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心机受穿成天真美人后 > 第44章 第 44 章
    章节44


    白锦扶差点脑子绕不弯来,景彧刚刚说,你怎么就不是姑娘呢。


    那他要是姑娘怎么了?难道景彧就娶了吗?


    白锦扶大约听懂了景彧的意思,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故作镇静地拿起桌上的茶杯,装作喝茶,顺便瞟了眼一旁坐着的司天监正使,见正使脸色无异,并没有发觉他和景彧对话里的猫腻,才稍稍定了心。


    景彧他是不是中邪了?怎么还胡言乱语起来了?


    这还有外人在呢,他也不怕被人听到起疑心。


    司天监正使哪里想得到这两人之间的小心思,只当他们是在开玩笑,也跟着笑呵呵地提议:“下官在占卜之术上也研习了多年,若七殿下和宁安侯有兴趣,下官倒也可以帮两位算一算。”


    白锦扶忙放下手里的茶杯,抢先拒绝,“不用,两个男人算什么算,没这个必要。”


    封建迷信不可取,万一又算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办。


    而且他觉得今天的景彧真的好像有点走火入魔的架势,说出来的话,总感觉好像别有深意,他也不想误会,可有些话真的不让人想歪都不行。


    白锦扶趁人不注意,偷瞄了景彧一眼,心里悄悄打起鼓,一个直男,要是在没有人特意去掰的情况下,有可能说弯就弯吗?


    好在不一会儿,司天监副使那边占卜出结果了,把占卜的龟壳放在盘子里端过来,让正使查看,正使本来还面带笑意,可等看到龟壳上的裂纹后,笑容一下子消失,眉毛拧得跟麻花似的,一脸的严肃。


    司天监副使自然也是被韩玉成收买了,故意在龟壳上动了手脚,白锦扶故作不明状况,问正使:“李大人,你为何如此表情,难道是占卜的结果有什么不妥吗?”


    司天监正使摸着胡须,脸色凝重地摇摇头道:“不祥啊,是大凶之兆,这卦象太少见了。”


    白锦扶装作惊讶,“大凶之兆?怎会如此?”


    司天监正使抬头看了眼白锦扶,“七殿下别急,照理说,您和郑小姐的生辰八字并不相克,不应该出此结果才是,不过一次占卜也有可能不准,请容下官再好好算算。”


    白锦扶点头道:“那一切就交给李大人你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这边占卜出结果后,直接禀报到淑妃娘娘那儿就行。”


    司天监正使点点头,拱手道:“那下官先恭送二位出去。”


    从司天监出来,白锦扶准备回自己的住处,但景彧还一直跟在他身后,于是只能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下来,转过身面对景彧,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你回去吧,别老跟着我了。”


    “司天监副使是你的人?”景彧没理会白锦扶刻意装出来的冷漠,一针见血地指出,“若你想到的拒婚办法就是让司天监说你和郑三小姐八字不合,恐怕皇上那里不会这么容易过关,一个人八字不合,换个人你总不能还用这个借口。”


    “我自然知道一个借口不能用两次,不过,接下来要怎么做都是我的事,你能不能别管了?”白锦扶神情冷淡,无动于衷地看着景彧,“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做?”


    “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景彧迈步逼近白锦扶,寒潭般深邃的黑眸执着地注视着白锦扶的眼睛,沉声问,“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排斥?之前你说的理由我不能接受,我要听真话。”


    白锦扶深吸一口气,“你要听真话是吧?行,我告诉你。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在你府里那个事事都要依靠你的废物?没了你都活不下去?可那都是我在你面前演的戏,你是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而我是满肚子阴谋诡计的阴险小人,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麻烦你别再管我的事了行吗?”


    景彧眉心微敛,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白锦扶冷笑,“宁安侯,你就这么好骗吗?你是不是觉得以前那个阿扶天真纯良,乖巧听话,所以才久久无法忘怀?可若你了解了我真正的为人,恐怕只会觉得厌恶,说不定还会后悔认识我。”


    景彧不假思索地道:“我不会。”


    “你还不信?”白锦扶暗暗握拳,忽略心头闪过的那丝不忍,咬咬牙道,“再过几日就是春猎了吧,等到那时,我就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子的,但愿到时候不会让你感觉太惊讶。”


    ——


    和郑雅芸见面后的第二日,白锦扶和往常一样去资善堂上课学习,到了资善堂,段无忌还是和往常一样没露面,倒是段恒却已经坐在了自己座位上。


    按照以往,如果段无忌不来上课,那作为跟班的段恒也不会过来,但白锦扶提前秘密派人给段恒送了信,说有事要找他,段恒这才现了身。


    等到上完课散学后,白锦扶和段恒故意慢吞吞地走在一众皇孙的最后面,等到人都走远了,两人进了一处偏僻的凉亭里说话。


    段恒昨天刚受过情伤,一脸憔悴,眼睛周围一圈乌黑,无精打采的,显然一晚上没睡好,“七叔,您找我有事吗?”


    “昨晚没好好睡吧?”白锦扶先亲切地表示了关心,“我找你,是想问问你,你把对郑三姑娘的情意放下了吗?”


    “放不放下又能怎么办,反正她都已经拒绝了我。”段恒低着头,闷闷地道,“也是我没用,她不选我是对的。”


    “怎么忽然开始妄自菲薄了?”白锦扶故装不解,“昨日你走了之后,我又询问了一下郑三姑娘,你是不是没把话跟人家说清楚?难怪她会误解你。”


    段恒闻言抬起头,眼底迸发出一丝希望的亮光,“误解我?误解我什么?”


    白锦扶语重心长地道:“你是不是没跟她说,她为什么不能嫁给我的真正原因?你没跟她把实情说明,人家姑娘当然不会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只会觉得你是个轻狂的人。”


    段恒想起昨日他差点没忍住就把白锦扶身患隐疾的事告诉了郑雅芸,脸不禁红了红,惭愧地道:“七叔您已经帮了我这么多,我怎么好随便跟人说您的。”


    白锦扶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昨日已经帮你跟她说明了真相,郑三姑娘听完后让我转达给你一句话,她说是她错怪了你,让你不要往心里去,她很感激你对她的这番心意,只是她命小福薄,身不由己,只能辜负了你的情意。”


    “真的?”段恒睁大双眼,眼里重燃起了希望,急切地确认,“她真这么说?”


    “自然是真,她还亲自给你写了封信,让我转交给你。”白锦扶从袖中掏出来一封信封,递给段恒,“你看看这字迹,是不是郑三姑娘的,现在总该相信我没有骗你吧。”


    段恒忙接过信封,抽出信纸展开看了看,眉间的郁结舒展而开,喜笑颜开地连连点头道:“是她的字迹,是她的字迹!太好了,她没有怪我!”


    白锦扶看着段恒欢天喜地的样子,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嘴角,“那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准备放下她了吗?”


    “我不想放,可我昨晚回去好好反思了一下,她的那些担忧也有道理。”段恒收起笑意,颓然地道,“现在的我根本护不住她,她就算嫁给我做侧妃,也不一定会幸福,说不定反而还会害了她。”


    白锦扶奇怪地问:“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你为什么不向皇上坦承你的心意,娶她做你的正妃呢?”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段恒摇摇头苦笑,“七叔你是不会明白的,我和皇太孙,在外人看起来以为我们是兄弟,可只有我知道,我就是他养的一条狗,只能遵从他,不能有自己的思想。我小时候养了只兔子,他知道后让人把我的兔子偷走杀了,还骗我吃兔肉,又有一次,皇爷爷送我一匹小马驹,我喜欢得不得了,他知道后,仗着皇爷爷宠他,硬是抢走了我的小马驹,所以后来,我就学乖了,不会再在他面前表露自己的喜恶。可是当他知道我喜欢雅芸后,又故意向皇爷爷提议让雅芸做七叔您的侧妃,他就是成心要毁了我所有喜欢的东西,若我开口求娶雅芸做正妃,难保他不会再对雅芸下毒手。”


    白锦扶听完道:“那你就准备一辈子在他手底下,过这种仰人鼻息的日子?”


    段恒在亭子里的长凳上坐下来,双手掩面,懊恼地道:“他是皇太孙,将来的储君,而我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我能怎么办?就算我想争,也要能争啊。”


    白锦扶看着段恒这副怕段无忌就像老鼠怕猫的窝囊样,面带讥讽地道:“那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纳了郑三姑娘吧,你放心,我将来会好好待她的。”


    “不要!”段恒猛地抬起头,哀求地看着白锦扶,“七叔,您能不能拒绝这桩婚事?”


    白锦扶抬起下颌不屑地冷笑,“我为什么要拒绝?之前我是想着若你和郑三姑娘有情,那也不妨成全你们,但现在既然你自己都说不能给她幸福,那我为什么要忤逆圣意?她嫁给谁又和你有关吗?”


    “我……”段恒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涨了红脸嗫嚅道,“可是她嫁给七叔你,也不会幸福……”


    白锦扶不耐烦地打断他,“说到底,你就是还放不下她对不对?好,我可以不娶她,但我是有条件的,你总不能让我为了你白白去冒触怒龙颜的风险吧?”


    “七叔说的是,那……”段恒仰着头,满含希望地看着白锦扶,试探地问,“七叔是想让我怎么做?”


    鱼上钩了,白锦扶微眯起桃花眼,微抿唇会心一笑,走到段恒面前,弯下腰在段恒耳边低语道:“很简单,不会让你难做的,你只要按我说的,在春猎的时候……”


    ——


    每年春天,皇家都有固定出行狩猎的习惯,由皇帝领着文武百官前往皇家围场考验官员们的骑射功夫,打到猎物最多的勇士还会受到丰厚的嘉奖,因此平步青云的人也大有人在,因为隆庆帝年事已高,不宜进行这种骑马打猎的剧烈活动,所以近十年来,春狩一直都是由太子主持。


    春猎一共为期半个月,阵仗隆重,出发前往皇家围场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加上伺候的奴仆随从,浩浩荡荡有几千人。


    车马到达的时候,空旷的平地上早就搭建好了营帐。


    白锦扶在骑射上是个菜鸟,不过他也懒得骑马把自己弄得身上臭烘烘的,也不想杀害那些小动物,所以每日除了在营地四周溜达溜达,大多数时间,都宅在自己的帐篷里自得其乐。


    到围场后的第三天晚上,太子在营地设宴大宴群臣,散宴之后,喝得醉醺醺的官员们陆续离开回自己的营帐,这时韩玉成忽然站出来提出有几件政事想和太子商议,太子虽然平庸,但向来都很勤政,反正时间还早,便让几个重要的大臣,一起移步去他的营帐共同商议政事。


    太子回营帐的路上,正好会经过段无忌的营帐,段无忌今晚喝了不少酒,散了宴早早就回了自己营帐休息,韩玉成见段无忌的帐篷里亮着灯,于是向太子提议:“太子殿下,待会儿要谈的是军机要务,要不要把长孙殿下也一起叫上听听他的意见?”


    段无忌也已经开始学习帮忙处理国事,韩玉成有这种提议理所当然。


    太子还没决定呢,烈王已经先不耐烦地道:“那何必这么麻烦还要叫人,大哥你的营帐里这儿还远着呢,咱们直接在无忌这里把事情商量完不就好了吗?”


    太子想了想,点头道:“那行,我们就进无忌的营帐吧。”


    一行人往段无忌的营帐走,营帐门口站着伺候的宫人,见是太子过来都跪下来行礼请安,然而帐篷里的段无忌好像没听到外面的声音似的,迟迟没走出来迎接。


    太子也没当回事,带着人径直走到帐篷前面,还没等人帮他掀开帘子走进去,里面忽然传出来段无忌说话的声音。


    “你做出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是想扫谁的兴,为了个女人你至不至于一天到晚像丢了魂似的?瞧着我就来气!”


    话音刚落,就听到好像是一个杯子砸碎在地上的声音,把外面的宫人吓了一跳,一时有些犹豫该不该把帘子掀开,帐篷的隔音效果到底没那么好,在太子身后的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听到段无忌骄横的声音,也不知段无忌是喝多了,还是以为在自己营帐里,不会有人听见自己说话,接下来说的话也越发口无遮拦。


    “我没有。”这个唯唯诺诺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段恒。


    “还说没有?”段无忌冷笑,“你当我猜不到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向皇上提议把郑雅芸给七叔做侧妃的事,行了,不就是个女人嘛,等将来我坐龙椅的时候,你想要多少我赏你多少就是了!到时候你若还想着郑雅芸,我把她也赐给你,这你总该满意了吧?别忘了,我们那个七叔甚至都不能称得上算男人,就算给他后宫佳丽三千,他也无福享用,最后还不是便宜了你。”


    说到这里,段无忌还停下来放肆地笑了两声,好像在隔空嘲笑白锦扶一般。


    太子听完这两句话,已是气得面色铁青,怕再从段无忌嘴里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推开旁的宫人,一脚踹开门帘,怒气冲冲地走进营帐,喝道:“逆子!你满口疯言疯语什么!”


    段无忌正和段恒席地坐在里面,面前的桌上摆着酒壶酒杯,段无忌面色通红,眼神迷蒙,显然已经是醉得不轻,看见太子进来,还没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人后才诧异地问:“父亲,您怎么来了?”


    太子走上前,一脚踹翻桌子,“我要再不来,你还要如何大放厥词?三两黄汤下肚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是谁教得你如此狂悖!”


    段无忌被突发状况吓得呆住了,被太子这么一吼神智才清醒了些,和段恒两个人忙爬起来跪伏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辩解。


    烈王难得揪住了段无忌的把柄,那还不往死里火上浇油,站在太子身旁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状,道:“大哥,我刚刚可都听到了,老七可是无忌的亲叔叔啊,这种有悖人伦的话也能说得出来,将来要是真让他坐上了龙椅,我们这些做叔叔的,有谁还会在他眼里啊?这事我一定会告诉父皇的,我必须要为老七讨个公道!”


    太子脸色难看地回头看了眼,跟他来的其他大臣此刻俱都站在外面,识趣地没跟进来,可段无忌刚刚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肯定都被他们听见了,其他人还好说,烈王最难处理,太子只能先想办法稳住烈王,道:“五弟,孩子还年轻不懂事,喝多了的醉话如何能当真,父皇年事已高,这么点小事就别让他知道了,免得动怒伤了龙体。”


    “醉话?岂不知酒后才吐真言呢!”烈王冷笑道,“再说了,我看无忌他也没怎么醉嘛,醉的人能口齿这么清晰?若不是早将这些话埋在了心里,如何能这么清楚得说出口!”


    “逆子!”太子恨得牙痒痒,抬起一脚踹在段无忌身上,然后一指看上去好像比较清醒的段恒,“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什么郑雅芸又是谁?”


    段恒浑身上下抖如筛糠,颤抖着声音道:“回、回太子,郑雅芸是要指给七叔做侧妃的康承伯家的女儿,皇太孙他,他刚刚服用了些五石散,神志不清才会说了那些胡话,还请太子和五叔恕罪……”


    太子惊诧地问:“五石散?你们怎么会服用这种东西?”


    段恒磕磕绊绊地道:“也是一时好奇,所以才会、才会试了试……”


    太子扫了眼眼神仍旧涣散,还似醒非醒的段无忌,咬咬牙道:“来人,宣太医过来!给这逆子好好看看!”


    ——


    当晚,太子担心事情闹大,传出去对段无忌的名声不好听,到底还是将此事压了下来,只下令将段无忌禁闭在自己的营帐里,不许他外出,又勒令其他在场的人严守口风,不许私下议论此事。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别人也就算了,烈王可不会买这父子二人的账,第二天,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到底还是传到了白锦扶的耳朵里。


    段无忌为什么会服用五石散,自然是受了段恒的撺掇,年轻人嘛,难免会对新鲜事物有兴趣,禁受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就一起服用了点看看有什么效果。


    而段恒又是从哪里来的五石散,太子又怎么会这么巧在这两人偷偷“嗑-药”的时候路过段无忌的营帐,一切当然都是白锦扶的精心安排。


    等从“好心”的烈王那里听说了昨晚发生的事后,白锦扶就开始他的表演了,没过多久,七皇子卧床绝食的消息就传到了太子耳朵里,太子自知对不起白锦扶,也很快赶过来安慰他,还顺便一起带来了景彧,应该是太子觉得景彧和白锦扶是旧相识,带景彧来是想让他帮忙劝劝白锦扶。


    太子和景彧进了白锦扶的营帐,看见白锦扶披头散发地躺在床上,纤细的手腕垂在床边,双眼无神地望着床顶,一副受了严重打击了无生趣的样子。


    太子走到白锦扶床边坐下,语重心长地劝道:“七弟啊,是我这当大哥的对不住你,没教好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训那臭小子给你出气,待会儿就让他过来给你磕头请罪,你可千万别把这件事往心里去,这不吃饭怎么行呢,饿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白锦扶眼珠儿动了动,转头看向太子,嘴唇毫无血色,虚弱地道:“大哥,我自知身份卑微,一直谨言慎行,从不敢妄想争什么,也从来不敢得罪谁,可为什么长孙殿下要如此出口伤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身患隐疾,你让我以后出去还怎么做人?”


    太子拍拍白锦扶的手安慰道:“不是所有人,就几个人,我已经让他们闭紧嘴巴,昨晚的事不会有人外传的,你放心。”


    白锦扶手肘撑在床上坐起来,凌乱的青丝垂在他苍白的脸颊旁边,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泪珠儿打着转儿盈盈欲坠,这样一副受尽了天大的委屈的可怜样儿,轻易地勾起了人的恻隐之心。


    白锦扶咬着唇,哑着嗓子道:“大哥拿我当三岁小孩骗吗?几个人知道和所有人知道有什么分别?就算当着我的面不说,难保私下不会对我指指点点,我这是招惹谁了,我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为什么要受这种无妄之灾?”


    太子本来就是个宽厚的人,听了白锦扶的话,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你别这么想,今后谁要是敢说你的不是,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一切都由大哥替你做主。”


    “大哥你说要替我做主,可你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吗?父皇要给我纳侧妃,等以后侧妃进了门若是迟迟不能有身孕,这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是因为我不能人道,在背后戳我脊梁骨,我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白锦扶说到这里,眼里蓄着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滚滚而下,顺着尖挺精致的下颌滑落下来,一滴滴落在床单上,如鸦羽般浓密的眼睫轻颤着,沾了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无声垂泪的模样儿实在是令人我见犹怜。


    太子想了想道:“那你若是不想娶侧妃,大哥去帮你和父皇说,以后你想娶就娶,不想娶就不娶,不会有人逼你的,这样你觉得可好?”


    白锦扶就等着太子这句话呢,偏过头眸光闪烁了下没有回答,只默默流着眼泪,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好似哀莫大于心死。


    进来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景彧忽然开口:“太子殿下,七殿下现在情绪过于激动,不如让我单独和他待会儿,我来劝劝他。”


    不知道该怎么哄人的太子求之不得,忙不迭起身把景彧拉到白锦扶床前,“好好,伯斐啊,你好好帮我劝一劝七弟,一定要让他想开点儿。”又对白锦扶道,“那七弟,大哥先出去了,等晚些时候,我就让无忌那臭小子过来给你赔罪!”


    等到太子出了营帐,景彧在床边坐下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白锦扶看,好像在看一件让他非常感兴趣的东西。


    白锦扶被他盯得不自在,低头吸了吸哭塞了的鼻子,瓮声瓮气地道:“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字?”


    景彧没回答,冷不丁抬手用大拇指的指腹帮白锦扶拭去了一滴还挂在脸颊上的泪,然后低头研究了下手指上粘的泪水,“你这眼泪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能哭?”


    白锦扶挑了挑眉,不服气地冷笑,“什么怎么弄的,这就是货真价实的眼泪好吗?瞧不起谁呢,哭戏可是一个演员的基本功。”


    景彧听不懂“演员”这个词,但是能明白大概意思,“你刚刚是演的吗?我还以为你真的很伤心。”


    白锦扶冷哼道:“所以你以前都是被我给骗了啊,就像刚刚太子一样,我说什么你都信,好了,你现在见识到我的真面目了,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很虚伪很阴险?你还会与我这样的人为伍吗?”


    景彧面对面看着白锦扶,桃花眼哭得有些红肿,瞳仁像被水冲洗过一遍乌黑清澈,挺翘的鼻尖粉嫩嫩的,玉白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看了一会儿认真地道:“你哭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白锦扶愣了两秒,“这是重点???”


    作者有话要说:金鱼:老婆哭的样子真好看,以后要让老婆多哭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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