,我就将他们三人找过来,和你当面对质。”
白锦扶闻言气结,明明自己这么做是想保护他,不领情就算了,还这么咄咄逼人,咬咬牙恨声道:“不管韩玉成跟你说的是真是假,总归我都是骗了你,上次不是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来管我的事?”
“你以为我不想放手?”景彧眼睫垂下藏起眼中的黯然,嗓音倏地一哑,“我试过,可惜做不到。”
白锦扶望着面前在他面前流露出黯然神伤一面的男人,心头又感到一阵刺痛,喉结滚了滚,问:“为什么做不到?”
“我想不明白,你为何如此不信任我?宁愿去与豺狼虎豹为伍,也不愿意和我坦白?”景彧忽然唤了白锦扶一声,“阿扶,你到底是讨厌我还是在故意躲我?”
白锦扶听到熟悉的称谓,耳边顿时心跳如鼓,有种自己努力隐藏在心底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即将要被揭晓一样忐忑不安,忽然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方才出去给他和郑雅芸望风的女官回来了,顿时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故作镇定地朝景彧眨了眨眼使眼色,低声提醒道:“来人了,我得先回去了,以后再同你说。”
说完也不等看景彧什么反应,转过身拔腿就跑。
白锦扶脚步匆匆地往回淑妃宫里赶,赶在郑雅芸进后殿之前拦住了人,“郑三姑娘,请留步。”
郑雅芸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板着一张清丽的鹅蛋脸,生硬地问:“七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白锦扶走上前,低声地道:“是这样的,若郑三姑娘觉得嫁给我做侧妃委屈,我有一办法,可以让你不用嫁。”
郑雅芸盯着白锦扶看了几秒,倏地红了眼眶,咬唇怒道:“你们说皇上要赐婚,好我认命,我嫁就是了,可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一会儿这个跑来说想纳我当侧妃,一会儿这个又说不想我嫁?你们是不是也欺人太甚了!”
白锦扶一看人家姑娘要气哭了,忙手忙脚乱地递上手帕,温声解释道:“你先别生气,是我没把话说清楚,并不是我不想娶你,而是怕你嫁给我受委屈,实不相瞒,我身患隐疾,娶妻纳妾就是害人,我不想你嫁给我是因为不想耽误你。”
郑雅芸闻言诧异地杏眸微睁,回过神来似觉不好意思,忙向白锦扶行礼歉然地道:“七殿下,刚才是我失礼了,抱歉,我并不知道您……可这是皇上指婚,若您不想娶我,那要怎么做呢?”
白锦扶见郑雅芸愿意配合,心弦一松,环顾了下确认四周无人,将郑雅芸带到偏僻处商量对策:“你听我说,就这样做……”
大鎏虽然女子地位不低,但也仅限于正妻与丈夫之间,自古礼法都是妾本贱流、妾通买卖,一个女人要是成了别人的妾室,那这一辈子基本上都算没了指望,若是嫁进寻常人家,郑雅芸或许还能反抗一下,可这是皇帝指婚,她再不甘心也只能屈服于命运。
不过她也是难得的通透之人,虽然段恒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负她,但郑雅芸到底还是看出来段恒是懦弱无能之辈,没有被段恒的甜言蜜语打动。
白锦扶本来是想给段恒一个机会,若他和郑雅芸是郎有情、妾有意,那他当回好人,成全他二人也不是不可以,可结果是段恒一厢情愿,那就不能怪他这个当叔叔的没给他机会了。
和郑雅芸说完话后,白锦扶和她若无其事地回到了淑妃宫里,又说了会儿话,康承伯夫人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向淑妃告退,带着两个女儿出了宫。
康承伯夫人母女三人前脚刚走,景彧便后脚紧跟着进来给淑妃请安。
“淑妃娘娘金安。”景彧给淑妃行完礼,按照规矩也给一旁的白锦扶请安问好,“七殿下安好。”
白锦扶也微微颌首,“宁安侯安好。”
两人有意在淑妃面前避嫌,免得让淑妃看出端倪,不经意地对上视线时也俱都面色如常,就好像刚才在后花园里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淑妃不疑有他,让景彧坐下后,关心地问白锦扶:“你方才在后面和郑三姑娘聊得如何?互相可还满意?”
白锦扶含笑点了下头:“满意,郑三姑娘姿容清丽,知书达理,言谈清雅,我与她相谈甚欢。”
淑妃闻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既然你满意,那本宫就去回皇上,说你愿意纳郑雅芸为侧妃如何?”
白锦扶没有异议,淡淡道:“那就劳烦娘娘了。”
景彧听白锦扶居然同意了纳郑雅芸为侧妃,不由得侧目横了白锦扶一眼,白锦扶感觉到了景彧的目光,但只当没看见,面色不改地端起手旁的茶杯喝了口茶。
淑妃没注意到这两人平静的脸色下暗藏的波涛汹涌,自顾自地道:“方才本宫已经问康承伯夫人要了郑三姑娘的生辰八字,虽然只是纳侧妃,用不着行三书六礼这么繁琐,但八字总是要合一下的,本宫已经让人把郑三姑娘的八字写了下来,这就让人送到司天监找司天监正使合一下。”
白锦扶道:“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娘娘了,正好我也有事要去下司天监,娘娘不如把郑三姑娘的八字给我,我顺便送过去就行。”
淑妃想想这样也好,便同意了,让身边的女官把写有郑雅芸生辰八字的纸条给白锦扶,白锦扶收下纸条后,便起身告退离开。
还没走到宫门口,景彧就从身后追了上来,与白锦扶并肩而行,低声问:“你是打算在八字上做文章?”
白锦扶并不意外景彧会猜到他的目的,点了点头,“不过仅仅是这样还不够,没有郑雅芸,还会有王雅芸,张雅芸,得让皇上绝了给我赐婚的念头才行。”
景彧偏头扫了眼白锦扶,眸光动了动,好像觉得眼前这个善于谋划的白锦扶有些陌生,和他记忆中那个胸无城府的阿扶完全变了个人,不过还是道:“我陪你一起去。”
到了司天监,司天监正使听说七皇子和宁安侯到访,亲自出来接待了两人,听白锦扶说明来意后,请白锦扶和景彧进偏殿先坐下喝会儿茶,因为合男女八字,要烧龟壳占卜,一烧就要大半个时辰才能出来结果。
正使命副使将白锦扶的生辰八字写下来,拿出去和郑雅芸的合,自己则留在偏殿陪白锦扶和景彧说话。
景彧看副使写白锦扶的八字时,忽然想到一件事,问白锦扶:“那日我们去莲华观准备结拜时请观里道士算命,你当时报的不是你真正的生辰八字?”
白锦扶眨眨眼道:“不错,那时候我也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辰八字,就随口胡诌了个。”
“怪不得。”景彧若有所思地垂下眸,“那就不是道士算错,而是你报了假的八字。”
白锦扶也想起了那日莲华观里的道士信誓旦旦说他和景彧有夫妻缘的事,耳根悄悄热了下,面上装作一本正经地对景彧道:“所以那日道士为你我算的命不可信,你别被他带偏了胡思乱想。”
景彧挑眉,奇怪地看着白锦扶问:“我何时说我胡思乱想了?你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白锦扶干笑了两下,“……没有当然最好,你当我没说。”
景彧收回目光,淡然地道:“你也是有能耐,随口胡诌出来的一个八字,也能被算到和我有姻缘。”
其实也不完全是胡说八道,除了年份是假的,其他都是他原来的生辰时日,白锦扶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道:“我也没想到啊……”
景彧又道:“我本来也不信,两个男人之间如何能有姻缘。”
白锦扶顺着他的话同意道:“就是说啊,都是误会。”
“所以那时候就算有命中注定的缘分,我也不能娶你,因你是男子。”
白锦扶漫不经心地点头,“那肯定,两个男的怎么成亲。”
“你怎么就不是姑娘呢。”
“是啊,我怎么就不是呢。”白锦扶像给景彧捧哏似的,说话不过脑子顺口一接,说完才反应过来,睁大眼像受到了惊吓一样瞪着景彧,“诶?”
作者有话要说:白白:年轻人讲点武德?直球说发就发,你让我怎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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